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小沙弥童言童语,说到这里,前面已经到主持的院子了。
远远地,他们就看到主持方丈穿着件浅灰色的素僧衣,手里端着个碗,正从房间里走出来。
见到他们,主持愣了一下,似乎意外小沙弥怎么将信善带进了内堂?而等到他见到人群中的老友,这才明白过来。
主持笑了起来,弥勒佛一般的圆脸上,慈悲温暖,他微微弯腰,行了个佛礼,口念佛偈:“阿弥陀佛。”
众人连忙回礼,纪南峥越众而出,说了句:“好久不见。”
主持点点头,又看向他身后之人。
纪南峥便一一将众人介绍一遍,回头又问主持:“你这是要去何处?”
主持将手里的碗盖子掀开,里头赫然是满满的一碗杂粮,小米、麦粒、苞谷应有尽有。
“这是?”纪南峥狐疑。
主持笑着道:“后山近日来了好些鸟,闲暇无事,倒是可以去撒喂撒喂。”
因为主持一开始就是想要喂鸟的,所以作为不速之客,大家便主张一起去后山观鸟,顺便也接白狼,他们今日上山,就是要告诉主持,他们要接白狼回家了。
抵达后山时,果然见漫山遍野都是雀鸟,这些鸟儿大多是山里的野鹊,只是鸟儿忌生,以往可从不会成群结队的下山,跑到寺庙后院去停驻。
众多雀群中,比较显眼的有三,一只白亮雄壮,匍匐在大石上的巨狼,一只立在亭顶,目光冷峻的大鹰,一只窝在树梢,被许多黄莺团团围住的黑鸟。
主持指着亭顶的大鹰,与树梢上的黑鸟道:“不知为何这两只鸟儿突然飞进寺院,之后几日,山里的群鸟便都飞了下来,成日叽叽喳喳,吵吵闹闹。”
嘴里说吵闹,扭头又捧着杂粮来喂?
柳蔚没敢真吐糟主持口嫌体正直,不过能在山阁寺见到咕咕和珍珠,她还挺惊讶的,当时她与容棱前后离开京城,这两孩子却不愿跟上,柳蔚还以为它们俩没大人看着,过几天又要玩疯了,哪知这会儿竟然看到它们规规矩矩的和白狼一起等他们,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此时,看看趴在大石上昏昏欲睡的白狼,再看看站在亭顶上敬而远之的咕咕,最后看看树杈上那左拥右抱,妻妾成群的小黑鸟,柳蔚又觉得有些头疼。
珍珠,醒醒,你是乌鸦,你和黄莺是没有好结果的!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639章 回京道别
嗅到空气中熟悉的气息,最先发现他们的,是白狼。
白狼“嗷”的一声从大石头上跳下来,尾巴低垂,步伐急促,一跃便从老远跑到了众人面前。
纪南峥眼底含笑,弯腰拍拍白狼的大脑袋,嘴里夸着:“好孩子。”
白狼低垂的尾巴左右摆了摆,像是高兴,蓝沁沁的眼睛先看着主人,之后准确无误的扭头,看向被祝问松抱在怀里的丑丑。
“呜呜……”靠近祝问松脚边,白狼嘤嘤两下,脑袋扬得高高的。
丑丑显然还记得白狼,她高兴的笑起来,祝问松便把孩子放到地上。
一下地,白狼立马将头凑过去,大大的脑袋,一个劲儿往丑丑怀里拱,丑丑顺势就将它整颗大头搂住,揉揉它硬硬的脑门,胖爪子还揪它耳朵。
往日见惯了白狼孤傲冷漠的大和尚小和尚们一片哗然,啧啧称奇,唯有主持因为前段日子纪南峥曾带小丑丑上过一次山,也见过白狼,所以毫不意外白狼与小女娃的亲昵。
因为白狼的动静,远处的咕咕和珍珠也发现了众人。
咕咕“哗啦”一声展开翅膀,它不再是以前那只憨头憨脑的幼鹰,现在的它,成熟,勇猛,鹰隼尖锐凌厉,远而近滑翔而来时,威风极了。
咕咕飞到柳蔚头顶,盘旋一圈,没有落下,就是一直转。
万花丛中的珍珠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珍珠个子娇小,又无法无天惯了,它一发现柳蔚,就兴冲冲的挤开周围颜色娇艳,风情万种的黄莺们,闷头闷脑的往柳蔚身上撞。
柳蔚下意识将它接住,珍珠就坐在柳蔚怀里,“桀桀桀”的使劲叫。
主持方丈没见过柳蔚,更没想到最近来寺庙的两只鸟儿与老友的外孙女有关,见着那副人鸟情深的模样,主持善意的笑起来,忍不住调侃:“到底是一家人。”
外祖父养狼,外孙女养鹰,说不是一家人,谁信?
