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一群鹰,这次才真算是一去不回。
国师就喘了气的功夫,扭头一看茶室已经空了,他气得伸手一扇,在役卫头领脸上扇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505章柳蔚小黎,人间母子大爱!
太阳彻底落山的最后一刻,云府内依旧愁云满布。
纪南峥坐在正厅上位,他的旁边还有云家几位老爷、夫人。
众人都没做声,却时不时抬首,看看厅外的方向。
婢女进来通知晚膳都备好了,请主子们移驾。
云大老爷这才领头站了起来,亲手去搀扶那边的纪南峥。
纪南峥摆摆手,满面沧桑:“我不饿。”
云大老爷道:“饿不饿都得吃,老师莫要忧虑,容公子与柳姑娘都已赶去,想来事情并非没有转圜余地。”
经过今日衙门这件事,云大老爷对柳蔚与容棱很放心,不止是他,云家其他人也这么认为,容棱沉稳大气,柳蔚足智多谋,两人联手,怎么都不会从国象监要不回人。
可纪南峥还是担心:“那国师,是见过小黎模样的。”
今日马车上的种种,还历历在目。
云大老爷忙道:“正因如此,您更不该过虑,纪太傅家的娃娃,国师还敢动粗不成?”
云三老爷也跟着劝:“太傅是皇上恩师,皇上敬重太傅,此事在朝中并非秘密,顾忌这层颜面,国师也不敢如何,老师,身体要紧,您还是先用膳吧。”
众人七嘴八舌哄着,纪南峥到底被哄去了膳厅,美味的膳食摆满圆桌,他却依旧食不下咽。
以前没尝到天伦之乐也就罢了,现在尝到了,他是真把小黎当心肝宝贝那么疼,却不想这孩子刚来京就糟了难。
他也悔,先是在宫中落水,后又上了国象监的车,如今人更是被困国象监出不来。
怎么想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他,他就不该带小黎进什么宫!
老人满心愧疚,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嘈杂声。
应氏扬声问:“怎么了?”
有婢女小跑进来,一脸激动的道:“二夫人,院子里来了一只雄伟的苍鹰,正站在房顶上呢。”
应氏一愣,厅中其他人也一脸莫名。
婢女又道:“之前就听说国象监来了一群老鹰,府中不当值的小姐妹都跑去看热闹了,未成想这鹰还跑到咱们府上来了,老爷夫人,奴婢能不能喂喂它?”
婢女也是心大,看到鹰也不怕,还想近距离接触。
应氏是不知什么鹰群的事的,今天白天闹上了府衙,后来回府刚喘口气,小黎那儿就出了问题,大家都陪着太傅在府中呆了大半天,哪里有心思去关心外界怎么了。
这会儿听说有鹰群去了国象监,应氏还未回答,纪南峥已起身忙问:“鹰群什么?你,你说清楚些。”
婢女便老老实实的将今日下午的热闹说了一遍,说完还一直扭头看外面的院子,怕那只鹰跑了,她还没喂呢。
纪南峥恍恍惚惚的听完事情经过,一直惆怅的面容,突然扬出一抹笑。
同样在厅中的小辈云楚忍不住开口:“是不是咕咕?”说完又捂住嘴,厅中大人太多,按规矩小孩子是不能随意插嘴的。
纪南峥看着云楚:“必然是!”
其他人不知咕咕是谁,云楚便跟他们讲。
众人听完才知道柳蔚竟然还养了一只鹰,顿时也惊奇:“那这国象监的闹剧,就是那只咕咕闹出来的?”
纪南峥天天听小黎在他耳边念叨珍珠咕咕,他自己也见过这两只小家伙,脸上的笑意忍不住更深了:“或许是小黎向咕咕求救了,那孩子,遇到事儿还是怕他娘的,估计觉得找小伙伴要容易开口些。”
云四老爷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不过脑子的脱口而出:“小黎能与燕雀交流?”
纪南峥立马心生防备,忙改口:“他自个儿养的,自然知晓心意。”
在仙燕国呆了几十年,纪南峥还能不知晓人与燕雀能否交流,影响会有多大?
