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海东军的统领想着已经发生的种种,脑中迅速生成了计划,他推了一把副将,道:“战报总要人上秉,你去。”
“将军!”副将喊道。
统领却已握住手上长弓,狠狠的闭了闭眼睛,道:“我替你掩护,快走!”
“将军!”副将已经哭了,眼泪将他本就血污模糊的脸,冲刷得更加狼狈。
“轰隆”一声,就在此时,敌军的炮火声再次响起。
而与之不远的平整海域上,岳单笙用柳蔚自制的那叫做望远镜的物件,看着远处熊熊燃烧的两艘大船,他皱了皱眉,打算往船舱走去。
刚走到门口,迎面便撞上容棱,他脸色深沉,目光凌厉尖锐。
岳单笙下意识道:“前方好像有海战……”
容棱声音冷冷清清的:“我听到了炮火声。”说着,拿过望远镜,看了片刻,放下时,脸色已如沉如墨汁:“是海东军的战船。”
岳单笙正要再问。
容棱已冷声对主舱的船工下令:“全速起航,疾行!”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645章 那两口子现在一肚子火
“认识的人?”岳单笙跟在容棱背后,问了一句。
容棱点了下头,复又想起什么,问:“这里是东海?”
四个月前,航海路线出现了问题,事前准备的海线地图与实际海域出现严重偏差,国师在翻遍典籍,绞尽脑汁后,提出了一个冒险方法,逆风而行,当时柳蔚与容棱都是不同意的,选择从九极岛背后走,就是为了规避所有有几率触发危险的可能性,如果逆风迎海,稍不注意,便是船毁人亡,他们不敢这么做。
国师为了说服他们,自己选择了一艘船,担任主船手,打前锋,为他们开路。
实验证明,他的方法是有效的,历经三个月的航行,他们磕磕绊绊的走进了一片平整的海域,只是这片海域十分陌生,周围没有半片陆地,他们的前路依旧茫茫。
直到昨夜,大雨磅礴的海面上,异声响起,远处的炮火轰隆,为他们指引出明确方向。
从仙燕国出发时,是冬日,那天雪絮飘渺,冷得人摇摇晃晃,而现在,又是冬日,即便还没下雪,雨水也已冷得沁人心骨。
他们走了一年,足足一年,摸索着,冲撞着,漂泊了一年。
再见熟悉的人,心情是激动的,但海东军的出现,又让容棱格外迷惑。
海东军的镇守关口是两江以东,也就是东海,那么现在他们撞见了海东军,所以这里是东海?
从青云国去往仙燕国时,他们是从岭州出发,走的是西边,再历魔鬼海。
但现在,他们回来,中途没有见到魔鬼海,却到了东海。
一东一西,他们从九极山背后走出的这条路,接连的竟然是青云国的另一头,那么魔鬼海呢?魔鬼海是怎么被他们避过的?
容棱思绪紊乱,脑子不停转动,彼时身后又传来脚步声,容棱回头一看,是柳蔚。
柳蔚之前已经睡下了,这会儿显然也是听到炮火声,匆忙赶来,她一边拢着衣衫,一边往甲板上走,同时拿走容棱手上的望远镜,朝远处一瞧,脸色微变:“有人?还在打海战?”
容棱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来,给她裹上,道:“是海东军。”
柳蔚眼前一亮:“青云国镇守东海域要塞的那个海东军?这么说我们回来了?”不可置信的兴奋还未挥发,她又猛地一顿,愣愣的问:“那这里是东海?我们怎么跑到东海来了?”
是啊,明明是往西边走的,怎么跑到东边来了?虽然回来了就是好事,可鬼知道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柳蔚与容棱面面相觑一会儿,随后柳蔚先露出一丝笑,摆手道:“现在追究这个没必要,反正回来了,虽然稀里糊涂的,但就是回来了!我去告诉其他人!”
接着,她便走进船舱,一一敲门,把睡得迷迷糊糊的众人都叫醒了。
得知他们真的回来了,众人都有些懵,一年的路程实在是太辛苦,因为中途经历了逆风而行,所以他们还将原路返回的路线也弄丢了,最坏的打算,其实是所有人要在海上再飘个三年五载,更甚者十年八载。
但没想到,一年,仅仅一年,他们居然顺利抵达了青云国。
真的回来了!
雀跃在每个人心中澎湃,连向来不苟言笑的国师都激动的握住了魏俦的手,问:“你说这里真的有神仙吗?”
