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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暴君朱砂痣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起跃
语气很平静,几乎瞧不出悲伤来。
北帝吸了一口气,便将桌案上宴观痕刚呈上来的南陈玉玺,缓缓地推到了她面前,低声道,“南陈已没了萧帝。”
穆蓁的眸子一颤。
双手垂于膝上,力气散去,半晌都没抬起来,盯着那玉玺好一阵,才从那喉咙里溢出了一声,“哦。”
“不是去了洛中吗,怎地又回来了?”北帝见她一副魂不舍守的模样,心口蓦地一酸,心疼地道,“既然回来了,就别去了,回去换身衣裳,好好睡一觉,明日朕让穆烟来陪陪你。”
“好,儿臣告退。”穆蓁起身,神色依旧瞧不出异常来。
阿锁刚收到明德的消息,说是殿下回来了,急急忙忙地出门寻了过去,便在半路接到了穆蓁。
两日前,殿下从北凉出发去洛中,说走就走,如今却又突地回来了。
联想起穆蓁最近的失常,阿锁隐隐猜出了些什么,却又不敢肯定。
如今见到一脸苍白的穆蓁之后,阿锁便也明白了是为何。
殿下大抵是已经知道了萧帝的事。
十几年的感情,从小青梅竹马,又怎可能说丢就丢,又岂能是一句不喜欢了,放下了,便能很快就结束的。
若是萧誉不来北凉,又或是萧誉不再回头,也同殿下一般放了手,那这段情说不定当真就能成为过去。
殿下也能彻底地忘了他。
可萧帝来了,两人之间又开始有了纠葛。
然还未有个结果,萧帝却又走了,彻底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殿下回来了便好。”阿锁便上前扶住他,抬头瞧了一眼穆蓁,面色无声,只有那木讷的瞳孔中,隐约透着莫大的哀。
阿锁心口一疼,便也知道了,殿下心里还是有萧帝的。
阿锁不吭一声,扶着她回了长宁殿,伺候穆蓁沐浴完,便坐在身旁,同她说起了最近宫里的趣事。
“殿下不知道吧,二殿下已经被陛下封为了亲王,还是太子殿下去求的情......”阿锁东扯西扯,将后宫中娘娘的趣事都拿出来讲了一番,“听说王贵妃昨儿还和二殿下吵了一架,竟是为了一句病秧子,二殿下头一回顶撞了王贵妃,两人吵完,王贵妃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硬说自己生了个白眼狼.......”
阿锁也没管穆蓁是不是在听,自顾自说着,尽量不同她提及萧誉,“还有殿下弄出来的中标,奴婢听说前儿朝中有臣子提了出来,此等妙计,能不在伤极基本的情况下,还能救济贫苦百姓,应该考虑发展至全国,利国利民......”
穆蓁听着,偶尔回上一句,“嗯。”
阿锁见天色暗了不少,便起身去点灯。
去洛中途中的那场雪,终是飘到了京城,穆蓁盯着天空中突然落下的几片稀疏的雪花,终于从那一片混沌之中慢慢地清醒了过来。
冬季了。
雪一落,也越来越冷了。
阿锁掌灯回来,刚将那灯盏搁在她手边上,便听她突地轻声地道,“他们说他死了。”
阿锁的手一颤,眼圈瞬间泛了红。
“可我不相信。”
那喉咙口被堵得死死的,穆蓁不得不张开嘴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他怎么可能会死呢,他是皇帝,当年他能逃过那亡魂蛊,又能从我北凉逃出去,一身的本事,怎可能突然就死了呢......”
阿锁咽哽了一声,“殿下......”
“我们离开那日,他分明还好好的啊,不过就是染了一场风寒。”穆蓁的声音渐渐地颤了起来,“他将玉佩还给了我,我们之间便也清了,他再也不用来补偿我,我也不再去恨他了啊,他这辈子已经坐上了南陈的皇帝,手握重兵,前程似锦,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怎么就想不通,要亲自去攻打大魏呢。”
那尘封了一日,压抑住的疼痛,此时密密麻麻地窜了上来,穆蓁的情绪终于崩溃,眼泪夺眶而出,滴在了光洁的下颚上,声音悲恸地道,“他风寒还未好,为何非要亲征,那皇位不过才坐上一年,安稳日子又才过上了几日,如今死了什么都没有了,他好不容易夺来的兵权没了,梦没了,命也没了。”
风雪带来的凉气扑来,激地穆蓁一哽。
阿锁已是泣不成声,“殿下,咱进去吧......”
