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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渍奶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喝豆奶的狼的小说
盐渍奶糖
作者:喝豆奶的狼的小说

盐渍奶糖





盐渍奶糖 蝉真吵啊
《盐渍奶糖》
文/喝豆奶的狼
2021/04/22
祝余和傅辞洲之间的孽缘,得追溯到小学一年级。
课外辅导班上,两人总能做对最后一道大题,用匪夷所思的公式解出所有人都解不出的答案。
祝余妈妈说:“你必须要考第一名。”
傅辞洲妈妈也说:“考第一才给你买飞机模型。”
于是两人互看对方不顺眼,牟足了劲找对方不痛快。
傅辞洲头上压了个祝余,排名常居第二,整整三年和他的飞机模型无缘。
直到三年级时祝余转了别的班,这才和傅辞洲错开。
没了祝余的傅辞洲夺得第一,飞机模型玩得那是索然无味。
后来两人七年未见,再遇时是南淮一中高一新生报道的第一天。
九月的雨天,祝余撑着把浅蓝雨伞,踩着上课铃跑进学校。
而迟到惯了的傅辞洲手里还端着杯豆奶,在人行道上晃晃悠悠,边喝边走。
学校大路有六七米宽,一边积了水,上面拢着一片雨滴打出来的水雾。
雨伞遮挡视线,祝余脑门上跟装了导航似的,绕过水洼闭着眼就往前跑。
直到面前人影逼近,他才诧异地发觉早上这个点竟然还有人以这种龟爬的速度缓慢前进。
“我特么…”
好在祝余及时刹住,愣生生停在了傅辞洲身后。
傅辞洲听到动静,举着伞转身来看。
雨珠由于惯性,顺着伞沿跟珍珠串似的拍了祝余一脸。
他条件反射后仰躲避,脚下踩水没有站稳,再加上背上书包那么一坠,直接抬腿兜底抄了傅辞洲一个马趴。
可怜傅辞洲还没明白过来到底怎么回事,整个人就失去重心跟着往前栽了过去。
这一摔湿了祝余一屁股的水不说,也把喝着豆奶的傅辞洲吓得不轻。
两人跟叠罗汉似的,一个仰着一个趴着,在大雨天摔成一团。
祝余是底下的肉垫,被傅辞洲一巴掌按的差点没叫出声来。
傅辞洲一只手按在祝余腿上,另一只手撑在他的脸边,身上没有湿得太厉害。
倒是他的豆奶洒了一地,乳白色的液体被雨水冲刷蔓延开来,显得有些惨烈。
豆大的雨珠砸进发里,他顾不得手上的擦伤,拿起一边的雨伞重新遮在头上:“不长眼啊你?!”
一句话骂出来,两人皆是一愣。
雨水打湿了祝余额前的碎发,一缕一缕贴在额头上。
他睁大眼睛,看着面前那张熟悉的脸:“傅辞洲?”
“祝…”傅辞洲眼前一黑,只觉得自己的火气在一瞬间翻了一倍,“又是你?!”
祝余眉头一皱,不知道那个“又”是从哪来的。
两人好歹也有个六七年不见了,不会有人记仇记这么久吧?
男生之间的敌视来的莫名其妙,即便隔了这么多年未见,依旧是化不开的恩怨。
有些乌龙的重逢并没有让两人的关系缓和,反而有愈发恶劣的趋势。
而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巧合。
祝余和傅辞洲被分到一班,又因为都长了个大高个又调去后排。
两人兜兜转转分分合合,最后在同一张桌子的两端干瞪眼。
祝余觉得不太行,他和傅辞洲八字不合,上课开个小差估计都要打起来。
而傅辞洲意见更大,他觉得祝余这人跟个蚂蚱似的闲不下来,坐一起怕崩着自己一身泥。
他们双方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最终全都屈服于班主任的强行安排。
“我先把话撂在这,”傅辞洲手指一点桌面,“你上课少跟我说话。”
祝余撇嘴,嫌弃的不行:“得了吧,你以为我稀罕理你?”
