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乙女】恋爱幸运曲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欲沉色迷
——那是什么?那一刻甚尔的脑中闪过这样的疑惑,但当龟头陷进那里的时候,他的头脑又一次陷入了空白。
“哈……啊啊——!……又要尿了呀!”
——是花的声音。
匆匆跑上楼寻求帮助的好孩子惠,耳朵捕捉到含混模糊的甜美女声。他一时没有明白话里的含义,双脚仍然急快地跨上楼梯。孩子的体重很轻,就连老旧的木梯都不会因此发出呻吟。卧室糊着白纸的障子门就在距离他不到五米远的地方,狭小的走廊里没有开灯,昏昏沉沉的暗色涂抹在天花板上。
像有什么莫可名状的东西在头顶幽暗的空间里蠢蠢欲动,伏黑惠觉得头皮发冷,呼吸变紧,后背渗出岑岑冷汗。
他竭尽全力睁大双眼,视线仿佛透过这层薄薄的纸门看到里面正在发生的事。男孩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挪到门前。双眼木木地疼,已经到极限了。
当伏黑惠在卧室门前停下脚步,那些笼在天花板上方空间里的各种声音便齐齐地向他扑下。听见了,那些混在不明所以的只言片语里的可怕声响。黏腻、节奏的水声,紊乱粗重的呼吸,像是无法忍耐什么而发出的、带着哭腔的呻吟声。
“骗人,啊……明明、明明尿得更多了!”他听见卧室里的花用委屈的声调说道。
接着,他听到甚尔说:“没事,全尿出来就好了。”又是一串淫靡的水声。
男孩的手搭在门框上,手指像蜡一样苍白。他什么都没想,什么都不愿去想,这扇门没有拒绝他,甚至可以说是主动为他开启。
洒满夕阳余晖的卧室,空气里荡漾着酒一样迷乱的光影。房间里所有东西的颜色都是昏沉的,榻榻米上凌乱铺开的被褥,伏跪在地上的男人抚摸着身下少女的头发,不住亲吻她鼻梁下的嘴唇,t恤下隆起的背部肌肉像黑沉沉的山峦。明亮的泪水从那双美丽的眼眸里流出,她被严严实实地压在下面,攀附在男人腰上的双腿不住地颤抖着,像风中摇摆的白色苇草。
她终于挣脱了男人嘴唇的束缚,拼命仰起的脸上满是红晕,隔着四五米的距离,花的视线落在推开一条细缝的门后。
肿胀嫣红的唇瓣像熟透的樱桃,轻轻挤出门后男孩的名字。
“惠……”
伏黑惠从梦中蓦然惊醒。
与此同时,躺在床上的伏黑甚尔睁开眼睛。
作者有话说:樱桃味润滑剂在之前伏黑家的饭里出现过,算一个伏笔orz
没想到吧这也是一个双生梦xd
只要创造梦境的其中一方强行结束梦境,所有参与构建这个梦的人都会醒。
首-发:po1.in()
【咒回乙女】恋爱幸运曲奇 少女花的奇幻漂流
浮动着光怪陆离的色彩的梦境忽然破了一个洞,它像一个在阳光下破碎的斑斓肥皂泡,破开的地方向周围扩散,创口生成无数细小的碎片,而后消失于黑暗的潮流。
它死亡的过程被放慢了,天元近距离地观察这个梦的破灭,它也是由两个同时做梦的人的幻想构成。从外形上看,这个梦像一个畸形的胚胎,显而易见,它并不像上一个梦那么稳定。
——梦的形状可能与其稳定性和内容有关。
天元如此推测。虽然她在十一年前的同化中得到“天内理子”的全部记忆和一部分梦的权柄,但这十一年里她都深深沉陷在过往记忆构成的梦里不能脱身。或许并不是梦,她思索并仔细端详眼前死了一半的梦。