穆蓁没应,坐了良久。
跟前的灯盏被那凉风吹得好一阵摇曳,穆蓁突地又木讷地道,“他是南陈皇帝,他死了,同我有什么关系。”
穆蓁说完,便没再说一句话,若无其事地回了里屋。
第49章 ……
一场雪落下, 半月未停。
从南陈前来北凉的客人却络络不绝。
宴观痕,裴风,谢绍。
当初萧誉的心腹一个接着一个都投靠到了北凉, 而世人以为的南城内乱,却并没有发生, 几乎没给南陈那些老臣反应的机会,南陈的势力已经全部归顺到了北凉。
谁也没有想到,大魏一灭, 最得利的居然是坐在那什么也没干的北凉。
南陈二十万大军的兵符最终落到了穆淮宇身上。
那昔日的病秧子太子,不仅病好了, 不再吃药了,还能同朝中的一等臣子,骑马射箭。
北凉的未来一片光明,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便统一了天下, 成为了几百年来,势头最为猛烈的一个大国。
穆蓁成为了天底下唯一的一位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尊贵无比。
自那日之后, 阿锁便再也没听她提起过萧誉。
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





重生后成了暴君朱砂痣 第57节
一切都已经慢慢地平息了下来, 所有人都似乎忘记了那位跌入幽冥谷中的萧帝, 鲜少有人再提及。
穆蓁也一样。
只是经常不在宫中,喜欢四处游荡。
萧帝驾崩的第二年, 阿锁就陪着她又去了一趟江南,蜀中,南疆。
还是之前的路线。
许是没有目的, 这一趟走的枯燥无聊,再也找不回当初的心境。
阿锁到了蜀中,便硬拉着穆蓁又去了一趟上回的那个山洞,想带着她继续去瞧瞧那水潭子里还有没有宝石。
时隔一年,洞口不远处那柴火烧过的地方,还能依稀看见黑色的灰烬。
穆蓁还是坐在当初的位置,南瑾替她生了一堆火。
山洞外白雪飞扬,还是如去年一样。
穆蓁轻轻地转过头,看着之前萧誉坐过的地方,尽管又过了一个春夏,如今脑子里却还清晰的记得,他裹着那身厚实的大氅,紧紧地依偎在火堆旁的模样。
一年了,是人也冻成了病。
阿锁出来,空手而归。
半颗宝石都没寻到,不仅抱怨道,“定是让人知道了,全给捡了去。”
穆蓁没当回事。
直到有一日两人坐在御花园的太阳底下晒着太阳,阿锁又旧事重提,炫耀起了她捡来的那一袋子宝石,正给大伙儿过目之时,宴大人正巧经过,笑着说道,“姑娘这宝石,倒像是康城那边的东西。”
“是吗,是殿下和奴婢在山洞里挖出来的......”
穆蓁抬起头,烈日烧得她头晕眼花。
阿锁还在继续同宴观痕说着什么,穆蓁一句话也没听见。
“誉哥哥咱去蜀中寻宝吧。”
“寻什么宝。”
“宝藏啊,这书上说了,但凡是个山洞,里头就一定有可能藏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骗人的。”
“可我觉得不像是骗人啊,宝石不也是石头吗,指不准就是从某个山头挖出来的你呢。”
萧誉转过头,不理睬她。
“誉哥哥,你别不信,要是我哪天给你挖出了宝石,我,我就把它全部都给你,咱去把南陈买下来......”
那些记忆不光是她还记得。
那时的萧誉定也想了起来,才会有那闲心,逗她开心了一回。
当日,北帝唤她过去问,“穆蓁,你的婚事......”
