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小黎正站在娘亲身边,跟娘亲说话,听到容叔叔的话,他背脊僵硬了一下,才客气的道:“不,不辛苦。”
容棱感觉到小黎有些不对,正想再问一句,在接连几个船工之后,纪南峥领着白妆,还有纪夏秋,纪槿芳鹊等人,下了船。
芳鹊看到容棱,眼睛都亮了,激动的喊:“师兄!”
容棱对她点点头,再次见到师妹,他也是开心的。
纪槿见到柳蔚也很激动,虽然她们只是塑料表姐妹,没多大的感情,但毕竟也是亲人,柳蔚表姐是表姑奶奶的亲外孙女,纪槿也希望柳蔚表姐平安长寿。
纪夏秋久违的见到女儿,眼泪刷的一下就涌出来了,天知道接到柳蔚有可能葬身大海的消息时,她有多崩溃,现在女儿“死而复生”重新出现在她面前,纪夏秋又开心,又后怕,一哭就停不下来。
柳蔚也想念母亲,她迎上去,抱住了母亲,她鼻尖也红红的,动容的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纪夏秋连忙点头,捂着眼睛道:“好好的就好,好好的就好。”
纪南峥与柳蔚等人没分别多久,没有特别的感觉,他现在眼里心里都只有身边的发妻,所以看这些人哭哭啼啼的,他就牵着妻子的手,闲暇的为她解释:“很久没见了,所以才哭,看看那个,那个像男娃娃的姑娘,流眼泪的那个,是你的外孙女。”
白妆茫然的看着柳蔚的方向,此时柳蔚也走了过来,柳蔚擦了擦眼睛,弯下腰,尽量放低身段,去看佝偻的外祖母。
白妆看着柳蔚的衣着发饰,有些拘谨的抱着纪南峥的胳膊,往他身后藏了一步,悄悄的说:“他不是姑娘。”
纪南峥道:“是,她是,就是穿了男装。”
白妆不信邪,她还是摇头,喃喃的道:“我又不傻,我分得清男娃女娃……”
纪南峥闻言立马紧张了,扭头瞪着柳蔚,道:“把你这身衣服给我换了,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以后不准在你外祖母面前穿男装,她不认识!”
一句话都还没说的柳蔚:“……”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720章 所以,她为什么要换衣服?
一群人回了大杂院,柳蔚给他们都安排了房间,才在外祖父虎视眈眈的注视下,灰溜溜的去找纪槿借衣服。
芳鹊和纪槿一间屋,听见了,主动道:“纪槿没几件好看的衣裳,嫂嫂你穿我的。”说着,芳鹊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两件色调非常艳丽的裙子。
柳蔚看着就有点被劝退,她喜欢的颜色都是白色,青色这样的素色,芳鹊的衣裳比较张扬,上头的绣纹还偏华丽,柳蔚除了在柳家当大小姐那段时间,从没穿过这么高调的衣裳。
“红的这个吧,这个好看。”两条裙子都很漂亮,芳鹊择选了一番,把鲜红色那条递给柳蔚。
柳蔚拿在手里,手都有点抖。
芳鹊没给她犹豫的机会,拉着纪槿出了房间,空出屋子让柳蔚换。
柳蔚赶鸭子上架,心想明日一早就去制衣铺做几条符合自己审美的女装,但今天这件,是非穿不可了。
付子寒完成了任务还没走,坐在大杂院里,等着柳司佐出来夸他。
但是等啊等,等了半天,他也没看到柳司佐,难道又出门了?
付子寒看天色也不早了,他还要带那一千士兵回驻兵大营交人,就寻思是不是先走?可他刚起身,就看到门外三个姑娘走进来。
其中两个他认识,一个叫芳鹊,一个叫纪槿,也是他从安州接过来的,但中间那个……
付子寒盯着看了会儿,又看了会儿,半晌,他揉揉眼睛,再看一遍,然后,他惊讶的张大了嘴。
柳蔚理了理繁复的裙摆,正在嫌弃这裙子怎么这么绊脚时,仰头,就对上付子寒晴天霹雳一般的目光,她不太高兴,冷飕飕的问:“看什么?”
