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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极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iam_angie
临走前不忘招呼那些义工帮忙把日用品从车上搬进来。
常晨吗?
眼前浮现的是当年那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
路上买好的日常用品被义工们一点一点地搬了进来,“辛苦你们了。”她微笑地对他们点了点头,随即又继续跟院长妈妈说起了话。
“喂,”青年用胳膊肘撞了撞身边的同伴,“她是谁啊?怎么看起来跟院长妈妈关系那么好?”
同伴撇了他一眼,“你可别瞎想了,人家是龙腾公司的小聂总。”
见他仍有些不解,便接着说,“听说她14岁以前都是在这里生活的,后来被龙腾公司的老总领养了,还时不时的回来探望。”
“哦哦,这样啊。”青年随口应着,眼神却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同伴伸手轻拍一下他的后脑勺,“赶紧干活啊!”
聂晚并没有过多的在意那两人似有若无的视线,她一向都不避讳自己的出身,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院长妈妈带她穿过内院,一路上许多的孩子见着她都特别开心,有几个还趁着她蹲下身跟他们打招呼时,抱住了她,前胸挂了一个,后背上背着一个,还有抱着她胳膊不撒手的。
最后还是院长妈妈出面将他们都打发走,才带她走到育自己的房内,“晚晚,你别怪院长妈妈多嘴啊,我听说,听说……龙腾好像出了点问题,”她苍老的脸上带着担忧,“你不会有事吧?”
聂晚在院长妈妈坐着的椅子前蹲下,“没事的妈妈,那些都只是传闻而已,您也知道聂总父亲的情况。”
话虽如此,院长妈妈还是有些不安,她对着聂晚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只要你没事,就好。”
聂晚侧着头伏在院长妈妈的大腿上,眼里情绪不明,“嗯。”低低地应了一声。
“上次你跟妈妈说的那个手术……有没有可能,嗯,就是修复,还是以后都不会有了?”她有一下没一下地帮聂晚梳着头发,仔细地斟酌着自己的语气。
聂晚笑了笑,“那都什么时候做的手术了,”她抬起头来看着院长妈妈,眼里安静沉着,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再说了,我不还有妈妈跟院里的孩子们吗?怀不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妈妈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转而跟她聊起新来的孩子,还有当年的回忆。
没聊多久便到了晚餐时间,聂晚跟院长妈妈还有那些义工一起开始准备晚餐,其实她不怎么擅长做饭,只能为院长妈妈打打下手,却久违地感到安心。
做好饭后正准备坐下时却被电话铃声打破这份安宁,她垂眸看向手机,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出去接个电话,你们先吃吧。”便起身走了出去。
“怎么了?”低头踢了下鞋边的小石子,随后又抬头望向天空挂着的那轮新月。
“姐,张总已经把贺清明灌醉了。”
眼前突然浮现男人那双痛苦无助的双眼,“他没叫小姐吧?”
“没。”
“嗯,钱不要忘了交给他。”
打完电话回去才发现他们并没有先开始吃饭,而是等着她回来才一起吃。
回到家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左右,她洗漱完毕后披着湿法,坐在沙发上,低头看向手里拿着的手机数秒,随后只是将其放到床头柜上,开始擦拭自己的头发。
想起今天贺清明的表现。
那张照片,看来很难才能拿回来了。





(黑洞)极夜 六
花洒的水哗哗地流着,浴室内布满水雾,聂晚站在镜子前,无视了自己身上所有暧昧的痕迹,安静地低垂着眼眸。
那晚的记忆仍然历历在目,就连躺手术台上时的记忆也记得一清二楚。
她抚上小腹的手术疤痕,他们称她为高级货,既不会闹到正妻那里去,玩死了也无所谓的“高级货”。
穿上浴袍后,任由黑发湿哒哒地落在胸前,刚走到楼下时,脚步立即顿住,坐在沙发上的背影让她产生片刻的恍惚,一时也说不清究竟是幻觉,亦或是真实。
许久没有见过他了。
聂明宇听见楼梯口的脚步声,回过头时看见她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视线只是停留在她脸上,“赶着出去?”
