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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请见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山羡有思
深宫里从没有深情如许,宫外的那个地方,若是能有,便很好。





卿卿请见谅 第388章 这个醋精是谁?
蒋楠回京述职,蒋家人瞧着他稳重不少,便想着在六部疏通一下,让他留在京中。
只是这个少年郎如今也学会了说不,当即表示还是先想去外头历练。
蒋檸和蒋家老太爷自然是欣慰的。
蒋楠也算主支这一辈里最为出息的郎君了,他的意思爷儿们自然是要听在心里的。
只是,贺家的姑娘从十四岁也是一直等到了十九岁,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的。
然而蒋楠面对这个痴情女子,也不过温柔的拒绝。
就似当初灼华拒绝他一般,半点没有拖泥带水。
蒋邵氏眼睛都要哭瞎了,这个少年郎只是温柔的安抚着,却是半分不肯动摇。待新的任命书下来,便又匆匆离开。
这一走,便又要是三年之久。
贺家的姑娘气的急了,伤怀的狠了,无处发泄,在四公主孩子满月宴遇上灼华的时候免不得一顿讥讽咒骂,讽刺她纠缠蒋楠不肯放手。
灼华懒得跟这种失礼的女子说话。
贺家夫人拦不住,只能不断赔礼道歉。
不过徐大人却是不肯妻子平白受人家欺负的,淡淡一句回了过去:就你如此,确实还不配与我家夫人相提并论,蒋楠不肯娶你,倒也挺明智的。
在场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心道:没想到,这个徐悦的嘴巴还挺毒的。
其实徐大人心底还是有些不大高兴了,这个情敌似乎有些太深情了。
这么多年了还惦记着,真是气人!气人的很!
可偏偏人家什么都不做,就是等着而已,他倒是在人家面前狠狠秀了一把恩爱,当众亲吻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
偏偏人家也不在意。
还在他耳边念了首情诗。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结你个大头鬼!
到最后,尽管徐大人在心中独个儿刀光剑影,面上还得保持温和的微笑,以表达对妻子的爱重与信任。
灼华:“……”这个醋精是谁?我不认得!
然后,在看到南宫翁主笑盈盈靠近过来的时候。
徐大人又温柔又不客气的表示:这位姑娘,请你离我远一点。
末了,又去老婆面前讨赏:我乖不乖?
灼华笑着摸摸他的脸颊:“好乖。”
众人:“……”这画面、诡异的和谐。
皇帝寿诞过去不久,卫美人因为风寒用错了药,损了一副清泠嗓子。
好在她的手还能弹琵琶,偶尔皇帝还是招幸或是让她弹上一曲。
卫美人虽是新人入宫不足一年,到底也是有些心机的。
她不忿莫名其妙损了嗓子,便收买了打扫延庆殿钱长街的两个小太监,让他们状似无意的皇帝下朝回宫的路上提一嘴“当年郑嫔不过说了几句话,就被华阳殿下当羞辱当众裸足跳舞”的事情。
好让皇帝听到后怀疑了华阳殿下是因为她一句“兼祧”,而起了毒害之心。
只是结果不尽如人意。
话落到了皇帝的耳朵里,皇帝怀没怀疑华阳殿下没人知道,只是那两个小太监被秦宵扔进了慎刑司,一顿板子下去,便什么都招了。
于是卫美人得到了清霜姑姑亲自执行的二十个耳光。
然而她那一手琵琶宫里无人能比,皇帝处理政务的闲暇之余偶尔还是会想起,招了去弹一曲。
人美嘴甜能说,又是低贱的出身,惯能伏低求饶,又有着许多讨好男人的小心思,渐渐也有了复宠的意思。
然后,在每一日向皇后请安回宫的路上踩到了松动的鹅卵石,又摔断了手臂,便是连半夜琵琶缠绵的调子也弹不成了。
宫斗,这种新人到底,还是不比淑妃这种狠辣老手的。
听到淑妃传出来的消息,灼华拈花一笑,睚眦必报,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动听的词儿呢!
“还有空管那种小角色。”李郯有些服了她的淡定,一把拽走了她手中的石榴花,“笑笑笑,你还笑的出来。”
“那南宫璃,徐悦上衙她跟着,办案她也缠着。上一回去北平办差来来回回一个月,日日相对,偏她还是个厉害的,办案时还帮上了忙,如今镇抚司里可是不少人都觉得她好来着,你还能若无其事的。”
灼华侧首:“所以呢?”
