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柳蔚轻佻勾唇:“你是六王爷的人,六王爷身边有许多特殊人才,包括上次去西进县行刺的那几个,他还在汝绛王府安插了眼线,今日是我正巧装上了,但你这手易容术是不错,可你应该多找些帮手,一个人,是困不住我的?”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534章柳蔚不见了
临近亥时,千孟尧与容棱还没谈完。
而岳单笙已经回来了,他脸上有伤,进了书房,无视房中二人的视线,直接去拿书柜底层的药箱。
千孟尧支着下巴瞧他,随口问:“人抓到了?”
天黑才去办的事,是见不得光的事,抓的人,也是见不得光的人。
岳单笙只是点了下头。
千孟尧起身,走到他身边,歪头瞧了瞧他的脸,“啧”了声,说道:“伤的不轻。”说着,打开药箱里的金疮药,倒出一些,用布沾着,要给他擦。
岳单笙别了别头,自己接过,看也没看,直接按在了伤口上。
千孟尧瞧着都疼,忍不住呲了呲牙。
岳单笙却只是问他们:“在说什么?”
千孟尧便坐下,将之前与容棱说的话,又复述一遍。
三人碰头又是一顿商讨,待结束,又过去半个时辰。
离开书房时,岳单笙就四处张望。
千孟尧挑眉问:“找谁?”
岳单笙道:“杨九。”
杨九是汝降王府的编兵,在千孟尧出巡在外时,杨九在京中镇守,此番回来,千孟尧大手一甩,将府中半数侍卫交于岳单笙调配,岳单笙对杨九这个老人也算倚重。
“是不是休班?”千孟尧看着他,说了句。
岳单笙却皱了皱眉:“他当的是晚班。”
千孟尧不怎么在乎:“你有事吩咐他办?就是个兵头,找不着就用另一个就是。”
岳单笙瞧了他一眼,冷声道:“疑人不用。”
千孟尧忽而被气笑了:“这么说,本王整个王府,你就不疑他一人?他面子可真大。”
岳单笙懒得与他细说,直接往外走。
容棱也没心情听二人拌嘴,迈步先去了前厅。
可到了前厅,并没瞧见柳蔚,容棱问了下仆。
下仆却是一愣,傻傻的伸手一指,指向后方的岳单笙,道:“那位柳先生,之前与岳统军一同离开了啊。”
莫名被点名的岳单笙一愣。
容棱也看向岳单笙,眼中含有疑问:“柳蔚呢?”
岳单笙却道:“我回来便去了书房,并未来过前厅。”
容棱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千孟尧也沉默下来。
千孟尧生在京城,身边多年来都不安生,他对危险的敏感,远大于容棱与岳单笙,如果柳蔚只是不见了,还可说她是先行离开,亦或在府中迷路了,可下仆却说是岳单笙将她带走了。
岳单笙并不承认。
那这么一来,事情就古怪了。
千孟尧眼神一凛,猛地朝后一看,目光所及,冰冷一片。
他问岳单笙:“你的杨九,找到了吗?”
……
柳蔚不见了,有人冒充岳单笙,在汝降王府将她带走了。
王府铜墙铁壁,巡逻侍卫多不胜数,这样的情况下,竟让人闯入,将一个活生生的成年人带走!
千孟尧大手一挥,勒令麾下兵卫全府搜查!
又派了人,到府外追探!
容棱脸色很沉,一双赤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千孟尧瞧他一眼便心惊,这男人怒了,怒得不着痕迹,却压迫感十足。
他忍不住劝了一句:“很快便有消息,你先别急。”
柳蔚失踪,王府编兵人人都在,唯独一个杨九不见踪影,岳单笙不想怀疑自己信赖的干将,可他若再不出现,必会难逃干系。
“杨九是谁?”沉默了好半晌,容棱冷不丁的问出这么一句话,声音冰冷,声线压得极低。
千孟尧抿了抿唇,而后,将自己所知的说了一遍。
千孟尧的日子过得并不容易,京中几股势力对他虎视眈眈,离京多日,时过境迁,因怕趁他不在时,有人已经收买了他身边的人,所以,刚回京,千孟尧就彻查过一番,其中果然查出了几个小卒子有问题,但也仅此而已。
杨九是没有嫌疑的,但是现在看来,之前是他看走眼了。
如果真是那杨九掳走了柳蔚,他不知该怎么同容棱交代。
深吸一口气,千孟尧又问岳单笙:“杨九在府中,可还有其他亲人?”
