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诡案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两
白夜揉了揉酸胀的胳膊,“还要等一会儿,找唐泽有点事。”
方芳神秘一笑,白夜顿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那个,你别误会,我们就是,就是。”
“白姐,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不想公开对吧?毕竟你是警务人员嘛,我懂的,我懂的。”
妹子,你懂个毛线啊!
白夜苦着脸看着方芳一阵风似的飘出酒吧,顿时有种绿云罩顶的感觉。
整理好最后几个杯子,白夜瞄了眼角落里做旧的吊钟,已经凌晨一点了。空荡荡的舞池一下子空寂下来,喧闹过后的雷霆酒吧突然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恶兽,到处弥漫着一股可怖的气息。她深深吸了口气儿,从柜台后面拿出手电筒,转到走廊右侧的楼梯口,右边便是地下室的入口。
地下室的台阶是木板搭建的,走上去时,会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
“唐泽?”
两侧的侧灯有一盏坏了,另一盏的余光微弱,照在木质台阶上,晕开一小圈光晕。
“唐泽?”
白夜连喊了几句也没有回应,不禁有些懊恼,“唐泽,你。碰!”身后地下室的门被风吹上,发出巨响。
手电筒的光亮终于触碰到地下室那一排排的红酒架,前几天拉起的警戒线还在,地上还有用石灰粉勾勒的人形。
“唐,呜呜呜!”背后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一只冰冷的大手从后面捂住她的嘴。
白夜挣扎的时候,身体撞倒了临近的酒柜,酒瓶子‘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别动,是我。”低沉的嗓音带着淡淡的笑意,白夜耳根子嗡嗡一阵作响,不敢置信的看着从身后走出来的唐泽。“你疯了?你要干什么?”
唐泽笑而不语,指着左春欢尸体被发现的人形,“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尸体时的情况么?”
“当然记得。”案发现场,左春欢的尸体是背靠着前面最前一排的酒架的,胸口被刺了一刀,脖子上的大动脉被割断,死因是失血过多,从现场的出血量可以判断,这里确实是第一案发现场。
“我一直很奇怪,凶手为什么会用那把沾染了张成血迹的匕首刺了左春欢几刀,却又带走了真正留下致命伤的凶器,而把这把匕首留在案发现场。”唐泽走过去,缓缓坐在左春欢尸体痕迹的上方,“也许,凶手是在像我们提示。”他靠着酒柜,微微闭着眼睛,仿佛是在享受。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香,殷红的液体在他身下流淌,安静的仿佛回到了那个血腥的夜晚。
“她或是他,在提示我们,左春欢杀了张成,或是提示我们张成的死。”他猛地睁开眼睛,微眯着眼睑,眸中闪烁这一道冷光,直勾勾的朝白夜射了过来。
“如果你是左春欢,你在威胁盛文失败后,你会直接离开,还是再次折回酒吧?”
“我当然会直接离开。”白夜想也没想的回道。
“可是左春欢又回到酒吧,在与盛文争执后,她并没有离开,反而是折回酒吧又逗留了十分钟后才离开,这十分钟,她做了什么?”
白夜诧异的看着他,脑袋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也许,她来见的是别人,纠缠勒索盛文并不是她此行的真正目的?”
如果是这样,确实可以说通左春欢折回来的原因,但是她要见的是谁?卢辉么?
