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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请见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山羡有思
那几个陌生面孔盯着她直瞧,蒋楠提醒了几句,蒋邵氏又介绍了那几个陌生面孔给她认识。
蒋邵氏的嫡长女蒋韵,蒋家的二爷,以及蒋家三房的长子蒋松。
蒋韵今年十四,已经定下了人家,灼华记得对方好像是陛下的四皇子李勉。
灼华的记忆中四皇子李勉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人,只做富贵王爷不肯在朝中领职,与谁都很好,整日嘻嘻哈哈的很快乐,是少数几个能在李彧上位后还能好好活着的皇子。
今年应该十六了。
他的生母是东宫太后的远房侄女,生李勉的时候难产死了,之后皇帝将他养在东太后的跟前,在皇帝跟前虽不算最得宠,但因为有东太后在的缘故,倒也没人敢小瞧了他。
无心争位,又有强大的靠山,以想要平稳度日的世家女子来说,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但也不得不说,东太后也是个会挑人的,蒋家满门清贵,男子具在朝中任要职,只要蒋家不倒,亦能保住李勉安享富贵。
蒋韵长着一张小巧瓜子脸,五官与蒋楠有七分相似,笑起来更像,春风一般温暖舒服,只是要比蒋楠要多了几分直爽。
她的肤色很健康,不似寻常闺阁千金白嫩,眼睛圆圆的亮晶晶的,正好奇的看着灼华,见灼华看向她,忽忽的眨眨眼,灼华望了她一眼,也快速的眨了眨眼。小姑娘似乎没想到灼华会给她反应,愣了愣,然后咧着嘴俏皮的抬手朝她挥了挥。她的双手纤长漂亮,右手的虎口有薄茧,应该是练剑留下的。
她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有青春活力的样子。
蒋楠站在蒋邵氏的身后,眼睛直溜溜的盯着灼华看,蒋韵拿手肘怼了他一下,挤眉弄眼,蒋家二爷和蒋松指着他直打趣,老太太眯着眼笑的慈爱,众客人瞧着有趣掩着帕子吃吃的笑,然后少年郎又不出意外的闹了个大脸红。
灼华做不来小小少女的娇羞脸红,只好低头微笑。
李彧回头扫过蒋楠,目光意味深长的盯着灼华看着。
烺云的目光掠过李彧,所有所思的皱了皱眉。
顾华瑶和郑云婉坐在一旁,正好瞧见了李彧的目光方向,两人掩着唇凑在一处说了几句,然后朝着蒋楠投去“同情”的目光。
午正吉时到,婢仆迅速将大厅布置开来,观礼者退出,及笄礼开始。
沈桢也也已抽了时间回来观礼。
实在不习惯这样被人围着,蒋家的人实在是太热情,有些吃不消,灼华找了个借口说要去瞧瞧西跨院准备的怎么样,便匆匆离了大厅。
出了门,灼华大大的呼了口气,低声与秋水说着:“阿弥陀佛,可真叫人喘不过气。”
“噗!”身后忽的传来一记爽朗笑声。
灼华一愣,忙回头瞧去,是蒋韵,相互行了礼,灼华浅笑悠悠:“里头无趣了?”
蒋韵歪着头盯着灼华瞧,似乎觉得她十分有趣的样子,一双浅棕色的眸子瞧着有几分冷淡,一枝娇黄的腊梅斜里横生的贴近她的青丝,映的那一张素白的面孔多了几分娇柔,“你真有趣,跟母亲说的不大一样。不过,跟二哥哥说的挺像的。”百无聊赖的绞了绞手中的帕子,“这样的场合挺有趣,不过听人闲聊可就无趣极了。”
灼华微微伸手,邀了蒋韵一道,“那跟我转转,如何?”
