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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魏俦挠头:“麻雀有什么好养的?”
钟自羽道:“自己养的,知道心意。”
魏俦更懵了:“心意?”
钟自羽没说了,他觉得他昨晚听不懂珍珠说话,是因为那黑鸟不是他养的,要自己养的,才能明白心意,所以他抓了只麻雀,心想从小养,感情深,也喂得熟。
嗯,就是这个道理。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465章他上前一步,靠近柳蔚耳畔……
连着两日,柳蔚都往皇宫跑,皇后的病症不好治,治疗工具都没备齐,但底子可以先调养着,这也是预防真到了大动静的时候,她体质受不住。
秦氏与应氏一直陪着柳蔚,毕竟人生地不熟,她们也不好意思老让客人单独行动。
又一次进宫时,皇后不似昨日精神,昨日有柳蔚的针灸与秦氏的汤药双管齐下,皇后倒是没做噩梦,但旧疾突发,后半夜几乎都在呕吐,待第二日时,人都下不得床。
柳蔚给探了脉,没说什么,只拿出银针,挨着扎。
五年的病痛折磨,皇后这身子早就空了,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能大病一场,说是旧疾复发,但柳蔚诊出,她有些微伤寒,应当是前半夜着了凉,后半夜体质反噬,才引发旧疾。
温养之事提上日程,柳蔚一边扎针,一边与秦氏商讨药膳,皇后这身子虚乏得太狠,药得喝,药膳也少不了。
下午之后,皇后稍微舒缓些,咳嗽着撑坐起来,说想吹吹风。
带病的人受不得风,但没有风,屋内炎闷,空气闭塞,也是一种难受。
柳蔚摸了皇后额头,见她没有发热,便斟酌的道:“开窗通风半个时辰吧。”
相夫人云氏忙将窗户打开,没让风口正对床榻。
皇后靠在那儿,唇瓣有些发白,喘息一口,又笑笑:“你们这是什么脸色,本宫没事。”
昨天还精神饱满的人,今天就成了这样,起起伏伏,受尽折磨,不止一天两天,接连五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云氏看得眼圈都红了,咬着牙道:“娘娘受委屈了。”
正是因为看多了皇后的惨状,云氏才会病急乱投医,从笃信医术,变为耽信神鬼,甚至四处寻找仙士道士,更于一年前安排珠书与柳玥前往清风镇探查刘喜娘一案。
皇后却是比所有人都乐观:“养养便是,本宫怎会倒下,平白让那些背地里的小人得意?”
云氏听得心酸,却也只能应着:“您说是就是吧。”
皇后笑了一下,因为面颊苍白,所以笑着更显憔悴,她想说点什么,却听外殿突然传来太子来了。
皇后愣了下,而后眼底露出柔意:“他不是去了井州赈灾,怎么提前回来了?”
月前井州闹了山泥倾泻,受伤百姓多达上万,太子受了皇命,领着二皇子亲自前往抚恤民情。
云氏笑起来:“许是惦念着您。”
皇后嗔着:“都娶妻生子的人了,出趟远门,怎会惦念娘亲,不像话。”
柳蔚在旁本来没做声,闻言却是提了一句:“娶妻生子也是您的骨肉。”
皇后眼底的笑更深了,嘴里说不像话,心里却也信了儿子是惦念自己,高兴得病都好了大半。
柳蔚猛地又补一句:“小黎若敢娶妻生子便不认我,我亲自打断他的腿。”
皇后:“……”
云氏:“……”
边上的秦氏、应氏:“……”
不一会儿,宫女领着太子自外殿进来,这太子的容貌不似皇后温雅,也不似皇上威武,却结合了两者的优点,剑眉星目,相貌堂堂。
瞧见皇后一脸病态,太子拧眉上前,先躬身请安。
皇后早已迫不及待,连忙抬手:“快过来,让本宫瞧瞧。”
太子上前,路过柳蔚时,打量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扫而过。
“瘦了。”皇后抚着太子的脸,心疼的道:“脸颊都凹进去了。”
太子握住皇后的手,笑了一下:“山路奔波,有些清减,母后无需担忧。”
“你二弟呢?”皇后又问。
太子沉了沉眸:“在父皇那儿,离宫一月,父亲忧其心散,拉去考校了。”
皇后不满:“那也才刚回来,风尘仆仆,都不让孩子歇歇。”
太子没做声,又侧身,对云氏微微颔首,再正式的对秦氏应氏请安:“两位舅母。”