一个人叛变不可怕,只要钳制住他的软肋,不怕他不束手就擒。
岳单笙黑着脸道:“他如今孤家寡人一个。”
杨九原本是有老娘与媳妇的,但据说一年前已经回了老家,这一年,杨九都是独身在王府任职,身边除了几个朋友,没有其他人际往来。
“你也出去找找。”岳单笙对杨九看重,但容棱现在已经快气冒烟了,千孟尧不敢让两人再同处一室,只得先支开一个。
岳单笙看了容棱一眼,点头道:“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容棱沁凉的眸子盯着他,瞳孔一片漆黑。
“快去快去。”千孟尧又催促两句。
岳单笙离开后,房中一片寂静。
容棱起身,迈开长腿便往外走。
千孟尧不敢喊他,默默的跟在他背后。
容棱又问了一圈儿下仆,最后有人回说,之前柳先生想去王府右边的小院看看,但他们没放行。
容棱看向千孟尧。
千孟尧纳闷:“子阳居?”
下仆点头:“子阳居已荒废多年,又是那样的地方,小的便没让柳先生靠近……”
容棱皱眉,问:“哪样的地方?”
千孟尧道:“以前我父王有个妾室,年轻时为了救主,落下一身残疾,母亲为报答她,将她安置于王府偏院,可过了几年,她又闹了顽疾,浑身出疮,还破脓水,之后她亡故,虽说院子已经清扫过,但终究让人害怕,之后那儿便荒废起来,已过了十多年了。”
容棱没再作声,沉默的往右边走去。
千孟尧急忙跟上,给他领路。
待到了那子阳居,容棱与千孟尧同时瞧出,这里的确来过人,院门被打开过,连内室的屋子里,都点着烛台,烛台蜡芯还没烧尽,屋里破破烂烂,灰尘四起。
“看来是被带到这儿了。”千孟尧说着,挥手,让后面跟着的侍卫沿着搜找。
容棱呆在泛霉的屋内查看,仔仔细细的,连桌角床底都没疏漏。
千孟尧不知他在找什么,便问了。
容棱只道:“柳蔚会留下线索。”
千孟尧点头表示理解,柳蔚不是寻常妇人,她有智有谋,聪慧夺人,若当真受人钳制,她绝不会坐以待毙,于是他问:“可找到了?”
容棱皱眉,摇头。
千孟尧便凝重起来,如果连线索都没留,那说明柳蔚的情况可能不太好,保不齐被打晕了?或者受了别的伤?
千孟尧正想着,就听远处传来短促的惊呼:“啊——”
他忙出去,问:“怎么了?找到人了?”
回答他的,是个小侍卫,哆哆嗦嗦的声音:“王,王爷,这里有个男人,光着身子,被倒挂在树上,旁边放的是咱们府里的衣裳,好像是杨……杨九……”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535章是他!又是他!又是他!
片刻之后,容棱与千孟尧站在了院墙后面,看着半空中,摇摇晃晃,赤身露体的男子,一起沉默着。
千孟尧咳嗽一声,让侍卫把人放下来。
放下来后,人是晕着的,千孟尧瞧这人容貌不是杨九,但他身旁的衣裳,却是之前岳单笙穿的那套,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也不免困惑:“所以,他在这里,柳蔚呢?”
容棱左右看看,周围没有其他人的踪迹,他敛眉思忖。
千孟尧脸颊红了红,小声道:“他,他的衣服,是谁脱的……不会是……”
容棱眼神一锐,尖刻的目光一扫。
千孟尧忙摆手:“我什么也没说,我相信嫂夫人不是这样的人!”
容棱沉眸,指着地上光裸的男人,对侍卫吩咐:“严审!”