蒋韵倒是会自来熟,勾着灼华的胳膊朝西跨院去。
灼华吩咐了婢仆摆上茶点,谁家姑娘爱吃什么茶水,哪家太太对什么果子有敏,她记得一清二楚。看了风向和阳光,调整了廊上的竹帘和纱幔的高度,又喊了女仙儿们准备起来,婆子们恭恭敬敬无有废话。
看着她小小年纪就那般有气势,蒋韵满眼写着佩服,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在家跟母亲学庶务时,家中的婆子是如何的招猫骂狗、偷奸耍滑不肯听指挥。
说着说着,又忽的捂住了嘴,笑眯眯道:“你别怕,你比我有本事,定是能压得住拿起子婆子的。”
灼华愣了愣,然后也笑出了声,几分清朗,这是怕她被家中难管的婆子给吓跑了?
刚准备停当,老太太正好带着宾客们来了西跨院。
待灼华引了客人们落座,蒋韵一路跟着她当了个小尾巴,忍不住的又问灼华,“你不好奇我哥哥是怎么跟我说你的吗?”
灼华侧过头看着蒋韵,瞧她面色朗朗,眼神清澈,笑意灵动,嘴角扬了抹闲和笑意,还真是孩子心性。
蒋韵摸摸脸,鬓边的红玛瑙流苏飒飒有声,映的那张本就姣美的脸蛋上更多了几分娇俏的红晕:“你笑什么?你真的不好奇吗?”
灼华似假还真的沉吟了一下,挑眉道:“说我、像只猫。”
蒋韵眨眨眼,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这都知道,你还真是有趣。没错没错,二哥哥说你,恩……调皮、狡黠、疏懒还聪明睿智,就跟猫儿一般。二哥哥从未这样夸过一个女孩子呢!”
灼华笑了笑,倒不是她了结蒋楠怎么想,只是听老先生这样说过她而已。
听到蒋韵的笑声,多有人向她们看过来,蒋韵朝着蒋楠挤眉弄眼,蒋楠看着灼华笑眯眯的,挪着脚步跟了上来。
蒋韵却把他挤到一边去,不让他跟灼华说话,两人挑了个角落坐下。
蒋楠摸摸鼻子,识趣儿的搬了个小杌子坐在她们身后,时不时的添茶添果子,伺候的十分殷勤。
两个小女子漫天的聊着。从料理庶务聊到鞭法聊到剑法,聊到狼群习性,聊到北辽暗探,又聊到如何酿酒……
鞭法剑法的蒋韵懂,旁的她可不接触过,灼华轻语温柔讲着,蒋韵目光闪亮的听着,一静一动,竟是无比的合拍。
不知何时顾华瑶和郑云婉几个也凑了过来,年纪相当的姑娘们颇为投契,都是长在北方之地的,自来都是性子爽朗的多,你一言我一语,聊的欢乐。
蒋楠想要说话,总叫蒋韵一掌拍回去,瞧他笑的宠溺又温柔,似能化解寒冬冷风,灼华也笑的高兴,忽然人生若如此,挺好的。
蒋楠从未见过灼华这般舒朗的笑容,深邃的眸子一闪一闪,似繁星闪烁,瞧的少年朗心底微痒,然后,毫无疑问的面色绯红。
顾华瑶几人毫不客气的打趣他,少年郎只管笑,盯着灼华笑意温柔,满含春色。
沈煊慧待在老太太身边儿笑的面孔发僵,时不时的瞧过去,直想与她们一道说笑去。
待到客散时,蒋韵拽着灼华还不肯撒手,明明人家与她不是一个性子的,可与她说话就是十分的舒服,直喊着要把灼华带回家里去,要天天与她在一起玩。
蒋邵氏没想到看起来温柔安静的灼华竟能与调皮的女儿这般合得来,站在大门口笑的高兴,直说“来日方长”,哪料到某少年郎看着灼华又忍不住的脸红起来,蒋邵氏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灼华无语望天,然后与蒋韵挥手道别。
一日安稳,无有动静。
夜里,秋水和长天伺候灼华梳洗更衣。
倚楼和听风坐在小桌旁吃东西,这一整日一个跟着老太太、一个盯着小憩处,都没时间好好吃上一顿。
倚楼灌下一大碗的茶水,抹抹嘴道:“一切正常,没见着护卫乱走动。”
听风比倚楼斯文些,取了帕子拭了拭手,点头道:“小憩处也很平静,只有两位太太带着姑娘去更衣,无有男子接近,护卫也都在院外,没有谁靠近过。”
“她在等我们放松警惕呢!”
