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皇叔
周云棠欲哭无泪,唇角处阵阵麻木,泪眼朦胧,被秦昭丢在榻上后,心口跳动得愈发厉害。
秦昭低眸凝望她,凝脂肌肤就像镀上一层雪白的光色,娇弱的身体无端中带着漩涡般的吸引力,人就在身下。
愁眉苦脸,怕是还不曾适应太子妃的身份,他亲吻紧皱的眉眼,口齿间涌进淡淡的香甜,“周云棠,你当孤是庙里的和尚?”
周云棠屏住呼吸,纵知晓有这一日也不觉恐慌紧张,感觉双腿都跟着发麻无力,手不知怎地攥住秦昭的袖口。
炙热的呼吸使得殿内温度高涨,锦帐间气氛更是陡然暧昧。
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第54节
周云棠穿着宫装,繁杂的襟口佩着精致的花饰,摸着很柔弱,但秦昭解不开。
本该紧张的气氛突然多了些趣味,秦昭郁闷了会,周云棠窃笑不止,“这是你选的衣裳。”
她得意不止,见秦昭冷着脸又是一阵得意:“你说它好看的。”
秦昭按冷着脸色,揉了揉自己的酸胀的眉眼后,按着她的手去解:“这是你该做的事。”
“不,殿下应当服侍妾。”
秦昭拒绝:“应该你服侍孤。”
周云棠笑意难掩,在榻上翻过身子闷笑,秦昭冷着一张脸又将她捉了回来。
第60章 六十 成亲。
衣裳最后解开了, 秦昭费了一番力气,周云棠早就笑得躲在被子里不说话。
柔柔弱弱的身子裹在被子里,露出一双澄澈晶莹的黑眸, 看得人心口都跟着软作一团。
迟来的圆房倒叫人好好地温存一番,殿内等候的李晖忽而听到不同寻常的声音, 眼皮一跳,故作肃然地将人赶走,自己也选了远远的地方待着。
云氏从中宫回来后, 未及廊檐下就被人请走,等到她回来后,殿内的灯火依旧是灭的。
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柳梢头上的明月撒下一阵清辉后尚可摸清脚下的路,殿内时不时地还可听到细碎的声音。
像是哭声, 又像是海潮声,隐隐约约,听得不大真切。
翌日天明, 秦昭起得晚了些, 更衣的时候还时不时地望向床榻上,伺候的宫人赶着时间,感觉到太子殿下漫不经心的态度后就放慢了速度。
紧赶慢赶地到了朝会上的时候,肃王也漫步而来, 身侧还跟着几名朝臣,相谈甚欢。
鲁国公早早地就到了,站在人群中,见到太子过来就将人拉至一侧,“殿下可知边境又来战报,再度败了一仗。”
边境距离长安城颇远, 距离上一次的战报还是五日前,一前一后都是坏消息。
罗雄的兵队刚出长安城不久,日夜不停地赶路也要半月时间,赶到后也不一定就会扭转战局。
罗雄此人,都不看好。
昨夜拨云撩雨后,秦昭气色不色,也没有平日里的肃然,眉梢眼角反倒带着罕见的笑意,听到边境的战事后也没有太大的反应,“陛下的心思很快就要得到应验了。”
宣平侯是否谋反是不知,但戍守边境英勇退敌是真。若是后继有人,宣平侯一死也就罢了,如今的局面进退维艰,也不知陛下可曾后悔过。
鲁国公看了一眼远处的肃王,将声音压低下来:“肃王近日颇得陛下宠爱。”
“他哪日不得陛下喜爱?”秦昭笑意冷峻,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同外祖父又说起其他的事:“周云棠成亲在即,外祖父可去观礼。”
听到周家的事情,鲁国公面色就不大对了,没有经过思考就拒绝:“老臣腿脚不好,挪不动身子了。”
“您不去也成,贺礼莫要忘了。周云渺是陛下选定的太子妃,您若是想做什么,陛下也不会高兴,指不定会牵连整座国公府。”秦昭眸色沉沉,话中带了不轻不重的威胁。
偌大的国公府与皇后联合在一起,想做些见不得的事都是很简单的,尤其是东宫的事。
鲁国公脸色就变得铁青,“殿下这是威胁老臣?”
