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临亲王这时眼神终于动了动,半信半疑起来:“大江县?”
临亲王知道大江县,所以,他在海上游荡的目的,果然就是大江县。
国师压下心底的情绪,摇头道:“龙王并未言明,不过两江之上沉没的巨镇,除了大江县,应也不做他想。”
临亲王没有作声,他还在犹豫,他不太相信国师这个神神叨叨的说法,可是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他招揽国师,正是看中了国师擅通神灵的特殊本事,可现在国师真告诉他这世上有神仙,他又觉得难以置信。
复杂的心情持续了很久,临亲王终究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大江县的具体位置,国师现在知晓了吗?”
国师点点头。
临亲王眼睛一瞪,不可思议:“你知道?真的?”
国师扯出一丝笑:“我又做了第二个梦,就在上岛的当晚。”
临亲王激动极了:“在哪里?”
国师凉凉的扫去一眼:“王爷,您是想套话吗?”
临亲王握了握拳,看看国师,又低头沉思起来,半晌,他抬起头,许诺道:“三成,只要国师助本王寻得宝藏,当中宝物,本王愿分三成,孝敬国师。”
国师挑剔的思索着。
临亲王紧忙道:“即便知道宝藏位置的只有国师一人,但国师仅凭一人之力,便能吞下这滔天富贵吗?固然,您已经同汝绛王合作,可汝绛王拿得出三成的红利吗?国师,本王比起那个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异姓王,可大方多了,您可要考虑清楚。”
恩威并施,这些基本的手段,临亲王用得很拿手。
果然,犹豫了片刻后,国师同意了。
正事说定,双方都松了口气,临亲王与国师说好,决定等到雨停,就一同出海,直奔宝藏。
国师面上答应,嘴里又不着痕迹的试探:“纵观京城上下,权贵云集,却独有王爷一人发现端倪,寻来两江,王爷的本事,也令在下刮目相看。”
临亲王哈哈一笑,作为自己压箱底的法宝,他没那么容易就宣扬出来,故此他只是谦虚的道:“手下有几个得用的人罢了。”
国师看他有意隐瞒,估计不会那么容易说,心中不乏失望,但柳蔚的任务,他也算完成了一半,至少打入了临亲王内部,故此就算今夜不能一劳永逸,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头。
时辰不早了,两人商定好合作计划,便分道扬镳,国师的说法是,目前不打算与汝绛王的人撕破脸,临亲王也理解,宝藏没有到手前,他也不愿意节外生枝。
国师先离开的后山,确定他已经彻底离开了,临亲王才挥手,招出暗藏在身边的一众部下。
此时雨水大了许多,但有大树遮挡,临亲王没有太多的感觉,他忙着吩咐部下,故此也没在意天边呼啦啦晃过的一道闪电。
……
临亲王被雷劈了,这件事是第二天早上,柳蔚醒来时听说的。
昨晚国师出去跟临亲王接头,回来后已经很晚了,柳蔚当时都睡了,国师也没有去叫醒她,本想着第二天早上再说,哪知道天一亮,大家先听到的却是临亲王的小道消息。
柳蔚起来洗漱时,住在隔壁的岛民已经八卦了好一阵子了。
柳蔚听了两耳朵,回屋后惊奇的问:“怎么被雷劈了?”
国师也很狐疑,他走的时候,临亲王还好好的。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624章 小学课本的知识,跟封建迷信没关系
魏俦这人好热闹,他一听到消息就出去打听了,现在回来了,哈哈大笑道:“那傻子大半夜不睡觉,在树下避雨,结果刚好电闪雷鸣,击中了他避雨的树,他站得近,被劈得外焦里嫩,哈哈哈,不过没死,只受了伤,被吓出了好歹,现在正发烧。好笑的是他这一病,借宿给他屋子的那家主人,就把他赶到了草棚,说不准他在房里住,怕染了病气给家里的老小,隔壁边海军的卢大人现在正到处借房子,那个什么亲王,现在还躺在草棚里,烧得爬都爬不起来。”
魏俦把这事儿当做个笑话,说给大伙听。
钟自羽还挺有兴趣的,他也是病人,但他待遇好,所以现在他就套着外杉,捧着自己的小碗瘦肉粥,一边抿嘴吃,一边好奇的问:“后来呢?”
