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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弃妇逆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樱桃糕
刚才来时,这边有几张长椅可以坐下休息。却不想长椅上早已盘踞了两对情侣,国人那对倒还好,西人那对却做出些让人非礼勿视的行径。
得,方晴脸上刚退下的热度又涨起来。
郑衍双手插在兜里,笑嘻嘻地打声呼哨,惹得那西人男青年瞪他。
韩益笑瞪郑衍一眼。
方晴假装没看见,快步走了过去。
三个人一直在玛格丽特公园消磨到日上中天,才往回走。
不懂哲学,这段参考着资料瞎掰的。当时“科玄之争”与我们今天理解的“科学”“玄学”不是一回事。
2这句话我是真的忘了出处,而且满百度地找也没找到,我记得好像确实是外文翻译过来的。
第45章 终于成“家”了
三个人一直在玛格丽特公园消磨到日上中天,才往回走。





民国弃妇逆袭 第31节
郑衍提议去运丰楼吃糖排骨和剁椒鱼头,韩益点头,方晴无可无不可,乖乖跟着。
除了糖排骨、剁椒鱼头,还点了花雕蒸火腿、软炸虾仁,并两样时蔬。郑衍还想要酒,被韩益拦住了,“这是午饭!”
郑衍悻悻地作罢。
见郑衍吃瘪,方晴不由得笑了,韩先生还真有些做长兄的威严。想起上午自己犯的蠢,方晴脸又有些发烧。
韩益与郑衍聊起暑假的安排。
郑衍笑道,“还有好几个月,你就先惦记暑假,不像先生,倒像学生。”
韩益微笑道,“这次暑假有正事,我要回家结婚,你陪我一起回去吧。”
郑衍微怔一下,看看韩益,又下意识地瞥一眼方晴,恰看见方晴愣住的样子。
郑衍笑道,“怎么这么急?”
“这都定下多少年了,还算急?”
郑衍点点头,“也是。那你什么时候走,叫上我就是了。”
方晴笑道,“不知道回天津还会不会客?我们这些去不了的,也想讨一杯喜酒吃。”
韩益看向方晴,笑道,“一定请方小姐吃上这杯喜酒。”
方晴笑道,“好。”
郑衍笑笑,没说什么。
跑堂的端上菜来。郑衍举起杯子,“以茶代酒,希望益哥与表嫂美满幸福。”
方晴也笑道,“祝你们幸福。”
三个人都把杯里的茶喝净了——运丰楼这茶真不是一般地难喝,又苦又涩,方晴觉得还不如白水来的甘甜。
郑衍尝一口刚端上来的花雕火腿,“也别具风味,益哥尝尝?”
韩益温和地笑道,“你嘴这么刁,难得遇到适你口的!”
郑衍坏笑道,“突然想起鲤跃居的蒸火腿来,你当年真不喜欢吃?”
韩益微瞪郑衍一眼,“快吃吧,都凉了。”
郑衍笑笑,夹口青菜放在嘴里。
方晴与那个又鲜又辣的鱼头耗上了,“不知道加了几斤辣椒才能出来这个味儿!”方晴辣得眼睛泛红,咕嘟一口茶水压下辣去,笑道。
郑衍皱着眉,“吃不惯辣的还吃,小心回去闹肚子。”
方晴回瞪郑衍,“正吃饭呢。”
然而说话不讲究的郑衍长了一张乌鸦嘴,回去方晴果真闹肚子了,清粥小菜的吃了一个星期,才算养回来。
方晴用一场跑肚拉稀祭奠了这段暗恋。
受新思潮影响,如今方晴也觉得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多么丢人的事。然而那又如何?“这点涟漪,很快便会被时间冲没了。”方晴对自己的没心没肺清楚得很。
再去郑衍家,方晴笑着坦承,“让你说着了,果真吃辣伤了肠胃。”
郑衍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听话的表情。
韩益笑道,“好了吗?”
