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这时,容莫也终于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托起小女孩的胳膊,让她能够重新坐起来,然后又想起小女孩方才让她挪腿,便又想给她摆摆腿,可手刚碰到她的膝盖,小女孩就“唔”的痛哼一声。
容莫这才看清,小女孩红色的裤子上,膝盖的位置,竟有明显的暗色,他用手沾了沾,指尖都是血。
“你……你你……”容莫吓得说不出话了。
小女孩只是喘息着,一边咽唾沫,一边保持呼吸,道:“他,他们把我的膝盖,打断了,背,背上,还砍了一刀……”
容莫震惊得不得了,他喃喃的问:“为,为什么……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到底……”
小女孩满头大汗的摸了摸自己的大腿,半晌,才吐着气道:“他们,不是冲着我来的,他们,想对付王爷……”
“我爹?”容莫瞪大了眼睛。
小女孩点点头,又舔舔唇瓣,语气中,隐含抱怨:“你,你来找我做什么?他们,他们只是想,掳劫我,来威胁……威胁王爷,如,如果你没来,我就,就不反抗了。”
容莫听出了她话里的深意,整个人都僵了,半晌,才试探性的问:“你,你变成这样,是,是因为我吗……”
小女孩没说话,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她抿着小嘴,语气里有些遗憾:“我就要,死了,可我,还没找到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还,还活着吗……”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651章 只要您盖个印,就盖一个
容莫眼神复杂,他拧着眉,一直看着小妞,往日对这人有多少厌恶,现在就有多骇然,他喉头动了一下,勉强着追问:“他们是谁?为什么要用你威胁我爹,你知道些什么?”
小妞难受得不想说话,冰库里太冷,她又受了伤,现在她只觉得自己的生气,在一寸一寸的消失。
可大概是以前跟着小姐,跟着三王爷,跟着小黎见过太多世面,她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她只是觉得很委屈,她都快死了,为什么她身边不是她在意的人,而是一个讨人厌的容莫,她一点都不喜欢容莫陪她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见她不吭声,容莫也没再问,他脱下自己的衣衫,将带着毛绒的夹袄,整个盖在小妞身上。
小妞牙齿打颤,哆嗦着看着他。
容莫便又坐近一点,把她抱住,然后搓搓自己的双手,在手里哈满热气,去烘小妞的脸。
小妞静静的看着他,感觉暖和了一些,才问:“你干什么?”
倔强男孩绷着脸色道:“我觉得不公平,他们为什么要打你?还有,凭什么用你来威胁我爹,我才是我爹的亲儿子,排队也该是我排在前面,都看到我了,为什么还打你,你一个养女,你算什么东西。”
小妞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小脸还是一如既往的甜,但就是嘴唇太干了,嘴角都咧不开,眼睛还太红了,笑起来,一点都不好看。
容莫默不作声的又把她抱紧一点,梗着脖子说:“太过分了,打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小妞把头软软的靠在他肩膀上,气虚的问:“你没打过女孩子吗?我看你,老想打我……”
“想和动手是两回事。”容莫说着,又冷起眼神质问:“我打过你吗,我只是想把你赶走,我可没打过你!”
“恩。”小妞轻轻的应了声,没说话了。
大家都说容莫半年前将她推下荷塘,想害死她,容莫自己也没解释过,但小妞记得,好像不是这样的,当时她背对着池边,看不到身后的人,当她感觉自己掉进荷塘,再扭头时,看到容莫正往她这边跑来。
那个动作,那个举止,或许就是他推的,但也有可能,他是想拉她。
惊鸿一瞥不能作为证据,事后小妞跟大家说过,不是容莫推的,但容莫自己突然承认了,说就是他,说他就是不喜欢她,就是烦她。然后,毫无意外的,这傻子挨了一顿打,被罚了跪祠堂,三天三夜不许吃饭,等从祠堂被放出来时,他整个人发了高烧,病了整整两个月。
小妞其实挺不理解容莫的,她与他无冤无仇,不知他为何就这么排斥自己。
这个问题府里其他人也问过他,可容莫从来不回答,久而久之,大家索性也不追根究底,把两人的恩怨变成了一种理所当然,尽管小妞从来没想过与容莫为敌,她只是想快点离开七王府,快点回到青州去。
男孩子火气旺,小妞在容莫怀里,被他烘得暖和多了,后背和膝盖的伤没有再流血,但没有治疗,伤口依旧在恶化,小妞觉得自己的力气在渐渐消失。
当她想闭上眼睛睡一会儿时,容莫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喂,你知道我爹想给你取个名字吗?”
