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纪南峥诧异:“商量?”顿了一下,他似想到了什么,又问:“是皇后的病症吧?也对,你都答应替人家治了,肯定不好一走了之,那行,等病治完了,咱们再走。”
柳蔚握住外祖父的手:“不光是这个……”
纪南峥不解:“那还有什么?你不想走?不想回青云国?”
柳蔚道:“我自然想,可我们不能赌运气,像以前那般,再经历一次海难。不行,太危险了,大海中,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您身子弱,受不起这种风险。”
纪南峥大笑一声:“若是有机会回去,我便是搭上这条老命也在所不惜,风险,怕什么?”
柳蔚摇头:“这是莽夫做法,若是要走,我们便要定好万全之策,并且,还得弄清楚前因后果。”
纪南峥没明白:“什么前因后果?”
柳蔚继续回到之前的话题,问:“您的几位老朋友,在您致仕游历后,与您可还有联系?”
纪南峥莫名其妙,想了一下,才摇摇头:“都分道扬镳了,哪里还有联系,便是皇上,也几年见不到一面。”
柳蔚深思下来,低眉不语。
纪南峥看她样子奇怪,试探性的问:“怎么了?”
柳蔚过了好半晌,才再次抬起头:“您说您进京是为办几件事,是何事?”
纪南峥算给外孙女听:“首先自然是六王爷之事,他为人肆无忌惮,为了寻我,不惜伤及无辜,我总得寻个说法,第二桩事,却是与皇上有关,两件事,上次进宫,我都与皇上提过了,故此我说,也办的差不多了。”
柳蔚问:“六王爷寻您,是为了要您身上一样东西,您说,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东西,对有些人来说,那很重要,但对大多数人而言,那并不重要,那东西,是什么?”
纪南峥沉默下来,直直的看着外孙女。
柳蔚道:“外祖父,您不是想知道师父为何挨打吗?因为他发现了几个小秘密,却不打算告诉我们,当然,我这么说不是威胁您,您若是不愿说,我保证,我必不可能伤害您的,但外祖父,有件事,您务必得知道,今日,小舅来过,师父将自己一知半解的秘密,告诉了小舅,小舅听完大受震荡,忙来寻我出主意,他走之前,还千叮万嘱,让我莫将他来过之事告诉您,他怕您担心……”
纪南峥脸色猛地一变,他怔忪的看着柳蔚,手指微微卷曲。
柳蔚一把握住老人家的手:“师父与小舅说,他是被人放在您身边的,用意是监视您,小舅很伤心,他吓坏了,他与我反复强调,说他不知晓,说他从未想过伤害您,外祖父,您不能这么伤害他……”
纪南峥面上露出慌张,连忙道:“不是的,他的确不知晓,他什么都不知晓。”
柳蔚盯着外祖父的眼睛:“对,他不知道,因为您才是知情人,有人将他送到您身边,却被您识破了,所以,那些人直接接触了您,您与他们达成了协议,您致仕多年,独来独往,您的身边根本没有监视的人,因为,您就是那个自己的监视人,他们将一样东西交给了您,这便是六王等人对您穷追猛打的原因,这样东西,我之前一直未问,我觉得那是您的私事,但结合今日的种种,我觉得,您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528章纪,就是云!
纪南峥的模样恍惚,他望着自家外孙女,惊慌得不知所措。
柳蔚拧眉,从见到外祖父开始,她对老人家便一直和颜悦色,甚至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他知晓老人家不喜欢容棱,便一再叮咛容棱迁就,在她看来,外祖父是长辈,又与亲人分别数十年,于情于理,她都想对他好,要多好有多好。
可谁能想到,到头来,瞒得她最深的,正是外祖父。
仙燕国发生的种种历历在目,从珍珠被误认为伴月翼犬,再到狼族,神族的传说,这些外祖父明明都看在眼里,但他愣是一个字都没说。
柳蔚是生气了,虽然她很克制,但脸上的表情,已冷得快结冻。
纪南峥也吓坏了,他从未见过这么严肃的柳蔚,忙安抚:“你别着急,我说便是,说便是……”
其实真要说起来,也没有那么复杂,一切,要从纪淳冬被发现的那个冬夜说起。
小小的孩童衣不遮体,破破烂烂的跌进山林深凹的坑洞里,头顶上,白色的大狼对他探头探脑,过了一会儿,紧随白狼身后的,是一位清儒男子,男子披着外裳,费力往坑洞中探看。
然后,他发现了那个小孩。
他将小孩救上来,给他吃的,给他喝的,他问小孩:“你是山里的孩子吗?”
