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艳煞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越十方
宣承弈直到是姬珧进来了,眼下好不容易撑了三日,本性叫他绝不说出服软的话,可是那天薛辞年过来威胁他说的话还响在耳畔,不服软,也不要激怒她才好。
索性就闭眼装作没听到。
姬珧哪看不出来他的用意,她只是觉得他这副模样怪好玩的。
十九在那三年里一直不曾说话,二人虽然朝夕相处,可是交流的时间近乎没有,她常常会想,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三郎,你真不跟本宫说话?”姬珧蹲在他身前,抱着双膝,双眸闪亮,“本宫听说,天牢里你那个病弱的妹妹,天天喊着‘三哥三哥’,看起来跟你关系匪浅,你们兄妹两个感情一定很深厚吧?本宫其实不是一个耐性多大的人,只因为是你,才给你三天时间转变态度,佛也有火,何况人呢?你这个意思,是想让本宫把你妹妹的尸体送到你跟前吧——”
宣承弈猝然睁眼,从草席上坐起来,瞪着姬珧。
姬珧心下忍不住发笑。
真是个好摆布的人。
“看你的模样,心里已经做好决定了。”姬珧笑眯眯地,却让人莫名觉得背后发凉。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宣承弈终于开口,虽然声音嘶哑,却依然沉稳有力。
姬珧挑了挑眉:“首先,从唤本宫‘殿下’开始,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你是本宫的奴,知道吗?”
宣承弈皱了皱眉:“然后呢?”
“殿下。”
姬珧眉头微不可闻地蹙了一下,他急忙改口加了一句,虽然还是有些不情愿,但姬珧很满意。
她伸出手放到宣承弈眼前。
宣承弈盯着她的纤纤玉手,眨了眨眼,没动。
一声夹杂着不耐的叹气幽幽飘到他耳中,然后是一句娇媚的责骂。
“伺候人,不会?”
宣承弈抿了抿唇,压下心头极度不满,还是将手放到她掌心下,轻轻拖了起来,他虚扶着她从地上站起,却觉得眼前一晃。
他是饿了三日滴水未进没错,可是也不会这么虚弱无力,连起个身都要踉跄,回过神来才发现,是姬珧推了他一把,然后将他怼在冰冷的木板墙上。
“你知道本宫把你带回府中,只是因为你模样生的好看,若是不能取悦本宫,你就一点用处都没有,本宫不会留你的,明白吗?”
姬珧压着他右臂,右手抚上他的侧脸,好奇地探了一眼:“本宫最喜欢你眼角这颗泪痣,虽说是个薄命相,可看着挺招人疼的。”
宣承弈活了这么久,从未被女人这么亲近过,露骨的话也丝毫不加掩饰,他忽然觉得身上有些热。
“取悦?”
宣承弈懵了。
姬珧放下手,隔着他衣物缓缓下移,到胸口,到小腹……他的呼吸忽然开始断断续续,眼前也有些模糊不清,片刻过后,他忽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别……动!”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答应你……殿下。”
姬珧皱了皱眉:“为什么?”
她有些扫兴。
或者说,事情没有按照她预计的那样发展,姬珧很不高兴。
宣承弈抬起眼眸,认真地看着她:“公主有驸马,身边还有薛公子——”
他本是看着她的脸,谁知目光却一下扫到她衣领半遮住的紫青痕迹上,眸光微地一顿。
他忽然推开她,大口大口喘着气,语气也掺杂了几分无处得知的无名火。
“殿下身边男人环伺,不缺我一个,若您实在寂寞难耐,自有人贴上来要服侍殿下!”
姬珧被他推地一趔趄,稳住身形手甩了下衣袖,眸光渐渐冷了下去。
“若本宫说,就要你伺候呢?”
宣承弈一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就想到她同人缠绵的画面,由此生出的恶寒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他终究还是妥协不了。
“像殿下这样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也就因为生在皇家,才能有今日的尊荣,我心眼小,只能容纳一个人,就是我未来的妻子,倘若殿下一定要污了我清白,不如一刀杀了我吧!”
姬珧唇角一挑:“你还想有妻子?”
她走过去,抬手扇了他一巴掌,一声脆响,宣承弈微怔。
这已经不是他挨得第一个巴掌了,但这一下却比之前力道更重。
姬珧不怒反笑:“你倒真是清高,一点都不肯低头。”
“我还以为,你是那种随便一招呼,就会沉沦在美色中无法自拔的人呢!”