两人几句话不合就犯呛,三天两头就干仗。
教室后排整天都是这俩祖宗的日常斗嘴,通常都是傅辞洲吵不过率先动手,祝余能跑就跑不能跑就硬怼完事儿。
傅辞洲没祝余那么跳脱,新学期换了环境谁也不认识,只好自己闷在教室后面装酷哥。
而本校初中毕业的祝余放眼一看班里七成是熟人,他闲不下来,捞了个人就得吧得吧说个没完。
他知道祝余就这性格,跟他妈简直一模一样。
当初他们一起上辅导班的的时候,祝余妈妈那一张嘴巴拉巴拉就知道闭着眼吹他家儿子多好多好。
那些话进了傅辞洲妈妈的耳朵里,再变了个说法传进他的耳朵。
这给傅辞洲有效的童年留下了巨大的阴影,以至于现在有人提祝余的名字他都想习惯性的想让人滚蛋。
不仅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还有女孩子来找傅辞洲要祝余的联系方式。
那群小女生甚至连祝余的名字都不知道,全部用“那个年级第一”“那个学生代表”“那个一班班长”来代替。
一天天的,代称还挺多。
因此,当祝余拿着一摞表格累瘫在桌上唉声叹气的时候,傅辞洲没少在心里幸灾乐祸。
他一开始觉得祝余跟自己的性格差不多,爱玩爱闹不安分,按理来说最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琐碎事情。
然而没想到,祝余在刚开学那会儿直接竞选了班长,后来又是为班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忙来忙去。
他成绩好没架子,能玩会闹还有分寸。
一张嘴哄得谁都开心,在老师和同学面前都能混得开。
只是唯独不爱给傅辞洲好脸色,傅辞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惹着这位“别人家的孩子”。
两人不冷不热地相处了大半年,最后在高一的期末,傅辞洲隐约觉得祝余变了。
比如班里那些乱七八糟他不管了,作业也不认真写了,上课总爱发呆走神,或者干脆往桌上一趴一睡就是一天。
像是现在,祝余盯着外面的梧桐树一眨不眨地看了有五分钟了。
“你发什么呆?”
这次已经是傅辞洲今天第三次提醒对方了。
“外面蝉叫得好大声啊…”祝余闻声收回目光。他叠着双臂,懒洋洋地往桌子上一趴,“少爷,能把它们粘了吗?”
傅辞洲斜了眼窗外,大片的绿色梧桐树冠如盖,遮住了六月的刺眼热阳:“你最近屁事怎么这么多?”
“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祝余像是被热化了一样,整个人都散在了桌子上。
他的皮肤贴着桌面,摄取到略低于皮肤的微凉。
“哦,我知道了,”傅辞洲一副很懂的样子,“多喝热水。”
“换一个,说冰水,”祝余给自己翻了个面,“我听到那个词就燥起来了。”
讲台上的老陈写好板书,一回头就看见后排倒了一个。
他直接掰了一截粉笔,在高空精确瞄准后,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直中祝余后脑勺。
“哎…”祝余轻叹一声,像是被线提着似的,艰难地坐了起来。
“都给我醒醒困!”老陈把桌子拍的“啪啪”直响,企图用这种方式震飞班里所有同学的瞌睡虫。
一片窸窸窣窣声响,全班同学都像是刚睡醒一样。
“我讲到哪一题了?”老陈问。
没人搭理他。
“祝余!我讲到哪一题了?!”
祝余极其不情愿地站了起来,他的书摊着,也不知道讲到了第几页。
随便瞥了一眼傅辞洲的课本,看见这人的食指点在了选择题的第八题上。
“选择题第八题。”祝余闷着声回答。
他刚说完就听见傅辞洲勾唇憋着笑了那么一下。
完球。
祝余深感不妙。
“选择题哪来的第八题!”老陈直接暴走,“你上课在听什么!”
祝余深吸一口气,看着傅辞洲慢悠悠地把练习册翻过一页,再抬眸甚是无辜地盯着他看。
祝余直接上手,一巴掌按在他的脸上。
傅辞洲怒而暴起,被老陈买一送一一并罚去了走廊站着。
走廊上,傅辞洲气得直吸气:“我算是看明白了,祝余你他妈就一狗皮膏药,谁粘谁倒霉。”
祝余歪着脑袋,看上去精神十分萎靡。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不忘热情地往傅辞洲身边靠了靠:“借您吉言,我让你更倒霉点吧。”
“滚!”傅辞洲一抖肩膀,“你自己不学习还耽误我学习,学婊懂吗?就是你。”
“高一的课你还学什么?”祝余的感叹中带着似有若无的鄙视,“小学不就学过?”
