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同时,柳蔚也从墨汁的溅射和收尾笔触上看出,此人虽刻意模仿敏妃画风,但到底不能从头至尾不差丝毫。
而那收尾笔锋的位置,恰恰就最容易让人忽略。
柳蔚对画卷上每一寸每一刻进行了帧对帧的校对,得出的答案十分明确——从细节处的硬度与豪迈程度来看,此画为男子所画的概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五以上。
高达百分之八十五的概率,虽然不是百分之百,但至少,是一个明显方向。
破案讲究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现在柳蔚的假设就是,宫中有人恋慕已过逝的敏妃,并对敏妃的画风非常熟悉。
该男子模仿了敏妃,绘出了画像,而后对其珍藏,小心保存。
但三年后,男子突然做了一个决定,将这幅自己如此精心爱护的画,送到了玉屏公主宫殿。
其后,玉屏公主死了。
而在玉屏公主死之前,作为敏妃亲妹妹的裳妃,被串联进一桩大逆不道的罪状中,也死了。
裳妃死前,宫殿中摆放的画像还是寻常,但死后,却有人将敏妃旧作,摆满了整个裳阳宫。
敏妃是个起点,裳妃是个过渡,玉屏公主是第二个过渡还是终点,现在不得而知。
但柳蔚认为,裳妃的死暂且不说,但玉屏公主的死,肯定与那恋慕敏妃之人,有莫大关系。
甚至有可能,那人便是背后凶手。
只是深宫茫茫,又要去哪里找这人?
所以综上,现在已有的线索是——嫌凶,男,年纪不详,但若按敏妃年纪猜测,那粗略估计该是三十至四十五岁,身份不详,身高也不详,对方有一定的文学修养,书画不俗,且曾经是敏妃身边的近人,因若不近,不可能对深宫中敏妃的画风如此熟悉。
将这一切与容溯说完,容溯、李君、林盛三人,都沉默了。
林盛的记录,已经记了三页。
两页都是一些连自己都看不懂的词,比如显微镜,基因链什么,听都没听过,但柳先生让他就这么写,他也就只好这么写。
但现在,林盛却不敢下笔写了。
本是调查玉屏公主一案,莫名其妙绕到了裳妃一案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又牵扯进了十多年前的一位已逝贵妃。
甚至还表露,那贵妃现在还有个恋慕者?
若是现在还恋慕着死了十多年之人的,那十多年前,两人又是什么关系?
林盛几乎不敢深想,一想便毛骨悚然。
这些可都是皇宫秘辛,哪怕过了再多年,也是禁忌得不能再禁忌的秘密。
林盛一点也不想知道当初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更不想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林盛的笔顿在这里了。
柳蔚看着不言不语的三人,吐了口气,对容溯道:“我之前就说过,此案牵扯庞大,乃是一桩案中案,你执意接下,现在,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你打算如何破案?”
破案?
容溯忍不住嗤笑,这桩案子被扯到这么远,还谈什么破案?别说他想不想破,就是他想,皇上想吗?
敏妃的死,当年本就是一个谜。
容溯可不觉得,他那位父皇,愿意将此事再揭出来,重新给自己添一次堵。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678章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看着对面清隽男子随意浅笑的脸,容溯眯了眯眼,加重语气道:“你可知晓,此案若真有你说的那般复杂,结果将会是什么?”