“像你这样的正人君子,本宫最感兴趣了。本宫就喜欢看你们原则被击碎,面对的现实跟自己的坚守的礼义仁智南辕北辙,因为接受不了而崩溃的样子。”
“你早晚得求我宠幸你。”
姬珧说完,转身离开。
宣承弈看着她背影,原本目眦欲裂的愤恨忽然褪去,在那道羸弱背影消失在门边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心口一疼。
宣承弈抚着胸口直直跪下身去,这次的疼痛比以往来得都更加猛烈,他的额头抵住地板,思绪也在慢慢升高,意志逐渐模糊。
隐隐约约的,他好像看到有人跪坐在矮几边,手执银钩,捣弄炭火。
她说:“十九啊……”
意识终于消散,宣承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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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过的什么霸道总裁小娇妻,霸道王爷爱上我,浪子回头金不换男主跟心高气傲小娇妻女主互换一下性别,就是俺们的男女主了。
我愿称它为《霸道公主小娇夫》
现在男女主还在互相看不上眼的阶段。
男主觉得女主雨露均沾太轻浮。
女主觉得男主前世随便一勾搭就上钩这辈子不上钩就是虚伪端着,假。
互相嫌弃。
→
公主艳煞 第十一章
姬珧前脚走,后脚就有人来禀报宣承弈在柴房昏死过去的消息。
三日滴水未进,能熬到现在实属不易,姬珧没怀疑宣承弈是借称病逃脱小黑屋而故意为之,前世不论,单看这两日也知,宣承弈为人刚直不折,眼中不纳尘垢,是个清清正正的君子,不会做出这种阴险狡诈的事。
不然也不会挺到现在了。
她躺在榻上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而后吩咐下人去找大夫给宣承弈看病。
又是一夜无眠,她枯枯等到天明。
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因为没有十九在身侧,她睡不着。
三年来早已成为习惯。
清晨时大夫那边回话,说宣公子只是多日未进食,身子虚脱了,才会昏倒,没什么大碍,服下几贴药就好,只是人昏迷着,药喂不进去,大夫也束手无策。
姬珧听了之后,命人将汤药生生给他灌了进去。
得知宣承弈性命无碍,姬珧也没再为他操心,上午去宫里处理政务,中午回来时,十八刚好从魏县赶回来,正在凌云轩等她。
姬珧脚不沾地又去了凌云轩。
十八风尘仆仆的,神色有几分着急,姬珧坐在椅子上,按了按眉角,疲惫肉眼可见,她轻声道:“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十八原本要说正事,可一看匆匆走进来直接坐到椅子上的殿下脸色十分差,马上变成担忧的表情。
他向前一步,急道:“殿下,你可有不舒服?”
十八向来是很诚恳的,关心担忧的神色都很纯粹,姬珧莫名觉得心情好了不少,她摆了摆手:“说正事。”
十八一愣,抿了抿唇,从怀里掏出一个满是褶皱的信封,递到姬珧身前的桌案上。
“殿下,属下如您所说,把这封信亲手送到青玉先生手上了,”他顿了一下,语气多有不满,“但他不要。”
姬珧微怔,但眼中并没有太大的惊讶,信封皱得严重,但火漆已经剥落,看得出这封信已经有人看过了,她抬头问他:“你说了是本宫的意思吗?”
“说了,言辞恳恳,就差给他跪地磕头了,但是青玉先生丝毫不为所动,说自己避世隐居多年,曾发誓不入朝堂,言出必行,不论是谁来,哪怕是殿下亲自去,也绝不会违背诺言。”十八皱了皱眉头,说到这里忽然顿住,然后有些欲言又止。
姬珧留意到他的神色,追问:“你还有什么没说?”
十八挠了挠后脑,迟疑一下,道:“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殿下。属下刚去青玉斋那天,先生在招待一位别的客人,属下只是匆匆一瞥,没看清楚,但那人,有点像驸马身边的长安。”
姬珧神色微变:“确有此事?”
