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祝问松还真说了:“何为六壬,何为太乙?”
容棱皱了皱眉,几个词听着有些耳熟,似乎幼年时师父教授过他,但因当时他一心习武,对除了奇门遁甲外的一些并无兴趣,便没有深究。
现在猛然被问到……
祝问松又问:“何为三垣,何为四象,二十八星宿是哪些,九野如何背诵?”
容棱的模样似乎在思考。
祝问松嗤笑起来:“与你两个师妹一样,师父说的话,永远左耳进,右耳出,光是习练武艺便所向无敌了?星象八卦,一问三不知,你说你这脑子长来是做什么的?”
容棱沉默。
祝问松知道自己这徒弟烈性,这话也就是他说,要换成别人,敢这么骂镇格门容都尉,估计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祝问松仗着自己德高望重,仗着徒弟尊师重道,斥了徒弟一顿后,就晓以大义起来:“你看,不是为师不想说,说了你也听不懂,这样,为师方才说的那些,你要是能回上,你想知道什么,为师都告诉你。”
哄小孩似的敷衍两句,祝问松赶紧脚底抹油。
容棱回到膳厅时,柳蔚就发现他表情不好。
坐下来后,柳蔚问:“怎么样了?师父怎么说?”
容棱摇了摇头:“他不愿说。”
柳蔚也不知两人交谈了些什么,她不再问,就夹了菜到他碗里,道:“一会儿再去瞧瞧。”
祝问松把容棱欺负了一顿,回头也怕柳蔚找上门,想了想,干脆趁着午膳还没结束,跑出门去了。
他去了刑部,被门口的役卫拦住,他就让人家传话:“告诉纪淳冬,我姓祝。”
役卫半信半疑的去通传,过了会儿,在刑部交接犯人,交接了好几日,后续手续还没办完的纪淳冬就走了出来。
纪淳冬上京后也就调半天的时候,去看了眼义父,随后便一直住在刑部后面的官舍。
万立身份不俗,手上犯罪也多,纪淳冬是个武将,对文官那些文书交接并不擅长,因此拉拉杂杂了几天,事儿还没办完,一时也没从刑部搬出去。
看到祝问松来,纪淳冬是惊讶的,一路相互扶持,一老一少哪怕一开始不熟,后来也培养出了交情,尤其是纪淳冬的命还是祝问松救的,担了个救命恩人的身份,关系更是突飞猛进。
接连几天未见,此时再见,两人间也没有隔阂,纪淳冬态度很随意:“您怎么想到来瞧我了,我这儿还有不少事儿忙,大略三五日后才能结束,我已于义父说了,恐怕也要在云府叨扰。”
祝问松含糊的点点头,看看他身后,问:“你此刻有空吗?”
纪淳冬其实没空,那些文书就跟天书似的,把他搅得一个头两个大,他现在还没搞定三分之一。
但他看出老先生找他是有事,便道:“您等等我,我去换件衣裳,咱们爷俩找个茶楼坐坐。”
刑部附近的二层小馆,纪淳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见周遭安静,也无人打扰,这才问出口:“您看起来,似乎有心事?”
祝问松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又将目光绕在纪淳冬身上打量,半晌道:“你家小胖,你不打算将它带进京?”
纪淳冬有只狼,叫小胖,之前去往白山洲时,他是与原州府尹成齐一个船,怕成大人不喜,他便将小胖留在原州,没一起带上,原以为就是离开小半个月,哪知后来在西进县呆了这么久,又接了圣令,押解犯人上京,一拖沓,小胖已经独身在原州快三个月了。
纪淳冬叹了口气,也发愁:“小胖认生,之前我便同老先生说过,我日久未归,小胖怕是已从军营跑了出去,说不准回了山上。至于带它上京,应是不可能的,京中严禁猛兽出没,就连义父的白狼,都是搁在京郊的寺庙里。”
祝问松沉默一下,往前坐了坐:“过阵子我要离京,你将你原州的住址写给我,我去替你瞧瞧小胖。”
纪淳冬一愣:“老先生要离京?还是说柳蔚与容棱也要离京?那我义父……”
“他们不去。”祝问松摆摆手,侧身,问楼下柜台的小二要纸笔。
待纸笔送来,他将其推到纪淳冬手边。
纪淳冬不解:“您好似对小胖很感兴趣?”