珍珠现在满心满眼只有柳蔚,唧唧喳喳的,一直跟柳蔚说话,而珍珠从树枝上飞走后,其他黄莺鸟们不干了,齐齐涌涌的又围上来,但是毕竟野生鸟儿不亲人,因此也只敢离着人群三四米远,使劲盘旋。
柳蔚瞥了眼周遭的鸟群们,又点点珍珠的额头,斥道:“花心大萝卜。”
珍珠圆溜溜的小眼睛亮亮的,它听了柳蔚的话,又看看周围的鸟,急忙解释道:“桀桀桀桀桀……”
柳蔚闻言忍不住笑:“不要脸。”
珍珠急的一直跳脚:“桀桀桀,桀桀桀……”
柳蔚忙安抚:“好好好,知道了,珍珠不花心,珍珠还是小宝宝,都是这些雌鸟缠着我们家珍珠,珍珠一只都不喜欢,行了吧。”
珍珠这才满意了,细细的“桀”了一下,又亲热的把脑门往柳蔚手掌里钻。
主持方丈的目光有些惊讶,大概因为听老友提过自家外孙女如何冰雪聪明,多谋善断,便没料到这样一个精明干练的女娃,会是如此天真,还喜欢同动物童言童语。
不过长辈看晚辈永远都是包容的,主持心里讶然之后,也没有说破,还是那副弥勒佛般的笑模样。
众人一开始只是打算接白狼,没想到能把珍珠与咕咕一起带走,算是意外收获,毕竟真要柳蔚在茫茫京城把这两只小崽子找出来,还真难倒她了,这俩孩子现在都野得快没边了。
之后纪南峥便与主持方丈闲聊起来,两位老人交情深远,一说起旧事,便有些没完没了,当然,大多时候都是纪南峥在说,主持在听,不过二人显然都有些乐此不疲。
柳蔚看时间不早了,提议外祖父就留在寺里等他们,明日他们出京时,再来接他。
哪知纪南峥却不愿意,与主持单独告别后,一脸怅然的跟随众人一起下山。
按照外祖父的说法,他在京里,还有其他朋友需要道别。
在仙燕国呆了太多年,这里早已成为纪南峥的第二故乡,只可惜,他的妻女不在这儿,他的根也就不在这儿。
因为马车里带了猛兽,就这么直挺挺进城,肯定是要被守卫拦截的,因此进城前,柳蔚就让魏俦带着她的信跑一趟汝绛王府,让千孟尧带人来接。
魏俦接过信脸色有些不虞,他和那位狗屁王爷一直不对付。
倒是钟自羽盯着那封信看了一会儿,突然下车道:“我与你一道去。”
魏俦反应很快,一把将他推回车厢,吼道:“谁要你一道,滚回去,不许跟来!”
钟自羽皱眉,想说点什么,却不妨柳蔚也道:“你就别去了。”
钟自羽面色沉沉的,显然不太高兴,魏俦连忙拿着信,狗撵似的飞快往城门跑去。
魏俦去了一个时辰,回来时,果然带来了汝绛王府的大批亲兵,其中领头那人,还是他们的老熟人,岳单笙。
远远看到岳单笙过来,钟自羽想下马车,柳蔚却在后面按住他肩膀,道:“我的钱匣子在包袱里,你在车里帮我盯着,别让魏俦偷了。”
钟自羽知道柳蔚这是借口,是怕他下车与岳单笙发生矛盾,他有些不服气,这两年来,他可没有一次主动找过岳单笙的茬,怎么就非得是他避着?
但柳蔚话都到这个份上了,钟自羽也只能留下,他坐在车厢里,帘子都没开,闷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说话声,是岳单笙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带着拒人于外的冷峻。
随后,车帘从外头被掀开,钟自羽以为是柳蔚回来了,头都没抬,直到他感觉车外的人半天上车,才狐疑的掀起眼皮,随即便看到一张出乎意料的脸。
岳单笙静静的盯着他,他的瞳孔幽深黑亮,钟自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映,错愕苍白,看起来像个傻子。
连忙回神,闭上因为讶异而微张的嘴,钟自羽咳了一声,视线四处乱转,嘴里问着:“有事吗?”
