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卿卿请见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山羡有思
蒋楠抓了抓手背,站了起来,着急道:“丞宣。”李彧的字。
灼华似乎恍然的“哦”了一声,“是商量了下一回一同去哪里游玩么?”微微一叹,点了脚尖坐上了庭院里的秋千,幽幽的语调里有对山川河流的向往:“哥哥们倒是自在潇洒的。不似闺阁女子,便是去一趟寺庙都要带一大堆的人。山川大海,也便只能在诗书里见识了。”
蒋楠站在一旁轻轻推着,见她眼中的向往,温柔道:“妹妹这些年随着伯父各地任职,已经比旁的闺秀要见识多许多了。北地山川广阔,妹妹心胸也甚为宽广。”默了默,小心试探道:“家中韵妹妹定了沐王爷,两人青梅竹马如今倒是还能一起疯玩,若是成了亲真的做了皇家妇,那些个规矩体统的守着,怕也是只能艳羡旁人自在了。”
九月里的正午阳光十分温暖,坐在秋千上悠悠晃着,裙摆与大朵大朵的菊花一同绽放,连人也越加娇嫩明艳起来。
灼华侧首看了他一眼,姣好的阳光下他衣襟上的翠竹叶尤显脆嫩挺拔,那张嫩白的脸色泛着微微的红晕,如此青春纯澈,垂眸一笑,“若是韵姐姐舍得沐王爷这样好的郎君,做个世家小儿媳便是可以继续自由自在了。”
蒋楠握在秋千麻绳上的手微微一顿,拉停了秋千转去了她的面前,抿了抿唇,问道:“妹妹是否愿意只做了寻常人家的新妇?”
这呆头鹅竟倒是直接了起来,果然很有危机意识了。
灼华抿了抹笑,歪头看着这嫩脸皮的小郎君,“寻常人家?妹妹我呢好歹是国公府的姑娘,父亲也是一方封疆大吏,如何能嫁了寻常人家?”
蒋楠似楞了一下,却又听她道:“我要嫁的郎君便不是状元探花,也得是为翰林大人吧!”
“我、我会努力的!”蒋楠微拧的眉心渐次舒展开,似乎带了春日的阳光在面上,温柔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妹妹该好好养着身子,寻常便不要为琐事打扰了。来日我、我带妹妹去见识山川湖海。”
瞧着这俊秀少年郎的脸,想象着那时的自己是否就是这样闪耀着目光看着那个人,灼华挑了挑眉梢,逗道:“表哥为着自己的前尘自是要努力的,如何与我说来,便是要说也该去与表嫂说才是。”
蒋楠的脸色便是那簇簇的海棠花也要比不得,侧身让到边上,轻轻又为她推起秋千,赧道:“妹妹知我何意。莫、莫要逗我。”
来回摇摆间感受秋风的细腻,隐约有菊花的清香,灼华深觉自己当真是老了,逗弄起小郎君来便觉十分得趣。
天空中由远及近的传来“嗡嗡”声震天,一时间乌黑一片。
蒋楠赶紧将她拉进了屋里,关上了门。
院子里充斥着翅膀的拍打声以及树叶被啃食的声音,嗡嗡的渣渣的,叫人忍不住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地里劳作的农民叫这群虫一撞,几乎站不稳。
待“嗡”声彻底过去,原本黄灿灿的地里一片空荡,农作的汉子眼见如此当场痛哭。
蝗虫一路打西夷小国而来,经过大周的北燕省、大宁省、幽州,一路冲去南楚,所到之地天际发黑,寸草不生,一片萧条。
灼华心中默默一言:李彧果真是灾星,一来就闹灾。
感觉手心一阵温热,低头一看,这位少年郎红着脸正看着自己,挣了一下,然而这位郎君却没有半分要松开的意思。
灼华:“……”小郎君,说好的害羞内敛呢?





