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开后百花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锦凰的小说
沈羲和展颜一笑,目送着父兄随着渐浓的夜色远去,最后消失在巍峨耸立的宫墙之后。
该做的准备,大家都已经做足,一切都等着二十八日的大婚。
在大婚的前一日,作为准新娘的沈璎婼来东宫拜见沈羲和,让沈羲和极其诧异,却还是见了她。
沈璎婼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少女的玲珑有致,一袭鹅黄色的罗裙,挽着浅碧色的披帛,立在姹紫嫣红的花园里,在花团锦簇之中看着格外清雅脱俗。
“明日就要出嫁,何故今日来寻我?”沈羲和抬了抬手,示意她不用多礼。
沈璎婼还是行了礼后才站起身,她面色没有一丝新嫁娘的喜悦,欲言又止看了沈羲和好半晌,才道:“萧长风在岷江救了景王,景王回了京都报复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现下很不好,是与不是?”
沈羲和眉头一扬:“你是如何得知?”
“景王时常至巽王府寻萧长风,两人把酒对月豪饮是常事,我偶然偷听到。”沈璎婼道。
沈羲和垂眸,看着迎风而立的秀荷:“连尊称都忘了,可见你对巽王怨气极大。怎么?是觉着若非他救了景王殿下,太子殿下就不会似现下这般缠绵病榻么?”
自遭了萧长彦暗算开始,萧华雍就称病,对外营造了一副病入膏肓的假象,虽然也不算全是假象。
“难道不是么?”沈璎婼反问。
沈羲和轻轻摇了摇头:“不是。”
转身对上目露不可思议的沈璎婼,沈羲和道:“岷江之事,是我与陛下的较量,无论是景王还是巽王都是臣子,都是奉命行事,这是公。
景王落败,报复我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防遭暗算,这是我与太子殿下疏忽,怨不得旁人。与你和巽王的婚事无关。”
“怎么无关?”沈璎婼气急,他们是一家人,可这话她说不出口,只能口不择言,“阿姐可真是克己明智,太子殿下都这般危急,阿姐还能丝毫不迁怒。阿姐心胸,我不过一粗鄙凡人,望尘莫及。”
沈羲和不在乎她的气恼,也知道她是无心之言,她只是努力想要做沈家女,一致对外,同仇敌忾罢了。
“圣旨赐婚,不容更改。至于太子殿下的仇,我们自不会善罢甘休。”沈羲和只能对沈璎婼言尽于此,“你回去吧,巽王忠君,你若不想成婚之后仍旧左右为难,便好好做巽王妃,只管享尽荣华富贵便是。”
“我”沈璎婼哑然。
她知道沈羲和说的都是为她好,人人都觉着她这样一个身份看着光鲜亮丽,实则不过一条可怜虫。可不论是父兄姐姐,还是舅舅,都不愿将她卷入其中。
嫁给巽王,无论哪一方胜了,她都是荣华富贵不愁的巽王妃。
她也清楚,父兄阿姐不需要她相帮,她安分守己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就算是对他们的报答。她不是想要靠近他们,只是有时候一些事情让她克制不住视若无睹。
果然,无论何时她都是被拒之门外。
“是我打扰长姐了。”沈璎婼低落地行礼告退。
等她走到垂花门,沈羲和忽而道:“明日,多带些擅武的婢子。”
沈璎婼脚步一滞,她惊喜地转身,却看到已经走远的沈羲和的背影。笑容顿了顿,复又明媚起来,拎着裙摆,蹁跹而去。
“殿下,二娘子她”珍珠都不知该如何说沈璎婼。
她们恨萧氏,却对沈璎婼厌恶不起来。
沈羲和摇了摇头,不欲多言。
她和沈璎婼隔着萧氏,倒不是沈羲和放不下芥蒂,恨屋及乌,而是萧氏的命断在她手上。
“淮阳县主来东宫所为何事?”沈羲和回到屋子里,萧华雍便问。
“倒是一桩奇事。”沈羲和将事情原原本本告知萧华雍,“就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
就恰好被沈璎婼听到了,这样的事情,就凭萧长彦的性子,怎会大大咧咧说给萧长风听?
“看来明日之事,让小八心有忌惮。”萧华雍微微一笑。
这是变着法来试探,想通过他们的反应,来判断明日之事,他们到底是否察觉,亦或者是否一早就知晓。
然则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痛痛快快告诉了萧长彦又如何?他除了多一点防备,难道还能这个时候临阵脱逃?当真如此,不用他们动手,陛下第一个饶不了他!
