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柳蔚老实的道:“无法受孕是真,疼爱公主是真,面色红润,体质康健是真,常缘殿上下无含水银之物半分是真,且,辛贵妃向皇后您示好之意,同样是真。”
皇后没听明白:“那她到底是不是害本宫之人?”
柳蔚摇摇头:“观人气色眉眼,见其心愁忧惑,这位贵妃娘娘,并不像是一个绵里藏针,狡诈阴险之徒,相反,她虽长了一张妖姬似的脸,却并非没有一颗柔软良善的心。”
皇后细细咀嚼着这番话,陷入沉思。
这时,门外云氏突然匆匆进来,看到柳蔚,便气喘吁吁的道:“云府差人快脚送信进宫,柳姑娘,你家出了事。”
柳蔚本来正在数银子,闻言一愣,看向她。
云氏道:“云觅哭着回府,说令郎被困国象监。”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500章珍珠悲伤逆流成河了……
柳蔚刚出宫,便有云府马车迎接。
车内还有哭得眼睛都肿了的云觅。
他看到柳蔚,非常愧疚,一劲儿的道歉。
柳蔚看这孩子自己也吓得不轻,只得安抚:“小黎有武艺,吃不了亏。”
云觅却还是担心,平日多猖狂的少年,这会儿却哭得比小姑娘还弱气,这种心情柳蔚可以理解,大孩子带小孩子出门,小的那个丢了,大的肯定慌神害怕。
柳蔚看到车内还坐着云想,便问:“容棱呢?”
云想跟着一起来,是因难辞其咎,小黎无论怎么说,都是云觅弄丢的,她作为姐姐,与柳家关系又近,她在这里,总能起到缓和作用,见柳蔚问起容棱,云想便道:“姐夫已赶赴国象监,三哥与他一起去的。”
柳蔚点点头,吩咐马车快马加鞭。
若是在平时,柳蔚还没这么担心,小黎自从上回在钟自羽那儿吃过亏之后就精了,轻易不会让自己陷入危机。
但这次面对的却不是普通人。
柳蔚今日见了辛贵妃,几乎确定鲛人珠与皇后的毒都与辛贵妃无关,可清风镇的五名役卫分明提到了一句“娘娘”,也就是说,的确是有一名后妃与国师狼狈为奸,所以也证明,这个国师就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小黎怎么会跑到国象监去,柳蔚想不明白,但他若真被困死在里面,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尤其是那国师拿人尸制药,是个手段残忍狠辣的妖道,她难以保证小黎会不会是那人的对手。
刚才安抚云觅,说小黎吃不了亏,但实际上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
马车赶往国象监的一路,车内的人都噤若寒蝉,云想不敢说话,云觅只敢闷声哭,柳蔚不言不语,面色严肃的思考对策。
等到马车停下时,柳蔚以为到了,迫不及待的掀开车帘,却看到前头满满当当的人。
“先生,前头就是国象监,但不知为何,这条街有这么多人,路都给堵死了。”车夫抱怨着道。
柳蔚皱眉,瞧见周围行人雀跃不已的都在往前挤,她思忖一下,便跳下马车,拦住了一名青年:“敢问小哥,可知前头这是怎么了?”
被叫住的青年激动极了,咋呼的指着前方道:“那里是国象监,国象监今日进了一大群鹰,好多人都看到了,说是群鹰不散,甚至还有要在国象监安居落户的趋向,我正赶着去看热闹呢,你们也赶紧去吧,去晚了鹰群万一飞走了……”
不得不说,仙燕国的百姓心都挺大的,白天堵在府衙门口看人家六王爷的热闹,这里马上又跑到国象监来,哪里有瓜,哪里就有他们,赶都赶不走,现在还引起了交通故障。
柳蔚听说国象监进了鹰群,脑子里闪过什么。
跟着下车的云觅这才想了起来,连忙道:“是咕咕与珍珠,容大嫂,是咕咕与珍珠!”
柳蔚一愣:“你说清楚。”
云觅急忙将之前看到的一幕说出来,并且分外强调:“我虽然没瞧见咕咕,但我看见珍珠了,黑黑小小的,在一群苍鹰中间,像只麻雀似的,但肯定就是珍珠!”
柳蔚听到珍珠也在,心中稍定了些,珍珠不会无缘无故带着鹰群跑来国象监,十有八九,是小黎向它求助了,而有珍珠插手,事情应该也不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比起小黎,柳蔚对珍珠要更放心一些。
……
国象监内,茶室门外,张道人颤抖着手指,一劲儿的比划着树枝上的黑色小鸟,不断的问白发青年:“伴什么,伴什么来着,大人您可记得全名是叫什么?”