“就是因为不能确定,所以属下才犹豫要不要告诉殿下。”
姬珧垂下头,手掌撑着前额,心思活络。
长安,长安。
这几日,她只见了虞弄舟两面,长安的确没有跟在他身前。
而往常,这个人是跟在虞弄舟身边寸步不离的。
如果虞弄舟也在招揽青玉先生,那上辈子他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同时扳倒她跟豫国公府,也就有了充分的条件。
长安先她一步……
姬珧仰起头,靠在椅背的软垫上,空空地长出一口气,虞弄舟这个人,为了自己做上那个位子果然无所不用其极啊,她低下头平视前方,冷声吩咐道:“小十八,你去准备,明日……后日吧,后日本宫要亲去魏县!”
十八惊掉了下巴:“殿下真要为了那人劳师动众?”
姬珧势在必得,笃定道:“别人或许不值得,但这个人值得,本宫一定要将他弄到手。”
她站起身,走到小十八面前,冲他招了招手。十八愣了一下,而后微微矮下身子,侧偏着头,把耳朵对着她,姬珧附耳说了几句什么,他本想认真听,可温柔似水的声音一钻进耳朵里,就像细细麻麻的春雨砸在心头上似的,奇痒难忍,又忍不住更靠近一些。
小十八到底年纪小,等姬珧说完,跟他分开,十八的脸已经红透了,他像个姑娘似的娇滴滴地眨着眼站直身子,手抚着心口不敢看姬珧。
“听懂了吗?”
十八点了点头,然后又慌里慌张地摇了摇头。
姬珧看他如此冒失也不生气,反而轻笑一声,金宁卫里十八年纪最小,虽然他不如其他近卫办事严谨,但心思单纯,她总是对他更宽容些。
“怎么了,脸怎么红得跟煮熟的虾似的?”
十八烫着一样赶紧捂了捂自己的脸,然后沉思半晌,抬头认真看着姬珧:“殿下,您说属下是不是该去怡春楼开个荤了?”
姬珧一怔,万没想到他会问这样一句话,嘴角微不可见地抽动一下,她咬着牙问:“谁跟你说的?”
“十二哥!”十八立正,坚决撇清关系,“他说属下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雏鸟,情.事上经验不足会坏事,让我去怡春楼找个姑娘适应一下。”
姬珧汗颜:“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属下知错!”
公主不高兴,十八还是听得出来的,赶紧认错总没关系。
姬珧看着十八弯成直角的身子,想了想,还是正经吩咐道:“以后你十二哥的话尽量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别过心……倘若你真的想找个小娘子,也别去怡春楼那样的妓馆里找,本宫的近卫还配不上家世清白的女人吗?”
十八微微抬头看了公主一眼:“可薛公子……”出身笙箫馆,也不清白啊……
姬珧作势要打他,十八才高声领命:“属下谨记!”
姬珧慢慢收回手,不耐地赶他出去:“你跑一趟北胤,把魏师兄请过来,到时候直接让他去魏县。”
“是。”
“滚吧。”
“是……”
十八挠了挠头,低垂着脑袋走出去,想着自己惹了公主不快,心里有点难受,怪也怪十二哥,为什么要跟他说公主不喜欢听的话呢?丝毫没自省是他自己在公主面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出去后,姬珧也离开凌云轩。
到了栖云苑,薛辞年正面色严肃地站在外面,见她过来,提步走近,在她身前顿住,低声道:“驸马在里面。”
姬珧抬眸,眼里倒是没有惊讶,她知道虞弄舟还会来公主府找她,所以特意吩咐过薛辞年不用拦着。
现在知道了他背地里在广纳英才招贤纳士,心情又有些不同。
姬珧点了点头,提裙踏上台阶,刚要推门,转身对薛辞年道:“你去看看宣三郎吧,别给折腾死了。”
薛辞年并不意外,躬身应下。
姬珧推门进去,里面点着安神醒脑的熏香,烟雾缭绕,昏暗压抑的情景让她想到了望玉台的日子,隐隐皱了皱眉,她踏进去,四下看了看,却并没有看到虞弄舟的影子。
继续往里走,姬珧行到寝居里面,一路上都没看见人,正要转身的时候,忽觉背上传来温热,有人从后面紧紧抱住她,下巴挨着她的肩膀,低沉的声音继而传来。
“我不喜欢江蓁,”他声音里有一丝疲倦,“我与她什么都没有。”
虞弄舟在她颈窝缱绻地蹭了蹭,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狗。
姬珧面无表情,她想起前世那夜。江蓁穿着皇后仪制的宫装站在她面前,说着姬恕的死讯,还说着阿舟哥哥是如何疼爱她。
比起伤心,姬珧那时更多的感觉是羞愤。
她可不会再给江蓁机会,让她在这一世还会踩在她头顶上恃宠妄为。
姬珧握住虞弄舟的手,低敛的眼眉下看不清神色:“她都追到那里去了,你让本宫如何相信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虞弄舟扳过她身子,将她抵在架子床的木壁上,急促的呼吸渐渐发沉,身上的热度也在升高。两人做了三年夫妻,对彼此的身子都不能更熟悉,她知道他这是情动的表现。
