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柳蔚姐姐,容棱姐夫。”已经非常娴熟的称呼,叫起来没有一丁点的心虚。
红衣妇人看着被女儿称作姐姐的白衣男子,愣了一下,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还是云席孝顺,小声提醒一句:“是女扮男装。”
妇人这才明悟,忙点头,又上前拉住柳蔚的手,亲切道:“既是席儿、想儿的朋友,便是我们云家的朋友,一路辛苦了,快些进屋歇歇脚来。”
柳蔚对慈祥的长辈向来态度很好,她先道了谢,而后便提到自己的外祖父还在车里。
纪南峥下车时,怀里抱着小曾孙女,身边跟着小曾孙,两个娃娃配一个白发白须,慈眉善目的笑脸老人,妇人一看便心生好感。
然后再看,等等,再看看,唔,再看一眼……
好像,有点眼熟?
“这不是……是……”
“母亲,是太傅,纪太傅。”云想忙道。
妇人这才回过神来,一拍脑门,道:“老,老师?真是老师?”
纪太傅桃李满天下,在这京城,不是他学生的,你还真找不到几个。
妇人原本对儿子女儿带回来的新朋友很感兴趣,毕竟前几日儿子才寄信回来,说这次带回的朋友也是杏林中人,且医术高超,能文能武,云家乃医术世家,对同道中人,自然百般欢迎,因此妇人一开始便把眼睛盯在那两个年轻人身上不放了,可这会儿,她什么都顾不上了,致仕三十年的前太傅纪南峥回京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爆炸的吗?
秦氏与应氏相携赶来时,已经是一刻钟后了,客人们都被安排进了前厅,秦氏是云楚、云觅的生母,因为深知一双儿女的调皮性子,因此儿女出行的这几个月,她面上不显,但心里是最担心的。
应氏与秦氏关系最近,知道她思子心切,陪她一顿好走,却在刚踏进前堂时,先听到她家三弟妹嘻嘻哈哈的拌嘴声。
“这都是多少年前的往事了,老师怎的还记得?当时啊,就是云辞那傻子骗我,明明说好替我写题,可谁知道,他做的题全是错的,害我也跟着全错,让老师罚我站了两个时辰不说,回去让我娘打了一晚的手板心,可委屈死我了。”
之后便响起云想无奈的制止声:“三伯母,您这么说三伯,三伯知道了可要生气的。”
“他还好意思气,我说他傻子还错了?”
应氏听得一头雾水,迷茫的望着身边的大嫂。
秦氏也不明所以,两人面带狐疑的进堂,就被眼尖的云楚一眼发现。
“娘!”
云楚蹦蹦跳跳的跑过来,一把抱住她的母亲。
秦氏也满脸柔和的回搂住女儿,同时抬起头,往屋内看去。
就见因为她们的到来,屋内的谈话声暂时停止,而拨开人群之后,一位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人家,正坐在首位,一脸慈和的朝他们微笑。
秦氏眨眨眼,再眨眨眼,又眨眨眼。
应氏目瞪口呆,持续目瞪口呆,依旧目瞪口呆。
半晌之后,只听老人轻轻一笑,问候道:“不认得了?”
秦氏、应氏这才回神,两个加起来都快一百岁的中年妇人,这会儿却愣是让老人家那长辈似的眼神盯得满脸涨红,憋了一会儿,没憋住,两人疑问又慌张的同时喊了声:“老,老师?”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449章我看你这脑子是让猪啃了吧?
云席等四个孩子出去数月,终于归家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京城各个医馆。
云家是医药世家,整个家族,无论男女,皆从小习医,因此京城中,几乎八成的医馆,都让云家垄断了。
云家各个老爷分别镇守不同街道的几处云氏医馆,而离家最近的东街医馆,云四老爷,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
比起云家另外几位老爷,云家四老爷脾性最为温和,人也最为随性,听闻四个侄儿终于归家了,云家四老爷非常想现在就回家,好好看看侄女侄儿们,但非常不巧,今天他二哥,也就是云家二老爷,正好为了一个诊单,来了他的医馆跟他商量。
早退的念头在脑中转了一圈儿就消散了。
云家这代六位老爷中,要说谁最疾言厉色,一本正经,不苟言笑?那就属云家二老爷了。
云家四老爷心里猫抓猫挠的,看他二哥面无表情的在前堂切药,他犹豫了一下,就蹭过去暗示:“听说云席这回带了朋友回来,朋友里还有年轻姑娘,二哥,你说云席别是出门一趟,带了心上人回来吧?”