灼华闭着眼,由着秋水给她擦干头发,心里盘算着,熬过了今日,年前家中便不会再有宴席,她今日不动手,便难有机会了。
她到底在算计什么?难倒是她猜错了?
或者,她是想通过家中的护卫向外头传递消息?
可苏家如今自顾不暇,还有谁会帮助她?
忽的,脑中闪过灵光,是他们!





卿卿请见谅 第71章 袁颖
夜里下了一场大雨,半夜里气温骤降,老太太年纪大了一不小心便着了风寒。
秋水收拾着床铺,将银勾中的幔帐垂下,半遮了床铺上的光线:“小时候听老子娘说过,这病重的人但凡遇上节气或者气节交换,就跟熬大劫一般,能熬过去的,就能再或些时日,熬不过去的……”
长天从箱笼里找出了冬装,给灼华换上了白皮毛滚边的氅衣,细柔的风毛卿卿抚在她小小的下巴上,更显面孔小巧精致,听着秋水说话,手上给她裹腰封的动作微微顿了顿,道:“宋家那边,怕是难熬过去了。”
灼华闭了闭眼,悲悯微叹:“也好……”
十月二十,宋家来报丧,蒋氏去了。
听到消息,老太太叹了好一会儿的气,良久才缓缓道:解脱了,也好。
蒋氏是老太太的表外甥女,两家又是交好的,是以沈家当日就该去宋家瞧一瞧,可老太太病着,便只能烺云带着三个妹妹先去一趟,待三日后扶灵回京,老太太身子好些了再去送一送。
一片镐素。
宋家已经将灵堂布置了起来,文远伯和蒋家的人在招待上门吊唁的客人,宋文蕊还有几个年纪颇小的庶子庶女跪在灵堂里。
听丫鬟说宋文倩又晕过去了。
致了礼,灼华去了里头去看苏宋文倩,烺云带着煊慧和焆灵去了偏厅,还有几家相熟的也到了。
灼华进了灵堂后的小室,蒋韵和蒋邵氏在里头陪着。
蒋邵氏见着灼华轻轻笑了笑,又叹着气拉了她进屋。
灼华在床边儿坐下,宋文倩正好醒来,一见着灼华眼睛就红了,头顶着她的肩头大声哭了起来。
蒋邵氏舒了口气,总算哭得出来了,叮嘱了女儿好好陪着,便先出去招呼着。
蒋韵红着眼眶站在一旁,小声道:“姑姑昨儿半夜没的,表姐不吃不喝的,也不哭,生生憋晕了两回了,见着你总算是哭了。”
“哭吧……”灼华叹了叹,揽着她轻轻拍着,就如老太太平日里安慰她一般,“我母亲过世那日天气真是好啊,阳光明媚,可我觉得冷,哥哥姐姐们都在哭,我就是哭不出来。后来母亲下葬,瓢泼大雨,我躲在角落里哭啊哭啊,因为没有办法再否认自己以后再无母亲了。然后祖母与我说,病着的人啊,很痛苦的,死了就是睡着了,不会痛了,解脱了,是好事。”
“活着太难了,解脱了是好事。哭吧,能发泄的出来也是好事,好好哭一场,然后好好送表姑母去寻找新的人生。这样污糟的世界,不值得。”
灼华喊了宋文倩的贴身侍女去打了热水进来,绞了热帕子替她净面擦了手,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整理了麻衣,牵着她往灵堂走。“除非你今日一头撞死了,也便没什么伤心的了。”
蒋韵一听,顿时瞪大了眼,觉得灼华胆子真够大的。
这话其实她也想说,可她不敢,万一表姐崩溃了真要自尽,母亲和外祖母还不要打死她啊!不过看着宋文倩似乎并没有特别激烈的反应,心中难以理解,表姐怎么那么听得进沈灼华的话。