其中一方似乎对梦的内容及其反感厌恶,而另一方则恰巧相反,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致使由他们共同搭建的梦境像一栋半边坍塌的房屋。最初的记忆里,处在两面宿傩的领域——“伏魔御厨子”边缘的宫殿,与其有些许相似。
一时她有些怔忪,千年前的人和物历历在目,一切恍如昨日。天元不能确定,现存的记忆到底是真实存在过的证明,亦或是逼真捏造的另一种可能。
得到部分梦的权柄,代价是失去做梦的权利。至于是全部还是部分,天元做不到完全详尽地获知。
她感到一丝微微的挫败,内心深处对自我“全知”的认定被轻轻敲开一条裂隙。但随即又释然:毕竟她全知的前提也不过是建立在一定领域局限之内。
况且,谁能做到完全理解自身的梦?盖因梦的本身就不能被彻底参悟。神秘是梦的本质之一。
梦死亡的速度加快了,无以计数的彩片里,她捕捉到一点羸弱的渺小白芒。微小的光点随着众多流散消失的梦境碎片重回黑色的海洋,它的光芒变得越发萎靡,随着黑暗的水流漂浮不定,有气无力地闪烁。
她用手指轻轻拢住似乎下一秒就会熄灭的光团,手心传来微弱的暖意和震动感,仿佛有一颗温热的心脏在手里搏动。
前所未有的亲密联系,一直抵达灵魂的最深处,饶是世界上最亲昵的双胞胎也不会存在如此深刻、难分彼此的联络。
光点闪烁的间隔越来越长,同出一源的连结传递来焦急的渴求。它已经十分虚弱,如果不及时找到下一个可供栖身的安稳场所,她的另一半极有可能迎来彻底的长眠。没有等到成熟就匆忙摘落的果实不能为饥渴的旅人提供足够支持旅途的养分,她谨小慎微地用手指帮助光团抵御流水的侵袭,寻索视野中适合休养生息的梦。
心情是难得的急切和忧愁,腹部有轻微打结的感觉。
她看见了一个正在成形的梦,那个梦像一只蜷起身体睡着的四足动物。水流推着梦缓慢漂到她面前,梦境的脑袋有了初步的轮廓,头顶冒出一对小巧的圆形耳朵,尾椎处延伸出一条细长的尾巴。
看起来有些像猫的梦充盈着轻盈柔和的白光,如同被人填上许多鸽子羽毛、安置在神社里祈福的布偶。它诞生的地点离并蒂的莲花和畸形的婴胎并不远,体积也比前两个小上许多。
天元试着抚摸猫形状的梦体表生出的毛发,原来构成皮毛的都是些微小的光芒。明暗不一的细腻毛发构成细长的条纹,抱住鼻子的爪子上也有奇妙规律的纹路。猫不会有这样的花纹,它是一只老虎。
就算在贵族大臣的家里,老虎的毛皮也是难得一见的奇珍。极少有猎户会铤而走险猎取这种神出鬼没的凶猛野兽,因而虎兽皮毛的价值更在丝绢之上。倘若有大臣得到他赏赐的一块虎皮,本就人心浮动的平安京里又会横生不少波折。
这还是她初次触碰活着的老虎,它逼真地喘着气,雪白的肚皮和胸脯因呼吸而起伏。天元试着推了推它,幼年时期的老虎只是漂出去一点,短短的毛发随水流拂动,但本身没有出现溃散的迹象。
最重要的是,她感受着从另一只手心传来的阵阵微小、隐含渴求的呼唤,老虎幼崽散发出的柔和光晕正无声吸引着光团。
那就试一试吧,天元想。
黑暗中,弱小的光点闪烁着,缓慢飘向缩成一团沉眠的老虎。柔弱的光芒融入表面散发星点微光的皮毛里,老虎忽然伸展了一下身体,尾巴尖绷得笔直。它有着宽宽的鼻梁和倒叁角形的鼻子,毛绒绒的吻部像是挂着微笑。天元的心一下子被吊起。