卿卿请见谅 第61章 蝗灾起
“经历干旱,好容易等来雨水,却险些闹了涝,眼看着就要收获,全没了。”
宋嬷嬷皱眉看着院子里光秃秃的大树,眼底已经可以预见接下来的灾情,感慨道:“当年我家乡就是因为这虫灾,颗粒无收,那年冬天不知饿死了多少百姓。老的小的,尸横遍野,开春时因为尸体无法极时焚去,又闹了瘟疫。待道瘟疫过去,几乎成了空城。”
秋水长天没见过此等虫灾,现在想来还不住的起鸡皮疙瘩,两人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长天垂着嘴角道:“北方之地土地贫瘠本就难有丰收,百姓辛苦劳作做,也不过求个温饱而已。一波三折,以为总会熬出来,却是定了今年没得收成了。”微微一默里有担忧扬起,“咱们这样的人家还能有个饱饭吃,普通百姓今年怕是不好过了。”
灼华问了倚楼:“咱们收的粮食如何了?今日之后米商必是要关店了。”
长天不解道:“这时候那些米商还不趁机提价,怎么关店?”
宋嬷嬷解释道:“不论何时何地,米面等粮食的定价都是由商行和官府统一规定的,同样等级的米商行给出一个价格,各个铺子看着情况自行向上或向下调拨一些,但绝不能超过商行给的幅度,否则便是恶意竟争,是要吃官司的。”
长天恍然,“可官府怎么会同意这个时候涨价啊?百姓们已经很艰难了。”
宋嬷嬷淡然一笑,摇头道:“人命和银钱,从来都是银钱重要,百姓疾苦,可官府还是要给国库一个交代的。在皇帝发出免征特赦前,官府不会阻止米商提价。”
灼华望着窗台上一盆只剩光秃秃枝干的三色堇,枝干被啃的好似锯齿一般,风一吹便拦腰截断,好似百姓心里的那点期望经不起一丁点的摧残,轻轻的、断裂了:“丰收时米价一斗十文钱,北方之地价略低些,如今这般灾年,会在三四十纹左右。”
“都没收成了,谁家吃得起啊!”长天蹦了起来,又忙问了倚楼米粮的囤收情况。
倚楼回道:“各大小寺院、道观、庵堂都运去大批,西郊的庄子里也囤下整整两船,酒铺和酿酒坊囤满了仓库。府中不能囤太多,不足百担。不过严总管在两处别院也囤了些。”
灼华算了算,除去寺院里的米粮,若是只布施与周围一片的百姓,约莫能撑住两三个月,说多不多说少也挺少,“寺里可说什么了?”
倚楼道:“米粮给的实在多,各寺的主持确实都有问,陈叔都按照姑娘交代,只说部份赠了寺里,其余做了布施赠粥与百姓,也大约提及了一下姑娘在县志中看到的灾情。”
宋嬷嬷笑道:“此刻那些个大和尚,怕是都在感叹姑娘的未雨绸缪了。”
灼华垂眸长吁如叹:“原该是做好事不留名,如今咱们却是故意要留下名,也真是……罢了,希望能替父亲分些忧吧!”
宋嬷嬷点头道:“到时候咱们沈家和各个寺院一旦搭起粥棚,其他官员府邸,北燕的世家耆老,甚至富商之家都会做出响应的。只要撑到朝廷的赈灾米银到了,老爷也可松口气了。咱们也算功德一件了。”
撑到朝廷的赈灾米银过来?
难啊!
虽说北辽的奸细提早暴露,可如今查到的东西几乎又回到无,当初那个开城门迎敌入城屠杀的内奸还没有找到,北辽何时动手也不知道。
只怕对手此刻正在酝酿计划,等着挑拨官民冲突。北燕的暴乱恐怕是避免不了了。
北燕城破,也不知她们是否还能如上一次那么幸运,顺利躲过。
蝗虫一过,老太太忙使春桃来喊了灼华过去。
“听说你早早在府里囤了些陈米?各寺、道观甚至庵堂也送去甚多?”老太太拉了灼华坐下,“你似乎早就料到了今日灾祸?”
