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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为失忆死对头的假道侣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鸥叫嘎嘎的小说
在离开前,白春生听到沈玉莹最后的一句话是:“活的、活的,尊上要活的,他若是死了,我们连死都难!”
这算是解开了白春生剩下的另一个迷惑,若说开头的赤火宴是厉害不够、阴毒有余,那么沈玉莹几人的表现就有些束手束脚了,看来毫不留情是真,要留活口也是真。
伴随着强行突破结界跨越空间的眩晕冒上来,后知后觉的疼痛也在提醒着白春生此刻的困境。他疑心箭上下了阴毒诅咒,因此让他血流不止且时时刻刻忍受钻心的痛苦。因为这疼痛,连天旋地转的头晕都显得不值一提。
白春生用力的喘了口气,他一手捂住左腹的伤口,费力从百灵芥袋中拿出仙灵册。
果然是云海小世界封锁了全部的消息,仙灵册的第一页便是万妖宗太上大长老白江寒渡劫失败化为灰烬的消息。
白春生眨了眨眼睛,才让自己的眼睛清明些,好让他继续看后面的消息。
第二条弹出的消息有关燕一,天清门忍无可忍,白春生这才知道此人在敛光秘境中都做了什么,他杀了三名合道修士,其中有两人神魂俱灭。
燕一扬言自己的剑被盗,此次出山是为了来找寻自己丢失的剑,其余事情他一概不理。
除去倒霉的天清门外,另有一苦主是南域宇文家,他们另有话说,并且给出了证据,骂燕一胡说八道,因为他两月前来南域打劫,手里分明有剑。
燕一理直气壮:“这是自然,这剑是我抢的。”
好一个厚颜无耻之徒,戴着面具就能连脸都不要了?





被迫成为失忆死对头的假道侣 云海现生机(六)

白春生咳嗽了两声,左腹的伤口被牵连,他天生敏感远胜常人,被疼得脸色惨白。
他看着手上的仙灵册,更觉世事无常、难以预料。
若是被白春生知道这燕一不仅能跨越大境界对敌,更是杀了三名合道期修士,连南域世家宇文一族都奈他不得,白春生必定早有自知之明,绝不会走出万妖宗的大门。
不过,若是白春生不离开万妖宗,他现在必定早已落到龙族的手里,生不如死,连此时苟延残喘的一线生机都没有。如此想来,即使受伤,即使由于燃烧血脉修为不停的往下掉,能自由的活着,已经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了。
白春生仔细观看,他对比了时间,发现了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
燕一确实回了云海小世界,但照仙灵册的意思,他当日就离开了,并且回到大世界前往南域宇文家。他去宇文家做了什么,仙灵册上并未细说,只知道从此宇文家恨他入骨。
燕一去宇文家的那日,便是白春生进了云海小世界的那天。
白春生之后,宇文家也紧随其后,但他们在燕一手上吃了大亏,不敢进去。很快,燕一又不知所踪了。
怀疑燕一出身云海小世界的不止白春生一人,宇文家恨死这燕一了,虽只是怀疑燕一有可能在云海小世界中,也还是极其霸道的截断了云海小世界的光阴又封锁了消息,说是要给这厮一个教训,打不到燕一,打打他的族亲也是好的。色厉内荏的废物。
白春生从小世界中出来,自然是知道小世界中别提燕一了,连个活人都没有,这件事唯一的苦主只有因为这段时间差而平白遭遇一难的白春生。
几日前,有传闻看到燕一在云海小世界附近出没,宇文家与天清门和打了鸡血似的立马赶来,哪想燕一一道结界封锁全界,这些人都被拦下,现在一窝蜂都散了。
白春生自云海小世界中出来,顺着湛碧河直接进了古木灵界,一头扎进沈玉莹为了抓他布下的陷阱中。他的仙灵册根本没有接触外界信息的机会,结果就造成了现在的情况。
至于先前沈玉莹怀疑白春生与燕一相识,这当然是误会,白春生那日是偷偷溜出宗门的,只是沈玉莹不知道他其实达到云海小世界的时间比宇文家布下阵法的时间更早,至于“燕一一道结界封锁全界”?笑话,怕不是燕一回了云海小世界,宇文家和天清门那几个叫的最凶的,跑得也最快,硬说是有结界给自己挽回点面子。
燕一的剑道天赋到了这个地步,确实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现在已有风声,叫这燕一“小剑尊”。
觉得他是燕惊秋第二的人,更比比皆是。
白春生盯着仙灵册上那条说“因为燕一封锁全界,天清门和宇文家的修士都散了”的消息,他心中浮生一条躲避沈玉莹的妙计。他身上中了两箭,又燃烧了血脉之力,伤势一时比一时重。