李郯眉梢吊起:“你真是一点都不担心么?”
清晨的朝阳里,坐在青山院园子,看着一树树的火红石榴花,迎风热烈,恍惚出的红晕落在一身白衣的灼华身上,说不出的婉约温柔。
鬓边的青玉流苏簌簌泠泠,灼华浅淡道:“担心啊,可担心又如何?让我也如她一般不分场合的去黏着他,好表现的我是多么在意他么?”
她漫漫一笑,“我做不到。我若真如此,便也说明,我的自信和骄傲已经消弭在了怀疑与不安里。”
李郯虽是风风火火的性子,细一想若是自己遇上这样的事情,应该会恨会伤怀,但身为皇女的骄傲,大抵也是不会容许她去做那痴缠落泪的女子。
默默看了她许久,终也是淡然了下来,又忍不住叹道:“烈女怕缠郎。男子一样经不住美人的纠缠。”
灼华的神色平淡极了,便如九月里橙黄阳光下的湖面,透着一股温和的暖色,“便当是对我与他的考验吧。人生还长,若是刚开始就经不住考验,索性各自安好,倒也罢了。”
李郯辣手摧花,揪了一把石榴花下来,花朵的汁液染红了她青葱似的手。
她倒也不在意,还在花瓣上细细揉捏,把揉出来的汁液擦在了指甲上,粉嫩的指甲上多了一层鲜润的红,称的素手愈加白嫩鲜活,十分好看。
听到和离二字,李郯抬了眼,眸中如雨后沾了水气的空气,有些湿黏:“蒋韵与九哥是青梅竹马的情意,当初的两年也是何等恣意风光,多少贵女羡慕不已,如今落在了妻妾之争里,哪怕九哥依旧最宠爱她,到底是不一样了。与咱们相处时总是多了几分寡欢。”
蒋韵和李勉这一对,在前世里也算很好了。
至少从头至尾,哪怕别的皇子再是争夺,她们都是置身事外着,最后李彧继位,李勉也安享富贵。
灼华叹笑了一声,各人有各人的路,劝慰也是无用,只道:“你我,共勉吧!”
李郯笑了笑,“那你好歹也做些什么吧?我让也学着些。”
天光从树枝间流淌而下,似星子一般明亮,落在了她的眼里,覆了一层明媚的光华在她的眼底。
灼华懒懒的一抬眉,“你怎知我什么都没做?”
话说,她在该努力的地方还是很努力的。
李郯皱眉思忖了半晌,坏笑道:“变坏了变坏了哦!”
朝露晶莹剔透的挂在树梢花瓣,欲落不落着,映着渐起的夏日阳光反射着耀眼的光芒,点缀着嫣红如火的石榴花更是娇艳无比。
在日头攀上高空的时候,露珠渐渐消散而去,悄无声息。
多坐了会儿便觉得闷热起来。
静月笑吟吟的过来,一福身道:“公主,屋子里已经置了冰了,外头日头大了,小心沾了暑气,不如回去吃一盏梅子汤去去热吧!”
灼华应了一声“也好”,却在站起的一瞬,心尖刺痛,顿时面色如纸的软了脚步。
静月靠的进急急上前扶住,触手竟是滚烫,急道:“快去请盛老先生。”
倚楼脚步乱了几步,赶紧奔了出去。
“怎么回事?”
李郯瞧她神色极差,满面寻不到一丝血色,不过几息的功夫面上、颈项间已经全是冷汗了。
惊了一下,赶紧上前扶了一把:“不是、不是前一刻还好好的么?还能走么?”
