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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容倾嘀嘀咕咕的说个不停,吃得满脸跟花猫似的,又看向一直沉默未语的容莫。
见容莫怔怔的目光放空,容倾又用手肘推了他一下,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大哥其实也是这么想的,这回爹把话说成这样,大哥连着两日,饭都吃不香,我觉得大哥挺喜欢小妞儿的,没准偷偷都在准备聘礼了。”
容莫皱了皱眉,不解的问:“容知不是喜欢他表妹吗?那个萝萝?”
“哪儿啊,是萝萝喜欢大哥,大哥躲她都来不及。”
容莫再次沉默下来,没说话。
容倾啃了口糕点,又问:“你说爹干啥非要说这种话啊?我看小妞儿对大哥也挺好的,两人经常有说有笑,这要是小妞儿也喜欢大哥,爹不是棒打鸳鸯吗?”
“好了。”容莫听不下去了,推了容倾一把,虎着脸道:“你下去,别在我床上吃东西,脏死了。”
容倾哼了声,撅着屁股爬下床,却是又跑到桌前,去拿剩下的桂花糕。
第十一日的时候,容莫悄悄去了小妞的院子,大下午,院里只有两个洒扫丫鬟在晾衣服。
看到了他,两个丫鬟出来请安,容莫不想让人家知道他来看小妞,有些别扭的嗯了声,故意先说:“我是路过。”
两个丫鬟不太明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容莫耳尖红了一下,又问:“那个臭丫头呢?”
两个丫鬟这下明白了,回答道:“五小姐伤势未愈,王爷不放心,让她在主院养,这阵子都没回来。”
容莫顿了一下,有些失望的“哦”了声,转身走了。
傍晚的时候,容莫拿着背好的书,往主院走,容倾在路上遇见他,听说他说是要去给爹请安,还要主动请爹抽查功课,容倾吓得以为他二哥病坏脑子了,眼泪都滚了出来。
容莫冷漠的推开小弟黏黏糊糊的脸,深吸口气,继续往主院走。
刚走到正厅门口,就见里头有人走出来,看到来人,容莫规矩的躬身问好:“秦叔叔。”
秦徘笑着看了容莫一眼,关切的问道:“痊愈了吗?还有哪儿不舒服?”
容莫摇摇头,道:“都好了,陈太医也说没有大碍了。”
秦徘看向他手里的书,这时容溯也走了出来,他脚步较快,路过容莫时,容莫忙喊:“父亲。”
容溯“恩”了声,沉着脸,脚步未停的走过。
容莫后面的话都没讲,他爹已经影子都看不见了,他脸色霎时变得十分难看。
秦徘还没走,见状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道:“是最新军情,他忙着回内阁,不是故意忽视你。”
容莫低沉的点了点头,眼睛看向他爹离开的方向,那里,根本不是出府的方向,是进内院的方向。
秦俳似看出他心中所想,脸上露出笑意道:“两江传来短报,青州府码头,疑有肖似你三皇叔之人停靠上岸。”
容莫愣了一下,错愕的仰起头:“三,三皇叔?”
三皇叔不是,已经过世了吗?
秦俳也不欲与个孩子说太多,只道:“传报来的消息虽还未判清真假,不过,这应当是你那五妹想知晓的,你爹这是去告诉她,想让她高兴高兴,笑两声,你也体谅体谅,那小姑娘受了大罪,腿还坏了,若是治不好,将来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容莫脑子懵了一下,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又说了一句:“我……我可以,娶她啊……”
秦俳:“……”
秦俳干笑两声,无奈的摇头:“你都懂这些了?你才几岁?”
容莫红着脸,没吭声。
秦俳也不说,先去了府外,等着容溯出来,一起进宫。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654章 皮了一下
柳蔚走过狭窄幽深的市井小道,穿了好几个门,总算在巷子的最尾处,见着了自己要找的门牌。
小井街二十三户。
敲了敲门,木质的门板里,很快透出谨慎细微的脚步声,接着,里头一道女声传出:“谁啊?”
柳蔚没回答,而是在门上敲了五下,很有节奏。
刚敲完,门扉被打开了,里头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子透出半张脸,悄悄的看着外头的面生公子。
柳蔚先打招呼:“杨青姑娘?”