“凶手大概是和我们玩了一个有意思的游戏。”唐泽翻身坐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径自走出地下室。
唐泽一路来到二楼盛文的办公室,打开电脑,调出了案发当天的监控录像。监控器里的画面并不是很清晰,左春欢第一次出现在监控器里,是在晚上九点,第二次,是在十点时与盛文在酒吧门口发生争执,后来她又折回酒吧,十分钟后再次出现。
左春欢三次出现在门口的监视器里,摄像头却都没有确切的拍到她的脸。
“这里。”唐泽突然按停播放键,画面停留在左春欢的一个背影特写上,时间是九点。
画面中的左春欢是用左手提着包包,右手推门。
唐泽继续播放监控器,十点时,左春欢与盛文一同出来,她还是左手提着包包,右手推门。到了十点十分,左春欢从酒吧出来时,左春欢依旧是左手提着包包,但门内摄像头拍摄的画面中,左春欢做了一个细微的动作。
她走到门边的时候,先是准备用右手开门,但是又在接触把手的时候收回右手,将左手的包包挎到右手的手腕上,用左手去推门。
“你会不会觉得有些不协调?明明可以用右手开门,她却刻意把包包换到右手上,而且是手腕,不是掌心。”唐泽低沉的嗓音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回荡,好似一把开启了一扇神秘之门的钥匙,让白夜瞬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这些细微之处,如果不是仔细观察,很少有人会注意到的。可这事放在一起凶杀案里,平凡中便显得有些不平凡,如同福尔摩斯说的;一旦你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事实外,那么剩下的,不管多么不可思议,那就是事实的真相。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假设,此时的左春欢,因为某种原因,她的右手是不方便开门的。为什么不方便?也许是受了些小伤。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唐泽,甚至有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白夜诡案录 第十八章棕色连衣裙
在法医室里的手术床上躺着的左春欢双手均无创伤,可监控器里,十点十分出现在门口的左春欢显然是右手并不方便的。
“监控器其实并没有拍到左春欢的正脸,模糊的画面中只能凭借身高和身材,以及发型来判断这个人就是左春欢。”唐泽抿了一口桌上的茶,茶气升腾,晕染了他菱角分明的五官,整个人仿佛柔和了几分。
他恬淡的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发现什么?
她像个好学的学生,即便是没有刑侦方面的专业知识,但她有一个敏感而善于逻辑推理的大脑,这在阿妹一事上已经有所展露。
因为没有被刑侦科那套证据第一的理论束缚,她更擅于想象和推理。
这很好。
他满意的看着白夜越来越皱紧的眉头,手指愉悦的轻扣着桌面。
静谧的夜里,空荡荡的办公室内,电脑发出一阵阵的嗡鸣,昏暗的显示器灯光打在她脸上,拉出一道道暗影。
“也许,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器里的人并不是左春欢。”良久,久到唐泽杯里的茶已经不再冒出热气,她才石破天惊的说了一句,而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目光闪烁的看着他,就好像一个发现了新大陆的调皮孩子,正等候老师的夸奖。
唐泽缓缓笑了,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微微敞开的衣领不知何时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精细白皙的锁骨,配合着电脑屏幕幽蓝色的光,显得多了几分神秘的诱惑。
白夜有那么片刻的晃神儿,可最终还是被自己脑中的奇异想法给掩盖了去。
她兴奋的看着他,语速极快的说道,“监控器完全没有拍摄到左春欢在十点十分之后是如何再次进入酒吧的,但她却离奇死在酒吧的地下室里,就好像凭空出现一样。可是人完全不可能毫无声息的出现在另一个地方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假扮了左春欢离开酒吧,而始终留在酒吧的左春欢因为某种原因,在地下室被杀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监控器没有拍到左春欢十点十分以后再次回到酒吧的画面,因为她压根就没有离开。”
唐泽双手搭在椅背上,双脚撑地,巨大的老板椅‘吱’的一声滑到她对面,“如果我们现在不考虑张成分尸案,单从左春欢这个案子来看,这显然是一起蓄意谋杀,而非临时起义。左春欢那晚是约了人见面,她与盛文发生争执本身就是偶然,所以在那之后她并没有离开,而是折回身准备继续等那个要见面的人。也许那个人出现了,也许没有,但那时的左春欢肯定短暂的失去了自由,也许就被藏在地下室里。这时,另一个人穿着跟她一模一样的衣服,假装成她离开了酒吧!然后,就在所有人以为她离开酒吧的时候,她在地下室被杀害了。
案发现场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也没有发出声响,她是背后靠在酒柜上的,如果是招到袭击,也许她会反抗,但显然没有,她没有撞坏任何一瓶酒,安静的就像一只绵阳一样坐卧在那里死去了。”
“可是她体内并没有检测出迷药成份。手腕上没有捆绑痕迹,体内酒精含量也不高。”白夜立刻抓住重点反驳道。
唐泽漫不经心的点了一根烟,冉冉升起的烟圈模糊了他的脸,低沉悦耳的男声穿透薄雾,带着胸有成竹的气势。
他说,“左春欢有轻微的酒精过敏,沾酒必睡。”
白夜诧异看着唐泽,仿佛在看着一个怪物,她想起在姜沪生办公室里,姜沪生说的话。
他说唐泽这人深不可测,十句话里七分真,三分假,偏偏隐藏的部分永远是别人猜测不到的。
“你怎么知道?”她下意识的搓着手指,等着他说下去。
唐泽吐了个烟圈,整个人向后靠在椅背上,神情松散闲适,“我说过,那天左春欢与我小坐了片刻,我请她喝了点酒。但显然她不喜欢。”他微眯着眼睛,记忆穿梭回那个混乱的晚上。
聚光灯下的女人惶惶不安,始终不停的搓着双手,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孱弱。
他好奇的凑过去,请卢辉调了杯长岛冰茶。
他从盛文那里知道这个单薄的女人有些手段,幸而她不识得他。
“请你,你看起来有些紧张。”他把酒杯推过去,慵懒的支着下巴,目光迷离的看着对面的女子。
她妆容寡淡,神情紧张,从坐下来开始便不停的朝门口的方向看。她在等人,他笃定。
“对不起,我不能喝酒。”她礼貌的笑了笑,目光越过他看了眼吧台里的调酒师卢辉。
他快速的虏获了她的眼神,装作不在意,笑着问,“酒量轻么?喝一点可以缓解紧张的心情。”
女人回了一个歉然的微笑,“我有轻微酒精过敏,喝了恐怕就睡着了。”
他微微一愣,随即想到,盛文那臭小子八成是被人合伙给坑了。一个有轻微酒精过敏的女人,怎么会醉倒在他床上一夜风流?
