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嘘嘘。”四老爷忙捂住媳妇的嘴,可已经来不及了,满桌人都听到了。
小黎这会儿更不好意思了,他红着眼睛,憋缩在容叔叔怀里,结结巴巴的道歉:“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伯伯是云席哥哥家的伯伯,我,我,我不该骂伯伯是大笨蛋,我,我错了,伯伯不要怪我……”
四老爷脸都僵了,哭也哭不出来,笑也笑不出来,整个人以一种非常诡异的姿态,踯躅的木在原地。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454章柳姑娘与那小娃也不是故意的
对云家人而言,今晚是着实特殊的一晚。
晚饭过后,云想领着柳蔚一家回到客房,而云席,则被他的父亲,并伯父叔叔们,叫到了书房。
仔仔细细将如何结识容棱,再结识小黎,最后结识柳蔚的过程全交代了一遍,说完后,就听大老爷问:“你是说,那位柳姑娘,本职,是位仵作?”
云席点了点头,又将蒋氏那案子说了一遍。
四老爷听完一拍大腿,想起来了:“就是谋杀亲夫那桩案子啊,听说就是那起案子衍伸出的万立一案,把整个京城都惊动了。”
万立贵为白山洲府尹,他突然落罪,成为阶下囚,在京城可是闹了沸沸扬扬的一阵。
坊间流言也是此起彼伏,众人都说,万立获罪,其中是有汝降王千孟尧与巡按府笑阎王庄常的功劳,但具体案中发生了哪些细节,传到京城,早就失真了。
至少,云家人便没听说过,其中还牵扯过一位仵作。
众位长辈又详细的问了问蒋氏那桩案子。
云席解释得有些烦了,皱着眉道:“诸位师父若是真想知晓,大可直接问柳姑娘本人,我知晓的当真不多。”
四老爷一拍云席脑门,斥道:“怎么还好意思问,今天丢的脸还不够?问你你就说,你怎会不知?你不是一直跟他们呆一块儿?你应该一清二楚才是!”
云席莫名其妙挨了揍,很不高兴:“破获蒋氏一案时,徒儿正在钻研缺魂之症,并未过多关注其他。”
四老爷愣了一下:“好好的又鼓捣什么缺魂症,正事不见你办。”
云席绷着脸,将李玉儿的事说了。
听完后,四老爷突然笑起来:“那位柳姑娘也治不好?哈哈哈,我就说,她也没那么厉害!你说她这么年轻,就算精通验尸、外科,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总有不会的吧?你看,缺魂症就不懂了吧?不妨事,不妨事,席儿你放心,那李姑娘的病,包在四师父身上了!四师父替你把她治好!”
云席一头雾水:“四师父精通缺魂症?”
四老爷抬头:“我不精通,但你五师父精通,我找你五师父去。”
云席哑然,也不好骂他四师父不要脸,毕竟四师父与五师父乃是双生同胞,五师父常年不在京,真要说家里谁能说动五师父让他回来给人看病,也就只有四师父一人了。
不过云席倒觉得,也不见得非要麻烦五师父。
“柳姑娘说,李姑娘的病情已有好转,她虽心智不高,但某些行为却很有章法,比如见到仇人会有反应,柳姑娘说,这是本性使然,既然本性尚存,那只要取其适当时机,治好不过须臾。”
四老爷不听,摆手道:“反正她现在没治好,以后能不能治好也是两说,就让你五师父治,你五师父本事大!”
云席见他四师父一意孤行,心想多个人诊治,也不是没有好处,便点头,替李玉儿道谢。
四老爷听到这儿,倒是忽然问:“你一直替那李姑娘治病,那李姑娘是不是很亲近于你?”
云席皱了皱眉,并不懂这个亲近是什么意思。
旁边的三老爷咳了一声,瞪了四老爷:“别胡说八道。”
四老爷抱怨:“还说带回来了大姑娘,就这么两个女子,一个已嫁人妻,另一个患病在身,总不能一点盼头都没有……”
云席这下听明白了,抿着唇,语气严厉:“四师父,李姑娘在我眼中,只是病人,大夫对病人,怎可能有僭越之心?”
四老爷瞧侄子生气了,忙打哈哈:“我就是随口说说,不是就不是嘛。”
云席不高兴了,对另外几位长辈道:“若是无事,我先回房了。”
三老爷道:“回房之前,先去瞧瞧你娘,她嘴里不说,心里却是想着你的。”
云席应了一声,这便离开。
云席一走,书房里大老爷便看向了二老爷,斟酌了下,问:“你是什么看法?”