如今灾情一现,怕是不只老太太要问,好些人都想问吧?
“祖母还记得三个月前那颗被累劈成两半的榕树么?您看。”她取出一本县志翻给老太太看,书本颇有些年代,书页灰黄的有些破烂,证明它容纳的历史十分悠远:“八十年前,那颗榕树还没有那么高大的时候也曾被劈过,后来那年北燕遭了大冰雹,不止庄稼全被砸烂连着房舍也毁坏严重,百姓伤亡甚多。”
老太太挨着窗边的光亮细细一看,果真有此事。
蝗虫掠过之后的天空还是那么明朗,老天似乎忘了去同情它普照下的子民,枝影落在窗纱上显得那么单薄,灼华道:“虽说大约也只是凑巧,可我心中一直慌着,一旦百姓与大灾,父亲怕是要头痛的。所以便想着趁着陈米出仓贱卖时囤下一些送去寺里,在送出陈米时也不曾叫人隐瞒,但凡有香客听到,愿意信的,这时候家中想来也已经囤下些米粮了。”
老太太十分赞赏的同时,也觉得她十分大胆,道:“很好,哪怕无有今日之灾,只当多做几回布施也无不好的。”
秋日的外袍上绣了朵朵霞色的云,让那素白的面颊看起来有一丝红润,只是那红润在寥落的窗影里少了青春的鲜润,灼华点头道:“毕竟咱们身为官眷,孙女不敢拿府里的名义大肆囤米,一旦引起恐慌,怕是适得其反,所以只能送去各寺,而家中只少许囤一些。希望这杯水车薪,也能有所用处。”
老太太频频点头,拉着她的手拍了拍,“是,大肆收米确为不妥,阿宁想的很周到。百姓家中应是尚有余粮的,待到官府开仓后,咱们再架粥棚。”
“好。”
老太太话头一转,面色严肃道:“冬生去苏氏那里也快有一月了,却迟迟没有动静。我知道你私下见过她,不过问是祖母信你。若说先前不动手,是为了除净她的暗装,可如今如何还留着她?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上回苏氏使人下毒,灼华却只点破,甚至都没有要追究,老太太心中的疑惑自然盘踞不去。
灼华垂了垂眸,长长的羽睫好似寒鸦于寒冬中欲起飞,扑腾着乌黑的翅,在眼窝里留下一抹浅青色的影子:“祖母,可再给我些时日么?”
老太太眉间皱起纹路,无有怒意,只是担忧,“这是连祖母也要瞒着了?”
灼华靠着老太太的肩头,沉闷的声调里是全完的依赖:“不是不能说,只是一下子不知从何说起,阿宁从未想着瞒祖母。有些问题我还在查证,也需要时间和证据证实自己的猜想。待到查证,阿宁会全部告诉祖母。”
“你们到底再查证什么?你要叫冬生做什么?”老太太掰正她的身子,忧心道,“好孩子,告诉祖母,祖母会为你做主的。”
灼华摇头,嘴角习惯性的弧度里有惘然的痛苦。
老太太心中担忧却也不敢太逼了她,终是没再说话。




卿卿请见谅 第62章 京中的算计
京都的繁华富庶是北地无法追赶的,彼时依旧是秋风习习,百姓的脸上皆是凉爽的惬意。重阳灯会并没有因为皇帝和京中勋贵们的开拔而冷清。人声鼎沸。
可惜灯会的热闹之下竟发生了人贩子拐卖孩童的事情,一夜间在灯会上消失了十个之多的孩童,有男有女,大约都是四五岁的天真年纪。
恰巧,其中便有苏氏身边刘妈妈的一双孙儿女。
刘妈妈的儿子是独子,成婚十年也唯有那一双儿女,如今孩子走丢,媳妇顿时崩溃疯癫了,丈夫在侯爷处伺候,脱不开身,只得刘妈妈和儿子出来寻找。
这日里刘妈妈正拿着孩子的画像漫天的寻找着,走带偏僻处的时候被人一棍子闷了过去。
待她再醒来时,却是在一处昏暗的房间里。
她身边的地上有一小翘几,上头摆着一只三足的白玉香炉正悠悠袅袅的吐着乳白的轻烟,门缝中吹进冷风,烟雾炸散,刘妈妈缓过神来,跌跌撞撞的想去开门,却发现怎么都打不开。
忽的,刘妈妈似听到一声笑,是个男子的声音,很年轻,那笑声带着看戏的有趣,似乎十分高兴她的慌张和恐惧。
刘妈妈只觉心尖都在发痛,她僵硬的回头看去,只见小翘几之后摆有一架屏风,后头隐约有人的身影正望着她,见她回头,还冲她招了招手。
退下瞬间失力,刘妈妈颤抖着靠着门板,却还是虚张声势的大声报出家门道:“你们什么人,你们可知我是永安侯府的人!”
