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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知相忆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红心五
我说到这儿,胡灿华一拍大腿:“对啊!你可别说,你这法子真好使!我带回家那几副扑克牌,我家那几个娘子都稀罕的很。
平日里也顾不上吵架了,天天凑在一起玩的开心,也不缠着我了。我看你这主意不错!”
秦百川也点头说:“主意不错,应该会有市场,你打算怎么卖?”
“我都想好了,前期纯手工,定价也高一些,借着前几天‘狐狸精事件’的热乎劲儿,广告我都想好了。
你俩放出消息去‘狐狸精亲制’,就说家里有了这个后院女人生活更有趣味儿,男人恋家不想出门。
我在包装上下点功夫,按上手印,营造品牌效益。
这批货往贵里卖,一两银子一副牌。我急等用钱,第一个月利润商铺一成你们一成,我八成。
等下个月可以印刷批量产。价格你们自己定,我就不管了。
这个东西是消耗品,宣传好了以后会持续有市场,但也容易仿制,所以前期利用品牌造势,后期就薄利多销,铺大众市场。
要是有的赚,后期给乔府分两成利就行了。”
我琢磨着一个月以后我就走了,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这就当是朋友一场送他们的礼物了。但想了想还是没跟他们说要离开的事儿。
“说明书我明天写好,从一人玩法到六人玩法,写详细点。你们得帮我找地方印刷。说明书跟着扑克牌走……”
“啪嗒”一声,乔楚把手中的筷子重重的搁在桌上。眉飞色舞侃侃而谈的我被打断。
转过头看他,才发现他脸色不怎么好看,这事儿我事先也没跟他商量,因为我猜他就不会同意,却没想到居然这么大反应。
我仨都被吓一跳,本来兴致勃勃的气氛突然就冷了下来。
胡灿华看看乔楚,再看看我,缩缩脖子抄起手冲我挤眉弄眼。
秦百川放下筷子,空握着拳遮着嘴,清清嗓子掩饰尴尬。
乔楚蹙眉看着我,好一会儿从鼻腔里重重出了口气,他问我:“何至于此?我对你如何?乔府苛待你了吗?”
我赶紧摇头:“你别误会,我只是在你这里白吃白喝心里过意不去。不想当个累赘,想给府里出一份力。”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希望他可以理解我的苦心。
很显然他的傲娇病又犯了,一根筋的按着自己的思路来,根本听不懂我说啥。
“白吃白喝?你当这里是哪里?你当我是你什么人?!”
唉,这是重点吗?又开始了。我看他真生气了,只好赶紧示弱,给眼前这头炸毛的小毛驴顺顺毛。
老胡和老秦那俩鸡贼,一看气氛不对,就连忙站起来拱手告辞,相互扯着袖子就往外跑。
胡灿华:“啥情况?乔楚这是咋了?”
秦百川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现在看上去倒也不难看,那双眼睛颇具神采。莫非……”
看他俩嘀嘀咕咕的走远,我人生中第一个大项目眼瞅着要泡汤,我急忙喊了句:“明天再来哈!”
才又回过头来安抚乔楚:“我知道你在气什么,其实我也不是想和你见外,你问我当你是什么,我想过,到目前为止,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是朋友是兄弟,更是唯一的亲人。”
乔楚半垂着头,依旧是满脸的不高兴。
我想到自己快要离开,仅剩不多的日子里希望能给他留下些愉快的回忆。
继续解释道:“可就算是亲人、朋友间也更希望能为对方做点什么,对吗?换作是你,一定也不希望只给对方添麻烦。
你对我好我知道,可现在的我身无所长,整日里无所事事,其实心里是很难过的。而且,我才仅仅在这儿待了一个月而已。
想想那些后宅的夫人小姐们,长长的一生大概就是过着这样的生活,这是你们所不能体会的寂寞。
如果这件事做成的话也能给这个时代的女性增添点生活乐趣,我也算没白来一趟。这是属于我的成就感,你愿意成全我吗?”