“明日”沈羲和其实不希望明日到来,她目光微动,落在萧华雍身上有些迫切与忧虑,“明日,你会好好的对么?”
萧华雍笑而不语。
沈羲和心沉入谷底。
? ?大结局没有把我想要的那种感觉写出来,今天先更在这里,我再写写,三天之内,无论结果怎么样,都会上传。
?
????
(本章完)
我花开后百花杀 第789章 北辰,我与孩子等你
第789章北辰,我与孩子等你
“北辰,我后悔了,我们”
“呦呦。”萧华雍的食指轻轻按住她柔软粉嫩的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看到她眼眶微微泛红,萧华雍长叹一口气,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无什区别。呦呦,你知道的,无什区别。就让我不留遗憾地离开可好?”
丝丝密密的疼紧紧缠住沈羲和的心,原来人可以痛到这样的地步,超越皮肉所承受的极限,哪怕抽筋剔骨也不过如是。沈羲和觉着每个呼吸间,进出体内的都不再是气息,而是携裹着刀的飓风,刮得她五脏六腑都痛。
“唔”腹中一股抽痛,令沈羲和忍不住闷哼一声。
“呦呦!”萧华雍一把将沈羲和横抱起来,对着外面嘶吼,“珍珠!”
等到萧华雍将沈羲和放到贵妃榻上时,惊慌的珍珠已经冲进来,她看到面色苍白的沈羲和,顾不得行礼,奔到近前就为什么诊脉,凶险的脉象让珍珠面色大变,她一边取出银针,一边吩咐一道奔进来的墨玉:“快去唤阿喜。。。”
珍珠迅速给沈羲和施针,幸而随阿喜对她倾囊相授,她虽然还没有学到随阿喜的精髓,可好歹能应付突如其来的棘手病症。
她的针施了一半,本就要来给萧华雍施针的随阿喜就在宫门口,被墨玉给拽了进来。
随阿喜摸了沈羲和另一手的脉,才神色肃穆对珍珠道:“我来。”
紧接着捻起一枚银针,接替珍珠继续。
沈羲和面上的痛苦之色,随着时间的推移缓缓减轻,额头上的汗渍也渐渐消失。
萧华雍不自觉捏紧的拳头才松开,紧绷太久的神经猝然松懈下来,萧华雍眼前一黑,险些栽倒下去,幸而天圆眼疾手快将萧华雍扶住。
阻拦天圆出声,萧华雍稳了稳心神,这才缓步走向沈羲和。
随阿喜施针完还未取,推开对萧华雍道:“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不可再如今日这般心绪起伏过大。”
沈羲和自小就有心疾体弱的病根,虽然经过脱骨丹的救治,恢复到了常人的模样。然而病过的身子恢复得再好,也不可能超过健强的人。
若非沈羲和养尊处优,又注重养生,似今日这般来势凶猛的刺激,滑胎的可能性极大。
萧华雍深吸一口气,脚步虚浮地走到贵妃榻边,碰的一声跌坐下去,这就是这一刻萧华雍才惊觉他也有被吓得腿软的时刻。
有些虚弱的沈羲和转眼看着他,有些勉强地伸手握住他的手:“对不住,方才吓到你了。”
她自己也心有余悸,方才她的情绪根本不受她控制,在不得不面对今日也许就是他们相处的最后一日时,一股绝望与悲伤瞬间将她笼罩,令她窒息与恐惧。
“是我不好”萧华雍的声音糅杂着一股涩然,握了握她的手,眼尾也逐渐凝聚猩红的萧华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呦呦,我不想你明日再知晓,我怕你承受不起。这才早早告知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答应我,过了明日,再不为人伤神可好?”
沈羲和仰头,望着屋顶,泪水还是从眼角滑落下来,她哭得无声。
一颗颗泪水却如滚烫的沸水滑过她的脸庞,砸落在萧华雍的心口,将他的心灼伤。
“呦呦,我其实是随若谷一道离去疗毒。”冲动之下,萧华雍终究还是将心底的秘密说了出来,她身上的绝望之气,想日落西山一般暮气沉沉,让他为之担忧与恐惧。
“当真?”泪水模糊了沈羲和的视线,她看不真切现在的萧华雍,抓着他的手不自觉收紧。
那双眼噙着一水的泪花,却也能够看得出眼底的质疑,她定是以为自己是在骗她。
“对不住,呦呦。我原是要瞒着你,因疗毒之法极其漫长,我亦不知能否成事。担忧令你空欢喜一场,凭白等待,蹉跎一生”在沈羲和逐渐冷却的目光下,萧华雍的声音弱了下去,最后消失无踪。
“你便不怕,你伤在疗毒之期,我便改嫁他人么?”沈羲和故意说话刺他。
萧华雍只得态度良好认错:“是我思虑不周。”
是他思虑不周么?