云家子嗣兴旺,人丁繁多,老一辈的几个老爷们,平安顺遂了一辈子,临老了心里最挂心的,自然就是晚辈们的亲事。
除开大老爷一家是内定的要与皇家结亲,从二老爷到六老爷家,长辈们近几年是都卯足了劲给家里小的相看。
云席上头还有两个堂兄,大堂兄云智早就娶了平欢郡主,孩子都生了两个了就不说了,二堂兄云存是二老爷家的,因其性格完全随了他爹,一板一眼,凶神恶煞,因此到现在也没娶着媳妇。
听说二夫人应氏为这事儿没少操碎心,天天指着二老爷鼻尖,骂他夫君不知为何非要遗传给儿子这招人恨的狗脾气!
云家小辈中,最有希望在近年成亲的,就是云席,因此云席那儿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家里长辈是眼睛都能呲出光来!
云家四老爷以为拿捏到了他二哥的命门,旁敲侧击的又提议:“不如咱们现在就回家看看吧,若是个好姑娘,说不准今年家里就能办喜事了。”
可哪里知道,二老爷根本没那么好糊弄,他“啪”的一声,把一杆木庚拍在桌上,瞪着他四弟就问:“你很闲?”
云四老爷噎了一下,摇脑袋:“没有,不闲……”
“那你在做什么?”
云四老爷连忙拿起那根木庚,走到切药器前面,老老实实的把药材切成段,切好了后,又双手捧着拿回来。
云家二老爷正在调药方,顺手拿过一段木庚,放在他正在研磨的药粉里,重新锤烂,然后对他四弟道:“云席那孩子做事做人,皆有分寸,无论是不是带了心上人回来,终归是他自己之事,犯不着我们这些老不死的替他操心,你有那功夫管小辈的闲事,不若把心思放到医道上,我方才与你说的林老爷的患症,你可想到治理之法了?”
平白无故的被说了一顿教,云四老爷非常沮丧,闷着脑袋说:“有两个方子了,我写给二哥您看。”
云四老爷写了一会儿就写好了,递过来给他二哥检鉴。
云家二老爷挑剔的看了一会儿,倏地冷笑:“这就是你想的调理之法?你自己看看有什么问题!”
云家四老爷立刻紧张了,拿着方子一顿检查。
正好这时,医馆里来了个小娃娃,小娃娃摸样长得极为精致,他身上背着个小侧包,侧包鼓鼓的,瞧着里面应该装了许多东西,小娃娃的手现在就攥着包包的背带,他矮矮小小的站在堂中央看了会儿,然后朝左边走去。
医馆右边是诊堂,左边是药铺,小娃娃走到柜台前,因为个子没有柜台高,他就踮着脚,胖胖的小手攀着柜台的边沿,对着里面的伙计道:“你好,我要买药。”
伙计探出头来,好脾气的问:“小弟弟,你是替你爹娘跑腿吗?你要买什么药,带药方了吗?”
小娃娃摇头,道:“没有药方,但我记得药名。”
伙计点头:“好,那你要买什么。”
小娃娃一口气说了一大串的药名,其中有两味却是禁药。
伙计说明了情况,小娃娃却不解极了:“为什么不能卖?我们在西进县都可以买的!”
西进县是哪里,伙计不知道,但想也知道应是一般的小县城,有些离京城远的小县城的确会为图便利,私卖禁药,但这种事在京城这样的天子脚下,是不可能发生的。
伙计于是又解释了一番,但小娃娃还是不听:“以前都可以买,现在为什么不可以买,我有银子的,我带了银子。”他说着,就从随身背着的小包包里掏出一个大银锭子,摆到了柜台边缘。
伙计哭笑不得,直说不是银子的事。
这里的动静,惊动了正趴在旁边柜台检查药方的云家四老爷,四老爷走过来,问伙计什么情况。
伙计为难的把事说了,四老爷便倾身,语气和煦的,亲自与柜台外的小娃娃解释一遍,解释完还给他出主意:“若是你一定要买,就将药方带上,伯伯看看药方上是否有大夫标注,或是让你爹娘来买,好不好?”
小娃娃撅着嘴道:“我现在就要买,我娘说,晚了就来不及了。”
云家四老爷立刻问:“为何会来不及?可是家里有谁得了急症?要不要伯伯随你回家一趟?”