仙燕国的仙燕传说,可是历来已久的。
云大老爷闻言瞪了四老爷一眼。
云三老爷也给四老爷夹了一筷子菜,狠狠的压在他碗里。
云二老爷忍不住呵斥一声:“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云四老爷:“……”
院子里进了一只不走的大鹰,在主宅的小辈们都跑去看热闹,有婢女从厨房拿了生肉投喂,那鹰竟然都吃,院子里的笑声更热烈了。
正在这时,门外有门童突然跑进来通报:“纪老先生,外头有位姓祝的老先生说是您的朋友,特地来找您。”
纪南峥毕竟没有官职在身,大家记着他德高望重,还叫他太傅大人,但这到底是私底下叫,明面上的称呼还是老先生。
纪南峥一听到姓祝,立刻笑起来:“他们到京了?在哪里,快带我去。”
说着就要跟出去。
云大老爷对门童道:“是贵客便赶紧请进来。”又搀扶着纪南峥,一路去迎接。
走到正院前,就看到前头有位精神矍铄的老人让门童领着匆匆过来,见到纪南峥,祝问松很高兴,两位老兄弟一起往膳厅走。
秦氏差人赶紧添了碗筷,又加了几道菜,祝问松坐下后,笑道:“我可早就饿了,这京城啊,人可太多了,到处都堵着,我还以为天黑前都到不了。”
纪南峥不记得京城有多堵,忙问他是什么事。
祝问松哪知道,就说堵,人特别多,还笑道:“这京城的百姓也有趣,看到老鹰都咋呼半天,比咱们乡下来的还没见过世面。”
云家人听完辩解,说他们见过老鹰,不是真那么没见过世面。
就听到门外传来小孩的笑闹声,然后一个半大的小男孩跑进来,笑哈哈的道:“师父,师娘,那鹰吃了我扔的鸡腿,它吃了鸡腿,我扔的鸡腿,我扔的鸡腿!”
说好的见过世面呢?
云家人:“……”
祝问松的突然造访,让纪南峥担忧小黎之余,又多了些安慰。
祝问松是容棱的师父,如果容棱柳蔚没法把孩子带回来,他也能求助祝问松出手。
这么想着,纪南峥便把小黎被困国象监的事说了,但是时间有限,就没说鲛人珠那点破事,就说国师做了些不好的事,正在被柳蔚调查。
祝问松对柳蔚到哪里都会发生命案的体质已经习惯了,同时他也很信任自己的徒弟:“被困罢了,容棱若是连自己儿子都救不回来,这爹他也甭当了。”
纪南峥没他那么心大,还是担心。
可祝问松是真的乐观,看到新增的饭菜上桌,马上就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纪南峥看着他吃这么欢,人愁坏了。
一顿饭吃完,祝问松拍了拍纪南峥的肩膀,起身道:“行吧,我去瞧瞧他们。”
纪南峥高兴的正要送他出门。
就听院子外,传来了女子惊恐的尖叫声。
众人顺着那方向看去,就见一个惊惶失措的婢女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边跑边喊:“不,不好了,杀人了!”
“什么?”云三老爷率先站出来,面色凝重。
婢女哭哭啼啼的指着后面,道:“柳,柳姑娘举着一把刀,追着小黎公子跑,小黎公子马上就要被捉住了!太惊险了!”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506章父子俩打的什么小算盘,以为她不知道?
等云家人并着二老急急忙忙赶过去看时,就看到前庭的花园里,此时早已鸡飞狗跳。
小黎自幼习武,轻功了得,但他的武功都是柳蔚教的,可惜的是,他并没有青出于蓝。
故此,他虽然满院子东西南北乱窜,可后面,手提大刀的柳蔚,还是步步紧逼,眼看着小黎跳上一棵大树,刚刚站稳脚跟,后面柳蔚刀已落下。
小黎脸都白了,一边哭,一边跑,一边还喊:“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柳蔚一刀砍空,砍掉一根树杈,树枝应声而落,刚好落到姗姗来迟的云家人跟前。
众人也吓死了,云四老爷结巴了:“闹,闹真的啊,真砍啊。”
回答他的是又一根树枝落下。
纪南峥也慌得不行,抬头一看,容棱竟然就站在旁边,一点要插手的意思都没有。
他气得快冒烟,忙抓住祝问松的手,道:“你拦拦,你快拦拦!”
祝问松却只是安慰的回拍纪南峥的手,让他安心,柳蔚有分寸,小黎的功夫底子她也有数,说是惊险,可小黎几次险象环生,实际上都是柳蔚算好的。
就拿刚才来说,以柳蔚的本事,在小黎还没跳上那棵树前,她刀就能落下,小黎刚好过去,这刀就能稳稳当当的落到小黎头上,可这刀硬是迟了,明显是有意放水。
事出紧急,祝问松不好跟纪南峥慢慢解释,而纪南峥看祝问松不帮忙,心也凉了一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冲进战圈,挡在柳蔚面前:“你还真要杀了他不成!”