方晴点点头,笑道,“好了。”
方晴似乎还是那个方晴,又似乎不大一样了。
韩益越发忙起来,周末甚少见到他的身影。
王大壮进城第一册 终于出版了,刘先生亲自写的序,卖得还不错。
夏天如期而至,方晴终于收到小安的信,信纸里洋溢的都是满足和幸福,方晴很替朋友高兴,过程虽然曲折,结局总归幸福,这便很好。
收到小安信不久,方晴也搬了家,一个小四合院,房主是同事的表兄,方晴称之为刘大哥。刘大哥、刘大嫂还有他们七八岁的儿子住正屋,方晴住东厢,西厢空着,暂时还没租出去。新住处离着报馆和郑衍的住处都有点远,但没找到更合适的地方,只能先凑合着。
在一个大早上就热得狗耷拉舌头的日子里,韩益离开天津,回老家结婚,郑衍随行。一去就是一个多月。南方大雨,洪涝成灾,报纸上除了打仗,说的便是这件事。方晴很有点惦记他们。
八月间,郑衍、韩益终于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韩益的新婚太太柳信芳。
韩太太容貌美丽,举止娴雅,说话温柔而不扭捏,是方晴心目中真正的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然而最让方晴佩服的,还是韩太太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
方晴自己常年地不是远虑,便是近忧,一件事情还没做,先考虑到最坏的结局,又怯懦又矫情,活得没意思极了。
韩太太不同。
比如,方晴有一盆兰草,还是原先梅先生送给小安的,据说是个上了兰谱的稀奇品种,被小安、方晴俩辣手摧着,一直长得不旺,现在更是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
路边卖花的大妈告诉一个很暴力的土招——把花根子洗净,重新换土栽上。方晴懒得折腾,凭着养死了梅先生若干盆花的经历,觉得折腾了也没用。
韩太太却笑道,“何不试试呢,总要尽人事,才能知天命。”
一句话高下立见,韩太太并非不谙世事的傻乐观,而是充满智慧的积极向上。跟伊比,方晴觉得自己简直怯懦疏懒得提不起来。
韩太太主动帮着方晴给兰花洗根子换土。隔了些日子,那盆行将就木的草竟然真就起死回生了。
当然这是后来的事,方晴与韩太太熟悉以后。
韩太太刚到天津没有朋友,所识只有丈夫和老表亲的郑衍,间接地便认识了方晴。韩太太觉得方晴大方风趣,不乍言,不轻狂,是个可交的人,又猜测方晴与郑衍是情侣关系,以后保不齐便成了亲戚。
方晴则是越心里有鬼——虽然那鬼已经被腰斩了,但时日尚浅,遗体还在,越要做出磊落的样子,再兼韩太太也确实可亲可敬,两人便如朋友一样走动起来。
秋天刚到,东北发生了大事,日本关东军突袭沈阳,史称九一八事变。
方晴在报馆,这件事知道得很早。刚收到消息的时候,像大多数人一样,方晴并没意识到这是中华民族苦难升级的开始。
战局迅速变得恶劣,人们才知道情况的严重性。每天都有新消息——却没有一个是好消息。方晴想起西谚所说的“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用在此时正确无比。“不抵抗”,地方接二连三的失守,中国军政内讧……一个个消息砸得人们鼻青脸肿。
前线打得热闹,后方吵得喧嚣。各为其主、各有后台的报纸,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
战争之初,争论焦点是日本会不会把战争扩大,中国是不是应该“忍”。后来随着日本人占领地盘越来越大,人们对日本的狼子野心有了进一步认识,更多地讨论日本是想割据东三省,还是以此为跳板打进关内。甚至有人悲观的预测,一年以内中国大半河山都会沦落。
爱国者发表的言论,“只要四万万同胞齐心协力,必能赶走倭寇,还我大好河山”,言辞固然感人,却总缺些更实在的论据。
“你说,日本人会打到关内来吗?”方晴问。
有日子不见方晴了,画稿和脚本都是通过小听差传送的。郑衍打量方晴,想来这阵子忙,看起来一脸的倦色。
郑衍递给方晴一杯热茶,“东三省恐怕是喂不饱走火入魔的日本人。”
方晴抬起眼。
“然而他们想把我们整个儿吞下却也不大容易。”
郑衍给方晴分析日本的文化、社会、经济、人口、政治、外交等因素,“所以,你看,日本侵略中国几乎是一种必然,但他们既不具备快速吞下中国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的能力,又不适宜和我们旷日持久地开战,”郑衍用手指轻叩膝盖,目视前方,“这或许是一场让我们遍体鳞伤的战争,却未必不是一场翻身仗——只要我们能熬过去。”
方晴点点头,又奇怪何以郑衍有那么详尽确切的关于日本的资料。郑衍又摆出山人自有妙计的样子。方晴一哂,懒得理他。
方晴和韩太太也聊过这个话题。韩太太与郑衍的态度非常一致,“我不懂国际国内的形势,然而我知道中国历史,异族夺取中华政权不是没有过,但我中华民族至今不是还好好的吗?”以史为鉴,韩太太是个有智慧的人。
方晴把郑衍搜集的关于日本的资料拿来研究,又搜集国际形势的资料和中国各方势力的资料,并就一些疑点向相熟的专写国际新闻的老报人请教了一番,终于于一天深夜,披衣起床,画起了后来引起颇大反响的《别做梦了,日本人》。
《别做梦了,日本人》还是连环漫画的形式,篇幅并不长,一共只有六十帧,分别从日本国内形势、中国国内形势和国际形势三个方面分析了日本的狼子野心及其必败的结果。
方晴把画先拿去给郑衍看,郑衍看得拍案叫绝。叫完又对其中存有的讹误和一些讽刺修辞给出了修改意见。
方晴把二稿拿给主编林先生看。
“好,好啊!逻辑清晰,资料详实,讽刺辛辣,通俗易懂!这是给中国人的一针强心剂啊!好,好!”