二老爷抬起头来,脸上板板整整:“大哥问什么?”
三老爷笑出声来:“二哥向来爱惜人才,再说柳姑娘与那小娃娃也不是故意的,大哥无需这般小心谨慎,二哥并未生气。”
大老爷虽然贵为云家当家,但不可否认,在观人于微上,他的确不及八面玲珑的三弟,他叹了一声,拍拍二弟的肩:“你这张脸,喜怒均是一个神色,我倒真未瞧出你是否生气,那你便告诉我,你是气还是未气?”
二老爷脸黑了,绷着声音道:“大哥,我当真未气。”
“我猜你也不是小家子的人,那下回,你不气便笑一个,省得我一晚上提心吊胆,唯恐揭了你的伤疤。”
二老爷虽说不气,但也不是说笑就能笑出来的人,任谁遇到这种事,都不可能笑出来。
二老爷闷声道:“学无止境,我既技不如人,理该越发用心,只是席儿分明说,那位柳姑娘精通各门各类医道学说,不知针灸之法,她又有否涉猎?大哥,不若明日为弟替你问问?”
大老爷皱起眉:“缝合之道,与针灸之术南辕北辙,想来,她便是涉猎,应也算不上精通。”
二老爷哼了声:“大哥如此笃定,看来是对自己的针灸之法,成竹在胸。”
大老爷笑了声:“二弟,为兄怎么听着你的语气,是酸的?”
二老爷不吭声了,抿着唇,起身就往外走。
三老爷故意问了声:“二哥去哪儿?”
“回房!”
二老爷一走,四老爷也打起了哈欠,跟着告了辞,临走前,他还顺走了一壶草汁汤。
三老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四老爷理直气壮的道:“席上我就没喝,这是我该得的,固美增颜!”
等四老爷也走了,大老爷才对三老爷说:“那位柳姑娘年纪轻轻,在医道上的见解却已深不可测,你交代云席,与她多多来往,这样的朋友,理该深交。”
三老爷点头,笑道:“席儿自有分寸,只是说到交往,想儿倒是比她哥哥更有天分,今日我听着,叫得比亲姐姐都欢,这若不是我生的,怕姓都要跟着人家改走了。”
大老爷失笑:“天佑稚子,想儿天赋普通,不济席儿万一,却自有她自个儿的造化。”
三老爷同意,眼中露出欣慰:“听想儿说,这两月来,她的针灸之术得柳姑娘指导,已有显著提升,相信假以时日,还会更上一层楼……”
大老爷闻言一顿,看着他三弟。
三老爷笑:“大哥,想儿还说,柳姑娘的针灸之术,比你更厉害,我觉得她是胡说的,你觉得呢?”
大老爷:“…………”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455章柳蔚进宫
夜风摇曳。
深夜的青凰殿内,云瑛再次从噩梦中惊醒。
守夜的宫女珊儿立马掌了灯,紧张的询问:“娘娘,您怎么了?”
云瑛满头大汗,梦中的魇魔仿佛还在左右伴随,可要仔细想,她又想不起来,方才到底梦到了什么。
一番吐息缓和后,云瑛睁开眼,问:“皇上今夜宿在何处?”
珊儿顿了一下,有些支支吾吾。
云瑛沉了沉眼,明白了,道:“你去趟尤春殿,就说,本宫身子不适,知晓辛贵妃处有上好的青参茶,问她要一些来。”
珊儿唔了一声,去门外叫了另两个宫女进来服侍,抬脚便去了尤春殿。
半个时辰后,外面有了声响,只见当今圣上身披金衫,腰带宽松,看着风尘仆仆。
一瞧玉塌上那面色苍白的女子,圣上眉头一紧,上前握住她的指尖,问:“可有发热心慌?有否传召太医?”
云瑛摇摇头,依恋的靠在圣上肩头,道:“臣妾这都是老毛病了,皇上您来了,臣妾见着了您,心里,就舒快了许多。”
圣上宠溺的点了点云瑛的额间,道:“你惯会让朕担心,现下,真的没有不适了?”
云瑛点点头,又颦着眉问:“臣妾好了,皇上可是要走了?”