柳蔚手里的刀险些伤到外祖父,她连忙收力,后撤一步。
那边小黎看到太爷爷来了,想到容叔叔的叮咛,忙跳到太爷爷背后,哭得声泪俱下,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太爷爷,太爷爷……”
纪南峥让他哭得心都化了,也不顾自己年迈四肢不勤,一把将小黎抱起来,怕他在地上,还要被柳蔚打。
柳蔚很无奈:“外祖父,他今日实在太过分了,不能姑息。”
纪南峥瞪着她道:“那你就动刀?她是你儿子,是你亲生的,你还不给我把刀放下!”
柳蔚憋屈的将刀搁下,这刀是她下马车时,从汝降王府的卫兵身上拔走的。
那卫兵见她松了手,忙跌跌撞撞的过来将自己的刀拿走,又扭头满头大汗的对容棱道:“卑,卑职先走了。”
为了方便调兵遣将,容棱对外被称汝降王府上将,这个上将的职称是虚构的,作用只是掩人耳目。
容棱挥手,让那卫兵走了。
卫兵如蒙大赦,跑得比兔子还快。
没有了凶器,又有外祖父挡着,柳蔚注定不能再有什么作为,但她不甘心,眯着眼睛,一直盯着小黎。
小黎怕死了,看都不敢看她,把脸埋进太爷爷怀里。
纪南峥也不是纯粹溺爱孩子的家长,为人师表,他以前带的熊孩子也不少。
他今日明明白白的叮嘱过小黎,让他不要接近国师,但小黎还是跑去了国象监,这件事的确是小黎的错。
做错自然是要罚,但动刀可就太离谱了,要是真将孩子碰出个好歹,那她这个当娘的还不得后悔死?
“小黎,你转过脸来。”纪南峥板着脸,做出严肃的样子。
小黎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来,声音细弱蚊蝇,小声嘟哝:“太爷爷……”
纪南峥强忍着狠心,问:“今日你是不是做错了?”
小黎忙点头,方才哭得起劲,现在还有点打嗝:“错,错了,我错了……”
“错了是不是要罚?”
小黎老实的点点头,又回头悄悄看她娘亲。
柳蔚还是那副表情,跟要吃人似的。
小黎又赶紧把眼睛收回,害怕的抓紧太爷爷的衣角。
“太爷爷罚你回房抄《诫训》十遍,抄完才可出房门,你是否有意见?”
“外祖父……”柳蔚忍不住开口。
纪南峥瞪着她:“《诫训》全册百页,抄十遍至少也需三五日,还不够?”
柳蔚又闭了嘴,老人护着曾外孙,她根本插不了嘴。
抄书这个惩罚可谓轻松极了,小黎连忙答应,乖巧的保证自己一定会抄好,一个字不漏。
纪南峥看柳蔚一副气还没消的样子,也不敢让小黎单独回房,便拉着他,送他回房。
柳蔚在后面气笑了,轻叉着腰,对容棱发脾气:“你如愿了?”
这父子俩打的什么小算盘,以为她不知道?
容棱上前握住她的手。
柳蔚挣扎,容棱却捏得她更紧了,小声道:“我知你不会伤他,但他会害怕。”
一个闹不好,会给孩子造成童年阴影,就算出发点只是想小惩大诫,但小黎方才的恐惧千真万确,容棱不希望他们母子间出现什么隔阂。
柳蔚本还有些不悦,听容棱这么解释,心里舒服了些,缓了口气,却又冷笑:“他不会有心理阴影。”
容棱还将小黎当成个心无城府的孩童,所以以为他的害怕是真的,但知子莫若母,柳蔚看得出,小黎从上车就开始在装。
容棱看得出她是假打,所以不插手,小黎与她相依为命多年,自然也看得出,故此,越看得出,越哭得大声,叫得惨烈,就是拿捏准了她不会真的伤他,这孩子,以前老实,后来精灵毛病一堆,花花肠子也一堆,都是跟他爹学的。
柳蔚敢保证,离开她的视线,小黎肯定不会哭了,臭小子比鬼都聪明。
容棱没有承认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或许他也知道小黎是装的,但这个时候, 他也只能说小黎的恐惧是真的,帮着卖一卖惨。
反正,他就哄柳蔚:“罚也罚了,吓也吓了,这便算了,可好?”
