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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上 我在下 完结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橘花散里
雪片般的信件飞向上京,哭的有,骂的有,穿小鞋的有。
生活糜烂、不务正业、荒淫无道、残暴狠辣、游手好闲、戏耍刑法、滥杀无辜、豪取强夺、纵容手下上青楼、乱断糊涂案、不闻民间疾苦,日日美食美酒……
江北官场被得罪狠了,大户人家谁没有几个做官的亲戚?
朝廷外,谣言四起,南平郡王的所作所为都被夸大了十倍去说。
朝廷上,文武百官卷袖子,齐声开骂。
所有能想搜罗到的罪名统统都有,就是没一个说好话的。
做官能做到人人喊打真不容易。
皇上在御书房对着半人高的奏折,压力很大。
临行前,他担心江北官场不听话,欺上瞒下,所以暗示夏玉瑾可以借媳妇的威风随便些,强硬些。这趟赈灾确实比计划中省了更多钱,可是他没想到强硬的叶昭镇不住那混小子,让他乱来到人神共愤的地步,虽然是自己让他大胆点做的,虽然他做的确实是好事,斩贪官就算了,哪有赈灾其间找媳妇喝花酒,还叫歌姬作陪的?钦差大臣底线在哪里?好歹也要顾及一下皇室脸面和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啊?
面对愤怒的官员,沸腾的社论,他觉得脑袋上头发都在一缕缕掉。
皇上担忧地问宋贵妃:“大秦开国先祖们,没有那么年轻就秃头的吧?”
宋贵妃揉着他的脑袋,温柔小意道:“是殿下忧国忧民,更有圣君的模样了。”
皇上咬牙切齿,拍桌怒道:“都是那混球害的!等他回来!看我!看我……”
宋贵妃掩唇一笑:“怕小郡王就等着你收拾呢。”
一头打不怕骂不怕的死猪,能怎么收拾?
皇上仰天长叹,满肚子气忽然泄了,他无比怀念夏玉瑾小时候的模样。
那时候夏玉瑾的脸蛋长得比女娃娃还好看,粉雕玉琢,乖巧懂事,又兼身体柔弱到极点。所以当时的皇后,现在的太后对他格外怜惜,长期召来皇宫住着,让御医十二时辰跟随,名贵药物喂养。那时皇上还未登基,经常去给母亲请安,见雪团一般的小人儿,在暖和的春天里,还要病猫似地缩狐裘里,却从不悲秋伤月,喜欢笑,喜欢说话,声音好听,脾气软糯,上至太后皇后,下至宫女太监,真是人人喜欢,人人疼爱。
可是长大后……
那个乖巧可爱,会甜甜叫他“皇伯父”好娃娃怎么就变坏无赖了?!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教坏的?!
皇上很想揍人。
他连连下旨,催促远在江北的无赖玩够了就快快回来,待回来后按最初计划唱黑脸,将他削官免职,丢在家闭门思过,检讨罪行,做出个严厉样子,安抚所有官员百姓,也算是有个交代。
可是另外一件事,也被逼上眉梢。
南平郡王可以胡来,天下兵马大将军不能胡来。
战事初平,大家惊恐未定,对叶昭女扮男装为官,只是颇有微言,待稳定后,亲眼看见她不守妇德的种种爷们做派,既觉男子尊严被践踏,又恐家里媳妇女儿跟着学坏,于是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朝中欧时不时有痛骂的声音,只说是妇人当政,颠倒乾坤,必有大乱。而这种声音越演越烈,大有不到漠河不罢休的精神。
皇上最初置之不理。
漠北军权太强,叶昭威名太盛,重整政务后又逢战乱,能人枯竭,军队交替出现断层,除几个驻边关老将尚能吃饭外,大多数将领都是年轻一辈,战功和声名难以与叶昭比肩。所以他干脆借叶昭的凶名,让她做黑脸,辣手收拾混乱的上京军营,整顿军纪,再慢慢培养新的将领。待过个几年,局势稳定,可趁机施恩,让她回去做郡王妃,好好养胎生子,皆大欢喜。
上京军营被叶昭收拾怕了,继任者就算资历差些,也容易得到拥戴。
拖……尽量拖……
拖到最后皆大欢喜。
皇上一直是这样想的。
直到江北出土战国时阴阳先生留下的预言石碑,赫然刻着“牝鸡司晨,天下大乱”八个大字。
“从古至今,女人怎可当政?!”
“老天降罪大秦,以作警醒!”