秦氏应氏摆摆手,提出要去太医院拿些药材,让他们母子单独聊聊。
秦氏应氏走,云氏也走,柳蔚一个外人更不可能留下。
太医院离青凰殿有些远,索性四个女人走走停停,倒也不累,拿了药材回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进殿后,发现太子还未走,柳蔚先走到窗前,将内殿的窗户阖上。
太子来回打量她一番,倏地走过来:“柳大夫医术高超,本殿已听母后提及。”
柳蔚对他颔颔首,算是行礼。
却见太子上前一步,靠近她耳畔,压低声音道:“本殿敬阁下是云家的朋友,可需知祸从口出,母后的病源,还请阁下谨慎开口。”
说是“请”,姿态却和威胁差不多,这番有礼又不失威严的敲打,带着扑面而来的王者之气,不愧是当太子的人,倒不草包,只是说话,不太客气。
柳蔚盯着他,不想与其计较,道:“殿下放心。”
太子却一把握住她的手臂,紧了紧指尖:“皇宫秘辛,触之即死,柳大夫终究只是云家的朋友,若让本殿知道,你泄露了什么,本殿断不会看云家的面子,对你手下留情。”
柳蔚有点不舒服了,拧着眉,挣了挣手。
太子没放,捏的更紧了,以示警告。
柳蔚感觉这人是用了真劲儿的,她的手臂应当青了,心中不悦,她反手一挥,将太子的钳制挥开,而后一脚踩在他脚背上。
太子不妨她竟反击,怔忡之时,感觉脚下钻心之痛。
柳蔚瞥他一眼,嗤道:“小屁孩。”
“你……”太子不可置信的望着她,面上风度险些维持不住。
那边秦氏正好喊:“蔚儿,你来瞧瞧这个分量可对。”
柳蔚面无表情的从太子身边走过,去秦氏那儿,帮着秦氏看药材分量。
太子没有停留多久,在柳蔚这儿吃了憋后,大略心气不顺,与皇后说了点话,便走了,临走前,还特意多看了柳蔚一眼。
柳蔚理都没理他,这太子年纪倒是不小,但做事风格偏幼稚,估计也是被身边的奴才捧惯了,加之又是皇上皇后的心头肉,被养得太飘了。
太子走后,皇后与云氏在内殿闲聊,柳蔚过去,正好就听到皇后说:“太子道回程途中巧遇了汝降王。这千孟尧,之前不是说不回京吗?”
千孟尧在西进县的所作所为,多得是人传到京里来,尤其是当时万立一案,那么多京中官员旁听,回京后,自然也会议论,毕竟千孟尧还作为人证,出席过公审。
皇后没把这个当回事,皇上一直忌惮汝降王,她却是看着汝降王长大的,心里又觉得,皇上欺负一个娃儿是以大欺小,却又觉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与皇上有心结,这会儿让看着汝降王倒是顺眼得很。
柳蔚听闻千孟尧竟回京了,有些诧然:“已经到京了吗?”
皇后看向她,这才想起来,柳姑娘也是从西进县出来的,还参与过万立一案,便道:“说是进城了。”
彼时的京城大门,比邻的两辆马车同时进城门过都检。
岳单笙作为汝降王的侍卫长,亲自下马车与检查官差交涉,不妨视线一扫,却扫到隔壁那辆马车的帘子打开着,而车厢里,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那人手捧一只黑不溜秋的耗子,正满目错愕的望着他。
岳单笙紧了紧视线,再仔细一瞧,哦,那不是耗子,是只眼睛都没睁开的麻雀,不过看样子,好像已经死了。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466章怎么肥四
边上的魏俦没瞧见车外的岳单笙。
跟守门官差交涉这种事,自有珠书去干,他们是客人,不做这些粗重活。
却看钟自羽在前头身形紧绷,魏俦以为他还在想麻雀的事,拍着他肩膀安慰:“这么小的雏崽,肯定是养不活的,你真喜欢,改明儿我给你抓窝鸡崽,鸡比鸟好养,还都有翅膀,长得也差不多。”
钟自羽没做声,却是醒过神来,退回车厢,哗啦一声,将车帘放下。
魏俦没当回事,歪在车壁上问他:“云家在哪条街你知道吗?临走前柳蔚跟你说没有。”
钟自羽有些神思不定,吐了口气,将手里已经硬了的麻雀放在角落,方才撩帘子,他就是想扔掉,这雀崽已经死了,他从未养过活物,不知道这小东西竟这么难伺弄。
抬起头来,看向魏俦,钟自羽表情略显复杂的道:“岳单笙上京了。”
魏俦还在琢磨怎么找柳蔚接头,猛地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谁?”