她微眯了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似乎是被他看得有些不耐烦,女人叹了口气儿,起身朝外走。
唐泽也连忙起身,晃动着身子从她身边抢过,手臂重重撞了她一下。
“啊!”女人呛啷着跌倒,手里的手包掉在地上,零零散散的东西洒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他连忙弯身帮忙拾起手包,顺手牵了一张名片……
“唐泽,你到底隐瞒了多少事情?”白夜怒火中烧的走过去,一把揪起他的领子,几乎将一米八几的唐泽从椅子上拽起来。
姜沪生说得没错,这就是一只老狐狸。
唐泽侧头看着她,继续说道,“也许凶手让她喝了点酒,她便昏睡过去了。这样,熟人作案的可能性高了很多。”他无辜的眨了眨眼,挣开她的手,走到电脑前,二次打开监控器录像,也不理会白夜黑沉沉的臭脸,径自拉过一张a4纸推倒白夜面前,“现在,我们要做个有意思的游戏,让我们猜猜,凶手是什么时候进来,又什么时候出去的。”#####
白夜诡案录 第十九章神秘的妻子
雷霆酒吧通常是每天下午六点开始正式营业,营业前,万亮会先去地下室改建的酒窖里清点红酒,然后锁好地下室的门,把门钥匙交给卢辉。
卢辉会很习惯的把钥匙挂在吧台里比较不显眼的地方,以方便取用。
那天下午,天气有些阴阴的,客人来得都比较晚。大概七点左右,一个老客招呼两个同事进了雷霆酒吧。之后,客人陆续进来,加上左春欢在内,那天到场的客人共有四十五个。
白夜盯着屏幕,把所有人的进出时间都做成表格,结果意外的发现,一个穿棕色连衣裙的女人在十点零两分的时候进了酒吧!酒吧的监视器并没有拍到她的脸,但摄像头却奇异的记录了她进门时的一个小细节。
女人进门时正好与一个中年男子撞了一下,右手刮到了通壁上的水晶挂饰。
水晶的棱角刮破了她的掌心,中年男子低头询问了她什么,她则始终没有说话,行色匆匆的走过通壁。
女人的身影快速的被人潮掩埋,消失在昏暗的通壁里。
监控器里的画面在快速的播放着,直到最后大批的警察涌入,来来去去的人群中,始终没有那个穿着棕色连衣裙的女人。
“是她?”白夜兴奋的看着唐泽,如果刚刚的只是猜测,那么现在她完全可以肯定,那个在十点十分离开酒吧的人根本就不是左春欢。“她就是左春欢要见的人?可是从她进门到十点十分,中间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她是如何完成把左春欢灌醉,继而带到地下室杀死,后又换装离开的呢?”
唐泽目光幽深的看着她,说;“很简单,她根本就没有杀人,她也不是左春欢要见的人。她只是在特定的时间,假扮成左春欢离开酒吧!让所有人觉得,左春欢那时候还活着。而事实上,左春欢那个时候很可能已经死了。”
白夜兴奋的道,“也就是说,她还有一个同伙,是另外一个人约了左春欢见面,并把她带到地下室杀了?”