圣上握住她的手,道:“朕陪你躺躺,不走了。”
云瑛满意的睡回床上,圣上解了靴,睡到了外侧,夫妻交颈而眠,一觉醒来,已是第二日。
清晨。
圣上临行前又细心的为他的皇后掖好被角,嘱咐宫女好生服侍,这便去了前殿,准备早朝。
云瑛是在辰时才醒的,醒来后脸上犹见苍白,珊儿伺候她洗漱完毕后,一边为其梳妆打扮,一边满脸喜色的将皇上临走前的交代重复一遍,说完后又感叹:“皇上待娘娘,当真是体贴入微,情深意重,娘娘真是好福气呢。”
云瑛听着,手指无意摆弄着一根玉簪,语带嘲讽:“若当真情深,便不去那女人身边了。”
珊儿闻言噎了一下,犹豫着道:“其实,也不一定是与辛贵妃有关……”
“那与谁有关?”云瑛抬了抬眼,目光透过铜镜,直视背后的珊儿:“撞邪?驱鬼?本宫是习医长大的,这些胡言乱语,骗骗其他人也就罢了,想骗本宫?好端端的一夜之间就成了现在这模样,三天两头的呕血晕倒,便是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倒真将本宫当傻子似的搓揉了。”
珊儿轻声安抚:“娘娘息怒,咱们,咱们终究没有证据,皇上又正当宠幸辛贵妃,就怕这些话一不小心传到皇上耳朵里,反倒,对娘娘不利了……”
“你当皇上不知晓?”云瑛虽人在病中,可一国之母的气势却并未减弱:“男人,看着情深,实则,对谁都一样,在我这儿他能甜言蜜语,极尽温柔,在别的女人身边,他一样能说出这些话,端看他高不高兴罢了。”
珊儿抿了抿唇,知道自家娘娘这是一肚子的气不过,她也不好劝了。
正好这时,外面宫女传报,相国夫人到了。
珊儿忙笑呵呵的道:“才不过辰时,相夫人便到了,可见是多早就惦念着娘娘了。”
云瑛面色果真好了许多,她点点头,道:“让她进来。”
云氏进来后,一眼就瞧出皇后娘娘虽薄施粉黛,却依旧难掩气色不佳,面颊发白,她急忙上前,掌心贴着皇后的额间,试了试温度,才问:“是不是又不好了?”
云瑛拉下云氏的手,握在掌中,拍了拍道:“做噩梦了,又忘了梦见什么,总归,烦人得很。”
云氏扶着云瑛到内殿的靠椅上,再走到她背后,手托着她的后脑。
主仆二人多年的情谊,早有默契,云瑛不说什么,安心的仰躺起来,等着云氏给她按摩。
云氏手法娴熟的揉捏着云瑛的头部,一边揉,一边说:“我那里来了一位道长,瞧着是有本事的,今个儿我将他带进了宫,一会儿让他瞧瞧?”
云瑛蹙了蹙眉,睁开眼睛,看着云氏:“你又胡闹。”
云氏固执的道:“都五年了,还未查到病源,总要想想其他法子。”
云瑛坐起来,叹了口气:“你也说了是病,是病就该治病,找什么仙士道长,说吧,这回又花了多少银子?”
云氏倔强的道:“请仙人总要有所付出,便是仙人不用,孝敬各方神灵,也要打点打点,哪里能计较这些……”
云氏摇头:“你还与我犟上了,我知你是一片好意,可人各有命,家中几位兄弟已在为我费尽思量,有他们在,总有一日是能治好的,你就不要去上这些神神鬼鬼的当了。”
云氏有些气恼的唤了一声:“小姐,您怎么……”
“别再叫我小姐了,你不是我云家的丫鬟,你是云家的表小姐,是相国府的正夫人,不要自贬身份。”
云氏噎了一下,看看左右,道:“这里又没外人。”
“那也不成。”云瑛说着,又拉着云氏的手,让她坐到自己旁边,道:“国师的那些话,你听听也就罢了,皇上信他,他就是国师,我们信不信不重要,但你不要信,我听说,你派了人去清风镇寻鬼?怎么,可寻到了?”