“不算,好心提醒罢了,父皇来了。”
话音刚落,皇帝就领着人跨进殿,满殿朝臣叩首行礼,皇帝穿着龙袍,威仪不凡,可脚步过于虚浮。
落座后,先说起边境战败的事情,秦昭小心打量皇帝的神色。
皇帝面色苍白,印堂处发黑,龙袍也掩盖不住病态,憔悴的就像是垂暮老人,眼睛里依旧透着一股帝王的精锐。
半日的朝会结束后,他依旧还有精神,可细细去看,眼神中透着浑浊,似是在强撑。
临近午时,朝会才散,但皇帝留下几名重臣商议边境战事。
边境有座军府,往南就是宣化府。若是宣化不保,西凉府也是危在旦夕。
肃王自信道:“罗将军英勇,又有懂得地形的老将加以辅助,必定能挽回乾坤。”
皇帝面色不佳,其他人也不敢说话,秦昭装作哑巴,一句话都不说,由着肃王发言。
商议一番对策后都已是黄昏时分,午膳都没有吃,回到明德殿的时候,昨夜哭得眼泪汪汪的人靠着软榻吃银耳莲子汤水。
黄昏吹着一阵凉风,门窗都已经被关上了,周云棠身上都裹着厚实的毯子,听到脚步声后将掀了掀眼帘。
见到秦昭就当作没有瞧见,反让人去将汤水撤下,吩咐道:“下次记得多放些糖,不甜。”
她爱吃甜的,从小就是这样,跟在秦昭身边不敢吃多,就怕被人瞧出端倪。
现在就不想拘束着,就想躺在蜜罐子里。
秦昭觑着她冷颜,接过她喝剩下的汤水就喝了一口,道:“脾性挺大的,我只当你能忍的,自己不哭不喊,我就当你不疼。”
话意刚落,在场的宫女都跟着红了脸色,就连云氏都忙不迭地退出去。
秦昭毫无自觉,周云棠羞得拿毯子裹住自己的脸,秦昭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厚着脸皮去哄:“捂着脸容易被闷死,后日还得出宫观礼。”
毯下的人哼哼两声后依旧不搭理,秦昭自己也跟着钻进去,攥住纤细的手腕就讨好道:“别生气了。”
两人挤作一团后,香气就愈发撩人,女儿家身子柔软,隔着就感觉撩人。昨夜凝脂般的肌肤就像是一段顺柔软的料子,摸上去很舒服。
毯子里面空间逼仄,秦昭忍不住去吻她,却又在半道上被推了出来,身下的小姑娘就红了眼眶,戳着他的脑门就说道:“我看错你了,披着正人君子的皮囊专做毫无人性的事。”
“我也看错你了,竟不知你的身子这般柔软。”秦昭嬉笑一句,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一本正经道:“后日观礼你不必走动,甚事都已安排妥当,你的妹妹不会离开。”
他不是周家的人,更不懂怜香惜玉,周云渺愚蠢犯下的错就应该由她来承认后果。
周云棠脑袋昏昏沉沉,几乎没什么心思说话,靠着秦昭温热的胸膛后就开始犯困,听闻安排妥当后就不想去问,“殿下安排很好,我困了,先睡会。”
秦昭皱眉,回来没说上两句话就这么快就睡了,方想喊醒说说云天的事情就见她睡过去了,气得揪住她耳朵:“猪。”
小心翼翼地将人安置在榻上,想多看两眼,李晖匆匆来报:“殿下,边境又来战报,宣化丢了。”
昨日来的战报,今日就丢城了,局势不大明朗。
****
十月初二是宜嫁娶的好日子,周府门前车马如水,赌到巷子口里。
边境屡屡传来战败的消息后,不少人就想起宣平侯戍守边宣化的时候,朝臣冲着宣平侯的颜面来观礼。
东宫的马车早早地就停在了外面,周云棠今日本想朴素些,若是云渺见到她盛状的模样必然会不快。
临出宫门时候,太子拉着她回去又换了一身牡丹争春的宫装,艳丽的妆容添了三分娇媚,牡丹又是大家欣赏的花卉,无端中凝成一股肃然的气势。