……
这个夜里,六王府中灯火通明。
国师饮过两杯茶,才见姗姗来迟的六王由远而近。
国师起身,朝王爷拱手示礼。
六王爷走近,路过他身边时,重重“哼!”了声。
国师蹙了蹙眉,回身,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没有放肆。
六王爷迟迟没说话,他似故意折辱人般,直到国师素净的面上染出一丝恼色,他才抬了抬手,随意往旁边一指:“坐吧。”
国师默不作声的坐下,沉默片刻,方道:“您吩咐之事,恐怕……”
“办不好?”六王爷身子往后一靠,一手端起桌上的茶盏:“筹谋了五年,本王还真当你是个有勇有谋的能士,没成想事到临头,又临阵退缩了?”
国师捏了捏手指,板着脸道:“鲛人珠好制,但汪嫔不配合,王爷恐还不知晓,她已擅自怀了龙种。”
六王爷一顿,将茶盏重重搁下,溅了一桌的茶水:“没有汪嫔还没别人?后宫佳丽数十,找一个好拿捏的女人都找不到?你大国师的本事,可不止如此吧!”
国师抿了抿唇,一时没有吭声。
六王爷冷笑一声,哪里猜不到:“前几日听闻京城闹了轶事,你国象监进了成群苍鹰,还有人听到你内殿,传出什么伴月翼犬的流言……”
国师眸子一紧,顿时看向六王,他可不知,国象监里还有六王的眼线。
六王笑的更加有深意:“仙雀降世,非同小可,怎么,你卜算出什么天机了吗?不能告知本王?”
国师将目光垂下,轻声道:“没有天机,只是鹰雀太多,下官看花了眼。”
六王似笑非笑的又将那杯盏端回来,饮了一口,道:“本王不管你有什么秘密,总之,限你七日之内,将鲛人珠制出,至于给谁吃,汪嫔不行,辛贵妃却是个不错的人选。”
国师拧了拧眉,不赞成:“早于五年前,下官已想过贵妃娘娘,只下官最终并未开口,因,下官瞧出辛氏并非我等同道中人。”
后宫二凰相争,皇后已诞下太子,辛贵妃无论如何得宠,终身也仅仅是个贵妃,无法母仪天下,因想培养一个傀儡皇储,国师一开始便把目标定在了辛贵妃身上,原以为宫闱侵轧,自己能为辛贵妃带来子嗣,辛贵妃该是全力配合,求之不得才对,可不想,一番探查后,他竟发现辛贵妃空有其表,实则完全不堪大用,最明显的一点,就是辛贵妃出宫祭祖,竟把文欣公主放到了青凰殿去!
国师从未见过这么傻的宫妃。
文欣公主是辛贵妃的独女,那时她还未诞下文清公主,文欣公主年纪小,才十岁不到,可一连需出宫半月,辛贵妃竟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把唯一的女儿放到了皇后膝下去。
是,皇后是一国之母,是所有皇子公主的母后,但文欣公主是你亲生的,你带不走,把她放在太后寝宫也好,有必要放皇后眼皮底下去吗,万一回来时孩子就出了个三长两短……
反正那次之后,国师就将辛贵妃从他计划中剔除了,不管明面上贵妃皇后之争多么如火如荼,但私底下,贵妃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他太失望了!
六王爷却不这么看:“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接连生了两个女儿,自个儿身子又不好,能白得一个皇子,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只要不是憨子,没人会拒绝。”
国师还是不看好:“辛贵妃乃是左丞独女,左丞为人刚正,深受皇恩,贵妃更是自小受教其父,下官只怕,此女不是憨人,却胜是憨人。”
六王爷皱起眉来:“本王已拿定主意,你只管将鲛人珠制出便是。”
国师绷紧了脸,沉默片刻,又道:“下官从一开始,便没打算让王爷插手此事,如今王爷是将下官当做您麾下的卒子了吗?”
六王爷大笑一声,化解尴尬:“国师人才出众,神通广大,你怎会是小卒子?本王方才也是急了,若言语之中有甚冒犯,还请莫怪,只是从本王勘破国师大计时,你我二人,已是同坐一条船,既然荣辱与共,合该有商有量才好。”
国师道:“是也非也都让您说全了,下官岂敢抗命。”
六王也无所谓国师的气恼,他看看窗外的天色,此时群星闪烁,夜已深沉,他面上露出几许餍足的笑意:“国师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国师硬邦邦的回:“不知。”
六王笑着:“傍晚时,有人传话,说恰见了本王的仇敌正孤身一人,手无缚鸡,本王让他将人带来,此时,他应已在路途,不过片刻,那仇敌,便会被带进王府。”
国师对六王爷的私事不感兴趣,他起身道:“既是如此,下官先行告退,免得扰了王爷的兴致。”
六王又看向他:“那人坏了本王大事,本王容他不得,不过原本本王与他只是私怨,现在,却又多了一桩。”
国师未语。
六王身子往前倾了倾:“今晨有二人去了你国象监,你们私谈甚久,你们说了什么?”