他以为她不知他在想什么?
不过是疗毒之法成功之机微乎其微,令他毫无信心。他不想自己一直空等,倘若他去了治疗之地,确有痊愈的可能,他有海东青啊,想要传给信给她多么容易?
若他去了确定无痊愈的可能,那就少了她再为他伤心一场。
思来想去,他其实都在为她考量,沈羲和心口郁积的那一口气也散了。
相守的时光已然不多,何必再浪费在置气上:“北辰,我和孩子等你。”
她一笑,便是雨过天晴。
沈羲和动了胎气,明日又凶险,萧华雍原本是打算大张旗鼓请一回太医,却被沈羲和阻拦,她异常坚定:“我必须在!”
萧华雍拗不过她,只得应允下来。
原本不知道萧华雍要走,沈羲和什么都没有准备,至于身后事,没有到那一步,沈羲和根本不想去深想更不可能早做准备。
这下子萧华雍准备走,沈羲和便闲不住,将他当做要远行,贴心为他准备起行囊。
萧华雍没有阻拦,看着她又鲜活起来,他的心也放松下来,跟着她后面一起忙前忙后,兴致来了还捣个乱,惹得她对自己怒目而视,气急了还那手上的衣裳香包砸自己。
东宫的气氛就这样和乐起来,与东宫相比,沉凝的便是景王府。
景王已经从沈璎婼那里证实了猜测,东宫果然也在明日早有预谋。
他摩挲着手里的玉佩,缓缓将玉佩缀着的穗子绕上来,将之放到匣子里,压着一叠书信,合上匣子双手捧起递给萧长庚:“十二弟,明日生死难料,这些东西便交付给你,日后”
想了想,萧长彦自嘲一笑:“罢了,日后还望十二弟珍重。”
萧长庚低头看着没有接,而是问:“八兄,为何要趟这一趟浑水?”
(本章完)
我花开后百花杀 第790章 故人归来
第790章故人归来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若是抓不住,就再无翻身的余地。
“就此收手,一生富贵,难道不好么?”萧长庚问。
其实萧长彦还有一条路,那就是放弃帝位,他与东宫虽有冲突,只要不再触及东宫利益,东宫亦不会秋后算账,他永远都是景王。
“来不及了。”萧长彦长叹一声,“我亦不会甘心。”
“八兄”萧长庚抬眼看着萧长彦,“八兄当真暗算了太子?”
跟在萧长彦身边的萧长庚,对萧长彦还有多少势力大概有个估算,这些人不算少,但能接近萧华雍几乎不可能。
他和太子一样,对萧长彦暗算太子持疑。。。
萧长彦闻言笑了笑,没有回答萧长庚:“这是我与东宫的恩怨,十二弟不必在意,回吧。”
萧长庚眉头微微一蹙,见萧长彦自顾自酌起来,就知道他不会多言。
萧长庚默默结果萧长彦给与的东西离开了王府,然而萧长庚才刚刚一脚踏出景王府,一道不知道蛰伏了多久的身影就似疾风迅猛从萧长庚身边刮过,萧长庚还来不及反应,手上的东西就被夺走!
景王府府侍卫被惊动一涌而出,那人却身形极快落在了对面的屋顶。
景王府的侍卫弯弓搭箭,那人黑夜蒙面,双眼深邃,手中一个飞镖射出。
萧长庚闪身躲过,飞镖扎在了王府大门上,还钉着一封书信。
这个时候萧长彦也闻声而至,亲手取下了这封书信。
信封上的写着景王亲启,这四个字熟悉的笔迹让萧长彦眸光一凛。
“都退下。”萧长彦挥了挥手,遣退了王府的护卫,却没有拆开信的意思,或许是没有在萧长庚的面前拆开的意思。
“八兄,是弟弟无能”
“若当真是他,便是我亦难守住他想取之物。”萧长彦并没有责怪萧长庚,“十二弟不必介怀,且先归府。东西落在他手上,应是无碍。”
萧长彦的话里话外,明显是知道那是谁,萧长庚心下疑惑,他不由怀疑起来,这人到底是不是太子殿下安排而来?还是有人早了太子殿下一步?