柳蔚气没消干净,瞪着容棱就道:“今夜你还是睡书房!”
容棱无奈:“我是无辜的。”
柳蔚看都不看他,迈步去了云家人那边。
在人家家里弄出这个阵仗,怎么都要亲自致歉。
祝问松本来在旁边看戏,这会儿瞧徒弟无精打采,便上前问:“柳蔚又说什么了?”
容棱摇摇头,强撑着精神问:“师父何时到的?”
祝问松说下午,然后看容棱还是一脸要死不活,他也叹了口气,拍拍徒弟的肩膀,安慰道:“算了,凑合过吧,还能休了咋的?”
容棱:“……”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507章珍珠成了他此时唯一的目标!
如柳蔚所料,纪南峥带着小黎回房后,小家伙抽巴了几下,果然不哭了。
纪南峥让小黎坐在椅子上,问:“你为何要去国象监?”
白日马车上,他说的清清楚楚,小黎也分明答应得脆生生的,可一扭头,孩子却跑去了最危险的地方,作为家长,纪南峥想知道小黎是怎么想的。
单纯只是调皮?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在纪南峥眼里,小黎是个小天才,天才的想法,或许与常人不同?
小黎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太爷爷已经明言规定,不可以私下接触国师,但他还明知故犯,虽然初时是因为好奇,但仔细一想,他被困国象监,家里人会有多担心。
不说别的,就是娘亲,虽然对他打打杀杀的,可一开始肯定也是担心的,容叔叔更严重,带了那么多那么多兵士把国象监都包围了。
以此来看,他的恣意妄为,给大人们添了多少麻烦,还都是不必要的麻烦。
他也愧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无声的滚落下来。
纪南峥忙道:“太爷爷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不是怪你,你莫哭,知道错就好了,你娘那里,太爷爷会去说,别害怕。”
小黎摇摇头,站起来跑到太爷爷怀里,把脸埋进去,哽咽着道:“对不起……”
纪南峥心疼的将他搂着:“下次不要犯就好了,没关系,没关系。”
小黎仰起头,吸着鼻子看着太爷爷,犹豫一会儿,还是道:“那个国师,的确做了坏事,太爷爷说得对,我不应该自负的想去救他。”
纪南峥一愣,让孩子坐在他膝盖上:“你慢慢说。”
小黎咬了下小嘴儿,将自己的所见所闻,甚至逐步分析,一一道来。
“一开始我不知道那个道士与女人在说什么,他们只是在说悄悄话,但对周遭却很警惕,我在房顶上被发现了,后来便全院搜捕我,云觅哥哥说,国象监分属外殿内殿,外殿就像普通的道观一般,供信徒进出,并不设防,但内殿确属朝廷都管部门,多少都带着官庭之气,娘和容叔叔接我时,我听到那国师自称‘本官’,也就是说,国师他是个官。”
纪南峥让小黎坐正一点,又问:“你说他的确做了坏事?你看到了什么吗?”
小黎摇头:“没有看到,但推理得到,刚才我便说了,国象监外殿的松散与内殿的周密,呈极端,我在内殿偷听,被发现,遭到搜捕很正常,可珍珠告诉我,连外殿都被密封了,所有信客不得进出,必须全部搜查,那么这阵仗是不是搞得太大了?换位思考一下,太爷爷,如果是你,你作为一个道人,在房中与女善信畅谈道论,这时有人从你门前经过,你可能会好奇是不是有人在偷听,是不是有人要对你不利,但你会二话不说的将整个宅子全面封锁吗?太爷爷,这不是普通宅子,是国象监,是一个朝廷部门。”
纪南峥皱起眉来:“所以你怀疑……”
“这是合理怀疑。”小黎道:“国象监过度的反应,使得我产生了疑虑,只有机密遭到窃听时,才会有不计一切逮捕凶徒的情况发生,所以转而一想,我偷听到的,可能就是机密,虽然我不知那些内容有什么意义,但既然是机密,且是能劳动封锁内外两殿的大型机密,就说明,这很重要,重要到我成为了一个关键性人物。”
纪南峥深吸口气:“太危险了,实在是太危险了!”
