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失忆死对头的假道侣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鸥叫嘎嘎的小说
白春生提起自己的裤角,露出自己的纤细到看起来似乎有些羸弱的脚踝,离得近了才发现这应当是个银镯,上面镶有一块细玉,刻上的并蒂莲栩栩如生,做工纯然天成。白春生问:“这应当是你的东西吧,难不成有人能从你的手上,不经过你的同意,偷走你的东西?”
“更何况,若我真的拿走了你的东西,不论你是否还有记忆,我定然一见到你就惊慌失措、胆战心惊。可你见我自醒来后,可有半分胆怯?”
燕一觉得白春生说得有几分道理,他一愣,再仔细的看看白春生的脸。
良久,他似乎在想什么很纠结的东西。
白春生不会知道,而燕一在回忆。当日他记忆浑然全无的从云海小世界的长恨江畔醒来,长恨江水长天一色,碧波如海。燕一的脑海中空空如也,仅有从前的自己留给自己的两句话。
说是两句话,其实是燕一知道他应当给自己留了两句话,可是不知为何,他只能想起第一句:“不要重蹈覆辙。”
他坐在江畔凝神许久,才依稀想起自己可能姓“燕”,应当是个剑修。
既然是个剑修,那么他的剑去哪儿了?
——被人偷了。
燕一当时是这么想的。
但现在看来不是,燕一的视线从白春生漂亮的脸蛋移到他仍然露在外面的脚踝上,不盈一握的脚踝上松松垮垮的挂着精美的银镯。似乎能很轻松的取下来,可燕一知道,若没有他的准许,白春生绝不可能自己取下。
一道寒芒从银镯上悄然闪过。
因为这其实不是银镯,这是他失踪的剑。
看起来不像,但是这上面曾经浸有他的心头血,燕一能在识海中感知到它的存在,这是作为剑修的本能。白春生先前能呆在云海小世界内进出自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燕一早就知道他了,不过他砍了宇文家的春秋神树,被神树反噬,自己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自若。
他根本没空管这个小贼,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也只好避着白春生走。
燕一恢复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白春生。
他出现在湛碧河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巧合,他就是知道白春生向着这个方向逃窜,所以才故意在那守株待兔。
但要说白春生所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要从他手上偷剑没什么意义,燕一自大到了轻狂的地步,除了他,还有谁能降伏他的剑。
这只有可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事。
可是他之前为什么要好端端的把自己的剑打磨成银镯,再给……
燕一再偷偷瞥了白春生一眼,郁闷的想到,他好端端的把剑给这个妖修做什么?
而且还套在脚上。
就像是怕他跑了一样。
难不成——
燕一忍不住怀疑:难道我以前脑子有病。
现在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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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为失忆死对头的假道侣 云海现生机(十一)
燕一还在思考的时候,白春生突然的意识到了一件事。
既然这燕惊秋没死,这儿又是古木灵界与云海小世界的交界处,那么燕一是谁——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白春生突然试探的喊了一句:“燕一?”
“嗯。”燕一应道。
白春生:“……”
想也知道是他。
就算是不知道因为发生了什么,失忆又境界跌至化神期的燕惊秋,也不是这群活着像凑数一样的修士能抵挡的。
燕一从对自己的自我怀疑中的回过神了。
不论如何,这漂亮妖修看起来与他关系非同一般。而他时刻谨记自己失忆前的教诲,既然不要“重蹈覆辙”,那么自然和从前的事与物离得愿远越好。
可事与愿违,不是他去寻人,是人来寻他。
白春生不知道燕惊秋在思考这些弯弯绕绕,觉得失忆后的燕惊秋看起来似乎正在因为银镯在他的脚上的结果感到了些许不满。这对白春生来说无疑是件好事,他可不喜欢这东西了,他只在一种鸟类身上见过脚环,这是被人类圈养的家畜的标记。
白春生问道:“那你要把它拿下来吗?”
要不是拿不下来,他早就自己弄下来了。
“不要。”燕一拒绝了。
白春生一愣:“为什么不要?”