他好像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眼角的细纹伴随着未及眼底的笑容出现,沉静如海的眼眸并没有多少波动,脱下的手套以及口罩,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旁边还放着他自己带来的矿泉水。
“嗯,贺清明那里暂时控制住了,但公司内部又好像出现了内鬼,账本被复制了。”她避开他的眼神看向一旁,同时微微侧过脸,并没有挂上平日里的微笑。
微微失控的心跳声,如鼓声般聒噪,掩盖不住的是十四岁那晚的梦。
也是他那随意的一句话而改变了的人生。
她微微垂着头看向白色的瓷砖地板,像是专注地观察着那瓷砖的纹路,只能听见他意味不明的轻笑,随即声音低沉地说道:“账本的事情你不用管,我知道是谁做的。”
聂晚惊得下意识抬起头来,这次终于看明白了那沉静的海面底下,实际上蕴含着什么样的情绪,眉头不自觉蹙起,却什么也没说。
是她做的。
孟琳。
“知道了。”她看似毫不在意地嗤笑出声,藏在袖子底下的手却紧握成拳,即便是掌心处的伤疤疼得厉害,也依旧是怨气郁结难解,急需要找个发泄的渠道。
她想将他赶走,想将能砸的全都砸碎才好,那股难以抑制的破坏欲瞬间被点燃。
孟琳。
她都快以为自己早已不记得那日的事情了。
聂明宇走到她身旁微微侧过头,在她耳畔处吐字清晰而缓慢,说话时吐出的气流刮过耳廓,酥酥麻麻的,“晚晚,你是个聪明的女孩。”
那久违的亲近对话,既是制止,也是警告。
她再度垂下眸,将其中失控的情绪全数掩盖,轻声说道:“我一会还有事要出门。”黑发半干,自然地垂落在肩上,看起来柔和恭顺。
话音刚落,便听见门口传来钥匙插入钥匙孔传动的声响,“姐,我——”刚开了个头又猛的顿住,“聂总,小聂总。”
屋内的两人同时看向提着两叁个超市袋子的芮东兴,她用眼角瞄了聂明宇一眼,想知道他究竟会有什么反应。
他会嫉妒吗?会在意吗?
聂明宇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哼笑一声摇了摇头,“正好我也要走了。”一点也不在意地一边往外走去,一边将脱下的手套带上,出了门也不忘把门带上。
她并没有目送他离开,只是转身便回到自己的卧室内,换上外出时的穿搭,走下楼时听见芮东兴正在炒菜,倚在墙上,“小芮,我要出去了。”
他回过头来看见她手上拿着的黑色大衣,随即又背过身去,背对着她又开始切着蒜头,“没事,我待会把饭菜放到冰箱,你回来后拿出来热热就能吃,”声音却听起来闷闷的。
她随意地点了点头,又想起来他看不见,便又应了一声,“好。”
正转过身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顿在原地,“小芮,你认识常晨吗?”也不知道是在害怕些什么,迟迟不敢回头。
“不认识。”
来自身后的脚步声一步步走近,高大的阴影将她笼罩在其中,她转过身去时,只见芮东兴微微低着头,正背对着光,让她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只是恍惚意识到原来当年的少年,已经长得比她高上不少了。
张峰什么时候将他带回来的?
她眨了眨眼,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外走去,“是吗?”
不认识吗?
车上放着玉置浩二温柔的歌声,似乎是暖气不怎么够,她还特意将其调大后,才把车开到以前经常去的琴房。
隔壁楼下餐馆的老板娘一见是她,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将微湿的手在围裙上擦干,还热情地装了一些面包和糕点给她拿上楼。
“聂小姐你终于来啦,多久没有见着你了,上次的事情真的太感谢了!”她笑得很灿烂,一边目送聂晚上楼,一边朝她摆手。
聂晚推辞了好几遍,最后还是笑着举起手中的塑料袋,“谢谢老板娘!”