到了周府后,唐氏匆忙来迎,见着长女容颜俏丽的样子后忽感对不住小女儿,拉着她就往后院去说话。
侍卫周亥领着人在巷子口,挨个询问哪家的马车,见到可疑的人就堵下来,检查一番后惹了许多贵人不快。
询问是哪府的侍卫,周亥都会回上一句东宫。
贵人就不敢再问了,报上府邸后这才被放入府里。
晋国公府的马车被阻拦下来了,吴晚虞不好露面,打发婢女去说话,周亥挡着马车不让走,引得不少人都侧目观望。
吴家被拦下来后,周亥小心说道:“太子说早些年两府不和,今日就免了,若是惹了国公爷不快,侯府今日亲事就办不成了。”
吴晚虞在马车内听到话后气得身子发抖,忍气吞声道:“上一辈的事情早就忘了,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吴家是来恭贺。你将客人挡在门外,旁人知晓只当是吴府的过错了。”
周亥不为多动,“不管是哪家的错,我只听太子的吩咐。”
其他府邸的马车都被放行,巷子口就停留吴家的马车,知晓内情的都在议论,不说侯府待客之道不妥,只说吴家兴风作浪惹得太子不高兴。
声音隐隐约约地传进马车里,羞得吴晚虞脸色通红,捂着脸就吩咐人打道回府。
吴家被撵走后,巷子口就空出不少地方来,来往车辆畅通无阻,周亥的侍卫依旧不敢松懈,直到新人入府天色擦黑后自己才回去复命。
暗地里的阴霾悄无声息地散开,府里的宾客把酒言欢,太子代替周世子亲自招待宾客,被人灌了不少酒,整个人晕晕乎。
后院里的元家姑娘被安置在新房,而周云渺搬出了新房,住到了隔壁的庭院。
周云棠知晓太子饮多了,令人备着醒酒茶,等候的间隙里不想云天找过来了。
夜色深重,明月挂在了梢头,云天身披道袍跨进了侯府,被人一路迎至太子妃的面前。
唐氏在后院招待女眷,抽不出空来见人,周云棠亲自在阁楼里接见云天。
宜云沏了两盏茶,屋里又比外间暖和不少,云天满身的寒气都跟着散了下去,捧起热茶就大口了饮下去,左右看了两眼并没有侯夫人的身影。
“道长左顾右盼可是在找何人?”周云棠心中起疑,眼光示意宜云去请太子过来。
“娘娘笑话了,侯府贵气逼人,我就多看了两眼。”云天笑了笑,等身子暖和下来后就放下茶盏,上前揖礼道:“请娘娘去请侯夫人,有些话当面谈才好。”
“也可,你且稍等片刻。”周云棠应允,请了婢女去请唐氏,一面拿眼睛打量眼前的云天,风尘仆仆,发髻微微散乱,似乎是奔波不少时间了。她好奇道:“观主从何处而来?”
“太子妃眼色倒是十分锐利,我从城外赶来的。”云天眼中露出几许欣慰,抬眼望的时候对面的少女更是多了几分思量。
第61章 六十一 偷袭
少女眸色清晰, 盛装不失睿智,谈吐间更看得出她的谨慎与细致。
云天观察半晌后夸赞一句,转首朝外间看去, 朦胧不清的夜色下人影朝着这里走来,他先起身道:“侯夫人来了。”
周云棠顺着他的视线去看, 婢女拥着母亲匆忙走来。
侯府大喜,母亲穿着一身较为喜庆的紫红色的裙裳,或许是灯火的原因, 始终见不到她的喜气。
婢女在外间站住,唐氏一人走进屋,云天双手行了礼, 正色道:“周夫人可曾记得我,我是侯爷帐下先锋官。”
唐氏抬眸应对的时候眼中闪过震惊, 喉间几番滑动,几乎都说不出话来,唇角蠕动道:“你、你、你……”
三个你字刚出口, 云天就抢了话:“夫人想必对我是有些印象的。”
云天语色坦荡, 眉眼间挂着平淡的笑意,似与平常无异。周云棠也未曾在意,拉着母亲的手道:“母亲,世子处如何了?”