那朴素的年轻女子深吸口气,板着脸,将门全打开,看了看左右,确定周围无人,才道:“进来吧。”
柳蔚进去了,习惯性的左右环视,打量这小偏院的布局。
“你是谁?”杨青问道。
柳蔚笑了一声,自我介绍:“我与贵坊坊主,是朋友。”
那杨青先愣了下,随即垂下眸子:“我不是八秀坊的人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柳蔚无奈道:“青州并无八秀坊分堂,在下也是苦无门路,才想到上次纪坊主莅临青州时,与在下提过,此地还有一位故人,杨青姑娘是八秀坊的老人,应当比在下更清楚坊中暗地传递消息的特殊渠道,在下这里有一封信,想托杨青姑娘,寄到贵坊坊主手中。”
杨青听到坊主曾来过青州,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听到对方后面的话,面色便冷了,扯扯自己身上的衣衫,反问:“我这看起来,像是还与秀坊有联系的人吗?”
“纪坊主既认杨姑娘为旧故,想来,哪怕你离开秀坊,在她心里,也是将姑娘当做自己人的。”柳蔚说着,将袖袋里的一封烧了蜡的信,递给对方。
杨青没接,表情很犹豫。
正好这时,屋里有孩童的声音传出:“娘,娘,我饿了娘……”
杨青快速将那信收下,抬头撵人:“我答应帮你寄,你别再来了。”
柳蔚这便离开,走到门口时,又扭头提醒:“信中所书,乃是关乎青州生死存亡的绝顶大事,还请姑娘不要敷衍,尽快寄往。”
杨青愣了下,手里捏着那信,皱了皱眉。
柳蔚压低了声音,又说:“码头,船行,货运所,包括街上的巡逻役卫,都成了未见过的生面孔,杨姑娘不太出门,怕是还未所觉,这青州府,上至府衙官员,下至贩夫走卒,已被不着痕迹的替代俘虏,杨姑娘,你手上这封信很重要,整个青州的安危,都寄托在这封信上,希望你能慎之又慎。”
杨青粗粗的喘了口气,人还有些茫然,最近儿子生病,丈夫又醉酒好赌,她许久都没上街了,也无暇顾及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看着自己手里的信封,杨青问:“青州府出了什么事我不知晓,但你寄信前往八秀坊又是缘何?你想让纪坊主做什么?”
柳蔚故意把事态严重说出来,就是避免杨青不当回事,而现在杨青既然问出了口,她若说一半,不说一半,自己走后,杨青也会打开书信偷看,避免对方乱猜,柳蔚索性直言不讳:“青州沦陷,海陆空信息渠道全面被堵,一只信鸽都飞不出的情况下,官员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如今在下可知的,敌军派系里,还有几个细作,是京城七王爷安插的,能与京城通信,但我们不知道那几个细作是谁,无法与他们共用通信渠道,因此只得另辟歧径,寻求他法。至于牵连贵坊坊主一事,杨姑娘无需担忧,在下并非有意拖累,只是想借贵坊的地下通信网,将求救信送到辽州,青州与辽州相隔两岸,辽州只要愿意动兵,青州与其里应外合,自可逃出生天。”
杨青听得沉默,恰好这时,屋里的孩童又叫嚷起来。
杨青脸色一白,答应道:“信我今晚就送出,我不知你是谁,也不知你要做什么,但我会另附一封信,请纪坊主绝对不要前来青州,你懂我的意思?”
“明白。”柳蔚温和一笑:“多谢姑娘。”
离开小井街后,柳蔚绕了半个城,回到了众人暂居在城北的大杂院里。
院子里人来人往,柳蔚进了其中一间,里头容棱,岳单笙,钟自羽,魏俦,武鸿已经等候多时。
柳蔚将屋门关了,隔绝了外头的声音,对着五人点点头道:“寄出去了。”
容棱“恩”了声,对她招招手。
柳蔚坐到容棱边上,表情不太好:“刚才回来时,看到街上有役卫跟百姓收保护费,不给就打,我差一点,就忍不住动手了。”
容棱捏住柳蔚的手指,无声安慰。
旁边歪坐着的魏俦撇了撇嘴:“你忍他们做什么,他们还能抓得住你不成?”
容棱冷目看向魏俦,钟自羽直接推了魏俦一下,小声道:“不懂就别乱说,柳蔚是怕打草惊蛇。”
魏俦不当回事,还是懒洋洋的。
钟自羽悄悄看了岳单笙一眼,见岳单笙微皱着眉,显然也是对魏俦不满,便将魏俦拉着,出了屋子。
魏俦被拽出去,很有情绪,反问道:“干什么呢?”