灼华停了脚步,让宋文倩自己进灵堂,温缓的语气中只是了然的懂得:“否则这日子还得继续。熬过了苦滋味,便没什么难的了。可你若真敢死,你也无有脸面下去见你母亲。想哭就好好哭,饿了就好好吃喝,累了便睡一会儿。她此生没有做到的,得你去做到。”
宋文倩垂着头眼眶哭得红肿,听着她说话,水汽又是忍不住的冒出来,她回头看了眼灼华,灼华推了她一下,“去吧,那里热闹,也冷清,表姑母会希望你陪着她的。”
宋文倩咬咬唇,由侍女抚着又回了灵堂。
蒋韵站在灼华身后,叹声道:“也只有你敢那样说。”
灼华立在门前望着远处的空茫一点,抿了个沉溺的笑弧度:“感同身受而已。”
“噗通、噗通”,忽的身后传来几声栽倒声。
灼华回头一看,蒋韵和几个丫鬟竟都倒在了地上,倚楼和听风正与两个陌生面孔的男子对峙,窗户大开着,一旁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年轻的漂亮小姑娘,浓眉大眼,十分英气。
神出鬼没啊!
灼华迅速反应过来,“袁姑娘也来了。”笑了笑,在一旁的软榻也坐了下来,“当初文远伯想娶青梅竹马的温氏,可惜温氏出身太低,只好娶了蒋氏。原想着熬死了蒋氏,便能扶正温氏,可惜又冒出个李氏,温氏死了连眼泪都没有一滴,男子啊,真是薄情呢!”
说完,灼华又指了指蒋韵,“不打的话,不如还是将她扶了去榻上躺着?”
袁颖扬了扬眉,似乎对故事很感兴趣的样子,抬手掠过鬓边的青色流苏,然后挥了挥手,她的护卫立马闪到一旁。
倚楼拎了蒋韵躺倒榻上,然后快速回身站去灼华身后。
“原本我还有一个护卫。”袁颖指了指倚楼,面上浅笑吟吟,“死在她的手里了。”
应该是水底下那回被倚楼干掉的,灼华了然的点了点头:“承让承让。”
袁颖愣了愣,然后大笑了起来,一手支颐的挨着檀木交椅的扶手定定的瞧着她:“你可真是很有趣的很。”
灼华眉目清敛,含笑微微,只觉得人不可貌相,这么一个英气的姑娘出手却是那么狠戾,“二姑娘找我有事么?”
袁颖换了个坐姿,秀眉微挑:“你猜。”
她在,说明沈焆灵有麻烦了,袁颖来找她,又显然不想打架,那么就是来拖住她的呗。
含了一抹闲适的笑意,灼华漫不经心道:“没有我二姐姐,也会有旁的女子,二姑娘这么执着,何不使了手段叫徐惟认命呢?”
袁颖笑盈盈的盯着灼华,也不说话。
灼华笑意轻轻,低头理着衣袖上银色的菊花纹理,饱满而清傲,澹澹道:“因为你根本就不喜欢他。你所做的一切,原不过障眼法而已。”缓缓觑了她一眼,“袁侯爷是靠了三殿下了,是么。”
袁颖眉梢飞挑,神色间有几分兴奋:“三殿下如今要对付五殿下,这时候我要杀了沈焆灵,不是再给三殿下找麻烦么?”
身后的素白窗纱挡住了寒风瑟瑟,投了喜鹊衔枝的窗棂雕纹的影儿如水一般落在灼华半边脸上,半是清明半是阴暗,“都不是纸糊的老虎,我能知道你们袁家暗中靠了三殿下,三殿下和五殿下自然也晓得六殿下在暗中培植势力。徐惟与六殿下几番同游山川,极为交好,徐惟若能娶了我二姐姐,便是帮着六殿下拉拢了苏仲垣,毕竟苏仲垣很是看重那与我父亲做妾的妹妹。”
应该说,早在徐惟刚到北燕时,她就去信京里让姜遥和姜敏两位表兄想办法,将李彧拉拢苏仲垣的消息悄悄放出去。那二人自然会想办法阻止李彧的行动咯。
没办法,嘴里说不报仇,可手痒啊,管不住就是想要去坏他的事儿。
谁叫他要拉拢苏仲垣的,这个人不死,苏氏怎么会绝望呢?