虞弄舟的嗓音几近嘶哑,掌心扣在她腰身最敏感的地方,呵着气音在她耳边说:“殿下不相信,可以验一验,臣这一月以来,有没有碰过女人……”
他似是故意换了称呼,说着暧昧不清的话,唇吸在她耳畔,不退不进,辗转流连。
“除了公主,臣谁也不会碰,”他扣着她肩膀,掌心探进衣里,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怒气,却被他说得辗转动听,“珧珧,我想你了……”
姬珧也不是什么圣人,很快就被撩起欲.火。
·
宣承弈似乎做了一个梦。
他在迷迷蒙蒙的幻境中看到一个身穿龙袍的男子,满面怒容地看着谁,眉眼尽是杀气。
他恍惚记得那个人,来过几次宣府,偷偷地跟父亲密谋过什么——好像是……公主的驸马?
但他穿着龙袍,气势也跟之前的他完全不同,没了清俊儒雅朗风如月般的孤高,更多的是难掩嗜杀的暴戾。
他对下首跪着的人正说着什么。
“江蓁,没有朕的旨意,你私闯望玉台,是死罪。”
底下的人慌张辩驳:“表哥,你要杀我?不行,不可以!我是你的表妹,马上就要成为大禹的皇后了,我只是去看一眼那个贱.人,有什么不能的——”
一声巨响,桌案上的东西尽数被他扫到地上,砚台正好砸在女人的额头上,她一下顿住,连哭都不敢。
接下来是一声阴忖森然的质问。
“谁说,朕会封你为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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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上辈子以旁观者的视角看到的东西,会逐渐变成他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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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艳煞 第十二章
虞弄舟要剥掉姬珧肩膀上的衣服,被她按住手腕。
外头忽然刮了一阵大风,撞得窗柩咯吱咯吱响,虞弄舟手指微顿,抬着暗沉的双眸看她,眼中早已春水弥漫,浸着深深的占有欲。
姬珧却只是笑:“阿舟,你知道我的性子,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说你们之间没什么,我姑且信,可她明知你是我的驸马,却千里迢迢想要把自己送到你床上去,那是踩着我姬珧的面儿,你就算把我哄好了,也不行,这笔账,是一定要算的。”
虞弄舟的瞳孔清晰几分,似有难以察觉的深意,微微眯了眯眼睛:“那殿下想怎么办?”
姬珧拂开他的手,伸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襟,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出来,一边向前走着,一边道:“江则燮身为豫国公,手中掌有兵权,近年来越发狂妄自大,不把皇家放在眼里,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狼子野心,只是因为江家势力盘根错节,不易整治,本宫才留他到今日。”
她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虞弄舟:“你是本宫的驸马,本宫宠你,但你若跟江家姑娘纠缠不清,这就不是纵不纵容的事,本宫不会容忍身边人跟江家扯上关系。她亲近你,事情已然发生了,要想让本宫重新信任你,你总要拿出点诚意。”
姬珧坐到旁边的软垫上,倒了一杯冷茶:“这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虞弄舟静静地听他说完话,目光移到矮几的茶杯上,他神色平静无波,只是眼底有几分沉寂,姬珧正端着杯子看过来,他紧着眉走过去,一把将姬珧手中的茶杯夺走。
“你身子畏寒,不许喝冷茶。”
他是苛责的语气,俨然如一个长辈,姬珧的手还愣在半空中,听他这般说,手指微微蜷缩一下,黛眉紧跟着就皱了起来。
虞弄舟已经兀自坐到她对面,把茶杯搁到离她很远的对角。
“你想要对豫国公出手了?”他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问道。
夺走茶杯只是个小插曲,姬珧怔了一瞬也便收回思绪,她看着虞弄舟,留意着他面部神色,一分变化都不想错过,冷笑道:“这几年他在上原暗自屯兵屯粮,左右拉拢了不少州府官员,以为本宫不知道。只是京中宵小尚未清扫干净,本宫没来得及腾出手收拾他,可他的女儿却见天地往本宫跟前凑,生怕我想不起来他,既然如此,本宫哪有不成全的道理?”