长途漫漫,又是两个不太熟悉的人,在从西进县来京城的路上,纪淳冬不止一次与祝老先生尬聊,一开始他们真的没话题,聊得内容十分生硬,还经常冷场,后来纪淳冬无意间说了自己养的小胖,也不知哪句话戳了老先生的心,老先生开始对小胖诸多打听。
祝问松看纪淳冬半晌没写,犹豫了一下,从袖袋中掏出一张折叠着的宣纸。
将宣纸展开,他推到纪淳冬面前,问:“你家小胖,是不是长的这样?”
那是一张用炭条描的画像,画的是一副凶狼图,而图上狼影,的确让纪淳冬大吃一惊:“这,这的确就是小胖……”
若柳蔚在此,就会发现,这张图,正是她所绘,日前拿给丑丑看的那张。
祝问松面上露出“果然”的表情,又摇头叹息:“时也命也,你被你义父收养,并非巧合,有些事,一开始,已注定了。”
包括数十纪家男丁,最终只有纪南峥一人流落仙燕国。
疑点,疑点,全都是疑点。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525章你听过海外宝藏吗?
“老先生,这究竟……”
纪淳冬分外不解,尤其是祝老先生开头就拿出一张与小胖一模一样的狼图,实在让他受惊不小。
“这个疤……”他指着狼图中,狼首左眼下的位置:“两年前小胖求偶,人家母狼不喜欢它,它让人家挠了一下,眼珠险些都掉出来,这就是那之后留下的疤,这图中,连此等细节都一模一样,这到底……”
祝问松摇了摇头,将狼图收回,却是不打算多说。
纪淳冬不依不饶:“您还说义父收养我并非巧合,这又是什么意思?与小胖又有何干?老先生,您究竟知道什么?莫非,您知晓我的亲生父母?”
纪淳冬还记得当年,大雪封山,寒风凛冽,他误入山中一处村民挖凿的陷阱,正在坑底等待死亡时,义父发现了他,将他收为义子。
那是他人生的开始,所有的记忆,所有的温暖,都是从那一刻开始。
但更早之前呢?他为何会在怀山?是谁将他带过去的?他又为什么会掉下那个深坑?
义父说,捡起他后,他因在雪地里受冻,发热,烧了脑子,醒来后过去的事便记不得了。
可纪淳冬又分明知道,自己没有失忆,他断断续续的记得一些场景,一些人,但当时年纪太小,他无法将这些事物有逻辑的联系起来,最终只有不了了之。
后来他长大了,再去回忆当初时,却发现连那么模糊的记忆,都褪色得干干净净,他彻底成了个孤儿,成了义父的义子,父子二人相依为命。
纪淳冬看着祝问松,视线牢牢的,眼底是呼之欲出的焦急:“若您真的知晓我亲生父母是谁,请您告诉我,我想问问,他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祝问松还是摇头,就像对待容棱一样,有些事他自己尚未弄明白,又哪来的资格,不负责任将其他人拖下水?
看纪淳冬也不会写住址给自己了,祝问松勉强回忆着路途中纪淳冬偶尔提过的原州住所,打算实在不行,到了地方,再挨家挨户的去问吧。
他起身,头也不回,下了茶楼。
纪淳冬亦步亦履的跟着,像条尾巴。
祝问松被跟烦了,回头瞪起眼睛:“该说的时候,我自会告诉你,现在,离我远些!”
纪淳冬不听:“您不说,我便一直跟着您。”
祝问松有些恼火:“一个两个的,怎的都这么麻烦,我不知你亲生父母是谁,你跟着我也没用。”
“我不信。”纪淳冬还真赖上了:“您就是知道,就是不说!”
“你……”祝问松让这混小子气了一下,斟酌再三,只说了一个,自己有把握的讯息:“你有父母,但他们为了某种目的,将你抛弃了,你义父收养你不是巧合,是有人将你送到他面前的。”
纪淳冬脸都白了:“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有,有人,想害义父?”