小娃娃也看出了这位伯伯是一番好意,他摇着头道:“我与娘亲到别人家做客,因为事前不知对方家中竟有这么多亲友,数来数去足有三四十位,我们带去的见面礼不够,娘亲要我赶紧买些药材回去,赶在晚上全家聚齐前,将礼物备上,莫要失礼于人。”
云家四老爷闻言笑死了:“哪有到别人家中备药材做礼的,还是禁药,多怪异啊。”
“是做回元丹啊,很怪异吗?可以回复青春,固颜增美的,娘亲说人家无病无痛,送别的药不像送礼,反像咒怪,便定了做回元丹,男女老少皆宜,有病没病都能吃上两颗。”
云家四老爷笑疯了:“世上哪有什么回复青春,固颜增美的药,你当是仙丹呢?伯伯看啊,是你娘在逗你玩吧?”
“才不是。”被质疑了,小娃娃很不高兴:“是娘亲特意研制的配方,是为太爷爷做的,太爷爷年纪太大了,娘说要让太爷爷年轻一些,健康一些,这样她看着才不会心酸,太爷爷都吃呢,才不是骗人的!”
云家四老爷立刻一本正经起来:“还给家里老人吃了,不行,老人家吃药可是有禁忌的,不能什么稀奇古怪的邪药都吃,哎呀,小弟弟,你可不能让你爹娘胡来啊。”
小娃娃气得都冒烟了:“才没有胡来,明明是好药,不是邪药!伯伯才是大笨蛋!”
云家四老爷说:“小弟弟,你带伯伯去你家一趟吧,伯伯要阻止你娘给你太爷爷乱吃药,你不知道,老人家吃坏了身子,可是要出人命的。”
“不带伯伯回家,伯伯是坏人,伯伯是笨蛋!”小娃娃说着,又指着云四老爷手里还拿着的药方,振振有词的道:“须参分量写重三克,王豆分量写轻二克,不添七花做引,药汤苦涩,事倍功半,还把皂叶当八枫,以为去味,实则挤肾,你乱写药方,乱理病症,伯伯是大笨蛋,我要去别的地方买药,不理你了!”
小娃娃生气的抓着银锭子,扭头就跑,云家四老爷想叫住他,正好此时云家二老爷从内堂出来,以为他四弟趁他不在要旷工,连忙呵斥住他:“你去哪儿?”
云家四老爷指着门外想解释。
云家二老爷已沉着脸,冷声问:“林老爷的药方呢,你改了吗?拿过来我看。”
云家四老爷只得老老实实的把药方奉上,二老爷一看,一个字没改,气得脸都黑了:“连这点小症都理不出方,你说你还能干成点什么事?”
他说着,亲自拿笔,将里头好几个药名划掉,重新改了药引药方,再丢到他四弟面前:“自己看。”
云家四老爷灰溜溜的拿过来,看了一遍后,突然想到方才那小娃娃的话,之前他未细想,现在过了一会儿了,他又回过味来,便盯着方子上药引的位置,试探性的与他二哥说:“若是换成七花为引?您觉得,会不会太冒险了?”
七花也是禁药,因药中含有三分毒,向来极少用在普通药症上,害怕药性过猛,副作用太大,会伤肝。
二老爷一听,脸更黑了:“连七花都说得出口,我看你这脑子是让猪啃了吧?”