唐泽点了点头,“对方或许就是与左春欢约在地下室见面,钥匙是左春欢从卢辉那里拓印来的,这对她来说并不难。而之所以选择在那里下手,一来,可以借用左春欢和盛文的关系,嫁祸盛文,二来,地下室的气温比较低,用于储藏红酒后,酒窖温度会维持在12到15度。现在是盛夏,室外气温要高于25摄氏度,两者之间的温差,可以成功的把死亡时间往后推十分钟以上。加上假的左春欢出现在门口的时间证明,被害时间肯定会被认为是在十点十分,甚至十点二十以后。真是精妙的算计。”
直到唐泽说完,白夜都没有开口。
她脑中隐约有什么一闪而过,感觉自己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却总感觉好像还是忽略了什么?
等她回过神儿的时候,唐泽已经离开办公室,杂乱的办公桌上用杯子压了两百块钱,旁边是办公室钥匙。
白夜掂量掂量钥匙,坐在唐泽刚才坐过的老板椅上,把监控录像调到六点钟之前,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厢白夜还在一遍遍翻看监控录像,数里之外的云仙机场,唐泽已经拖着行李箱进了候机厅。
李正明已经等了他许久了,脚边的烟蒂堆了一小堆,远远的看见他,连忙掐了烟头,快步走了过去。
“东西呢?”他急不可耐的看着唐泽。
唐泽从行李箱的外层口袋里套出一封牛皮纸袋,交给李正明的时候脸色沉了沉,“你告诉姑姑,华阳市暂时先不要回来了,等事情有所转机,我会另行通知。”
李正明点了点头,带着牛皮纸袋离开了候机厅。
空荡荡的候机厅里响起机械的女声;飞往香港的播音****飞机已经准备起飞,请各位旅客赶往登机口。
上飞机前,唐泽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定时短信。
白夜八点准时到了警局,打开手机,唐泽的短信就顶了进来。
“小白,你昨晚没睡好啊!瞧着眼圈黑的,跟化了烟熏妆似的。”邱雪一进门,就见白夜对着手机咬牙切齿,小模样配着那一头狂野的大妈头,还真挺有气势的。“怎么了?谁惹你了?不会又是姜老大吧!”现在全组的人都知道老大不待见这个新来的菜鸟,有几个顽劣的还私下里打赌,赌老大什么时候会把这只菜鸟给调回户籍科去。
白夜连忙收了手机,干巴巴的笑了,“昨天睡晚了。”
她总不能说是去兼职了吧!要是被姜沪生听见,回头一准一个报告打上去,她就真被调回户籍科了。
同事们陆陆续续进了办公室,原本该在湖南的吴悠竟然在最后推门进来,只是神色有些疲惫,但好在精神不错。
案情分析会议上,吴悠把从湖南带回来的消息一公布,整个专案组都沸腾了,没想到这个张成在湖南老家竟然还有一个孩子。
张成原名叫张远,是湖南麻阳人,1986年出生,父母亲早年离异,从小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十五岁时,张远改名张成,离开湖南外出闯荡。
2008年,张成爷爷奶奶先后去世,张成回来奔丧时,人已经大变样了,有人说他在外发了财,有人说他遇见了贵人,总之,在那样一个偏僻的山村里,张成很快的以大手大脚,出手阔绰出名了。
左春欢是张成的远方表亲,张成离开麻阳时,以带她到华阳打工挣大钱为由,将她骗到华阳,后来从事特种职业。
张成从08年开始,先后以外出务工为由,从麻阳拐带了好几名女子到华阳以及相邻城市从事特殊职业。
阿妹是张成13年十一月带到华阳的。
据村里的一些村民说,张成今年年春节回来的时候,曾经带回来过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对村里的人介绍说,这是他女儿。
“这么说,张成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妻子。”白夜猛地从桌上抬起头,目光殷切的看着吴悠。
如果张成真的有妻子,那么现在张成死了,他的妻子和儿女在哪里?那天雷霆酒吧出现的棕色衣服女人,会不会就是张成的妻子?她以为左春欢杀死了张成,所以设计报复,杀了左春欢?另外,白夜发现吴悠的调查中,关于村民对张成的描述很奇怪。
从语气中可以感觉得出来,其中不仅有几分羡慕嫉妒,更多的是对这个人的依赖。
按照村长的说法,张成发达回来后,曾先后三次给村里的小学捐款,并资助了好几个贫困学生。因为他的这些举动,所以很多人都觉得他是好人,并极其信任他。
从村民的描述中也可以感觉得出来,他们口中的张成是个乐善好施的有为青年,这跟警方定位的,张成是一个极其凶险,甚至毫无道德底线的社会败类完全背道而驰。
是他太善于伪装,用伪善的外皮骗去他人的信任?还是这本身就是两个人?