燕一经过仔细的思考,认真的答道:“我相信我不会做没必要的事情,既然做了,那就一定有我要这样做的原因。”
“更何况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燕一眯起眼睛:“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这是个好问题,白春生听到这句话,有些愣神。
他和燕惊秋是什么关系?
还能是什么关系,算不上仇敌,顶多算互相看不上眼,又彼此厌恶。两人见面没少互怼,要不是因为白春生是白凤一族最后血脉,要不是因为燕惊秋是正道魁首,因为他们两人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其背后的家族宗门,他俩早就不知道要打起来多少回了。
话说这么说,但是白春生决不能这么直接的说。
毕竟他如今重伤未愈,又有不知何时就会突然冒出来的追兵,如今他能有片刻安稳,基本上靠的就是他面前这位因为失忆而阴差阳错收留他的燕惊秋。
若是被燕惊秋知道他俩从前的那些旧仇恩怨,往小了说,他要把自己赶出去,往大了说,兴许一剑砍了他的脑袋也说不定。好在他失忆了,若是运作得当,他说不定还能骗燕惊秋一路护着他潜修到痊愈,那就再好不过了。
一番思量,白春生已有定论。
但真要他亲口说出来,还是很不好意思,他一张白皙的脸蛋涨得通红,眼神躲闪逃离,含含糊糊的说:“算得上挚友吧。”
他和燕惊秋关系差得天下皆知,说不定燕惊秋已经在沈玉莹口中知道他是万妖宗的白春生了。
既然他要骗燕惊秋,自然不能告诉燕惊秋他是名满天下的剑尊。好在人人都以为燕惊秋已死,而“燕一”在敛光秘境中一直戴着面具,没人看见燕一的真容,只以为他是剑尊第二。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自称是潜修的散修而已,我们相识已有近三百年。你行事乖张,多得是仇人。一直被满世界的仇敌追杀,我俩秘境相识,我见你狼狈,曾帮你遮掩过一二。被人发现……我们关系密切后,我被祖母赶出家门。”
白春生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把自己说得被燕惊秋连累得越惨越好。还把自己因为不愿与翠微宫的适龄女修见面,和祖母起了争执而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的锅,也直接扣在了燕惊秋的头上。
他编得越来越顺畅,渐渐的连脸都不红了:“你失忆是常有的毛病了,兴许的功法的问题,常常每隔个几百年,你就会疯上一次,不过总会好起来的。”
“因为你长得与燕家剑尊相像,又同姓一姓,还被误会过许多次。”白春生捏着鼻子忍着恶心夸燕惊秋:“我与他认识,他也知道你的。”
“啊。”白春生装出一副很遗憾的模样,故意道:“可惜,不久前小仙尊去了,否则你还能去燕家问问他。”
白春生说得连自己都信了:“几月前,我们吵过一架,你扬言要与我断绝关系,我伤心欲绝,就回了万妖宗。”
燕一确实失忆了,此刻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但他生性多疑,又怎会被白春生拿捏着走。
他隐约觉得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毕竟,燕一也算有点自知之明,满世界仇敌也好、对恩人翻脸不认人也罢,都像是他自己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只是先前白春生提到的,为什么被人发现他俩关系密切,白春生的祖母会把白春生也赶出去?
正常来说,把他一个人赶出去不就够了吗。
两个人一起被扫地出门的话——
多像一对不为世俗所融的私奔情侣。
燕一:“……”这不对吧?