钟自羽按住眼睑,沉沉的往后一靠,神色疲惫。
魏俦忙窜起来撩帘子往外偷看,刚好进来的暗卫见他鬼鬼祟祟,不耐烦的道:“做什么?”
魏俦后退一点,却还是四面八方的瞄,但什么也没见着,他回头问钟自羽:“你看清楚了?”
跟着柳蔚一家上京,就是知晓岳单笙还会在西进县呆一阵子,魏俦不想这人再找他们麻烦,便思忖着走为上计,可这儿刚到京,怎么又遇上了?
钟自羽抿着唇道:“是他,我不会认错。”
两人血海深仇,你死我活的折腾几年了,魏俦也觉得钟自羽这点眼神还是有的,他烦躁极了:“真是阴魂不散。”又担心钟自羽:“没事吧?”
钟自羽狠狠的捏了捏眉心,倏地问:“我是不是太没出息了。”
魏俦“啧”了一声,有点心疼:“找个机会暗杀他吧,你俩不死一个,这恩怨完不了。”
钟自羽掀起眼皮,视线透过指缝,盯着他。
魏俦憋了一下,闷着嗓子:“我说笑的。”
钟自羽又闭上眼睛,这时,马车重新行驶,进了京城主街,魏俦还在想辙,看能不能多蹭会儿车,主要是真的找不到路,就听马车外突然传来一声鸟鸣:“桀。”
魏俦一下来了精神,笑呵呵的道:“我朋友来接我了。”
马车临街而停,魏俦下车后,就看到拉车的黄马头顶,一只浑身漆黑的乌星鸟正站在那儿梳理自己的翅膀毛,魏俦看了乐,伸手撸了把珍珠的背毛。
珍珠回头就在他手背上叨出一个印子,瞥着他,让他别动手动脚。
魏俦把手收回来一看,手背上那红印子都冒血珠了,他呲了呲牙,心想果真物似主人型,跟它主人一样,一点都不好相处。
有珍珠领路,与暗卫们分别后,魏俦与钟自羽顺利的找到云家。
看着眼前的豪门大院,魏俦赞叹一声:“那几个后生瞧着挺穷酸,家里竟如此富贵。”
云家子弟出门都较为低调,不盛气凌人,也不颐指气使,可这并不代表他们穷,垄断仙燕国医疗行业半壁江山了解一下?
敲了门,很快有下人来开,一听是少爷的朋友,门童忙要进去通报,可就在这时,府门外又停了一辆马车。
跑上来的是个小侍从,手里拿着张帖子,见了门童,就将帖子送上:“我家王爷特来拜会贵府当家老爷,还请尊驾通传一声。”
门童愣了愣,看那帖子封面标书的“汝绛王府”图纹,当即郑重道:“小的这就去,大人稍后。”
魏俦是不认得汝绛王府图纹的,这小侍从又没自报家门,他也不知这是谁,钟自羽却认出那辆马车分明就是城门前,他见到岳单笙乘坐的那辆。
暗暗皱起眉,他心中思忖,不会这么巧吧?
门童很快回来,带来的还有云府三夫人洪氏,洪氏先见了堵在自家门口的魏俦与钟自羽,知晓二人也是云席的朋友,粗问了两句,证实了二人身份,便吩咐下人带他们去前厅奉茶,自己又亲自去门外的马车前,对车内恭敬的说了两句什么。
魏俦凑在钟自羽耳边嘀咕:“是什么大人物?”
钟自羽没回答,跟着云府下人进了屋。
魏俦急忙跟上。
云府的下人将他们安排在前厅,又上了茶点,魏俦倒是吃得挺开心的,钟自羽却心事重重,一直盯着堂厅大门。
没过一会儿,洪氏进来了,后头却还跟着三五人。
钟自羽定睛一看,走在最前面的两个,可不就是眼熟到不行吗。
魏俦本来在喝茶,一见对方一口水喷了出来,差点没呛死。
洪氏让他这阵仗吓了一跳,又看身后几人突然不动了,她回头一瞧,就见门外的汝绛王定步在那儿,一身矜傲,气度不凡,却与厅内云席的两位朋友四目相对,而后,他礼貌的勾起唇角,朝对方缓缓一笑。
……
柳蔚与秦氏、应氏离宫后,便直回云府,刚进府门,就见管家信步而来,管家将府里来了几位客人的事与大夫人二夫人说了。
秦氏听完,很是诧然:“汝降王亲临?为何?”
应氏也道:“我们与汝降王府无旧。”又问:“三夫人呢?”