白春生迫切的想要找一个地方,先止住自己的伤势。
他是从云海小世界里出来的,当然知道燕一根本没下什么结界,甚至燕一都不在小世界内。而且他想起之前沈玉莹如此避讳燕一的表现,更是加深了想要去云海小世界里休养伤势的念头。
白春生其实并没有离开古木灵界,当时情况危机,白春生也心念浮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可他转念一想,在古木灵界内,不仅是他被限制,沈玉莹等人也被结界克制,兴许还能拖延一阵、迷惑他们,毕竟谁也不会想到白春生有这么大胆,根本就没有离开古木灵界。
可倘若去往别的小世界,等沈玉莹摸清他究竟去了哪儿,才是真的“中域之大,毫无容身之所”,四处都是来追杀他的追兵。
如今白春生距离湛碧河不远,疾走奔赴前往湛碧河,再返回云海小世界,兴许还能借着“燕一结界”的名声,先唬住龙族一阵。当然,他也不能在小世界待太久,只能算权宜之计。
怕沈玉莹等人追上来,白春生立即起身,他先服用了几粒上品固本丹,堪堪为自己维持住让伤势不再恶化,就向着湛碧河的方向前进。
虽说从距离上看离湛碧河并不是太远,但白春生也耗费了三日脚程,兴许是龙族等人真的以为他离开了古木灵界,白春生一路畅通无阻,连无灵智的妖兽都没遇上几只。但他伤势还在恶化,更重要的是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妥当燃烧血脉的后遗症,白春生的境界开始向下掉,更严重的是他的本源受损了。
就在白春生都快要能够看到湛碧河长天一色的碧蓝河水时,异变突生。
当听见几声箭破空而至的声音,白春生知道,追兵来了。
他果断侧头躲过一箭,又挥剑斩断剩下几箭,白春生伤势惨重,却反而前进几步更欺身而上,剑锋直指来人。
白春生早有准备,他看似突然被拦截,惶恐失措,其实早就准备好了此刻的一击。快速的凝聚精神,突破了最前方一人的防御,再一剑斩下了他的手。
沈玉莹被簇拥在人群其中,白春生的转身进攻,成功的吓住了沈玉莹,打乱了他们的作战计划。
另有一男子失志般的喊到:“后退!”
这批追兵并不是原来沈玉莹领着的那些人,已经换了一批,又是一些脸生的修士,估计都是水渊界的修者。他们原以为白春生中箭又本源受损,本该虚弱不堪,哪想看到白春生不仅没有离开古木灵界,更是气焰万丈,瞧这模样仿佛一点都没有被影响到。
白春生乘胜追击,再次挥剑朝着来敌的面门劈下,周身气势一凝,惊鸿剑上似有流光火焰闪过,他轻蔑道:“果然都是废物。”
这是白江寒晚年所创一杀招的前兆,她并未其取名,众人只知道催动此杀招后,天地巨变如焰火熊熊燃烧,灼灼其芒似春色海棠般绮丽夺目,人称“海棠胭脂色”。毕竟是大能晚年所创,一经出手,无人能从其中逃得性命。
沈玉莹后有一女修认出,大喊道:“是‘海棠胭脂色’,这是陷阱,快走!”
沈玉莹尚未下达任何命令,她眯着眼睛看向白春生,她是亲眼见着白春生被姑姑的箭射中,根本不信他真的能好的那么快,况且“海棠胭脂色”不是那么好催动的。
沈玉莹尚且有理智能判断情形,她身后几人就没有了,尤其是方才一剑被白春生斩下右臂的男修,他是水渊界的正派修士,几乎从未与人争斗过,嘴皮子用的比剑多,来前就听过白春生万妖宗第一天才的名声,经历了一番打斗后,更是被吓破了胆,不消那女修说,他已经惶恐后退。
被他这么一带动,好些个心思不定的水渊界修士也打起了退堂鼓,谁不知道“海棠胭脂色”是大规模杀招,当然是跑得越远越不会被波及到。才话音刚落,就又有几人跟着跑了。
沈玉莹正要说话,有几人已经催动法宝逃遁,身边只有刚刚说话的那名女修还跟在她后面,刚才还有这么多人,现在只剩下两人,沈玉莹压力骤然变大,再加上她见天际已然变色,身边的气温开始升温,也不疑有假,拂袖怒而后退。
哪知白春生一笑:“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你?!两箭之仇我算在你头上,要你命丧于此。”
沈玉莹听见白春生的声音就在耳畔,以为白春生追上来了,一时慌张,咬破指尖催动心头血,化为龙形,瞬间飞出千里。其余几人见沈玉莹如此,更是不敢落下,一时之间,这几人齐齐飞出了几万里的距离。
一直等到沈玉莹飞出八万里,她才发觉不对劲从她变为原型开始,白春生就根本没追上来。以白春生瑕疵必报、善妒心小的心性,他没追上来才是最大的问题。
沈玉莹暗道不好,中计了,她急忙调头,召集人原路返回。
根本就没有什么“海棠胭脂色”,若是从前,说不定他真的会用,但如今?
