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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之冬暖,未之夏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雪沐鑫的小说
她心中一酸:“那你要努力了,他hsk是要考到最高级的。”
女孩点头,用手指了指未雪书包里胡乱塞着的卷纸,皱皱巴巴地露出一小截,上面还清晰地可以看到权仁赫的字体:
“这是你和他以前做的卷纸吧,他房间里好多,你们以前的功夫可没少下。”
未雪心中一动,忙把卷纸使劲往包里塞了塞,故作明朗地笑:“也会和你一起做的。”
“怎么会?”那女孩一抹动人的红晕飞上了脸颊。“他碰都不让我碰的。”
未雪一愣,再次想到那些浓重的字迹之后,浅浅的痕迹,心底竟是一种难以自制的难过,她暗然失笑,林未雪,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现在多好,曾经的一时心动,就这样结束了,他已经在学会放弃。
------题外话------
【未雪】要写就清楚点,好容易才发现
【赫赫】……近视……吗?





赫之冬暖,未之夏寒 九、你想得太多了

此时屋外的天空,黄昏沉蔼,残阳如血。
突然,桌上的手机,再次象雷击一样嗡嗡乱蹦,她看到许多学生再次不满地看过来,连忙接了起来,里面传出李陆气喘吁吁地说:“未雪,你有没有看到欧阳啊?”
她被那焦急的声音有些吓到,忙说:“几……天前见过。现在没……”
“哦!那你现在方不方便去下校门口?他女朋友来了,正在校门口哭着到处找欧阳,问她什么也不说,打欧阳的电话,他也不接,恐怕是没电了。”
“女朋友?”
“是呀,他们都说,上次你跟欧阳去许屯,是见过她的,要不你先去迎一下,我和别人再一起去找找欧阳。”
“可是……”未雪还未挂断电话,李陆那边已经匆匆挂断,她呆坐了好一会儿,沉着身子跟身旁的美女点点头,无可奈何地走向校门口。
果然在那里看到一个背着一个大大背包的女生,正怯生生地躲在一个角落里,
她喊了一声:“许秀梅?”
她是叫许秀梅吧!上次在许屯,她象只小鸟,一直偎在欧阳的身边,她耳边依稀还回响着他的话,“林未雪,这是我女朋友,我们在一起已经五年了。”
五年?五年的长情如此不见血刃,轻而易举地,击败了自己500天的暗恋,那500天暗不见天日的魂牵梦萦。每每想起,她依然心很痛,很难过……
那女生看过来,满脸散发出光彩,急急地向她跑过来,脸上还有些许泪痕,“林未雪,真想不到能遇见你,太好了。”
“你还记得我?”
“当然。”那女孩脸红红的,“你长得这么漂亮,欧阳还是第一次带女同学回家,当然记得。”
未雪有些尴尬,想到要坐7、8个小时的车,长途跋涉才能来到这里,她猜想许秀梅此行一定不简单。
只见她脸色低沉,似有难言之隐,那乌黑而随意扎着的马尾略显凌乱,浑身上下是风尘仆仆的味道,看得出舟车劳顿的疲劳。
她没有作声,但听到她肚子“咕咕”直叫的声音。
未雪说:“你饿了吧,欧阳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说完,便拉着她来到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吃店。
这里人很多,未雪好容易才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位置,坐下来,又叫来热气腾腾的汤面,还有一些小菜。
秀梅真是饿了,面刚一上来,便整个人扑上去,狼吞虎咽。
未雪沉沉地看:“慢点吃,慢点。”
秀梅看了她一下,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未雪心中一动,看着她身上那件蓝色的羽绒服,袖口和前襟都有些污渍,看上去狼狈不堪,她瘦得露骨的手腕,营养不良般地惨白。她在心中暗暗为欧阳不值,眼前这土得掉渣的女孩儿,到底为了什么能让欧阳死心塌地地跟她?
她记得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他对她说:“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但是我不能!”