钟自羽压着火气:“你不想出来,就该呆在船上不过来,我们上岸四天,你日日找茬,你存心的吧?”
魏俦哼了声:“我没说我想过来,柳蔚一开始说他们四个先到青州查探,我就觉得不关我的事,是你非要跟来,我为了谁才这么奔波的?”
“我跟来又怎么了?我拖谁后腿了吗?”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跟来,不就是冲着岳单笙吗?钟自羽我告诉你,青州沦陷了,你们这是在冒险,真出了什么事,危急关头,难保他姓岳的不会拿你挡箭,我不跟着,回头你尸骨都没人收!”
“我说了,岳哥不是这种人!”
“我也说了,他就是!”
两人吵吵嚷嚷的,说不明白,平白的给对方肚子都添了一把火。
最后还是魏俦先冷静下来,让步道:“行了,往后我不说话总行了吧,真他妈是欠了你的,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生你,射墙上多好。”
钟自羽:“……”
下一瞬,钟自羽抡起拳头,眼睛都没眨的往魏俦头上砸。
魏俦早就防着他动手,皮了一下,手脚麻利的撤开,跑远了还笑着喊:“儿子,你这可是弑父!”
一行六人上岸,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是分开走的,当时过码头被巡逻役卫查问时,魏俦和钟自羽妆扮的是父子,而就因为钟自羽当着役卫面冷冰冰的喊了魏俦一声爹,这几天,魏俦尾巴都翘上天了,天天拿这个说事,经常把钟自羽气得跳脚。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655章 您要等的人,可能来了。
屋里岳单笙皱起了眉,这大杂院很乱,一个院子住了好几户人家,有老有少,三教九流,他们选择落脚于此,也是考虑方便隐蔽,但钟自羽和魏俦总是吵吵闹闹,弄得周围人,想不注意他们都难。
终究,是太高调了。
似是看出岳单笙的不悦,柳蔚开口维护:“有点人气也不错,我们是生面孔,太过谨小慎微,反而引人怀疑,大大咧咧的,倒让人不好多想。”
上岸四天,柳蔚夜潜付府,一个熟人没见着,又去了府衙,上至府尹,下至门房,几乎全换了一批。
现在的青州府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没人知道,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市井闹街上,混迹着许多武艺高强的精卫,他们有的穿着粗布麻衣,有的拿着破碗乞讨,他们隐秘的躲在暗处,带着怀疑警惕的目光,窥探着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
今日在街上,柳蔚是真的很想出手教训那些欺辱百姓,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伪军,但她知道,一旦她动手,立刻会有上百双眼睛盯上他们,轻举妄动,打草惊蛇的下场,可能会使这本就诡异多变青州府,变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官员失踪,百姓懵懂,这些叛军伪装成朝廷命官,手里拿捏着的,是城里数万无辜百姓的性命。
柳蔚不敢图一时意气,去冒这种险。
平静下来,柳蔚又将自己出去一路的见闻告诉了众人一遍,简而言之,就是叮嘱他们保持警惕,切不可露出马脚。
简短的小会结束,众人没有在屋里多呆,武鸿昨日在码头找了份长工,今日开始已经要做活。
容棱假扮的木商,会带着岳单笙这个掌柜,和柳蔚这个小厮,去各大木材行看货。至于魏俦和钟自羽,他们扮的是从乡下过来看病的父子,钟自羽脸色本就苍白,看着也瘦弱,说他有隐疾,一般人都信。
晌午过后,几人便前后出发,而与此同时,小井街二十三户,杨青也已经给儿子煮好了饭菜,正坐在床边,喂儿子吃。
小孩刚吃了两口,外头传来敲门声,杨青出去开门,一看,竟是陆益。
杨青的丈夫是个烂赌鬼,几日几日的不回家,而陆益,是住在她家隔壁的一个工头,长得人高马大,手底下有十几个兄弟,跟着混饭吃。
陆益对她,很照顾。
陆益见了杨青,把腰包递给她。
杨青没接,冷声道:“我不需要,你拿走。”
陆益硬塞给她,笑着道:“孩子不是病了吗,又不是给你的。”
杨青还是没接。
这时,屋里儿子的声音又传来,问:“娘,是爹回来了吗?”
你爹怕不是睡在哪个小娘皮肚子上,还记得家里有妻有儿?