傅辞洲短暂地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过去,感觉往事不堪回首。
“我要是你妈我就把你打死。”
他想了想祝余妈妈那恨铁不成钢地表情,自己都要先乐了。
“还我妈?”祝余也跟着他笑了起来,“我妈死一年多了。”
傅辞洲收了脸上的笑,想道歉却又觉得气氛不对说不出口:“你笑个屁?”
祝余略微收敛,但是唇角却依旧微微勾着:“看你笑了呗。”
傅辞洲搞不懂这人的脑回路,分明说的是件挺让人难过的事情,这人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你离我远点,”傅辞洲往旁边挪了一步,“热得慌。”
两人就这么搁了半步远,在走廊的一般阴影处罚着站。
“蝉真吵啊。”祝余忍不住又抱怨一句。
傅辞洲接话:“你也不消停。”
“少爷,”祝余一歪脑袋,突然没头没尾地问傅辞洲,“你妈妈最后给你买飞机了吗?”
“爱买不买,”傅辞洲一提这事儿就心酸,“关你屁事?”
“不瞒你说,当年我也好喜欢你说的那个飞机模型,”祝余摸着下巴,一本正经道,“但我妈不给我买,我就想着我没有的东西你绝对也不能有。”
傅辞洲眼里快冒火了:“你是不是想打架?”
“可你最后还是有了,”祝余摇摇头,说话的语气怎么听怎么贱,“人家好羡慕啊…”




盐渍奶糖 高二分科
祝余这一番话差点没把傅辞洲给听吐了。
他露出一种非常厌恶地表情,五官都快给拧巴到一块了。
“人家你妹啊,有病?”
祝余像是有病,且病的不清。
他不在状态了半个月,高一的期末考直接没了人影。
虽说祝余这人爱闹腾,但是他一直都有分寸,向来是小祸不断大错不犯,一般不闹这种让老师直飙高血压的错事。
旷考这事儿发生在他身上,就很不正常。
因此老陈按下了自己的血压计,第一时间打电话去了祝余家里。
祝钦似乎也很迷茫,告诉老师祝余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
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所有人全部出动出去找人。
傅辞洲一天考完了四门课还没见着他们把祝余找回来,看着逐渐暗下去的天色,他隐约也开始着急了起来。
打手机正在关机,桌洞里的书也收拾的干干净净。
傅辞洲跟着老陈一起,找到天黑,终于有了祝余的消息。
据说被找到的时候,他一个人正坐在游乐园门口发呆。
“我就逃了个课,你们至于这么紧张吗?”祝余双手一摊,无辜地要死,“手机钱包都被偷了,这真不怪我。”
老陈气得差点没直接上去抽他耳巴子,倒是祝钦,似乎淡定了许多。
“回家吧。”他叹了口气,大手揽过祝余的肩膀。
少年的衣服被汗水湿透,头发也黏在皮肤上看起来似乎有那么一丝狼狈。
他看着祝钦,像是突然没了往日的那些鬼心思,反而把头垂了下去。
“爸,”祝余的声音很闷,“我知道错了。”
“嗯,”祝钦拍拍他的肩膀,“下次别这样了。”
傅辞洲觉得祝余这狗人,就是被家里的父母给惯坏了。
要是他逃课,还是逃期末考,他妈能抄着鞋底把他从家里的一楼打上三楼。
而祝钦似乎就这么轻飘飘地,毫无惩罚地就把这件事给翻了个篇。
两个月后,期末考试排名公布。
没了祝余在上面施压,傅辞洲勇夺第一。
“你大爷。”傅辞洲觉得这他妈简直就是侮辱。
祝余在贴着成绩单的公告栏前手臂一伸,勾住傅辞洲的脖颈:“你妈妈这次会给你买飞机吗?”