穆蓁轻轻地答,“不急,再等等吧。”
北帝也没去催她。
第二年深秋,穆蓁带着阿锁去了城外的那家客栈。
银杏的黄叶正茂。
阿锁从屋里端着茶从身后走过去时,便见穆蓁坐在那,仰起头望着那颗银杏,问她身后的南瑾,“没有找到,便是还有希望对不对。”
南瑾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穆蓁又问他,“你是何时跟着我的。”
南瑾答,“三年了。”
从萧誉还未登上皇位,离开北凉回南陈时,他就已经跟着了她。
穆蓁一愣,良久都没说话。
过了一阵,又好像已经知道了那个答案一般,眸子里一片了然,阿锁刚走到她跟前,便见她埋下头低声道,“那十年在青竹殿,明明好好的......”
剩下的话,便咽入了喉。
**
穆淮宇大婚之前,穆蓁回了一趟宫殿,将备好的礼物送到了穆淮宇手上,“愿兄长能同皇嫂百年好合。”
穆蓁刚替穆淮宇拿回药材的那一日,穆淮宇问过她一回,“心里可还有萧誉。”
她答,“没有了。”
之后的一年,穆淮宇又问了她一回,“穆蓁,你是不是还忘不了萧誉。”
穆蓁摇头。
今日两人坐在榻上,穆淮宇看了一眼她消瘦的面孔,再一次痛心地问她,“你还爱着萧誉,对不对。”
穆蓁神色一阵呆愣,片刻后摇了摇头。
穆淮宇正欲再问,便听她轻声地道,“我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还爱着他。
只是再也提不起劲,往日一切她感兴趣的东西,都慢慢地开始索然无味。
就连当初被她一手拯救出来的洛中,已日渐恢复了过来,也没能激起她太多的兴趣。
在她的内心深处,或许一直都还没有完全接受萧誉已经死了。
曾经的大魏已是北凉的领土。
那幽冥谷,她也去瞧过。
一场大雪后,瞧不出半点当年那场大战的痕迹。
即便已瞧不出任何痕迹,穆蓁立在那群山怀抱的峡谷之间,却依旧能感受到那战场上的生死对决。
前世在南陈时,萧誉每回从外打仗回来,只同她淡淡地说一句,“我回来了。”
她并没有感触。
事后倒是听过宫中不少人议论,他是如何在战场上取胜,她也并觉得有何意外,似乎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在她心里,他就应该是战无不胜。
却慢慢地忘记了,他也是个凡人。
也会失败,也会死。
那断崖之下茫茫一片,没有半点生机。
两年了,也没见到尸骨。
但于穆蓁而言,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至少还有一份希望。
她还可以再等等。
那一声“我不知道。”终是击垮了穆淮宇的内心,他最担心的事情,就算不愿去面对,终究还是发生了。
她还爱着萧誉。
“穆蓁,你十九了,打算要等到何时?”穆淮宇看着她,怀着最后一份希望问她,“赵坤还能是驸马吗。”
穆蓁又摇了摇头,“当年既没宣读,便不作数,我怎能去耽搁人家。”
“你总得要成亲......”
“我也不知道。”穆蓁突地打断他,又道,“再等等吧。”
穆淮宇便也彻底地绝望。
想起前世萧誉经历了那十几年后,最后的那番模样,穆淮宇周身冰凉,在穆蓁起身的那一瞬,穆淮宇终是轻轻地开口道,“穆蓁,别再等了,萧誉已经死了。”
只有等她知道了真相,才会去接受,萧誉当真已经走了。
他不能再瞒着她。
穆蓁没什么反应。
这两年,她听过太多这样的话。
萧帝驾崩了,萧帝已经死了,听习惯了,也没有什么感觉。
“我知......”
“不是死在幽冥谷,而是中毒而亡。”穆淮宇一声打断她,屋子里突地一片沉静。
穆蓁慢慢地回头,看向穆淮宇。
穆淮宇亦看着她,柔声道,“兄长不该瞒着你。”
穆蓁呆愣地立在那,没出声去问,安静地等着穆淮宇继续说下来。
“兄长的命,是萧誉给的。”穆淮宇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兄长并非是天生身子弱,而是儿时中了蛊虫,此蛊虫只能有用亡魂盅的血才能引出来,萧誉从洛中回来的那次,便服下了亡魂蛊,引出了兄长身上的蛊虫,拿命换了兄长一命。”
穆淮宇说完,看着愣在那完全没有反应的穆蓁,神色悲凉地道,“他没让我告诉你。”
“他以为,你不会再记得他。”
第50章 穆淮宇神色一片……
穆淮宇神色一片颓败, “兄长也是如此以为。”
穆淮宇突然的一席话太过于震人,以至于穆蓁良久都没回过神,只立在那久久地盯着穆淮宇, 不错眼地看着他脸上的神色。
“两年前,萧誉知道自己的时日无多, 为了不让你生出怀疑,也为了完成自己前世的遗憾,才编出了那套为我取药的说词, 带着你走了一圈。”穆淮宇顿了顿,接着道, “之后便去攻打大魏,让自己死在了战场上......”