杨青心里压着火,又想起一件事,问道:“陆大哥,最近外面,是不是不太平?”
陆益愣了一下,摇摇头:“没什么不太平,怎么这么问?”
杨青不觉得早上那个面生公子会骗她,又问:“真的?”
陆益看了杨青好一会儿,才犹豫着道:“街上生面孔是多了,乞丐也多了,可能是附近城镇闹了什么饥荒?”
杨青抿了抿唇,随即,转身回了屋,再出来时,手里拿了个佩囊,那封信,已经被她折得很小,塞了笋花,做成了香囊。
她把香囊递给陆益:“这是我日前答应给东城周掌柜缝的佩囊,孩子病得下不了床,我这里走不开,劳烦陆大哥下午上工前,替我走一趟。”随后又拿出一两碎银子:“这个就当跑路钱。”
陆益笑了一声,接过香囊,却没接钱,甚至还把自己的腰包又塞到杨青怀里,扭头道:“走了。”
“欸,你……”杨青追上去,不想再受他的恩。
陆益却已经回了隔壁,还把门都关死了,任凭杨青怎么敲都不开。
杨青站在门口握了握手指,当初为了和丈夫成亲,与秀坊老朋友全部撕破脸,现在她成了这样,怪不得任何人,只怪她自己犯贱。
但这样的她,根本配不上陆益。
下午,陆益带着那个香囊,提前去了东城,到了周记香粉铺,掌柜的不在,陆益没有贸然把香囊给其他人,而是在门口一直等着。
直到他上工的时辰都快过了,才看带着丫鬟,提着裙摆的周掌柜回来。
陆益确定那就是周掌柜,话也不说,直接将手里的香囊递给她。
周掌柜本来还不解,但看到香囊上绣的青竹花样,闻到里头笋花的甘香,她顿时一震,警惕的看看左右,压低声音问:“这位大哥,请问您是……”
陆益摇头:“有人给我银子,让我帮着送的,其他我不知道,东西送到了,银子我也拿了,走了。”说完,陆益扭头就快步离开。
周掌柜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握着手里的香囊,摩挲了两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段日子陆益的工事小团队,接了秦员外府里的小阁楼搭建,正是忙碌的时候,今日下午陆益去晚了,主动跟兄弟们先道了歉,说家里有点事,兄弟们都没当回事,也不在意。
晚上做完最后一点工事,众人道了别,各回各家,陆益却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绕了一圈城,避开巡逻的役卫,钻到了城郊的小道观里。
道观的小道童都要锁门了,见陆益过来,登时警惕起来,压低声音问:“出什么事了?”
“我要见元帅。”陆益直言道。
道童看看他的背后,确定没有尾巴,才沉着脸将他带进去。
道观后面有个放牛草的棚子,掀开棚子上手上的草垛,底下,露出一个地窖门。
陆益匆匆忙忙的下了那门,沿着通道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最里面的密室。
密室隐隐听到有说话声,陆益“咳”了一声,发出声响。
没一会儿,密室们打开,里头,昔日青州府驻兵大元帅冷意,手持长剑,寒着张脸出来。
陆益对冷元帅拱了拱手,刚要说话,便见密室里,又走出来一人,那人年纪不大,但目光阴冷,满面戾气,手里的兵器已经出鞘。
冷元帅对室内的那人摆摆手,又问陆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是秦府那边查到了什么?”
陆益摇摇头,看了眼密室里的桀骜少年,他记得这人叫付子寒,是付子辰的亲弟弟。
付子辰死后,他一直跟着冷元帅。
陆益说道:“元帅,杨青动用了八秀坊的内部传讯方式,她跟秀坊疏远已久,不可能突然联系,我怀疑有人找了她,我会继续监视,不过我觉得,您要等的人,可能来了。”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656章 辽王能有这么傻?
“辽州的人?”这话不是冷意问的,而是握着长刀,从密室里走出的付子寒问的。
陆益看了付子寒一眼,又看向自己元帅,点头道:“有可能,杨青是八秀坊老人,离开秀坊多年,一直生活于青州府,辽王与八秀坊坊主关系亲密,如今有人通过杨青,动用八秀坊秘密通信渠道,应该,就是辽州的人抵达了。”
冷意黑眸紧眯,似还在揣测。
陆益不解:“元帅不是一直在等辽州的援军吗?怎么……”
“不太对。”冷意眉头轻蹙:“要你监视杨青,的确是希望探听到辽州那边的动静,但这个动静,应该是从外面传进来,而非从里面,传出去。你的意思是,辽王有可能已经到达了青州府?我却不这么认为,青州情况微妙,那只老狐狸无利不起早,在没有好处的前提下,他不可能如此仗义,以身犯险。”
陆益便沉默了下来,没有吭声。
冷意过了会儿,又问:“秦府有消息吗?”
