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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请见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山羡有思
邵滢嗤笑着她的愚蠢:“沈娘娘肚子里的还是他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呢!还不是眼睁睁看着你杀了那孩子!又害死了沈娘娘!”
仿佛是盛夏时分的惊雷击中了白凤仪的身躯。
她剧烈的一震,睁大了浑浊含泪、含怒的眼,似乎极力想要怒吼,最终却只剩了颤声破音:“好!好一个深情的帝王啊!我和他夫妻二十余载,替他生儿育女,他竟这样对我!当初是他自己默认那贱人贱种的死,凭什么如今又……”
邵滢清妍的眉目一冷,反手一耳光扇在她松弛的面孔上。
清脆的声响填满了暖阁的每一丝空气,邵滢的眼神在昏昏的光影里阴翳如厉鹫:“贱婢!李启和李慧算什么下贱东西!凭你们也配与沈娘娘和她的孩子相提并论!不配!”
“你们一个都不配!”
从前要人性命便似捏死只蚂蚁,白凤仪在云端站的久了,无法接收从前卑贱的妾室敢这样对待自己,捂着苍白脸颊上红肿的指印,龇目欲裂:“你敢打我!”
旋即,她咂出了邵滢姿态里的怨毒来自何处,目中有了深刻的怨毒与恐惧:“你是谁!你和沈灼华是什么关系!和沈家是什么关系!”
邵滢拖曳着裙在她的面前屈膝蹲下。
伸手掐住她的颈,松松的皮肉让她想起了沙皮狗,吃吃的一笑,手上的力道不断的加重,散漫的神色里带着睥睨的倨傲:“打你又如何!一个幽居的废后,不过就是条丧家狗!沈缇和李启都死绝了,还以为有谁能帮你么?”
白凤仪似乎猛然想起了自己的处境,亦或许是被她目中的凌厉所摄,瑟缩了一下,乌沉沉的眉心拧起山峦成川。
双唇颤抖着,呼吸受窒,除了用力拍打她的双手,一时间竟是难以成语。
邵滢侧首,慢条斯理地欣赏着她的恐惧和绝望。
在白凤仪的脸慢慢憋成淡紫色的时候,轻轻一笑,松了手,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伏在地上喘息,狼狈的样子可真如丧家之犬一般。
而她,却并不回答白凤仪尖锐的质问,只淡淡道:“你,一个害的他几乎断子绝孙的女人,你指望他对你多温柔?杀了李启,断了你的指望,留着李慧让你生不如死,这样的惩罚可真是钝刀子割肉呢!”
“除非你自尽啊,可你敢么,你舍得么?”
风拂过,东南角的几枝本该翠绿挺直的竹却发出了枯脆的声音。
死么?
白凤仪不甘心,如何肯死!
可她说的对,离不开这里的每一日都饱受折磨,连小小的宫女都敢推搡她、折辱她!
只觉有一根极细的线刮辣着脑仁儿,痛的面色一阵阵发白,眼前又一阵阵的发黑,而这样无穷无尽的黑暗里,白凤仪浑浊而混乱的眸子里是全然疑忌与防备的光:“你……你到底是谁!是沈家的人让你来害我的!是不是!”
邵滢拿了条绢子慢慢擦了擦手,仿佛手上沾了什么肮脏的东西,轻轻一嗤:“还看不出来么,要我来报复你的,是李彧啊!否则,我们怎么能把你逼到绝境呢?而他怎么会同意让李启娶我邵家女,又怎么有机会让李启在京外被杀呢?”
“你的丈夫,你的女儿,都恨不能让你生生世世永沦地狱呢!”
“报应啊!”
得意了大半辈子,以为得到的爱是真切的,到头来,也不过旧恨飘零同落叶,春风空绕万年枝的枯槁与厌弃,为了报复她,他竟连自己的儿女的命、幸福都能算计!
大恸,白凤仪声嘶力竭的哭叫起来:“他明明不爱她的!假的!”
邵滢莲步轻移,站在一支烛火前,手中的绢子轻轻拂过火焰:“是啊,都是假的!他那种自私冷薄的男人,怎么会为了沈娘娘杀李启、折磨李慧呢?你想过究竟为什么么?仅仅是因为恨你害死了他那么多孩子么?”
白凤仪的眼神直了直,死死盯着她:“你知道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手中的绢子沾了烛火,徐徐撩起青色的火焰,跳跃的火光将邵滢美丽而清孤的面孔照的宛若妖异的魑魅一般:“你知道你究竟是谁吗?”