云氏眼神一凛,顿时看向门外。
云瑛把她转过来,让她盯着自己,道:“不要看外面,本宫想知晓,总有法子知晓,不是你家小丫鬟说的。”
云氏皱了皱眉,握着云瑛的手,道:“您虽不信国师所言,但这病情如何,您自个儿也心中有数,一开始是一个月发一次病,后来半个月一次,再后来是半个月两次,现在,已成了两三日就发一次,娘娘,您就真的这么不挂心自个儿吗?您不挂心,我挂心啊,我怕这要再治不好,以后您连床都下不得,您说您也是习医的,那您该知晓,一旦常年卧榻,那便是还能治,治好后,身子骨也定将大不如前,说句僭越的话,您不年轻了,真要拖个十几年,您拖得起吗?就是您拖得起,您不想想太子,不想想二皇子吗?您舍得吗?”
云瑛沉了沉脸,表情渐渐清冷起来。
云氏趁机又说:“多个法子,多条路,您虽不信国师真有手眼通天的大能耐,但他既能讲得头头是道,总归有他的门路,咱们试试总好,既然他说事情一开始是从清风镇传来,那我们便去查,只要能查出那妖魔的目的,说不准您的病就不药而愈了!”
“你这是病急乱投医。”云瑛斥道。
云氏却不管:“若不是这两年您的病越发严重,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不若这样,云席昨日回京了,他前几日信中便说,这次回来,会带位医术高明的朋友回来为您瞧病,我这便去云府请人,要是他那位朋友瞧过您的身子,也说不好治,那您就不能犟,得见我找来的那位道长,娘娘可同意?”
云瑛被云氏逼得有些无奈了:“你这不是胡闹吗,连我家多位兄弟都治不好,你却要为难云席找回来的小朋友?”
云氏只道:“那您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云瑛让云氏气着了,按着额角,觉得头又痛了。
云氏不敢真的让云瑛动肝火,忙托着她的后脑,又给她按摩。
……
一个时辰后,云府。
柳蔚正在给丑丑换尿布,听到一半,回过头去,望着云席:“怪病?”
“恩。”云席的模样有些为难:“这件事,我本想找个适合的时机再与你说,可我寄家书回家那天,相夫人正好在府中做客,她也瞧见了那封信,信中,我说会带一位医术了得的朋友回家,还说,若是你同意,或也可进宫,为我姑姑瞧瞧病症,只是,我还未问过你,相夫人这已派人来请,故此……”
“你姑姑?”柳蔚了解了大略情况,并未责怪云席自作主张,为人医者,必定救死扶伤,济世为怀,就像云席会在大海中,救下一位来历不明、身无分文的陌生人。
柳蔚并不觉得多看一位病人,会耽搁什么,况且那还是云席的亲眷,就算不提云席对容棱的救命之恩,她们一家,与云家也算是结交过的。
况且云家一家,又几乎都是外祖父的学生,于公于私,帮点力所能及的小忙,她都非常乐意。
云席见柳蔚没有生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将自己的姑姑,也就是当今皇后五年前突发怪病,直至今日依旧没有治愈的事说了一遍。
柳蔚听完后,无法通过云席的口述,判断出那到底是什么病症,不过既然接她进宫的人已经到了门口,她也不拖沓了,先给丑丑将裤子扎好,然后把孩子提起来,顺手塞云席怀里,道:“那我就去瞧瞧,你帮我把丑丑交给容棱,他一大早就被外祖父叫走了,也不知做什么去了。”
云席接过孩子,抱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你现在就去?”
柳蔚顺手拿了件外杉,道:“嗯,我早去早回,往前门走是吧?你家我还不熟,前门是哪边来着?”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456章柳蔚进宫(2)天然的硫化汞,就是朱砂
云席性子较闷,他不似其父足智多谋,也不似其母八面玲珑,因此眼看着柳蔚上了进宫的马车,他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阻止的话来。
按理说,柳蔚是客人,即便宫里真的请人,云府作为主人家,也该是全程陪同才对,但宫中人来的突然,柳蔚又答应得爽快,两厢正好下,云席这个不善言辞的,硬是一句话都没插进去。
云席自己也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可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因此直到见到云想前,他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云想本是来找柳蔚一起去逛街的,但来了客房却只看到自家三哥呆呆的抱着丑丑,一言不发的站在那儿,好奇之下一番询问,知晓内情后,她哭笑不得。
“所以你就这么让她走了?”
云席挺严肃的思索了一会儿,才问:“不可?”
