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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柳蔚又看向黄合:“你呢?”
黄合颓然的爬跪在那儿,也缓缓的摇了摇头。
柳蔚最后看向那第三名小厮:“你与你家公子同出同进,你说,你家公子知道史监生是例监吗?”
那小厮浑身僵硬,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出话,只能抬起头,求救般的望向孟泰的方向。
这时众人才发现,孟泰脸色青白,口唇发淤,他竟从刚才开始,便死咬着自己的下唇,将下唇生生咬破出了血。
柳蔚背着双手,慢慢走到孟泰面前;“孟大人这是怎么了?这嘴又是怎么了?”
孟泰毕竟老谋深算,当即狠瞪抬目,气势汹汹的道:“本官这是气的,你问了半天,始终问不出凶手是谁,本官等得心焦,又愤又急,失态罢了!”
柳蔚耸耸肩,算是信了他的鬼话,又回头,再问那小厮:“说,你家公子,是否知晓史监生为例监?”
柳蔚这位置站得刁钻,正好挡在了孟泰身前,让那小厮的目光,无法触及孟泰。
小厮不善说谎,急的满头大汗,要哭了似的。
堂下其他人都不耐烦了:“知晓就知晓,不知就不知,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590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助保命
杜岷英也烦躁,这小厮是被柳仵作亲自点出来的,说是唯一一个不说谎的,但现在看来,他会不会说谎不知道,但不会说话是真的,大半天了,每次回话都结结巴巴,也就指证黄合时侃侃而谈了两句,其他时候,都跟被掐了脖子的鹌鹑似的,看了就烦!
杜岷英不愿再多耽搁,直接问柳蔚:“孟奇知不知道史惬是例监,这重要吗?”
“重要。”柳蔚扫他一眼,又看向小厮:“说,知不知道!”
小厮趴在地上,眼泪终于掉了出来,抽抽噎噎的哭起来。
这下大家更烦了!
杜岷英直接呵斥:“堂堂大男人,哭个屁!再哭一声,打二十大板!”
小厮被吓得不敢再哭,只得捂住嘴,可怜的道:“我,我家主子,不,不知……”
柳蔚适时打断他:“你可想清楚了,这里是刑部衙门,在这里做假证词,是要砍脑袋的。”
小厮眼瞳一缩,猛地往地上磕了个响头,哭道:“知道,我家公子知道,我家公子一直都知道!”
“那你家公子,知道他这个例监,只花了一百两吗?”
小厮胆怯的紧闭双眼,样子几乎是绝望的:“知,知道,史,史公子有次来府里时,曾,曾与公子,说,说过……”
那边的史惬跪不住了:“知道又如何,在下同孟奇乃是同窗挚友,分享秘密,也是人之常情。”
“秘密?”柳蔚笑看着史惬:“例监罢了,这算什么秘密?郭监生不也是例监,你问问他,他觉得这是秘密吗?”
郭升猛地被点名,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答,想了会儿,觉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助保命,便小声气的答应一声:“小,小民认为,这不算秘密……”
柳蔚摊手:“对啊,这不是秘密,那为什么史监生,会觉得这是秘密呢?”
史惬狠狠皱眉:“算在下口误,终归不是花了成足银子进监的,小民怕人尽皆知,会让破格录取小民的祭酒大人为难,故此不爱与人说道,也就曾与挚友孟奇提过一次……”
“史监生用词可要注意了,你方才明明说,祭酒大人按照祖例,拿了你的保荐书,收了你的登记银,才让你进监的,为何转口,又成了你口中的破格录取呢?”
史惬握了握拳:“保荐书毕竟不是真金白银,一百两的登记银,也抵不上上万两的捐监银……”
“可那是不是祖例呢?”
史惬抿了下唇,说道:“是……”
“是祖例,为什么不能说?为什么就成了秘密?为什么便是破格录取?”
史惬有些气愤:“大人到底想问什么?”
“我现在不想问你了,我想问他。”柳蔚再次看向那小厮:“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我不想逼你,但你是孟奇身边最亲近的人,孟奇死了,他有许多连他父母都不知道的小秘密,但这些,却都是你知道的,所以我的问题,你必须回答。”
小厮一撇嘴,又要哭了。
柳蔚抢在其前问:“史惬为什么与孟奇提起自己是例监之事?他既然对太府其他人都没提,为什么独独对孟奇提?”