燕一心道揣测万般,面上丝毫不显,暗自警告自己不要多想。
他明知道白春生漏洞百出,但他不在意自己过去是什么人,也不喜欢刨根问底,便不再这些事情上再多言。
燕一一看白春生就知道他此时麻烦缠身,他沉思片刻后,不是很客气的说:“我想你说的应该是真的。不过,就算你与未失忆的我有关系,那也是之前的事情,与我燕一毫无瓜葛。我现在只想安心修道,不想牵扯进漩涡。”
明摆着一副不想管事情的样子,燕一的意思就是让白春生早日离开,不要打扰他的静修。
白春生情急之下说:“可我与你可是算得上交过命的挚友。”
他曾与燕惊秋生死共与过,这真算不得他撒谎。
燕一一笑,但他知道如果仅仅只是为了生死之交,他也绝不会送出这银镯。
很明显,他觉得白春生必有隐瞒,并没有说实话。
白春生看见燕一目光流转,似乎若有所思。燕一顿了顿,似有所缓和道:“你我从前相识,既然有银镯为证,这点做不了假。”
不过紧接着,燕一说:“这与现在的我无关。“
“我既然失忆,我对我的过去也没什么探究的好奇心。”
“你刚刚说,你曾经救过我?而此前我才从那几个妖修手中救下你。我见你先前的样子,似乎不是很愿意与我牵扯上什么关系,正巧,我也是这样想的。”
燕一淡然道:“不如我们就此别过?”
燕一说得很有道理,白春生被燕一冷淡的态度刺激,他本就是个极其在乎面子的人,此时已经忍无可忍。
他气极反笑,拂袖道:“既然如此,就此别过吧,不见了!”
白春生走出乌篷船,才发现天色早暗。
除去天边一轮如同暗黄黯淡的月亮,乌篷船头点着一盏永不熄灭的烛火灯,此外的世界都笼罩在寂静的黑暗中。
他左腹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起来,白春生自被燕一气晕后,一直随着燕一的船在这似乎没有尽头的长河上飘荡,他早就不知道自己如今身在何处了。
原本安宁祥和的世界透着一股子危机四伏的意味。
白春生被凉风一吹,等冷静下来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重伤让他本就丧失了大部分的自保能力,更何况,白春生没忘来自水渊界龙族的虎视眈眈。只要他还活着一日,龙主若要入驻万妖宗,就始终名不正言不顺。
可白春生离不开燕一,又拉不下脸去求他。
白春生还没有被现实毒打到站都站不起来的地步过,所以还保留了一些清高的骨气。
说过的话,又岂能再收回来?
见白春生走出船舱,燕一也跟在后头,他慢悠悠的掀开纱帐。靠在木板上,看着白春生。
白春生听到身后的动静,知道是燕一。他心道自己是万里无一的天之骄子,就算没有燕惊秋的帮助,他也定能逆风翻盘、乘风破浪。
困境不过是一时的困境,若要他低头,没门。
刚刚他鬼迷心窍撒谎,已经是突破了底线,此后在燕惊秋面前,要永远抬不起头了。
他再也不要求燕惊秋这个无耻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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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春生手中剧本:落魄小少爷被迫去仇人家骗吃骗喝。
下一章燕惊秋视角#霸道剑修与傲娇妖修的九十九天同居生活(破镜重圆版)#即将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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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为失忆死对头的假道侣 云海现生机(十二)
白春生瞥了燕一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燕一的脸上似有淡淡的笑意。
似讥讽似嘲弄,燕一的神情看不太清楚,像被雾气缭绕着的高山孤月。
几息后,顺着白春生游泳的轨迹,等到了燕一应该看不到的地方,水面上钻出一个圆圆的白色身影。
白春生愤愤地向着岸边游去。
他都在想什么啊,看燕一的态度,他肯定早就知道自己在说假话了。估计又在背地里偷偷笑话他,笑他脸皮厚,笑他恬不知耻。
好在不远处有一片红树林,白春生探测了一番,感觉应当没什么危险,才敢走上岸。
嘴上说着再也不要求燕惊秋了,但白春生还是不敢离燕一太远,他至少也要等到天亮才能走。
