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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请见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山羡有思
好在秋水是极会布置的,弄了许多的盆景来点缀。
正值石榴花和茉莉、牡丹的花期,鹤云居里倒也十分明艳动人。
墨婵在翠翠树荫间一声又一声的提醒着气候的炎热。
而廊下台阶旁栽在盆景中的石榴花却开的无比热烈,红色的花瓣被金灿灿的阳光照得拢了一层暖金色的光晕,鲜润的似要烧起来,潋滟了三寸闷热空气,也晕了一抹红在她的面上。
“你最近都不忙了么?怎么都不见你出京了。”
徐悦替她顺了顺铺散的青丝,从袖中取了跟烟柳色的发带。
松松的把三千青丝拢在一处,于颈后绑了个飘逸的结,只垂了几缕慵懒的伏在她的肩。
便如娇俏调皮的蝴蝶,随着她的动作翩然微动,称的她的面愈加适意疏懒。
他一笑,“多些时候陪你不好么?”
“好,当然好!”她微微抬起身子,笑吟吟的双手圈着他的颈,柔软的胸脯贴着他的胸膛,两人的心跳彼此交换,亲密无间。
他的眼中有光,她的影落在里面,灼华细细瞧着,发觉那抹隐约的模样似乎过分的瘦弱了。
身上不过一件葫芦缠枝的轻薄衣裙,却似千斤压在骨骼明显的肩头,沉重的几乎撑不起来。
忽然间,灼华心头有些说不出的伤怀,“你看看我,看看我。”
抽走他手里的书,扔到一边,一倾身靠在他臂弯里,掰着他的脸让他看自己,浅眸中含了一点不安,“我是不是丑了?丑的很了?”
徐悦的笑意温柔而深邃,便如破云凌空的清冷月色。
将她拥在怀中,柔情万份,“没有,还是那么好看,只是瘦了些,夏日不思饮食也是难免,待到入秋了,便也好了。”
“真的?”她似不信,撒着娇让他再说一遍。
病弱的人心思敏感脆弱,徐悦不敢显露了太多怜惜之意,只是一味的温柔含笑伴着绵绵情意,道:“真的,你怎么样都好看,我都喜欢,喜欢的不行。恨不能时时刻刻将你揣在心口,去哪里都带着,一刻都不想分离。”
灼华推开他,又独自伏在了窗棂上,默默沉思了数息后回头深深的看着他,秀眉微拧,可怜道:“鸡皮鹤发时,两看不相厌,我先丑了、老了,你不可嫌弃我、不可嫌弃我的。”
她病着,瘦了、憔悴了,偏偏这时候出现了个美丽康健的女子,她不安,徐悦知道。
伸手拥住她紧紧抱在怀里,沉然的稳重,低声在她耳边说着:“不会,永远不会。”
烟柳色,百花盛,雀啼蝉鸣,旃檀青烟缭绕,灼华听着他的心跳声,弯了抹得意又满足的笑来。
静月敲了门,小声道:“爷、夫人,长宁翁主来看望夫人了,是否请她进来鹤云居。”
灼华朝他扬扬眉,哪里是来看望她的呀,退开身,转身又伏去了窗棂边,“爷慢走。”
外头默了默,又道:“雍王殿下也来了。”





卿卿请见谅 第391章 情敌的试探
徐悦一把把人捞了起来,啃了她的耳垂一口,“夫人走不走?”
明堂里置着两口百合折枝的白瓷大瓮,冰雕在里头悠悠缓缓的吐着凉气。
裂冰的缝隙里供着几朵大叶栀子,深翠的叶拖着洁白如玉的硕大花朵,花瓣层层密密的包裹着,只几瓣微微开启,呈欲坠不坠的姿态,花叶沾了冰的寒气,便似清冷的美人遗世独立。
南宫瑾一件碧螺色长裙,发间只簪一直白玉簪,眉目英英不失娇美,身子挺拔纤细,便如这大叶栀子一般清新怡人。
不见?
哪能这么轻易打发得了呢!
今日徐悦不在,前脚走了煊慧和长天,南宫璃便又上门了。
灼华是不想与她照面的,毕竟,她也当真未将此人当做了对手。
实在是懒得应付,只是人家踩着点来的,她若再拒,也不大好看。
吃了盏燕窝,灼华叹道:“真是累人……都怪徐悦那张脸,着实招摇了些。”
秋水轻轻一笑,道:“怕是爷也是如此想了。昨儿沐王妃送来的幽州特产,爷可是一筷子没碰,回头还跑去厨房叫庆妈妈以后不许端上桌呢!”