“伴月翼犬。”白发青年音色沉重。
“对!”张道人一下茅塞顿开,咽了咽唾沫,面上难掩激动:“是它吗?好像是,但是外形又有些不同,太,太黑了……”
“不是它。”白发青年盯着那黑色鸟儿看了许久,重重的否认:“不可能是!”
张道人也觉得不可能,但方才他又明明瞧见了……
“它的眼睛,是金色的……”
白发青年拧紧了眉。
他向前一步,见对面鸟儿没有受惊,便屏住了呼吸,着重去看那鸟儿的眼睛。
一双乌木似的眼瞳,漆黑一团,根本不是金色。
可方才,他的确也瞧见了这双眼睛变了一下颜色,变成了金色。
现在却成了黑色……
伴月翼犬,又称伴帝兽,史书载,此兽高大威武,五颜六色,瑰丽多姿,羽毛似晚霞毗邻,又如朝阳璀璨。
相传近千年前,仙燕国尚未创立,那时的大陆,洪荒蛮夷,部落林立。
之后始祖皇帝崛地而起,招兵纳幕,征战四方,多年后,辟地开世,造仙燕大陆,自称为仙燕大帝。
仙燕之名由来,其因是一只与始祖皇帝结伴而生的燕雀,那雀似凰如凤,倨傲威严,美轮美奂,后称仙燕,据史书记载,那只仙燕是从始祖皇帝出生开始,便陪伴他左右,最后更是同他一起寿终正寝,合葬皇冢。
之后数百年,仙燕国历时传承,而于五百年前,竟又出生了一位携兽而生的明君,此君生来与众不同,他与兽有缘,精通兽语,更甚在他出生当日,便有一只彩翼雀不请自来,从此与他同进同出,据说,那是他的伴帝兽,那兽又称伴月翼犬,翼形容为双翼,犬,形容为忠诚。
自那之后,仙燕国再无仙燕临世,每一代皇帝,都无比希望自己的子嗣会成为传说中有兽为伴的通神帝君,可始终无法再实现。
国师精晓后宫常态,皇上后宫,如今并无哪位妃嫔受孕,所以他认为现在不可能出现伴月翼犬,故此眼前这只,也绝对不可能会是。
可说是这么说,这只黑鸟方才那清清楚楚的金色瞳孔又是怎么回事?
眼花了?
国师有心试探,不管不顾的直接上手,想去捉那只黑鸟。
黑鸟却在此时凌空飞起,桀一声,想要离开。
国师大喊:“抓住它!”
话音刚落,张道人已扑伏而来,竟是想用身体直接压住那黑鸟。
黑鸟受惊,桌上的褐鹰倏地跳起,冲向张道人,张道人却不管不顾,甚至不避褐鹰利爪袭击,只发红了眼睛,冲着那黑鸟又是一扑。
黑鸟左跳又窜,却因动作太大,被那张道人抓住了翅膀一角,趁此机会,国师亲自上前,直逼黑鸟脖颈。
“珍珠!”
一声童音乍然惊起,然后便听风声逼近,国师本能的仰起头,便见一孩童模样的小娃儿从天而将,一脚将匍匐躬躯的张道人踹开,再眼神凶厉的瞪向他。
国师立即后退,险险的避开了小孩出手的掌风,还好那孩子也没追他,只反身,捞起被张道人扯掉几根羽毛的黑鸟,抱在怀里。
珍珠现在算回过神来了,它大声尖叫:“桀桀桀桀桀桀……”
小黎被他吼得耳朵都要聋了,忙按住它的嘴,道:“没掉没掉,毛没掉,你别喊了,吓死我了!”
珍珠咬住自己一根黑毛,竖着瞳孔,拿头去撞小黎的胸口。
小黎赶紧把它抱稳了,然后把那黑毛藏进袖子里,道:“一两根,就一两根,你毛还有很多,翅膀也没秃。”
珍珠不听,它绝望的嘶吼,说它没有毛了,说它毛被拔光了,说它秃了,说它不想活了。
小黎安慰不住,手忙脚乱,却在这时,那张道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因为咕咕的攻击,张道人半个身子都是血,肩胛已经快要穿了,他却管不了自己的身子,只盯着那只黑鸟,近乎癫狂的道:“金色的,又是金色的,又是金色的!”