“……”
这人就是讨打。
看完期末排名,大家回班级听暑假通知。
老陈把那些破事翻来覆去地讲,无非就是让他们多在家看书少出去玩水。
傅辞洲旱鸭子一个不会游泳,平时走个水坑都要小心翼翼,这些话听着对他都没什么用处,他掏掏耳朵,看见祝余又在盯着窗外发呆。
“看什么呢?”傅辞洲撕下一溜草稿纸,搓成团弹他后脑勺上。
祝余头发留的有些长,发丝软软的蓬着,竟然把那个纸团给绕进去了。
“什么玩意儿?”他懒懒地用手一挠头发,“你是不是闲?”
“挺闲的。”傅辞洲实话实说。
“闲了就找个地儿游泳,无声无息地…”祝余声音越说越轻,最后自己像是也察觉出了不应当,干脆说了一半就把嘴闭上了。
“你有病?”傅辞洲皱了皱眉。
祝余点点头,从自己头上把那个纸团摘下来,“啪唧”一下弹回了傅辞洲脸上:“有药吗?”
傅辞洲被弹得一闭眼,伸手就去推他脑袋:“你等着,我告诉老陈去。”
傅辞洲嘴上说说,没告诉老师,也没当回事。
两人一如既往在后排你一下我一下地互殴,而老陈在罗里吧嗦了半个多小时后,终于说到了正事。
——文理分科志愿表。
高一开学的时候他们只是隐约填了个意向,高二开学分班后就要完全分开了。
所以他们现在填表还有最后的更换机会,但是基本也没人换。
傅辞洲写好姓名,在理科上画了个勾,选择理由也不知道写什么,干脆填了个“略”上去。
他写完之后把表格往前排一递,抻着头就去看祝余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祝余竟然选了文科。
“你选文?”傅辞洲眼珠子都快蹦桌子上了,“你选什么文?”
他们班本来就是理科预选班,高一科目的教学都偏向物理化学生物,而祝余又是他们理科常年第一,前途一片大好,怎么突然就跳槽去文科了?
祝余打完勾,连后面的理由都没填,直接抓着表格把手臂往前一伸,淡淡道:“换种心情,换种生活。”
他说得风轻云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显得豁达而又淡薄。
傅辞洲觉得现在给祝余一把锄头,他都能跟陶渊明去山底下种豆子。
“……”
“这关系到你的以后,不是随随便便就做出决定的事情。”
傅辞洲难得正经,说话时脸上的笑都淡了许多,“你别想一出是一出。”
祝余手臂一蜷,又像个蜗牛似的趴回了桌子上。
他没有反驳,视线垂下盯着桌面,仿佛在思考什么。
“你是不是怕我选文没人陪你啊?”祝余突然问道。
傅辞洲嫌弃地看着他:“你早滚早好。”
他就也就是因为惊讶多说几句,才不想关心祝余的破事。
祝余枕着自己的胳膊,把脸换了个朝向,看向窗外小声嘀咕道:“文理科而已。”
-
暑假足足有两个半月,傅辞洲疯玩一通,在开学前两三天抄完了所有的作业——不包括每人都要写的二十篇日记。
就在开学第一天的早上,傅辞洲还早早地来到教室,抓耳挠腮地水他的第十三篇。
“今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祝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傅辞洲直接手臂交叠盖住了自己的日记本。
“滚!”
十七岁的年纪,总觉得自己写的日记是个让人羞耻的东西。
“写得挺好啊,生动形象,”祝余拉开傅辞洲身边的板凳,慢吞吞地坐下,“身在金秋九月的我都感受到了那炎炎夏日不躁动的不安。”
傅辞洲这暑假两个月没听祝余阴阳怪气,这刚见面没一会儿,才听了几句拳头就握紧了。
“你不是不安,你是皮痒,”傅辞洲说。
“冤枉,”祝余一摊手,“真情实感夸赞你。”
“那你帮我写篇日记。”傅辞洲给祝余扔了个本子。
祝余不是很愿意:“我字那么好看,老师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写潦草点。”傅辞洲说。
“你两个作业本?”祝余又问。
傅辞洲有些不耐烦:“我就说一开始找不着了,拿了个新的写,结果又找着了。”
“高哇,”祝余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就特么会骗人。”
傅辞洲把笔一摔:“你写不写!?”
祝余拿了根笔:“那我随便写?”