岳单笙没回答,空气有一瞬间的冷凝,这样沉默的气氛,让钟自羽紧张,他正想鼓起勇气再说些什么,就见对方倾身,从车厢里拿出一个包袱,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车帘垂下来时,车外传来柳蔚的声音:“怎么是你去拿的,不是让魏俦去拿吗?魏俦,人呢?”
没有人回答。
随后是柳蔚的叹息声:“算了,地图就在里面,容棱让我带给你……”
两人边说边走远,直到声音再也听不清,钟自羽才疲惫的将后背抵在车壁上,自嘲的笑笑。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640章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娘娘腔了?
因为柳蔚与岳单笙有话要说,汝绛王府的亲兵没有立刻接人进城,而是在城郊等待了许久。
再出发时已去了大半个时辰,此时魏俦也出现了,他满头大汗的跳上马车,心烦气躁的坐在钟自羽旁边。
钟自羽随口问:“方才去哪儿了?”
不提还好,一提魏俦就来气,他黑着脸道:“买水。”
“什么?”
魏俦大吼:“买水,去后面的茶寮买茶水了,你问东问西的烦不烦!”
钟自羽不知他发的什么疯,他不就问了一句吗?但看魏俦的表情已经快吃人,他也不打听了,扭开头,去整理行囊。
见他安静了,魏俦反而不自在了,咳了一声,犹豫的问:“你找我了?”
钟自羽想说他没找,是柳蔚找了。
就见魏俦眉毛倒竖,登时差点跳起来:“是不是姓岳的找你麻烦了?我他妈就知道这混蛋不安好心,非让老子去买水,不就是侮辱老子吗?老子是顾全大局才没跟他吵!你告诉我,是不是我一走他就找你茬了?他打你了?你吃亏没?”
钟自羽怔了一下,短暂的微愕后,眼睛看向车厢外。
是岳单笙把魏俦支走了?
带着这个疑问,安抚了暴躁的魏俦,马车也重新开始出发。
进城的时候,柳蔚没有再回到他们的马车,而是与岳单笙同车,这辆车里只有钟自羽和魏俦两人,魏俦挺自在的,翘着二郎腿,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身子不着痕迹的一直往行李堆那边靠。
钟自羽在想事,就没管他。
魏俦靠了一会儿,似乎没摸到自己要找的东西,便扭过头,大刀阔斧的把行李都翻出来。
这下动静太大,钟自羽被他打扰,抬头时,不经意的提醒一句:“装钱匣子那个包袱,被拿走了。”
魏俦:“……”
魏俦面色扭曲的将行李重新捆好,回头时,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哼哼鼻子:“谁找钱匣子了,我可没找。”
钟自羽懒得理他。
进城因为有汝绛王府开道,一路畅通无阻,大家先回到清宅,下马车时,钟自羽就看到前面那辆车里,岳单笙也刚下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了一下,岳单笙先移开,钟自羽有些沮丧,低垂着头,把自己车里的几个行囊提出来。
接下来的两日,清宅里进进出出,来了很多人。
短短两年不到,柳蔚在京城已结交了许多朋友,如今她说要走,以后或许都不回来了,大家都赶上门来告别,钟自羽听着那些女眷们哭哭啼啼的声音,觉得有些乏味,女人就是麻烦,分别有什么好伤感的,她又不是你们唯一的朋友,你们还有家人,还有兄弟,失去一个可有可无的朋友根本不足挂齿,却非要弄得像天塌下来似的。
这两日钟自羽一直呆在清宅,主动的帮助忙于应酬的其他人收拾东西。
这其中,柳蔚还不算忙,最忙的要数纪太傅,以前倒是没想到,这小老头人缘这么好,朝中大臣亲自探望不说,连皇帝都微服出巡,带着大包小包,亲自给他送行。
他们原本定好的是第二日启程回两江,但因为亲朋好友太多,太热情,一拖,就拖到第四天。
钟自羽坐在偏院的亭子里,手里剥着一颗橘子,将橘子皮都撕开后,他掰了一瓣酸甜的橘肉,正要放进嘴里,中途被人拦截了。
抬头一看,果然是魏俦,魏俦不止要这一瓣橘肉,还把整个剥好的橘子都抢走了,魏俦对面还坐着一个花朵似的小姑娘,小姑娘呆呆傻傻的,怀里搂着一个布娃娃,正天真的在跟布娃娃说话。
“傻丫头,吃橘子。”将从钟自羽手里夺走的食物扭头投喂给那傻姑娘,魏俦脸上带着笑:“好吃吗?”