心里想着待会多买一些,大不了送给小芮他们吃,也花不了多少钱。
走进屋里同时也将室内的灯打开,脱下的大衣被她随意地扔到沙发背上,站在立式钢琴前,当指尖触及冰凉的黑色琴盖上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还没用力,手掌又开始传来阵阵刺痛。
这房子每天都会有人打扫,琴也每半年都会调一次音,这些都是聂明宇安排人做的,既然他不想让她知道,她也正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将椅子的远近调整好后,便开始弹起《哈农》为手指热身,这个程度的疼痛,依然还是处于能忍受的范围内。
热身完毕后她看着之前多次获奖的《冬风》的琴谱,自从受伤之后,便一直没有弹过。
她扯了扯嘴角,便不再多想,而是沉下心开始视奏,从一开始演奏时的偶尔错音,直到后面高潮部分的激烈,让她难以制止地颤抖着双手停下,刺痛的感觉就好似那晚上,被那人多次盖上琴盖时,砸碎的指骨。
疼得她难以制止地流下生理性的眼泪,听着自己弹得一塌糊涂,没忍住发泄般砸了琴键好几下,最后也只是趴在上面,再也不克制情感地嚎啕大哭。
她不甘心啊!怎么可能会甘心呢?明明差一点便能名扬天下,明明差一点就能够与他并肩。
什么难得一遇的天才,如今也只不过是弹不了琴的废人一个罢了。从前她看不上的那些废物,现在随意一个人都能嘲笑她。
她一边大笑眼泪却无法停止,面上的表情早已不复平日的美貌与平静,尽是疯狂。
“她怕是再也不能弹琴了。”
“晚晚,孟琳不是有意的。”
“她只是不小心碰倒那个琴盖。”
“什么聂晚,你只是一个勾引明宇的贱人!”
“她就是那个……”
无数的话语涌入脑中不停地说着,各自交迭着,从一开始的清晰,直到后来的模糊混乱,让她脑子抽痛地紧紧抱住自己的头,冷汗直流。
恍惚之间似乎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嘘……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她。
可她无论怎么努力,能看见的却只有一片模糊的人影,就连声音,也是模糊而遥远的,根本无法辨认究竟是谁。
那样被人心疼的情感,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温柔得让她克制不住地落泪。
她想问他究竟是谁。
可那人只是用手捂住她的双眼,“睡吧……好好休息……”并在她额头落下轻轻地一吻,犹如蜻蜓点水一般。




(黑洞)极夜 七
再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聂晚躺在床上闭着眼,捏了捏发疼的太阳穴,耳边传来的是楼下钟点工王阿姨和不知道什么人对话的声响。
她猛的坐起身检查自己身上的衣物,发现早已换成干净的睡衣,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却能够清楚的知道昨晚,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送她回家那人还细心地在床边,放着她带有白色绒毛的拖鞋,套上之后还挺暖和的。
聂晚洗漱完后,走下楼时才发现刚才跟王阿姨对话的人,正是隔叁差五来她家做饭的芮东兴,此时坐在沙发上的却只剩下芮东兴一人,很显然王阿姨是完成工作后就离开了。
昨晚送她回家的……是芮东兴?
“小芮啊,”她呼出一口浊气,“你是不是想要跟王阿姨抢工作。”有些无奈地轻轻点着自己的额头。
聂晚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些什么,却不敢去多想,毕竟她这种人,其实本质上与芮东兴差不了多少,都是在聂明宇手下工作罢了。
芮东兴听见她所说的话以后,稍微地将头歪向左侧,看起来与平日里凶悍的形象大相径庭,“啊?”瞪圆了双眼,有一种奇异的呆萌感。
“算了。”她摇了摇头,并没有继续说的意思,走到冰箱前,拿出几天前刚开的牛奶,放到料理台上,随后将燕麦倒到碗里后,才将牛奶倒进去。
他紧跟在聂晚身后,似乎是突然想起什么,“姐,”刚开头又顿住,皱着眉头,抿紧嘴角。
“嗯?”聂晚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牛奶稍微倒得有点多的碗,将唇凑到碗沿喝了一口,心满意足地看着牛奶出于“安全”的范围内,才安心地将碗端到餐桌。
芮东兴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很快又垮了下来,“那贺清明……”
看他吞吞吐吐的模样,她便自然地接过话头,“又不听话了?”搅动起碗内的燕麦,让它们充分浸泡在牛奶里。