白春生还要留着精力逃命呢。
他自沈玉莹飞疾而逃时就待在原地没动过,白春生见沈玉莹一下子就被唬住,还在心底嘲笑了她一下。结果再次牵动伤口,他强撑过久,这次直接吐了口血出来。
白春生继续往湛碧河的方向飞驰,不过他想着自己的目的可能已经被沈玉莹识破,或许该换一个目的地休养。还没有等他思考好下一个适宜的地点当作备用方案,身后传来一句:“白春生,你还敢跑!”
沈玉莹来势汹汹的再度追了上来。
白春生一面飞驰,还不忘冷嘲热讽:“还挺快?看来没我想象中的那么笨。”
沈玉莹被气得大怒,加快了速度。
龙到底是比法宝还要快,两人的距离开始缩小。
这会白春生说不出话来了,他恨死自己这张嘴了,早知道不嘲讽她了。
他也再顾不上面子,眼瞅着湛碧河就近在眼前,白春生一咬牙。之前还是翩翩少年,现在就是一只浑身雪白的漂亮鸭子,圆润而美丽,不过在它的左腹和右腿上有明显的血迹。
虽然变回原型,白春生的速度的确是快了不少,但是他总想把自己的左脚缩起来,在他的左脚上套着一个银色的细环,就像是鸟雀被豢养所以被打下的标志。他平日总是不愿被人看到这个环,就连祖母也不知道,但他自己一个人又取不下来。
——真是奇耻大辱。
白春生咬牙切齿的心想。
但现在没功夫让白春生再和燕惊秋这个死人计较这个了,他蒙头继续飞行。
到了湛碧河,白春生就沿着湛碧河继续一路向前。
后面有人看穿了白春生的意图,大喊道:“不好,他果然与那燕一相识,他要去云海小世界!”沈玉莹又加快了速度,决心一定要在界壁前抓住这只四处逃窜又诡计多端的白凤。
湛碧河河水碧绿,越靠近界壁,河面生出了细密的碎冰。
白春生瞧见前方有一顶乌篷船,舟尾站着个穿着玄色圆领袍的修士,衣服上用金线绣着腾飞的金龙,他似乎在等什么。
白春生总觉得这人的身影看着有几分眼熟,留了几分心神多看了几眼,哪知波澜无惊的大河突然迎面迎来一道巨浪。他怀疑是身后沈玉莹使的手段,可白春生因为刚刚的分神,已经来不及躲避。
刚要往旁边一躲,突如其来一股巨力。白春生不受控制的向着那艘乌篷船的方向飞去,然后一头扎进船尾修士的怀里。
白春生被撞得头晕目眩,昏昏沉沉的,听到那人不紧不慢的说:“真是稀奇,自投罗网的笨贼……”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白春生难以置信的抬起头。高挺的鼻梁,薄凉且戾气十足的眼睛,了无生趣的神情,好一张贵气又英俊的脸。
不是燕惊秋又是谁?!