消息泄露出去后,全国恐慌,骂声震天。
数百名官员顶着烈日,汗流浃背,跪在太平殿外死谏,中暑晕过去七八个。
皇上再也拖不下了。
84.叶家小白
夏玉瑾正灾区返回的路上,努力啃猪蹄子弥补前阵子因吃青菜白粥瘦了一圈的腰身。大家也没敢把外头骂他媳妇的谣言传入他耳中,所以他知道石碑预言后,只觉得好笑,还在饭桌上拿来和叶昭说笑:“黄鼠……皇上那么精明的人,宫里娘娘给收拾得一个比一个乖顺,那能让她们司晨乱政?阴阳先生的名号该不是吹出来的吧?”
叶昭不挑食,男人吃什么就陪他吃什么,见他的脸蛋都瘦成瓜子了,心疼不已,主动替他将猪蹄削片:“多吃点,把肉养回来,脸上都快没膘了。”
夏玉瑾嗤道:“你当养猪啊?还长膘?”
叶昭不为所动,继续给他塞食物。
夏玉瑾问:“你说,我做了那么多荒唐事,这次回去皇上会不会生气?”
叶昭:“会。”
夏玉瑾盼望:“这回总该罢我官了吧?”
叶昭:“嗯。”
赈灾以来,夏玉瑾越看媳妇越顺眼,既不长舌又不罗嗦,无论他在想什么,叶昭都能心领神会,无论他怎么任意妄为,叶昭都毫不劝阻,无论他要干什么坏事,不用开口,丢个眼神过去,叶昭比他干得还好。心里有什么不正经的念头,叶昭也能和他爽快说笑,更不用担心自己路上看几个美人,调戏两把小姑娘,回家就倒葡萄架。
偶尔掀起车帘,看路边夫妻带着孩子出行,丈夫昂头阔步在前走,妻子步步紧跟,说话细声细气,表情低眉顺眼,端得是贤良淑德,偶尔递个帕子给夫君擦汗。这种相敬如宾,平凡安详,白头偕老的婚姻,曾是他的梦想,可自从认识叶昭这死不要脸的女人,心脏受尽刺激后,剩下的是丝丝兴奋,若让他回归普通的婚姻,怕是嘴里都能寡淡得出个鸟来。
因为叶昭是有很多缺点,可是他也有很多缺点。
表面差异甚大,骨子里却有同样的叛逆,同样的骄傲,同样的性情。
夫唱妇随,琴瑟和鸣。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天上有比翼鸟儿飞过,并肩前行。
夏玉瑾的小日子越过越惬意。
唯一的遗憾是……
二十岁还没孩子的皇室宗亲就他一个了吧?
他渴望地看着窗外缠着父母要糖葫芦的娃娃们,回头扫了眼叶昭平坦的肚皮,小声嘀咕:“怎么还没动静?”明明他耕耘得那么努力,三天两头都在奋斗,以前对妾室压制是他有意所为,现在没压制还光播种不结果,莫非真是自己种子有问题?
夏玉瑾的劳动积极性遭受了空前打击。
眉娘也很郁闷,她以前服侍了郡王两年,虽然郡王光临得很不勤快,但她在妾室里也算最受宠爱,三次有两次是找她,而太妃最初怕郡王寿命不长,为了留血脉,也没让她们吃避子汤,她为拔头筹,掐准时间,使了不少小手段,也喝了不少补药,偏偏就是不怀孕。幸好别人也没怀上,于是大家都认为是郡王身体未康复,不易让女人受孕。她后来偷偷找大夫诊断后方知,原来自己先天有缺,是极难受孕的体质,她担心因此被抛弃,不敢让安太妃知道,暗地里吃了不少药,都不见效。后来将军进门,连郡王原本就寡淡的宠爱都没有了。
这样的高门大户,通房顶多晋升为妾室,无论正室善不善妒,她们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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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上 我在下 完结 将军在上 我在下 完结_分节阅读_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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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争宠的野心,但是妾室和妾室,同样的身份,同样的地位,竞争就激烈多了。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谁也更别想子凭母贵,踩下她一头!
自从随行江北,她立下功劳,将军对她办事能力很是看中。邀主母宠靠的是手段,不是美色,就算八百个美人进门,只要不是狐狸精表妹,她都有信心让自己在将军心目中的地位不动摇。
所以眉娘盼望将军生孩子,盼望后院只有将军生孩子的心思,比任何人都强。
她还在菩萨面前念了几千次经:“保佑信女眉娘一辈子大富大贵,保佑早生贵子,如果命中注定确实无子,就保佑将军早生贵子,保佑杨氏萱儿不生儿子,保佑将军的儿子千万要长得像将军,女儿千万要像郡王,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奈何叶昭自幼缺乏母亲教导,也没自觉去学习这类知识,成年后忙着打仗,每天和男人鬼混在一起,由于男人自古不入产房,所以男人们的话题里也绝对没有如何生孩子这项。她对此简直是无知中的无知,连乡野村妇都不如,就算拉下脸皮去问军师孩子是怎么生的,军师也给不了答案。面对种种质疑,她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夏玉瑾担心:“你身体有没有问题?”