乔楚终于抬起头看向我。他说:“我们一起。”
开始我不想让他参与,是不愿意他这样一个谪仙似的人沾染上铜臭的气息。如今也只好如此。
刚好我正发愁说明书的事儿。虽然小时候学过书法,但规整的蝇头小楷我是写不了的,这个任务就交给了乔楚,其他的事情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安排给胡、秦二人。
一周后,我的首批扑克牌问世。由于前期早有铺垫,一天时间三十副牌一抢而空。还预订出去许多。
好多之前没有合作的商家,敏感的嗅出商机,找到秦百川洽谈代售业务。
我和乔楚忙的吃喝都顾不上,带着春桃、秋菊一起赶制扑克牌。终于又用一个礼拜的时间赶制了二百副。
前后二百三十副扑克,除了自己府里留的,还拿出十副派人给长公主送了过去,算是上次她来拜访的回礼,也省的她听说我卖扑克的事儿再来找麻烦。其余的全都卖了出去。
除去成本和店铺分红,我足足赚了150多两,能顶普通百姓家大半辈子的开销。
这个数量已经超出了预期,这么一大笔钱足够我打点了。等于提前完成了我的小目标。
接下来的货全部交给胡灿华和秦百川去印制。我就不操心了。
我拿出五十两银子给了管家乔旺补贴家用。
又把之前乔七给我买的首饰找出来,分成两份,每份添上五两银子,分给两个丫鬟,作为感谢。
再拿出四十两银子给乔七,之前请他买东西帮了不少忙,也不知道银子谁出的,也没好意思问,这次一并还给他。
剩下五十两换成碎银子,分成两份,乔楚一半我一半,缝在衣服的各个角落防患于未然。
等做完这些我总算踏实了,万事俱备,离皇帝寿宴还有一个多星期……





始知相忆深 我这是怎么了?
也不知道春桃到底怎么了,总觉得她心事重重,一张小脸常带着忧伤和凝重的表情,一天比一天的憔悴。
我想也许是她察觉到我要离开,心里不舍。
又觉得好像没有这么简单。
回想起来自从上次见她不对劲,都快一个月了,她好像一直不怎么高兴。
问春桃她不肯说。秋菊性格大咧,直接一问三不知。我也只好不再打搅她。
空闲下来我就继续研究针灸,不好意思去祸祸别人,只能拿着银针在自己身上练手。
好在以前我就是个狠人,经常给自己打针,对自己下手毫无障碍。
除了后背够不着,凡是能够到的穴位都给自己扎了个遍。
有一天乔楚见我头上扎着针问我:“可是病了?”我说:“就是闲的。”
以前总抱怨忙碌会让人焦躁,现在才知道,那是生命的常态。
焦躁也是一种情绪,填充着生命的空白。
如果拿走了这些起起伏伏的情绪,日子过得无忧无虑,随之而来的就是无聊,苍白而空旷。
体验过后发现,无聊的滋味一点都不比忙碌好受。就像我现在,宁可让自己忙起来。
老天爷可能是接收到了我的诉求,反手就丢给我个惊喜大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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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九,天黑黑欲落雨。
这样阴冷的天气让心情也变得阴郁。乔楚一早就出去了,我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看书。
快到中午的时候,乔楚推门进来,卷着一阵寒风,一脸兴奋的说:“快出来,下雪了!”
我赶忙丢下书,趿拉着鞋跑出去看。只见雪花洋洋洒洒下的很急,地上已经铺满了薄薄一层。
在屋里乍一出来,冻得我打了个寒颤,乔楚连忙脱下斗篷给我披上:“看你,鞋都没穿好,仔细着凉。”说着就要附身帮我穿鞋。
吓得我赶紧后退一步,扶着门框把鞋子穿好。
这男人冷的时候像个冰疙瘩铁憨憨,暖的时候又要把人烤化了,还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斗篷上带着他的体温和气息,我突然觉得有些燥热。
“看这天阴的很厚,肯定还得下一阵。等过会儿我们出来堆雪人吧!”乔楚此刻的表情像个孩子。
“好啊,叫上她们几个还能打雪仗!”我也很喜欢下雪,整个世界变得纯洁而宁静。
“初雪一定要有仪式感,我们今天包饺子吧!”我提议道。
“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场雪将我之前的郁闷一扫而光,心情极好。
春桃、秋菊去厨房备好了食材,我们四个挤在一起包饺子。等晚上一起赏着雪喝着小酒吃饺子,幸福的小日子不要太美好!