灼华声音微弱,没说一句便似穿心般痛,半伏半靠在静月的肩上,满树的红色花朵也无法在她面上映出半分血色,“别喊,背我、回去。”
听风背起灼华便快步回了鹤云居。
原是想瞒着的,只是她是从园子里被背回去的,一路见到的丫鬟婆子不少。
没一会儿太夫人和邵氏也匆匆过来。




卿卿请见谅 第389章 朝朝暮暮
太夫人和邵氏进去一瞧,吓了一跳,面上竟是没有半点血色,还隐隐发青,身姿微躬的侧身躺着,额际的青筋突突的跳着,可见难受的厉害。
虽说是夏日,但屋子里置了两个景泰蓝的大缸子,里头可是两座极大的冰雕啊,便是她们匆匆而来,一进屋子也是觉得舒爽至极的。
可她确实满面的汗,青丝全贴在了面颊上,微微露出的颈项因为不停的出汗已经白到发光了。
那种苍白,好似她这个人随时都会消散于天地间。
她一声不吭,只一味咬牙忍着,眼底都起了红血丝。
那种痛,便似有人掐住了你的呼吸,再在你的心口上用最钝的刀子慢慢的搅弄,仿若有蝶要破茧,让你在生与死之间拼命挣扎,你以为要熬不过去了,偏它又松了手,给你一息喘息的机会。
还未等你一口气传过来,便又开始尖锐的碎碎折磨。
旁人问她的话,却是张了嘴也无力去回答,只觉得四肢和唇舌都在发麻。
若是能痛晕过去便罢了,可偏偏越是痛的眼前发黑,耳朵和神智越清醒的好似处在能听见旁人的心跳声。
李郯不停的站起坐下,瞧她几欲晕厥的样子,急的不行,嘴里便是不停的念着,“前一刻还好好的,怎就突然发起高烧来。可她那样子却跟受了重伤似的。”
太夫人的眉心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她第一反应便是那年的木棉籽油之事。
不由心底又慌了起来,搭在手里的翡翠佛珠拨弄起来便有了几分沉重。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待到老先生过来,灼华只觉自己已经熬过了漫漫半生。
老先生把人赶了出去,只留了听风帮忙。
一根金针沾了药水对着她的心窝便扎了下去,只是一瞬,那种痛便慢慢平息下来了。
她努力喘息了几下,听到老先生说了一句“成了”。
人一松,便也彻底昏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日,她依旧烧的糊里糊涂,每一顿药都是想尽办法灌下去,又被她吐去大半。
时常半夜里就又忽然痛醒过来,好容易退下去的高烧也会随之冒起。
为了不让徐悦担忧,心痛的症状她也不曾说起,每每痛起来,便只是咬着牙生忍着。
好在老先生为防止这样的事情便留在青山院住着,每回她发作起来,也能第一时间赶过去,好叫她少吃些苦头。
徐悦心急不已,夜夜的看着她受苦,却是什么忙的都帮不上。
白日里还得忙着衙门的事情,心思有所不济,几日里憔悴了不少,眉宇间竟是有一股若隐若现的青乌之色。
虽他们不说,他也瞧的出来,她的症状根本不是普通的发热。
可去问老先生,老先生却也没有给他答案,只是眼神气愤的挖他一眼。
其实,这样来势汹汹的症状老先生也无能为力,只能尽力压制,还是得她自己熬过去,“忍一忍,熬过去了就好了。”
鹤云居里的药味越发的浓烈,一直到了第一捧樱桃成熟的时候,她的病才渐渐好起来。
从昏沉中醒来,天色清白,大抵还很早。
灼华一睁眼便瞧见枕屏下摆着一直白玉细颈瓶,里头供着一束老大的石榴花。
清甜如蜜的香味、苦涩的药味与冰雕散发的凉气悠悠飘洒在内室的没一个角落。
花枝修剪的十分好看,枝丫大开大展,花团锦簇如夏日的晚霞,大片大片的红,映在半透明的浅杏色枕屏上,便是一幅无比鲜活的景致。
然而再好的景致,也比不过一睁眼就能看到他的欢愉。
徐悦见她醒来,松了口气,倒了杯温水过来,扶着她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三千青丝,丝丝缕缕覆在她苍白的面颊上,柔弱可怜。
杯沿微凉贴上她的唇,细细喂了水,“喝慢一点,小心呛着。”
喝了些水,嗓子里舒服了些,灼华轻喘着,还是虚弱,只倾身靠着他。
把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满足的弯了弯唇角。
徐悦垂首吻了吻她的眉心,那一吻冰凉而绵长,带着无数的情意与担忧在里面,又用力拥了拥她纤弱的身子:“你可有什么瞒着我?”