国师也看到了,那黑鸟的瞳孔,又变了颜色,确凿无疑的金色。
小黎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只低头看向怀里的珍珠,这一看,他也吓到了:“珍珠,你的眼睛……”
珍珠还在想自己的毛,它埋头看着自己的翅膀,悲伤逆流成河,它小心翼翼的用嘴去碰自己的毛,把一小块秃掉的缺,用其他毛盖住,可怎么盖也盖不全,它快哭了。
小黎却急忙捉住珍珠的头,让它看着自己,然后盯着它的眼睛,样子有点呆:“怎么是金色……”
珍珠叨了小黎的手一下,不让他掰着自己。
小黎撒了手,却一脸莫名,珍珠的眼睛为什么变成了金色?
这时,茶室外有役卫来报:“大人,门,门外……”
“何事!”国师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疑似伴月翼犬的黑鸟,顾不上任何人。
役卫支支吾吾的道:“殿,殿外,来了一队士兵……”
国师一愣,皱起眉来:“什么?”
役卫道:“殿外来了一队士兵,都穿着汝降王府的衣服,看起来是汝降王府的编兵,两百多名,把咱们国象监重重包围了。”
国师:“…………”
等柳蔚突破人潮重围,赶到国象监门口时,就看到云席站在那里等她,见了她,云席就道:“容兄带的人,已将国象监前后百名役卫、道士、奴仆,尽数控制,你们随我这边来。”
说着,就往前面带路,没一会儿,柳蔚就看到了容棱,他站在巍峨壮观的三清神像前,身影笔直,满面冷肃,周身似金光闪耀。
再仔细一看,那不是金光,只是金身神像倒映出的薄薄冷光。
柳蔚一瞬间竟有些看呆。
云想在旁瞧见了,偷笑一声:“姐夫的确俊朗不凡,且,魄力十足。”
柳蔚回过神来,指着容棱背后的三清法相,道:“我在想,那三座神像,是真的金子吗?”
云想:“……”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501章讲道理的容棱也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汝降王府的人来国象监砸场子,这事儿可比国象监进了鹰群有噱头多了。
外面围着的百姓更不肯走了,头脑快的,都开始兜售小板凳了。
柳蔚的确没料到容棱会搞这么大阵仗。
是,人家汝降王是说了,王府兵卫你可以借用,但你一声不响的把人家两百多编兵都借来,这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况且看容棱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他提前跟小王爷知会一声没有。
围剿国象监的兵士穿着的衣服都有汝降王府的标志,等于说,是不是汝降王授意的,这事儿都得算在汝降王头上。
看到柳蔚来,容棱表情缓和一些,但语气并不好:“还未找到小黎。”
柳蔚这下也顾不得千孟尧会不会背锅的问题了,她环顾四周,问:“咕咕与珍珠瞧见了吗?”
一来国象监,看到这么多鹰错落而临,容棱就猜到了与咕咕有关,但内殿毕竟是机要重地,他直接硬闯并不合适,故此便让国象监役卫进去通传,说他要与主事人当面说话。
而正在这时,不得己被惊动的白发国师,带着几位道长也疾步而至。
国师并不认识容棱,他紧绷着面孔,冷着双眸,将眼前青年上下打量一圈,而后压着火气问:“阁下是汝降王府哪位大人?”
容棱看了这国师一眼,目光在他醒目的白发上一扫而过,而后道:“汝降王府捉拿刺客,如有惊动,还望见谅。”
国师冷笑一声:“刺客?”
容棱面无表情:“一个时辰前,王府闯入刺客,我等领兵捉拿,亲眼目睹,刺客逃入国象监内,故不得已,唯有包捕。”
国师识人无数,只看一眼,便知眼前青年是在说谎,毕竟对方连装腔作势都不愿意,表情敷衍得不得了!
可对方为何要闹事他国象监?
国师绞尽脑汁,却如何也想不出国象监能与汝降王府能有何恩怨?
唯一能算恩怨的,也只是五年前。
那时汝降王府老夫人病重,他上门为其祈过一次福,之后老夫人过世。
汝降王曾带着符文找他,非说是他害死老夫人,他百口莫辩,最后汝降王远走他乡,此事便算到此为止。
可如今已过五年,此事时过境迁,莫非汝降王还真能为当年那桩旧事,特地来找他麻烦?