柳蔚如何会不知,但表情,却看起来并不在意:“在我看来,结果只有一个,不过显然,七王爷已经在计划另一个可能性了,那么说出你的决定吧,你是打算正正经经的将此案破获,还死者一个公道,还是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就将我扔出去,当这个替罪羊,将此事善了算了。”
在皇家人眼里,这种涉及皇家颜面,甚至皇上颜面的案子,最好的方式,就是随便找个人,将凶手的位置顶了。
冤不冤枉不重要,只要此人能给皇家遮羞,将那些污秽的真相重新彻底掩埋,谁死谁活,便都无所谓。
柳蔚知道这桩案子到头来定要落到容溯手里。
是的,柳蔚就是如此的确定,就是容溯,不会是旁人。
一开始,柳蔚怀疑过有可能是太子,但最近几日听容棱谈了谈朝堂之事,柳蔚便知晓,那就是容溯没跑了。
容溯回京也没多少时日,但是不过这短短几日,外界竟然就传出他七王爷与太子殿下平起平坐的流言了。
无论是不是有人恶意散布这种言论,但听在皇上耳朵里,显然都是不会高兴。
而就在昨日,柳蔚听说皇上将今年科举的监考一职,交给了太子。
监考一职,并没有多重要,随便在翰林院找个大学士,便能应下这事,但监考背后的门道却是不少。
古往今来,科举考试都有一种说法,学子们在哪位大人手下过考,便入哪位大人门下。
皇上这分明是给机会予太子。
让太子趁着今年科考,多揽人才,最后留为己用。
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皇上此举,却是将最大的信任交托给了太子,甚至不忌惮太子跟未来的国之栋梁们提早结盟。
昨日知晓这个消息时,柳蔚就知道过不了两日,容溯就要遭到厌弃了。
而果不其然,仅仅一夜,便亲疏分明。
柳蔚相信,皇上将玉屏公主这案子交给容溯,并非存在什么想知道真相的目的。
毕竟只是个公主,后宫有多少公主,怕是他这个做父皇的,自己都数不清。
玉屏公主稍微特别些的,恐怕也就是她佛前玉女这个称号了,但特别也就特别那么一点,却不足以撼动任何根本。
皇上将玉屏公主的案子给了容溯,看起来没什么不妥,但变相的,却是在给太子扫平道路。
毕竟,接了科举监考一职,太子若真要有所行动,没了容溯这颗绊脚石,他笼络人心,也能笼络的得心应手些。
柳蔚不知道容溯怎么想的,其实现在摆在容溯眼前的就两条路。
第一,将自己以杀人犯的名义交出去,快速将此案了解,然后脱身回去找太子麻烦。
第二,好好侦破此案,但很显然,会错过阻拦太子脚步的进度,恐怕,过不了几日,容溯案子还没破获,太子那边却已经桃李满天下了。
这两条路,清晰分明,而究竟哪条路是正确的,现在任何人都不知道。
柳蔚耐心的看着容溯,柳蔚就想知道,容溯会怎么选。
容溯的表情不是很好,显然,柳蔚能想到的东西,容溯不可能想不到。
林盛与李君也皱眉思索,最后,是李君先开口,附身对容溯小声的道:“王爷,此案,不是已经破了?”
李君说着,还故意看了柳蔚一眼,目光中隐含冷意:“现在,凶手不是已经在这儿了。”
这便是,选第一条路的意思了?
要把自己当替罪羔羊送出去顶罪?
柳蔚笑了一下,并不在意,只是继续看着容溯:“七王爷便说一句话吧,你是否,当真也这么想?”
容溯沉吟着,神色不定的看着柳蔚。
不得不说,容溯对柳蔚是了解的,一看柳蔚现在这个不咸不淡的样子,心中便忍不住警惕起来。
最后,在斟酌判断了良久后,容溯开口:“是不是凶手,需判定后方知,现下,柳先生还是无辜。”
柳蔚眼眉敛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盯着容溯。
容溯被柳蔚那视线盯得有点不适,微微侧了侧身,视线也一并移到了别处。
李君却不懂王爷的意思,他有些着急的道:“王爷您可想清楚了,这人不是被月海郡主与苏公公亲自带回来的吗?可谓人赃俱获,王爷……人赃俱获啊。”
李君特地强调一句,便是在强调,一旦现在放弃将这个替罪羊交出去,那他们就等于白白放过这个机会,若是真要破此案,又要破多久?
敏妃,裳妃,这些个人,哪个是他们能随意碰的?