“哪有什么后来,现在没人肯借房子给他,岛民都以为他是京里的大官,说他肯定是个贪官,收刮民脂民膏才被雷劈,说这是他的报应。”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国师突然有点慌,他哆哆嗦嗦的把柳蔚拉到边上,小声跟她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说完就担心了:“是不是亵渎神灵,水龙王生怒了,所以小惩大诫?那临亲王被雷劈了,我会不会也……”
柳蔚无语的看着国师,一拍对方的脑门,道:“醒醒,小学课本的知识,下雨不能在树下避雨,跟封建迷信没关系。”
国师不懂什么小学课本,皱起了眉,推卸责任:“反正说水龙王指引的人是你,是你教我这么说的,要怪怪你。”
柳蔚懒得理他,回屋去找外祖父。
纪南峥也在跟祝问松闲聊,说被雷劈的事,纪南峥是传统的文人,对天地敬畏,说话间,他便透露出对临亲王人品的质疑,他觉得临亲王要真没做什么坏事,雷怎么会劈他呢?
祝问松就跟他解释:“咱们这儿是座孤岛,四面环水,正常来说,雷暴天,雷击的时候,雷会击中方圆平地中,最突出的那个点,咱们的岛是在水上,如果说水面是平地,那岛本身就是突出的那个点,而这个突出的点里,还有更突出的尖,就是山顶,临亲王半夜不睡觉,跑到山顶上,最高的那棵树下面去溜达,他这就是没事儿找倒霉。”
祝问松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对这些在柳蔚口中,小学课本上的基本常识,自然也是明白的,所以他这么一说出来,纪南峥就懂了。
然后纪南峥问:“雷为什么要击最高的东西?”
祝问松:“……”
纪南峥:“雷怎么分辨什么是最高的?”
祝问松:“……”
纪南峥:“雷总不会长了眼睛吧?”
祝问松:“……”
祝问松起身,默默的离开房间,婉转的表示,自己不想跟纪大哥说话了。
柳蔚在旁边听得可乐,憋着脸笑。
电荷,电阻,电场这些东西,说出来太深奥,柳蔚不打算给外祖父科普,至于师父,倒是可以找一天,跟他解释解释,别让老人家下次被问及时哑口无言。
其乐融融第一天,就这么平静的开始,除了住在草棚里的临亲王气得快吐血外,其他人都当这一天与往日一样,只是个普通而平凡的一天。
直到中午,暴雨侵袭,汹涌的雨水,带着凌厉混乱的狂风,将整个门石岛,刮得摇摇欲坠。
临亲王被雷劈就像一个先兆,而现在,天灾终于降临了,目标,正是整片海域上,这座小小的孤岛……
临亲王最终还是被接进了屋子,因为大风大雨中,草棚已经被刮飞了,他一身泥泞,攀着草棚旁的大树,艰难的叫着救命。
风疾如闪电,雨雪上加霜,临亲王感觉自己奄奄一息时,前面的木屋里,黑脸姑娘披着蓑衣,把他接了进去。
但他并没有获救,因为房子里比外面,也就好那么一丁点罢了。
风太大,大到几乎毁天灭地的地步,屋里的一家五口费力的用所有可以抵挡的东西,将门窗全都堵住,蓬松的房顶在风势的凌虐下,已经漏了,幸亏还有木瓦勉强抵挡,现在房子还没有塌。
门石岛上游的每家每户,现在的情况都差不多,灾难来的措手不及,他们锁在屋里,不敢开窗,不敢开门,竭尽全力的抵抗大自然的侵害。
柳蔚容棱这边也是一样。
这个时间出门,绝对是不可能的,即便说好了台风天要上山,但也不是现在。
门石岛上树不少,树木是非常好的屏障,有这些树木的保护,岛上的房子所承受到的风力,实际上比真实的风力,已经小了三分之二。