“容宓,真难听。”
“喂,他们都说,你是我爹给容知养的小媳妇,说你长大了要嫁给容知,哼,我告诉你,容知有钟意的姑娘了,是他的表妹,去年来过府里,叫萝萝的那个,而且容知的姨娘也不会同意你过门的。”
“你听到我说的没有?我劝你识相的,就自己离开,别等最后不尴不尬的,寄人篱下的日子可不好过,你说你注定不会有名分,呆在我们家干什么啊?”
“喂,喂……”
小妞在意识最模糊的时候,听到容莫压低了声音,轻轻的说了一句。
“你知不知道,我有个妹妹,出生三天就死了,我爹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可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你又不是我妹妹……”
……
深夜的皇城,寒冷的夜风,将细雨笼罩。
容溯面色难看的踏出西城外的宫门,身后有个小太监在追他,气喘吁吁的追到后,递上来一样东西。
容溯看也没看,接也没接,大步流星的离开。
那小太监忙又赶上去,在旁边小心翼翼的劝道:“只要您盖个印,就盖一个,您的儿子,您的女儿,都会安然无恙,王爷,我的好王爷,您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那两个小娃娃着想,他们还那么小,还有长远的前途,况且流了那么多血……”
话至此处,容溯停住了步伐。
小太监以为有戏,脸上的笑都咧到了耳朵根。
然而下一瞬,一个带着寒气,沾着雨水的拳头,正中小太监鼻梁,小太监唉哟一声,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拿手一摸,鼻子上全是血。
他吓得大叫:“你……你……”
容溯咬牙切齿,揪着那小太监的衣领,把人抓起来,砰砰砰,连着三下,专打这人面门。
容溯先打人的头,再打人的身上,小太监很快就成了血人,雨也变大起来。
秦俳迎着大雨,赶到西城门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容溯几乎要在并列两旁的守城军的注视下,将皇后身边的小太监活生生打死。
秦俳黑着脸将容溯拉开,看到好友猩红的双目,惨白的面孔,吓了一跳,忙吼道:“你冷静一点,杀了他有什么用?区区一个奴才,你何必跟他大动干戈!”
容溯狠狠的喘了口气,雨水打在他脸上,他却像一点感觉都没有似的,缓了好久,他才一字一顿的道:“那贱人,抓了我一双儿女!”
秦俳瞪大了眼睛,又急忙安抚似的给他拍背,压低声音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别忘了我们的计划,不能现在撕破脸。”
容溯握住秦俳的手腕,很快在他手上捏出五根指印。
秦俳吃疼不已,但为了安抚容溯,不敢挣扎,只能继续道:“时机就快成熟了,阿紫那边都安排好了,容溯,想想这些年的努力,我会派人替你找孩子,你七王府的兵不能动,容溯,你必须冷静,江南三州沦陷,此时她正如日中天,她嚣张是必然的,但我们不能冲动,你听到我说的没有,容溯,容溯……”
容溯卡在要将秦俳手腕捏断的当口,松了手指,秦俳好歹松了口气,便听容溯寒着嗓子,沙哑的道:“你的人也不好动,通知镇格门,让他们去找。”
秦俳皱了皱眉:“他们,应该不会听令……”自打容棱失踪,镇格门便名存实亡,不过所幸,镇格门名义上,是直受乾凌帝管辖的,因此这个部门至今还没被取缔。
现在镇格门里的人虽然官职依旧,职责依旧,不过谁都知道,没有容棱的授意,任何一股势力,都使唤不动他们,容溯,亦然。
容溯强迫自己冷静,但额上的青筋,依旧暴露了他沸腾的情绪:“即使不管容莫,他们也会管小妞,通知镇格门,我,请求他们帮忙。”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652章 不要死啊,不要死行不行……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怀中小女孩的身躯,一开始还抖得厉害,可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她竟不抖了,不止不抖,连呼吸都轻浅起来。
这不是好兆头,容莫越发心慌,咽了咽唾沫,轻手轻脚的拍拍女孩的脸。
“喂,醒醒,你醒醒……”
叫唤了两声,怀里的小人没有动静,容莫思索了一会儿,只得哆嗦着站起来,搓着双臂,跑到门边去张望。
漏风的木门有很多缝隙,从缝隙往外看,外头已经天黑了,四周寂静无声,一个人都没有。