“我是谁?”白凤仪直了直眼神,眉心如同被乌云遮蔽的月光,越渐迷蒙灰败,参不透她话中深意:“你到底什么意思?”
邵滢抬手轻轻拨弄着垂在耳边的红英流苏,一次细细冰冷的玉珠相碰之间,都像是冬日刺骨的雨水砸在心头:“你觉得沈缇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你呢?论身世、论手腕、论计谋,你什么都比不过沈娘娘,怎么算,她都会更疼惜自己的侄女才是,却为了你这个庶妹生的下贱东西不惜得罪娘家也要害死她?”
“你觉得自己凭什么叫沈缇那样阴毒、攻于算计的女人那么纵容包庇着你呢?连自己的亲孙子、亲孙女死在你手里都可以无动于衷,甚至还得帮你铲除异己?”
“凭什么呢?你就没有怀疑过么?”
她的话说的很慢,很平静,带着轻轻的疑问,一字一句的慢慢道来,却仿佛一卷夹杂冷硬铁屑的冰浪兜头拍下来,震惊与激冷之余,竟是无言可对。
有太多念头闪过脑海,却又瞬间泯去,来不及捕捉,白凤仪瞪着她半晌,唇瓣越发不受控制的颤抖:“你究竟想说什么?”
邵滢看着她阴晴不定的面孔,觉得很是满意,却没有要为她解惑的意思。
只怜悯道:“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是不是?不过你也放心,如今外头已经变天,他马上就不是皇帝了。”
白凤仪一怔,旋即惊叫而起:“什么?!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谋朝篡位!”
邵滢竖起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笑色宛然:“谋朝篡位的是他李彧!这个天下,如今回到它原本的主人手里去了。抢来的东西,终究是要还的!”
她站起身,裙摆晃动,卷起帕子燃尽后的一点星火,开门离去:“行了,白瑾妃娘娘,您就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安度晚年吧!”
白凤仪的脑中窜出一句话,很久很久以前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其实早已经忘得感干净,如今却毫无预兆的清晰的跳进脑海里。
行了,椒房殿娘娘,您就在这冷宫里颐养天年吧!
因果轮回,终不会停歇。
她从沈灼华手里抢来的,后位、子女、尊荣,全都在她容貌衰败之后从指缝里慢慢流逝,一无所有!
从前她不信报应,可如今、却不得不信了!
白凤仪还有太多的疑问没得到答案,看着邵滢离开,挣扎着追上去,然而一早听到动静的宫女站在门口抓住了她:“白娘娘还是安分点的好,若是伤了贵妃,您自个儿死便死了,别连累了咱们这些无辜的奴婢跟您一块儿倒霉!”
白凤仪想伸手打她,可她的力道哪里抵得过粗使的宫女,只能眼睁睁看着大门打开,看着邵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你站住!你到底知道什么!你说啊!”
邵滢含着畅快的笑色影响东方慢慢升起的鱼肚白。
而她,白凤仪的余生,将在痛苦、怀疑、怨毒中慢慢熬到油尽灯枯。
至死,离不开这个荒凉的庭院。
天光露了霞红之时,皇帝便在朝上颁布了立文懿太子之嫡次子李云海为太子的诏书。
朝臣和宗亲们错愕不已,自然不服这个莫名冒出来的太子遗孤。
太后出面来证实,太子的遗孤一直养在周家,只是当时皇帝已然登基,未免朝堂发生动荡,这才一直将人收养在周家族人身边。
有太后的话,隆亲王和慎亲王这两位先帝的亲兄弟自然是全力支持的。
再有废话者,便将他们拉去永定门外,亲眼看着昨夜叛乱的李岩一众身首分离,以作威慑。
有这十数条性命做筏,新帝得以顺利登基。
而李彧,退位称太上皇,逼居北郊行宫。
清晨时分,朝霞的流光拂过天际,缠绵着薄薄的云层,橘红、浅金、薄紫、蔚蓝,相互交织,相互映衬,这样温柔的光,有着无限的力量,轻易便将黑暗破开。铺洒在琉璃瓦上,金红色的光漫漫然浮起,烙在鹿鹤同春的窗棂上。
新的开始,定如落在浅棕地板上的影子一般,会是美好的!