付子寒眼睛都瞪圆了,指着她的衣服,手一颤一颤的。
柳蔚觉得特丢脸,绷着声音说:“想笑就笑吧。”
这是笑不笑的事吗?付子寒讶异得话都不会说了。
正好这会儿纪南峥陪白妆看了房间,又牵着她出来,瞧见了已经换好衣裳的柳蔚,纪南峥忙拉着白妆又说:“看,这就是你外孙女,这回认得了吧?”
付子寒听到“外孙女”三个字,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白妆耐着性子打量了柳蔚一圈,而后拍了纪南峥胳膊一下,笑道:“你糊涂了,我才二十岁,哪来的外孙女?咱们女儿才三岁呢!”
纪南峥闻言只能点头,笑称道:“是是是,你二十岁,我给忘了。”
柳蔚:“……”
所以,她为什么要换衣服?
天快擦黑的时候,付子寒终于要走了,容棱送他出去,顺便让他给冷意带句话,结果付子寒全程魂游太虚,容棱问:“我说的,你可听见了?”
付子寒这才回过神,后知后觉的道:“啊?”
容棱皱了皱眉。
付子寒全副心神都不在这儿,他看了看热闹的屋内,又看了看满身凉气的三王爷,压低声音问:“柳,柳司佐……真是女的?”
容棱淡淡的“恩”了声。
付子寒捂着额头,抓了抓自己的脑门,又问:“那她干嘛一直穿男装?”
“她喜欢。”容棱回答得很平静。
付子寒却要疯了:“那她干嘛一直不说?我一直都以为她是男的!”
“你没问。”
对,他没问,谁没事问一个大男人,你是女的吗?多不尊重人啊,不是要挨打吗?
容棱没心情陪付子寒说闲话,又把自己要告诉冷意的话重复一遍,就把付子寒撵走了。
付子寒出去后,过了巷角,就撞见正要回大杂院的武鸿,武鸿今天没跟柳蔚他们一起去接人,他去办自己的事了,现在才回来。
付子寒看武鸿大摇大摆的,心里有点不得劲,他这段时间跟着冷大哥,和武鸿也算并肩作战过,但武鸿从没说过柳蔚是女的这件事,他觉得这些人就瞒着他一个人,是看他笑话,很不开心。
武鸿本来还想和付子寒打招呼,结果付子寒闹脾气,理都没理他就走了,武鸿以为他有急事,便耸耸肩,也没叫他。
回到大杂院,隔着老远,武鸿就看到影影绰绰的,大厅里好多人,他知道今日柳司佐的家人都来了,便快走两步,想进去打声招呼。
结果刚进去,迎面就撞上一个姑娘,这姑娘手里端着个壶,像是正要去厨房沏茶,与他对上了,这姑娘就语气自然的招呼一句:“回来了。”
武鸿盯着那姑娘的脸,又看看她那一身鲜红色的裙装,人僵在门口。
他挡了人家姑娘的路,那姑娘狐疑的盯着他,而后对上了他的眼睛,这才后之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咳了一声,道:“不准笑。”
这是笑不笑的事吗?武鸿都傻了。
那姑娘错开武鸿,快步离开大厅,武鸿还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瞧了又瞧。
钟自羽这会儿也要出门,见武鸿挡着,就叫他让让,武鸿回过神,马上拽住钟自羽的胳膊,问:“那是谁?”
钟自羽不知他为啥这么激动,愣了一下,才回答:“谁,刚才出去那个?柳蔚啊。”
“谁?”武鸿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柳蔚。”钟自羽重复一遍。
武鸿还是没听清:“是谁?”
钟自羽烦了:“柳蔚,是柳蔚,你不是看见了吗?”
“可……”武鸿哑了,迷蒙了半晌,才哆哆嗦嗦的道:“那不是个姑娘吗?”