乔楚就是个捣乱的,堂堂一个大将军,不会做这些也正常,可他非得硬刷存在感,包的饺子破皮儿的、漏馅的,千奇百怪,奇丑无比。
我们被逗得哈哈大笑,就连沉静了一个月的春桃都跟着笑了起来。
正当我以为终于雨过天晴了,春桃突然一阵干呕捂着嘴跑了出去!
我脑子里一个念头像个炸雷般响起,跟着她追了出去。
这个桥段太熟悉了!结合她之前的反应,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追上她抓过她的手,一搭脉便做实了我的猜测。
走珠脉!这是除了心律失常最好辨认的脉相,不会有错!
“你怀孕了?”
她猛的抬头看向我,一双大眼睛里骤然布满惊恐和泪水。
“是乔楚?”这三个字无比艰难的吐出,我的心里涌上苦涩。
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态,之前理所应当的认为乔楚应该收了她,还经常拿他们开玩笑。
可当事实摆在面前时,我的心好像裂开了一道口子,疼痛蔓延,一寸一寸将我吞噬,连呼吸都变的艰难起来。
春桃看向我的身后。见了鬼一般,一张脸变得煞白。用力甩开我的手,慌乱的逃走了。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乔楚来了。我那么熟悉他的气息。
我没有勇气回头,没有勇气开口,我没有立场说任何话,那是他们之间理所应当的事。而我,只是个过客。一个过客而已。
是的,不出意外,再过五天我就要离开了,离开这个地方,离开他的生活、他的生命,永无交集。
只是,春桃怀孕了,乔楚还能送我吗?可能会找其他人送我吧?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应该会很高兴吧。我昏昏沉沉地梳理着这些念头。
乔楚在我身边经过,没有回头,没有看我,没跟我说一句话,他去追春桃了。紧张?激动?还是惊喜?
“对!我此刻是个男人,是他的好兄弟啊。难道不是应该道一句:‘恭喜?’与他分享他的喜悦吗?我这是怎么了?”这样的情绪让我羞愧又烦躁。“我这是怎么了!”




始知相忆深 是谁,要害我?
乔楚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吃完了一盘饺子。表情轻松的招呼他快过来吃。
大摩羯惯会伪装,只要我想,没人能发现我的破碎。奥斯卡欠我一尊小金人儿。
乔楚并不领情,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力气大的仿佛要将我捏碎。
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那眼神陌生的让我害怕,似是愤怒、怨恨、嘲讽,冷酷无情。
说出的话更像是淬着毒的钉子一颗一颗把我钉在原地:“她说孩子是你的!”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简直要以为自己在做一个荒诞的恶梦。
“她!说!孩!子!是!你!的!”乔楚眼睛通红的看着我,一字一句的冲击着我的鼓膜。
想到自己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在春桃面前一直是女儿身,而她竟然能这样指认我。除非……
我的头皮发麻,身体一阵阵的发抖。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中。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瞬间涌出各种可能,千丝万缕的缠绕在一起,又找不到头绪。
“这怎么可能!我从来没有!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不信我?”我心里一阵委屈和气恼,但同时又好像移开了一座大山般的莫名轻松起来。
“哼!你又何曾信我!”乔楚甩开我的手大步离开。眼里竟是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既然春桃能指认我,那就一定不是临时起意,所以即便我找她对质也白搭。
这个年代没法亲子鉴定。只能以受害人的口供为准。我的性别是隐藏的,如果没有做些什么,人家怎么知道我不是女人?
怎么想形势都对我非常不利,基本上是能被定罪了。
加上我前一阵子没事儿就喜欢“调x戏”春桃,还被乔楚撞见过,现在真是泥巴掉在□□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我找不到任何对我有利的证据,简直是百口莫辩!
乔楚能信我就怪了,更何况还有其他人。
这件事儿一旦被捅出去那我的身份……
我想的头疼,怎么看我都死定了!
是谁,要害我?