“不是害。”祝问松跟他解释不清:“是等,让你去等。”
“等什么?”纪淳冬茫然:“我什么都不知道,没人与我说过这些……”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是一个物件,一个被安放在关键人物身边的标识,你……”说到这里时,祝问松猛地住了口。
他抬头,果然看到纪淳冬整张脸都变了,他有些愧疚,就知道不能说,有些话,说出来太残忍了。
他摆摆手,心烦意乱的道:“别跟着我,我走了。”
纪淳冬在短暂的惊愕后,又猛的回神,继续跟在祝问松背后。
“您是什么意思?什么物件?什么标识?谁告诉您的?您怎么知道这些?您还知道什么?老先生,老先生……”
比起容棱的好糊弄,纪淳冬实在太死缠烂打了,祝问松脸都青了,眼看着纪淳冬追他追得整条街都惊动了,他没办法,只好再次停下,恼怒的道:“我就算都告诉你,你听得懂吗?”
纪淳冬狠狠的点头:“您说!”
祝问松深吸口气:“有人在找他们,一切都不是巧合,地图,宝藏,那场风浪,早在数十年前,你义父离开纪家,随族出海时,有人就已经盯上了他们,大船的覆灭,幸存的两个人,一个负责带地图回族内传承,一个负责留在仙燕国,等待将来的接应,我都不知该不该庆幸你义父命硬,他竟真的活到了这一天,那些人成功了,他们见到了他们想要的。”
纪淳冬皱紧了眉,努力装出一副听得懂的样子,但实际上他脑子就跟浆糊似的,一个字都没理解过来。
祝问松看他那强撑的模样,冷笑一声,问:“还想听吗?”
纪淳冬豁出去似的再次点头:“恩!”
祝问松抬眸,还真继续说了:“简单一点,这是一个局,你听过海外宝藏吗?你听过神族吗?知道伴月翼犬的用途吗?我是一个局外人,谁也没料到我会与你的义父相交,甚至险些助他回到青云国,破坏那些人的计划。但他们偏偏又低估了我,我自小研习星象问卜,周易八卦,我能看出他们的马脚,但他们藏得太隐蔽,目前为止,我所知的讯息非常有限,我能与你说的,只有一句,你的人生很悲哀。”
纪淳冬想到自己竟被形容为“一个物件”,他默默的承认道:“您说的,我的确没听懂,那您能告诉我,为何他们,要让我来做这件事,为何被抛弃的是我?”
“或许就因为那头狼。”
纪淳冬拧眉:“小胖?”
“那头狼,不是你养着吗?”
纪淳冬不解:“与小胖又有何干?”
祝问松闭了闭眼:“狼族的守护神就是狼,他们的先祖是深山中的野民,他们与狼天生相合,他们是唯一一个可以与野兽和睦相处的民族,你的小胖,不是认定你了吗?这说明,你也很特殊。”
纪淳冬看得出老先生已经在尽力解释了,但是他还是想问:“什么是……狼族?”
祝问松长长的吐了口气,只觉得浑身一点力气没有,半晌后,他捂着额头,摇头道:“算我错了,我惹不起你,我走,我走,打扰了,打扰了。”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526章柳蔚,你,你别吓我……
纪淳冬缺课太多,补是补不回来的了。
祝问松走的时候,几乎是落荒而逃。
纪淳冬看追不上老先生,只好驻足原地,反复琢磨对方之前说的话。
他脑子虽然不利索,但还真让他总结出了两点。
第一,老先生知晓他的身世。
第二,有人在算计义父。
想通这两点,他马不停蹄的往云府赶去。
祝问松没有回云府,纪淳冬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柳蔚与容棱出门。
见到他来,柳蔚与他打了招呼:“小舅行色匆匆,可是来找外祖父的?”
纪淳冬喘着粗气点点头,又摇摇头:“还找你。”
柳蔚一愣:“我?”
纪淳冬怕耽误她时间,问:“你要出去?”
柳蔚笑:“师父出去了,我与容棱去找找,老人家年纪大了,怕他老人痴呆不认得路。”
纪淳冬不知道啥叫老人痴呆,只含糊道:“我方才见了祝老先生,他说了些,奇怪的话……”
柳蔚眼眸闪了闪,往前走了半步:“奇怪的话?”