“世子、世子……”唐氏浑然一惊, 眼睛飘忽不定地在云天身上一番徘徊,最终忐忑地落在身侧大女儿的身上,心虚道:“她、她很好。”
“那便好。”周云棠放心,转身凝望云天,敛下方才的柔情,正色道:“观主想说什么, 可以直接说了。”
“我要说的只可告诉夫人,太子妃不能听。”云天直接道,语气更是冷冽。
屋里婢女不少,五六人都跟着站在一侧,就连宜云也在。
周云棠遇事沉稳,并非胡搅蛮缠的人,轻轻一笑后就淡淡地应允道:“好,我去寻殿下,母亲在就成。”
唐氏脸色微变,伸手就想留下她,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目送女儿领着人离开。
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第55节
更深露重,月上柳梢头,婢女提着四角宫灯走在前头,周云棠漫步跟上。前院待客的热闹声被风吹了过来。
宜云跟在太子妃身后,听着喧闹声也觉得高兴,“殿下今日很开心,世子也算是东宫的人了。当初殿下与世子形影不离,这些年太子都担心世子的身体,如今成了亲,应该会好很多。”
周云棠心思不定,脑海里总是回想着母亲方才的反应,神色不定,语气慌张,两人必然不是简单相识。
树影重重,路上不少小厮来回奔走,婢女更是提着灯笼走来走去,走至正院的门口,她止住脚步:“宜云,你让内侍去看看,我不便进去了。”
门口不少小厮婢女扎堆站着,伸长脑袋朝着里间看,醉酒的宾客都被自家小厮扶着离开。
醉意撩人,月色恰好爱人,侯府宾客尽欢。
堂内的秦暄醉意朦胧,握着酒盏不说话,近处的秦昭正与人说话,醉态萌生,显然也是喝了不少。
东宫内侍走近来传话,太子眉眼微微一皱,在内侍耳畔说了几句后继续说话。
秦暄见状便站起身,径直走了出去。
*****
周云棠回到内院的时候,云天已然离去,母亲唐氏坐在椅子上神魂不定,双手紧紧握在膝盖上。
大喜的日子周家的主子都没有心思,眉眼可见几分愁绪。
周云棠屏退婢女自己缓缓靠前,小心道:“母亲,您别害怕,侯府的事情还有我呢。”
“你……”唐氏眼皮猛地一掀,长女娴雅的容颜闯入自己的眼睛里,神色镇定,她动了动唇角:“当年噩耗传来之际,你的叔父便领着人来问侯爵的事情。我无奈下对外称你的女子,这么多年来我没有后悔过。但是此刻,我后悔了。”
烛火下的母亲神色慌张,飘忽的眼神更让周云棠感到一阵不安定,“母亲后悔是什么意思?”
“倘若、倘若你的父亲活着,是否就会不一样了……”唐氏语气不定,说话的间隙里都在喘气,下意识就握住周云棠的手腕,“棠儿,想个办法让你妹妹恢复女儿身,爵位不要了。”
“云天同你说了什么?”周云棠皱眉,回身屏退伺候的婢女。
婢女退下的时候将屋门关紧,待客的厅堂内就只剩下母女俩。
门庭紧闭,屋内莫名沉寂下来,心头上都蒙着阴霾。
“棠儿,你父亲他……”唐氏欲言又止,握紧长女的双手,心中猛地剧烈跳动,“棠儿,你父亲是被人所害、你去查清楚,可好?”
“那是自然,身为人女,我自然会查清楚的。”周云棠暖暖地笑了出来,温顺道:“您放心,等殿下登基后就会还云渺女儿身,你该劝她忘了钱泽才是。”
唐氏不肯松开她的手,坚持道:“害你父亲的人与敌寇私通,将军中布防都告诉了他们,这才使得你父亲惨死。”
“当年战将颇广,查之不易,您给我些时间。”周云棠急忙安抚,“观主可有证据?”
“有,他言是与钟将军有关。”唐氏紧张道,对上长女清澈的眸色后,添上一句道:“钟家买卖官职都没有得到严惩,可见背后是有人撑着,而这人就是陷害你父亲的元凶。”
“母亲,若找你这么说的话,钟副将活不到今日。位高权重者哪里会放过这等背叛旧主之人,你且缓缓。”周云棠不敢多问,细细安抚母亲,眼中清澈被凌厉取代。
细细安慰几句后,她松开母亲的手,刚转身就被母亲拉住:“棠儿,莫要去抓他。”
“为何?”周云棠不明白。
唐氏匆匆站起身来就要拦住她离开:“棠儿,他说得都是对的,钟家有问题,你若去问太子,他肯定也会觉得是对的。你听娘的话,莫去抓他。”
周云棠皱眉:“他让母亲不安,我就该将人抓回来问清楚。”
“棠儿,他、说得都是真的,你可曾想过钟副将打了败仗回来后还会有高官。不仅如此,女儿还成了太子良娣。官官相护,朝堂上阴谋诡计,诡异层叠,你该要谨慎些。”
周云棠被母亲的情绪影响到自己的思绪,眼下不好违逆她的心意就只能将云天暂时放下,自己安抚后亲自送她回房。
母亲情绪不稳,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会看着外面,就怕突然来人了。
前院宾客都慢慢地离开,太子派人来催。
周云棠实在走不开,思绪再三后让人去给太子传话,可否留在侯府照顾母亲。
婢女去传话后,她还是不放心地让周亥去跟着云天,必要的时候将人捉住。
云天此人太过诡异。
唐氏睡下后一直不稳定,呓语不断,过了亥时后周云渺匆匆走来,就连元蘅辞都不放心地来了。
周云渺换了白日里的喜跑,穿着月白色的袍服,与周云棠不同的男装相对比就是她以玉带束腰,露出纤细的腰肢。
将近一月的休养,小脸上也养了些肉,姐妹二人看着倒无甚差别。
元蘅辞简单探望后,见周云渺不理睬自己后就冲着太子辞别。
姐妹二人在母亲榻前坐了下来,周云渺拧干布帛后就给母亲擦拭,细心周到,可见平日里也是经常做的。
周云棠什么都不会,就这么巴巴地望着,周云渺不屑道:“这些年来都是我在照顾母亲,你做了什么?回到侯府的三年里就整日躲在自己的书斋里。如今你成了太子妃,日日不出宫,可又尽了半分孝道?”