虞弄舟敛眉沉思半晌,抬头看她:“但豫国公不好对付。”
他说得笃定,似乎在暗示姬珧,想让她望而却步。
姬珧也知道江则燮不好对付,不管是哪辈子,她最忌惮的还是这个手握兵权的上柱国。
父皇在时尚且没将他铲除,就说明这个人的手段绝非常人,想要拔除他的势力也势必会伤筋动骨,而大禹经受不住再大的动荡。
可她也知道,江则燮并不会因为她的忌惮就安于现状,再过两月,他就会在上原起兵,举着匡扶山河清君侧的旗号造反。
反正一定要掀起战事,倒不如让她掌握先机。
“本宫也没想一口吃成个胖子,”姬珧眸光闪亮,“你不在的这一月,金宁卫查到繁州刺史已经被他收买,繁州不仅是个大粮仓,也是攻进金宁必经之要道,若能夺回繁州的统治权,起码我们不会陷入被动。”
虞弄舟沉默片刻,才道:“殿下的意思是,让臣去繁州解决生有异心的刺史,拿下繁州的同时,跟殿下表决心,是吗?”
“阿舟,不是本宫不信任你,”姬珧又垂下眼帘,语气似乎多有无奈,“江家近来动作频繁,或许很快就要举兵谋反了,他在这时候放任爱女接近你,又能打什么好主意呢?”
她伸出手,在虞弄舟手背上轻轻抚了抚:“你就当是让我安心。”
虞弄舟低头看了看她的手,不知在想着什么,就在姬珧以为他不会答应时,他忽然抬眸,目光阴凉地看着她:“所以,你把薛辞年放在身边,又把宣三郎接近府中,只是为了气我?”
姬珧手一抬,颇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还以为在这种严肃的场合,他会权衡利弊,叫她不要轻举妄动与江则燮为敌,毕竟那是他亲舅舅,上辈子他也是这么做的。
“我若答应你,你会把他们送走吗?”虞弄舟又问,不给她反应的时间。
姬珧原本也只是想试探试探他。
前世江则燮造反,一心想要推翻姬氏自己做皇帝,姬珧苦心应付他时,被虞弄舟在背后捅了刀子。她落败后,他却并没有大开城门放叛军入内,也没有推崇舅舅登上皇位,而是自己称王。
可见在皇权面前,亲情也不值一提。
姬珧没有拒绝:“只是几个不入眼的奴儿,有什么所谓?你把繁州之患解决,本宫就将他们都赶走。”
没说现在就赶走,而是在繁州之患解决后赶走。
虞弄舟未置可否,他掀倒矮几,伸手一捞,把姬珧抱在怀里,声音暗沉,藏着无尽郁色,在她耳边慢慢悠悠地说道:“珧珧,不然……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姬珧嗅着他怀里清新的香气,正欲闭眼安静地呆会,忽然听他说这句话,眼睛倏地睁开。
从前二人每次做完,姬珧都要喝一碗避子汤,幼帝还不能自己独当一面,她要日日操劳政务,当然没精力再生养一个孩子。
虞弄舟也不强求她,她后来以为他是不想跟杀父仇人的女儿诞下血脉,这会儿却又提起。
也太贪得无厌了点。
“那就先把避子汤停下,”姬珧无所谓道,反正这公主府是她做主,停不停他也不知道,把狗子哄好了替她去咬人,这样的美事何乐而不为?她揽住他的脖子,瞧着那张好看的脸,终于露出几分真心的笑意,“只要你伺候好本宫,本宫什么都应你。”
虞弄舟眸色一黯,骤然低头,吻上她的唇瓣,方才被她打断了,这次便带了几分急切和霸道,舌尖抵开齿关探入,呼吸在交缠中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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