小厮可怜的又想去望孟泰,但柳蔚早有准备,挡住了孟泰方向,小厮又想去看史惬,柳蔚直接抓过他的衣领,让他迎视自己!
“不要逃避了,大势已去,老实说!”
小厮终于知道自己怎么挣扎都没用了,委屈的耷拉下脑袋,怯生生的道:“史,史公子与我家公子,向来不亲,有,有一次,他突然上府,求见公子,我……我正在书房伺候,恰好听见,听见他与公子说,说自己不是贡监,也不是荫监,因他,因他上头还有一位兄长,早在七年前,其父门上的荫监之位,就叫兄长继承,他,他原本无缘入太府……所,所幸其父被下放亭江,承万大人麾下手足后,他,他便倚万大人恩典,他这才,这才有幸得保荐书一封,上京入府,进为监生……”
柳蔚盯着他的眼睛:“然后呢,他无端端与你家公子说这个做什么?”
小厮又沉默下来。
柳蔚厉声逼问:“说!”
小厮被吓得抖了一下,脱口而出:“他说,他说他要以亭江州府尹,万,万大人门生的身份,求见,求见我家老爷……”
此言一出,满场皆静。
史惬呆呆的睁大双眼,鼻息间,呼吸急促得不成样子。
孟泰更是整张脸都青了,喉咙不断涌动,上下吞咽着唾沫。
“此事,此事本官,本官可以解……”
“哼!”庄常重叱一声,面上寒霜再现,他眯着眼扫向孟泰,意有所指:“孟大人放心,你有的是机会,慢慢解释!”
柳蔚没管后面如何,盯着那小厮的双眼,又问:“你家公子替他引荐了吗?”
小厮点了点头,害怕的缩着脖子。
“那是什么时候?”
“是……是很早之前了,大概,有半年多了……”
也就是说,半年以前,万立已与吏部少顷孟泰,有所勾结。
庄常脸上已经快结冰碴子了,其他旁听官也都满头大汗,杨尚书更是头痛欲裂,只觉得自己流年不利,孟泰如果在刑部被抓,他这个刑部尚书,又得上一趟巡按府去周旋一番,真是倒了大霉了!
柳蔚继续问小厮:“你家公子最近遭胡子濯殴打,你知道不知道?”
小厮点头;“知,知道……”
“你担心吗?”
“以前,很,很担心……”
“但胡子濯打过你家公子很多次,虽然克制着没有打他脸,但身上总是伤痕累累,孟家人,就没一个发现的?”
小厮摇头:“不,不知道,公子每次挨打,都,都会去史公子,史公子家,先行擦药,有时候,伤,伤势太重,他就,就不回家去,在史家过夜……”
“也就是说,你家公子哪里有伤,伤得如何,史惬是最清楚的?”
小厮点头:“按理说,的,的确是史公子最清楚,因,因为每次少爷受伤,都心烦意乱,暴躁生怒,还会拿我们几个下人撒气,每次,每次都只有史公子,能劝住他……”
“黄合以你家公子马首是瞻,为何你家公子信任史惬,多过黄合?”
小厮小声气道:“因,因为公子总说,史公子,史公子是府尹大人的门生,万,万大人落网后,他又,又有本事独善其身,还,还给了老爷,一笔,一笔那么大的买卖,他,他是有过人之处的聪明人,与他,与他结交,比与黄公子这样的无胆,无胆匪类结交,更符合他的身份……”
“你住嘴!”那边孟泰终于忍不住了,冲上来想揍人。
小厮被吓得浑身发抖!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591章那两人一对个眼,就心意相通了
杜岷英一把将孟泰擒下,把人胳膊往后一扭,疼得孟泰这个文弱书生吱哇乱叫!