屏风后的年轻男子笑的更加肆意,似乎觉得她的话很有趣,他轻轻一挥手,身畔的护卫立马从桌上捻了个东西,从屏风后头扔去刘妈妈的脚边。
刘妈妈捡起一看,心中大惊,这东西她再熟悉不过了,就是她回京后专程给孙子打的金锁,上头还刻了他的名字。
紧紧捏着金锁,她向屏风后头扑去,可还未靠近便是眼前一黑的被撞回门板上,滚落在地,口中闷出一口血,痛的缩成一团。
那人肯定不是什么人贩子,将自己抓来定是想要知道些什么,刘妈妈伏在地上狠狠喘着气,咬牙问道:“你们想怎么样!要银子还是什么,我都给你们,只求你们把我孙子还给我。”
男子轻轻笑了笑,端了茶盏悠悠拨了几下,缓缓呷了一口,幽幽道:“银子我没兴趣,我呢,只对你的秘密感兴趣。不如咱们做个交换,你把你的秘密告诉我,我就把孩子还给你,如何?”
刘妈妈心下迅速的盘桓,双目顿时爆瞪了起来,“你们是白氏的人!”白氏已死,却没想到她还留了后手,“我没有什么秘密可以跟你交换的。”
男子笑意不减,只见他手指轻轻点着杯盏,丝毫不着急,语调不紧不慢道:“不急,你可以慢慢考虑。”
刘妈妈捏着金锁,心里冷成一片,白氏会算计苏氏,肯定是知道了当年的事情,这会子他想知道的无非就是当年苏氏是怎么对清澜郡主下的手。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
可她不能说,她太清楚苏仲垣的手段了,当初他可是连“那个女人”也下得去手的啊!若是她出卖了苏氏,自己死路一条便罢了,怕是丈夫儿女都要死。
可是孙子……
惊惧如长练紧紧缠绕心头。勒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儿子被那贱妇废了身子,以后再也不能生育,若是孙子没了,刘家便要断在她手里了呀!
刘妈妈心中惶惶不安,喃喃自语:“不能说,可是……”
男子笑吟吟看着她挣扎,轻轻的抬了抬手,后头又出来个人,怀里抱着个熟睡的孩子。
男子接过孩子抱在膝头上,轻轻的拍着他的胸口,仿佛哄着他睡觉,“这孩子乖巧的很,吃吃睡睡,也不吵人,只可惜了这么乖的孩子,却活不了了。”
他从身后取条披风覆在孩子脸上,似乎颇有几分惆怅,“还是别叫他看着我了,会心软啊!”
说罢,猛地掐住小娃娃的脖颈,孩子呼吸不过来,从梦中惊醒,拼命的挣扎着,挥着拳踢着腿,发出丝丝沙哑的“额、额”声。
男子缓缓加大力道,隔着屏风笑眯眯的看着刘妈妈,“你可以慢慢想,没关系,还有一个小女孩呢!”