“为什么?”她被自己无限的压抑,几近崩溃,她哭得肝肠寸断,梨花带雨。
他难过地看着她,翕动的泛白的嘴唇,几次都想脱口而出,但还是极力压制回去,他没有勇气告诉她,但却有一份孤勇,将这份情丝斩草除根。
他借着扶贫的名义,带她去了许屯,带她见了这个不愿为人所知的原因。
未雪心底是说不出的难过,却听得秀梅怯生生地说“我想在这儿住几天,不知道女生宿舍方不方便?”
“住多久?”
她面有难色:“几天吧,也许几天就走了。”
未雪看她有心事,便好心地说:“偶尔住个一天两天也没什么,不过要是让宿舍老师查出来是件挺麻烦的事,你不能总躲在宿舍里不出来吧!不如这样,你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看看我们是否还有其它的法子?”
秀梅低垂眼睑,可以看到她抖动的睫毛,她努力了很久,终于听到她低不可闻地说:“我被家里赶出来了。”
“为什么?”未雪惊呼道,许秀梅看上去那么乖巧,怎么可能?
她苦笑一下:“我……怀孕了。”
未雪脸突然红了,想到自己对欧阳的那份痴心,现在竟是她第一个知道这样的消息,她觉得老天是在故意跟自己开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她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关心地问:“欧阳知道吗?”
秀梅红着脸点点头。
“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这事已经让我爸知道了,他逼着欧阳现在娶我。你也知道他还没有毕业,我不能拖累他,可是我爸担心有一天欧阳不要我了,十里八乡,我就再也找不到人家了。”
她为难极了,眼睛再次泛红。
“欧阳怎么说?”
“他要带我走,他答应毕业就跟我结婚,只是他没想到我爸这么快就把我赶出来了。”
“既然答应了,为什么还要赶出来?”
秀梅咬着下唇:“我爸……怕阿文反悔吧!”
未雪立刻想到上次见到欧阳急巴巴找工作的样子,心底更是无限的悲凉和心痛。
“你这是在逼他吗?你想没想过他有多难?你们接下来怎么办?他放弃了保研,他在为你找工作,他为你放弃了所有,你知道他一直是个那么骄傲的人?”
秀梅满脸的苦楚。
“我知道,知道。可是我爸,……我也是没有其它的办法……我……”她象做错了事似地往椅子里缩了又缩。
未雪看向秀梅,那质朴的小脸泪痕闪闪,她突然有些原谅她了,她无非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孩,无非是欧阳的青梅竹马,无非是对命运没有一丝抗争能力的女人。
她在为欧阳感到不值,在为他可悲可怜的爱情感到可惜,但她还是心痛的,即使欧阳不再是自己的,不再让自己有半分向往的机会,但她心底依然是说不出的心痛。
她想了想,起身说:“你等我一下。”
然后,狂奔到最近的atm,看着自己银行卡上令人咂舌的数字,她犹豫了一下,想想宿舍的柜子里好象还藏着一千元,应该足够支撑到放假,于是狠狠心将剩下的钱全都取出来,一股脑跑回来塞进秀梅的手里。
秀梅从未见过这么多钱,整个人都傻掉了。
未雪郑重其事地说:“还有二个多月,就要放寒假了。欧阳一定有他的打算,你在女生宿舍住也不是长久之计,你肚子里还有孩子,早晚会被学校发现,到时会更糟。我觉得你们这段时间最好还是在外面租个房子,等他工作确定下来,你再跟着他商量去北京还是深圳,我可以想像那有多难,但是最重要的是你们一直在一起。我知道欧阳绝对是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这是我全部的钱,帮你们付几个月的房租,应该没有问题,我希望你收下,千万别让欧阳知道。”
“这、这怎么能行?”秀梅涨红了脸,忙推托起来。
未雪见状,把钱直接塞进她的背包里,并按住她,“这里人多,别再拉扯了。如果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秀梅满面通红,她突然一把紧紧拉住林未雪,一双眼睛无比痛楚,泪光灼灼地闪动着,“未雪,谢谢你,谢谢你。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你那么漂亮,还是大学生……跟你相比,我什么都不是,你会不会很看不起我,可是我特别害怕阿文会离开我,会因为念了大学而不要我,我们在一起五年了,我没有钱,没有学历,除了把自己给他,实在想不出任何可以留住他的法子……”
“你在担心什么?”未雪握着她的手,“他几乎为你放弃了所有,你还在担心什么?”