浑浑噩噩的呆了一个下午,没人过来抓我,也没人来询问。
春桃一直没回来,我想一个人静静,就把秋菊也打发走了。晚饭没胃口吃。
掌灯的时候早早的躺下。整理纷乱的思绪,把我到了这个世界以后所有的经历从头到尾细细过了一遍,不敢漏过任何细节。
短短不到两个月而已,却长的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夜很静,仿佛静的能听到簌簌雪落的声音。这样静谧的环境里,忐忑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思路也变得格外清晰。
在这里我认识的人不多,一一回想起来,并不曾与人结仇。要说长公主,如果因为嫉妒勉强能算一个。
但既然是这样的陷害,那说明她知道我是男人,知道我是男人就不会再有嫉妒,这是悖论,所以可以排除是她。
那除了她,还能有谁?有谁知道我是男人?
明面上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乔楚和他的七个手下。乔楚既然气急败坏地来质问我,肯定是不知情的。
而且,他绝不会害我!
想起白日里他的冷酷和愤怒,我的心里骤然一紧。
他那样对我是因为春桃吗?他相信了春桃的话吗?他在怪我,怀疑我。还是……?
不愿继续想下去。赶紧收回心思沿着刚才的思路分析——
如果我的身份被拆穿,那么乔楚也难逃干系,整个乔家都会被牵连,欺君之罪不是小事,乔楚会因此获罪吗?
想到这里我陡然心惊,之前只以为有人要害我,却没想到,也许这件事儿是在针对乔楚!
对!他要害的是乔楚!我越想越觉得这才是真相。
那么那个人是谁?一个能接近和控制春桃的人,一个知道我的身份又想置乔楚于死地的人!
乔楚手下那七个亲卫吗?可那是乔楚的亲信,说是亲人也不为过。我怎么能怀疑他们?可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想着那七个人,我和乔七最为相熟,对他也极为信任。除了乔一因为给我易容接触过几回,其他的五个话都没说过几次。我甚至不能回忆清楚他们的模样。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吗?
要不要把我的分析告诉乔楚,让他调查一下?我说的话乔楚还会相信吗?
站在乔楚的角度相比较而言,也是我自己才更可疑吧——认识短短两个月,举止轻浮,来历不明!
我心里烦躁,干脆把心一横:明天一早就去找他说去!反正我又没做亏心事儿,乔楚爱信不信!
至于这档子破事儿,反正我一个来借命的,在这个世界了无牵挂。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既然他要利用我来害乔楚,我就偏不让他如意!
我大不了就说自己早就易了容,瞒过了乔楚和所有人。死也不连累大家就是了!
春桃想赖我那更无所谓,大不了就娶了她。反正我也很喜欢孩子,现在没法自己生,就当个便宜爹吧。
做好最坏的打算,就觉得也没什么可害怕了。心情放松下来,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始知相忆深 雪人
一夜无梦,醒来天蒙蒙亮,想起昨天的大雪,也没赖床。穿好衣服就推门去院子里查看。
为了方便伪装,我一直让两个丫头住在她们原来的地方,晚上不需要人伺候,我起床以后她们才过来。
今天我醒得早,此刻小院里只有我一个。
雪停了,天空也已经放晴,虽然天已经亮了,但月亮还没来得及退场,孤零零的挂在天上,少了星辰的簇拥,显得有些冷清。
雪积的很厚,地上、树上、屋顶上、台阶上……到处白茫茫一片。
所有景物都被裹了个严严实实,变成了大朵的棉花糖,白白胖胖,柔软而蓬松。
此刻地面上的积雪还未遭到破坏,平整的让人不忍心践踏。
我站在屋檐下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身处童话世界,迷人而梦幻。
蹲下身子从台阶上捏起一撮积雪放在手心,看着它悄然融化。
想起昨天明明说好堆雪人儿打雪仗的,突然之间却又变成这样。不禁感叹世事无常。
想到他们几个,我心里涌上一阵难过。
对于春桃的背叛说没感觉是不可能的,比起“生气”更多的却是伤心。
虽然相处时间不算长,但我自问对她们都是真心实意,极为爱护的,无论如何她都不该这样对我。
但她毕竟还不到十五岁,才是初中生的年纪,又是处在这样一个环境,以这样一种身份。
想必许多事情都无法自己做主吧?所以对她也就恨不起来了。
至于乔楚,我又有什么立场去怪他呢?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脆弱的。
昨晚想着一早就去找他解释分析一下这个事情。现在也觉得好像没什么必要了。
他若信我不用解释,他若不信,说再多都是狡辩。那就这样吧!