四老爷忙道:“再加上八枫呢?八枫清心明目,还有护肝保肾之效,还能中和七花的药毒……”
“你说你……”二老爷习惯性的又要骂,可顿了一下,又心口微动。
他低下头,盯着桌上那药方看了看,片刻,他拿起毛笔,又改了须参与王豆的分量,再左看右看,竟真觉得这个方子比他平日用的方子,好上数倍。
惊喜之余,向来恶声恶气的二老爷难得的对他那蠢钝愚笨的四弟露出一丝赞赏,片刻后,沾沾自喜的道:“我便说,都是一个爹娘生的,怎会差这么多,你果真不是笨,只是平日不爱动脑筋。”
云家四老爷哭笑不得的担了这句夸,却噎巴着嗓子,怎么都觉得他二哥还是把他骂了。
而二老爷拿着那张药方,越看越满意,最后竟因七花与八枫的组合,又衍伸了无数灵感,他喜不自胜,立马执起纸笔,把这些粗略的想法全数记录,记录的时候,嘴角还一直含着笑,他这个诡异的表情,把习惯了“二哥等于夜叉”的云家四老爷,吓得脸都白了。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450章真的是个小娃娃说的…
今日在药方上有了新的进展,云家二老爷非常开心,傍晚散值时,他与四老爷一道回府,在家门口遇到他大哥三弟,二老爷特别得瑟的把这事儿又提了一遍。
“七花与八枫吗?”云家这任当家人,云家大老爷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思忖了片刻,才缓缓点头:“以前我倒也想到过,只是考虑到七花药性太毒,针对不同病症上,与八枫的配合不见得能做到毫无歧用,因此一直搁置未思,你方才说,这两种药可配出奇效?回头将你的方子给我瞧瞧。”
云家二老爷爽快的答应:“方子带回来了,晚些时候我到大哥房中再细谈。”
云家大老爷点点头,回头,面带赞赏的又看了四弟一眼:“这样便对了,学无止尽,以往倒当你固步自封,停滞不前,不想偶尔所言所出,还有几分深意,你肯钻凿深研,也证明你用心良苦,晚些你也来我房中,既是你提出的,大哥也想听听,你是否还有其他见解。”
云家四老爷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老实说,不是大哥二哥突然夸他这一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兄长们心中竟然是这种形象!
完全笑不出来好吗!
云家三老爷在旁边听了个全程,此刻也微笑着赞叹:“老四都肯用心了,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云家老四瞪着他三哥,瞪了一会儿,就鸭着嗓子,愤愤发飙:“我说了,这不是我想的!不是我!”
云家二老爷一脸无奈,对他大哥三弟道:“老四倒是害臊得很,与我说是听什么小娃娃提到的,你们说,哪家的小娃娃能出口成章,连药方单子都能背出来?”
云家四老爷焦急的解释:“真的是个小娃娃说的,一个穿蓝衣裳的小娃娃,是个男娃,长得还怪好看的,二哥,你听我说没有,大哥,大哥,三哥,你相信我吗,三哥……”
三位哥哥头也不回的进了主宅,对于四老爷口中那根本不存在的小娃娃,他们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好奇心。
进入云府大门,刚到回廊,就见云府管家喜气洋洋的跑出来,瞧见四位老爷,管家态度敷衍的请了安,抬头就要离开。
云家大老爷叫住他:“你急急忙忙的做什么?”
管家一脸笑意的拿出手里一个小瓷瓶,摇晃着道:“三少爷四小姐今个儿不是回府了吗,还带了几位贵客回来,大老爷您不知道,那几位贵客可阔气了,这不是,连我也得了一份见面礼,我去给他们倒茶。”
云家大老爷颇为无语,忍不住轻斥:“不知道的还当我们云家亏待了你,看你这失礼模样,怎么,是金子还是银子,值得你这般殷勤?”
管家捂着嘴偷笑:“是,是青春。”
云家大老爷皱眉:“什么春?”
管家不说了,红着耳根跑远了。
云家大老爷迷茫的与另外几位弟弟对视:“他这是怎么了?”
另外几位老爷均摇头,四老爷又催促:“听闻阿席带回来的朋友里,还有姑娘,咱们赶紧去看看吧。”
被四老爷拉着,几位老爷不得不也急急忙忙的赶到前厅,可还未走近,远远地,他们就听到里面传出嘻嘻哈哈的笑闹声。
云家主宅并不大,六位老爷早年陆续成亲后,便搬到外面安了各自的府邸,自此之后,主宅人迹便最不鼎沸,往往是远方来了族客,或是哪位老爷临时开班,要给家里晚辈授课,才会统一把孩子们安排到主宅来住几日。
今日四位老爷统一回主宅,也是因为事前得到消息,云席云想他们兄妹今日回家,孩子走了太久了,好不容易回来,自然就要全家聚在一起,好好吃一顿团圆饭,再说孩子还带了朋友回来,于情于理,长辈们都得出席,不能失礼了客人。
可饶是知道今晚全家都会来主宅,乍然听到那么喧嚣的笑闹声,云家四位老爷还是有点懵。
不是说来了客人?
有客人来,做主人的自该稳重些,怎么听到那群笑声里,大房的大夫人和三房的三夫人笑的最大声?