方才白春生勉强还能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连自己都能骗过去。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他反而没有了这样的底气。
转念一想,他又想到了自己脚上的那个银镯。现在想来,燕惊秋此人是何等的老奸巨猾,怕不是他在银镯上早就刻画了什么只有自己能知道的暗纹。方才看到这个银镯,可能就已经凭借上面的玄机勘破了白春生的身份。
这也说得过去,难怪燕一要问他这银镯是怎么来的。
白春生在红树林找了棵红巨木,他横指一划,红巨木在适当的高度应声而倒。白春生坐在新制作出来的树墩上,他再次撩起自己的裤腿,顺着有些黯淡的月光,看那只好似会发出莹莹白光的银镯。
这东西他试了很多次了,砍不断劈不烂,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变成的。就算白春生变幻成原型,它也会按同样的比例缩小,牢牢的套在他的脚上。
事到如今,算是他又被燕惊秋坑了。
果然,和他牵连在一起就绝不会有好事。
很难简洁的说明白,燕惊秋为什么要送白春生这个银镯。
就连白春生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他先前对燕一说的那番话其实半真半假。
他被燕惊秋牵连被祖母赶出家门是假,他不愿意与适龄翠微宫女修见面然后离家出走是真。
燕惊秋被满世界的仇敌追杀是假,被燕家分支陷害刺杀是真。
燕惊秋那时候是真正的化神中期修士,比白春生还要再低上一个境界。剑道境界和心性都远不及现在,是扼杀在襁褓中的最后机会。
燕渐行有意磨砺燕惊秋,故意放任他们内斗。
燕惊秋和白春生一起被困在走不出去的秘境,这件事也是真的。
离家出走的白春生看到燕惊秋被追杀,本来有意想要痛打落水狗,没想到被误以为是同伙,一起安排了。
那次算是两人少有的握手言和,受性命要挟,白春生捏着鼻子和燕惊秋携手对敌。
好不容易能出去了,白春生心急,好胜心又占据了上风,非要比燕惊秋先出去。燕惊秋本来就一点都不在意这种小事,当然是让他先走。哪知外面埋伏着燕家分脉的人,白春生一冲出去,又是撞了个正着。
醒来后,白春生已经妥妥贴贴的在望星阁的床上躺着了,估计是燕惊秋送回来的。他脚踝上的银镯,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的,想也知道是燕惊秋搞的鬼。
他奶奶白江寒坐在床边说风凉话:“外面好不好玩啊?”
可被燕惊秋害惨了!
哪知燕惊秋回去后就开始闭关,之后便是渡劫,一剑破开魔窟,这些几乎让人听得耳朵生茧的事情了。
早晚,他一定会报复回去的。
白春生这样想到。
这片红树林安静得可怕,生满了早就不知道已经活了多少年岁的古木。
白春生虽然才从昏迷中清醒,可他又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困意。这是肯定的,白春生受了重伤,他被追杀的这些日子来几乎什么也没吃,没有及时的获得大量食物补充精力。
他之前的昏迷不光光是因为被气的,也有一大部分血气不足的原因。
许多妖兽受了伤,就会找个安全的洞沉睡,一直等到自己的伤痊愈了再出来。但这样也有一个弊端,有些暗伤若是拔除不了病灶,就算沉睡,也会陷入难以恢复的恶性循环。以至于最后在漫长的时间里,沦为了毫无理智的野兽。
白春生再度看了看天际,还没有一点要天亮的意思。
他预估自己大概会一直睡到明天太阳升起为止,这实在太不警惕了,但白春生没办法了,他真的困极了。为了减少被人发现的可能,白春生把自己变回原型,在周围的一圈都下了警戒的法咒,一旦有人靠近,他就会立刻从梦中再度惊醒。
白春生还是觉得不够保险,于是又找了一堆大树叶盖在自己的身上,当作简单的伪装。
尽管再三警告自己要小心,但他的眼皮子还是一点点的合上。
夜幕深沉,凉风徐徐吹过。等白春生睡去后,更是草木寂静,月色皎洁。
红树林里那些看不到的暗处一点点亮起了红色眼睛的怪物,它们藏在树里,藏在树叶下,一动不动,垂涎的嘴却张得巨大。
燕一的船根本不是顺着湛碧河顺流而下,他操控着船向上游。这儿已经不再属于云海小世界的范畴,这里是长恨江最危险的上段,是靠近醉死海的虚无之地,甚至曾有大乘修士葬身于此。
莫说江底藏着数不清的、从醉死海里逃出来的深渊巨兽,两岸的树林也是危机四伏。