到今天,众人都没明着告诉国师,其实他们就是从另一片大陆来的,虽然谈话间国师应该猜到了,但他没问开,其他人便没主动坦白,这件事半遮半掩的一直拖到现在。
此刻,魏俦回家了,底气就足了,他一拍国师的肩膀,笑着道:“有啊,你看我不就像神仙似的!”
国师:“……”
国师其实不傻,该知道的他都知道,可这不是,不愿相信,想再抢救抢救吗。
告知了喜讯后,接下来就说正事了。
“前面海东军的船在与另一伙战船对阵,海东军是朝廷军,我们需要他们的帮助。”
柳蔚话音刚落,远处又响起一道炮音,众人纷纷赶到甲板上去探看,正好便看见一记重炮,将奄奄一息的海东军战船,轰至爆炸。
火光映红了整片夜色,电闪雷鸣间,幽黑的海水,像巨兽的嘴,要将一切吞噬。
海东军统领掉入冰凉的海水时,意识已经逐渐模糊,他浑身浴血,脑中嗡嗡直响,近距离的炮声,令他失聪,他现在头涨的几乎爆炸,眼睛连焦点都聚不齐。
他的身边是嘶吼着的副将,副将拖住他的胳膊,拼命攀着他,让他浮在一块破碎的木板上。
海上遍是尸骨,统领看着离他最近的一具浮尸,辨认了好久后,才认出那是二营的一个年轻小兵,那个小兵平日很喜欢笑,皮肤黝黑,还有些馋嘴,往日喜欢偷藏半个馒头放在枕头底下,别人问他为什么这样,他就说,小时候闹饥荒饿怕了,现在枕头底下不藏半个馒头,觉都睡不着。
而现在,那个曾经开朗活泼的小孩,连尸身都不完整,死在海里,他甚至还会成为鲨鱼的口粮。
在黑黑沉沉得海面上,还有许多熟悉的脸庞,当统领一一看过,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断了一只手,还竭力保护他的副将身上时,他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全军覆没……
海东军,全军覆没了……
副将用着最后的力气,想赶在敌军清缴最后的俘虏前,将几乎丧失活下来意志的统领带到破船背后的一个障碍物旁边,但统领却先按住他,看着他断裂的胳膊,问他一句:“你怕死吗?”
副将不停的流泪,最后哽咽着摇头,说:“不怕。”
统领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推开副将的搀扶,把脸埋进冰凉的海水里,任由水流进他的鼻息,他的口耳……
整个军队都没了,他还活着干什么?不如陪他的兄弟们,走过黄泉的最后一程。
副将还在哭,哭得泣不成声,眼见着统领连眼睛都快被淹没了,他终于停止了哭泣,一鼓作气,将自己的脑袋猛地扎进了水里。
不怕死,当兵的人,没有怕死的。
而就在咸冷的海水灌进喉咙的同时,副将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抓住,当他再回神时,人已经被提出海面,他的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一个身穿素甲的男人,男人眉眼冷厉,将他抓起来后,又拖出溺水昏迷的统领,当头盖面的就是一顿嘲讽:“战败就要自尽,倒是挺有骨气!”
副将愣了一下,正要说话,就见那素甲男人背后,还跟着一个人,那人模样斯文,身形有些颀瘦,此时刚好说话:“岳哥,先救人再说。”
男人没再说什么,沉着脸,一手抓一个,将副将与统领提起来,丢进不远处的一艘小船,船上还有一个中年男子,那人弓着脖子,也在帮忙寻找海上还有生气的人。
副将一头雾水的被搭救,脑子里还懵懵懂懂的,这些人穿着素甲,素甲是民式的盔甲,也就是说,这三人不是正式士兵,更不是海军,那他们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要救他们?
还没等副将想通个一二三四,就见附近竟还有七八搜小船,而海里也多了许多穿着同样素甲的人,在帮忙搭救其他还有救的海东军士兵。
副将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忙问船上的中年男子:“你们是青州府付大人派来的救援军?”
中年男子没心思回答,只低着头,继续在海里找生还者。
副将得不到回复有些焦急,忍不住暴躁的骂道:“你们为何这么晚才来!求救的信函不是送过去十天了!还有,为什么就你们几个人?战船呢?海兵呢?”