随意牵扯一个,都是一连串的麻烦,何况是两个。
李君很焦躁,但容溯却反而更平静了。
容溯看着柳蔚,目光认真的道:“给我一份验尸报告。”
验尸报告这一词,是容溯在古庸府时听过的,当时他还见过一次那李林的验尸报告,写到很是特别,令他记忆犹新。
柳蔚确定容溯是真的没出卖自己的意思,才扬了扬眉宇,道:“看来七王爷是会选的,验尸报告可以,稍等。”
柳蔚说着,起身拉开旁边的书柜。
柳蔚一转身,李君还想劝容溯,容溯却只是摆手,不打算听。
李君憋得咬牙,再看柳蔚的背影时,眸中隐含火气。
柳蔚将验尸报告拿出来,又再补漏填写了几处,最后把结尾的化验结果也添上,浏览一遍,见没问题了,才递给容溯。
容溯接过,翻开查阅。
然后,容溯就没动了。
柳蔚环着双手问道:“可是哪里看不懂,我可以解释。”
容溯看柳蔚一眼,将验尸报告再还给柳蔚,说道:“从第一个字开始解释吧。”
他,一个字没看懂。
柳蔚:“……”
素来博览群书,见多识广,才高八斗的容七王爷不想承认,那满页的什么实测肝温,眼球周率,额叶面积,在他看来,跟鬼画符,没有二样。
柳蔚花了足足半个时辰,将报告上的每个细节,挨个解释一遍,最后,柳蔚也不管容溯听懂没有,不管林盛记全没有,更不管李君那一直宛若要将自己生吞活剥的眼神,拍案而起,把三人撵了出去。
等三人都走了,小黎才不紧不慢的捏着一个烤番薯,优哉游哉的进来。
柳蔚看了儿子一眼,问:“谁给你的?”
小黎咬了一口烫呼呼的番薯肉,含糊不清的道:“容糊糊……”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679章请问,您老又受什么刺激了?
柳蔚走过去,将那番薯夺过来,放到桌上的空茶杯里,给没收了。
小黎咽下嘴里奢侈的仅有的甜番薯肉,才委屈的揪着指头,道:“爹,我还没吃完……”
“不许吃了。”
“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拉肚子了!”
小黎病了。
一向狗生病,他都不会生病的小黎,这次却病了。
虽然没到感冒咳嗽,卧床不起的地步,但是,一日跑好几次净房,到了夜里便手脚冰冷,这无一不证明,小黎的确是病了,且若是不尽早想办法,迟早会闹到发烧的地步。
柳蔚总结了原因,觉得是地牢寒气重,将孩子凉着了。
这么一想,柳蔚就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肚子,心忖,看来牢里真的不是久留之处。
有了想离开的想法,柳蔚就开始纠结,出去了住哪儿?
晚上,容棱隐秘的来了。
柳蔚将喝了姜汤提前睡下的小黎打理好,转头才问容棱:“你打算何时表明身份?”
表明身份就能住回三王府。
最重要的是,三王府有明香惜香,两个丫头都极为细心精巧,定能将小黎照顾得妥妥当当。
容棱看了眼不在正常时间段睡下的小黎,走了过去,手背贴了贴小黎的脑门。
柳蔚道:“还没发烧,但有些闹肚子,这里环境终究是差了些。”
容棱抚了抚小黎的脑袋,看也没看柳蔚,道:“不是你执意进来?”
柳蔚吐了口气,没有任性,而是将脑袋搁在男人肩膀上,半个身子靠在容棱怀里,说道:“不是已经不气了,怎么又开始翻旧账?”
容棱顺势将柳蔚搂着,手臂护着柳蔚的腰肢,避免她摔到碰到。
柳蔚将脸在容棱肩窝处拱了拱,双手环住他脖子,声音软下:“我想,要不你先将小黎送回三王府,小黎毕竟是一个孩子,也不算扎眼,至于我,住在镇格门客室便可,只要不出这大门,想必也不算声张。”
柳蔚话音未落,就被容棱拖起来。
柳蔚只好站直了身子,看着眼前男人,却见男人伸手,掐住她的下颚,二话不说,照着她唇瓣便吻了下来。
柳蔚觉得这吻有些突兀,愣在当下,直等到吻毕,才道:“请问,您老又受什么刺激了?”
容棱警告道:“别乱撒娇。”
柳蔚摇头:“我没有。”
“你有。”
柳蔚:“……”
见这人表情笃定,柳蔚不得不思考,自己莫非真的撒娇了?可她,一点感觉也没有啊……
不过算了,这不重要。
撇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柳蔚问:“那我说的你同意吗?我住上头,小黎回三王府。”
容棱道:“不。”
柳蔚瞪眼:“你不同意?我儿子都病了,你不同意?”