她望向未雪,那目光交差着羡慕、担心还有痛楚,让未雪一下子读懂了所有的含义,她象被人戳穿了心事,
“你、你不要想得太多了,我和欧阳只是普通朋友,你们有困难,我帮一把,也是应该的,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
秀梅低头:“对不起,你是他第一个带回家的女生,我总害怕他会对你有些不同……”
“没有的事,他眼里全是你,我、我算什么?”
话一出口,未雪心象根针刺得发痛,她转身:“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欧阳是否找到了?”
------题外话------
【赫赫】抠门儿啊,这次大方了?
【未雪】不行?
【赫赫】行!特别行!




赫之冬暖,未之夏寒 十、我在生气你依然不在乎

天已渐黑,冬夜的星,模糊而不清。
林未雪站在校门口,焦急翘首,欧阳到底去了哪里?想着刚才在许秀梅面前落荒而逃,她狠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早就没了对欧阳的心,有什么好心虚的?
这时,她给李陆打了个电话,那大嗓门象从风里远远的传过来:“有人已经找到他了,他在往校门赶,你再等一会儿。”
她略略安神,裹了裹身上的棉服,头瑟缩在厚厚的围巾里,竟不知为什么想起了权仁赫那条柔软而厚实的羊毛围巾。
她心中暗骂:“林未雪,他已经不要你了,你怎么还在想他?”
她跺着脚四处张望,希望欧阳能够快点出现,可目光随意地落在一点,整个人竟僵住了。
有一刻,她以为是自己太过想念而看花了眼,而远远走来的两个人,身影的熟悉,好象一道闪电生生刺痛了她的眼睛。
一个娇媚无骨的女生,整个人都吊在了旁边一个身材高硕,穿着一件瘦身皮夹克的男生胳膊上,有说有笑。
刚刚还在记忆中闪现的浅灰色羊毛围巾,竟真实地在黑暗里若隐若现。
她不禁惊呆了,随后是内心万马奔腾的狂跳,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头发剪短了,那阴黑而冷漠的表情,一如既往地低沉着,完全没有在听旁边的女人说什么。
他果然是回来了,他与她一起回来了。
她的内心有一种突然的失而复得的狂喜,可见到他们之间亲密的样子,又想到刚刚那个美丽的少女家教,一颗心马上又变得冰凉。
她想:他做得对呀,有了李艳粉又有了新家教,就应该把自己完全屏弃在他的生活之外,还幻想有什么借口可以让自己苟延残喘地留下来吗?
她转过身去,努力平静着自己复杂的心情,迅速躲进外人不易发现的黑暗的角落里。
李艳粉不知在说些什么?浑身笑得花枝乱颤。
林未雪从未想过这短短几百步的距离,竟能从远及近,从近及远地看得自己千疮百孔、万箭穿心,她最终还是蹲在地上,捂着眼睛,听着周围层层叠叠的脚步声,分不清哪些是他的?哪些是她的?
“未雪!”突然一个声音在她头顶炸开,紧接着一双手迅速将她的身子猛地拉了起来,“你怎么了?”
未雪这才发现所有的物体竟这么快都浮现在一片浮光婆娑里,好象轻微地一眨,就有泪要滚出来了。
她看见站在面前的是欧阳文笛,他跑得气喘吁吁,满头是汗。
她忙擦了一把脸说:“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
欧阳急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的手机坏了,正准备去修。李陆告诉我,你们在这里,我就赶来了。”
“快走吧!秀梅都等着急了。”未雪催促他,临走时,还不忘向权仁赫和李艳粉的方向看了一眼。
没想到那两人早已被欧阳的叫声引得站住,两尊不动的身影犹如黑夜的剪影,未雪可以清楚地看到一道让人不寒而立的目光,直射过来,有些神伤,有些茫然。
她的心一缩,有种说不出的难堪,就听得李艳粉远远地在说:“欧巴,你还走不走了?”