“其实没有那么危险,毕竟我还能打。”小黎又道:“那国师是见过我的,我一开始并不想现身,虽然我是个小孩子,靠着外形优势,我就算出现,也没有人会认为我是刺客,可因为国师见过我,故此我的嫌疑指数势必会大大增加,这是不利的,所以我不能显身,甚至珍珠提出让我跟随咕咕的鹰群一起离开,我也拒绝了,青天白日的被看到脸,即便我能立刻逃走,事后国师也会将怀疑指向太爷爷你,这对太爷爷,对娘亲容叔叔来说,都将是个麻烦,我不能把麻烦带回家。”
纪南峥感动得热泪盈眶,激动的道:“你该回来的,逃回来就好了,他们要找麻烦,你太爷爷我还能怕了不成!”
小黎垂下眼眸:“可是我不太愿意……”
说着,不等纪南峥回话,小黎又道:“珍珠被袭击后,我不得不现身,再次出现在那国师面前时,我是忐忑的,我以为我会被他拿捏痛脚,他会通过我,怀疑到太爷爷身上,但意外的是,那国师虽然认出了我,但他的注意力却不在我这里,他在看咕咕,他对咕咕抱有恐惧,这是我不太理解的心理活动,咕咕只是一只鹰,那国师的惊恐来源是什么?而随后,国师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珍珠身上,当时我抱着珍珠,他看着我们,他的眼中,有对珍珠的占有欲,我的出现在他眼里是奇怪的,但他更感兴趣的是,我为什么会与咕咕、珍珠在一起,换言之,我是不是那个偷听墙角的刺客不重要,在道士派人全殿搜捕我时,国师对内殿是否闯入窃听贼匪的上心程度是很低的,我有理由怀疑,我偷听到的内容,在那个道士与女人看来很重要,可在国师看来,是无足轻重的,而因为这份无足轻重,国师才会只对珍珠产生好奇。”
纪南峥也迷糊了:“珍珠和咕咕,能与国象监有何关系?”
“就是没有关系。”小黎也不明白:“珍珠与咕咕都是外来鸟,不是本地鸟,国师不可能见过它们,可是奇怪的是,珍珠的眼睛,在盛怒时,或者说在情绪激动时,变成了金色,我亲眼目睹,这不可能是假。”
纪南峥一愣:“还有这种事?”
小黎摆摆手:“珍珠其实一直有些问题,突然有一天,它变的喜爱野外,甚至在来到仙燕国前,我明明记得珍珠在海浪中已经淹死了,可后来,它又活过来了,我以为是我看错了,可再仔细想想,珍珠的死而复生,它的性情转变,甚至那双眼睛,都有太多疑点了,而那个国师,似乎是知道这些疑点来源的,他透过珍珠,看到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重要事,这也是他出手捉捕珍珠的动机,甚至容叔叔和娘亲接我走时,他都无暇挽留我,明明我的存在那么可疑,可他顾不得这么多,他想要的,从珍珠出现后,就变得十分明确。”
纪南峥:“这……这到底……”
小黎又道:“所以通过这一系列的表象,我得到了几个结论,一,我在国象监可能偷听到了很重要的内容,二,这个内容在国师看来不太重要,但在房中的道士与女人看来很重要,大胆假设一下,如果这三个人是合谋的,我听到的内容对道士与女人造成了威胁,他们迫不及待的要抓到我,可在国师看来,道士与女人是否完蛋,他不在乎,道士与女人在他那里是可以舍弃的。”
这个猜测,在事情内容都无法确定的时候,这种表象猜测与逻辑有些不合,可逆向反推,这样的结论,又不是不可能存在。
小黎继续道:“三,珍珠与咕咕对国师而言很重要,这个重要凌驾于道士与女人之上,也凌驾于我之上,那么我将一切排个序,就成了,国师与道士女人合谋成事,被我窃听到了,道士与女人很害怕,故此沸沸扬扬的捉拿我,可国师却在这个时候发现了珍珠,道士与女人的事变得再不重要,而珍珠成了他此时唯一的目标。”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508章这世上最崇拜柳蔚的人,就是小黎!
纪南峥听着小黎喋喋不休的说了这么多,从惊讶,到深思,最后到沉默。
小黎说完后,纪南峥就看着他,小小的娃儿坐在他怀里,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红扑扑的,这是因为刚哭过。
可无论如何,能从一个如此稚嫩的孩童嘴里听到这样长篇大论的一场分析,他还是错愕不已,小黎展现的智慧,比他所以为的,要高出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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