容莫抹了把脸,拍着门叫喊着:“来人啊,这里有人受伤了,要请大夫,求你们去请大夫……”
呼噜噜的夜风将木门晃得哐当作响,冷得要命的冰库外面,半点回应都没有。
容莫叫了足足一刻钟,叫的嗓子都干了,才喘息着又跑回去,被他放置在麻布袋上的小女孩依旧双目紧闭,容莫惊恐的拿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万幸的是,还有呼吸。
他又把小女孩抱起来,把自己的里衬也脱了,拿那保温的绸布给小女孩捂住脖子与脸颊,希望用这个笨拙的方式,让她稍微暖暖。
“喂,你醒醒,你先醒醒……”
他还在一直唤,他怕小女孩再睡下去,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小女孩似乎被他动来动去折腾得有了点意识,可是她沉重的眼皮稍稍掀了掀,又因为太累,快速耷拉了回去。
容莫见到她眼睫颤了,惊喜的叫道:“你醒了,你看看我,别睡了,你看看我啊……”
小男孩慌张的捧着小女孩的脸,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还在给她哈气。
小女孩终于喘上来一口气,虚弱的看着眼前的人,脸颊与嘴唇白的近乎透明:“我……好……好困……”
“不能睡了,别睡了,我们说说话,说说话就不困了……”
小女孩咽了口唾沫,似乎也了解自己的现状,她强打起精神,疲惫的问:“说……说什……什么……”
“说……说你的爹娘,你的姐姐,你的家人,或者,或者别的,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小女孩没有力气描述,她脑子里转过很多人,很多事,最后,她眼眶慢慢的变红,把脸压在小男孩的怀里,她抽噎着,委屈的说:“我……好……好疼,我……我想……我家……小……小姐……”
容莫看她哭,哭得又难受又忍耐,心都揪起来了,他对着空气愤怒的咆哮道:“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抓了我们,为什么没有人看守!来人啊!快来人啊!”
小女孩哭了两声就累了,眼皮垂着,又想睡过去。
容莫只得又去哄她,轻手轻脚的搓她的脸:“别着急,你别着急,一定能得救的,都过了几个时辰了,父亲一定发现我们不见了,他会找到我们的,再坚持一下,喂,你听到了吗?再坚持一下!”
小女孩没有动静了,短暂的清醒后,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剧烈的恍惚,她沉沉的闭着眼睛,全身的力气都靠在容莫怀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方才还感觉到的疼痛,现在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了。麻木,寒冷,想就这么睡过去的欲望越来越强烈,脑中好像也有个声音在这么告诉她,那声音说,睡吧,睡吧,睡过去,就舒服了……
睡过去……就不会冷,不会痛了……
小女孩只觉得这个声音挥之不去,慢慢的,她妥协了,遵循本意似的让自己放松,接着,她看到自己前方,出现了一条路,一条又光明,又温暖的道路。
那声音又说,走过去,走过去就好了,走到尽头就好了……
走……走过去……
那就,走过去吧……
心里的念头催动了她的意识,可还不等她踏步,“哐哐哐”的剧烈的撞击声,将前路撞得支离破碎。
小女孩只觉得自己似被一盆冷水当头浇来,瞬间清醒了。
她恍惚的睁开眼睛,耳边“哐哐”的声响更加清晰了。
她偏了偏脑袋,去寻找那声音的来源处,模糊的视线里,便看到一个浑身光溜溜的小男孩,正抱着双臂,用自己的身体,去撞击前方冰凉的大门。
就在刚才,容莫将自己最后一件亵衣,也脱下来,披在了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你……”可话却说不全。
小男孩头也没头,他的肩膀已经被木门撞青了,可依旧一下一下的,咬着牙齿坚持,毫无迟疑,动作毫无停滞。
大门从外面被锁住,小孩子的力气又始终有限,容莫不知撞了多久,撞到他自己都开始头晕眼花,浑身僵麻,那门,还是纹丝不动。
容莫很生气,气得发泄似的挥着拳头,对着大门大声辱骂:“开门!他妈的开门!什么藏头缩尾的狗杂碎,有种到小爷面前来,看小爷不把你们大卸八块!畜生,混蛋!只知道欺负小女孩,你们是什么阴沟里的老鼠!给小爷滚出来!滚出来!”