“劳烦杜侍郎命人将孟大人暂且收押,巡按府的人,马上就到!”庄常厉声说道,看着孟泰的目光,就像在看个废人。
孟泰浑身发寒,只觉心神俱裂。
杜岷英犹豫的看了杨尚书一眼,杨尚书点点头,抬手让他照办。
孟泰被强行带走时,还一直挣扎不休,史惬看着孟泰那狼狈不堪的模样,脸上血色尽褪,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话到这里,该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该问的,也都问清楚了。
柳蔚看了众人一圈儿,最后对庄常道:“庄大人怕是又要忙一阵子了。”
庄常扫了她一眼,嘴里埋怨,脸上却是笑的:“你呀,就会给我找事儿。”
柳蔚笑着与他寒暄两句,半晌,杜岷英回来,柳蔚直接对他下结案陈词:“黄合为保心上人安危,半年前曾进献胡巧儿,供孟奇玷污,之后胡子濯发现内情,三番五次殴打孟奇,令他患了久治不愈的伤患,恰逢案发之日,郭升准备了五石散,广邀共请,使得孟奇食下药散,旧疾复发,命丧。这些如果都推说是巧合,我觉得不太合理,其中最不合理的就是,孟奇为什么会与人发生争执?如果他不是被人殴打之后,气绝身亡,那我现在,也不会站在这儿,区区小童,也不会成为凶嫌疑犯。”
柳蔚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对他使了个眼色。 一直沉默的小黎回视娘亲一眼,接道:“当日的情况,首先是孟奇调戏我家姐姐,我被孟奇的侍从下令缠住,分身乏术,才使得我那神志不清的姐姐,因过分担忧我的安危,不顾危难冲上去与孟奇缠斗,期间孟奇生怒,将她推倒踢翻,害她险些丧命,我见姐姐鲜血如注,奄奄一息,这才丧失理性,将孟奇一掌拍入茶棚,引致悲剧。但其实,换个角度来看,如果当时孟奇不是调戏我家姐姐,事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孟奇调戏别人,我或许也会路见不平,但绝不会因此失控,那么问题就来了,是谁让孟奇调戏我家姐姐的?满街的女子,他为何偏偏选择一个憨头憨脑的傻姑娘?”
话说到这儿,旁边的郭升猛地抬首,鹌鹑似的小厮,也突然醒悟过去。
郭升失声喊道:“五石散我通常只会在几位荫监公子要吃酒享乐时,才让人去拿,白日更不会随身携带,但那天,那天却是,却是史惬告诉我,让我提前准备好……而且,而且那也是头一次,我们在茶楼的厢房里,用那东西,那毕竟是禁药,我们通常只敢晚上关了门,在青楼楚坊里偷偷服用,从来,从来不敢明目张大的大白天就……”
小厮也道:“那,那天,是,是史公子,说那个穿,穿黄衣服的女子,比,比其他姑娘好看,是,是史,史公子让,让我家公子,去找那个姑娘的……”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向满脸苍白的史惬!
史惬面对众人的质疑,脑中,却还回荡着方才孟泰被强拉走时的模样,他终于,终于开始慌张了,终于开始惶恐了,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小聪明,原来半点用处都没有了……
柳蔚主张孟奇之死,属于意外。
就好像现代,一个心脏病患者,被朋友带去看了一部恐怖片,惊吓过度,心脏负荷不了,当场死亡。
那能怎么算?
朋友有意谋害他,明知他承受不了,还带他去看这种电影?
或者是电影太恐怖了,造成了人命官司?
亦或者是他自己的问题?
这种有多方面诱因的争议性案件,似乎只能判为“意外”。
柳蔚其实不觉得这是意外,史惬参与太多,说是他一手策划的,也不为过。
但目的呢,史惬盯上小黎,利用孟奇打击她和容棱,他这么做的原因呢,是为了替万立报仇?还是为了他尚在亭江州,前途堪忧的父亲报仇? 还有他与孟泰之间的勾结,所谓的买卖是什么。
这些,都不是今天之内能获得答案的。
但要深查,势必需刑部与巡按府联手,毕竟,事涉万立,非同小可。
不过巡按府办事向来有特殊渠道,刑部是否愿意与巡按府共处一个案件?这又得另说了。
如果刑部愿意,这案子就得往深了继续挖,小黎也会在牢里多呆一阵子,当然,治罪是不可能的,只是作为案件相关者,在史惬没有调查完全前,暂时不能释放。
但如果刑部不愿意,那孟奇这儿,只能留一个“意外”,嫌凶小黎,也就当场释放了。
柳蔚给出了自己的专业分析,至于判断,就留给几位主审大人。
庄常很快叫了巡按府的官员,来接收孟泰和史惬,但史惬作为孟奇死亡的相关人员,又不能从刑部释放。
几位大佬关在小房间里商量了大半个时辰,再出来时,走到最前头的是杜岷英,他气势汹汹,满脸煞气,路过柳蔚身边时,柳蔚都能感觉到他身上冒出的火。
如此,她心里大概知道结果了。
果然,庄常和杨尚书结伴而来,庄常对柳蔚摆摆手,笑道:“去接你儿子吧。”
杜岷英作为孟奇一案主审,自然希望深挖史惬,包括胡子濯、郭升、黄合,他都不想放过。
但杨尚书深知与巡按府扯皮的不利,一力主张将案情全权交予巡按府查,他们这里备个案等着结果就好。
庄常记了杨尚书这个人情,二人一个鼻孔出气,把公正严明的杜侍郎气得都快冒烟了。
杜岷英之后找了纪淳冬,见了人就揪着胳膊把他往院墙角拽,确定周遭无人,扭头就问:“你们是不是早就计划好的?”