叶昭:“不可能。”
夏玉瑾谨慎求证:“看看太医?”
叶昭自持勇猛,素来对大夫不屑一顾,对着他的怀疑感到深深的耻辱:“我就算在雪地里睡觉,连伤寒都不会得!身体怎可能有问题?”
夏玉瑾想了许久:“莫非是我有毛病?”
叶昭肯定:“你去看看吧。”
谢太医在江北之行表现突出,得了许多重赏。听见郡王爷又召见,屁颠屁颠地来了,放下药箱,仔细把脉:“郡王爷没什么问题,就是身子骨还有些虚,别受寒,好好调养一下就没事了。”
夏玉瑾揪着他衣角,去角落小声问:“有没隐疾?”
“这个……这个……”鉴于南平郡王悲催的体质,谢太医琢磨许久,不敢乱下判断,弱弱道,“感觉不像,不过有些问题也不是那么容易治愈的,或许是还没调养到位。”
夏玉瑾为求稳妥,指着叶昭:“去给她看看。”
叶昭皱眉。
夏玉瑾瞪眼。
叶昭妥协,不情不愿地伸出手去。
谢太医用按了她脉象半晌,急问:“将军,癸水可准?”
叶昭不解:“癸水不是想来就来吗?这玩意还有准的?”
谢太医给呛着了:“来时是否腹中剧痛?”
叶昭豪迈:“这点小病小痛算什么?!比我老爹打得还不如,照样提刀上阵!毫无妨碍!”
全场鸦雀无声……
叶昭察觉不对,歪过头去,偷偷问眉娘:“不痛的吗?”
眉娘不停摇头,弱弱解释:“正常妇人的癸水准信的,就算有小小腹痛,也不至于会那么……剧烈。”
叶昭顿悟:“怪不得我说怎么大家那么能忍啊!哈哈……”
眉娘眼泪都掉了:“将军,你太乱来了。”
叶昭心疼:“别哭,这点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太医崩溃了:“将军,此事不小啊!”
“干!”夏玉瑾气急败坏地掀桌了,“该死的混球!给老子乖乖看太医去!”
85.解甲休养
赶路途中,有空车上蹲着两个小厮,专门负责熬药。谢太医的灵方不知添加了什么特别药材,气味古怪难闻,惹得侍卫纷纷掩鼻,但南平郡王府出来的随从们都很淡定,嘲笑他们少闻多怪。
夏玉瑾久病卧床,几乎尝尽天下苦药,鼻子早已麻木。他自己难以弥补的先天不足,总觉是个遗憾,梦想要个能提刀跨马的强壮儿子来完成父亲心愿,所以对媳妇的癸水不调既心疼又紧张,捧着秋水送来的热乎乎汤药,亲自跑去叶昭面前,用瓷勺尝尝温度,殷勤递过去,
叶昭正捧着本诗经装模作样地看,吩咐:“放下。”
夏玉瑾:“趁热喝。”
叶昭目不转睛地盯着书:“等下。”
夏玉瑾将药碗放在旁边,绕着叶昭左三圈右三圈地转,狐疑问:“你该不是怕吃药吧?”
叶昭眼珠轻微闪缩了一下,决然否认:“笑话!”
夏玉瑾是个人精,哪看不出端倪,追击:“原来你也有怕的东西?”
叶昭怒:“是讨厌!”
“你也有今天。”夏玉瑾不等她骂完,捧着肚子笑得满地打滚。
叶昭身体甚好,连伤寒都不得,何曾吃过药?从小到大,每次闻到药味她就莫名地犯恶心,如今给夏玉瑾笑得武将脾气发作,硬着头皮,冷着面孔,就是不肯喝。
“来吧,尝一口,也没那么恶心。”夏玉瑾擦擦笑出来的眼泪,将瓷勺再次递到她嘴边
叶昭还在犯犟,不理他。
夏玉瑾:“别怕啊,我都不怕吃药。”
叶昭重申:“不是怕,是讨厌!”