纪淳冬擦着额头的汗,往府门内走:“进去说,老先生说的话,我听着怪害怕的,我也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你肯定懂,你聪明,你帮着想想。”
柳蔚对容棱使了个眼色。
容棱点了下头。
三人进了府,找了个偏僻的亭子说话。
纪淳冬不敢直接跟义父说,他来之前就想好了,因为不知事情有多严重,他怕吓着老人家,就决定先和柳蔚通个气,她这个外甥女聪明,脑子特好使,她肯定有主意。
瞧见周遭没了生人,纪淳冬才一脸愁容的将祝老先生之前那些话,又复述一遍。
因为许多用词理解不了,他复述得也磕磕巴巴的,说到最后,他自己反而更糊涂了:“大,大概就是如此,你……听得明白吗?”
柳蔚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没有回答,只无意识的将两只手盘在一起,摩挲绞动着。
纪淳冬挠挠头,有些发愁:“是我说得不对吗?我记得老先生就是这么说的,我再想想……”
“不用。”柳蔚道:“都听懂了。”
说着,她又侧眸,与容棱四目相对。
容棱表情不太好,他抿紧了唇,半晌,斥了一句:“胡闹。”
纪淳冬以为容棱是在说他,有些无辜,抓着脑门:“我……我……”
“不是说小舅。”柳蔚替长辈解了围,又看着容棱道:“去将师父找回来吧,别让他乱来。”
容棱模样有些疲惫:“师父一贯调皮。”
柳蔚点点头,表示理解,让他赶紧去。
容棱急急忙忙的离开,待亭子里只剩外甥女小舅二人,柳蔚才解释几句:“老人家年纪一大把了,却不让晚辈安心,甭管他知道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该自己去办,多危险啊,小舅你刚才说师父要以身犯险,独身去原州?呵,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看着吧,一会儿就要挨打了。”
纪淳冬表情有些僵硬,憋了半晌,才问:“容棱对他师父……”
柳蔚道:“老小孩,老小孩,老人与小孩一样,皮起来,管都管不住,打两下就知道错了,不敢再犯了,哎,咱们不说这个,小舅,师父之前说的这些,你别放在心上,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暂时也别告诉外祖父,等回头我找个机会,再与他说。”
纪淳冬就是信柳蔚,才找她拿主意,当即就点头:“你说怎么就怎么,我都听你的。”
柳蔚笑了一下:“那行,你也别挂心了,衙门是不是还要忙,赶紧回去吧。”
纪淳冬应了一声,起身正要走,猛地又停住,露出为难的表情。
柳蔚问:“还有事?”
纪淳冬低下脑袋,样子有些可怜:“老先生说,我实则是遭人利用,有人想通过我,监视义父,对义父不利,但这些,我是不知晓的……我,真的不知晓……”
“我相信。”柳蔚点点头,安慰似的拍拍小舅舅的肩:“您是外祖父的儿子,是我的舅舅,这是不变的事实。”
“可是……”纪淳冬还想说什么。
柳蔚打断了他的话:“小舅,你怀疑我吗?”
纪淳冬一愣,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一个突然出现的人,你与外祖父相依为命多年,我冷不丁的冒出来认亲,您怀疑过我是真是假吗?”
纪淳冬抿起唇,看了柳蔚两眼,有点心虚的,小声嘟哝:“一,一开始……是怀疑的,后来,你不是见着义父了吗,义父说你是真的……”
“所以你就信了?”
纪淳冬点头:“恩,义父说是,那必然就是,你与他血脉相连,你们亲。他都认出你了,那就一定没错了。”
柳蔚笑得有些无奈:“那若我连外祖父都骗过了呢?”
纪淳冬猛地打量起柳蔚,脸色越变越白:“柳蔚,你,你别吓我……义父可将你当亲外孙女,你若是假的,那他老人家……”
“我是真的。”柳蔚怕真给小舅吓出好歹,赶紧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纪淳冬顿时松了口气。
柳蔚摇头:“我说是,您信。我说不是,您也信。您什么都信?”
纪淳冬一呆,瞬间反应过来:“你说我傻?”
柳蔚忙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说,您太容易相信人了,这样的人,做不了骗子,因为您连您自己都骗不了。”
纪淳冬却认定了:“你就是说我傻。”
柳蔚着急了:“没有,真的没有,小舅,您别生气……”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你们文人对武人的印象就是这样,我知道。”
柳蔚都快哭了:“小舅……”
纪淳冬看柳蔚真的害怕了,倏地哈哈一笑:“我能骗人不?”
柳蔚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无语:“您吓死我了!”