傻姑娘李玉儿嗷呜一下把橘子吃,砸吧砸吧嘴,乖乖点头:“好吃。”
魏俦拍拍小姑娘的脑袋,叹了口气:“虽然你这蠢丫头老气我,但一想到以后就见不着你了,还挺伤感的,你说你这病,到底治得好治不好?”
钟自羽重新拿起一颗橘子,一边剥,一边说:“已经治好了。”
魏俦“恩”了声:“云家那几个老头是说治好了,至少外症都痊愈了,就是这脑子,不知还能不能恢复过来。”
李玉儿的病经过这一年多的治疗,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但是她的智商始终没有回来,按照柳蔚的说法,这是心理问题,跟表症没关系,得靠她自己走出来,这方面,没人帮得了她。
魏俦又喂了李玉儿一瓣橘子,然后看看左右,想了想,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布袋子,塞进小姑娘怀里。
李玉儿盯着那个布袋子,好奇的打开,里面哗啦啦的,全是银子,至少有五十两。
钟自羽挑起眉,身子往前倾,看得眼睛都直了,这大概是魏俦的全部身家吧?
“收好了。”重新将布袋子系上,又给它绑在李玉儿的腰带上,魏俦叮嘱道:“别弄丢了,你一个姑娘家,没点银子傍身始终不好,藏着点,别让人瞧见了。”
傻姑娘根本听不懂,摸摸那布袋子,觉得没兴趣,又继续跟怀里的布娃娃说话,随后觉得嘴有点干,又“啊啊”两声,示意还要吃橘子。
魏俦又给她喂了一瓣,李玉儿吃得美滋滋的。
钟自羽将剥了一半的橘子放回果盘来,看着对面的魏俦与李玉儿,他竟然瞧见魏俦眼眶有点红,他是眼花了,魏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娘娘腔了?
这两日下来,整个清宅都弥漫在一种离别的悲伤氛围里,所有人脸上都不见笑容,回到青云国明明是件好事,但因为对这片大陆的人付出了感情,因此,分别也成了一种煎熬。
钟自羽不太理解这种感情,大概因为在这里,他连个分别的人都没有吧。
魏俦还在跟李玉儿说着一些叮咛嘱咐的话,钟自羽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泼冷水:“她又听不懂。”
魏俦强辩道:“她病都好了,肯定听得懂,以后等她脑子清醒过来,就记得我的话了。”
钟自羽觉得魏俦也变蠢了,不高兴的起身,扭头打算回房间。
刚走到拱门时,却见拱门外一个小姑娘,探头探脑的正往这边瞅,见他看过去,登时一紧张,整张脸都煞白了。
钟自羽认得这个小姑娘,叫云楚。
“有事吗?”走到门口,钟自羽耐着性子问道,这个小姑娘是云家的女儿,也是柳蔚的朋友,钟自羽不得不对她和颜悦色。
哪知他这一开口,小姑娘的脸就从煞白,变成了通红。
还好小姑娘没逃跑,她只是局促的站在那里,两只小手揪成疙瘩,吭吭哧哧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
钟自羽的耐心全无,随手指了指右边,道:“柳蔚在正厅。”
“我不是找柳姐姐的……”小姑娘脱口而出,说完后,脸更加红了。
钟自羽拧着眉看她。
好半晌,小姑娘才鼓起勇气,抬起头来,迎视钟自羽的眼睛:“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钟自羽平静的与她对视,眯了眯眼:“哦?”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641章 亏她想的出来
“你,你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吗?”云楚心里很怅然,即便只是一厢情愿的单恋,但长这么大,只喜欢过这么一个人,小姑娘心里始终放不下。
钟自羽是不太喜欢跟小女孩磨叽,见对方问了,便不客气的“恩”了声,说:“是。”
云楚不能接受:“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柳姐姐也是,大家都是,一开口就说永远不会再见,可哪怕是搬到其他州府,逢年过节也可以串串门啊,就一定要老死不相往来吗?”
钟自羽没法跟小姑娘解释,跨越两片大陆的横穿,并不是他们想串门就可以办到的。
这几日大概从其他人那里也听了不少这种话,云楚心里憋闷了一会儿,又恢复过来,她仰头望着眼前的青年,半晌,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递过去:“这是我亲手绣的,你可以留下作纪念吗?”