容棱按住柳蔚的脑袋,将柳蔚升起的火气压下去,道:“三王府回不得。”
柳蔚愣了一下,自是知道容棱不会无的放矢,既然说回不得,必然就有原因,猜测一番,问道:“有人监视?”
容棱点头。
柳蔚蹙了蹙眉:“看来,你归来之事,到底还是让一些人知晓了。”
“不奇怪。”容棱道:“我本也没指望,能瞒太久。”
“那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身份若是被揭穿,那便意味着隐藏已经没了意义,那身份公开不公开,也没多大差异了。
“还早。”容棱道:“现下三王府布满眼线,但其中多为试探,到底没抓到我人,怕是就算怀疑,也只是猜测,终究,无证无据。”
柳蔚点点头,明白容棱的意思,又问:“那你便打算这般先拖着?”
“暂时。”
“就怕拖到太久,倒是不方便。”
柳蔚说完,容棱却不再言语。
柳蔚不知他到底什么打算,便就耸耸肩,不多言了,只是三王府回不去,小黎又该去哪儿?
说到底,住哪里倒不是问题,重要的是,安全,可靠,还得,能压得住这兔崽子。
“今日容溯来了?”容棱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柳蔚点头:“和咱们猜的一样,算我输你一次,我倒还真以为,他要将我递出去,毕竟,他现在不是身怀大事吗,时间对他而言怕是至关重要,随意为一桩不知何时才能侦破的案子耽搁时间,实在不是他的风格。”
容棱眸子深邃,道:“他没有选择。”
“嗯?”
柳蔚看着容棱的脸庞,愣了一下,突然明悟道:“又是你?你与容溯说过什么?”
“与我无关。”
柳蔚不信。
容棱却不说了。
柳蔚啧了一声,不喜容棱这般吊人胃口。
恰好此时,床榻上的小黎嘤咛一声,翻了个身,将手指放到嘴里,嘬着指尖,又睡了过去。
柳蔚过去,将他的小短手拿开,又给他重新盖好被子,才回头,看着容棱。
容棱道:“明早,我派人来接孩子。”
柳蔚讶然一下,心中隐有个猜测,这人莫非是打算将小黎,送到那儿去?
而与此同时,京都城另一头,正抱着熟睡的小妞,给孩子念一本志怪话本的容溯,突然感觉后脖子凉了一下,而后,打了个喷嚏。
缩在容溯怀里的小丫头听到后,小身子拱了拱,从叔叔般的王爷怀中坐起来,仰起脑袋。
容溯拍了拍丫头的头,道;“无事。”而后翻了一页书,继续念下去。
刚念了一句,小丫头就蠕动起来,然后从他怀里跳下去,蹬蹬蹬拉开门跑了出去。
容溯将话本放下,起身去看小妞做什么去了。
却见小丫头回隔壁房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又跑回来了,手里,揣着一个瓶子,然后宝贝兮兮的把瓶子打开,抖了一个药丸出来,递给身前大人。
“何物?”容溯盯着那药丸,没有去接。
小丫头也不说话,只往前又递了递。
容溯看着丫头固执的小脸,终究没再坚持,接过,问:“治风寒的?”
小丫头迟疑一下,点点头。
“要我吃?”
小丫头再次点头。
容溯吐了口气,纠结再三,最终将脑中“来历不明之物不可食用”十个血红大字抹消,把药丸放进嘴里,和着水,咽了下去。
小丫头这回高兴了,乖乖的又窝回大人怀里,听他说故事。
容溯也没觉得不妥,关了房门,继续念书给丫头听。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680章还是我就值那两串糖葫芦?
第二日,一大早。
七王府的丫鬟小厮们,便站在回廊下窃窃私语。
李君来时,是管家将他引到正厅外头的,李君等了许久,未见容溯出来,便问管家。
管家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道:“王爷今日身子不适,怕是要劳烦李大人多等些时候了。”
“王爷怎的了?可去召了御医?”
管家摆手:“这倒没有,王爷这是……小毛病,就是耗些时候,不是大病,不是大病。”
李君越听越迷糊。
等管家落荒而逃后,李君便晃荡到正厅外头,刚好听到有下人路过,偷偷议论:“王爷还在净房呢?这都是进去多久了?怎的还没出来?”
