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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太子的流放生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狐珠子
裴钧:“老师毕生所求,非是为名为利,不需要别人为之惋惜。来,我敬戚大人和王爷一杯。”
戚淮本来还想拉拢裴钧,不过好像裴钧不喜欢谈这个话题,他只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当初先帝对楼家确实做得过分,也难怪裴钧会是这般态度。
顾君瑜知道戚淮的心思,但在顾君瑜看来,现在劝裴钧并不是好时机。
各人心中都有一番心事,不过今晚这顿酒宴却是吃得很尽兴。
等到晚宴结束时,顾君瑜已经步伐不稳了。
裴钧千杯不醉,还一个劲地灌他,戚淮也被醉了,醉得比他还厉害。
陆沉菀过来接顾君瑜,在大厅门口遇上裴钧,“裴叔,你可还好?”
裴钧依然板着一张严肃的脸,“我没事,你还是进去看看王爷,他醉得不轻。”
陆沉菀点点头,正要进去,又听裴钧说道:“小菀,裴叔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陆沉菀:???
裴钧背着手,大步走向自己的院子,倒床便睡。
安王的酒量亦是深不可测,今天差点就败了。
萧牧和戚淮早已被侍卫扶去休息,堂内就只剩下顾君瑜一人懒懒地靠着椅子。
他微微合着眼,昏黄的灯火照在那张俊美的容颜上,如同画中的美男子。
“王爷。”陆沉菀轻轻叫了声。
顾君瑜掀起眼皮,黑浓的长睫被灯火映照,在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庞上投下了淡淡阴影。





废太子的流放生活 第38节
他醉眼迷蒙地看向来人,瞳眸似不能聚焦,不过还是辨别出了眼前人。
他不由地扯了下唇角,“是菀菀啊。嗯?裴叔也走了?”
“嗯。”陆沉菀去扶他的手臂,“我们也回去吧!”
“是他们叫你过来的?”
陆沉菀没说什么,只轻轻地嗯了一声,将顾君瑜从椅子上拉起来。
顾君瑜一时没能起来,今晚他确实被裴钧灌得有点惨,便道:“你扶不动我,去叫刘大过来吧。”
陆沉菀咬了下唇,“我扶得动,我扶过的。”
当初安王府失火,恶仆们全都逃命去了,是她将安王从床上拉下来,扶着一同逃离火海。
安王病得不省人事时,也是她将安王拖上床……
她拉起顾君瑜一只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顾君瑜心中觉得好笑,却也觉得很暖,小姑娘真是太招人疼了。
陆沉菀费尽全力,终于将顾君瑜从椅子上扶起来。
安王确实比以前沉了许多,他看上去虽然还是很清瘦,但绝不似以前那般弱不禁风,而是有了一种力量感。
顾君瑜试图努力撑住自己的身体,不过最后徒劳无功,还是靠在了陆沉菀的身上。
“吃了这么多,怎么还这么瘦?”顾君瑜只觉得这小姑娘瘦得让人怜惜。
“……我已经长胖很多了。”陆沉菀反驳。
顾君瑜不信,“哪里胖了,给我看看。”
陆沉菀:……
她深度怀疑王爷又在勾引她。
她现在很不好受。
如今正是初秋,他们依然穿得很薄,她能清晰感受到顾君瑜身上灼热的温度,烫得她几近无所适从。
他身上有一种特有的香气,淡而清新,如初夏的田野。
现在,这股气息掺进了酒香,又酝酿出了醉人的味道。
她被这股气息彻底包围着,无酒自醉,连心跳都不受控制砰砰直跳。
顾君瑜身上没什么力,基本是靠着陆沉菀才能稳住身形。
娇软的姑娘像被他抱在了怀中,香香的,软软的,让他有些沉迷了。
顾君瑜又道:“花花都比你肯长。”
陆沉菀:……
“我才不要和花花比。”
顾君瑜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上,轻轻笑出声,顺着她的话说:“嗯,不和花花比,你更可爱。”
他灼热的呼吸全都喷洒在陆沉菀的脖颈之间,陆沉菀僵直了身体。
热意从脖颈处一路爬上了她的脸庞,幸好现在是夜里,没有人看得见。
从前院客堂到后院只有一个院子之隔,陆沉菀却感觉自己像走了很久很久。
月光静静倾洒下来,像极了她朦胧而缠绵的心事。
她甚至想一直这么走下去,从黑发走到白头。
走了这么几步,酒意似乎被风吹上了头,顾君瑜感觉自己更加无力。
好不容易到了房间,陆沉菀扶着他往床边走去。
快靠近床榻之时,也不知是谁心急了,两人齐齐摔倒在床上。
“砰!”一声沉闷的声响让顾君瑜的心都跟着颤了下,酒意也醒了几分。
“菀菀,磕到哪儿了?”顾君瑜问道,顺手将她捞过来仔细打量。
顾君瑜是侧着身子倒下来的,不过陆沉菀确实正面磕在床板上。
顾君瑜这张床还铺着草席,下方没垫软垫子,是很坚硬的棕垫和木板。
陆沉菀捂着口和鼻,嘴唇上有丝丝血腥味,眼里也染了氤氲水汽。
顾君瑜看她这样,更不敢大意,“我看看,哪里疼?”