他沉默了数秒,最后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嗯。”
“行了,我待会去看看情况,你回去张峰那吧。”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想说,但又有些顾虑,所以一直没有说出口。
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她便也不强迫,只是任由他去自行决定到底要不要说出口。
聂晚是和芮东兴一起出的门,之后并没有开车到海关大楼,而是直接到他女儿的那个中学去找她,芮东兴则是直接开车回公司。
办公室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可聂明宇依旧穿得很厚实,张峰知道这都是当年因救刘振汉而落下的病根,一到冷天便会变得十分畏寒。
张峰站在办公桌前,“聂总,小芮去看着小聂总了。”
聂明宇原本背对着张峰,听到他的话以后,才将办公椅转回来,“嗯。”低沉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张峰双眼含笑,“贺清明那里,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透露给小聂总了,她还是照旧,要知道,她用的法子一向有效,看来这贺清明——”
“知道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自觉地大声开口打断了张峰,随即又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放轻声线,“你先下去吧。”
张峰出去以后,聂明宇便到密室里弹起手风琴,一曲接着一曲,脑海里似乎回闪过了许多过去的记忆,有最辛苦的那几年,有当兵时死里逃生,大冬天里跳下冰湖救刘振汉,也有在陈总豪宅谈事情时,企图让聂晚出来色诱他的记忆。
那时候她还不叫聂晚。
最后陈总将她送给了他,是为了牵制住他,但他似乎也记不清为什么将她留下了。
聂明宇怔怔地看着书桌的抽屉,伸出手,就在手指还差一点就触碰到把手时,像是突然被惊醒一般收了回来。
抽屉里面锁着的东西,他自己再清楚不过。
但他不能打开。




(黑洞)极夜 八
聂晚推着贺丹丹的轮椅往篮球场走去,现在正好是午休,也不耽误她上课,“丹丹在学校还习惯吗?”聂晚放柔了声线,像是对待那些儿童之家的孩子一般。
毕竟不听话的是贺清明,又不是贺丹丹。
贺丹丹似乎有些紧张,双手抓着大腿上校服的布料,“习惯的,老师同学们都非常照顾我。”
聂晚轻笑一声,“那就好。”推着轮椅走进体育馆。
此时的体育馆空无一人,她早就通知他们清场了。
聂晚走到贺丹丹面前蹲下,垂下眸替她拉了拉腿上的毯子,随即动作轻柔地替她整理,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刘海,整理完后眼神专注地看着她,“真可爱。”
贺丹丹低下头,抿唇微笑,看起来害羞却又没有自信,然后又学着聂晚的模样,抬起头来对着她微笑,“谢、谢谢小聂总。”
“叫我小晚姐姐吧,小聂总听起来像个男人一样。”说完对她眨了眨眼,“叫姐姐我就教你化妆怎么样?”
聂晚其实一直在关注贺丹丹。
她这样的女孩,没怎么感受过母爱,就连贺清明那个学生,也未必会和她说起这样的话题,而她这样的年纪,正好是最爱美的,自然是一个拉进关系的方法。
“我……”贺丹丹期期艾艾地偷看聂晚,“我不好看……”
聂晚一看她这模样,便笑着接过话,“胡说,丹丹长得多可爱啊,圆圆的眼睛,卷翘的睫毛。”说完捏了捏她的婴儿肥,站起身拿了一颗篮球放到她怀里,将她推到篮球框前。
“丹丹化不化妆都可爱。”
两人也没在一起待多久,便被匆匆赶来贺清明打断,正好是贺丹丹在教聂晚投篮的时候,他闯了进来,无视了一旁拿着篮球正准备投篮的聂晚,在看见贺丹丹的那一刻,便径直小跑到贺丹丹身边。
或许是来得匆忙,贺清明连眼镜都没有带上,“你为什么不在教室上课?!”双手紧紧握着贺丹丹轮椅的把手,弯下腰怒视着她。
贺丹丹微微一愣,还没等她张嘴,聂晚便抱着篮球走到贺清明身后,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后背,“贺清明。”希望制止他失控的情绪。
等他回过身站定时,眼里的怒气仍未消去,在看见她淡淡的表情时,甚至燃烧得更为猛烈,“聂晚,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似乎是气昏了头,他甚至忘了自己是在在贺丹丹面前,需要克制自己的情绪,能说的上是突然地情绪爆发。
“我告诉你,你和聂明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别想要拖丹丹下水!我贺清明不怕你们!”