“好好,讨厌就讨厌,”夏玉瑾拿出哄小孩的耐心,满脸“慈祥”的贱样,“堂堂大将军,总不能讨厌就不吃了吧?”
黑糊糊的恶心药碗,散发着刺鼻的味道,映得叶昭脸色很难看。
夏玉瑾再三催促
叶昭迫于无奈,咬咬牙,接过药碗,仰天,一饮而尽。比树皮草根还难吃的味道,呛得她差点干呕起来,发现夏玉瑾还在旁边看笑话,硬生生忍下,神色自若道:“不过如此。”
夏玉瑾憋笑憋得差点内伤。
叶昭低头,尽力忘记嘴里苦涩的味道。
夏玉瑾抓住她肩头道:“张嘴。”
叶昭莫名,却听话地张开嘴。
夏玉瑾顺手丢了个酸梅糖进去,教训:“在自家男人面前,少逞强。”
叶昭差点给呛到,脸面有失,大声反驳:“谁逞强了?我不爱吃糖……”
“别吐,”夏玉瑾制止她的白痴行为,解释:“吃完苦药,就要吃点酸甜的零食,嘴里的味道就没有了。谢老头还说,你要每天用热水洗脚,别吃冷食,别喝冷酒,多喝些红糖枣子等滋补物,你无论锻炼得多强壮,终究是女人的身体,有些东西改变不了,必须做出一定的妥协,不要总是蛮干。”
叶昭沉默。
夏玉瑾拍拍她肩膀,安慰:“谢老头说你吃半年左右的药调养,注意饮食,就会好转,忍忍就过去了。”
叶昭嫌恶地皱眉。
夏玉瑾继续安慰:“最开始都不习惯的,我小时候不肯吃药,都是我娘带人压着灌,后来吃十几年,什么都吃惯了。身体不好是大问题,我还指望小小昭呢。最多我下次给你尝尝,让太医别弄那么苦。”
叶昭愣了愣,飞快抬眼看了他一眼,忽然妥协了。
自此以后,药到碗干,再无半句抱怨。
车队走走停停,上京近在眼前。
叶昭属于家眷随行,并未接过赈灾旨意,夏玉瑾才是正牌的钦差大臣,所以他把媳妇留在府中养病,带着海主事等人,进宫面圣述职。皇上没有多说废话,直接让太监传旨,给海主事等人各升职赏赐不等,唯独留下夏玉瑾,将他单独拎入后宫御书房受审。
夏玉瑾常年出入宫中,和太监宫女们关系甚好。
大家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做了个让他小心的手势。
反正黄鼠狼怕不小心打死他,不敢乱动板子,顶多就是撤职挨骂,被骂狠了就装晕,等皇祖母搭救。
夏玉瑾英勇无畏地去了。
皇上指着案上的大堆奏折,冷“哼”了声:“都是你的。”
夏玉瑾对足足有的半人高的奏折惊叹不已,仰慕道:“这么多字,他们得写多久啊?”
皇上怒而拍案:“还敢说笑?!”
夏玉瑾立即低头,看着地板,满脸委屈,只差两点眼泪助阵。
皇上丢了几份奏折给他:“自己解释!”
夏玉瑾深呼一口气,捡起来,看后更委屈了:“我天生体弱,出门在外哪里能餐风饮露受苦?而且我做郡王和巡城御史,我媳妇做大将军,家里领双份俸禄,比较有钱,难得出门一趟,心里高兴,江东美女又多,花费是大手大脚了点,可都是自个儿掏的腰包,没贪赃枉法,没勒索百姓,没让国库出一个子儿,也没带美女回家,凭什么说我生活糜烂?至于那个章县令……虽然他确实是个混账贪官,也搜出不少银子,可是我杀他不是因为他贪赃枉法,而是他纵容儿子来调戏皇子皇孙……”他说到这里,也觉得太丢脸,改口掩饰道,“不……他是想调戏我媳妇,堂堂南平郡王妃!这是大不敬,绝对的死罪!”
皇上看着他那张气得发红的如花似玉脸蛋,大约也明白了事情真相。区区秀才,胆敢逼奸皇家郡王,何止大不敬?诛他三族都不为过,于是将此事搁下,只训斥:“处置不当。”
夏玉瑾挠挠头:“我又不懂,不知者不罪……”
皇上问:“豪取强夺呢?”
夏玉瑾听见这个话题就兴奋了:“谁豪取强夺了?我不过是抓他们去说了几天道理,他们大彻大悟,自愿捐款,解救灾民,我还给他们送了牌匾,立了碑纪念功德呢,黑纹石的!”