陷空阵。
那是禁术。
在古老而残破的书上记录着法阵正确启动的方法。
需要五个人,以鲜活的生命在烈火中献祭。
最后献祭的,成了本该活在长辈们羽翼下的下一辈。
蒋陌、邵滢、宁华、慕琰华,还有姜家的暗卫无音。
他们对已经离去的人有太多的执念、太多的感激、太多的放不下。
希望,还有机会挽回这一切。
希望,所有人都可以得到救赎。
而催动法阵的,是身有残缺而无法进入献祭法阵的秦宵。
在他们的漫长计划里,杀掉了所有该死的人,却也连累了、迁怒了太多无辜的人。
苏仲垣的那句话说的不错,不是他们亲自动的手,不代表、他们没有罪。
他们的手,都不干净了。
他们不是李彧之流,能踏着无辜之人的鲜血达成目的,而无半分愧悔之意。
既如此,用他们的性命来催动这个禁忌的法阵,若是能将这个悲剧里至关重要的人送回到最初时,或许,她能改变这个结局,让所有人都能有一片不一样的光明。
若是失败,也无妨,这场杀戮,总要有一个彻底的了结。
他们的死,并不可惜。
秦宵站在微微斜坠着的斑驳红木门外,看着站在各自位置的人,微微一笑,手中的火把将她渐渐老去的却依然清秀的面庞照亮的无比宁和:“你们、先走。”
火把,落进铺满松油的庭院。
冷白而微黄的火苗迅速蔓延开去。
站在永定门外的计划里的幸存者们,遥遥望着隐约腾升而起的火势,低语如风:“来生、做个普通人,没有那么多的恩怨,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足矣……”
而坐在庙堂之上,李小郎君正一步步走上玉阶,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百官。
他没能送一送与他一同迈过泥泞的亲友,而他艰难而孤寂的朝堂生涯,才刚刚开始。
三日后,“华贵妃”因为顶撞太后被废去妃位,扔去北郊行宫自生自灭,死后亦不得葬妃陵。
一年后,晋怀长公主病逝、沈太夫人寿终正寝。
三年后,秦宵在私宅庭院里晒着太阳,于梦中长辞。李彧暴毙于北郊行宫。
五年后,沈祯于金秋桂花盛开之时,葬在了他与云桑初相识的那颗桂树下。
又一年的夏日,蒋楠于内阁议事时,平静离世。
他们,回到了从前。
去遇见该遇见的人,完成未完成的缘分,救赎来不及弥补的罪孽。
风,缓缓吹过,温柔的仿佛悄然绽放的花瓣。
金风玉露一相逢,更胜却人间无数。
*倾覆完结*





卿卿请见谅 第535章 欢喜(一)灼华她老脸一红
经历了一场叛乱的京城,在天光起、在夕阳坠的轮回里渐渐走出血雾的阴影。
说书的先生,八卦的臣民,打趣着故事里的人事,或许转眼里,自己便也成了故事了的人。
话说。
华阳公主当初成婚的时候皇帝拨了一座园子给她另立门户,听说规格比起自己儿子的王府也没得差。
但是华阳公主一直住在夫家,没有去住公主府,皇帝宠着他,也不能说什么,就是一直嫌弃魏国公府的宅子太小的,又接连被炸了几回,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正好夫妇两在这次的平叛中又立了大功,皇帝陛下正好有了借口好好改造一下魏国公府,好叫公主殿下和孩子们住的更舒适些了。
于是,一下子从私库里掏了二十万两白银给魏国公府扩建。
魏国公哪里敢收皇帝的银子啊!
然而咱们的徐宴小郡君就是个十分顾家的小娘娘,从皇帝姥爷的私库抓了大把的银票就摇摇晃晃扑进来接她的祖父怀里,把银票塞给了他。
魏国公擦擦汗:“……”真是好孙女!绝对是嫡亲的!
然后作为亲爹的沈祯也不能落后了,大手一挥,二十万两又进了小郡君的手里,颠啊颠的就抱回了家。
魏国公仰天:“……”靠好孙女发家致富了啊这是!
做公爹和丈夫更是不能光忙活庭院装点之事,银子也得毫不吝啬的花进去。
一年又三个月后,挂着国公府匾额的府邸内里乾坤直越亲王府邸,大门上七七四十九颗铜钉直接变成了纵九横七,六十三颗。
御史台的人每每路过,都在感叹有强硬的后台就是牛逼啊!
若她是男子,若她真是陛下亲生,这个天下必然就是她的了呀!