武鸿倒是没往男扮女装上头想,他也是成了亲的,有娘子的人,是不是女儿家,这还能看不出来?刚才那姑娘就是个女的,这个他可以确定,但那张脸,那分明是柳司佐的脸啊。
钟自羽这才正正经经的打量起武鸿,而后语带诧然的问:“你不会一直以为,柳蔚是男的吧?”
武鸿如遭雷击:“不是吗?”
钟自羽嗤笑一声,不知道说他什么好,最后他只能点评一句:“你可真行。”
真的很行的武鸿陷入了对自我认知的强烈怀疑。
付子寒回到驻兵大营后,见到冷意,他先把容棱要他带的话带到了,然后他一双眼睛探照灯似的,对着冷意上上下下的看。
冷意被他盯得不自在,敲了下他的头,问:“看什么?”
付子寒抱着胳膊,打量了冷意好久,才问:“冷大哥,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冷意笑出声来:“你都叫我哥了,你说我是男的女的?你这什么问题?”
付子寒没有放松警惕,他现在看谁都像女的,他靠近冷意,在冷意莫名其妙的目光下,突然伸手,抓住冷意的胸,还捏了捏。
冷意在震惊之后,顺手操了本兵书,往付子寒脑门上砸。
付子寒被打的一边跑,一边叫:“我就是看看,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是男的,是男的,我知道了,别打了,别打了。”
冷意没听他的,把他追到操场,按在行台上揍了半天,才稍微消气。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721章 容棱简直美滋滋。
柳蔚是女的这件事,在大杂院,乃至整个青州府,都成了新闻。
三不五时的,就有不认识的青州官员,或者军队人士,跑来大杂院门口装巧遇。
柳蔚像猴子似的被围观了几天,撑不住了,问容棱,什么时候能够启程。
正月十二,他们收到密信,皇上驾崩,现在已经二月初了,因为等小黎他们汇合,他们在青州多呆了大半个月,现在小黎等人都来了,东海那边的师父也联系了,约好了在京都见,那么现在,他们也应该上京了。
青州这边,呼尔托忍逃离后,原本的官员便陆续获救,现在安抚民生,灾后重建,都有人统筹安排,不需要容棱再亲自盯着。
而军事那边,冷意大权在握,严控安防,自然也不会再惧怕呼尔托忍的卷土重来,况且呼尔托忍现在被听那族追着跑,也不可能再主动回到青州,送羊入虎口。
青州既然没事了,江南四州都恢复了安宁,京中之事,自然就迫在眉睫。
皇后在这个时候弄死皇上,不就是为了赶在他们上京前,让太子登基?
他们这要是再不启程,黄花菜就真的要凉了。
容棱这几天其实挺开心的,他以前就想柳蔚穿女装,柳蔚不答应,他怎么劝都不好使,现在柳蔚终于穿了,还不是昙花一现那种,穿一次,要过一年才会再穿的那种,她现在天天穿,容棱简直美滋滋。
柳蔚这几天沉浸在被围观的郁闷中,没注意到枕边人的暗爽,容棱考虑一下上京事宜,定好日子,二月初九那天出发。
二月初九,难得的好天气,不太冷,还暖烘烘的。
天儿一早,临出门的时候,就来了许多人送行,容棱在青州呆了一阵子,人缘不错,尤其是那些获救的官员,拖家带口的来感谢三王爷。
柳蔚这边来的付家人比较多,毕竟她和付子辰是至交,三年前就与付家人接触过。
付子寒看着柳蔚那一身浅蓝色的对襟长裙,怎么看,怎么别扭。
柳蔚也发现了付子寒一直盯着她的裙子看,她这几天被围观得很烦,见到付子寒这种目光,就想揍人。
别人不熟,不好揍,付子寒是付子辰的弟弟,四舍五入也是她的小辈,因此她动起手来一点顾忌没有,一巴掌就拍付子寒后脑勺上。
付子寒莫名其妙被打,又生气,又震惊:“你干什么?”
“你看什么?”柳蔚恶人先告状:“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付子寒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么粗俗的话真的是姑娘家说的吗?