钟自羽没接,香囊这种属于姑娘的贴身物品,陌生男子不好收藏。
“没有别的意思,这种香囊我绣过很多个,爹娘,伯父伯母,哥哥姐姐他们都有,里面装的是一些助眠安神的草药,你就当,是朋友送的。”
如果只是朋友的话,那倒可以。
钟自羽拿过来,嗅了嗅,嗅到了浅淡的药草味,说了句:“谢谢。”
云楚很高兴,脸颊粉粉的很可爱。
钟自羽极少受女孩子的青睐,见这小丫头如此殷勤,脸上也带了两分柔和,正在也学着魏俦,说点叮咛照顾的话,就听小姑娘突然问:“你和岳公子还好吗?”
钟自羽一怔,脸上的柔软转瞬即逝,变得冷冰冰:“你知道我和他的事?”
云楚苦笑的说:“那么明显,想不知道也不容易。”
钟自羽皱起眉,他与岳单笙的关系复杂极了,绝对不是一眼就能让人看透的。
他心里不太高兴,觉得云楚知道了,肯定是柳蔚说的,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自己与别人的恩怨被说给外人听,他还是烦。
对云楚的那零星两点好感,因为这句话消失得干干净净,钟自羽语气生硬的道:“东西也送了,别也道了,没事我走了。”
云楚不知他为何突然生气,有些无措,反应了一会儿,才试探性的问:“你……你和岳公子,吵架了?”
恩?他和岳单笙不是一直都不合吗?
钟自羽有些狐疑,盯着云楚打量起来。
云楚见他不回,以为自己猜对了,不禁叹息:“你们这种关系,的确很难办,我特地着人打听过,听说官府是不给你们这样的签婚书的,没有婚约,说到底也不是一家人,吵了架,红了脸,外人都不好劝。”
“婚约?”怎么扯到婚约上了?
云楚却兀自出着主意:“如果不是严重的事,我觉得你可以适当的放个软,伸手不打笑脸人,加之你们以前那么亲密,顾念以前的情分,什么误会,三两句也就说清了,到时候皆大欢喜,日子才能和和美美。”
且不说云楚这些话怎么东拐西拐的听着不对味,就说放软示弱这个,钟自羽也是试过的,可是并不管用,用魏俦的话来说,他为了跟岳单笙求和,已经变得毫无尊严可言了,但即便如此,依旧徒劳无功,重茗的死,说到底终究是他不对。
“他不会原谅我。”钟自羽沉沉的道。
云楚讶然:“这么严重吗?”
钟自羽没有吭声。
云楚一咬牙,又道:“那就来硬的吧。”
“硬的?”
“你把他扑上床!”
钟自羽:“扑上床?”
“霸王硬上弓!”
钟自羽:“……”
“生米煮成熟饭!”
钟自羽连忙叫停:“……等等,你在说什么?”
云楚一脸无辜,解释道:“我爹生我娘的气时,我娘就是这样做的,一觉起来,什么事都没有了,相信我,真的管用!”
钟自羽服了:“你爹娘管用,与我何干,这根本不是同一件事。”
云楚不解:“可是夫妻间吵架,不就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吗?说到底也得靠床……”
“我与他又不是夫妻!”
钟自羽话音刚落,对面的云楚就震惊起来:“什么,你们不是夫妻?怎么可能!你们那么般配!”
钟自羽:“…………”
这话不对,云楚赶紧改口:“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一旦接受了你们的关系,就觉得你们还挺匹配的,但是,等等,如果你不喜欢男人?为什么拒绝我?”
钟自羽无语了,觉得这小姑娘脸怎么能这么大,不喜欢你就是喜欢男人,你又不是天仙。
沉默片刻,钟自羽抬手在云楚头顶拍了一下,婉转道:“你还小。”
云楚要哭了:“这么敷衍的借口吗?我都十六了。”
钟自羽:“……”
豪门贵族的女儿,十六岁没嫁,的确都属大龄了。
云楚伤感了一会儿,终究也接受了钟自羽不喜欢自己,只是单纯的不喜欢,没有任何缘由,她委屈的垮着脸,半晌,幽幽的道:“那还不如你喜欢男人呢……”
钟自羽:“……”
云楚本来只是念叨一句,说完还真给自己洗了脑,于是连忙说:“要不,你试试喜欢岳公子,我觉得你们真的挺配的。”
钟自羽伸手直接在云楚头顶一按,把人给按矮了一截,冷着脸道:“别再胡言乱语了。”
云楚扁了扁嘴,只能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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