国师一愣,再次皱眉。
六王站起身来:“数日前你内殿传出伴月翼犬流言,当日汝降王府的编兵曾大批前往,伴月翼犬与汝降王府有何关系?今晨见你的二人,那日是否也在现场?他们又知道什么?”
国师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
六王又再次坐下:“你不说也无妨,人就快被带来了,到时候,问他也是一样。”
国师瞬间明白了:“王爷的仇敌,是那二人?”随后眼珠一转,又确切的点出:“那个白面书生?”
六王提到“手无缚鸡”,国师却知那二人中,一个书生模样,一个腰佩长剑,腰佩长剑那人显然身怀武艺,既是手无缚鸡,自然说的是那书生男子。
好像,姓柳。
不过国师今晨是看到那两名男子手牵手,还十指紧扣的,想来抓走那个书生,另一位气势生冷的悍士,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国师犹豫了一下,问:“人何时能带到?”
六王也不怕说明,看看天色道:“须臾。”
国师沉默下来,半晌未动。
六王正沾沾自喜时,门外突然急急忙忙跑进个侍卫。
那侍卫满头大汗的看了看国师,又看看六王。
六王挥手,让人过来,覆在他耳边说话。
侍卫忙一一回禀,回禀完,六王已脸色大变,霍然起身:“什么叫不见了!”
侍卫吓得哆哆嗦嗦的道:“那,那人穿着黑色斗篷,我等未瞧见其容貌,可他手上拿的,的确是柯大人的令牌,他说要进库房,小的言明要向上通禀,他也说好,可哪知小的走到半路,却发现钥匙不见了,再回头来看,库房门已大开,里头究竟丢了什么,还在清点……”
“柯岩的令牌?不可能,柯岩替本王办事,正押解逆贼回府听训,他不……”说到这里,六王爷又猛地一震,反应过来,一拍案几:“是他!又是他!又是他!”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536章都算计到我头上了,还不许我反抗?
六王爷已经快气死了,他青着脸,急忙去向库房。
王府的库房建在后院,比邻书房,六王爷一进去,先就冲向右边,翻开书柜,随即眼前一黑。
只见书柜里干干净净,空空如也,一样东西都没有!
身后的侍卫们见状腿都软了,忙七零八落的跪下,抖着嘴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六王爷愤然转身,瞪向一众下人,发狂似的道:“找!将那奸贼找出来!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侍卫们忙蹬蹬蹬的散了下去,国师跟在后面,迟一步来到,可看着库房中满满当当的古董字画,金银珠宝,他却有些楞。
丢了什么吗?看起来没丢。
那整半箱的金块不是都码得整整齐齐的?
六王回头看到了国师,他压着火,指着一无所有的书柜道:“八大州府上供账册,周边四国进贡名单,包括你的鲛人胎,全放于此处!”
国师这下才意识到事情严重,别的他不管,那培养了五年的胞胎若是不在,他是制不出鲛人珠的。
想到之前六王爷曾说“又是他”,国师皱眉问:“您说的‘他’,是谁?”
“还能是谁!”六王声音都气变调了:“那个可恶的白脸书生!”
国师这时才反应过来,他有些诧异:“王爷不是说,命了人将他缉来?”
六王头都大了:“指定是他趁机脱逃,还偷了柯岩的令牌!至于他为何知晓库房所在,本王不知,但不要紧,将人抓来,严刑拷问,自然便知了!”
六王说着,脸上已露狰狞,接连两次败在此人之手,这让心高气傲的男人深觉耻辱。
尤其是两份账目的丢失,令他心慌意乱,那东西事关重大,牵连甚广,可是万万不容有失的!
六王有些心急,他瞪着眼,朝外问:“找到了吗?”