林先生当场决定在头版刊出前十帧,并亲自撰写了配发的社论。
第二天,津门时报的电话差点被打爆。
关于日本部分,方晴最大的杀手锏是郑衍的这些资料。资料对日本国的经济结构、人口、资源、政治党派都有涉及,又多配有数据和分析。其实这些资料政府用来做战略报告或者学者写长篇论文都够了,却被方晴暴殄天物,挑挑拣拣地画成了通俗漫画。
不过漫画也有漫画的好处,战略或学术价值虽然大大降低,但是于普通读者而言,可看性却大大提高。
简洁易懂,笔调辛辣,又有些干货,这样的东西可以让老百姓独酌时下酒、庭训时教子、与朋友们争论、在人群里吹牛,进可激励别人,退可安慰自己——便如白菜萝卜,有着天生的“群众基础”。
林先生在版面上也下足了血本儿,头版上除了漫画,便是相配的社论,余下什么也没放,战况报道都被挤到了二版——亘古从来没有这样的版式,漫画占头版头条,并为之配发社论的。
这样的头版,有人夸有新意,有人骂神经病,作为一个早就放弃治疗的疯子,林先生把这种行为又坚持了五天,一直到漫画连载完。
第二天完成对日本的分析。
第三天、第四天刊登的二十帧是关于中国国内抗日战争因素的分析,虽有各种“不可说”,但好赖逻辑清晰,煽情鼓劲又是报人的一大擅长,方晴虽勉强才摸到门槛,倒也凑合能看。关键是有林先生的社论在边上托着呢。林先生写煽动文章 是能把长虫都看得热血沸腾的。
第五天、第六天国际部分分析得颇有大局观。方晴自己搜集的资料颇多,也细心揣摩一番,又得前辈指点,国际局势倒也分析得头头是道,怕是洋人们看了也觉得不能让日本人在东亚一家独大。
这样的内容,这样的版式,作为署名作者,方晴开始很有点惴惴不安,后来却是笑了——世间最痛快的事,莫过于任性而为。
方晴沉静地站在顶头上司李先生面前,起初的画稿并没交给李先生预审,而是越级呈送给了林先生,方晴总觉得如果先给李先生看,恐怕会被卡下的。
李先生却也没说什么,只淡淡地微笑着夸了方晴两句。
方晴并没有徒劳地解释。为了这个稿子,得罪李先生,方晴并不后悔。
后两天的时候,连加印的报纸,《津门时报》都脱销了,又不断的有报纸联系转载的事。借着这篇漫画,《津门时报》出了大风头,一跃从二流报纸进入一流行列。
津门时报发了一笔“国难财”,“方霁天”也成了“国难名”。这“国难名”的标志就是,以后人们提起她,总是在“漫画家”前面加上一抹血色的前缀——“爱国”。
郑衍不愿署名,错过了加上这个前缀的机会——当然老天会再给他机会补上的,以真实的鲜血。
方晴的漫画刊完不久,东三省几乎全面失守。
第46章 出走的娜拉
1932年1月28日,日军又突然进攻上海闸北的十九路军,一·二八事变爆发。
与东北战场不同,上海战场颇打了几场鼓舞人心的仗,坚定了中国人对日战争的信心。
全国人民也再度掀起抗日救国的热潮,街头常有抗日演说和抵制日货的游·行,又有各种义卖义捐义演。
旧历年便在这样的气氛中悄悄过去了。津门时报是少数仍然坚持放假的报馆。
方晴回了趟家,积极劝说家里人搬到天津租界去住,到底比外面安全点儿。
方晴攒了一些钱,加上嫁妆,算算也差不多够在租界里买间能让一家人容身的小公寓的。家里又还有些积蓄,父亲或可寻个文书之类的工作,弟弟便转来天津读书,一家人守在一起,多好。
方守仁和吴氏却不大愿意,日本人会不会打过来、什么时候打过来都不确定,日子总要过下去的……人上些年纪,便不大有勇气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了。