灼华一哼,抿不住的笑意,“他到还好意思吃这样干醋了。”
秋水为她簪上一支六瓣梅的木簪,那是徐悦亲手为主子雕的。
秋水扬了扬眉,笑道:“小醋怡情。”
看到内室的门打开,南宫璃下意识的瞧了过去,只见了一眼卧房摆设,她便更加确定此女与旁人是不同的。
双目所见内室明亮整洁,临窗一张雕百花折枝纹的软塌、一张梳妆台,一架半透明枕屏将宽阔明亮的卧房隔成了明次两间。
枕屏下摆着一张矮几,供着香炉与瓷瓶,青烟袅袅、花卉明艳,颇有佛祖拈花一笑的意境。
全不似别家闺秀新妇,中规中矩的分着稍间、次间、暖阁,半点新意也无。
南宫璃见到灼华出来,起身虚走了几步,她笑容舒怡道:“殿下可好些了?前阵子想来看望,只是怕您还未大好,也不敢扰了殿下修养。”
“不过老毛病了,倒也不碍事。”灼华扶着秋水的手坐下,淡淡一笑,阳春白雪的清丽妩媚,“翁主如今可习惯了京中生活?京中夏日便要比回贺热一些。”
“确实,回贺两面面环山、两面围水,气候便是比此处稍湿黏沁凉一些。”南宫璃一笑,眉眼英气,落落大方:“我是常年游走山川四海的,到哪里都能习惯。大周的京都确实是个好地方,山水养人,人杰地灵。能在这里常住倒也不错。”
她一双秋泓明眸落在灼华的身上,不住细细打量。
梳的坠马髻,两鬓编了简单的花样拢在身后,只在发髻的尾端横里簪了一支手工一般的木簪,舒懒而随意,一身白底绣石榴花的衣裙称的她苍白的面上稍有几分红晕,柔弱而坚韧。
年岁虽不大,却自有一股气势,仿若在千难万劫中披荆斩棘之后站在无人之巅的从容与淡然。
战场她也上过,回贺人口不如旁的国家多,女子也有从军,却不得不说,没见过能打磨出这样气质的女子。
也难怪徐悦会那般钟意,专宠多年。
而她自己,七八岁里边跟着武学师傅周游列国,十三四岁便跟着王兄打了几场海战,亦是运筹帷幄,身手不凡。
父王当初也曾感叹为何不是男儿身,否则回贺便是要交给她这个嫡出子嗣的。
其实,她从很早以前就听说过徐悦这个人的名字,传闻中他眉目美丽温润,气质温文儒雅,却善于兵法,身手不凡,一杆长枪横扫千军,十五的年岁便已经有了将军衔。
南方之战开始前,也已经是正三品的武将,那时候他也而不过二十六的年岁。
这在列国间,也是极为少见的出色。
南宫璃也曾来过大周的土地,去过北燕,却没能有机会见到这个传说中的“美艳杀神”。
她一直在想象,温文的杀神那会是个什么样的。
直到那一日在柳江的水中看到了他,一身银色的铠甲在阳光下那样的光芒耀眼,他的眉目果真如传言一般美貌无双。
一身重伤皆在要害,却硬是靠着一点毅力挣扎着活了下来。
何等坚韧!
这样容貌出色又坚毅的男子,谁能不喜?
重伤后的徐悦失去了记忆,在人生不地不熟的地方他需要有人帮助他,南宫璃以为自己是有机会的。
从衡国救了他,随着商队一路又去了秦国、赵国等地方,她让朋友的商队放缓了速度,只为与他多相处一些时日,希望她能在他的心底留一些不一样的位置。
只不想,失忆后的徐悦待人时便是冷漠疏离的,很拒绝旁人的靠近。
话很少,表情也少,不似传闻中的温柔儒雅,然而,他望着他衣袖上那只绣的幼稚的雏鹰时,神情却会莫名的温柔。
那抹温柔,让神色淡漠的徐悦看起来便如新月缓缓散发着独属于他的光芒,清泠纯澈。
南宫璃那时候就猜到那会是他妻子给他绣的,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喜欢着他的妻子。
可,那又如何。
她不介意与人共侍一夫,这么世上的男子,哪有不三妻四妾的呢?