白夜看着吴悠整理好的资料发着呆,脑中不自觉的勾勒出一个俊秀斯文,有能力又好心的励志年轻人,他热情,大方,幽默,乐善好施,村子里的所有人都喜欢他。然而这个他,却与她在监控录像中看到的那个一身流气,手臂纹着俗气图腾的混混有着天壤之别。
那些年轻的姑娘都喜欢围着他转,听他讲大城市里的繁华,一边心生羡慕,一边渴望去到那样一个充满了物质欲望的大都市。
“你有什么要说的么?”姜沪生的声音突然传来,白夜打了一个激灵,茫然的看着他,“什么?”
姜沪生一双厉眼扫过来,见她顶着两轮黑眼圈,极是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要是累了,回头写个假条,休息两天吧!”说完,一拍桌子,“散会。方大同,吴悠,小麦跟我进来。”
四个人神神秘秘的进了办公室,邱雪瘪了瘪嘴,回头继续整理资料。
白夜本来还想把昨晚发现的线索跟姜沪生汇报一下的,可被姜沪生一句话又给顶了回去。
她愤愤不平的看着姜沪生办公室的大门,心里窜起一股无名火,刚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她就不明白了,都是一个公安系统的,就算她是菜鸟,她不懂破案,可既然她进来了,作为一个队长,姜沪生对她是不是有些过分了?犯得着这么成天像防贼似的防着她么?
看她蔫蔫的样子,邱雪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肩,“小白,你也别生气,老大他,哎,你别怪他,他也不是真的不喜欢你,大概是觉得刑侦科太危险,不太适合你这样的小绵羊。以后慢慢就会好的。老大他,人其实不错的。”说完,欲言又止的看着她清秀的眉眼,终是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儿。
白夜毕竟是个姑娘,神经再大条也看出姜沪生不喜欢她,邱雪这么一说,顿时一阵委屈,摇了摇狮子头,吸了吸有些发酸的鼻子,“他就是看我不顺眼,他想把我调回去,我还偏就不回去,回去多丢脸。”她都认命了,这刑侦科,她怎么也不会轻易离开的,何况还是因为一个歧视女子的大胡子。
邱雪见她一副视死如归的小模样,噗哧一声乐了,伸手揉了揉她的狮子头,笑眯眯道,“行了行了,等这个案子结了,姐姐请你吃饭,给你接风。”
白夜脸一红,尴尬的缩回脑袋,再一次在心里把阿妹埋怨了无数遍。
这是最时尚的发型?这是么?这是么?这是么?
吃过午饭,姜沪生就带着小麦离开了,方大同跑去技术科不知道搞什么,吴悠被准了一天假休息,早早就离开了。
白夜偷偷眯了一会儿,草草写了个假条,提前离开办公室。
从警察局出来,白夜直接坐53路倒车8路去了左春欢家。刚进左春欢家的小区,就被前面不远处的争吵声吸引了,一名穿着枣红色连衣裙的中年女子正和一名小伙子争执着。
白夜走过去,挤开人群,才瞧清那个一直被中年女子揪着耳朵的小伙子正是左春欢家楼下买菜的小吴。#####
白夜诡案录 第二十章五金店老板
“哎,小吴,怎么了?”白夜挤进去,皱眉看着撒泼的中年女子。
小吴一见了白夜,跟见着亲人似的赶忙哀嚎道,“警官,白警官,快把她拉开,要人命了这是。”
众人一听是警察来了,看热闹的纷纷让开。那中年女人也是微微一愣,扭头看了一眼白夜,见她没穿制服,瘪了瘪嘴,骂道,“死小子,骗人呢?赶紧的,把那个小贱人给我找出来。”说着,抡起胳膊就要往小吴脑袋上抽。
白夜真没见过这么泼辣的女子,怕小吴真吃亏,连忙冲过去一把扣住中年女人的手,另一只手从兜里逃出警官证往她面前一摆,“市公安局的。现在你放手,有什么事放手再说,不许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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