它又卷起身体,用爪子抱住自己的脑袋,闭拢的眼睛挤成一条细缝。
天真不谙世事的老虎酣然睡去。
一个明黄色的身影窜出五颜六色的茂盛灌木,惊起一片叽叽喳喳叫嚷的彩色云霞。它甩下一众鹦鹉聒噪的声响,一头扎进清凉的河流。在一阵光亮和一片飞沫中,巨大的水花溅到岸边的岩石上,夹杂着几条倒霉的小鱼。
这是一条通往大海的淡水河,河里的鱼多得数不胜数,只消在水里张张嘴就能吃到。但它不饿,只是觉得这样玩很有意思。黄色的闪电停在铺满鹅卵石的河底,静静等待没头没脑乱窜的鱼安静下来。那些小鱼扎进皮毛,在意识到方向错误后又很快逃开。
它悄悄地、悄悄地把眼睛和鼻子露出水面,被水打湿的毛发和胡须粘在一起。颜色花哨的鹦鹉们跑到更高的乔木上去了,就连吵闹的声音也变得遥远。铺天盖地的雨林在河流上方留出一条空隙,从两侧密密麻麻的枝叶间,恰好能看到蛋白石一样的天空。
从有记忆起,它便一直住在这片炎热潮湿的雨林,终年丰富的食物供给和安全无忧的生活环境,让独自生存的幼崽也能健康安全地长大。
即便没有前辈教导,小老虎也知道巡视领地是每日必修的功课。顺着凉爽的河水逆流而上,能到达巡逻的终点,这意味着平静而充实的一天的结束,老虎发出愉悦的低吼,覆盖亮丽毛皮的肩膀边翻起一条长长的水波。
这时,它闻到一股从上游飘来的古怪的混合气味。
老虎仔细地分辨:一种是愉快的酸酸甜甜的果香——它很清楚,这代表成熟的樱桃,但是,还有一种味道,它开始变得紧张,那是一种令人烦躁的腥味。
溯流而上的猫科动物放慢速度,无声无息地游向河流的上游。
它的视野宽阔又敏锐,一瞬间注意到场景里多出的那个物体。
背对着老虎的少女站在淙淙流淌的河中,伏在一块巨大光滑的棕褐色岩石上,湿淋淋的长发像黑色蜷曲的水草,柔顺地簇拥着她侧靠在岩石边的面庞。
这块石头所处的位置十分巧妙:它有将近一半的庞大躯体与河流为伴,另一半则藏身在茂密的雨林中。山顶奔涌而下的湍急溪水有叁分之一的部分被巨石阻拦了脚步,发出的喧哗声昼夜不息。
绕道而行的溪流开始变得平缓,渐渐有了河流沉稳的样子。在岩石远离上游的那一面,变得温和的水流形成一处天然的避难所。它知道这里时常有幼年的小鱼聚集,夜晚能看见它们闪闪的银色鱼鳞。
从她的腿间流出奇怪的白色液体,落在平静的水面上。
老虎停止前进,一动不动地泡在河中。
它的眼睛,和针眼一样大的圆圆的瞳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被黑发围绕的面孔。她倚靠着粗粝的大石头,难受地皱着眉头,咬住下唇,一只手按在鼓胀的腹部。
每当她放在肚子上的手向下摁压,手掌和手指陷入柔软的腹部,就有白色半透明的黏浊液体从稍稍分开的两腿间流出。
身体里挤出一部分浑浊的体液后,她表情变得轻松了一些。少女疲倦地松开咬住的下唇,小口地喘息起来。苍白的唇瓣瞬间染上血色,轻轻地颤抖着。顺着她大腿内侧滑入水中的白浊很快沉底,吹向下游的风带来混合的气味。
那种令它感到焦躁不安的气味,正是那些不明的液体散发出来的。它忽然想起来了:这种味道,它有时会在自己的肚皮上闻到,时间一般是醒来后的清晨。
这里竟然存在它的竞争对手吗?!