尤其,这个人还是她从小在神话中仰慕者的男子。
而她来过大周,晓得有兼祧的说法,只要能让他点头,她也会是他的正妻。
她想利用自己的身份,利用回贺对大周的一点点好处,事先在民间散播一些消息,好争取一点点对自己有利的机会。
届时只要王兄请求皇帝赐婚,她便如愿嫁给徐悦。
可不曾想皇帝对她确实如此宠爱,竟是先去问她的意见。
而徐悦,也是那么的爱重于她,当庭拒了自己。
不过,她还不会放弃,她还有机会。
只要她能成为他的妻子,终有一日,她会让徐悦也爱上自己。
沈灼华与众不同,她南宫璃也不是流俗的庸脂俗粉。
“京都地处南方,气候温润,确实不错。”灼华抬手揉了揉额角,夜夜相拥而眠却不能亲热,睡不好的可不只是徐悦唉。
弯了一抹和婉浅淡的笑意,灼华徐徐道:“前阵子与镇抚司的人一道去了北地,感觉如何,风光与南方便又是不同的。少了亭台楼阁,更多积分波澜壮阔。”
南宫璃看到她抬手间,绣着明艳石榴花的宽大袖口翻了下去,腕间露出一抹深粉色的伤疤,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
转瞬以笑意掩盖,眉目间是明媚康健的笑容:“确实如此,那草场绵延梳理,牛羊奔跑,农人舒朗,十分壮阔,叫人瞧过之后心胸舒畅。”
“说起北地,倒叫我想起了那次的案子,大周的人真是聪明,犯案的手法也是千奇百怪,破案的法子也是新奇有趣,有些我甚至都不曾听闻。倒是徐悦颇有些心思,每每总能抽丝剥茧找出破绽来。”
投进屋子里的三寸光亮随着日头的高升,缓缓偏移了位置,呈了斜斜的菱形,光阴里,有尘埃飞扬,悠悠然的惬意。
灼华只做不明她话中之意,轻轻“恩”了一声,并不欲与她谈论自己的丈夫。
澹然一笑道:“我这里倒是有几本验尸破案的孤本,翁主有兴趣的,可以拿去看看。”
“哦?这类的书我瞧的不多,既如此那我便不客气了。”南宫璃身上的仙鹤长春的裙衫微微闪着银光,她眸光微转:“倒不知殿下还会看这样的书,旁的女子便是听着也会觉得害怕了。想是殿下为了与徐大人多有谈论的话题吧?”
秋水去小书房拿了几本书出来,书页泛黄,甚至稍有残缺。
一看便是深藏人间百年的东西了。
秋水把书册放到南宫璃的手边道:“翁主有所不知,咱们夫人有位长辈,是名满天下的大文人,老人家倒是肯给夫人讲些诗词歌赋,可我们夫人自小便爱看这些个闲书。”
微微一笑,笑色却淡漠,“倒是爷常为了案子来向夫人求解。当初在北燕,爷不少案子都是寻着咱们夫人来帮忙的。”
南宫璃眼神一动,嘴角的弧度颇是不以为意,脸上却依旧爽朗平和,似还带了几分惊讶的笑意,“那时殿下不过十一二岁,也懂得破案之道?”




卿卿请见谅 第392章 长恨春案(一)脏东西???
灼华倒是有些懂得她的心思。
南宫璃希望能与她拉拢些关系,至少是希望她继续保持不闹起来阻止的状态。
可她身为一国翁主,想也是个骄傲的女子,自然也会想在她的面前凸显自己不一样的地方。
便如此刻,被秋水点破,她南宫璃会的、擅长的,她也都了解一二。这让她感觉自己这些日子在徐悦身边不过成了她的一抹影子。
还是一抹没什么特色的影子。
心里便不大舒服了。
或许南宫璃也是不相信她这个柔弱不堪的人竟也能做到些什么的,便有了那样遮掩不住的不以为意的神色。
明堂里有一瞬间的安静,连光影中的尘埃也不敢大步游走,在灿灿光线里一下子也成了半透明的样子,一副和光同尘之感。
灼华微眯着眼,看着尘埃悠悠道:“不过闲时翻翻,看过便罢,算不得懂。”
静姝捧了好些洗净的樱桃进来,面色绯红的娇俏可人,“夫人、翁主,用些果子吧,酸甜口的樱桃最是生津去热。”
灼华抬眼瞧她,“你脸红什么?”一想,又笑道:“不易送回来的?”
静姝点头又摇头,“是、不是,是爷让不易送回来的。夫人吃着药,嘴里厚重,爷说了,让夫人多吃几颗开开胃。”
红色的樱桃上有一星一点的嫩黄,沾了水,在光线里莹莹耀着光,光里有五彩之色,光华泠然。
让樱桃瞧起来更显憨态可掬,光是瞧着便十分勾人口水了。
灼华捻了一颗吃了,有些酸,口水刷刷的冒出来,充斥了整个口腔,浅眸沁了几分水润出来。
心下立马断定了樱桃的出处:“法音寺的樱桃?”