小孩未说话,木楞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男子。
男子又问:“你爹娘呢?”
小孩还是没说话,却开始东张西望,最后将视线定格在温暖的床榻上。
男子摸摸小孩的头,道:“今晚就在这儿睡吧,明日我带你去附近村庄走走,兴许你便能记得回家的路。”
小孩十分自来熟,第二日当男子醒来时,发现门栏外有响动,他出去一看,就看到小孩竟用临时搭建的灶台,在熬粥。
看到男子出来,他也不做声,就把盛满白粥的碗往他面前一递,目光还是牢牢的。
男子有些失笑,道:“这么小便会做饭了,既然你盛意拳拳,那我便不客气了。”
两人吃了顿饱饱的早饭,晌午前,男子带着小孩在附近的村落走了几圈,却并无人认得这个孩子。
寻家无果后,男子将孩子带回了自家小屋,这次,他郑重的问小孩:“你不会说话吗?”
小孩张了张嘴,然后低下脑袋。
“真的不会?”男子似乎已经猜到了小孩的身世,在每家孩子不少的乡间,有缺陷的孩子,被遗弃的可能性,很大。
这时,小孩却细细的一声:“会……”
男子一愣,又问:“那你爹娘,叫什么?”
小孩又不吭声了,眼中划过一丝迷茫,垂首揪自己的手指。
男子沉默了许久,道:“这样,限期十日,这十日里,我带你到处走走,若有人来寻你,或是你认出了家人,你便跟他们走,若没有人要你……”说到这里,男子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恰好,也没人要我,我们便一起过。”
小孩抬眸看着他,表情有些犹疑,他轻轻的,拽住男子的衣袖。
男子看着他。
小孩又把手松开,胆怯的往后缩。
这是纪南峥初次见到纪淳冬时的情景,现在回想起来,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
“你小舅是个可怜的孩子,他无父无母,被送到我身边前,他跟着族人颠沛流离,吃了不知多少苦,那些人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怎么能带好一个孩子,什么监视,什么工具,他们将你小舅给我,是因为他们养不起了,他们自己都快饿死了!”
柳蔚的表情,在听到这里时,露出一丝茫然。
习惯了阴谋论的她,对这种说辞,持怀疑态度。
纪南峥叹了口气,全都说了:“你小舅其实也不傻,看起来不说话,不吭气,好像可怜兮兮的,但几次与他族人擦肩而过,我都看出了他的紧张,那时带着他在附近转悠,周遭市集多了一些生面孔,我是发现了的,但这些生面孔实在太寒酸了,你小舅与他们走过时,每回都会握紧我的手,我知道,他不想回去,小小的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吃口热饭,睡个好觉,不是他自私,不肯跟族人吃苦,是他真的,就是渴望一份安宁,你知道他的族人后来怎么与我说的吗。”
柳蔚摇摇头,脑子还有点混沌。
“他们说,用一份藏宝图,跟我换你小舅的喜乐安康,那群零零星星的男女们,都想着,自己吃点苦没什么,但小辈能活下去,就怎么都好。”
柳蔚惊讶的张了张嘴,她的关注点在“藏宝图”上。
“他们是故意找上我的,当年我渡海而来,九死一生,也是他们救的我,他们知晓我是从青云国来,为了探索回故的路才流落此地,他们帮助过我,但却没有打扰我,虽然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他们说,这是时机未到,他们还说,他们带不走那张藏宝图,也带不走你小舅,所以,将他们托付给我。知道你小舅为何不记得当年的事吗?”