他将陆沉菀的手拿开,小巧的鼻尖似乎有点红,唇上还有血,看着都觉得很疼。
顾君瑜顿时觉得心口像被什么扎了下,他凑上前……
第34章 买药
陆沉菀被定住了, 一动也不能动。
她就这样直愣愣地看着靠近的脸,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思考。
心鼓噪得似要跳出胸腔。
男人特有的清雅气息夹杂着酒香席卷了她, 让她也跟着微醺了。
那只修长的手轻轻落在她脸庞,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怜惜, 像对待极为珍贵脆弱的稀世珍品。
俊美的容颜越来越近,陆沉菀颤巍巍闭上了眼。
想象中的画面并没发生,只有一阵温热的香风拂过她的唇。
“疼吗?”低哑的声音显得格外温柔。
陆沉菀清醒了许多,她睁开眼,便见安王正蹙着眉注视着她的唇。
他那双被酒气熏染过的黑眸如水洗的墨玉, 被室内昏黄的灯火映衬, 染出一片柔和来。
温柔是真温柔, 只是又不见丝毫旖旎□□。
陆沉菀生出一丝无奈和羞愧。
见她没回话, 眸底有水光潋滟,顾君瑜还以为小姑娘疼得说不出话,便又对着那染了点点血迹的唇瓣轻轻吹了吹。
陆沉菀的唇色偏淡,像将熟未熟的樱桃,莹润剔透。
如今,这樱桃被点点血迹浸染, 又变得明艳动人。
他真想尝一口。
灼热的气息落在陆沉菀唇瓣上, 烫得她不由得微微发颤,“王、王爷~”
她的声音轻而飘忽,尾音都打着颤,像钩子一样,缱绻地从顾君瑜耳畔勾过。
顾君瑜觉得自己醉得不浅。
“你稍等,我去找药膏。”他说罢试图起身,不过顾教授高估自己了, 他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起身了。
他倒在陆沉菀旁边,头越来越沉,缓缓闭上了眼。
陆沉菀听着耳畔之人均匀的呼吸,心情万分复杂。
她微微偏头,便对上那张熟悉的俊脸。
他睡得十分安宁,黑而浓密的长睫安安静静地垂着,鼻梁英挺,唇形优美,下颚线条分明,却又不失柔和。
室内灯火跳跃着,昏昧的光线渲染了一室旖旎,像个梦境一般。
陆沉菀出神地凝望他许久,伸手轻轻抚过他的眉眼,心中却涌起一股怅然若失。
他待自己哪里都好,可为什么……独独无男女之情?
翌日,顾君瑜醒来时已日上三竿,他睁眼望着帐顶,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昨晚被裴钧拉着灌得实在太惨,他前世都没喝得这般烂醉过。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似乎是陆沉菀扶他?