管家道:“三夫人正在作陪,已去请了大老爷,只大老爷出了外诊,一来一回,怕是要再晚些才能回。”
秦氏“恩”了一声,带着应氏先去前厅看看。
柳蔚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一到前厅,还未进去,柳蔚就看到立在廊前的岳单笙。
秦氏应氏直奔厅内,柳蔚却留在门外,问岳单笙:“怎么又上京了?”
岳单笙抿了抿唇,脸色并不好看,道:“听命罢了。”
意思是说汝降王要上京,他不过跟随。
柳蔚皱了皱眉,还想再问点什么,却听厅内传来一声大叫:“柳蔚回来了?人呢?”
柳蔚听出了那是魏俦的声音,往厅内一看,正好见着魏俦跑出来,看到她,魏俦仿佛看到亲人,心急火燎的就道:“你可算回来了,等你多久了!”
柳蔚正狐疑时,就听厅内传出“哐当”一声,她忙上前去看,就见屋里千孟尧不知为何大发雷霆,一怒之下,长袖一挥,将手中杯盏狠砸落地,瓷落之时,巨响乍起,而碎掉的瓷片尽数落在钟自羽脚下,滚烫的茶水,去淋在他鞋面之上。
再看那方的钟自羽,他霍然而起,咬牙切齿,眉目阴冷,瞳孔发紧,在云家几位夫人茫然无措,目瞪口呆时,他猛地上前,单手揪住千孟尧的衣襟,把人狠狠一推,推到椅背上卡紧,顺手操起手边案几上的瓷花瓶,一砸,将花瓶砸碎,捏住一片利瓷,扎向千孟尧的颈脖,血液顿时流出……
柳蔚人都看呆了,这是……怎么肥四?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467章别他妈挑战我的耐心
千孟尧身边留有护卫,在柳蔚还没搞清楚到底怎么个情况时,钟自羽已被三名护卫强行拉开,岳单笙也忙进厅内,一脸凝重的走到千孟尧面前。
千孟尧“嘶”了一声,按了按自己的脖颈,手指染血。
他目光阴沉的盯着钟自羽,眸子极黑,冷冷出声:“你是当真不想活了。”
钟自羽挣扎了两下,因没有内力,硬是没挣开三名护卫的手,护卫还反剪着 他的胳膊,按压他的后背,想让他给千孟尧跪下。
钟自羽眼底尽是杀意,狠戾极了,挣扎着死不屈膝,后腰被护卫踢了好几脚。
“放手,放手!”魏俦冲过去想把钟自羽救出来,但情况不明,他不敢大打出手,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移向门外的柳蔚。
柳蔚这会儿回过神来,拧着眉走进战圈,正要说点什么,就听千孟尧寒声命令:“将他杀了。”
这话不是对着三名侍卫说的,却是对岳单笙说的。
柳蔚看向岳单笙,岳单笙面无表情,但双拳紧握,可以看出他现在的心情也很烦躁,而对于千孟尧的命令,他迟疑了片刻,竟真从腰间掏出武器。
魏俦气得大骂:“你是他的狗吗?让你干嘛就干嘛,什么时候长的奴才相!”
岳单笙盯了他一眼,眉头紧蹙。
千孟尧一拍案几,呵斥:“快!”
岳单笙慢慢走向钟自羽。
钟自羽就这么看着他,眼中不是昔日面对岳单笙时惯有的卑弱与愧疚,而是气愤,烧红眼的气愤。
柳蔚看情况实在不对,不得不站到钟自羽面前,挡住岳单笙的靠近,问千孟尧:“王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千孟尧眼底的冷傲不减,嗤笑道:“容夫人不是都瞧见了吗,他行刺本王,人证,物证,均在。”
柳蔚皱眉:“在下也瞧见,是您先动手,您朝他泼水,这又是为何?”
千孟尧扬了扬下巴:“本王手滑,怎了?”
那这不就是故意找事吗?
在西进县时,因为钟自羽潜入李府,还伤了千孟尧后,这两人就结了梁子,后看在岳单笙的份上,千孟尧放了钟自羽,却一再的对其多番打探,还从容棱柳蔚这里下过功夫,挑拨离间。
柳蔚也不知千孟尧为何这般执着的憎恶钟自羽,在她看来,这两人的恩怨,就像过家家那么小打小闹,反正她当初跟钟自羽的仇怨是大多了,要不是在海上,当真是钟自羽与魏俦救了她一命,她也宽不下心,容得这两人跟着自己这么久。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是没错,但千孟尧这可是有点过分,在云府碰个面,当着云家几位夫人的面,就要把人家处理了,理由还属于蛮不讲理范畴,太说不过去。
柳蔚叹了口气,问旁边已经看傻的洪氏:“三夫人,容棱可在府中?”