我看着一院子洁白松软的雪,心道:“统统见鬼去吧!没人陪我玩我就自己玩。你们欠我的雪人,我要自己补上!”
没戴帽子、没有手套,滚完第一个雪球手就已经被冻僵了,红得发紫,麻木而疼痛。
耳朵也已经没了知觉,鼻涕眼泪一起流下来,挂在脸上生疼,好像连睫毛上都结了霜。
但此刻好像是发x泄一般,身体越痛苦心里越痛快,有种自n虐的变t态快感。
“要是我冻死在雪地里乔楚会后悔吗?春桃会内疚吗?”我没出息的想着。
院门吱呀被人推开,我想是秋菊过来了,没有回头,继续蹲在地上堆着雪人儿。
随着咯吱咯吱的踩雪声,来人到了身后。
“哼,你倒是好兴致!”是乔楚,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愠怒。
呵,你们一个个的冤枉我,我就该以泪洗面吗?我偏不。我就要开心的玩,气死你。
我不回头,也不理他。昨天他那样冲我发完脾气就走了,我还幻想着他能回来跟我道歉,还纠结着要不要原谅他。结果等了一天等来的却是这个……
他见我不说话大力的拉起我,扳过我的身子让我与他面对面。
近在咫尺,我这才模模糊糊的看清楚他的脸,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眉头紧蹙,干裂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
他的胸腔剧烈的起伏着,似是在压抑着愤怒,又像是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他也很难过吗?我迷迷糊糊的想着,寒冷让我麻木。脑子也变得不太灵光了。
他看到我以后,原本的愤怒和痛苦瞬间停滞,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担忧。
看他这幅见鬼的表情,我想问他怎么了?我有这么可怕吗?却发现嘴巴没能张开,好像许久不说话嘴唇便粘在一起了,也可能是被冻住了。
我这才察觉到好像是有些什么不太对劲。我的眼睛睁不大开,看东西也是一片模糊,睫毛上已经结了冰,眼泪从未干过,一直一直的往外流淌着,一定是冻的,并不是因为难过。我不难过,真的。我开心着呢!我自己就能堆雪人。
乔楚觉察到我周身的寒冷气息,一把将我抱住,摩搓着我的后背吼道:“你说话,快说话,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别吓我!”
也许他的身上是温暖的,但我丝毫感觉不到,我的灵魂仿佛已经抽离了那个肉s身。
我说:我没事儿,我堆了个雪人儿。你看,我厉害吧,没有你我照样可以堆雪人儿。也许我只是嘴巴被冻住了,所以我说了这么多,你根本就听不到。
是的,他怀里那个人是僵硬的,嘴巴是冻住的。所以我说了那么多,他根本听不到,他听不到我的炫耀。
乔楚疯了一样抱起我就冲进了屋子。光天化日的都不用避嫌了吗?我一个大男人被公主抱不要面子的?
可我的抗议他也压根儿听不到。我明明是清醒的,却又无法表达,我是已经死了吗?刚刚明明还在堆雪人儿。
我就这样看着乔楚惊慌失措的搓着我的脸,我的背,我的手……呃,胸上那俩馒头你可别给我弄坏了。
终于,秋菊来了,见状急忙端了一盆雪进来,解开我的衣服。乔楚犹豫一下,并没有出去,他在秋菊惊愕的目光中拿走了那俩馒头,用雪给我搓身体。
也是,春桃都怀孕了,说是我的孩子,我还有啥好装的。还浪费粮食。
也许是我体温回暖了,他们终于停止了动作,用棉被把我包起来。秋菊还找了一条白布蒙在我的眼睛上。
我听到乔楚交待了什么,秋菊离开把门关上。
乔楚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握着我的手,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耳边静悄悄的没了动静,好像过了很久,我感觉自己快要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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