真是难为小姑娘了,她那娇软的小身板要扶比她高个头的自己,肯定没少吃亏。
顾君瑜从床上起来,洗漱一番后,便去隔壁找陆沉菀。
出人意料的是,陆沉菀的房门却是紧闭着的。
顾君瑜有些纳闷。
这时,红儿从陆沉菀的屋内走出,对他作了一礼,“王爷。”
“王妃还未醒来?”顾君瑜问。
“王妃说今日身体不适,便不与王爷出去了。”红儿解释道。
“她……”顾君瑜正要问陆沉菀哪里不舒服,刘大却来回禀他,戚淮和萧牧要离开。
顾君瑜只好跟着刘大去外面。
戚淮今日要回黔州府,顾君瑜知他有政务在身,不便挽留,便送他和萧牧一程。
戚淮笑道:“今日怎不见王妃?”
虽说时下常有女子不该抛头露面的说法,不过安王对安王妃却从来没有这么要求过,甚至时时都将王妃带在身边,简直形影不离。
戚淮和萧牧早都习惯了,今日不见安王妃,反倒让戚淮觉得困惑。
顾君瑜随口解释道:“王妃身体有些不适,便没出来。”
戚淮倒是很快领悟,笑道:“王爷与王妃感情深厚,如胶似漆,真真令下官羡慕不已啊!”
顾君瑜一时没意会到戚淮的画外之音,还道:“戚大人何不邀人去接戚夫人过来?”
戚淮:“王爷有所不知,下官家中老母年迈多病,不宜奔波,因而只能委屈她留在京中照顾父母小孩。”
萧牧没有家眷,听不得这两已婚男人腻歪,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
官场失意,情场也失意,试问还有谁能比他憋屈?
送走了戚淮和萧牧,顾君瑜回到陆沉菀房门前,敲了敲门,“菀菀?”




废太子的流放生活 第39节
“再不回话,我便进来了。”他有些担忧陆沉菀,不知这小姑娘到底哪里不舒服。
“王爷何事?”房内传来陆沉菀的声音,有些变调。
顾君瑜更不敢大意,“我来看看你。”
“我无事……”
顾君瑜推门而入,陆沉菀别过头去。
顾君瑜走过去,将她的头扳正,他这才看见小姑娘的嘴唇肿得有点厉害。
陆沉菀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顾君瑜莫名就心虚了。
难不成他昨晚真的犯下这种兽行,把小姑娘的嘴巴都亲肿了?!
他怎一点都记不起来,记不起自己怎么回房,记不起自己怎么上床……
陆沉菀总不能是自己把嘴巴咬成这样吧?
难怪她今天都不想见到自己……
顾教授心中凌乱而烦躁,“菀菀,抱歉……”
“嗯?”陆沉菀不解其意。
顾君瑜盯着她红肿的唇,实在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很疼吧?我去给你找药。”他起身,去翻上次大夫给的伤药。
不过拿到手,他又犹豫了,这种是外敷用的,陆沉菀伤着嘴唇,不知是否能用。
“你稍等,我去县城给你买药膏。”
陆沉菀被他过于自责的反应搞得又酸又暖,她伸手拉住他,“王爷,我无事。”
顾君瑜却执意道:“是我的错,我该负责到底,你就在家等着我。”
他从陆沉菀房间走出来,思绪久久不能平静。
他昨晚到底对陆沉菀做了什么?!
脑子里闪过一些模糊片段,可他却抓不住。
处变不惊的顾教授这一刻终于彻底凌乱了……
“王爷欲去何处?”刘大见顾君瑜一人失神地走着,有些反常,便上前问道。
顾君瑜:“我去县城一趟。”
“王爷去县城做什么?我这就去备马车。”
“不了,我想独自走走。”
顾君瑜现在思绪正乱着,他需要冷静冷静,也不想身边有人打扰。
刘大看他态度不容置疑,便知趣地没再跟上去。
如今符阳县是萧牧管辖,治安比以前好了很多。县城有许多百姓认得安王,想来也没人敢对安王起歹念。
济世药铺原是许家的铺子,算是符阳县最大的药铺。许家被抄之后,这家铺子被官府卖掉,听闻是个外地商人买的。如今这药铺生意越来越好,里面坐诊的大夫也都有些本事,收取的药钱也很合情合理,倒是对得起“悬壶济世”这个铺名了。
“这位公子,你哪里不舒服?”
“我买点药,可以涂抹到嘴唇上的那种。”
大夫抬眼好奇地打量着眼前青年,长得倒是挺俊,但说出来的话怎么让人听不懂。
顾君瑜又补充道:“嘴唇破皮、红肿。”
大夫算是琢磨出来了,这公子是替别人拿药,便道:“病人还有什么其他症状?”