柳蔚头摇得像拨浪鼓。
“因为那时他就病了,将他送到我身边,是他的族人们,也是他,最后的希望,他们原本是不想麻烦我,但他们走投无路了。”
柳蔚的三观几乎遭到了重塑,她微张着嘴。
纪南峥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不知这些事有这么重要,那张藏宝图,并非什么藏宝之地,那是你小舅族人们的故土,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他们曾经的家早已不复存在,只有凭借那张地图,才有机会再寻一二,许多人都想要我手中这张藏宝图,因为他们以为这就是神族遗迹,我不愿说出我听过神族,听过狼族,正是因为,我不想此时再发酵,蔚儿,咱们不要打扰他们,就当是看在他们是你小舅的亲人,我们不能交出这张宝图,也不能去寻找,那是别人的家。”
“不一定。”柳蔚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只觉得自己整个后背都湿了,她狠狠的咽了下唾沫,脑子在混乱、沸腾之后,她得出一个结论:“那是,我们的家……”
纪南峥一愣。
柳蔚一把握住老人家的手:“纪,就是云,他们不是随意将宝图与后人托付于您,外祖父,因为您是特殊的,他们才会救您,才会将地图毫无保留的交给您,因为您与他们,也是一家人。”
“你在说什么?”纪南峥完全没听懂。
柳蔚深吸一口气:“我们来仙燕国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找寻纪家最久远的家吗?现在,我们找到了!”
纪南峥顿时眼睛瞪得老大:“你是说……纪家就是……”他又猛烈摇头:“不对,不对,你……你别吓我,我还没准备好……”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529章一切的故事都围绕着所谓的藏宝图
其实柳蔚自己,现在也受惊不小。
她说完这句话,便沉默的将过去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在心中重过一遍,唯恐自己有什么疏漏误判。
半晌后,她抬起眼睛,目光中多了几分笃定:“青云国建国两百余年,其前历经三代,第一代冼月朝,统世五百年,后被白孟朝所覆,而后白孟朝起,历时两百年,被一海外族人,赤玄族所灭,赤玄皇族姓云,但他们沿用的族徽,却是冼月朝的字,那个字,用后世的解说,就是“纪”字,但在冼月朝的文化里,“云”与“纪”应该就是同一个字,由此,我可以大胆的得出结论,其实早在一千四百多年前,冼月朝还在世时,中原两岸,就是相通的,而赤玄朝的人,就是冼月朝的后人。”
纪南峥听着她的话,目瞪口呆,完全是懵的。
柳蔚看着外祖父,解释道:“当初容棱替我找寻过身世,可我们找到的信息,却都是与赤玄朝有关的,我与容棱一度都认为,纪家就是前朝遗民,也正因如此,两百年来,纪家才会一直被朝廷通缉,但后来,我们发现了更多的事……”
之后,便是柳蔚冗长的诉说。
纪南峥听在耳里,思绪却已飞散。
纪南峥是地地道道的纪家人,他经历过朝廷的围捕,目睹过族人的哀鸿,他们最后能安稳的进入岭州,建居落户,是用无数亲人的性命换取的安宁,也正是因为朝廷无休无止的追捕,族老们无可奈何之下,才提议,他们一定要离开青云国,纪家先祖是从海外而来,族老决定,他们要探寻海外,找寻回家的路。
这便是纪南峥等一干青壮,踏上寻海之路的原因。
只是后来,危难发生……
其他人命丧大海,仅仅只有纪南峥一人存活……
当然,事实上不是一人,是两人。
纪南峥被困仙燕国,另一位族人,带着从两江抵达魔鬼海的地图,负伤回到了纪家。
其实纪南峥已经完成任务了,不管仙燕国是不是纪家先祖的祖国,但若是能将纪家所有人都接到仙燕国来,那他们便能逃过青云国皇室的追捕,他们便能重见天日,正正经经的生活在阳光下,再也不用惧怕巨人的屠刀,会落在他们头上。
可他被困在这儿了,大海之外的净土,成为了他的囚牢,将他与至亲两岸分隔,再不复相见。
反倒是另一幸存的族人,带着渡海的地图,开辟了另一个故事。
柳蔚仔细的将赤玄朝的事说给外祖父听。
纪南峥听完后,久久不能平静,过了好半晌,他才盯着外孙女的眼睛,问:“若一切正如你所猜测,那我们现在,又该怎么办?”
柳蔚沉默着,在思考。
其实,柳蔚的看法很直接,她坚持认为,赤玄朝就是冼月朝,冼月朝在一千四百年前于中原大陆开辟王朝,一千多年前,沧海桑田,当时的地表情况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柳蔚大胆的假设,如果当时相隔魔鬼海的两片大陆,其实是相连的呢?
若是当时,海外人就知道,穿过大海,就有另一片陆地,他们会怎么做?