皇上怒:“立什么功德碑!黑纹石多贵啊!真是不懂民间疾苦,尽糟蹋钱的废物!”
夏玉瑾低头:“我认错……”
皇上缓了缓气,继续问:“你媳妇呢?”
夏玉瑾:“我怕血,让她帮我杀人。”
皇上:“窝囊!”
夏玉瑾继续低头。
皇上开始训斥,从他以前醉酒在街头闹事一直训到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足足训了大半个时辰,喝了好几口水,觉得也差不多够了,终于做出最后决断:“罚你三个月俸禄,在家闭门思过一个月。”
夏玉瑾听了半天不对劲,愣愣地问:“撤职呢?”
皇上义正词严道:“谅你有为民之心,办事虽不周到,却也算办完了,功过相抵,暂时记下,不升不罚,继续在巡城御史的位置上呆着吧。”
夏玉瑾愿望落空,郁闷了。
皇上继续道:“太医院传话,郡王妃似乎身体不适?太后对你的子嗣大计很是担忧。”
夏玉瑾愣了愣,知道这些事也瞒不了,急忙道:“不是什么大事,调养几个月就好了,让祖母别急着给我添人。”
“生儿育女乃大事,怎可轻视?”皇上很慈祥,“这样吧,太后那边我去说说。趁现在天下稳定,上京军营里代任的田将军也算妥当人,就让郡王妃解甲回家休养段时间,不要再为国事烦心,别耽误了身体,早点让我抱侄孙。”
若叶昭回去调养身体,身体好了生孩子,生了孩子带孩子……
等所有事情了结后,军营的人事也全部变更了。
这是留面子的变相劝退,就如年老解甲回乡养老的老将军,再也不用回来了。
夏玉瑾愣住了。
就算他做了混账事,为什么被撤职的是他媳妇?
86.冲冠一怒
事情发生得太出乎意料,反而让人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
夏玉瑾往日对媳妇权势压过自己多有怨念,可是当叶昭被强制解甲后,他就好像在一声比一声猛烈的鼓点穿行的士兵,正在激昂时,鼓皮却被敲破,石破天惊的乐曲,在空荡的广场上轻轻地飘荡出不甘的尾声,渐渐消失,再也没有了。
没有想象中欢乐,没有解脱,没有庆幸,没有伤心。
就好像海外传来的古怪味道调味瓶打翻,说不出的滋味,无法描述。
“叶昭再强也是个女孩子,不要为了国家耽误青春,打仗的时候让女儿家披甲上阵,已是不应,如今战事平稳,还让她去卖命,更是不该。朕也是为了你们小两口好,早点生个强壮聪明的孩子,继承母业也是不错的,生个漂亮可爱的小郡主也不错,前阵子西番送来漂亮的水晶镜,送郡王妃两面,重理花黄……”
夏玉瑾忘了黄鼠狼后面说了什么。
不管是挑拨还是离间,在战事平稳,政局动荡的今天,比起硬着头皮,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澄清越演越烈的谣言,以一己之力,对抗天下呼声,实在不是划算之举,倒不如暂时将她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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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上 我在下 完结 将军在上 我在下 完结_分节阅读_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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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名臣良将,功高盖主,才高遭嫉。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皇帝是大秦的皇帝,江山是夏家的江山。
作为夏家的子孙,大秦的郡王,他有维护江山的义务。
他不能辩驳,也无法辩驳。
算能为她顶下一时,也顶不下一世。唯急流勇退,明哲保身,方得长久。
而且,私心里……
他不在乎媳妇是不是大将军,他只想和那个叫叶昭的混蛋女人平安到老。
可是,她呢?
翱翔九天的鹰,甘愿为平原上的绵羊收起刚强的翅膀吗?
夏玉瑾忽然感到阵阵悲凉。
皇上对叶昭临危挺身,救下大秦皇朝,而且从未居功自傲,拉帮结派,惹事生非等种种行为,是很满意和感激的。如今卸磨杀驴,他也有些不忍,见夏玉瑾不反对,也松了口气,将预防对方胡搅蛮缠的惩罚方案全部收起,还赏赐叶昭不少名贵的滋阴补血药品和布匹珠宝做安慰,紧接着下旨撤职叶昭的所有实职,由田将军取代,只留下宣武侯的爵位,作为她以前功劳的奖励。
夏玉瑾谢恩退下,先去慈安宫,硬撑笑容,陪太后说了好一会在江北赈灾的种种趣事,逗得老人家阵阵发笑。离开的时候,他的脸就好像失去阳光的天空,倚在回廊的柱子,仿佛这辈子都没那么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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