刘妈妈这才反应过来,被掐住喉咙的是她孙子啊!
连滚带爬的扑向屏风,阴暗处窜出个带着银色面具的护卫,幽光一闪,自己的背脊一架被踩住,她看着孩子痛苦的挣扎,拼命的哭喊哀求,“你住手,你住手,我说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你放开我孙子,你放开他啊……”
男子轻轻“哎呀”了一声,缓缓松了手,道:“早说不就好了,白叫孩子受这惊吓。”
一旁的侍从立马将喘过气后哭得声嘶力竭的孩子抱了出去。
刘妈妈听到孩子的哭声撕心裂肺,晓得无有性命之忧,顿时失力的趴伏在地上。见她不再冲上前去,护卫撤了脚又闪回暗处。
男子取了纸笔,指尖收拾着笔头的分叉,微微抬眼瞧了刘妈妈一眼,道:“说说吧,清澜郡主那里,你们是怎么下的手呢?”
刘妈妈颤巍巍的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壮着胆子提出要求,“我若告诉你了,我和我一家子都活不成,你能给我什么保障?”
男子挑了挑眉,十分爽快道:“你的这对孙儿女呢既然已经丢了,自有旁人带了去远地儿养着,嫁娶生子,该姓刘的还是姓刘,如何?”
刘妈妈闻言还是没有放松下来,她咬着腮帮者瞪着里头的人,又道:“我如何信你会遵守诺言?”
“我想得到的东西,迟早会知道,还真是不缺你一份口供。”男子皱了皱眉,十分不理解她这种人的想法,占板上的鱼肉而已,跟他谈条件将信任,有什么胜算吗?
随手一扔手中的笔,男子微微倾身靠着椅子的扶手,慵懒道:“孩子真是好孩子,可惜了,有一个愚蠢的祖母,杀了吧!”
刘妈妈一听顿时吓得掉了魂儿,忙跪地哀求,“信,我信,别、别杀我的孙子。”
男子竖起了食指在面前晃了晃,“不要再与我谈条件了哦,我这个人没什么耐性,明白吗?”
刘妈妈忙不迭的点头,再不敢多言。
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执起笔来,想了想,问道:“你会写字吗?”
“会、会。”
护卫接过纸笔拿去外头的桌上,又一把将刘妈妈拎了过去,“你写。”
刘妈妈见那卫护高大十分,露出的双眼满是杀意,吓的浑身打摆子,忙是胡乱点头,拿着笔开始写。
男子坐在后面幽幽的喝茶,时不时的提醒一句“写的端正些!”或者,“写的不对,我会生气的,为孩子想想哦!”
他的语调颇为调皮,听在刘妈妈耳中却如鬼魅一般。
一柱香的功夫,一式三份,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
男子一份份翻阅过去,抬眼瞧了她一记,“不会写漏了什么吧?错了,我可不敢保证那两个孩子将来回过什么日子了。”
“没、没有……”刘妈妈颓坐在椅子上,僵硬的摇头,忽的又跳了起来,“你、你说话……”可要算数。
不过她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就又被一棍子闷了过去。
护卫询问,“少主,是否了结了她?”