话音未落,“轰隆”一声炮音,再次响起。
副将吓得汗毛一竖,却发现这次发炮的来源,不是右边的敌军,竟是他的后面。
扭头一看,副将登时愣神,只见四艘装备着整齐炮台的民式战船,正由远而近的往这边驶来,而方才那声炮响,正是那四艘船里打前的那艘开的。
副将连忙又看向敌军,敌军那边因为冷不丁糟了一轰,一艘船已经不稳了,他们一共有九艘,火力庞大,人员充足。
一时的失利不足以论成败,副将赶紧问中年男子道:“那是青州府的战船?怎么是民式的?不行,四艘民式战船打不过对面的九艘官船,他们的火药很强大,而且……”
“你他妈能不能闭嘴!”眼睛都快找瞎的魏俦终于无法忍受耳边的喋喋不休,扭头大骂道:“你见他们还手了吗?他们的炮舱进水了,根本开不了炮。”
副将一愣,傻傻的反问:“炮舱进水了?”
魏俦重哼一声:“我们的船上有简单的战事装备,但还不宜对打,容棱柳蔚亲自潜去了对面的九艘船里动手脚,放心吧,那两口子现在一肚子火,有他们受的了。”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646章 咦,还真是两个小孩!
副将迷迷糊糊的听那中年男子抱怨了一通,还不等他再想问出更多细节,就见自己身边的统领闷哼一声,竟有了动静。
上级的性命重若泰山,副将连忙将统领搀扶起,小心翼翼的唤:“将军,将军你还好吗?”
统领咽了一口唾沫,艰难的睁开眼睛,感受到身下的摇晃,他第一反应是副将将他又拖到什么暂浮的木板上,但当他定睛一瞧,才发现自己竟坐在一艘小船上,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陌生人,那人穿着简单素甲,正趴伏在小船边沿,往水下探去半个身子。
等等,小船?
船?
海东军的官船已经被轰沉了,他们哪儿来的小船?
统领正要坐起来仔细分辨,就感觉胳膊上撕裂般的痛处,之前一番恶战,他身上早已没了一块好肉,右边肩膀上被射了三支长箭,箭刃穿身,这条胳膊,怕是要废了。
捂着右臂,统领呲牙,问身边的副将:“怎么回事?”
副将也是稀里糊涂的,挠挠头,勉强道:“就是,就是,我们被救了……”
统领惊讶的瞪圆眼睛:“青州府的救援来了?”
副将想说不是,因为这些人看起来真的不像州府里的正规兵,可话还没说,就听那趴在船边的中年男子突然喊道:“这个人还有气,钟自羽,快把他拖上来!”
接着,就见海面上那身形颀瘦的青年游了过来,与船上的中年男子一上一下的合力,将那被烧了半张脸,但的确还有呼吸的大头兵怼上甲板。
副将与统领忙上前帮忙,那中年男子却呵斥道:“手都断了还添什么乱,坐里面去!别碍着人!”
两人也知自己现在的状况比其他人好不到哪儿去,也怕帮了倒忙,只得相互搀扶着,坐到了边角去。
这时,水里的颀瘦青年看船舱里的人满了,便对那中年男子道:“你先把这一批送回去,去四号船,祝老在岸上接应你,快去快回,水里还有好些人能救。”
中年男子没有耽误,应了一声,赶紧撑起船桨,临走前却又交代一句:“你水性一般,记得跟紧岳单笙,要是溺着了,就攀他的胳膊,别给他机会甩开你,要死大家一起死。”
水里的青年黑着脸道:“岳哥不是那种人。”
中年男子哼了声:“就你当他是哥,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转,一年了,他搭理过你半次吗?你给我长点心,我马上就回来,别给我出事!”
中年男子叮嘱完,卯足了劲儿将小船划到了那四艘民式战船的最后一艘下面,甲板上果然有人放下缰绳与吊板,将伤患全都送上船后,中年男子招呼都没打,划着空船,转头又走了。
统领与副将稀里糊涂的被托到了大船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当即拿了热水与干布过来,一脸慈祥的让他们赶紧暖暖。
统领接过水,却没有喝,捧在手里,疑惑的瞧着这位老人家。
到现在,他也觉得救他们的这群人,不像青州府的官兵了,哪有出来打仗,还带个老头儿的?
不对,不是一个老头儿,是两个,还有一个,正是方才使力将他们从吊板上拖上来的那位。
而那位老人家把他们安置在外舱后,便急匆匆的进了内舱,而他再出来时,身后却跟着两个……孩子?