屋内一阵安静。
穆蓁的脑子霎时空白。
她想去否认,想去反驳和质疑,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过了好久,待脑子里那一阵漆黑的晕厥, 慢慢地散尽,稍稍缓过来后,便又是那张她在南陈,最后一次见到的苍白的脸。
在烟雨蒙蒙的江南他披着大氅, 在蜀中的雪山上, 他也是披着大氅, 后来到了四季如春的南疆, 他依旧裹着厚实的大氅,终日一副畏寒的模样。




重生后成了暴君朱砂痣 第58节
若当真是染了风寒, 怎会大半月都不见好。
而兄长的那药,就偏生长在了那三个地方。
比起那颇多疑点的坠崖,此时穆淮宇说的话, 才终于合乎了那逻辑。
穆蓁的气息突地一滞,再慢慢地开始急促。
穆淮宇见她终于缓了过来,继续道,“离开北凉之前,他来找过我,将南陈的一切都托付给了我,唯一提出了一个要求。”穆淮宇双目泛红地道,“便是让我瞒着你,不想让你知道,不想让你对他生出愧疚,因他知道,人活在愧疚之中,这辈子便不会再幸福,而他想要的,就是能让你幸福美满,无忧无虑地活下去。”
穆淮宇痛心地看着穆蓁,“可你没有如他所愿,在我未告诉你这些之前,你已经无法忘记他,无法再做到幸福美满,我便不能再瞒着你。”
穆蓁的手轻轻地扶着那塌边。
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无声地落了满脸。
两年以来,心头所有的疑惑,终于明了了,可与此,那希望也跟着一并消失。
穆淮宇缓缓地起身,都到了她跟前,轻轻地拥她入怀,“穆蓁,他死了,你该醒过来了。”
穆蓁张开嘴,那喉咙里的哽塞,压得她无法呼吸。
半晌,只哑声地呜咽了两声。
穆淮宇手掌轻轻地抚着她后背,沉痛地道,“你的那场梦,兄长也见过,你死后的第十三年,我看到了萧誉,他成为了人人惧怕的暴君,最后的选择,同今世一样,将命给了兄长,也将江山给了兄长,唯一不同的是,他身上的毒,是在十三年前,你死之时,他从她身上引过来的,只是最后没成功,你还是走了。”
穆淮宇最后还是告诉了她,“那场梦里,他死之前同兄长说了一句,他悔了。”
穆蓁的脸靠在穆淮宇的肩上,眸色痴傻,一声一声地抽泣了出来。
穆淮宇紧紧地抱着她,“答应兄长,别活成他那样,那不是他想要的结果。”穆淮宇感受到了她无尽的伤痛,终也是湿了眼眶,“你这样,让兄长该怎么办。”
**
穆蓁病了一场,断断续续地拖了两个月,到了生辰前,人又消瘦了一圈。
北凉却越来越繁华。
三年后的洛中,已经恢复了当年的模样,甚至更为富有。
周智的农产品,遍布了大江南北,被大肆推广,杨皓的棉花也被朝廷接替,成为了风靡大街小巷的新兴产业。
谁也没有料到,三年后的洛中,会富得流油。
穆蓁再见到赵坤,是在三年后的生辰那日。
穆蓁以前总喜欢凑热闹,最近几年却喜欢上了清净,虽嘱咐了太子妃不要大办,但到了当日还是一片热闹。
穆蓁脑子都快被吵炸了。
好不容易找了个地儿,一人躲在御花园的角落里,脸上盖着一张绢帕,正晒着太阳时,耳畔却又响起了脚步声。
穆蓁没动,暗骂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前来扰她清净,她便让人将其丢尽跟前的池子里喂鱼。
“臣赵坤参见殿下。”
穆蓁猛地睁开眼睛,直起了身,那绢帕从她脸上一瞬滑落了下来。
“赵大人,好久不见。”
赵坤还是那副模样,但似乎又比之前成熟了些,见到穆蓁赵坤淡淡地笑了笑,这才行礼道,“臣扰了殿下清梦,还请殿下见谅。”
洛中遭难后,最初是穆蓁铁了心地要去拯救。
后来那一别,她却再也没踏上洛中,所有的事情都留给了赵坤,穆蓁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此时一见哪里还有脸摆出架子来,忙地道,“没有,本宫不过是闭目养了一会儿神,赵大人何时回的?”