静姝嘻嘻一笑,“姑娘这都吃得出来,不易说了,是法音寺园子里采来的。爷说,叫您回味一下。”
灼华想起当年这家伙捧着法音寺采来的酸倒牙的樱桃,一次又一次的翻过禾望居的墙头来见她,她那时还以为他是断袖来着。
无语失笑,“无聊。”转而朝着静姝一挑眉,“仔细想想,回头给我答复。”
静姝瞟了南宫璃一眼,有些不大好意思,喃喃着低语了一句:“姑娘说什么呢!”
一跺脚,便烧着脸跑开了。
南宫璃瞧着樱桃一会儿,又看了眼灼华。
瞧她神色如蜜,心底想着大约这樱桃又是他们共有记忆中的一点吧,默了默,也吃了一颗。
酸,酸得很。
她神色如云雾蔼蔼,忽道:“昨日东街死了一对夫妇,听闻二人去年时还十分恩爱,只是那妇人后来有孕,身上胖了又长了些纹路,丈夫便心生嫌弃,妇人产期将近却闹着要纳妾,争执之下妇人拿剪子误杀了丈夫,然后悲愤自尽了,腹中子也未来得及出生来世上瞧一瞧。”
她的眼神直直落在灼华的身上,“可见,再是相爱又如何,到最后因爱生恨的例子比比皆是。与其如此,还不如不曾恩爱至此,倒累的女子痴心化了狠心。”
这话题转的有些生硬,话也唐突,目地却是十分精准。
灼华微笑如春水柔波,望着屋外的眼神悠远:“我疼爱我的孩子们,给他们我能给的一切,可他们未必会向着我希望的方向成长,可我依旧爱着他们,因为我知道,再过十多年,他们就会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亲人。”
“他们不只是我的儿子,还会是别人的丈夫和父亲、祖父,我要做的不过是给予。这世间那么多的母子失和、夫妻离心,都因勉强而起。时光匆匆,容颜易老,人心流转,都是寻常。”
“寻常?”南宫璃微有嗤笑之意,转而眼中闪过一丝清亮,眉眼飞扬,试探道:“看来殿下不是个爱勉强之人。若殿下是那妇人当如何?”
小巧的樱桃在灼华润白的指尖滚动,称她的一双手白皙如凝脂,缓缓一笑,“放他自由,从此两不相见,各自安好。”
南宫璃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难道这不是勉强么?”
手指一松,樱桃滚落到了地上,水润的表皮沾了灰,滚到阳光铺洒的地方,却似明珠蒙尘,再寻不出它的可爱之处。
灼华侧头看了她一眼,淡淡讽刺的弯了弯唇,“翁主这话倒是有趣了,难道女子就该委屈求全,就该日日掂着个脏东西在手里么?”
南宫璃震惊的看着她,半晌无言。
她那么爱着徐悦,他死,她也跟着,共侍一夫却是不肯,为什么?
这世上有几个男子没有三妻四妾,她凭什么以为她可以独占徐悦一人一生一世?
核桃大小的鎏金镂花熏球,在灼华手边的几上丝丝缕缕的吐着芬芳,那熏球上的繁复花纹精致细腻。
灼华的指尖拨弄着它,熏球在桌上微微滚动,却不见内里的香料抖落下来,可见这熏球设计精巧。
青烟缭绕,又悄然隐没在她的指尖,寂静无声。
灼华正想起身送客,外头起了一阵慌张凌乱的脚步声。
进来的是焯华,他神色慌乱,清隽的脸上不复往昔的冷静,苍白的寻不到一丝血色,站在门口定定的瞧了她好一会儿,脚下踩碎了那可樱桃,迸出了几滴血色在光线里,竟是几分触目惊心。
他艰难道:“周恒出事了!”
灼灼阳光卷起碎金似的尘埃,飞扬在马蹄之下,染了一抹不耐的阴鸷在灼华的眉心。
炎炎夏日,灼华不觉得热,只觉得有一种疲累的寒意丝丝缕缕、无休无止的蔓延在每一寸思绪里。
“兀良哈世子帮着操练骑兵,三千营这几个月一直安静着,恒哥不是说一切都好么,发生了什么事儿,怎的京畿衙门这会子就去三千营拿人了?”
灼华从马车的暖笼里取了茶水出来,斟了一杯冰镇花茶给焯华,“哥哥别急,慢慢说。”
焯华的手冰凉,骨节隐隐发白的颤抖,“前几日周恒带着三千营的人去北郊猎场操练,回程的路上,他身边的参将与巡防营的人起了冲突受了伤,原也不是什么大的过节,便约着昨日在三千营的教武场切磋,谁知今日晨起有人发现那镇抚竟暴毙了!”