老虎露出比人手指还长的牙齿,耳朵完全转到了前面,喉咙里开始酝酿示威的吼声。
她挤了很长一段时间,双条纤细的腿间一直有雄性气味浓厚的白色液体流出。那块岩石是它巡视领地的终点,几乎到处都有它留下的气味信号。现在另一个不相上下的竞争者正堂而皇之地在它眼皮底下,藉由一只被占有的雌性,明目张胆地标记它的地盘。
它的心因为愤怒迅速地提到喉咙眼——并非针对那个气味好闻的虚弱雌性,而是那个藏头露尾的挑战者。公开显示自己的气味,炫耀自己的味道,就是想要在领地中获得支配地位的标志。
它的眼睛、胡须、毛发、牙齿,统统进入无法避免的警戒状态,头向后仰抬离水面,耳朵紧贴在头的两侧,它低声地吼叫向那个无耻的家伙表达愤怒。
老虎低沉的吼声回荡在水面上,没有动物会忽视丛林之王的声音。她从岩石上撑起自己的身体,露出胸前两只浑圆的乳房,她是一只货真价实的雌性——这个认识更加激起它的情绪。
筋疲力竭的少女睁开双眸,望见那道带有黑色条纹的明黄色身影。
纯粹漆黑的瞳孔中映出伏在水中蓄势待发的猛兽,紧接着,清澈的泪水夺眶而出。
作者有话说:首-发:po1.in()
【咒回乙女】恋爱幸运曲奇 野外人兽avi
“悠仁。”
尽管她的声音很轻,并且被激流持续拍击岩石的嘈杂声盖过,但水里弓着背的老虎还是清楚无误地听见了。
世界上最短的咒,就是名。
梦是能释放全部天性和渴望而不用付出半点代价的游乐场,在梦中,一个人能成为他想要成为的任何东西。
但名字正是束缚事物根本形貌的一种东西。因此就算是在梦里,名字也具备相同的效力。
如同在夏日昏昏欲睡的午后,突然被讲台上的教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所有的瞌睡虫瞬间跑得精光,大脑猛地清醒过来一样。
沉睡在老虎体内的“本我”——虎杖悠仁,醒了。
欸?
欸————???!!!
只在电视播出的野生动物纪录片里看见过的浓密雨林毫无防备地跃入眼帘,虎杖悠仁措手不及。生机勃勃的绿意气势汹汹地袭来,有水流冲刷四肢的感觉,但奇异地感觉不到冷意,好像被一层厚实的毛皮过滤了似的。身边有哗哗的水声,头顶传来不知名鸟儿的呼喊。
感官系统收集到的海量丰富信息尽数灌入大脑,逼停刚刚开始运转的思维。野兽因充足光线缩成一条细缝的瞳孔缓慢地涣散扩大,浮现出人性化的呆滞神色。
这里、是在野外?
当所见所闻超出一个人所能理解的范围,他的头脑会下意识地选择拒绝。
虎杖悠仁从未想过有这样的可能。
横穿雨林的河流水面平静而开阔,想装作看不见耸立在河道里的那块石头都难。一个熟悉的身影侧靠在岩石上,少女慢慢转过身,将一丝不挂的正面朝向他。
虎杖悠仁停止了思考。
立在水里的女孩纤细而窈窕,洁白美丽的身躯位于油画般色彩浓烈的背景中央,成为整幅画面的点睛之笔。她娇美的肩膀和胸脯坦然地裸露在拥有人类灵魂的野兽视线中,如同林中沐浴的湖中仙女薇薇安。
花蹚水向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老虎走去。排出体内的大量精液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更何况在水中行动本就要花费更多的体力。花的两条腿发软,冰凉的河水正在带走她体表的热量,同时也在逐步麻痹知觉和感官。
没几步远,她便已经感觉不到没在水里的部分了。
河底的鹅卵石被经年累月的冲刷打磨得格外光滑,知觉迟钝的双脚在上面很难保持平衡。花踩着滑不溜秋的石头,摇摇晃晃地迈开脚步。离开避风港后水流重新变得湍急起来,像是空气中有许多看不见的手想把这个脸色惨白、嘴唇红肿的可怜女孩推倒。
但她表现得格外坚强。虽然看起来随时都会因一个踉跄或是体力耗尽倒下,花却不可思议地坚持了下来。河面溅起的水珠和波浪带走了她腿间水化的精液,空气中的麝香味不再那么浓郁,起初的威胁性。
整个过程里,变成老虎的虎杖就像被巫师施了定身术,困在原地动弹不得。就在花即将走到他跟前,没有被头发遮掩的雪白胸脯和小腹距离老虎肉粉的鼻子只有半只手臂的距离的时候,肩高到她大腿的姜黄色猛兽突然动了。
它两条粗壮有力的后腿支撑体重,猛地从水里站起,空中胡乱挥舞的两只巨大脚爪像人的手一样盖住眼睛。接着从它张开的布满獠牙的血盆大口里,发出被踩到尾巴的小狗似的可怜呜咽。
“嗷!”