燕一“啧”了一声说:“嚯,好肥一只鸭子。”
“你、你你!”白春生你了个半天,怎么也说不下去:“燕、燕……”
燕一挑眉:“居然还会说话,厉害啊。”
白春生:“……”
白春生看见燕惊秋死而复生后,翻涌的气血尚未止住,听到他这几句似曾相识的话,头一歪,直接气晕过去了。




被迫成为失忆死对头的假道侣 云海现生机(七)

这会功夫,沈玉莹等人已经追上来了,他们看见了白春生一头扎进一陌生修士怀里的全过程。以为两人相识,几人警惕的停在河岸上,打算先询问一二。
白春生眼睛一闭,脑袋靠到燕一的肩膀上,晕过去得正当好。
全然不知道自己这下被燕一整个抱在怀里,燕一抱着一只热乎乎软绵绵的鸭子,感觉十分惊奇,没忍住,捏了捏白春生的翅膀。模样瞧着是个很脆弱的小动物,摸着也软软的。
沈玉莹向前几步,她知道这个时间这个节点,会诡异出现在这个地点的修士,恐怕只有燕一一个。她没见过燕惊秋,只见过他的画像,还惊异两人怎会生得如此相像,双手抱拳微微鞠躬道:“有传闻说阁下可能是小仙尊的胞弟,我原以为是误传,看来也并不是毫无依据。”
燕一没理她,一门心思研究不幸落他手上的白春生。
沈玉莹看他提起白春生的左鸭掌看了一眼,白春生的左脚上套着个做工精致的银环。燕一看了两眼,放下白春生的脚,又在他毛绒绒的背脊上摸了一把。
好在白春生是晕过去了,否则以他的心性,恐怕又要被气晕过去一次才行。
沈玉莹有些心急,明知故问:“燕一阁下,你有没有看到刚刚飞过去一只形如白鸭的鸟,那是一妖修,名作白春生,出自中域万妖宗。”
“此人是我们正在追查的犯人。”沈玉莹说。
“哦?”燕一道:“我先前看到水上飘过一个跑得很快又没见过的东西,觉得有趣,把他抓住了。”
沈玉莹急忙说:“正是此人,请阁下将此人归还我们。”
燕一笑了一声:“他是你们的?”
“对……”沈玉莹话未说完,血光四溢,她的头颅被高高的扬起,沈玉莹瞧见自己肉身被一分为二,背后几人齐齐被肃杀的剑意切割得支离破碎。
只远远听见从乌篷船上,传来一句低笑:“不对啊,我看上的就是我的。”
这大抵是沈玉莹的肉身在死亡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分割的痛苦与死亡的恐惧尚未从意识中分离,她在漆黑的幽长通道中不断下坠,下一个瞬间,这些粘稠如泥浆般的液体齐齐向着沈玉莹涌去。
留魂灯灯火晃动,沈玉莹的神魂在万妖宗长春峰的魂渊主殿中猛地睁开眼,她费力的从粘稠的魂水中爬出去。
留魂灯乃是龙族至宝,若出行前在将自己的心头血放于留魂灯中燃烧,七日内,若是此人不幸遇难,就会在与留魂灯相连的魂渊复苏。
算沈玉莹幸运,魂渊中新长了一簇仙藕,拿来重塑肉身再合适不过,只是元婴有些麻烦了。就连她,若想要凑齐能重铸元婴的天材地宝也需要耗费不少力气。
“可恶!”沈玉莹被气得要发疯,难怪天清门和宇文家誓与这燕一势不两立。
这根本就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哗啦啦的水声惊动了殿外看守留魂灯的侍卫,他在门口敲门,轻轻的问:“是素尘仙子大人吗?”
没有声音传来。
侍卫头皮发麻,所有人都知道长春峰的素尘真人沈玉莹是整个万妖宗最难说话的真人,可她虽然修为不算出众,血脉确是极其尊贵的。尤其是在龙族掌管万妖宗的当下,尊者不知所踪,人人都要敬这位代管掌门三分。
正当侍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两扇门突然的开了,盈盈的月光照着满池漆黑的池水,最中央的高台上亮着一盏暗红色的灯,另有一身着湿透白衣的美丽女子立于池水中,慵懒的闭着眼睛倚靠在石台上,湿漉漉的头发还在一个劲的向下滴水。
结婴后期的侍卫立刻低头惶恐跪下:“见过真人。”
沈玉莹重塑肉身,心中已是十分不快。
她回想起刚刚追捕白春生的种种,更是火冒三丈。可她与燕一的这场作战,几乎完全就只是燕一一人的单方面屠杀,她根本奈何不了此人。
沈玉莹睁开眼,吩咐道:“去偏殿看看今日随我一同出去的几位道友从魂渊中醒来了没,醒了就招人来好生伺候……但有一人,其中若有一少了右臂的男修,他就不用醒来了,直接压去刑法堂。”
“此人大敌当前,却胆小懦弱,临阵脱逃。”
“他若是出自下属宗门……该宗门朝贡翻十倍,三代不得飞升中域。”
当时被白春生的伎俩吓得临阵脱逃的人,远不止此人而已,这些人的生死如今都在沈玉莹的手上,她本可以将罚令下得更严重十倍万倍,但她却不能这么做。
法不责众,正是龙族初掌大权的时候,激起众人的反感就不好了,杀鸡儆猴即可。
沈玉莹心知自己升上合道期不过几日,受人尊重的并不是她的修为和能力,而是她在龙族的地位。同为合道初期的境界,她的实力远不及白春生。
靠外力终究是不行的,沈玉莹攥紧了她的白衣,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若有一日她能成就大道,她要这燕一死!