纪淳冬一脸无辜:“计划什么?”
“从你那侄孙侃侃而谈,到一二三四五,五个人证接连出现,你别跟我说你不知情!兵部尚书之子,说掳来就掳来,好大的本事啊!”
纪淳冬叹了口气:“你不是也知道吗,此案是国舅府与汝降王府插了手的,区区胡子濯,有什么不敢抓的?”
杜岷英眯着眼摇头:“我开堂问审才多大会儿功夫,五个人证都给我送到眼皮子底下了,这得是提前多久就准备好的?你还敢跟我说不是事先计划?我问你,昨晚刑部入贼,是不是你们的人?”
纪淳冬无奈:“真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杜岷英伸根手指,一指头戳在纪淳冬额头上,当即摁出个红印:“纪淳冬,没想到你看着老老实实的一个人,原来一肚子坏水,是我小看你了!”
纪淳冬知道他这是气不顺,只能安抚:“不管你信不信,真的与我无关,但你说是不是提前计划的,我觉得也是,我那侄女,你不知道,脑子不知怎么长的,跟成了精的似的,他那相公,今个儿也在堂,不知你注意到没有,反正那两人一对个眼,就心意相通了,一直以来都是狼狈为奸,合伙办事,今日这个事,没准还真是他们干的。”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592章柳蔚和容棱均是满意的点点头
“那那个孩子呢?小小年纪,伶牙俐齿,也是自个儿长得?没人教?”杜岷英还记得自己被那小破孩嫌弃手艺差呢!
纪淳冬失笑:“还真是,就是自己长的,那孩子特别聪明,我义父一直说,他是个神童,天才。”
杜岷英冷笑:“呵!”
纪淳冬勾住杜岷英的肩膀,把他揽着:“你有什么要问的,我都告诉你,但这个案子,也就这样了,要我说,孟奇那人死有余辜,孟泰又牵连万立,这孟家反正都完了,你又何必再跟他们扯个没完?回头一查胡子濯,再把兵部得罪了。你们杨尚书不让你查,是为了你好,你官职不高,查深了,谁给你撑腰?但是巡按府不一样,人家为皇上办事,他们查是公事公办,别人查,是自找麻烦。”
“我懒得跟你说!”杜岷英一把推开纪淳冬,又气又怒的离开。
纪淳冬知道这事儿杜岷英还得膈应一阵,他也不打算留下来,心事解决后,轻轻松松的出门去找柳蔚。
柳蔚在刑部衙门前,刚刚送走国舅府与汝降王府的人,还有宫里的珊儿姑娘。
纪淳冬一出来,就看到一个眼圈红红的小少年,站在柳蔚身边,正被她按着脑袋说话。
见了纪淳冬,柳蔚顺口吩咐云承稚:“叫叔公。”
纪淳冬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出现龟裂。
柳蔚对纪淳冬介绍:“是那边的亲戚,就是上次说的那边,是你族亲,叫我姑姑,叫你叔公,称呼上我向来分不清,总之辈分上也差不多。”
刚刚承受巨大真相冲击,还没回过神的小少年,抽抽噎噎的对柳蔚颔首,乖乖叫:“姑姑”,又对纪淳冬叫:“叔公。”最后想到身边还有个人,又老老实实的喊:“姑父。”
柳蔚和容棱均是满意的点点头。
纪淳冬却有些僵硬,挣扎道:“叫伯伯吧。”
柳蔚拍了下云承稚的肩膀:“叫舅爷。”
纪淳冬一滞:“算,算了,就叔公吧。”
……
小黎进了大牢再出来这事儿,纪南峥压根不知道。
老人家被全家蒙在鼓里,身边还有个魏俦一直插科打诨。
柳蔚带着小黎回去时,就看到外祖父抱着丑丑想出门,但硬是让魏俦堵在院子口。
“我就是去书铺看看有什么新书,你总拦着我做什么?”