纪淳冬叹道:“家里有一个聪明人就够了,你聪明就行了,舅舅都听你的。”
柳蔚无语:“小舅……”
纪淳冬再次一笑,摆手说要走。
柳蔚亲自送他到门口,两人还未告别,却听门外传来一道尖叫。
是师父的声音。
“你给我放手!容棱!你听到没有!给我放开!”
柳蔚探头去看,就看门外大街上,容棱不知从哪儿将师父找回来了,不过他很生气,所以就揪着师父的耳朵,把师父耳朵都快扯掉了。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527章您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容棱是真气着了,动起手来没轻没重的,直接就把师父耳朵揪红了。
柳蔚见此也没上去劝,只推推小舅,道:“我就不送了,您回吧。”
纪淳冬还是懵的,指指前面,又指指柳蔚,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容棱他,他……”
“没事。”柳蔚道:“他有分寸。”
容棱有没有分寸不知道,但祝问松让自己徒弟揪着耳朵押回府这件事,不过一刻钟,就在府里传开了。
纪南峥抱着丑丑过来看热闹,他站在柳蔚旁边问:“他怎么这么凶?”
这话说的是容棱,容棱对外祖父尊重,所以在外祖父面前,他都是老老实实的,现在冷不丁的发次火,这模样,是让纪南峥惊了一下。
柳蔚站在回廊下,看着院子里,还在跟容棱犟嘴的师父,也挺无奈的:“师父的确越来越不像话了,打两下也好,不然不学好。”
纪南峥琢磨一下,想当和事老:“是不是严厉了些,他年纪可不小了。”
柳蔚摇头:“打不疼,师父一身武艺,还皮糙肉厚,就那几下,也就唬唬他。”
纪南峥不解:“既然都打不疼,那还唬得住?”
柳蔚笑道:“唬的意思是,让他知道,容棱生气了,气得都想打人了,这样他才会收敛。”
纪南峥半信半疑,又看了会儿白戏,指着前面咂嘴:“他还在顶嘴吗,我觉得没唬住。”
院子里,祝问松的确还在顶嘴,他歪理一堆,捂着自己耳朵,一会儿骂容棱欺师灭祖,一会儿说自己老脸丢光,撒泼打滚的,就是不认错。
容棱本来性子就沉,看师父说个没完,他也找不到机会插嘴,顿时脸上全是凶煞戾气。
祝问松也是个有眼色的人,看容棱脸色越来越差,也不敢真把人惹毛,说到后面,声音就小了。
柳蔚估摸着这师徒俩还得折腾一会儿,便挽住外祖父的胳膊,把老人家往外面带。
纪南峥看戏看得正起劲,根本不想走,柳蔚只能说:“别把丑丑吵醒。”
现在丑丑是外祖父的命根子,外祖父天天就守着丑丑,等着她开口叫自己太爷爷。
一听涉及丑丑,纪南峥果然不争了,麻利的跟柳蔚一同离开了。
两人去了前院,纪南峥还是不忘为自己的老兄弟求情:“咱们现在总归是寄人篱下,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容棱打他师父这事儿,府里都闹开了,我是觉得,若是教训意思到了,就没必要揪着不放,别看你们师父平日大大咧咧的,他也是要面子的人……”
柳蔚敷衍似的点点头,想了想,突然问:“外祖父,您曾位任太傅一职多年,那在朝中,可有什么挚友?”
不知外孙女为何突然问这个,但说到往事,纪南峥也露出几分怀念:“礼部的洪大人,刑部的李大人,哦,吏部的辛大人也是,不过日子久了,老家伙们一个个都走了,现在还能见到的,就只剩那么一两个,离开京城前,我打算寻个机会去瞧瞧他们。”
柳蔚闻言却是楞了一下:“离开?”
“是啊,早晚都得离开。”纪南峥说着,有些叹息:“当初说要进京,是有几件事想办,如今,都办得差不多了,咱们迟早是要走的,等见了那几位老朋友,咱们就回西进县,那边的海连着青云国,以前我不想回去,是怕故地重游,连累他人,现在,我也不剩几天活头了,就呆在那边,赌赌运气也好,保不准老天爷看我可怜,真能让我回去呢?”
柳蔚皱眉:“外祖父,这些,您都未与我商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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