云想叹了口气:“我去医馆找师父。”
说着就要离开。
云想却又看到缩在云席怀中,正不哭不闹,乖乖玩自己衣裳带子的丑丑,她过去把孩子接过,道:“我带小夜,你一个男人哪会带孩子。”
云想这头心急火燎的跑去找大人做主,柳蔚那边在经过一个时辰的马车颠簸后,顺利进入皇宫。
仙燕国的皇宫与青云国不同,青云国的京都位于北方,但仙燕国的京城位于江南之地,四季如春,气候温润。
柳蔚也不怕生,等步入青凰殿,那太监进去请示传话,柳蔚就站在殿前。
过了一会儿,殿内出来一行人,却不是之前的太监,而是一位中年妇人,那妇人华贵雍容,仪态风韵,可偏凉的眉目,又彰显出她是如何的不好相处。
对方先上下打量柳蔚一圈儿,而后眉头微颦,扬声询问:“姑娘便是云席的朋友?”
柳蔚顿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一身男装不假,但对方却一眼瞧出了她是女子。
柳蔚爽朗的回:“在下与云席,的确有旧。”
那妇人微抿起唇,似乎因为眼前所见之人,与自己心中设想偏颇太多,神色可见的低落,但她也没再问什么,只道:“娘娘就在里头,进来吧。”
柳蔚感受到了对方语气中的失望。
对方在自己来京的第二日,就忙不迭的一大早将自己请来,必然是对云席信中提及的“神医朋友”抱有极大期望,可一见着她,不光年轻,还是个女子,所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人心又本能的觉得女子不如男,两相对比下,对方面露失望,也是可以理解的。
柳蔚也不气。
当年在曲江府,因她太过年轻而不信任她医术的乡民也不在少数,若她个个都计较,岂非没完没了了。
柳蔚是一名女子,原先殿中备的隔幔也用不上了,柳蔚进去,便瞧见宫女正井然有序的摘取着幔纱,而幔纱另一头,一位与云想有着三分相似的中年女子,正一身赤红大袍的端坐在那儿,瞧她进来,还对她微笑。
柳蔚心想,一国之后,竟这么平易近人。
柳蔚上前,俯身示了礼。
皇后抬手,语气温和的道:“之前倒未听说,席儿带回的朋友,是个姑娘,来来来,快过来让本宫瞧瞧。”
柳蔚觉得对方真的太热情了,也不好拒绝,稍微往前走了两步。
可哪知,似乎嫌她走得太慢,这位皇后娘娘竟直接起了身,亲自过来,一把握住柳蔚的手,来来回回的将她上下打量。
柳蔚对这种眼神默默的有点熟悉,从昨日到云府后,这种眼神她至少遇到七八回了。
果然,随即她就听这位皇后一脸满意的道:“瞧着是比席儿稍大一些,但大点也好,懂事,知道疼人,姑娘家中可还有其他兄弟姐妹?高堂可在?你与我们家云席,是如何相识的?”
柳蔚脸僵了,硬生生将自己的手从这位皇后手里拔出来,绷着脸道:“娘娘误会了,在下已成婚,家中一子一女,十分美满。”
皇后一愣,表情有些尴尬,看向一旁的相夫人,轻声问:“不是?”
云氏压低声音道:“我只说她是女子,没说别的。”
皇后讪讪,对柳蔚道:“是本宫唐突了,你莫在意。”
柳蔚能说什么,只能说不在意。
相夫人云氏忙搀着皇后,将她送回软榻上,又侧首对柳蔚道:“娘娘的病情,姑娘想必也听云席提过了,不知姑娘,可有什么主张?”
柳蔚噎了一下,也不好意思说云席什么都没提,自己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事儿,只得道:“先探个脉可好?”
云氏点了点头,让出位置。
柳蔚过去。
柳蔚对皇后探脉的时候,皇后也没闲着,心情很好的问她:“这回同云席一道回来的,可是只有姑娘一位女子。”
柳蔚专心把脉,回:“还有一位,姓李。”
皇后眼睛亮了:“可是未出阁的?”
柳蔚叹了口气:“娘娘,请您心平气和,莫要心绪跌扬,会影响脉象结果。”
相夫人忙在旁道:“娘娘,您莫要胡思乱想了。”
皇后嘴上应着,却还是一直跟柳蔚打探:“那位李姑娘,与我家云席是如何认识的,姑娘可知晓?”
柳蔚蹙眉:“李姑娘是云席的病人,她有缺魂之症,心智如三岁幼童,云席一直负责她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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