稳如泰山的千孟尧稍稍滞了滞。
洪氏结结巴巴的道:“容,容公子吗?好像在后院。”
柳蔚遣了个丫鬟去叫容棱,又上前按住岳单笙的手,把他的刀拿过来,岳单笙挣扎了一下,到底还是没跟她拗。
柳蔚把刀放到一边,又让下人去拿金疮药和布,而后走到千孟尧面前道:“先给您包扎。”
千孟尧绷着脸,没做声,侧着头,让她上药。
看了那伤口的尺寸,柳蔚有点惊讶,他以为没伤到根本,却没想钟自羽也挺狠的,直接往人家动脉上戳,要不是护卫拦得早,恐怕真会酿成大祸。
她回头瞪了钟自羽一眼,谴责他没轻没重,钟自羽抿紧了唇。
伤口包好后,容棱也到了,路上下人已对他说明情况,容棱一来,柳蔚便对他耳语两句。
听出柳蔚这态度是要保钟自羽,容棱不太高兴,但终究面上不显,只问千孟尧:“提前回京,可是计划出岔?”
千孟尧来云府就是来找容棱的,看容棱跟柳蔚交头接耳,就知道今天这钟自羽是杀不成了,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哼了一声,起身道:“出来说。”
要跟容棱单独商谈。
临走前,千孟尧却故意没吩咐护卫放手,三名护卫把钟自羽勒得手臂都青了。
魏俦着急,拽拽柳蔚衣角。
柳蔚把衣角扯回来,面无表情,钟自羽对千孟尧下这么重的手,他也不无辜,现在吃点苦头还不乐意了,那之前较那么大劲儿做什么。
等千孟尧与容棱说完,再回来时,他才大发慈悲的让人放过钟自羽,魏俦忙给钟自羽揉手,看他手腕血都死了,肿成一块,又瞪岳单笙,他把千孟尧的错,都怪在岳单笙这狗腿子身上了。
岳单笙根本不在意,看都不看一眼,魏俦生气,钟自羽也气,柳蔚咬着牙,在两人背上一人拍一下,道:“还不走!”
魏俦被拍疼了,扭着手去捂背,敢怒不敢言,钟自羽没吭声,却还是紧盯着岳单笙,他就想知道,他这么骄傲的一个人,为何要对这汝绛王如此伏低做小!他的自尊呢?他的傲气呢!被狗吃了!
柳蔚把两个闯了大祸的熊孩子带回客院,云府的下人受了夫人的命,去给他们安排客房,柳蔚就在院子质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魏俦告状:“是那个狗屁王爷先动的手,你也听到了!”
柳蔚一巴掌扇他头上:“那你们见到了他们,怎么不避着点?还非起争执,图什么?”
魏俦委屈:“凭什么我们要避他们?是那位夫人安排我们去前厅招待,我们先到,他们晚到,应该他们走!”
柳蔚气得又想一巴掌,魏俦机敏的躲开了,跑远了还振振有词:“本来就是!我们为什么要怕他们!”
柳蔚打不到人,按着太阳穴又问钟自羽:“你也这么认为?”
钟自羽脸色很差,图了一时之快后,却需柳蔚与容棱为他求情,说岳单笙傲,他又何尝不傲,小时候什么苦都吃过,就是没吃过亏,现在没了一身武艺,却像个废物一样,撒点气都担不起下场,他气千孟尧,也气岳单笙,更气自己,气自己没用!
柳蔚瞧他那眼神竟有凶煞,眼神一紧,“啪”的一下,扇了他一巴掌。
钟自羽脸都被打歪了,睁大眼睛,错愕的看着她。
魏俦也吓了一跳,跑回来问:“你干什么!”
柳蔚上前一步,揪住钟自羽的衣领,冷声警告:“我知你在想什么,但你最好给我什么都别想,我容得下你,是因你尚有一颗悔改之心,若你重蹈覆辙,钟自羽,第一个杀你的,就是我,听懂了吗!”
钟自羽顿了一下,眼神闪烁一下,又挥开柳蔚的手,转身愤然离去。
魏俦没追,握拳质问柳蔚:“干什么总欺辱他,他已经够可怜了,今日之事,本就不是他的错,凭什么都要怪他?那个什么屁王爷,就因为他有权有势,你们就甘心给他当狗,一个个的,都他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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