然而灼华看着那一个个又一对对从墙头跳下来的人,实在有太多的疑惑。
莫非他们家的墙头格外有魅力?
在某个夜黑风高从宫宴上回来的、轻功渣渣的公主殿下点着丈夫的肩膀尝试了一次之后……
恩,发现好像也没什么值得着迷的么!
可是吧,就……
也开始加入不走正门的行列。
然而还没爬两天她的夫君大人就莫名其妙说她有孕了,不许再爬。
灼华站在墙头,暼他一眼:“哥哥哪里瞧出来人家怀孕了?”
徐悦一把将妻子抱了起来,足下一点,稳稳落了地,一本正经道:“昨晚梦见的。”
灼华老脸儿一红:“……”
已经越过墙头的徐颉,险些没站稳:“……”
正要往下跳的徐颃,脚下打滑差点没栽下去:“……”
然后的然后。
灼华已经四个月没有爬过墙头了。
问丈夫哪来的预感。
徐悦也说不清,就道:“直觉。”
这一胎没有孕吐,没有嗜睡,什么滋味都能***神也特别好,若不是徐悦总是拿一双紧张兮兮的眼睛盯着她,灼华觉得自己还能耍个鞭子练个剑飞檐走壁什么的。
也不是第一次怀孕,这家伙还是整日的心惊胆战,仿佛她是瓷做的,偏是要捧在手心里才安心。
还能怎么的,只能安安分分当个娇弱不能自理的孕妇了。
后来吧,大约是京中太平无事,大家闲来无事,竟是在鸿雁楼开起了赌局。
赌她生儿还是生女!
生儿子,一赔十,生女儿,一赔二十。
众人瞧着她酸辣都吃,肚子没有很尖也没有很圆,还特别的藏肚,一时间猜不准她怀着的是儿还是女。
李郯为了赢身慎亲王的银子,天天来观察灼华的肚子。
有几回正巧遇上胎动,小胳膊小腿一伸一伸,都是轻轻的,特别的温柔,像是怕弄疼了母亲一样。分明就是贴心小棉袄么!
反观她怀徐颉和徐颃的时候,哪怕小身子虚弱的很,胎动那么都是拳打西山猛虎,脚踢四海游龙啊!所以两个儿子如今读书好归读书好,长得俊归俊,耍起刀枪棍棒那叫一个天下无敌手,跟他们老爹一个样儿!
于是,各位生孩子颇有经验的孩子贵妇人们一商量,拍板了,押生女!
而各位大人自然跟随“经验”的脚步。
最后赌她生女儿的占了九成。
灼华对京中这些大人物也是蛮服气的,这一个个得无聊到什么程度啊!
老太太和太夫人有些生气,觉得那群简直莫名其妙,生怕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会惊着了孩子,便是隔三差五的往寺院里跑,求神拜佛保平安。
孕期到了最后两个月,灼华开始不停的做梦,与前世有关,似乎是她死后的数十年发生的事情。
片段零星,却终究串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她看清楚了长大后的锦儿的模样。
她看到了父亲、祖母、静月、秦宵、周恒、李郯、蒋楠……
还有那几个孩子。
太多太多人,今世前生里遇见过的、没有遇见过的,为了她、为了徐悦、为了姜家所作的一切。
因果轮回,所有害了他们的人,都付出了该付出的代价。
可梦的最后,那几个无辜的孩子为将她送回来,为了结束那段充满杀戮和鲜血的仇恨,全都自焚在了冷宫里。
这于她而言,太痛了!
徐悦听她慢慢讲述了她的梦。
一下子也只觉心里沉沉如坠了铅石一般,竟不知原来他们已然不存在的人世间,还会有那么多的人放不下他们,为了他们付出一切。
灼华忍不住伤心:“我们什么都没能给他们,却让他们付出了那么多……”
“徐悦,我记得那年去镇北侯府吃满月酒,琰华生母身边的丫头还去闹过,却不想,我们与那孩子早有过前世缘分。”
或许因为每一个人的轨迹都发生了变化,徐悦让人去找遍了黑市也没能找到云海。人伢子处也没找到宁华。还有邵滢,邵文烨的发妻并未给他留下这个女儿。
可终于让他找到了琰华,因为生母过世,慕家的人已经将他接到了身边,马上就要随慕家的家主进京了。
徐悦安慰道:“你梦里的所有人,都回到了我们身边,成为了再一世的亲友。你看,李郯和姜敏,周恒和焯华,静月和肖让,他们终于都在一起了,都是因为你,他们今世不再分离,是不是?琰华已经出现了,还没有出现的孩子们,终会有出现的一日,来到我们身边,继续未完成的缘分。”
“离散,是为了来日的重逢,我们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
灼华抱着对梦中那几个孩子的期待,开始等待他们的出现。
她会爱他们每一个人,如同自己的孩子。
春和景明时,灼华顺顺利利生下了孩子,果然是贴心的不得了,一点都没叫他的母亲吃了苦头。
孩子洗干净了过上襁褓来到母亲的身边。
灼华侧身,看到孩子嫩嫩的耳垂上有一颗小小的红红的米痣时,难以抑制的落下了泪来。
与她梦中所见的一样。
她只以为这一生里,再也见不到这个她最亏欠的孩儿了。
竟不想,还有这样的缘分!