灼华的嘴角及不可查的一动,转瞬被一抹虚弱的笑意掩盖。
指腹轻轻的划着他衣襟上的祥云花纹,一下一下的撩拨着:“这都叫你看出了呀!其实我好想你呢,虽闭眼时都是你,却似许久不见了。”
徐悦心头一软,眼神却丝毫不离她的面孔,怜惜的望着她,“别拿好听话糊弄我。”
捉了她的手在掌心包裹着:“你告诉我,为何这两回你的病来的忽然,又这般凶险,连阿翁都束手无策,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许瞒我。”
灼华怯怯又哀怨的瞧他一眼,微微偏过头,不说话。
徐悦心里着急,捧了她的脸颊将她转过来,拧眉耐着性子哄着:“乖孩子,你这样我很担心。你不说,我真是要生气了。”
灼华咬了咬唇,带了委屈神色,垂了垂眸子,低低道:“其实也不是忽然来的,你、你终日与那人在一处进进出出,我心里不高兴,使了小性子,贪了凉,那凉意冲了心脉,这才病的凶猛。”
她的手指扣了扣他的衣襟,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又瞧了他一眼,浅眸含醋,柔弱可怜的很,“我不乐意你与她靠近,我醋了,生气了,心头生病了呢!”
徐悦并未全然相信了她的说辞,但她不愿说,他再逼问她也是无用。
有些气她独自扛着,便用力在她的掌心捏了一记,“坏东西,便是这样不信我么!这般使小性子,伤身子惹了病痛叫我如何放心在外办差。非叫我为你终日悬心,真是该打!”
她轻笑撒娇喊着痛,捉了他的手放在面颊上蹭了蹭,“若能叫你日日夜夜的为我挂心不已,我倒是很愿意时不时的病痛一下。让你的心里容不下旁的,只能来得及为我操心。”
徐悦将她掰正了直直看着她,便如晚霞刻在雕了凌霜不凋的竹纹窗棂上金光不减的余晖,沉然肃肃,每一眼都似要将她包裹进他的眼神里。
忽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一句话?”
灼华微歪螓首,借着他手臂的力道才能吃力的坐稳,“恩?”
“我爱你。”
灼华楞了一下。
心口突突的跳着。
恰似一朵洁白硕大的花朵在心尖绽放,密密填满了每一分每一寸,填满了所有的裂隙,饱满柔软又无比的甜蜜。
轻妩的眸子微眯,也挡不住眸光中迸出的星光,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里有一丝哽咽,“恩,我听到了。”
“我爱你,很爱你,没有你便不行。”
他眼中有深深的情意,是纯澈的,又是汹涌的,如温泉,又如海浪,一缕又一浪,都将她紧紧缠绕,“你痛的每一分都落在我心里,我不想为你心痛,我只想看着你高兴,岁岁年年,朝朝暮暮,时时刻刻,都高兴。”
“所以,不要说这样的话,也不要伤心,不要忧愁,我会、只会给你,我所有的一切。我的情意,独属于你,没人可以分走一分一毫。”
朝阳渐渐高升,明亮又热切的光线从窗棂投了进来,穿过了半透明的枕屏,照在那捧石榴花开的如火如荼。
烈焰一般的颜色带了几分温暖的金色,悠悠缓缓的又落在了她苍白的面上,晕开了一抹温柔的欲语还休的红。
灼华抬首抚着他的颊,浅眸如临水花树粼粼潋滟,笑意如雪原里的一道紫红色的闪电,辟出了极艳的天地,“好,我知道,我信你。”
多日的折磨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灼华累极了,吃了药又说了会儿话,便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这一觉她睡的安稳,醒来时感觉精神回来了些。
一抬眼,发现竟已是夕阳西斜了。




卿卿请见谅 第390章 分床?不可能的!
而他手中拿了本书看着,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床沿陪着她。
金灿的天光从枕屏透过来,十分明亮,落在他白玉似的面上,似镀了一层透明的光晕,却也让他眉间的乌青之色愈加的明显了。
见她睡醒,便放下了书,温柔的问她:“要先沐浴?还是先吃点东西?”
灼华捧着袖子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旃檀香气,她喜欢的味道,他的味道。
虽然这几日一直迷迷糊糊的,但隐约记得他每次给她将汗湿的寝衣换下来时,总是认真细致为她擦身,他记得她爱干净。
缓缓而眷恋的一笑,她娇糯糯的嘤咛了一声:“恩,我觉得我还是香的。”
徐悦微笑的点了点她的鼻,“那就先吃东西。”
喊了进,静姝立马送了碗燕窝粥进来,徐悦将她抱起放在膝头,一口一口的喂着,温柔又耐心。
灼华伸手摘了他束发的缓带,十指轻轻的顺着他的乌发,让两个人的发丝缠绵在一处,捏了一缕去扫他的鼻子,惹得他无奈的后退。
她玩的高兴,他看着也高兴,满眼的宠溺。
缠了一缕发丝在指间把玩,灼华觉得徐悦老是把她当做了奶娃娃似的,总喜欢把她抱在膝头上,嘴里细嚼慢咽,她道:“徐悦,我已经二十了。”
徐悦笑着又喂了她一口,“恩,还小呢!”