不过在萧长彦面前他不动声色,若是有了意外,他早些离开,还能早些商议对策。
萧长庚的王府距离萧长彦不远,他回到王府等了片刻,都没有等到人寻上门,也就意味着那个人的确是萧华雍所安排。
萧长彦认识这个人,到底是被骗,还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令萧长彦不设防的人存在,萧长庚无从得知。
萧长彦转身回到府邸,挥退了所有下人,独自拆开了信函,刚劲有力的字与信封上一直,只有一句话:故人归来,亥时相约。
这封信连地点都没有留下,但正是因为这样才取信了萧长彦,如果真的是那个人,他就知道那人会在何处等自己。
芙蓉园张灯结彩,陛下恩赐,沈樱婼与萧长风在这里大婚,明日便是婚期,整个芙蓉园被妆点得花团锦簇。四处红绸飘动,夜里更是一盏盏供灯在风中摇曳,晃动出琉璃之光。
这样举目华光笼罩宛如天宫的地方,其实也有荒凉之地。
萧长彦沿着荒芜的杂草,一步步往前,这里其实在十几年前并不是这样,只是当年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差点让他与萧长赢葬身于此。
只是当时萧长赢有萧长卿奋不顾身救下,那时深陷绝望之境的自己以为就要命丧于此,后来是另一个人救了他。
事后陛下追查,却发现这里无故起火,并非人为,后听从高人指点,此地需得任其荒芜,才能兴盛皇族。
否则不利于皇家血脉传承,次年大哥便离奇死在这里,后来陛下就不得不任由这里荒废。
“八弟。”萧长彦陷入沉思,冷不防一声低呼在耳畔响起。
他侧首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映入眼帘。
说熟悉是因为眼前这个人与他是亲手足,十多年一起长大,甚至于他有过救命之恩。
说陌生是因为眼前人没有了生在皇家的矜贵与沉稳,他穿着一袭黑色劲装,却又没有江湖游侠的随性。
他整个人看起来神采飞扬,满面春风,可以想到他的日子一定舒心惬意。
“六兄。”萧长彦有些恍惚地看着来人。
来的是萧长瑜,他那一位据说已经死了四年,葬身在天山的六哥。
他还活着!
他逆着光站在自己的面前,半张脸被阴影笼罩,萧长彦看不清萧长瑜的神情,便迈出一步:“六兄因何而来?”
萧长瑜为什么诈死?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又为什么夺走了他的东西,刻意引他来这里?
其实萧长瑜哪怕不夺走那些东西,只要他送上一封书信,自己还是会应约前来。
萧长瑜:“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受谁所托?”萧长彦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却又不愿承认。
萧长瑜之所以去天山寻雪莲,可是因为太子的缘故!
他们之间哪怕不是敌,也不可能为友才是!
似乎是读懂了萧长彦的心声,萧长瑜莞尔:“八弟,世事无常,万事不会一成不变。正如当年我能纵身火海救你,今日我们也不得不刀剑相向。”
萧长瑜的话令萧长彦浑身都戒备起来,原来他心中不祥的预感并不是杞人忧天,这个曾经对他舍命相救的异母兄长,到了今日也是来取他性命的。
萧长瑜伸出负在身后的手,掌心托着一个匣子:“皇家薄情,我们兄弟之间,除了五兄与九弟,都不过是面子情,背地里明争暗斗,不死不休。你我也算有些渊源。
当年突生大火,我恰好在此,我若不救,必受谴责,你与九弟若有闪失,我也将承受荣贵妃与裴德妃的记恨,救你亦非顾念兄弟之情。
故此,今日前来,我亦无颜索恩。到底我们与旁的兄弟也不同,实非必要杀个你死我活。
不若我们点到即止。十招之内,八弟若能抢回我手中之物,便是你胜,反之我胜。
八弟胜,八弟带着此物离去。我若胜了,八弟随我离去。”
(本章完)
我花开后百花杀 第791章 太子妃果不愧是太子妃
第791章太子妃果不愧是太子妃
夜风无声,撩动着萧长彦的墨发,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六兄,为何?为何连你也甘愿投向东宫?”
萧长彦不懂,东宫到底凭什么服人?