一边撞,一边骂,很快他的胳膊就流血了,往日里无法无天,作威作福的二少,年纪小小,第一次领略到,什么叫做绝望,什么叫做无助。
门不打开,容莫又跑回来,查看小妞的情况。
小妞无声的流着泪,她没有再睡了,她吸着鼻子,撑着最后一口气,劝道:“你……你把衣服……穿……穿上……”
容莫没听她的,将厚厚的衣衫,给她盖得严严实实的,一丝缝隙都不留。
小女孩推着他的手道:“你……你穿……你能……能活……”
容莫咬紧牙关,过了一会儿,手背拂过脸蛋,将眼角的热泪豪迈的擦干,他哽咽着将小女孩抱起来,又拥到怀里,却说不出一句话。
大局似乎已经注定了,伤加上冷,这个自己讨厌了三年,憎恶了三年的小女孩,可能真的就要,就要死了。
可是,他不想她死怎么办?
不要死啊,不要死行不行……
容莫越哭越厉害,因为自己的无能,也因为对现状的无力挽回,他特别生气,生气那些狗杂碎,又生气自己。
两人就这么相拥着,一句话也没有再说,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直到小女孩再次睡过去。
容莫看着她憔悴的脸庞,想再次用手捂她捂脸,可一抬才发现,自己的手,冷得比冰块好不到哪儿去。
他哈了会儿气,想给手哈暖,但渐渐的,他的眼皮也开始沉重,在寒冷的冰库里一件衣裳都没穿,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哪里受得住。
昏昏沉沉间,容莫想着,不知道自己死了,爹会不会难过,还是会像对妹妹那样,毫不在乎,也看都不看一眼?
“……是这里吗?长枪,是这里吗?”
容莫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瞬,听到一道恍惚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他怀疑那是幻觉,可之后他又听到一阵激烈的狗吠:“汪汪汪!”
然后,又是那道声音:“好样的长枪,来人,把这门砸开!”
……
再次醒来时,容莫听到了隐约的啜泣声,就贴在自己耳旁。
小男孩疲倦的皱起了眉头,想动一动身子,又觉得浑身无力,抬不起手。
接着,他就听到自己姨娘的声音,突兀又兴奋的叫嚷起来:“醒了,是醒了吗?莫儿,莫儿,太医,快去叫太医……”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容莫彻底恢复了意识,他看到床榻边熟悉又温柔的生母,还有一旁白须白发,给他把脉的陈太医。
试图张了张嘴,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陈太医安抚似的按了按小男孩的肩膀,叮嘱道:“你的烧刚退,现在嗓子哑是正常的,过两日就好了,这两日便不要说话,安心静养,药要按时喝。”
陈太医是太医院有年资的老太医,主负小儿科,容莫年纪更小一些的时候,每次调皮捣蛋,伤风受寒,都是吃陈太医开的药,日子久了,便熟悉起来,容莫一直很尊重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不过今日,他却不像以往那么听话。
他挣扎着,还是努力发出声音:“那……那个……臭……臭丫头……呢……”
容莫的姨娘掩面哭泣着,没有回答。
容莫脸色顿时一白:“她……她死……死……”
“没有没有。”陈太医忙解释:“五小姐伤势颇重,虽尚未苏醒,但无性命之忧,二少爷大可放心。”
容莫撑起自己的身子,咬牙道:“我去……去看……看看……”
“你看什么看。”容莫的姨娘一脸愤慨:“不是她,你能受这个罪?她在你父亲房里,那么远,你怎么过去,给我好好躺着,不许乱动,身子没大好前,床都不许下!”
容莫起身的动作一滞,突然望着他的姨娘:“她……她在……父亲……房里?那……那……父亲……来,来看我……了吗?”