柳蔚确定有台风之后,就检查过这些屋舍,或许是因为建造在岛上的缘故,这些房子在初建时,就做好了要迎接风暴的准备,因此他们建造得格外坚固,不止不比砖瓦房差,房子的两道,还挖了特制的沟渠,这些沟渠用于引水,能够保证风暴天气,雨水不会囤积,淹没了地基。
现在柳蔚与其他岛民一样,安心的守在屋子里,他们抵挡着门窗,等待着最汹涌的时刻过去。
屋子里没人说话,小黎抱着丑丑,身边是婆孙家的小孙孙,三个孩子缩在床铺的角落,大人们用棉被,将他们包裹起来,告诉他们害怕的时候,就用被子盖住头,这样会没那么恐惧。
三个孩子都很听话,小孙孙甚至还有心情安慰身边的两个哥哥妹妹:“不用担心,我家的房子是我爹以前建的,凿了很深的根,比树还结实,不会垮。”
小黎对他笑了笑,他将妹妹搂得非常紧,他想,就算房子真的垮了,他也不会让妹妹受伤。
家里的大人们忙着堵塞门户,寝房里的三个孩子,被他们保护得完完整整。
渐渐的,丑丑困了,从一开始的紧张害怕,到现在的疲惫,她有点撑不住了。
小黎让妹妹睡在自己怀里,用被子给她盖得牢牢的。
小孙孙在旁边看着,觉得自己也困了,就缩卷着,靠在小黎的肩膀上,也睡了过去。
小黎给小弟弟盖好被子,眨眼间,房间里三个孩子,两个已经不省人事。
房子外的风雨,还没有停歇,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迹象。
天际昏暗,黑云滚滚,时不时的“轰隆”声,摧毁着人的意志,给听到的人,造成了无法估量的负担与压力。
这场暴雨,持续了整整二十个时辰,也就是接近两天。
从第一日的中午,到第三日的上午,岛上的所有人都没能料到,这场措手不及的灾难会持续这么久。
而在风力减弱的第三日晌午,柳蔚与容棱相携离开了如同堡垒一样安全的房屋,他们一东一南,迎着雨水,快速在山间穿梭,最终抵达了自己要观察的地点。
台风没有走远,远处的江海中,飓风与漩涡还在继续,他们认真地看着,分辨着,脸上被雨水打湿,浑身被淋透,直到两个时辰后,他们才如落汤鸡一般返回。
火速的洗了个热水澡后,夫妻二人对屋中其他人宣布:“大江县,找到了。”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625章 相信了国师不会始乱终弃
风雨之后的彩虹,总是格外美丽。
水洗过一般的天空,蔚蓝空灵。
十月十九,暴雨停歇,台风离去,小小的门石岛再次恢复平静祥和,这场风暴毁坏了岛上许多建筑,柴房、草棚,这些都需要重建,还有山底的打渔场,直到洪水退去,众人才看清渔场的现状,那里宛如一片废墟……
灾后重建需要岛民们群策群力,这个时候,白吃白住的借宿者,总算可以滚了。
岛民们一边核算着自家房屋壁瓦都有哪些地方需要修葺,一边迫不及待的明示暗示这些边海军,希望他们赶紧打道回府。
卢总兵厚着脸皮假装听不懂,不是他不想带人走,实在是没办法走。
他们上岸的时候,将船停泊在半山腰的大树旁,可又是大雨,又是大风,这几天下来,当他们现在再去找时,别说船,树都没了。
失去交通工具,卢总兵就算千不愿,万不愿,也只能厚着脸皮继续在岛民家多赖一阵,同时租借了岛民的渔船,命两名亲信,赶紧回营求救。
边海军和临亲王走不了,但柳蔚容棱这边,却可以走。
五艘船,不见了四艘,唯独还留着的那艘,正是容棱他们的。
当天靠岸,柳蔚亲自去接容棱,上岛后,柳蔚看大家这么不走心的把船随便停靠,她就留了个心眼,把自己家的船推进来,卡进了山腰的石缝里。
现在另外四艘都飘走了,唯有他们的船还完好无损。
卢总兵眼红的看着那位容督军收拾好行囊,领着一家老小与岛民们告辞离开,心中十分嫉妒!
同他一样嫉妒的还有临亲王!