他们过去征战开辟了,他们统治了当地的住民,并且创造了一个伟大的皇朝,他们自称冼月,他们用着异于中原的文字,他们很古老。
冼月朝在中原统治了近五百年,而这五百年时光,世界正在改变。
时过境迁,风云骤变,魔鬼海或已不再是以前那个能轻易穿渡的江流,它变得高深莫测,它将两片大陆分隔得越来越远!
若真是如此,那这个时候,冼月朝的人,便已经无法频繁的穿越两岸,可留在中原他们就安全吗,不,他们受到了中原当地民族,白孟族的攻击。
白孟族将中原大陆,从海外异族手中抢夺回来,但他们刚刚蒙化,武器与战斗力,远不足海外人族。
故此,在历时两百年后,白孟朝又被同样从海外而来的赤玄朝给攻破了。
赤玄朝刚来中原时,魔鬼海或还能渡流,可坏就坏在,赤玄朝统世了四百多年……
四百年,整整四百年,之前便已经越发神秘的魔鬼海,经过四百年,可能更加变得不近人情,最后,这片大海甚至关上了大门……魔鬼海,将两片大陆,彻底割裂成两个世界。
柳蔚承认自己的想法可能有些荒唐,但她从来不怀疑时光对世界的改变,地震,海啸,山崩地裂,这个世界,每一刻,都与过去的一刻不同,这是毋庸置疑的!
赤玄朝的人回不去海外了,他们只能落户在中原。
第一代赤玄朝人或许还知道自己的来历,知道自己的目的,但日子越来越久远,他们开始分不清自己的身份,最终,他们苛捐杂税,民不聊生,将中原祸害得狼藉一片。
纪家人为何会在魔鬼海已经闭不见客的情况下,来到青云国,这里的缘由柳蔚还想不到,或许等找到了狼族后人,就会有答案了。
但不可否认,抵达青云国的纪家人,是无辜的,他们平白无故的被皇朝更替的流弹所伤,遭到了无数不该自己承受的攻击。
柳蔚相信,一开始赤玄朝的末代皇帝万翰帝,就没安好心。
万翰帝的江山被义军占领,他假说有什么宝藏,最后画了数天数夜,暴死在宫中,却什么都没画出来,他留下了一个悬念,他给了容氏义军一个胡萝卜,他用这根吊在驴脑袋前的胡萝卜,出了一口恶气,让义军统领容长鹏,也就是容棱的先祖,气得要命,又拿他一个死人没办法。
万翰帝任性了一把,付出了自己的性命。
却不知,在这之后,更多人,也为此付出了性命。
万翰帝的皇后,正是流落青云国的纪家人所生的后代,通过末代皇后的娘家,顺理成章的找过去,纪家在劫难逃。
之后便是纪家人的逃亡,直到数十年前,柳蔚的母亲,纪夏秋,因为夫君的身亡,腹中儿女的危在旦夕,她画出了第一幅藏宝图。
这副藏宝图,根本不是寻找宝藏的路,这是除了纪南峥之外,另外一位存活下来的纪家族人,带来的魔鬼海地图,这张地图是个半成品,因为海难的发生,图的末尾仅仅只是到达魔鬼海。
这幅地图被皇室奉若至宝,之后,纪家还有一位女眷也画出了同样一幅图,她就是柳蔚的族姐,容矜東的生母。
两张一模一样的图,其实都不是魔鬼海的原图,一开始负伤的族人带回图后,纪家人应当就从中做出了修改,告诫了族中其他人,要他们背诵了这张假图,而真正的图,他们送到了岳家手里。
岳单笙姓岳,不姓纪,东西放在岳家,无疑是最安全的,但或许就因为如此,岳家才会飞来横祸,最后的最后,反倒是出外找寻妹妹的岳单笙,苟活了下来。
这张原图,最后刺在了钟自羽背上,又被岳单笙生生撕下,拿回到身边。
一切的故事都围绕着所谓的藏宝图。
可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宝藏,连图,从一开始都是假的。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530章容棱觉得柳蔚可能瞎了
柳蔚额头冒出了细汗,说得越多,她心也越惊。
浩瀚的历史长河中,多少秘密被无声埋葬,谁又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找寻出所谓的真相?