他说的急,气息凌乱,清冷的眸中拢着慌乱,似暴雨下无助的叶,“身上的伤痕隐隐发黑,蔡茂静带着仵作去验了尸体,伤口上有‘长恨春’的毒,这种毒沾了不会立即出现症状,可一旦发作便是无药可解。巡防营的人找上门去,在周恒那日所用的长枪上也验到了‘长恨春’的痕迹。”
“这陷害的手法倒也直接,可惜一群武夫,哪里想的那么清楚。这会子怕是在三千营里闹上了。”灼华掐了掐眉心,问道:“死的那个镇抚郎君叫什么名字?”
焯华道:“柳元鈞,兵部左侍郎柳文卿的嫡次子。”
皇后的侄子杀了庆妃的侄子!
那么周家和柳家便不会风平浪静了。
淑妃想拉拢住庆妃和柳家就不能寻求皇后的支持。
而周恒和焯华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可两家人却是当做了姻亲在来往。
周恒出事,沈家的人也不可能袖手旁观,这于柳家而言就是李彧的外家在偏帮。
嫌隙便也生出来了。
如此,往后的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激化矛盾,将柳家推往李怀的阵营。
三千营和巡防营一旦起了冲突,势必要革除几个闹事闹的厉害的,到时候李怀的人便有机会暗插进去。
而作为巡防营统领的温大人,未能及时压制冲突,少不得也要受陛下几句训斥。
那么撬开君臣之间信任的裂痕也不过时日问题了。
浅眸闪过一缕寒光,灼华冷道:“柳庆妃长兄的嫡子,李怀的人倒是都挺会算计的。”
微微拍了拍焯华的手背,“哥哥别担心,这么多风浪都过来,这一次也定会安然度过的。”
焯华清眸一阖,含了抹凄凄,“抱歉,原不该来扰你修养,只是、我不知该信谁。各地送上来的斩监候的案子要复核,三叔已经多日没回府,徐悦去了城外,周怜是五军营的人,若再把他扯进来,怕是事情要更乱了。”
“案子只是蔡茂静在查,我实在不安。”




卿卿请见谅 第393章 长恨春案(二)冲突
便是心上人出了点不痛不痒的小事都是要担忧的,何况此事有人算计,分明是要周恒性命了。
灼华当然明白焯华的担忧,“我知道,你我兄妹,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
三千营里都是骑兵,需要更大的教武场练兵,所以位置便要偏一些,在皇城的北边。
桐荫曳地,竹影千点,在六月初的时节里蕴出了一缕难得的清凉。
彼时朝阳初升,地上还残存着夏日神君衣袖轻拂之下颓败零落的荼蘼花,细细一嗅,竟有一股与土地拥抱后的糜烂腐败之气。
曾经灿烂极盛,最后何尝不是满地萧条。
那里有一个皇家林园,郁郁葱葱,盛夏时节蝉鸣不断,叫的人脑仁儿疼。
听在烦躁暴怒的武将耳中,更似魑魅魍魉的尖叫嘶吼,一声声激化着矛盾。
“周恒,周恒你给老子滚出来!”
巡防营的佥事应烈在三千营的大门前挥着大刀暴怒叫嚣。
身后的百余人的情绪也是越来越激动,隔着一道高高的尖锐的路障与三千营的将士龇目对峙。
“再不让我等进去,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尖锐路桩堵在三千营的大门口。
同知林秋硕约莫四十来岁,生得一张方正面孔,领着将士们全力抵挡对方强闯。
一旦双方打起来,便是上头面前无论如何也交代不过去了。
虽军中混迹二十余年,只是面对巡防营众人激动的叫嚣,林秋硕的稳重也不顶用,也只能扯着嗓子喊话:“这里是三千营,不是你们巡防营,岂是你们随意可擅闯的地方!你们说我们周大人杀了人,要审要罚还是杀头治罪,自有官府审理和陛下圣裁,岂容你们来叫嚣闹事!擅闯三千营,你们也要落个罪,赶紧回去吧!”
应烈爆瞪了一双牛眼,喝道:“今日你们三千营不给个说法,我们是绝不会走的!把人交出来!”
林秋硕喊得脸红脖子粗:“三千营要给你们什么说法,查案自有官府来做,而不是交给你们动用私刑的!你们想要真相,让蔡大人来查,我们周大人若是真杀了人,该何处置,自有大周律法来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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