这一夜,未雪翻来覆去的,睡得不太安稳,总能看到权仁赫蹙眉冷俊的样子,他拎着行李站在机场,天蓝色的飞机画着大韩航空的标识就在他的身后,他深深地看过来,手都不肯向她挥一挥,而自己则绝望地蹲在偌大的机场里,捧着脸,泪流满面……
她不知道这梦境是不是要告诉自己,她与权仁赫之间就是这种绝望而无法回头的分别?惊醒时,浑身已大汗淋漓。
她看向微薄的晨曦,已斜斜地照进宿舍,她再无睡意,光着脚走下床来,站在窗边,看着不远处的留学生公寓,四楼最左边的窗仍然没有灯光,但那面浅蓝色的窗帘始终轻轻拉拢着,她在猜想他回来了,但是早已没有为自己点亮的灯光了。
单晓云在对面的床上,翻了个身,睁着醒松的双眼,含糊不清地问:“怎么这么早?”
未雪怕把别人吵醒,忙拿着洗漱用品,轻轻走向门口,却听晓云又说:“早上帮我买饭。”
“为什么?”未雪压低声音。
“轮到你了。”晓云翻个身又睡了。
未雪看看桌上的餐具,不禁仰天长叹,猛地想起自己的口袋已经空空如也,连忙放下脸盆,打开锁着的柜子,可是翻天覆地地翻遍了所有的口袋,除了零星的几张边边角角的零钱,记忆中的一千元大钞根本就没了踪影。
她呆呆地坐在床边,费力地想着那钱到底去哪儿了?可想了半天,仍没有半点印象。
宿舍大姐从对面床上翻个身:“才几点,你折腾什么?”
“我钱丢了。”未雪委屈地嘀咕着,声音不大,不忍心吵醒其它的姐妹。
但仍让大姐一惊,赶紧探起身,睁着一双半梦半醒的眼睛,“丢了多少?”
“一千。”
好心的她一骨碌坐起来,本想过来帮忙找找,可突然想到什么?“前几天你不是借给晓云一千吗?不是那个?”
未雪顿时如梦初醒,前几天尹苏朱过生日,晓云的确从自己手里拿走了一千,自己怎么忘得干干净净?
她赶紧冲到单晓云的床边,瞪着一双血红的大眼,拼命地摇醒她,“晓云,还钱!还钱!”
大姐见状,抓抓凌乱的头发,又睡眼醒忪地躺下睡了。
单晓云根本不为所动,闭着眼撇了撇嘴:“宿舍数你最有钱。急什么?”
未雪知道她指的是自己当权仁赫家教的时候,每个月零花钱多得流油,可是那种日子已经一去不返了。
她有些伤感,还是摇摇晓云,“我真的没钱吃饭了。”
晓云挣扎着白了她一眼:“那就一百,给尹苏朱买礼物,没剩几个钱了。”
“这么少?”
“爱要不要。”
“要!要!”苍蝇腿也是肉,林未雪从未感觉这么窘迫。
“连续七天打饭,”晓云再次闭上沉重的眼皮,“这是利息。”
未雪瞪着眼睛站在她的床边,半天没想明白为什么现在欠钱的竟比借钱的还要理直气壮。
她数了数手中的块八毛,一分一分数下来,七十四元二角,她的心底是虚无的一片,想想未来的日子,在父母没有回家之前,这一百七十四元二是她全部的生活费,她不禁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前一日,大义凛然把钱全部给出去的意气风发,瞬间变得凄凉无比。“要知如此,多少再留一些呀。”
好在这天是个朝霞满天,晨光乍好的清晨,林未雪心底还算多少有些安慰。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去给单晓云打早饭,露过宿舍楼拐角的时候,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她不经意地向那儿望了望,脚步竟不由自主地站住了。
那熟悉得刻骨的身影就靠在墙上静静地吸着烟,烟头上的小红点,时隐时现,柔和的侧面,下巴完美的弧度,还有特别男人的吸烟姿势,都在配合着他一口狠似一口地吸着,直到那烟完全吸光、吸没。
然后,他用手指漂亮地把烟头弹到地上,又狠狠地用脚上去辗了辗……最后,他扔过来一个完全不认识,冷漠得让人不寒而立的眼神,转身便走。
未雪顿时象掉进了冰窟窿,冷得彻骨,原本那些心恸的心痛的为他失魂落魄的东西,顿时荡然无存,她举起手中的饭盒,使尽全身的力气才控制没有扔出去。
她大喝一声:“权仁赫!”