男子摆摆手,笑眯眯的眼底却无什么笑意,道:“人证死了,口供可就不算数了,后面的戏码可还有什么趣儿。”
主子是狐狸,护卫自然也不笨,一想也便没明白过来。刘妈妈的孙子女还在他们手里,她是不敢露出端倪的,苏仲垣能灭她一家老小,却灭不了她“丢了”的孙子,而他们却可以斩草除根的。
刘妈妈被拎了出去,那男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一张娃娃脸亲切,一对酒窝里盛着慵懒的贵气,只那双眼睛隐隐透露着主人的锐利和深沉:“一份送去北燕,一份送进宫里,一份……待事情结束后送去云南。”
护卫犹豫了一下:“皇帝似乎很重用苏仲垣。”
娃娃脸的公子笑了一声,润白的指尖轻轻划过屏风的薄纱,满不在乎道:“一个奴才而已。那个疯狐狸,瞒他做什么……”知道了,玩儿起来才更有趣。
护卫点头退了出去,这时候又有一墨衣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除了那双眼睛,他的长相与娃娃脸的兄长几乎没有一处相似,他有着一张杀手般的冷肃面孔,厉眼薄唇,满脸寻去几乎没有表情产生的纹路。
“妹妹的计划得加紧了。”
娃娃脸的公子不知何处取出了一把折扇,一下一下颇为悠哉的拍着掌心,嘴角勾着,笑的无比亲切可爱,却又说不出的冷厉,望着门外的一片空明积水的沉静,缓缓道:“不急,慢慢铺陈,总会一个不差全部送去给姑姑陪葬的。不好废了妹妹一番计划不是?”
“小丫头,真叫人刮目相看了。”




卿卿请见谅 第63章 二姐姐杀人了?(一)
因为蝗灾,北燕、大宁、幽州八百里加急文书上奏,一为请罪,二为请求粮草。那时皇帝仪仗已经行至京外百里的沧州,闻信只得取消行程现行驻扎于沧州郊县,与同行的百官商议赈灾之事。
李彧原是为了狩猎一事提前来查看猎场的,如今便被皇帝另加委任,督查北燕官府开仓平灾。并责令徐悦与周恒等尽快查清奸细一案,以免被奸人利用大灾挑起民乱。
为了皇帝狩猎和北辽奸细一案,北燕的官员数月的连轴转,几乎个个瘦去一大圈。好容易猎场那边一切准备完善了,皇帝却不来了!如今又逢大灾,官员们不约而同的觉得自己可能跟北燕这块地八字不合,满腹牢骚却不敢抱怨,个个都苦的想上吊。
而奸细一案进展缓慢又跌宕起伏,千户所上下整日经历松一口气然后又狠狠抽一口冷气的循环,杨千户等人恨的头顶冒火,却也只能拿已捉到的小角色刑讯逼问。
听倚楼形容,不论是从衙门还卫所出来的官员个个神色肃穆,表情凝重,脚步匆匆,却没有一个不虚浮的,跨个台阶都要踉跄几下。
灼华和老太太听罢,也只能叫了厨房炖些补品给沈桢送去衙门。
老太太其实是个最心软不过的人了,想到了儿子,自然也想到了同为朝廷辛劳的侄孙辈。
“自家人都不在身边,没日没夜的忙也没个人好好伺候,下人只管你吃饱,可不管你是不是吃好。再能耐也都只是孩子呢,实在可怜。”
灼华望着横梁上的雕画,默默道:打仗的时候风沙苦寒什么没经历过,徐悦和周恒其实都挺皮糙肉厚的,并不似他们的美貌一般娇气。
当然,灼华是不会说出来的,心头还暗戳戳的将老太太的关心转换了意思,当做是老太太心疼孙……媳妇?是罢?还是孙女婿?嗳,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了。
啊,不知道三哥哥晓得周恒这样辛苦,会不会心疼啊!
要不要告诉他一声呢?
说不定会有出乎意料的好戏可看呢!
而这位雍郡王殿下常年在民间游历,对田埂之事颇有见地,前年西北干旱,百姓收成艰难,他上奏皇帝请求减免赋税,又劝服当地富庶人户捐银捐粮,让西北的百姓安安稳稳的度过了那年的冬日,是以李彧在百姓中口碑极好。
接到圣旨后,李彧连日里下去郊县田间查看,慰问安抚受灾百姓,督促官府择日开仓放粮,一时间夸赞之声流传于民间。
可惜糟心的事情却并没有减缓了脚步而来。
1...3940414243...23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