“臣刚回不久。”
穆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了,只干瘪瘪地哦了一声,“一路辛苦了。”
实则除了洛中的三年,穆蓁心里还有另外一桩愧疚。
当年那驸马......
她不该去逗他。
赵坤似乎并更没有察觉出她的尴尬来,将手里提着的一个包袱递了过去,恭敬地道,“殿下当年将洛中的账本交给了臣,如今三年期限已到,臣也该将账本拿给殿下过目。”
穆蓁愣了愣,她已经很久没去想这事了,呆了一阵,到底还是接了过来,“有劳赵大人。”
赵坤将东西交到她手上,便没再留,退后两步拱手道,“臣告退。”
穆蓁抱着那沉甸甸的一摞账本,看着赵坤转过身,脚步依旧如风,突地唤了一声,“赵大人。”
赵坤的脚步一顿,转过身来,温和地问道,“殿下,何事?”
穆蓁冲其一笑,“谢谢。”
赵坤立在那,那双清淡的眸子轻轻一动,也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来,“效忠朝廷,造福百姓,是臣应该所为。”
穆蓁释然了一些,“赵大人是位好官。”
赵坤笔直地立住那,树荫投在他脸上,挡住了那眸子里深邃的光芒,双手突地举起,却是对着穆蓁行了一个大礼,“多谢殿下。”
说完,又才转身走了出去。
穆蓁没再唤住他。
在他回来之前,父皇已经另外给他赐了一门婚事,听说年底完婚。
兄长曾问她,萧帝已经不在了,为何不考虑赵坤。
她没答。
但是她知道,她和赵坤都是相同类型的人,心头铆着一股劲儿,只要是自己所想,没有什么事情办不到。
这样的人,追究的感情必定也是完美的。
要的是整个全部。
她给不了。
他也不敢来要。
穆蓁没去看打开那些账本,阿锁找过来时,穆蓁便交给了她,“两日后还给赵坤,下个月蒋家老夫人大寿,你替我送几匹绫罗,和一些胭脂水粉到她府上。”
阿锁应了声,“好。”
蒋家姑娘同赵坤是御赐的婚事,本就给了蒋家天大的荣誉,如今殿下再送去人情,将来等蒋姑娘入了赵家,在京城一众贵妇人堆人,便也能挺直腰杆子,说得起话了。
阿锁叹了一声,殿下替所有人都想周到了,却独独忘了自己。
二十了。
别说是公主,就连平常人家的姑娘,到了二十未嫁,也担得起一声老姑娘。
三年来,上门求亲的人不少。
北帝明里暗里,也给穆蓁看了不少人,可穆蓁永远都是那句,“再说吧。”
北帝有一回被逼急了,便差了人去委婉地传达了意思,就算不想成亲,养几个面首陪着也行。
可穆蓁依旧是一人。
而自从穆淮宇告诉了她真相后,穆蓁就再也没去等过,也没再去过幽冥谷。
只是每年的秋季,都会去那家客栈住上一段日子。
坐在那颗银杏树下,吃着老板给她做的油汤面。
坐的久了,那泪珠子总是毫无预兆地从眼眶里落下。
前世她死在了萧誉的怀里,萧誉比她多活了十几年。
这一世,萧誉将命还给了她,换她活在了这个世上。
只有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受过了那无尽的煎熬之苦,才会明白,哪一种才最让人痛彻心扉。
第51章 大结局
北帝见穆蓁一直在推脱亲事, 早在生辰的前几月就放出来了话,若是过了二十的生辰,穆蓁还不愿成亲, 他便会自己做主,给她招一个驸马回来。
今日是最后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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