没办法,方晴只好千叮咛万嘱咐,如果日寇打来,又来不及去其他城市,那便往偏僻地方跑,远离铁道线。日本人兵少,对沧县这种不是战略要地的地方,不会进入得太纵深,当然这只是方晴的分析。




民国弃妇逆袭 第32节
方晴甚至劝说父亲,出了正月就在家里隐蔽处挖地窖、建密室。
方晴的杞人忧天神神叨叨弄得方守仁和吴氏都紧张起来。二人觉得闺女说的也对,并不费很大的事,却是可以保命的东西。吴氏也听方晴劝说收拾了应急的小包袱,重要的文书证件,几件旧衣,一些细软和零钱,再加上水壶、雨具之类出门必备的东西。
方晴惦记家里,家里也担心方晴的安全。方晴觉得租界安全,吴氏却觉得还是家里好,几次劝说方晴不要回津了,“这样乱的世道,你一个人在外面实在让人不放心。”
但方晴早野了心,撒娇发痴耍赖诸般技艺拿出来糊弄亲娘。吴氏拗不过闺女。在互相的惦记、嘱咐和安慰中,方晴又回了天津。
沧县信息闭塞,本地报纸上也没转载方晴的漫画,所以方晴翻起的那点小浪花,方守仁、吴氏并不知道。
从家里回来,补读这几天的战况新闻,前线依旧胶着。
年后影画部人员分工做了调整,鉴于当下局势,方晴被“委以重任”,只负责为“重要新闻”画配图;江小姐负责各版面照片;小王转为全职,负责广告、副刊、普通新闻的画稿——什么新闻“重要”由李先生确定。
方晴叹口气,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架空?李先生没出将入相,还真是浪费人才。
然而如今方晴懂事不少,再不是那个受不得冤屈、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的小姑娘了。也或者是因为时局混乱,保不齐哪天战火就会烧过来,跟失家丧命比,这点茶杯里的风波还算什么呢?这么一想,方晴什么心都平了。
方晴便开始了干拿薪水不干活儿的冷板凳生涯——当下“重要新闻”都与战争相关,然而前线的新闻要么不配图,要么配买的战地照片;天津本地抗日救国活动,还是配江小姐拍的实地照片更好,用到方晴画图的时候真的不多。
其实这冷板凳若是全然地冷也不怕,关键它还外冷内热——比如今年翻了倍的薪水。依循报馆惯例,每年加薪一次,前两次还算零打碎敲地加,今年却干脆涨到每月150块大洋,而各部经理也不过八·九十块。这钱真是烫手啊。
再比如这次采访芳草社的事。在闲了半个月一张图也没出的情况下,李先生派给方晴这个优差。
芳草社是北平的话剧社,与传统的戏班子不同,演员都是归国学者、诗人教授、淑女名媛之类社会名流,在文艺界很有名气。
在天津的这次义演动静也很大,包了豪华的剧场,在报纸上做了大幅广告,剧目是经典的《玩偶之家》,票价也极其昂贵,据说都将捐献给前线部队用于购置医药。
这种采访一直是报馆里的香饽饽,一共三个名额,文字由秦先生负责,摄影是江小姐,另一个名额落在方晴头上。
方晴被这馅饼砸得鼻梁子生疼——这种新闻约定俗成是配剧照的,自己占了名额却不出活儿……方晴觉得自己的屁股被烤的外焦里嫩。
李先生走过来勉励道,“好好画。”
方晴恭敬地回答,“是。”
方晴捏着报纸仔细看广告上的孙书铮,提着箱子转身回眸,清丽的面孔上满是哀婉与决绝。方晴笑笑,再看演员表,男主角竟然是欧阳先生!再往下看,可惜欧阳太太不在演员表里,方晴很喜欢这位女士。倒是上次在沙龙上见过的房先生身列其中,饰演柯洛克斯泰一角。
方晴到得早,坐的是侧面的记者席。观众席慢慢也坐满了人,方晴看到不少熟脸,郑衍、韩益夫妇、经理周先生、久不见的梅先生,还有冯璋和严小姐,方晴突然有种“天下何人君不识”的错觉。
郑衍恰往这边看,两个人目光对上,便都笑了。
方晴扭过脸去等着开场。