那人意外地站住,只见她几步走到近前,杏眼圆睁道:“你这么早来这儿做什么?”
他看也不看,“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气不过,感觉脸上难堪得红一阵白一阵地,她突然灵光一闪,想想反正今后也没有什么再相见的机会,事情做得绝一些,也无非是做个斩草除根。
于是心一横,手一伸,“既然来了,就把上次没结的家教费结一结吧?”
他不禁眉毛倒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嘴角是一丝轻蔑而鄙视的笑:“我以为你很不缺钱?”
未雪脸一红,强装理直气壮地说,“那本来就是我的。”
“为什么不早些来拿?”
未雪愣了,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么区别?他早已不再需要她,身边连个可以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留下,早已陌路了,不是吗?
他见她不回答,便抬眼看她,“下午四点,来我房间取。”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没带钱。”
“可是……”未雪想想自己已不是家教,再踏进那个房间总是有些尴尬,“不如……”
“不如什么?让单晓云带给你吗?林未雪,你是在怕我?还是在怕他?”他立着眉,一句话噎得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有什么好怕让人知道的?”他高大而挺拔的身子,象升腾着一股释发不出的闷气,扭头便走。
“他?”她有些奇怪,可转念一想,一定是因为昨天看到了欧阳,权仁赫误会了什么?
她不知如何向他解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远,心底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无奈,她想了想,还是忍了吧!
------题外话------
未:大早上耍帅!
赫:……憋屈……




赫之冬暖,未之夏寒 十一、接下来我们该怎样盘算

漫长的留学生公寓的楼梯,曲曲折折,转了几个弯。
林未雪在楼下已经犹豫着站了很久,她来得有些早,但又不想让权仁赫看出自己是如此的迫不及待,想想马上就要再次面对他,竟有种说不出的紧张来。
她故意拖慢脚步走向四楼,想装作依然是以前的节奏,漫不经心,可是抬脚的腿却抑制不住地抖起来。
长长的走廊没有一个人,静静地可以听到有隐隐约约的争吵声。
未雪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竟发现这声音来自权仁赫的房间,听得出他在极度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声音低沉但却不耐。
她开始有些听不清楚,只好轻轻将耳朵贴在门上,可是他说的都是韩语,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吵些什么?
她听得出对方是一个尖锐而犀利的女声,那是电话里传出的声音,有些发闷但很尖刻。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只听得“啪”地一声,有手机被狠狠甩在墙上的声音,屋里瞬间便安静了。
未雪象被钉住了脚跟,一时搞不清怎么个状况?
幽暗的走廊,没有任何人,只留下这徒然安静的空间,让人不知应该留下?还是离开?
她在猜测和想像他现在暴怒的样子,浓眉紧锁,青筋暴跳,脸色铁青。
紧接着眼前的门里“稀哩哗啦”地响成一片,听上去是玻璃器皿被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未雪吓了一大跳。
房门被迅速打开,门里站着一脸暴怒的权仁赫,颦着眉,瞪着一双余怒未消的眼睛,一只手抓住另一只手的手指,流着血。
未雪睁着一双大眼,不知所措。
他也有些出乎意料,即而赌气地说道,“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未雪有些愧疚,“你、你要出去?”
他白着一张脸,抿紧嘴唇,他不想告诉她,他是要出去找她,他怕她仍然象以前一样,总是和自己吵,但再也不来了。
“你流血了。”未雪惊呼一声,便轻轻推他进屋。
屋里已是狼藉的一片,一套精美的茶壶和茶杯被摔得七零八落。
她踩着碎片,熟门熟路地从书架上取过一个医药的急救箱,大大的一盒,她以前还嘲笑过他,来中国带得这么齐备?
他无奈地说,家里女人多,准备得太周到了。
现在看来,并不是百无一用。
未雪拿出消毒水轻轻倒在他的伤口上,他不禁咧了咧嘴。
她不免埋怨道:“摔东西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疼?”
他定定地看着她,那白晰而透亮的脸庞,低垂着细长的睫毛,心底好象有一个地方不由自主地抽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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