魏俦嬉皮笑脸的打哈哈:“买书是小事,派个人去书铺抄张书单不就得了,何必您亲自过去?”
“我就想自己去看,你让开!”
“哎呀,我看这天乌云密布,是不是快下雨了。”
“这晴天白日的,哪里会下雨,再说,我乘马车去,下雨也淋不着人。”
“那吹风呢?夹雨的风,最冻骨头的!”
柳蔚听在耳里,也知他尽力了,便拍了拍小黎的后脑,道:“去吧。”
小黎也知道大家是怕太爷爷发现他出事担心,才拦着老人家,便不好意思的过了拐角迎上去,一下抱住太爷爷的腰。
看到小黎回来,纪南峥顿时笑了起来:“这几日在云家,可玩够了?”
小黎扬着小脸,愧疚的点了下头,嘟哝道:“一直没回家,小黎想太爷爷了。”
纪南峥更乐了:“就几步路,还想什么,想太爷爷回来不就是了,尽会撒娇。”说着又牵起曾外孙的手,往回走:“昨个儿宫里送来了进贡荔枝,本还想叫人送去云府给你吃,既然你回来了,咱们就在家吃,哎,也不知这两日怎么的,皇上老送东西来,太爷爷房里都快摆不下了,你看看你喜欢什么,不喜欢的给你娘。”
两祖孙边说边走,越走越远,魏俦见状松了口气,回头跟柳蔚抱怨:“这老人家,可太有精神了。”
柳蔚看他一眼:“这事儿麻烦你们了。”
魏俦啥时候见柳蔚这么客气过,怪不好意思的,挠挠耳朵道:“举手之劳,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你儿子放出来了,这就是没事了?”
“没事了。”柳蔚说着,往内院走:“钟自羽呢?”
今日堂审,魏俦和钟自羽都没去,魏俦还好说,毕竟要看着外祖父,钟自羽原本说今日要一起去的。
“不知去哪儿了。”魏俦哼道:“说不准又去汝降王府了,痴男怨女,整天就会往外跑,女大不中留。”
柳蔚皱了皱眉:“这是什么话?”又道:“他和岳单笙这是无头公案,一辈子说不清,不如离得远远的,对彼此都是解脱。”
“你不知道。”魏俦忍不住为钟自羽说好话:“他从小就是孤儿,没朋友,没亲戚,长大性子还差,这是真将岳单笙当兄弟,才总是惦记着他。”
“但这个兄弟,可有人跟他抢。”柳蔚道。
魏俦:“什么意思?”
“汝降王。”柳蔚道:“千孟尧挺依赖岳单笙的,容棱不会日日去王府,千孟尧有事,第一个就找岳单笙。”
魏俦哼道:“天天跟着主人后面,让他盼到了呗,当亲信了呗。”
柳蔚无语:“又不是这个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你敢说那小王爷对钟自羽没恶意?我说句实在话,钟自羽够忍了,往上数两年,谁能想到他会变成现在这样?真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谁看了都能踩一脚。”
魏俦护着钟自羽,因两人多年交情。但柳蔚不这么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钟自羽做的一些事,是洗不干净的。
包括岳重茗的死。
魏俦口口声声说岳单笙不管岳重茗,将妹妹托付给一个外人,自己一年到头不回家。
可岳单笙做得不好,钟自羽就有权利给岳重茗定亲了?
何况那还不算定亲,钟自羽拒绝了岳重茗,迫不及待的想将她嫁出去,怕她束缚自己,所以在没有任何婚约的前提下,容忍岳重茗婚前生子,难产而亡。
他真的认真查过男方的背景吗?真的确定岳重茗嫁过去会幸福吗?他到底狠了怎样的心,才能眼看着岳重茗还没嫁人,就失了贞洁?
他曾经不也把岳重茗当亲妹妹?你捡了一只流浪猫,找寄养家庭,都得做好全面考量,害怕领养人家养不好猫,虐待猫,怎么找个人娶自己的妹妹,却这么马虎?
难道亲妹妹还不如一只流浪猫?
只能说,那个时候,钟自羽的心理已经扭曲了。
他已经变得自私至极。
所以一次失误,足矣让岳单笙恨他一生。
这些都是他自找的。
现在他想弥补了,知错了,想让岳单笙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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