郑衍也正过脸来。其实郑衍对这场话剧并无多少兴趣。来,不过是看朋友的面子捧个场。要看“娜拉”,身边就有一个啊。对曾经的尴尬困苦,方晴虽不说,却也能想象,可她既没有妥协地“回去”,也没有顺势地“堕落”,反而走出了自己的路。郑衍偏心地想,若是戏里的娜拉处在方晴的境地,恐怕是不如她的。
初认识时,郑衍觉得方晴是个有些聪明的旧式淑女;后来接触多了,便发现了方晴的牛心古怪、狷介骄傲,一个女孩子,却带着些酸腐的书生气,可笑得很;然而处得久了,习惯了,便觉出和这样的人交往的舒服来。更何况方晴也有她的好处,说话言之有物,做事有担当,性子既不柔弱,也不过分刚硬,还有点小慧黠,便如一道可心的家常菜,样子虽不惊艳,口味却着实不坏,就粥,下饭,佐酒都很合适。想着想着,郑衍的思绪就飘远了。
话剧演完有小型的记者招待会,方晴没能与她的熟人们说上话。
招待会回来,方晴用自来水笔画了一幅“娜拉”小像交上。
组版编辑曲先生遗憾地跟方晴说,“可惜有剧照了,不然用这张,版面也很清秀……”略沉吟,“我若是给你裁了只用一部分,你不介意吧?”
方晴笑道,“您就是光用裙子角儿都没问题。”
曲先生想了想,摇头道,“算了,还是不裁了,老老实实用剧照吧!”
方晴笑道,“好。”
隔日,由天津商会、金融协会、妇女联合会等多个组织联合举办的义卖晚会上,一片的衣香鬓影中,方晴又看到前日见过的那些脸。
第47章 义卖晚会上
今天方晴依旧是“搭头儿”,一起来的也依旧是秦先生和江小姐。
作为记者,方晴一行照旧来得早。秦先生一贯的西装革履,江小姐平时习惯穿洋装裙子,今天穿的却是仿男式的黑色西装,里面白色丝质衬衫,一张娇俏的脸竟显出几分干练洒脱,方晴很是赞叹了两句。
方晴自己还是穿旗袍,考虑到场合,穿的是一件藏蓝色丝绒旗袍,领口别了一支南珠胸针,又涂了橘红色的唇油,虽不出色,倒也不算失礼。
方晴到了好一会,郑衍才到。
郑衍穿着黑色西式礼服,雪白的衬衫,颈间一支黑色丝绸领结,头发都抿上去,从头发丝到皮鞋底都在为翩翩浊世佳公子做注脚。
方晴一时犹豫不决,不知是埋汰他衣冠禽兽好,还是油头粉面更恰当。
郑衍走近了,方晴笑问,“某些人难道不应该在猫冬吗?怎么最近又是看戏,又是参加晚会的?”
郑衍想回嘴说“你才是熊”,想戏言“我来陪陪你啊”,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举起杯子喝了一口酒。
“你是不是憋了什么大坏?”方晴狐疑。
郑衍把右手插进裤兜,省得一个忍不住摁了她脑袋。
韩益夫妇与郑衍前后脚到的。韩益穿郑衍同款的礼服,韩太太一袭墨绿色西式连身裙,一个儒雅高贵,一个大方美丽,真是一对璧人。
撇下郑衍、韩益,韩太太挽着方晴的胳膊,两个人在一边儿叽叽咕咕地聊天儿。
“好些天没见你了,还好吗?”
方晴笑道,“还好啊,就是前两天伤风了,流了好几天的鼻涕水。”
“我前两天也感冒了,嗓子里像塞了个刚煮出来的热鸡蛋。”
方晴被这比喻逗笑了,韩太太也笑。
郑衍、韩益离得不远,闻言也是一笑。
那边冯璋携太太严秀玉进了门,取了酒,与遇到的一个同僚打了招呼,一转头便看见方晴。
方晴正与一个太太相谈甚欢,笑得眉眼弯弯的,态度大方自然,带着点我行我素的恣意,就像那些在外面做事的女性一样。
冯璋也看《津门时报》,对方晴能画出《别做梦了,日本人》有点惊异,要知道这需要的不只是画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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