体型慑人的老虎直挺挺地向后倒下了,溅起一蓬惊天动地的水花。
为什么他现在才反应过来!
虎杖悠仁想干脆淹死自己算了,长满细密短毛的脸烫得能起火。
为、为什么他会梦见不穿衣服的花啊!!而且,还直勾勾地盯着看了那么久!
意识到自己刚刚都干了些什么的虎杖羞愤地想要自裁。
等一等,感觉有点不太对。他冷静了一点,盖在他眼睛上的东西是手吗?
老虎悄咪咪地抬起一点盖住其中一只眼睛的爪子,真的只有一点点。然后他惊恐万分地看见猫科动物的专属肉垫——还是嫩粉色的。
wtf!虎杖悠仁现在就想扇醒自己。
梦见自己变成老虎也就算了,梦见在野外偷看花洗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一直靠自己力量站稳脚跟的花只来得及揪住他肚子上白软的皮毛,和浑身僵直的老虎一同倒在河面上。
幸运的是她没有被虎杖激起的水浪拍到,花头朝下趴在大型哺乳动物的肚子上,火热的温度透过体表湿漉漉的毛发传递过来。像躺在一条张被水打湿的电热毯上,双腿疲惫的肌肉舒适地放松了。
姜黄色的老虎在水上漂流,连带着他肚皮上赤身裸体的女孩一起。
花不明白悠仁变得毛绒绒的原因,但哥哥一直捂着眼睛,也不肯动弹。小孩有点担心,抬起头小声问:“悠仁,你怎么啦?”
没什么,虎杖很想这么回答她。
他就想问一下,现在人生重启remake还来得及吗?
他感觉到河水正在将他们带往下游,肚子上轻飘飘的重量压得他不敢动弹。虎杖怕自己乱动让花掉下去,但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老虎被羞臊填满的内心响起:喂,现在可不是害羞装死的时候,如果水里有食人鱼怎么办?要想办法去安全的地方才行。
不可以动,万一她掉进水里怎么办。水里有危险,快到岸上去。虎杖大脑一片混乱,几个各执一词的小人打成一团,他们都各有各的道理。
他艰难地权衡利弊,大脑里回笼的理智终于压过感性。老虎鼓足勇气,严丝合缝扣在两只眼睛上的爪子悄咪咪地往下挪了挪,盖满白色短毛的眼睑不争气地疯狂颤抖,闭合变成一根黑色条纹的长在眼周的黑色短毛及其缓慢地从中间一分为二,露出橙黄色的琥珀瞳仁。
他看见两只毛绒绒的橘黄色脚爪,目测比成年人的手还要大。像冲浪板一样修长宽阔的胸腹上,覆盖着厚实浓密的、夹杂着规律条纹的白色毛皮。河里荡漾的水波轻轻冲刷着腹部两侧的毛发,圆滚滚的水珠散落在密实保暖的虎毛上,经头顶枝叶间隙落下的阳光一照,升腾起如梦似幻的朦胧感。
空气里漂浮的数不胜数的细小水汽捕捉寡淡的日光,分解出多姿多彩的有色光。温热潮湿的空气染上幻梦般的色彩,微小的彩虹簇拥着伏在老虎胸口的少女,瑰丽的虹色在远比黑曜石通透纯净的眸中流转。
女孩把下巴搁在老虎的胸口,小巧的颏尖陷进它油光水滑的毛皮,背上肆意铺张开的秀发宛如水草,散落的乌黑发丝间突起的肩胛像两片白得透光的鱼鳍。
生物课老师曾半开玩笑地提起过,如果人要长出鱼鳍或是鸟类的翅膀,最合适的地方就是肩胛了。
她仰着脸,毫无防备地张开双臂抱着自己。肩头圆润,秀气的脖颈下是弧度完美的锁骨,再往下就是女孩子的性别特征之一,形状很可爱,像……
打住!别看了!