咦,还真是两个小孩!
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男孩身材颀长,五官精细俊朗,瞧着有十一二岁左右,女孩则圆圆胖胖,矮矮小小,此时那女孩正一只手拽着小男孩的衣角,另一只手困倦的揉着自己的眼睛。
“丑丑,你出来做什么,赶紧进去,别着凉了!”方才给统领副将送水送布的慈祥老人见状,忙厉了眼色,匆匆上前将不听话的小女娃抱进怀里。
小女孩却不依,扁着嘴叫唤:“丑丑要和哥哥一起,丑丑要和哥哥一起。”
那十一二岁的小男孩也在此时道:“太爷爷,丑丑离了我睡不着,让她跟着我就是,我给她带了围脖和手套,冷不着她。”
慈祥的老人还是犹豫:“这里人来人往的……”
小男孩道:“就是人来人往,我才带着她,人多手杂,看不见她,我更不放心。”
他都这么说了,慈祥的老人只得同意,不过他还是拿指头戳了戳小女娃的额头,斥了句:“就你不省心。”
小女娃却只是咧着嘴笑,被老人家放下地后,她便手脚麻利的又跑到哥哥背后,伸手牢牢拽住哥哥的衣摆。
统领与副将看得有些出神,心里想着,不光带老人,还带孩子,这四艘船到底什么来头?打算去哪儿踏青吗?
“伯伯,您的手能给我看看吗?”统领与副将正百思不得其解时,就见那精致俊逸的小男孩已蹲在他们面前,他正对着副将说话,音色清朗,很有礼貌。
副将后知后觉的将自己完好的右手递过去,以为小男孩又要给他们送水送吃什么的。
却见那小男孩自觉地托起他几近断落的左臂,用自备的剪刀,将湿哒哒的衣袖剪开,露出里面红白交错,还有些浮肿的狰狞伤口。
看着自己的胳膊,本还算坚强的副将冷不丁的心头一晃,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下。
他,残废了。
统领忙揽住还兄弟的肩膀,却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
他的胳膊上也被射了三支穿骨箭,即便获救,他将来也会是个残废,但这又怎么样呢?他们只是断了一只手,其他人呢?其他兄弟,他们已经葬身大海,这辈子,都再也睁不开眼了!
思及此,二人又涌起无尽悲戚痛苦,却在此时,又听那男孩,噙着清脆的嗓音,冷静的道:“没有伤到筋,骨头是断了,皮肉也裂了,但血管还连着,不用截肢,能缝。”
正哭得起劲的副将一愣,一双又红又青的眼迷茫的抬起,呆呆的看着那小男孩。
小男孩则已经扭头,问身后的白发老人:“师祖爷爷,我娘呢?”
还在照顾伤员,帮着上药的祝问松头也没抬的回:“不知道,你找她干嘛?”
小男孩道:“这位伯伯的胳膊没断尽,还能缝合,她不在,谁手术?”
“她忙着呢,你别找她。”祝问松随口说了句,抬眸看了眼狼狈不堪的副将,沉默片刻,又道:“你给他缝。”
小男孩愣了下:“我……”
“你不行?”祝问松挑了挑眉:“最近半年,你不是都在学吗?上次那船工被木齿轮压断了腿,不也是你缝的。”
“但那时候我娘在……”小男孩有些不好意思:“娘看着,总要安心些……”
“多大了,还离不开你娘,你能缝就给他缝,不能就先用夹板固定,等你娘回来再说,不过救人这事儿宜早不宜迟,他之前泡了半天海水,伤口已经化脓,晚了要是经脉再萎缩,可就更难办了。”
小男孩心里也思忖起来,他考虑了一会儿,半晌,才扭过头,对还不明所以的副将道:“事情紧急,就我给你缝吧。”
副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他又对后喊道:“太爷爷,帮我将这位伯伯扶到我娘的实验室里去,不是装净水过滤器那个实验室,是医用的那个。我去找针线,我记得我娘有套备用的,应该在她房间……”
小男孩说着,风风火火的就走了,而之前那位面容慈祥的老人,也在此时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搀扶住副将完好的右臂,轻声轻气的道:“医用实验室在十二号舱房,你慢点走,左手千万别乱动。”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647章 哪,哪个容都尉?