“没有了,就是肿了、有些微破皮。”
大夫:“什么原因引起的?”
顾君瑜难以启齿。
那大夫似乎没什么耐性,“吃了什么刺激上火的东西?”
顾君瑜:“……不是。”
大夫:“有没有别的病?病人年龄?”
顾君瑜:“……没有,十六七岁,是外力引起的。”
大夫瞥他一眼:“什么外力?”
顾君瑜:“碰撞、挤压。”
对话发展越来越怪,大夫拿眼瞅着他。
这时,侧门处传来一声朗笑,“李大夫,人家是闺房情趣,你照这种方子开药便是。”
顾教授饶是再怎么淡定,被人当场这么揭穿,他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撑不住了。
他循声看去,但见一名身材高大、容貌英俊的青年男子从侧门走进来。
对方嘴角淡扯着,看上去有几分玩世不恭;眼形是非常魅人的丹凤眼,眼廓长、眼尾上扬,自带贵气,看人的时候总有种欲说还休的风情。
十足一个风流纨绔。
“这位公子莫要乱说。”顾君瑜绷着脸。
“那你何不让病人自己过来?”青年凤眼一挑,似笑非笑,“讳疾忌医可不是好事。”
罢了,反正也不认识,不过萍水相逢,他何必跟这陌生人较真。
顾君瑜不再理会那青年。
李大夫没有见着病人,暗想着这位公子都亲自来拿药了,可能这病人伤得不轻,受伤之处未必只是嘴巴。这些年轻人啊,仗着年轻,房事不知节制,他可是什么样的病人都见过了。
李大夫去拿了三种药,递给顾君瑜,叮嘱道:“这种可以搽在嘴上,但如果真的只是破皮和肿了,也可以等自行恢复,没必要紧张。这种是用在下面,可以帮助尽快恢复撕伤裂伤;最后这种是行房时用。”
顾君瑜:“……我只要这种就行了。”
李大夫:“都拿着吧,你用了可以减少对方的痛苦,对你也有好处。”
顾君瑜:…………
“我暂时用不上。”
那青年抱着手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暂时用不上,那就留着今后用呗。”
顾君瑜懒得和他们争论,付了钱、拿着药便走了。
“少主,可要我派人去通知裴将军过来接你。”李大夫问道。
“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去即可。”青年道。
顾教授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回走,老实说他心中非常没底,完全记不起昨天晚上对陆沉菀做过什么。
但如果他没有做过那种禽兽事,陆沉菀的嘴巴怎么可能肿起来?而且一看就是被咬的。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顾君瑜只好硬着头皮回家。
陆沉菀没想到顾君瑜当真去县城跑了一趟,就为了给她买可涂抹唇部的药膏。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唇上这点根本算不上伤,也就破了点皮,看上去有些红肿而已。
不过看他这般紧张自己,陆沉菀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
“菀菀,对不起,害你伤成这样。”顾君瑜诚恳又自责道。
他到底是多野蛮,才把小姑娘的唇都吻肿了。
陆沉菀想着昨晚的一幕,脸色微微泛红,“王爷不必自责,是我自己不小心。”
“你自己不小心?”顾君瑜疑惑地看着她。
陆沉菀:“嗯。”
顾君瑜:“你怎么不小心了?”
陆沉菀一脸狐疑,她别过头,“是我自己没有站稳,才摔在床上的,所以王爷不用一直对我道歉。”
安王从今早看见她起就一直皱着眉头,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陆沉菀不想看见这样自责的安王,便将责任都往身上揽,不想让他再有心理负担。
顾君瑜难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简直就像过山车一样。
“那你为何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出来见我?”
陆沉菀羞道:“我这样,怎有脸出门见人?”
真相大白,顾君瑜松了一口气。
万幸,他没有趁着醉酒犯下兽行。
“今后自己小心点,来,转过头让我看看,我给你擦药。”
他拿出药膏,挖了一些轻轻涂抹在小姑娘唇部。
顾君瑜如释重负,不再像先前那样心事重重,这太过突然的变化让陆沉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恍神间,顾君瑜的手指已经擦过了她的唇瓣。
“王、王爷,我自己来吧!”