虎杖狼狈地刹住车,两只耳朵已经诚实地贴紧脑袋,泡在水里的尾巴嗖的绷直,然后才软绵绵地沉了下去。
动物视野的广度和精度远远超出人类,但……好像再苛刻挑剔的视线都不能从花身上找出瑕疵。真的有人能完美到这种地步吗,虎杖心头掠过一丝淡淡的阴影。他呆了几秒,这段时间里,河水又带着他们漂出一段距离。
从右边来的水流将他推向左边落下的斑驳树影,阴影笼罩了他。虎杖的背脊触碰到比水安定许多的东西,他左右转头,由细小的白色沙粒构成的河岸进入他的视线。沙滩十分平整——这显然是河水不知疲倦冲洗的结果。黑色的树根成群结队地站在这块洁白的处女地的不远处,有许许多多的眼睛从树木的枝杈和叶片间探头,打量白色沙滩上搁浅的老虎和少女。
它们属于配色花里胡哨的鸟儿,不少还拖着渐变的长尾羽。虎杖放下心,至少不必担心它们伤害到花。第一次做老虎,他还有点不熟练。围着一圈圈条纹的尾巴紧张地翘了翘黑色的尾巴尖,虎杖屈起两条后腿,固定住她的双腿,然后看着自己藏起爪子的粉红脚垫,轻轻搭在女孩的肩膀上。
花没有动,虎杖注意到她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微蹙的眉间流露出倦意。只是她似乎并不情愿睡去的样子,担忧地抿着嘴唇。
虎杖心里一动,忽然明白她在担心什么。
蹲在树梢上的观众鸦雀无声,晶亮的小眼睛目不转睛地观看沙地上开场的舞台剧。
强壮的老虎用四肢固定住身上的猎物,它的嘴张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一根猩红布满倒刺的舌头从尖利的齿间伸了出来,上下颚附着强健的咬肌能轻易粉碎猎物的脊柱。
最血腥的戏码即将上演。
一只红蓝配色的鹦鹉抬起脚,害怕地挡在眼睛前面。
混合气泡的唾液从老虎嘴边耷拉的舌头上流下,滴在沙地上,啪嗒打出一个小坑。傻乎乎晾了舌头半天的老虎这才回神,哧溜一声吸回湿哒哒的猫舌。
它张开紧紧捏成一团的脚趾,小小的眼珠瞧见一副不可思议的画面:老虎闭紧嘴巴,伸长圆而大的脑袋,用长在高耸鼻骨最前端的大鼻子,轻轻抵住少女的额头。柔软湿润的鼻尖来回蹭着她的眉弓,动作亲昵而温柔。
鹦鹉惊得合不拢嘴,舌头掉在喙外。
我很好哦,别担心啦。
睡着时也皱着眉的女孩终于舍得松开眉心,她的手回抱住哥哥的肩,又往他柔软火热的肚皮里拱了拱,尽管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虎杖能感觉到花彻底放松了下来。
他松了口气,让她把脑袋埋在自己的脖子下面,被呼吸拂动的毛发痒痒的,老虎心不在焉地逡巡周围的景物,眼尖地瞥见一抹位置微妙的白。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