水里的人被陆陆续续救上来,几波小船来了又走,匆匆忙忙。
统领眼看着自家副将被关进那间挂着“机密要地,闲人免进”牌子的舱房里,不一会儿,就听里头传出凄厉尖锐的惨叫。
统领紧张了,正想去拍门询问一下,却猛地听到远处又是一声炮响。
统领脸色大变,连忙赶到甲板,正好也听到那位姓祝的老人家在对那姓纪的慈祥老人抱怨:“轰轰隆隆的,今夜怕是都不得安宁了。”
那姓纪的慈祥老人则面露担忧:“不会出什么事吧,炮火不长眼,蔚儿可别受伤才好。”
祝姓老人摇头一笑:“纪大哥,就您家那外孙女,谁伤得了她?况且您看,发炮的都是我们的船,被轰的都是对面的船,没事的。”
“可蔚儿不就是上对面的船,说是捣毁底舱去了吗?这要是她还在船上,炮火一轰,她不就……”
“不可能的。”祝姓老人拍着纪南峥的肩膀,安抚道:“我们的船既然敢发炮,必然是确定敌人的船上,已经没有我们的人,纪大哥,不是我吹嘘自己家的徒弟啊,他容棱带兵多年,手下的人要是连这点办事能力都没有,他这个镇格门都尉,早就应该卷铺盖滚蛋了。”
纪南峥哼了一声:“我不知你们青云国的官职,别跟我提什么镇格门,我听不懂。”
祝姓老人只得讪讪的摸了下鼻子,道:“那就当我没说,纪大哥您也别总看容棱不顺眼,他好歹也是您的外孙女婿呢……”
纪南峥不做声了,低下头,继续给手边的伤员包扎。
而就在纪南峥包完一个,正要转身去另一头,再拿点热水时,冷不丁发现自己背后竟然站着一个人,他愣了一下,看清对方的容貌后,不禁问道:“你不是在里头等你兄弟吗?怎么,缝完了吗?他出来了?”
统领没做声,他呆呆的张了张嘴,看看眼前的老人,又看了看远处那直冲天际的猩红火光,反应了好一会儿,他才张开了嘴,干巴巴的问:“您方才说……容,容都尉?敢问,是说的,哪,哪个容都尉?”
纪南峥拧起了眉,转头看向祝问松。
祝问松则给手边一个小兵正好了腿骨后,才抽空抬起头道:“容棱啊,你认识吗?”
统领觉得自己喉咙很干,勉强呼吸了好几下,他才重新找回声音,音色却僵硬非常:“当朝三王爷容棱?镇格门总都尉,那个容……容棱?”
祝问松笑了一声:“你结巴什么?真认识?不过也不奇怪,他一眼就认出你们海东军的船,想来你与他还有些私交?”
统领摆摆手,又觉得自己惊恐的样子太尴尬,忙又按住额头,挣扎了半天,才磕磕绊绊的道:“可,可是容都尉,容三王爷……他,他不是死了吗?”
“啊?”这下换祝问松愣了。
连纪南峥都傻了下:“他为何死了?”
海东军统领挠挠头:“虽,虽然没找着尸首,但与他一同远航的人,回来都说他们遇到了海龙卷,朝廷虽然一直整兵在西海范围搜寻,但几年下来,所有人都知道,三王爷应该就是死了,我听我们元帅说,今年年初,朝廷已经颁布了悼仪,虽然还没对外公布,但墓冢都建好了。”
祝问松:“……”
纪南峥:“哈哈哈哈哈!”
祝问松瞥了眼他家纪大哥,觉得他笑的太大声了:“纪大哥,有这么高兴吗?”
纪南峥笑的肚子都痛了,他捂着肚子道:“英年早逝容三爷,哈哈哈哈!”
祝问松:“……”
……
轰轰烈烈的海战,在持续了一夜后,伴着清晨深蓝色的暮光,拉下了序幕。
海东军统领武鸿站在甲板上,看着天边越来越小的雨,瞧着远处朝他们驶来的三艘民式战船,心中的震荡,依旧没有平复。
皇家那位据说最有望登基为帝的三王爷,被传逝世,今日,竟然活着出现了。
武鸿与这位三王爷没有交情,海东军是海军,那位三王爷倒是带过兵,但带的是陆军,与他们海东军没有关系。但武鸿就是知道这位三王爷,原因无他,因为他们海东军总元帅柯大人,曾与这位三王爷是忘年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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