“出来了,又进去了,一早上的,跑了七八趟了。”
“这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吧,怎的突然就闹了肚子。”
“不知道,不过王府吩咐了,不请御医,怕是也觉得……唔,不好意思吧。”
“可这么一直闹下去也不是办法,肚子能受得住,腿也受不住,还有几位侧妃与姨娘们,听说王爷抱恙,纷纷过来伺疾,却被王爷恼羞成怒,全部捻了回去,早来的两位,还被王爷责骂了。”
“可不是吗?谁赶着去净房时,喜欢有人堵着自己的路,啰啰嗦嗦的唠叨一成串呢?”
两个下人边说边走,没一会儿便走远了。
李君听了,摩挲着下巴,思忖着,怎的好好的就闹起了肚子?别是风寒了?若是如此,还是请御医来看看比较妥当!
李君正想着,就看到管家又走了回来,见到李君,便恭恭敬敬的道:“李大人,王爷请您去前院见。”
李君点了点头,由着管家领路。
到了容溯的寝房前,李君远远的,就看到院子门口站满了人。
李君到底是外男,虽说是被王爷请进去的,但终究不太好,所以一路上,都低着头,避免看向王爷的那些姬妾们。
女眷们也有所顾忌,纷纷侧身躲开,又让丫鬟们挡着身子,直到李君走远了,才又出来,探头探脑的继续往里面瞅。
李君进了内室,就看到昨日还精神奕奕,神清气爽的容溯,此刻正面色青白,嘴唇发干的坐在红木圈椅上,修长手指搭在椅子扶手上,虚虚的端着一杯热茶。
“王爷?”李君有些诧异,不就是闹肚子,怎的看起来这般严重。
容溯对李君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李君找了把椅子坐下,问道:“这究竟是怎的了?怎的突然就身子不适了?”
“无妨。”容溯随意说道,恰好抬头,瞧见门外头,两道偷偷摸摸的小身影,真往里头瞧。
容溯沉了沉脸,唤道:“进来。”
扒拉着门框的两个小丫头滞了一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揪着对方的小手,慢吞吞的走了进去。
“在做什么?”容溯问。
大妞很怕七公子,就缩缩脖子,躲到妹妹背后,也不说话。
小妞被推出来,知道自己不能退缩,只能硬着头皮从实招来:“有,有两位姑娘,予了我们两根糖葫芦,让,让我们……”
容溯声音变冷:“让你们做什么?”
小妞盯着王爷严肃的脸,小嘴唇抖了抖,很害怕,往后头足足倒退了好几步,才坑坑巴巴的说:“让我们……与七公子说,身子不适便要人伺候,她们家主子,自愿伺疾,就在门外,等待七公子召见……”
李君听了想笑,王爷这些姬妾,还真是够不识趣的,非要在王爷不乐意的时候往前凑,还用糖葫芦买通王爷房里的丫鬟。
姬妾们就不知,这已踩了王爷底线?
李君闲暇的坐着,等着王爷表态。
而果不其然,王爷表情立刻更难看了,他盯着面前两个小丫头,声音冷得几乎结冰:“两串糖葫芦便将你们收买了?”
大妞小妞听出容溯语气中的不悦,纷纷埋着头,不敢说话。
“还是我就值那两串糖葫芦?”容溯倏地话锋一转,声音却是更加凉薄了。
因此,这里安静了片刻。
最后还是李君出声,打破这静谧:“不过是两个外来的丫头,有什么见识,不过王爷怎的还将这两个丫头留着?”
这两个小丫鬟是从严裴手上要来的,李君还记得。
只是李君以为,这么多天过去了,严家早已将人接回去了,怎的不声不响的,俩丫头竟还在王府。
李君不知,严府也好,于文府也好,倒真的差人来接过,奈何七王爷不放人,两家递话的人还没见到两个丫头,就被王府的护院撵了出去。
容溯没说话,他只看着两个丫头,语气严肃:“说话!”
两个丫头抬起头,惶恐的看着容溯,满脸不安,最后,是小妞哆哆嗦嗦的问:“说……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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