那种心情,是今世所有圆满中唯一的缺憾得到填补的欢喜。
徐悦见她落泪,赶紧挥手叫乳母把孩子抱走,小心翼翼的擦去她的泪:“哪里不舒服?痛了么?别哭。”
灼华哪里肯,紧紧将孩子抱在了怀里:“不要带走他!”
徐悦忙又挥退了乳母,替母子两好好掖了掖被角的动作间看到了孩子耳上的红痣,终于明白了过来。
曾经被狠心伤害的孩子,被迫与妻子阴阳两隔的孩子,回来了!成了他的孩子。
他温柔的拂过孩子的脸:“孩子,就叫徐锦吧,好不好?从前他不曾得到的,我们一起补给他,把我们所有的爱都给他。”
灼华的泪落得更厉害了,吻过孩子的眉眼:“好孩子,你会有很爱你的父亲,他会保护我们。没有人、没有人能再伤你半分!”
小家伙静静依偎着母亲的心口,模糊的视线仰望着母亲,缓缓扬了扬粉嫩的嘴角。
母亲,我来了。




卿卿请见谅 第536章 欢喜(二)徐悦: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一直等在徐家的远叔得了信儿,忙回去敲响了鸿雁楼大门口的铜锣敲了:“生儿!”
慎亲王叉腰大笑,赚了个盆满钵满。
恩,做母亲的大抵都会有一种奇妙的直觉,打从孩子进了肚子开始她便知道,这一胎一定是儿子。
所以,当慎亲王拿着厚礼来“作弊”的时候,灼华自然十分仗义的告诉他,赌生女的怕是要输了。
慎亲王十分慷慨,孩子洗三礼的时候直接让自家王妃送了一大箱的真金白银来。
王妃真是无语的直翻白眼:“就没见过这么俗气的!”
灼华望着那金光闪闪的一箱子金银也是笑的止不住:“王爷好实在,慷慨!”
王妃觑她一眼,笑道:“还不是替他孙女讨好婆母么!”
灼华眨眨眼,只能打哈哈:“……”还得儿子自己喜欢才行啊!
不过话说,李家小县主生的美,性子也不错,最重要的是十分护短呢!
能不能拿下颉儿,可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在时光匆匆里,望着春日暖阳催着嫩芽发,望着冬日里难得的金粉阳光粲然泼洒,感受时光带来的欢愉与满足。
一转眼便是三载过去。
徐锦已经长成一个标致的小童儿。
继徐颉和徐颃被“预定”之后,小徐锦也被好多双眼睛给盯上了。
作为母亲的灼华很骄傲,说明孩子教养的很好,可也很头痛啊!
还有唯一的女儿徐宴啊,马上也要到议亲的年纪了,提亲的人越来越多,可灼华还来不及发愁,徐悦和皇帝就都给回绝了。
灼华:“……????”都回绝了是什么操作?
徐悦总是眯着眼防备着,感觉靠近过来的小郎君哪个都不是善茬,全都是贪图他女儿美色的流氓:“宴儿还小,自然得好好挑,细细选……在家做姑娘时千尊万贵,出嫁了做人媳妇哪有容易的,自是要多留几年在家里享福的……”
然后又开始“仗义每多屠狗辈、最是负心读书人”、“武夫粗鲁、文人酸腐”的没完没了的操心。
灼华支颐望天:“……”从不知丈夫竟是如此的啰嗦!
同样无语的还有李郯。
姜敏平时四平八稳,从没一句废话,可遇上女儿的婚事也是操碎了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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