侍卫们话都不敢回,对方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库房钥匙偷走,还精准无比的专偷账目,那自然是有备而来,如今已经过去两刻钟,人还在不在王府都难说了,哪儿那么容易找到。
国师看六王嘴里说的厉害,表情却透满了急躁,他心中权衡再三,最后先行告辞。
六王深黑的眼睛盯着他,语带威胁:“贼人未找到前,谁都不许走!”
国师低垂下头,语气不疾不徐:“国象监原为皇上所建,志在匡扶社稷,解百民忧,下官奉皇命执掌国象监,王爷应不希望,下官夜宿六王府的流言,传到皇上耳朵里吧?”
勾结州府官员敛财吃供,拦截周边四国上贡贵品,两大把柄尽数被人捉了去,这时候,可万万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
国师把话说得明白,六王闻言,虽还是气愤,但也不得不承认,时机敏感,他的确应该与国师避嫌。
心中愤涌片刻,他到底挥了挥手,道:“你从后门离去,注意,莫被人盯上。”
国师点头,去的匆匆。
王府后门外,柳蔚等了好半晌,才等到一辆灰色的小马车,左顾右盼的停在巷口。
趁着车夫去敲王府门时,柳蔚从右边挪到了车尾,悄无声息的钻了进去。
没过一会儿,后门打开,一袭黑衣的国师低着头,快速步出,直接走上马车。
可刚撩开车帘,看到车内之人,他就愣了,口中下意识的溢出惊呼。
柳蔚一柄尖锐的短刀,正悬停在国师的鼻尖上,她笑眯眯的,挪出自己旁边的位置,让他进来。
国师皱紧了眉,身后车夫一脸疑惑,不远处送国师出门的王府侍卫,好奇的问了声:“怎么?”
国师一番权衡后,到底咽下唾沫道:“无事。”说着,进了马车。
车夫驾车离开,此时街上人很稀少,马车压过街角,滚轮发出的轰隆细声,尤其明显。
国师看着改横在自己脖子上的短刀,沉默片刻,开口:“你偷了王府的东西?”
柳蔚从怀中掏出两本册子,在他眼前。
国师板着脸道:“六王不会放过你,他已知晓是你做的,你逃不掉。”
柳蔚抬眸,扫视一圈这狭窄的马车,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我不是已经逃出来了?”
国师冷哼一声,他知道他听懂了,不过他要装傻充愣,他也不拦着,他问:“你分明可以自行离开,为何要上我的车?”
柳蔚俏皮的眨了眨眼,靠近他半分:“你猜。”
国师向后退了半寸,离她远些,又问:“你偷出的不止这两本册子吧,另一样东西呢?”
柳蔚还是那句:“你猜。”
国师握紧双拳:“马车到了国象监,我需下车,届时我一声令下,自有人将你缉捕,你这是自寻死路。”
“那就试试。”柳蔚看着他道:“抓得到我,是你的本事。”
国师要气死了:“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这时柳蔚才收起满面笑意,神情忽而变得冰冷:“该问你们在打什么主意才对?那个人叫什么,哦,对,柯岩,冒充汝降王府百长杨九,将我诱入僻地,欲对我不轨,怎么,都算计到我头上了,还不许我反抗?”
国师反驳:“据我所知,是你先得罪六王,连他身边的兵卒都认出了你模样,一见你落单,迫不及待便要抓你邀功,你该检讨检讨,是否是你多管闲事,挡了别人的路。”
“挡了又如何?”柳蔚傲气的一抬下巴:“知道那柯岩的下场吗?擒我不成,反被我擒,他既认出我是谁,便该记得,我是在何时何地,与他家六王生的龃龉,审讯问断,柳某可没惧过谁,他既送上门来,我怎好意思拒之门外,三言两语,得出库房位置,再拿了他的令牌通行,一路顺畅,毫无阻滞。”
国师道:“即便逃得过今日,你以为你能逃得过明日?两份账册你是想送进宫吧,那你以为六王会给你机会?我敢保证,自此刻起,皇城周边必已聚集六王府兵,只待你一出现,千军万马,便要你身首异处,魂断街头,你连进宫的机会都没有。并且云府上下,与你相关之人皆被监视。”
柳蔚一笑:“所以我才上了你的马车。”
国师瞥着柳蔚的眉眼,又看了眼横在自己眼前的短刀,冷冷的道:“我不会配合你,也不会助你进宫,你可以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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