容莫的姨娘没做声,却是又哭了起来。
容莫心里有了答案,片刻后,他重新躺回了床上。
陈太医倒是个老好人,安慰道:“五小姐性命垂危,王爷自是多关照一些,二少爷无须多虑,且平心静养才是。”
容莫失神的望着床帏的纱帘,心里想着,为什么,为什么他连那个野丫头都不如?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653章 我可以,娶她啊……
容莫连着在床上躺了十日。
第三日时传来消息,小妞苏醒了。
第四日时,他的父亲来了。
容溯只坐了一会儿,问容莫身体如何,又详细问了当日发生的事,容莫一五一十的说了,末了小声气的问:“她,还好吗?”
容溯看了次子一眼,那日镇格门的人将两个孩子送回来,容莫半个身子都是光的,他的衣服全裹在小妞身上,小孩自己冻得没有意识,可怜巴巴的,眼圈也是红的。
七王府没有王妃,侧室们生了孩子都是自己养在膝下,三个儿子打小的时候,容溯关注得便不多,有生母在身边,他不觉得小孩会缺爱,要知道他年幼的时候,可是住的皇子所,连见一面母妃都不容易。
容莫的叛逆是个意外,容知懂事,容倾好哄,偏偏卡在中间的容莫,无法无天,小时候容莫就爱逗猫惹狗,每次都要容知收拾烂摊子,长大了本以为会懂事,可他倒是出息,成天那点脑子,尽想着怎么跟女孩子作对,性格也越发顽劣不堪。
很长一段时间,容溯连看都不愿看这个次子一眼,连带着容莫生母这里,也不搭理。他原本以为,从根子就歪了的容莫,长大了会长成个纨绔子弟,仰仗着父荫庇佑,普普通通,随随便便的过完一辈子。
但这次,容溯却有些意外,小妞醒来第一句问的就是,容莫怎么样,小女孩知道感恩,别人对她好一点,她就恨不得好上十点,要不是身体不允许,她怕这就要爬下床,来看容莫了。
容溯瞧着次子忐忑犹豫的目光,淡淡的道:“背上还好,膝盖……不太好养。”
容莫顿时紧张了,问:“会……会瘸吗?”
容溯说不好,现在还在治,陈太医说尽力,但腿骨碎得太狠,就算接好了,不说瘸,往后走路总会有些影响。
但这恐怕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默默把喉咙里的愤火强咽下去,容溯平复着内心,尽量不想吓到还没痊愈的儿子,实事求是的道:“可能会。”
容莫脸一下就白了,呆呆的半天没说话。
容溯又说了两句让容莫好好养病的话,看时辰差不多了,便起身打算离开,刚走一步,衣角便被只白嫩的小手轻轻拽住。
他回头。
容莫纠结的仰着头,眼神复杂的问:“他们都说,她……她是爹给,给容知养的,小媳妇……那,她瘸了,容知还要她吗?”
容溯拧起眉,墨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
容莫又说:“容,容知不要……那,那我要吧……”
“啪”的一声,容溯冷面挥开儿子的手,在儿子错愕呆愣的目光下,阴着嗓子道:“你是在床上躺久了,脑子躺坏了?”
容莫讶然的张大了嘴,懵懵的回不过神来。
“德伦世理先生没教?你自己知道,你说的是什么鬼话吗……”
容溯从伦理道德,各个层面严肃的批评教训了儿子一顿,把病情未愈的次子骂得频频用手背擦眼睛,他这才一脸带气的甩袖离去。
走出院子后,容溯命人招来管家,又是一顿喝骂。
管家无端倒了大霉,不止被扣了半年薪俸,还差点挨了板子,从书房离开后,管家连忙召集了府里所有下人开会,简单点说就是,王爷以前不知道府里的那些丧德败伦的流言,现在他知道了,因此立下规矩,从今往后,谁再敢编排少爷小姐们的闲话,自己去刑房领板子,三十板起步,上不封顶,打死为止。
容莫是在后来病好了,能下地后,才听容倾提起这件事的。
容倾捧着容莫姨娘做的桂花糕,坐在他二哥宽阔的大床上,一边啃糕点,一边含含糊糊的说:“爹可生气了,说什么,这个府里到底是谁做主的?还说他将小妞儿立为五小姐,是不是有人不服?是不是不把她当自己人?才传这些不知羞耻的传言。哎,这两日我都不敢跟爹请安,爹就跟吃了火药似的,我看你也别去了,回头病还没好,触了爹的霉头,再让他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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