国师想不明白,又被面前这冷肃青年气的不轻,便道:“王府捕凶,按说本官既遇上了,自该鼎力相助,但七日后宫中圣节起宴,本官即日起便要施法备案,故此,恐无暇招待诸位,只得劳烦诸位先行离开,至于刺客,阁下放心,本官自会叫人上下搜捕,若是找到了,再通知贵府来拿人便是。”
这是直接把逐客令甩到脸上去了。
容棱嗤笑一声,眉宇稍稍一挑:“是不愿相助,还是不敢相助?”
国师蹙眉,正待说话,他身后的道人已脱口而出:“你这官将是什么意思?国象监乃道门清净地,你带了一干兵士,手持凶刃,硬闯而入,已是冲撞了仙人法驾,如今国师好言相劝,你不光冥顽不灵,甚至还口出恶言,小道便要问问了,你汝降王府便是这样的家教吗!”
看,锅稳稳地扣在千孟尧头上了。
柳蔚心里同情了一无所知的千孟尧三秒,然后上前一步,拦住了容棱,伸手悄悄按了按他的手背,示意他冷静。
小黎不见了,柳蔚担心,容棱也担心,故此平日还算讲道理的男人,这时也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可硬碰硬毕竟不是良策,国象监背后站着的是皇上,皇上信重神佛,国师简在帝心,直接打国象监的脸,等于对皇上不敬。
说到底他们也是外来人,没必要刚来就给自己找这么大的麻烦。
柳蔚眼睛转了两圈,她拦住容棱,却对着国师扬起了一抹笑脸,算作一礼。
国师看着这突然横插进来的斯文青年,表情没有松懈,但也对其微微颔首,算是回了一礼。
“我等误闯国象监,实在不敬,既国师已言明,会为我等寻出刺客,在下便先行谢过大人,只是如这位道长所言,我等携利刃而入,总是冲撞了神灵,若是可以,临走前,在下想敬拜一礼。”
软话就是要比硬话听着舒服,况且这已经说明了,我们惹不起你们,我们这就走。
国师没有作声,他身后的道士们却高兴了许多,尤其是方才斥责容棱那个,先就表示了友善,他道:“居士通情达理,实为大善,若是礼拜,请随小道而来。”
说着,就非常热情的带着柳蔚去殿前参拜,还给她一对掷筊,说,要看神灵是否原谅他们的冲撞,可掷杯一问,他会在旁边解答。
柳蔚笑着点头,先对三清神像磕了三个头,然后双手合十,握着那筊杯,往前一掷。
连掷三次,均为圣杯。
那道士道:“居士诚心,仙人这是已原谅了诸位方才的不敬。”
柳蔚露出安心的神色:“仙人果真宽宏,那不知,在下可否再问仙人一桩事?”
道士点头:“仙人广泽万民,居士但问无妨。”
柳蔚勾起唇角:“那便问问,仙人可同意我等搜寻国象监吧。”
“你……”道士闻言,正要阻止,柳蔚已快速的又掷了一杯。
依旧是圣杯。
道士到嘴的责备生生卡住了,他愣了一下,就看那斯文青年又捡起掷杯,再次一掷。
同样连续三次,同样三次圣杯。
道士表情变得有些木讷,他仰头看了看金光闪闪的三座法相,一脸怀疑人生。
柳蔚无辜的问那道士:“仙人这是,同意了?”
道士磨蹭一下,才不自在的道:“是,是同意的意思……”
两块弯月形状的筊杯,掷出会有三种结果,一平一凸为圣杯,表示请示之事,仙人“同意、行、可以”。
二平面者为笑杯,表示请示之事,仙人“主意未定”。
二凸面者为阴杯,表示请示之事,仙人“不行,不准,或神明生气,或凶多吉少”。
柳蔚连掷三次,皆为圣杯,表示仙人千真万确是同意了。
柳蔚笑起来:“看来仙人也觉得,让那刺客逍遥法外实在是为祸人间,也主张咱们先将他抓起来。”
道士没吭声,却拿起柳蔚手里的掷杯,反复看了一会儿,有些糊涂,连着多次都是圣杯,这掷杯长眼睛了?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502章容棱看柳蔚是气狠了,怕她打死小黎
这么想着,道士也不敢应承柳蔚的话,赶紧拿着掷杯去找国师。
国师原本以为他们只是参拜,没想到还掷了杯,掷了也就算了,还掷出仙人同意搜捕国象监的答案,他表情不善,瞪着那道士,眸中带着戾气。
那道士也知自己好端端的闯了大祸,只敢低垂着头不做声响。
国师思索一瞬,便拿着掷杯走回法相前,他将掷杯交给柳蔚,道:“居士再问一次,本官瞧着你掷。”
这是怀疑她作弊了?