灼华不紧不慢道:“我二姐姐若死了,六殿下要拉拢苏仲垣便难了,而往深里一想,大约大家都会猜是三殿下让你去杀沈焆灵的。苏仲垣甚至是沈家,便会盯着三殿下,毕竟指使之人才是最招人憎恶的。”目光澄明似雪上光亮,“袁家其实是五殿下的暗棋,恩?”
袁颖眸中闪过惊讶,缓缓一笑,指尖点着脸颊,倒也不否认,“你真的只有十二岁么?还奇怪怎么蒋楠会喜欢一个黄毛丫头,原是个不简单的。”
“或许,我已经很老了。”灼华幽幽一笑,一副淡然无羁的样子,又歪头看着袁颖,“我倒是很好奇一个问题。”
袁颖朝她微微摊了摊右手,示意她可以问。
“袁姑娘为五殿下或者说为了袁家筹谋,这是应当,可闹的这么大,连自己的名声都搭进去,值得吗?”
袁颖咯咯的笑着,然后说道:“我不似沈姑娘,惯会做好人。”
灼华只是温缓一笑,不甚在意她话中的讽刺,目光落在浅淡的窗影上:“我喜欢做好人,做好人给我带来好处,可我也不是时时刻刻的时候都是好人。”
袁颖尾音一扬,“哦?”
左手的食指轻轻拨弄着缠在右手手腕上的软鞭,灼华轻轻一笑,流素清光:“就好比现在,沈焆灵有危险,我明明可以脱困,却还在这里与你闲聊。”
袁颖抚掌而笑,白底儿上的凤凰花耀起明媚红光:“我感觉遇上对手了呢!你猜,我这回是打算怎么对付她呢?”
对手?当然不是对手,袁颖的那些算计狠是狠了点,却还不够看。
指尖缓缓从交椅的扶手上划过,留下雾白的暖气,转瞬消失:“将计就计。”
袁颖忽的站起来,转身在灼华的身边坐下,凑近了直直盯着她瞧,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你真是太有意思了。你知道,不阻拦么?”
灼华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为何要阻拦?”从几上捻了可坚果慢慢吃着,半响后方缓缓道,“待她踏上了死路,我再去做好人,岂不是更好。”
袁颖语气饱满的“哎呀呀”的叹了一声,“你可真是狠心啊,她可是你二姐姐啊!”
灼华笑眯眯间有薄薄雾霭遮蔽了那双清浅的眸,叫人看不清底色:“可大家都觉得我心肠慈软。”
袁颖的很辣流露于外,她的狠心藏在里头,都是一样的,便也没什么可装的。
“有刺客!”