而白春生正在一无所知的入梦,他睡得并不是很安稳,潜意识总告诉他这儿是个很危险的地方,可是他倚仗的理智通过法术又告诉他这里安全得很。
食人藤从一点点地下向着白春生的方向靠近,它越发的近了,正当打算破土而出时,它似乎是触碰到了什么如同泡沫般的东西。它的根须、枝丫、躯干都在它尚未发育完全的神经还没有反应过来以前,就一寸寸的化作了灰烬。
整座孤岛,就像是一只漏血的袋子,在一点点渗血。
黑色的江飘出了一阵微不可闻的血腥味,很快就被无边无际的江水洗刷冲走了。
远处有人提着一盏灯,他走在江上,向着白春生的方向走去。清凉的月色朦胧的罩在燕一如画般的眉眼上,燕一叹气。这妖修真会挑地方,找了片好地方睡觉。
燕一避开白春生设下的法咒,漫步般的走到白春生所在的树墩前。
现在白春生能睡得很安心了,他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有外人来了。用自己黄黄的鸟喙啄啄自己的毛,因为感觉有些冷了,他还把自己的脑袋埋进翅膀下面。背上还盖着一张很厚的树叶,睡得很舒服呢。
燕一:“……”
表面上燕一是要赶白春生走,但他自己倒是一点都不放心这妖修,就连表面上的不在乎都是装的。他不好奇自己曾是谁,但他好奇白春生究竟是谁。
剑修最重要的就是剑,就算这是他不要了的剑,对他的意义也非同小可,绝不会给一个对他而已仅是普通的人。
他一定对白春生很重视,至少是从前的自己,光这一点就足够让燕一放不下白春生了。
这妖修一定对他有所隐瞒。
只是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对自己说实话,兴许是真的如同说得那样,两人因为几月前大吵一架。
这似乎能解释为什么白春生一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的要与他划清关系。
但等得知他失忆后,白春生又态度转变,似想要向他寻求庇佑。
如果按照常人的逻辑,这似乎就能说的通了。可燕一并非常人,他相信自己失忆前也不是。
倘若这妖修是与他关系密切到他能将自己的佩剑赠予的人,如果两人从此断绝关系、再不往来,以燕一的占有欲,别说这妖修还能带着他的剑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他还能不能有命活着都该是个愚蠢的问题。
燕一失忆了,也不代表会任人修饰自己的曾经。
显而易见,这妖修现在有求于他,可要是任由这妖修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岂不是让妖修明白,就算是失忆了的现在,他确实对燕一来说,也是意义非同小可。
燕一不愿暴露这一点留下把柄。
做事之前自然要曲折的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
他要白春生求他,才肯傲慢的答应伸出援手。
只是燕一没想到,白春生现在一日都离不开他。
要知道,现在白春生下船才不到一个时辰啊。
燕一看着面前正在安安稳稳睡觉做美梦的白鸭子,心想,要不然先这么抱回去养着再说。总不能让白春生一天到晚在外面瞎晃悠,他倒好无知者无畏,什么也不怕。
反倒是害得他心神不宁,整日怕白春生在外面出了意外。担心等自己恢复记忆以后,会后悔当时没有救他。
只不过是多养一只妖修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但他也不能现在就把白春生抱回去,他要等等,等明天天亮,等白春生醒来。虚无之地到处都是凶兽,他有的是机会等到白春生被凶兽围堵。
等他性命难保,再施施然的出现,燕一不愁白春生不求他。
这么想着,燕一就已经有了计划。
他伸出手,白春生脚踝上的银镯豁然生长膨大,它的首尾断开,变作了一把银剑,剑柄刻着“踏月”二字。冷冽的剑意如同寒冬溯雪,又似莹莹月光,所及之处,生机俱灭。
燕一收拢右手,这柄剑在他的手掌心,再次化作了一只细巧的银镯。
他心想,今晚先让白春生安睡一夜吧。
方圆十里内所有的凶兽都被他解决了,等明天白日,剩下的凶兽经过不断的试探,才会确认这里真的变成了无主之地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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