门口的婢女见到老爷们回府了,笑吟吟的扬声请了安。
听到四位老爷回来了,屋里原本的笑闹停了片刻,而后,便见三夫人手里握着一把瓜子,走出来,对着迟归的几个老爷道:“就等你们了,怎么这么晚?饭菜都做好了,你们再不回来,我们便不等了。”
天地良心,平日散值明明也是这个点,可从来没听说家里女人会不给饭吃的,再说,做大夫的,就算真晚了,那也是看病人给看的,杏林世家,这种事做夫人们的应当更加体谅才对!
作为三夫人的夫君,三老爷皱紧了眉,打算斥责妻子无状,毕竟自己媳妇在自己家是什么样好说,但在叔伯兄弟面前说这些放肆的话,就很不懂规矩了。
可哪知道,他还未开口,就听里面大夫人也道:“回来了便布膳吧,真是的,都什么时辰了,也不怕饿着老人家。”
三老爷未说完的话立马就咽回了肚子,所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他没胆量跟他大嫂犟嘴。
大老爷面色这会儿也沉了下去,他觉得自己的夫人当着弟弟们说这种话很不给他这个一家之主的面子,他不太高兴,板着脸就要拿出他当家人的威风。
却见屋内四夫人伴着二夫人这会儿正走出来,一双妯娌手挽着手,大大方方的从四位老爷身边路过,何氏跟应氏说:“不知道厨房把汤煨好了没有,这老人家啊,就不能吃凉的东西,伤了胃,那是多少好药都补不回来的。”
应氏就回:“我让厨房把汤隔着碗煨的,就怕串味,你同我一起去看看,若是好了,这就端出来。”
二老爷愣愣的望着他媳妇的背影,觉得他媳妇看都不看他一眼,有点不把他放在眼里。
四老爷偏哪壶不开提哪壶,问他二哥:“她们说的老人家是二哥你吗?你就比我大六岁,有这么老吗?”
二老爷瞪着眼睛扭头:“我当然不老!”
四老爷缩了缩脖子,撇嘴:“是大嫂二嫂说的,又不是我说的,冲我发什么脾气……”
“你……”
二老爷又要说什么,四老爷却赶紧跑进厅内,嚷嚷着喊:“阿席,不是说阿席回来了吗?人呢?”
云席本来坐在前位,听到他四师父叫他,就抬抬手,示意一下:“我在这儿。”
四老爷开心的过去,上下打量了云席一圈儿,一拍他的肩膀,道:“好小子,可算回来了,你不知你爹娘多想你。”
云席性格较为内敛,闻言微赦的低了低眸,没有吭声,四老爷笑着又要逗逗他,可转头之时,冷不丁的突然瞧见首位坐了一位白须白眉的老人。
那老人长得颇为慈祥,一脸的和蔼可亲,四老爷盯着那老人看了一会儿,又看了一会儿,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这时,屋外的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也进来了,人群散开后,三人很轻易的也看到了首位的老人。
老人也看向他们,数目相对后,却是大夫人率先说话:“看来男人就是比女人没良心,这也没多少年,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话音刚落,就见刚刚还在自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越来越老的二老爷,咽了咽唾沫,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老,老师?”
此言一出,周遭接连炸开了锅。
“纪,纪老师?”
“太傅?”
“纪太傅?”
“真,真是老师?”
几个大老爷们面面相觑,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纪家大老爷,他一脸惊喜的快步上前,对着慈眉善目的老人直接便是一个长躬,将学生对老师的敬重,在第一时间表达得淋漓尽致。
有了他的动作,其他几位老爷也立马效仿,纪南峥望着几个迟归的学生,脸上笑得褶子都捋不直了,他抬抬手,欣慰的道:“不要多礼,都不要多礼了。”
学者讲究长幼有序,尊师重道,作为启蒙之师,又可称作授业恩师,但凡是读书人,没有几个是会数典忘宗的。
云家四位老爷是真的没想过他们的恩师会突然出现在家里,纪太傅致仕多年,天南地北,就连皇上都极少有他的消息,最近一次见太傅,还是五年前,皇上大寿之时,当时他们进宫晚了,还没见到老师,就听说老师又走了,依旧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老师行踪成谜,学生们就是想孝敬都找不到人,现在惊喜突然降临,猛地就把几个大老爷们砸懵了。
前头饭厅的餐席摆好了,二夫人应氏与四夫人何氏亲自过来请大家移驾。
纪南峥起身的时候,大老爷与大夫人一人搀着他一边,惹得老人家直摆手,说他身子骨好得很,自己能走,不用人扶。
走到一半,他又回头,问道云席:“蔚儿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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