外头忽的嚷了起来,灼华打眼去瞧袁颖,只见她面色不便,眼底却闪过一抹不着痕迹的恨色。
灼华微微一扬眉,看来她的计划是被扰了。
然门外响起急切的脚步声,灼华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屑子,缓缓站了起来,慵懒而从容道:“该是去做好人的时候了。”
赶来请灼华的是春桃,她的声音有些急喘,灼华应了一声推门准备出去,忽的又转回身,仿佛是忘记告知好友一件重要的事情,温软含笑道:“当年袁侯爷瞧中的是你小姨,也就是你如今的继母,可惜她庶出卑微,袁侯爷只得退而求其次的娶了你母亲。”
袁颖忽的明白过来她一开始说文远伯与蒋氏、温氏之事是何意,她的脸色一变,却又很快恢复过来,嘴角的笑意不变,眼神却是阴鸷的盯着灼华。
灼华笑得格外温柔如水:“男子,多薄情啊……”打开门,迎着冬日暖阳出了门。
这个袁颖啊,太危险了,灼华才不想浪费了时间与她相斗,还是早些弄回京都去的好。袁家窝里斗,以她的性子,应该会很精彩。




卿卿请见谅 第72章 成全好事
灼华仔细问了春桃事情始末,好理清头绪。
春桃拧着眉,紧张之下将袖子揪的有些皱,简略道:“二姑娘脏了衣裙去小憩处更衣,奴婢跟着的,眼见二姑娘进去却迟迟不出门来,奴婢进去瞧,发现她和、和徐二公子躺在一处,可奴婢就守在外头,根本就没看到徐公子进去啊!奴婢还没来得及去关门,两位太太及顾家大姑娘便进了来。”
徐惟?灼华顿了脚步,嘴角若有似无的勾了勾。
懂了,袁颖拖住的不是自己,而是倚楼和听风,她怕听风和倚楼的身手打乱她的计划。后边动起手来大约是她的人被人发觉了!袁颖再厉害,到底人手有限。她螳螂捕蝉,自还有黄雀在后的。
“还有谁知道了?”
“大公子已经过去了。”明明冬日很冷,春桃却生生急出了一身汗来,黏腻腻的提在身上,好似被层层密密的丝线缠绕:“殿下和蒋少夫人母子也在、在里头了。院外头宋家的护卫拦着,闲杂人倒是进不去,大约知道的人就这些。”眼睛一红,“姑娘,都是奴婢不够小心,蒋家……”
若是蒋家因此看轻了姑娘,她的罪过就大了。
“不是你的错。”她一个丫鬟,还能拦得住那些高手么?若蒋家真因此对自己有所轻视,她也不是非嫁进他们家不可的。灼华当机立断,叫了春桃去请大夫,“请两个,别叫碰了面。还有,把徐悦也请来。”
春桃去请大夫,灼华从灵堂绕了出去,在影壁处撞见了脚步匆匆的徐悦,青衣飘飘,缓带飞扬,谪仙一般,看来蒋邵氏已经先一步去请了,徐家长辈不在,总要长兄在场的。
“世子来的快。”
徐悦神色依旧柔和,却也是轻皱着眉头,到底是亲弟弟,待在他身边出了岔子,回头父母面前也不好交代。
两人相互行了礼,徐悦浅声问道,“灼华可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两人快步往小憩处走,灼华简单复述了春桃所告知的,脚下石板松动,灼华疾步下脚底一歪,徐悦立马抬手,让她抓住手腕稳住了身形。
灼华抓着他的手腕,稳了稳脚步,边走边道:“方才,袁颖来见我了。”
徐悦目光一凝,“她可伤你了?”
“无有动手,倒是把蒋韵打晕了。”灼华摇了摇头,牵动鬓边的玉色流苏轻恍点在脸颊上,微凉:“她的护卫不是倚楼听风的对手,她似乎也没想动手,只是想拖住我的脚步。”
徐悦眉宇微皱,似乎不大明白:“她、不是一向阻止阿惟与沈二姑娘么?”
灼华望了眼徐悦,温缓的笑意如凌空破云的旖旎月色,果然了,这位“美貌战神”只懂战场事,对朝堂派系争斗少有关心。
徐悦见她这般一笑,愣了一下。
“她未必是想把惟表哥和二姐姐,额……”灼华略了略字眼儿,素白的面上有一丝尴尬的红晕,手上比划了一下,一时间也无法给他解释派系之间的关系,便只道:“只怕是螳螂自以为是黄雀,没想着,黄雀另有他人了。”顿了顿,“二姐姐是脏了衣裙,才去的小憩处,咱们需要知道惟表哥如何会去小憩处,还有,当时除了自己贴身伺候的跟着,是谁引的路,如今人在何处。”
“好。”徐悦睇了腕上的那只素白纤纤,收回手应下,吩咐了身边的长随去查问徐惟身边伺候的,又与灼华道,“这样的事灼华该回避,与你名声有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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