几日的休整,临亲王现在已经能下地了,但遭雷劈的时候,他伤到了脚,现在走路需要借助拐杖,这拐杖还是黑姑娘的老祖以前用的,废了老大劲从地窖里翻出来,上头又是老人味,又是霉味,临亲王不想用,但不用就得干躺着,他又不愿意,只能捏着鼻子杵了,反正临亲王觉得,自己一辈子的苦,都在这十几天里吃尽了。
不过临亲王固然已经这副鬼样子了,心里却还没忘记他的宝藏,看国师要走,临亲王一双眼睛差点在国师身上烧出俩窟窿。
国师自然记得两人的“协议”,他偷偷跟临亲王通了气,保证自己不会把大江县的位置告诉容棱,他说他会带着这些人绕圈子,等着临亲王开船来接他。
临亲王这才舒服点,算是相信了国师不会始乱终弃。
……
灰褐色的大船因为雨水打泡,尽管完好,也无法立即使用,柳蔚等人又花了三日修葺整理,于十月底之前,终于扬帆起航。
大船进入海域后不久,柳蔚便上了甲板,她手拿宣纸炭笔,看看远方海面,时不时低头写写画画。
片刻之后,国师手拿一颗红色玉珠,走了出来:“这个你看看。”
柳蔚抬了抬眼,瞥着那红玉珠,皱了皱眉:“圣钵里的?”
国师点头:“看上面刻的什么。”
柳蔚拿过来,对着光线照了照,判断一会儿,不确定的问:“一座山?”
国师道:“圣钵由骨灰而制,上面镶嵌的珠宝,乃历代守护圣钵的圣女贴身信物,每一代圣女皆独一无二,而信物之上镌刻的标志,同样独一无二。这些珠宝我都瞧过了,有的镌刻着瑞兽凶兽,有的镌刻的姓氏名讳,唯有这个,镌刻的是籍贯。”
“籍贯?”柳蔚挑了挑眉。
“这是九极山。”
柳蔚看到红玉珠的背面,的确刻了一个小小的“九”字。
“九极山是哪里?”
“就是大江县。”
柳蔚愣了一下。
国师道:“千百年前,两江尚为陆地,当时此地有一片赫赫有名的群山,唤九极山,九极山高耸入云,立于此地千年之久,哪知一日河道变幻,潮升潮涌,九极山被大海所没,山底被淹,山腰之上,成了海上之岛,后仙燕国立,两江上下均归仙燕所辖,九极岛便开始住人,于后,又建立了一座城县,唤大江县。”
柳蔚调查大江县历史的时候,没有查到这个,她不禁沉默。
国师似知她心中所想,道:“我口中所言,均为野史记载。”
柳蔚捏着那枚红玉珠,前后左右的看,妄图再看出什么端倪。
国师又道:“大江县初建,原命名为九极县,但‘九’字寓意九九归一,九五之尊,忌讳了君主,故此当时的大江县令,便自作主张,将九极二字,改为大江,随后大江县立。”
柳蔚这时扭头看向了国师,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圈。
国师镇定的皱了下眉,问:“做什么?”
“我在想,你在想什么?”
这话说的有些绕,国师也听得有些迷糊。
柳蔚笑了一声,双手环臂,道:“你知道很多事,你了解仙燕国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你笃信神佛因果,甚至精通邪术,可你的本领再多,你也从不泄露,在京城我对你晓以大义,威逼利诱,你均三缄其口,容棱也与我说,一路下来,你甚少说话,态度冷漠,但为何现在,你主动找我,主动告诉我这些?我现在有两个怀疑,第一,你说的这些是假的,你有一个阴谋,你在引我上钩,第二,你说的这些是真的,你对遗址感兴趣。”
最后一句,她说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国师注视着柳蔚的眼睛,这个女人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洞悉人心,机敏警觉。
长久的相处下来,原以为对方已经开始信任自己,哪知关键时刻,他不过露出半截话头,她便精准的将他抓个正着。
这就麻烦了。
“我就不能是仅仅出于善意?”国师冷静的反问。
柳蔚摇摇头,将红玉珠塞到他手上,低头继续看自己手里的坐标图。对方既然不愿坦白,甚至还打算同她虚与委蛇,那她就没工夫陪对方瞎闹了。
国师拧了拧眉,将手里的玉珠捏的紧了些,道:“柳蔚,我说的这些,都是对你有利的。”
柳蔚头也没抬:“我相信,但也是对你有利的,不是吗?”
“我们可以合作。”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626章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这下柳蔚抬起了头,看向国师:“你跟着容棱去了来城县,尽管他们与云家接触时都瞒着你,但你何其聪明,在来城县足足一个月,我相信,你收集到了很多消息吧。”
“是。”国师没有否认,迎着甲板上湿润的海风,他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你能仅凭一场天灾,一场飓风,便推测出大江县沉没的具体位置,我很佩服你的本领,但相信我,我知道的,绝对比你所以为的更多。”
“你的目的是什么?”