周云棠哑口无言,面露愧疚。
擦拭后,婢女将热水送出去。
夜色浓重后,周云棠想起前院还没有传来太子的消息,忍不住就让人再度去问一问。
宜云在这个时候回来传话,道:“殿下先回去了,说明日酒醒后就来探望夫人,让您安心在这里住着,东宫侍卫长留下来保护您的安全。”
话中皆是对太子妃的关怀,一侧的婢女听着都露出浅淡的笑颜,周云渺睨了主仆一眼后,道:“声音小一些。”
宜云见到‘周世子’不高兴后生起疑惑,世子性子怎地变了。
以前的周世子谦逊待人,不会为了些许小事对仆人发怒。
周云棠敏锐,迅速察觉到宜云的疑惑,开口止住她:“宜云,夫人安寝了,你去外间候着。”
宜云心头疑惑,但见太子妃也是一样的态度后就跟着退了出去。
周云渺心头不快,目光落在周云棠发间的金钗步摇身上,视线忽变几分锐利,心中的妒忌不知怎地就冒了上来,“今夜该你守着母亲。”
“好。”周云棠知晓她不快,也没有拒绝,依旧添上一句:“没有人欠你的,本该是我做的事情如今被你顶了,你心中不快可该想想。侯府本是大户,犯了欺君大罪,你可以恢复女儿身,但同时你也会没有了性命。我不与你多费口舌,你自己想明白就好。”
娇生惯养的小姑娘都会有自己的小脾气,其实自己也有,但也不会纵着云渺。
周云渺本就不高兴,听到推卸责任的话后就更加不快,狠狠的瞪了一眼:“你还得坐稳你的位置。”
“不必你操心,善待元家姑娘,若是她过得不好,遭罪的是整个侯府。”周云棠好心提醒道。
“你、你竟然为她威胁我……”周云渺不可置信,星眸圆瞪,气呼呼地跑了出去。
周云棠扶额,亦是无暇分身,思忖须臾后想到宜云,吩咐婢女好生守着,自己去解决这件事。
跨出门槛后就吹来一阵风,吹得她冷得发抖,想到自己没有带衣裳就只好罢了,询问宜云的去处后她提了灯笼往隔壁间屋子走去。
廊下冷风阵阵,秋末冬初的日子过去冷了,灯火下的少女裹紧自己的衣裳后停了脚步,身后似有脚步声。
停顿须臾后,猛地被人捂住唇角。
第62章 六十二 绵软。
廊檐下冷风肆虐, 灌入脖子里就像是冰块。来人身上充斥着一股酒味,与平时的气息不同,周云棠还是在第一时间内察觉出来。
秦昭微醺, 俊眉中露出几分笑意,眼若月光留出醉人的光色, 瞧了一眼就让人觉得舒服。
人人都爱美都喜欢欣赏,周云棠也不例外,秦昭的美带着天然的矜持与皇家独有的气质, 说是威武,可又多了一层白玉的美感。
她痴痴地笑了笑,转过身子就捂住秦昭的眼睛, 趁着秦昭醉态萌生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偷偷亲了上去。
少女浑身散发着干净的香甜味,浓浓如花香, 又少了花香的腻味,盛如白莲,引得秦昭皱眉, “你在诱孤?”
“有吗?”周云棠歪了歪脑袋, 垫脚就碰上男人的颈子,酥麻的感觉油然而生,她果断地推开男人,转身偷偷回屋。
月下的男人浑身热血沸腾, 酒意与烈火冲撞在一起,就快要将他烧成干柴,寒夜里的风吹着都感觉不冷了。
惹祸又逃跑的小姑娘躲回了唐氏的屋里,心口砰砰地乱跳,婢女察觉她脸色通红,下意识就担忧道:“娘娘, 您哪里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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