她吃吃一笑,“也对,和您老人家比起来,我可不就是娃娃来着。”
徐悦柔和一笑如新月光芒,清光如许,“是,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美好的娃娃。一如初年初见。”
灼华眨眨眼,又拿发尾去闹他,笑道:“可有人当初以为自己变态来着呢!”
他束起头发的样子温润感觉,像春日的太阳。披散了乌发,便多了几分适意的慵懒,像冬日里的温泉。
怎么样都是好看的,好看极了。
瞧的她心里痒痒的,凑上去吻了一下他眉心的阴影,一下下滑落,最后落在他温软的唇上。
她的唇上沾有燕窝的黏,徐悦忍不住去舔舐,原本的浅尝辄止一下子变得热烈起来。
灼华被吻的浑身无力,伸手去拥他的时候指尖碰到了瓷勺,磕了一声清泠叮咚,拉回了徐悦失控的热情。
她的身子还弱着,承受不了他的求欢,喘息着急急的将她推开,“好了,不能、你坐好。”
灼华软到在他的臂弯里,眉眼妩媚,亦是轻喘微微,唇瓣水亮,嘴角的笑意便如被水滋润后盛放开的迎春。
伸手拿走了他手中碗,自己舀着吃完了,然后随手一扔。
碗与勺滚落在浅棕色绘鹿鹤同春的地毯上,碗沿镶着的银丝金线的描纹闪了一芒明媚光亮。
她搂着他的颈,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一啄一啄着他白玉似的耳垂,“你会很温柔的,是不是……”
徐悦托着她的腰肢,很克制,很轻柔的律动,眼神赤红的盯着她的每一个表情,生怕自己的动作让她吃不消。
灼华有些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不过他这样缓慢又温柔的进出,实在磨人的很,似有一双手在她的心底搔着痒。
她细嫩的双腿蹭了蹭他的窄腰,微微挺了挺身去迎接他的热情,“可以快一点,你这样,我受不了了……”
一句话,燎了原。
但总算坚持到他付出滚烫之时才晕过去。
夏日的脚步在荼蘼的凋零和海棠的绽放中越走越盛,知了声声,尘埃在烈烈阳光下亦成了迷迷碎金一般。
自打两回大病之后,灼华的身子便虚弱了许多,无论怎么吃脸颊上的肉便是怎么都长不回来,身上也总是微凉。
如今炎炎夏日丈夫和长辈们更是不让她随意出门,怕她身子受不住暑热。
交好的亲友一拨一拨的来瞧,徐悦挡了一拨又一拨,生怕累着了她。
不爱出门的老太太也来了数回,急的嘴角燎了火泡。
听老先生说高山雪莲对她的身子有好处,沈祯把府里的都拿了来,还进宫管皇帝讨要了一株百年人参,还有什么回春草、金虫花,什么金贵管皇帝要什么,流水似的搬进了鹤云居。
这样顶好的药材进了她的身体,却似进了无底洞一般,却见越发羸弱。
老先生给她看诊的时候每每总是把他们都赶出去,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谁也不知道,也问不出来。
徐悦晓得怕是不大好,便是更加不放心离开她太久,若不是圣上钦点去办的案子,能不出京便不出京了。休沐的日子,也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生怕下一瞬她便会忽然消失。
鉴于上回把她折腾到晕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徐悦生忍着没有再去碰她。
偏她还总是仗着他的疼惜坏心眼儿的故意去逗弄他,常将人逗弄的几乎把持不住,只能泡在冷水里自我平复。
灼华的食指扣着丈夫的衣襟,轻轻的一拉一拉:“不如分床睡罢,我睡床,你睡塌,怎么还在异物。也省的我忍不住的想与你……”
横里送去一抹妩媚的眼波,把下半句掩在了轻轻一咬唇的动作里。
徐悦哪里受得了这个,大掌扣着她的后颈便是一枚深吻,末了又狠狠咬了咬她的唇,“想都别想!”
灼华伏在他的肩头,微微气喘的看着窗外。
鹤云居的院子里只栽了梅花,到了夏日便是光秃秃杆子上攀着绿叶,炎炎气候,院子里没点鲜润颜色,更是沉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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