陆益摇头:“大概也知晓局面险峻,那秦员外很是小心,这段日子,未再与那些人联系。”
一个月前,青州府接到一封求救军函,发信方是东海的海东军,那日冷意正巧与已继任青州布政司之职的付家新任家主付子辰商讨政务,收到那封信时,不管真假,二人都已决定派人先前往东海,探看一番。
东海是两江东面的交通要塞,海东军最早成立,是为了震慑东面邻国,镇守国界,后来性质有些变了,变成了监视辽州辽王动态。
辽王野心勃勃,早对九五之位窥探多年,乾凌帝心有城府,更早之前便下了密令,要海东军严防辽军。如此一举,实有大效,搞得辽王屯兵都不在辽州屯,为的就是怕打草惊蛇,进了海东军的眼睛,泄露军情。
海东军这些年来一直没摸到辽王的把柄,这当然不是因为辽王无辜,而是众人都知,这位辽王老谋深算,狡兔三窟,实在棘手得很。而眼下,海东军突然遇难,不向最近的辽州丰州求救,这无话可说,毕竟关系一直不好,但也不向随之紧邻的南州,松洲求救,反而舍近求远,找上了青州大门,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冷意的第一反应就是,辽王会否已整合相邻四洲,要起兵谋反?而他的动静让海东军发现了,所以两方起了大战,海东军力有不敌,仓皇求助。
这话一说出来,就被付子辰否定了。
付子辰道:“皇上和太子重病,容棱失踪,京都群龙无首,唯靠七王苦苦支撑,辽王足智多谋,既已知京中无人立足,他就算真要造反,大可以以藩王身份,重掌大权,等皇上一死,镇压容溯,自封为帝,他哪里需要大动干戈,起兵造乱?况且一旦打仗,百姓必定深受其害,辽王若想水到渠成登基,何苦再担个叛军之名?明明有更稳妥的法子,偏要选这吃力不讨好的路子?辽王能有这么傻?”
这么一说也有道理,辽王是皇上的亲弟弟,本就有继位权,以前有皇上,有储君太子,还有一个被所有老臣看好的三王爷在,辽王想要在这群人手中拿走皇位,必定只能走些歪门邪道的法子,可现在,皇上与太子病了三年,早已药石无灵,生拉硬拖,只靠人参续命。而容棱也被传失踪,甚至在京中连墓冢都盖好了。辽王如此精明之人,明明已得了大利,这种时候,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好端端的冒出来打仗?
付子辰与冷意说了一夜,第二日便派了三十人小队下东海,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直到七日后,三十人小队,无一归来。
第八日,有一人逃跑回来,那人浑身狼狈,言明辽王嗜血,已攻占南州,松洲,如今挥军北上,下一个目标,就是京城的门户,两江的镇门虎,青州。
冷意大感震惊,错愕之余,甚至未来得及判断,那仅剩而归的小兵竟是生面孔。
冷意当即勒令各军营起旗,准备随时迎战,而他自己,也立刻派人去请付子辰入营商讨。
十人小队进青州府布政司衙门,却见里面人去楼空,一个役卫都看不到。
十人归来禀报时,冷意心中不祥越发攀升,他不顾下属阻止,亲临府城,要寻付子辰,却在进城之后,被付家五老爷,付子辰的五叔,给请到了付府。
三年前,付家出了大乱,几位老爷死的死,伤的伤,容棱当时力挽狂澜,并顺手收了付家这头老虎,为己效力。付家老爷子因依附容棱,挑选家主时,便选了付子辰的父亲继任,而两年前,付子辰的父亲,付鸿望正式卸任,将自己的权利,全数移交给儿子付子辰。
从此,青州还是姓付,但成了付子辰的付。
而这位付家五老爷,三年前便是个脓包,曾帮着付家四老爷付鸿达造反,不过他实在干不了什么大事,造反之事上,他也知之甚少,最后有付老爷子求情,这个五老爷免脱罪责,之后也一直畏畏缩缩的活在付家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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