“狼族遗址。”
短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
先说话的是柳蔚:“你以为遗址里有什么?那本册子里记载的东西?不,那都是假的,是我故意让人写出来的,册子也是故意做旧的,那并不是一本传承至今的古籍,里面的内容,全是子虚乌有的。”
“我知道。”国师点头:“你的夫君告诉过我。”
“那你还好奇什么?”柳蔚不解:“大江县已经淹没了,遗址也淹没了,我们什么都不会得到。”
“不。”国师突然向前一步,靠近柳蔚身前,倾身,在她耳畔低低的道:“遗址里的东西,一定还在。”
柳蔚抿紧了唇,抬眸,看着国师的眼睛:“看来你果然是有备而来,不过我是狼族后人,我家的遗址,我不可能拱手想让。”
国师突然握住柳蔚的手腕:“分享。”
柳蔚挥开他:“如果是不可割分的呢?”
“可以共享。”
国师的语气太笃定了,柳蔚观察着他的表情,没有看到撒谎的痕迹,她很迷茫,难道那个圣钵,真的被国师研究出什么了?
突然提到大江县的前身九极山,这又意味着什么,九极山又是什么?
柳蔚心里千丝百绕,但这时国师已经后退一步,礼貌的与她拉开距离,嘴角勾起一丝笑:“你不会吃亏的,别忘了,你们有一船的人,而我,只有一个。”
傍晚时分,用过晚膳,柳蔚让钟自羽和魏俦,带着小黎与丑丑去船舱玩,她自己则与容棱、外祖父、师父,还有国师,坐到了船上最大的舱房里。
大家的事,自然要大家一起商量,国师在今天突然揭露了自己的底牌,这个行为赋予的价值,值得所有人重视。
“遗址里是什么,无人知晓,你又如何知晓?”纪南峥率先问出自己的疑惑,遗址的传说已经历经几代,来城云家众人翻遍族志,也找不到任何与其内容相关的线索,他国师一个外人,凭什么知道?
这也是柳蔚好奇的,她看向国师,期待国师的回答。
但国师并不回答,他说出了与白日相同的话:“合作,才能互赢。”
意思就是,不合作,别指望从我嘴里撬出一个字。
国师是有骨气的,这个所有人都不怀疑,身陷牢狱时,闸刀已悬在头顶,他都能稳如泰山,死不松口,现在,哪怕他们将他绑起来大刑伺候,他不说,依旧不会说。
柳蔚皱起眉,觉得此事有些难办。她不喜欢做自己无法把控的事,就比如,这是一个苹果,我知道这是苹果,所以你提出要分一半,我会同意,因为苹果在我眼里并不算什么,可相同的道理,我不知道这是苹果,你提出要分割一半,我便会迟疑,因为未知所带来的遐想,比苹果可珍贵多了。
屋中陷入寂静,祝问松作为一个外人,他没什么立场表态,他跟着过来,不过是占了一个长辈的名额,凑个人头,而现在,他依旧闲闲散散的,还有空跟容棱挤眉弄眼。
容棱没理捣乱的师父,他看柳蔚拿不定主意,外祖父又诸多迟疑,他便看向国师,替他们决定了:“好。”
满舱皆静。
纪南峥不悦的看向容棱:“你说什么?”
柳蔚也看向容棱,眉头紧皱着。
国师心中倒是开心,但他并没有放松警惕,他怕容棱做不了主,是说着玩儿的。
容棱拉了身侧的柳蔚一下,俯身到柳蔚耳畔,与她说了一句。
他说完,柳蔚就愣了。
容棱说,先答应他,如果挖出来不想分,就把他杀了。
武将处理问题的方式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柳蔚想着,容棱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到时候真的不想分,就算不能杀了国师,也总能想到其他方法打发他,事在人为嘛。
心中做好决定,柳蔚长舒一口气,便对国师点了下头:“那就这样吧,你可以说了。”
国师挑眉:“真的同意了?”
“真的。”
“不后悔?”
“不后悔。”
国师笑了一声,似乎很高兴:“那好,我告诉你们。”
他一下这么爽快,柳蔚反倒有些心虚了,她咳了一声,问:“不签个契函,画个押什么的吗?你就不怕我们回头出尔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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