旁人或许不明白萧长瑜文武双全,样样都能在皇子中拔尖,他却清楚!
萧长瑜出身太低,幼时丧母,在这个能够将弱小之人拆骨吞噬的皇宫里,萧长瑜不能优秀,不能出头,才能平安长大。
正如他方才所说,他只是恰好在,明知道火海凶险,闯进去就很可能性命不保,但他不得不进去,因为他只是个无依无靠,任谁都能踩一脚的皇子,他致死都没有封王
这并不意味着萧长瑜不够出类拔萃,所以他早早看透了皇族,他才会那么毫不留恋转身离了宫廷。
就是这样清醒,明智,果决的萧长瑜也投向了东宫,今日毫不犹豫斩断他们那一丝有别旁的兄弟间的情分,与他拔刀相向。
更别说连他都视为劲敌的萧长卿竟然也明晃晃站在了太子一边,否则沈岳山父子哪里能够如此顺利结束漠北之争?
“是太子给你了自由之身?”萧长彦不由猜测,他们曾经虽然比不上萧长卿兄弟,但也算谈得上话,萧长瑜的心思,他多少能知道些。
“不。”萧长瑜摇头,“是我欠了太子妃一条命。”
他和卞先怡欠了沈羲和一条命,当日卞先怡造人胁迫,差点害了沈羲和的性命,沈羲和事后其实可以要了卞先怡的命,但沈羲和没有。
她只是让他服毒抵消,其实是抬手留情,因为随阿喜跟着他们,解毒并不是难事,这份恩情他一直记着。。。
故而,萧华雍传信给他,他便来了。不为萧华雍心中隐晦的威胁之言,只是弥补当年的愧疚,也感谢沈羲和的高抬贵手,让他与妻子能够和和美美一起相守。
萧长彦一怔,旋即自嘲一笑:“原来如此,太子妃果不愧是太子妃”
一个从入京就从未掩饰过野心的女郎,一个能让陛下步步受制的女郎,一个让他从兵权在握变成一无所有的女郎!
很多人都对他说过,太子妃工于心计,足智多谋,陛下都不曾在她手上讨到过半点好。
萧长彦并没有不信,却也没有全信,只是没有亲身经历过,故而将信将疑,万万没有想到,一次亲身经历,便是满盘皆输,再无翻盘的余地!
“六兄,我随你走,便是束手就擒。”萧长彦忽而笑了,笑得如释重负又孤注一掷,“太子妃说过,太子之事,她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一直等着接招。近一月过去,皆无动静,原以为是太子妃想不到好法子。
此时此刻,我才知终究是我低估了她,她是要我的命,又不远我的血沾了她的手,亦或者我的这条命还能多为她谋划些什么。
今日我随你走,便是死路一条。六兄,我一直知晓,你武艺卓群,以往你总是藏着不愿赐教,今日便请全力以赴,让弟弟得偿所愿,领教一番,少许遗憾。”
萧长瑜听他言辞间有了赴死的决然,心头也是一阵叹息:“八弟,你不该对太子下手”
不是萧长瑜对沈羲和有多高的评价,而是沈羲和这个人的的确确公私分明,与萧长彦哪怕利益相冲,只要是光明正大的交锋,双方都没有致至亲之人伤亡,日后沈羲和都不会赶尽杀绝!
“六兄不必多言。”他与萧长瑜所求不同,哪怕沈羲和再心胸宽广,他也不会甘心臣服。
不成功便成仁!
哪怕现在大势已去,他也不后悔!
他输了,他认输!
决定争夺帝王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落败是要以生命为代价,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既然如此,我们兄弟便酣畅淋漓打一场!”萧长瑜将手中的匣子往后一抛。
夏夜绵长,晚风温煦,却也掩盖不了剑拔弩张的凌冽。
两人几乎是同时拔剑,用的兵刃极其相似,双目沉着,风驰电掣般冲向对方。
剑与剑相接,花火迸射,横扫的剑锋在墨夜之中划出一刀刀森白的光,似乎要将夜幕破开。
从皇子之中,单论武艺,去除萧华雍,必然是萧长彦与萧长赢更高。
这是因为萧长瑜由来不争不抢,不显山露水,但萧长彦一直知晓,萧长瑜的武艺造诣极深。
很早以前他就想与萧长瑜一较高低,但萧长瑜总是推拒,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这一战,竟然是这样的情形下,他再也没有点到为止的资格!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