贺清明骂完了停下来时才发现,聂晚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任何话,只是定定地注视着他,待他情绪平复下来以后才开口,“待会有记者访谈,是父亲让我来接受采访的。”
或许是这几天之内,发生了太多无法预料的事情,聂晚心里无端生出厌烦的情绪,让她懒得应对眼前的人,只是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聂晚的反应是贺清明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他怔怔地目送着聂晚,直到她走出门外后回头关门,也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忽然有些不安。
也不知道这样的情绪从何而来,就只是无端的慌乱。
他强压下自己的情绪,只是心不在焉的将贺丹丹送回教室,在走下楼梯时,随意拉住了一名路过的学生,向他打听到了聂晚受采访的地方后,才鬼使神差地往那走去。




(黑洞)极夜 九
“张峰你先出去吧。”聂明宇垂眸盯着鱼缸里的锦鲤,让人看不起他眼里的神色,停顿数秒,紧接着又说,“小芮你留下来。”话音刚落便将手里的饲料全数撒落,随意拍了两叁下手,才走到沙发前坐下。
芮东兴顿住脚步,下意识地看向张峰,只见张峰笑着接话,“那好,我就先出去了。”说完以后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举动,只是对着芮东兴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两人。
聂明宇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芮东兴,“来,坐。”那双玻璃质感的黑眸,紧紧盯着芮东兴,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学校礼堂内挤满了无利不起早的记者们,他们带着长枪短炮,向聂晚抛出一个又一个尖锐的问题,期盼着她失态。
可她没有。
她表现得大方得体,甚至还一些尖锐的问题又抛回给那些记者,
贺清明站在不远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目不转睛,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聂晚。
自信,强大。
和那时的她一点也不像。
聂晚今天穿的是灰色西装套装,修身显瘦,里面的白衬衫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下装配了条西装裤,她本来也不喜欢穿裙子,除非是特殊情况,稍稍凌乱的大波浪,还有那富有光泽感的红唇,娇艳欲滴,看起来美艳又张扬。
聂晚眼神扫过眼前的一群人,当然也包括了不远处的贺清明,但她并没有在他身上多做停留,只是随意地看向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提问的小记者,“记者小姐,你有什么想问的吗?”红唇微微勾勒出一抹弧度。
那小记者看起来就像是刚毕业一样,说话声音有些小,甚至还有些小结巴,“聂,聂小姐,您好!”她脸颊爆红,停顿片刻深吸了一口气,看起来冷静了不少后,才缓缓开口,“外界传闻您是您养父聂明宇的意志执行人,也就是说——”
小记者还没问完,就被身边的女记者抢过话头,看起来急不可耐,“这次资助贺丹丹同学上学,是不是代表聂总有意讨好大众?”
聂晚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只是嘴角的弧度微微下压,仍然是在微笑,却又没有刚才那么有亲和力了,“这位......”看了她的工作牌一眼,“毛记者,”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随即恢复原状,“看起来经验丰厚的样子,但你要是赶时间的话,随时可以先行离开,请不要随意打断别人的话。”
“再回到刚才的问题,资助贺丹丹是我本人的意愿,至于理由嘛......”她饱含深意的停顿,让不远处贺清明的心高高提起,“丹丹多可爱呀,还能教我打篮球。”一旁的记者们笑出声,大多都是刚才被她不软不硬地刺了一下的,就连刚才那小记者也抿紧了唇,小心翼翼地忍笑。
聂晚停顿数秒,直勾勾地盯着女记者,将她盯得汗毛竖立后,又将眼神移开,嘴角再次弯起礼貌的微笑,“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我的助理已经准备好一些饮料以及甜品,如果大家不嫌弃的话可以带回家,”她顿了顿,“当然大家也能够理解为我是想要讨好你们。”
刚说完这句话,那群记者们又再次哄笑出声,眼神都有意无意地看向了笑得有些僵硬的毛记者。
直到她离开以后,贺清明都没有上前去跟聂晚搭话,他们应该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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