柳蔚也不生气,一脸好脾气的接过掷杯,依旧双手合十,嘴里默念两句,然后往前一掷。
圣杯。
再掷。
圣杯。
再掷……
柳蔚看国师的脸越来越黑,她也不收手,一口气又掷了六次,得到的是六个圣杯的结果。
国师这会儿话都说不出了。
柳蔚眼眸弯成月牙,她像看不到国师脸上的黑气,反而琢磨着道:“不如再问问仙人,国师是否身体康健吧,您这一头白发,怎么瞧,都像患了什么恶疾?”
说着,也不等国师反应,一口气又掷了三次,又是三次圣杯。
最后一次掷完,柳蔚故意捂着嘴巴道:“哎呀,看来国师大人当真病入膏肓,危在旦夕呢。”
国师猛地瞪着她,目光像要在她身上戳出个窟窿。
柳蔚指着三清法相道:“仙人说的。”
国师:“…………”
……
小黎被困在了茶室前院,那国师方才接了役卫的话,匆匆赶了出去,但茶室这边却派了人驻守,且下了死令,不许这突然出现的小孩,与他怀里的黑鸟离开半步。
小黎看着周遭手持尖刀的护卫,他可怜巴巴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搂紧了珍珠,小声地问:“我们该怎么办?”
就在刚才,这群护卫在茶室前的天井布下了一片大网,他们若是敢动,这些人必会牵动天网,到时候被罩在网中,只会更难脱身。
小黎想不出对策,只好求助珍珠。
珍珠却没有回答他,它现在揣着自己掉下来的黑毛,整只鸟都废了。
小黎摇摇珍珠的身子,激励道:“你振作点,我们还要想办法离开!”
珍珠焉了吧唧的仰头看他一眼,而后轻飘飘的“桀”了一声。
小黎听着,脑袋耷拉下来,灰溜溜的:“通知娘亲?那她不是就知道我闯祸了吗?没有别的办法吗?”
珍珠没力气的把脑袋扭到一边,不理他了。
小黎很忧愁,想了好半晌,才哆哆嗦嗦的道:“那,那就去通知娘亲吧,不过,说得婉转点行吗,我还想抢救一下……”
珍珠所谓的传话,自然不是亲自去,它现在掉了毛,整只鸟都是废的,动都不想动。
它告诉了咕咕,咕咕鹰鸣一声,招来了附近的苍鹰兄弟。
守在茶室前的役卫面面相觑,他们没听到小孩与黑鸟在嘀咕什么,却见到了那褐毛鹰叫来了别的同伴,他们以为那鹰是在向同伴求救,想突围而出,役卫紧张起来,就怕到时候一大群鹰扑来,他们别说拦了,命估计都得搭进去,没看张真人都被挠出血了?
幸好,褐鹰只是对着天上的同伴叫了两声,那同伴便走了,并没有要和他们动手的意思,役卫们都松了口气。
不过他们也担心。
有年纪大的役卫忧心忡忡:“都说万物皆灵,我们将此禽困掣,会不会应什么天谴,毕竟这满院子的鹰,来得着实古怪。”
在国象监当差的,多多少少都有点迷信,不说参佛礼拜到丧心病狂的地步,敬畏之心总是有的,遇到有灵性的动物,也素来抱着互不打扰,相安无事的念头,可现在,他们有点迷茫了。
年轻一点的役卫瞧了瞧院子中央,老实坐着的小男孩,道:“这孩子也来的奇怪,按理说外殿的香客,是不能进内殿的,之前内殿还搜捕刺客,也不知……”
年纪大的役卫笑了一声:“你想说这孩子就是刺客?别逗了,人家才几岁。”
年轻点的役卫也觉得自己是胡思乱想,但看小孩抱着黑鸟,那黑鸟方才又的确与那褐鹰交流,他们显然是认识的,不免奇怪:“那这突如其来的鹰群,同这小孩又是否有关联?”
年纪大的役卫看了看那孩子,琢磨一下,还真没否认,毕竟他们亲眼目睹,别的不说,这黑鸟是这小孩所养肯定不假。
大概是瞧见了他们偷偷议论,那边小孩突然扬声,换了一句:“叔叔,我想吃东西。”然后顿了一下,怯生生的问:“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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