“别动,我来。”顾君瑜仔仔细细地给她的唇涂上一层药膏。
那药膏有点像后世的唇膏,涂在她唇上亮晶晶的,诱人极了。
顾君瑜:“以后我醉酒,让刘大等人扶我去睡觉即可。”
陆沉菀垂着眼,轻轻嗯了一声。
“王爷,王妃,楼公子来了。”红儿匆匆进来禀道。
顾君瑜:“楼将军之子?”
红儿:“正是,已在前院了。”
顾君瑜正要拉着陆沉菀去,不过陆沉菀却对他摇头。




废太子的流放生活 第40节
顾君瑜看她捂着嘴,难为情的模样,便知这小姑娘面皮薄,只好道:“那你过两日消肿了再见他,我先去招呼客人。”
陆沉菀点点头。
顾君瑜走到前院客堂,但见一名身形高大的青年正背对自己站着,顾君瑜觉得这背影、这衣着似乎有点眼熟。
青年转过身,见了顾君瑜,也是一愣,随即笑起来。
“哎呀,王爷,好巧!”
第35章 驯马
气氛一度尴尬。
“楼公子, 请!”出于礼貌,顾君瑜还是请楼星承和裴钧坐下聊。
楼星承嘴角噙笑地看着他,那双凤眸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揶揄。
顾君瑜神色如常, 十分淡定地回视过去。
“王爷,怎不见我的小表妹呢?”
顾君瑜知道他是故意问的, 便道:“王妃感了风寒,不宜见客,等过两日身体康复了,再与楼公子相认。”
“感了风寒?那可得注意了,这个季节忽冷忽热, 得好好将息。”楼星承一片关怀, 如果不是他唇边带笑, 顾君瑜简直都要信了他的邪了。
他还略表一点遗憾, “我都十年没见过她了,上次相见时,她还是个小哭包。”
“咳咳!”裴钧左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两声。
他知道楼星承个性散漫、我行我素,不过第一次与安王见面,还是该适当收敛一些。
顾君瑜:“王妃端方娴淑, 温柔坚韧, 楼公子见后便知。”
楼星承笑出声,“看来王爷很护妻……”
“咳咳!阿承不是给王爷带了礼物么?”裴钧打断楼星承的话。
“裴叔不提醒我,我还差点忘了。”楼星承对手下比了个手势,很快他的贴身护卫便将一只半大不小的箱子呈给顾君瑜。
顾君瑜淡淡道:“楼公子客气了。”
楼星承:“王爷不打开看看?”
顾君瑜见他卖弄玄虚,便顺了他意,将之打开。
顾君瑜原以为楼星承应是送的稀世珍宝或者珍稀药材之类的,没想箱子里竟然是一些植物种子, 其中包括辣椒种、西瓜种和玉米种,另一些他也分辨不出。
顾君瑜眼前一亮,先前的不快一扫而光,“楼公子这些东西从何而来?”
他穿来这么久,对这个世界也有些了解了,据他所知,目前锦国之人还不知辣椒西瓜玉米为何物,符阳城南来北往的行商也不曾见过。
楼星承:“此乃我从山离国带回来的,据悉他们也是从一处海外得来。我听闻王爷深谙稼穑之道,想必对这些定有兴趣。”
顾君瑜现在看他也顺眼了许多,“楼公子有心了,你一路劳图奔波,想必已很疲乏,刘总管,带楼公子下去好生休息,我再设宴为楼公子接风洗尘。”
刘大给楼星承及随从安顿好院子,顾君瑜也吩咐了厨房备好酒好菜招待。
楼星承这次带来的种子太让他意外了,尤其是玉米和辣椒,一种是重要调料,一种是重要粗粮。
当下的农业生产水平很低,谷物的产量和后世完全没法比,抗性差,秕谷还特别多,亩产没眼看。
纵使在这种相对和平的年代,老百姓也要勒紧裤腰过日子。若是遇上哪年不够风调雨顺,就极容易发生饥荒。
据顾君瑜所知,闹饥荒是常态,几乎每年都有小地方出现饥荒。只是受灾面积不大,所以朝廷也没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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