始终没敢抬起过头的侍卫连声应道:“是、是。”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控制住了似的,向外滚去。
魂渊主殿的大门被一阵狂风用力的合上。
大风过境,望星阁前的枯木应景的飘下一片黄叶。




被迫成为失忆死对头的假道侣 云海现生机(八)

乌篷船随湛碧河的碧波,晃晃悠悠的随着水流向下飘荡。
白春生睡在船舱中唯一的小床上做梦。
受燕一的刺激,他连做梦都是燕惊秋,显而易见,这该是个可怕的噩梦。
众人都以为白春生是因为善妒才恨上燕惊秋的,其实不然,他俩的旧仇恩怨有不少。
白春生初见燕惊秋是在燕家为燕惊秋准备的生辰礼上,那年燕惊秋才十七岁。燕家老祖宴请天下名门,只有中域几大门派世家的掌权人才有资格去。白春生实际上并不在受邀的名单里,他是随他奶奶白江寒一起去的。说是燕惊秋的生辰礼,白春生只顾着游玩炫耀,根本就没在意过主人家是谁。
他又是喜水的灵兽,宴席中途,一个人偷偷溜去了后山秘境中的赤水湖嬉水。
毕竟是别人家的湖,白春生没有下水,只是挽起裤腿,脱了鞋子踩在水浅的地方玩耍了一会儿。形如铜钱的赤水鱼穿梭在岩石的缝隙中,他便坏心眼的在水里跑来跑去,用自己像莲藕般白莹可爱的脚去捉弄这些赤水鱼。
自娱自乐地玩了些许时辰,白春生才在湖中心被木女树掩映的湖心亭中,看到一个凡人。他估计在那儿有些时间了,这青年浑身毫无修为的波动,衣着却很是华丽,一身大红色锦缎山色面锦袍。看起来阴郁而危险,面容苍白,眼窝深邃,鼻梁高挺,长着一张俊俏贵气的脸,却给人一种薄情狠戾的感觉。
青年正愣愣的看着白春生,他无神的眼睛在看着白春生的过程中逐渐变得清明起来。
白春生还奇怪,因为这地方是燕家的秘境,就连伺候起居的侍从都至少是个结丹的修士,又怎么会有凡人在这里。他转念一想,想起祖母嘱咐过他,不要管别人的家事,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凡人的地位定不如修士,白春生没想太多,理所当然的吩咐这凡人过来伺候他穿鞋子。
结果这凡人站在湖心亭上比他高也就算了,还一直用阴沉而专注的眼神盯着他瞧。
他看见白春生发现他了,一点也不回避,继续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白春生被他看得很不舒服,扬起手正要给这个凡人一个教训,不知道从哪儿跑来两个合道前期的漂亮女修。
二十五岁的白春生虽有天才之名,也不过只是化神中期的修为,见到这两名女修该鞠躬叫前辈,但这两人完完全全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连灵力都没敢使用,径直惶恐的朝着那凡人跪在水中。
青年微微侧头看向白春生,他张了张嘴,却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可白春生觉得他似乎在对自己说话,正要问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这青年已经走了。
剩下两名合道女修,一人赶忙追了上去,留下一名抖着声线异常紧张的对白春生说:“这、这里不是客人来的地方,请公子回去吧。”
白春生一开始觉得莫名其妙,结果走回宴会的路上越想越气,觉得自己被一个凡人耍了,虽然在场除他之外只有三人,但他该觉得丢脸还是觉得羞耻又尴尬。
等回到燕家为他们安排的客居殿,祖母已经等他很久了,说道:“今晚燕家老祖与燕家嫡长孙燕惊秋或许会来,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安静点。”
作为这场生辰宴主人,白春生没见过燕惊秋本人,但也知道一些:“就是那个先天道体?”
“我还想和他较量一下,看看这先天道体究竟强在哪儿。”白春生相当自信,而且叠起袖子,一脸跃跃欲试。
白江寒倒是冷了脸:“胡闹,你要是敢去,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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