外祖父口中的狼族后人,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将年幼的后辈托孤。
生活在海外的纪家人,两百年前,为何要渡海前往青云国。
许多事情依旧没有答案,但柳蔚相信,搞懂了前因,那么后果已离他们不远。
怀中的丑丑不知何时醒了。
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张着小嘴,含糊的“唔”了一声。
纪南峥顿时将思绪从之前的混沌中抽出,他抱着曾外孙女,颠着手轻哄:“我们小夜醒了啊,是不是饿了啊,太爷爷给你泡羊奶。”
丑丑粉嫩的小眉头拧成一个结,她望着头顶上熟悉的老人,伸手拉了拉他的胡须。
纪南峥被拉得有点疼,但他一点不在意,还笑眯眯的,扭头对柳蔚道:“我先去厨房看看羊奶泡好了没。”
柳蔚心事重重的点点头,看外祖父离开,她想了想,又跟在了后面。
云府的厨房常日都有嬷嬷看管,纪南峥说他是来拿羊奶的,嬷嬷忙将奶递给他。
厨房不是说话的地方,纪南峥抱着丑丑,又往回走,走出后厨的院子,他看周遭寂静,才问柳蔚:“那你说,接下来究竟该如何?”
柳蔚没做声。
纪南峥也沉默下来,他其实猜到外孙女的想法了,但他还在犹豫。
“您心智高洁,失信于人这种事,您是做不出的,我不想勉强您。”柳蔚把话明说出来,表情里掩盖不住的心虚。
纪南峥更加不说话,过了好半晌,他看丑丑将奶喝尽了,才将孩子塞到柳蔚这个母亲怀里,转头,走向了另一边。
柳蔚立在原地,与宝贝女儿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丑丑是认得娘的,她藕节似的小手抓住娘亲的耳朵,小手指抠她的耳垂。
柳蔚抱着孩子,找了个石凳坐下,看外祖父半晌没回来,她忍不住问女儿:“娘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那毕竟,是别人交托给你太爷爷的信物,你太爷爷保护那物半辈子了,现在却……”
“呀。”丑丑抓住娘亲的鼻子,咧着嘴把头伸过去,咬了一口。
鼻尖湿漉漉的,柳蔚擦了擦,道:“别胡闹。”
丑丑睡饱了,吃好了,现在正是兴头上,在娘亲怀里动来动去,摸摸这里,抓抓那里。
柳蔚让小家伙折腾得,原本烦闷的心情也顾不上了,好不容易将顽皮的女儿按好盯紧,那边,外祖父双手背在身后,慢慢的走了回来。
柳蔚急忙起身。
外祖父上前,随手将一本蓝皮白线的书籍递给她。
柳蔚下意识接过,老人又伸手,把她怀中活泼好动的曾外孙女抱了回去。
“仔细些,别弄坏了,你与容棱去商量吧,孩子我来带。”
柳蔚拿着那本书籍,看得出纸张已陈旧泛黄,应当是真的珍藏多年,她把书抱进怀里,对外祖父狠狠的点了下头:“我会找到真相的。”
纪南峥不想说了,抱着还往娘亲那边张望的丑丑,往另一边去了。
柳蔚看着那本书,深吸一口气,郑重的翻开第一页。
一个时辰后,把师父反锁在房间里面壁思过的容棱,又累又气的回了自己屋。
见到柳蔚的第一刻,他就问:“你说有事?”
“恩。”柳蔚心不在焉的应了下,双手托腮,用下巴努了努,示意他看桌上平摆着的一本书。
容棱坐到她旁边,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把那书的封皮念来:“《金刚经》。”
柳蔚把书推到他面前,问:“你看出这是什么了吗?”
容棱迟疑的道:“不是金刚经?”
“当然不是。”柳蔚把书页打开,继续让他看。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容棱念了两句,然后像看傻子似的看着柳蔚,道:“是金刚经。”
柳蔚道:“内容的确是金刚经,但应该不是,这是张地图来的,我问外祖父要的。”
容棱觉得柳蔚可能瞎了,他指着书中文字,问:“在你看来,哪个字,是图?”
柳蔚“啧”了声,道:“我还没看出来,这不是让你来参谋吗,你倒是瞧瞧,是不是有什么夹页,我觉得这封皮有点厚,要不割开?”
容棱随口道:“割便是。”
柳蔚把书推到他面前:“你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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