傅辞洲又把笔握回去,头也不抬道:“随便写。”
祝余翻开崭新的作业本,若有所思道:“那我就…自由发挥了。”
教室后排的两位奋笔疾书,分工合作,在交作业的前一刻压着时间线搞定了剩下的七篇。
其中祝余写了三篇,傅辞洲写了四篇。
“不错啊,”傅辞洲随手翻了翻祝余帮他写的那本作文簿,“竟然都写满了,你写的什么吗?”
祝余摸着下巴想了想:“去乡下玩的花花草草猪牛鱼羊。”
“你暑假去乡下了?”傅辞洲惊喜道,“我老家也在乡下,我一去一群小屁孩跟我后面叫大哥。”
“你还真是精力旺盛,”祝余歪头翻着新发下来的书本,“我就一人逛逛。”
“逛什么?”
“逛…猪圈。”

新开期开学事儿特别多,作为班长的祝余本应该办公室教室两点一线鞍前马后,可是今天他却像团废物点心,头一歪扎桌子上,撕都撕不下来。
“大班长,”傅辞洲用书脊戳了戳他,“你今天咱们这么闲,都不用去帮老陈吗?”
祝余直起身子,用手掌使劲按按眼睛,边伸懒腰边道:“我肩膀单薄,扛不起为同学服务的重担。”
“班长呢,”傅辞洲用这个身份压他,“以身作则啊。”
“别班长了,”祝余摆摆手,“今天就让他换人。”
果不其然,新学期第一节课老陈就重新选了班长。
新上任的班长姓徐名磊,是个长得憨憨的小胖。
他在课下有意来找祝余搭话,祝余听三句回一句。
徐磊的声线很细,大概是还没到变声期,那声音跟催眠曲似的,把祝余听得直想打瞌睡。
“你昨天半夜抓鬼去了?”傅辞洲推了一把他的脑袋,“白天在这睡觉。”
“我不抓鬼鬼抓我,”祝余按住傅辞洲的手腕,“你可别碰我,我最近头晕。”
“还把你娇上了?”傅辞洲挠了一把祝余的头发,“边儿去。”
祝余脑袋一歪,哭丧着脸趴回桌上:“我说的可是真的,最近我成宿成宿睡不着,看看这黑眼圈,都是夜里吓出来的。”
傅辞洲还真靠过来看看祝余眼下,压根看不出来有什么黑眼圈。
少年皮肤雪白,被夏末的高温闷出了一点绯色。
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祝余是在炫耀他皮肤好。
“我就不应信你的鬼话。”傅辞洲把身子坐了回去。
“不信你还问啊…”祝余拖着声音,蔫里蔫气道。
上课铃响,新班长徐磊出来维持纪律。
祝余看傅辞洲低头在那戳手机,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我新手机号你要不要记一下?”
傅辞洲瞥他一眼:“随便。”
两人暂时友好的交换了一下号码。
“我以为你去文科了。”傅辞洲道。
祝余眸子一弯:“这不是舍不得你吗?”
傅辞洲撇了撇嘴,在备注上写了个“事儿逼”,然后按下了保存。
他抬眼,目光落在祝余的手机上,隐约瞥见了自己的备注是“少爷”。
傅辞洲把长腿往桌下那么一伸,他还就是个少爷了。




盐渍奶糖 我好虚弱
开学第一天,先交暑假作业,再发新课本。
因为分科造成人员轻微变动,所以老陈把班上的班委又重新选了一遍。
傅辞洲向来不参加这些活动,他翻了翻手机觉得没意思,于是歪了歪身子找祝余说话:“你上学期旷考跑哪去了?”
祝余正趴桌子上想心思,听闻把脸一侧:“去玩了。”
“去哪玩了?”
“游乐园。”
“……”
傅辞洲皱了皱眉:“你真够土的。”
在傅辞洲看来,游乐园那基本都是带孩子谈恋爱才去的地方,他们这群飞扬少年正青春,应该去操场,去海边,去天涯海角,去什么游乐园。
“人真多,”祝余说,“热死了都。”
“手机还丢了,”傅辞洲不忘嘲讽他一句,“你可真能干。”
祝余笑了笑,手臂在桌子上字挪,就凑到了傅辞洲的身边:“那天我爸找我的时候很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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