付子寒很不服气,但看到那边容都尉时不时转过来的目光,又不敢造次了,他磨着牙,哼哧半天,才道:“我爹,和我五哥的事,还要继续麻烦你。”
柳蔚闻言,顿了一下,才点点头:“放心吧,我弟弟也还下落不明,人是必然要找的,我这边继续找,你这边也别松懈,找到了互相通信。”
付子寒答应一声,那边容棱走了过来,手自然的搭在柳蔚后背上,轻推了她一下,道:“上车吧。”
柳蔚又与付子寒,与付家其他来送行的人告了别,这才上了最前头那辆马车。
巳时之前,车队启了程,容棱没坐马车,骑的马,在前头带路。
几辆马车中,坐在第二辆的是纪南峥、白妆,和纪夏秋,纪夏秋撩开车帘就看到容棱威风凛凛的模样,笑着赞道:“阿棱真能干。”
纪南峥一直都看不惯容棱,现在听女儿夸他,也不乐意,随口评价一句:“油头粉面。”
纪夏秋无奈反驳:“爹,你不能污蔑人家,阿棱就是很好,对蔚儿也好,对小黎和丑丑都很好。”
纪南峥特别固执,根本不听。
纪夏秋干脆靠到母亲身边,柔声问:“娘,您说呢,外头骑马那个小伙子,看着怎么样?给您做外孙女婿怎么样?”
白妆迷迷糊糊的,本来在玩自己的石头,听到纪夏秋喊她,她就仰了仰头,顺势朝窗外看去,看了一眼,就笑着点头:“长得真好。”
纪夏秋笑道:“长得好,和蔚儿才配,蔚儿长得也好。”
白妆都不知道她说的是谁,稀里糊涂的跟着答应:“对。”
纪南峥在边上听着,不高兴的撇撇嘴,他没说妻子,但把女儿瞪了一眼,觉得她在这儿瞎带头。
马车又往前走了一段,天蒙蒙黑的时候,他们已经出了青州边郊,再往前面,就是个十字路口,往左边是庆州,往右边是同州。
在十字路口时,他们的车队被迫停了下来,因为有别的车队要过,他们车队长,别人的短,出于礼貌,自然让别人的先走。
对方也很客气,撩开车帘出来的,是一位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年轻人对高马上的容棱拱拱手,表达了谢意,又支使自己的四辆车快一点,别耽搁别人。
奈何对方的车队里,有一辆车轮子坏了,卡了半天都挪不过去,对方也很着急,频频对容棱道抱歉,容棱很体谅,让他们不用着急。
这个时候,对方车队的第一辆车,出来个娉婷俏丽的女子,那女子着的妇人装,形态羸弱,身边有两个丫鬟搀扶。
她下了车后,自然的走到那年轻人身边,问道:“夫君,怎么了吗?”
原来是夫妻俩,那年轻男子握住妻子的手,道:“那辆车轮子崴了,耽误别人了。”
那女子这才仰头,看向同样卡在十字路口的另一车队,这一看,就看到了最前头,那骑在大马上的青年。
乍一对眼,女子就愣了,恍惚一下,猛地瞪大了眼睛。
“阿莲,怎么了?”她的夫君发现她的不妥,不解的问。
林棋莲盯着眼前的容棱,从小在皇后身边长大,出入宫廷宛如出入自家后花园,她如何会不认得容三王爷。
林棋莲在京里就听说容棱没死,但因为没见着真人,她也不确定这是真是假,现在她见到的,是真的,容棱竟然真的没有死了。
明明宫里,连奠仪都给他做了……
“你认识我?”比起林棋莲对容棱的了解,容棱对林棋莲,显然是一无所知,或者直接点来说,容棱对除了柳蔚之外的其他女子,都没什么印象。
林棋莲隐隐还是有些惧怕容三王爷的,她稍稍往自己夫君身后藏了藏,小心翼翼的唤了声:“见过三王爷。”
容棱挑了挑眉。
林棋莲的夫君这时也诧异的看向容棱,林棋莲的夫君是个低官,并未有什么机会接触京中权贵,对京中几位王爷,他是只有耳闻,从未见过。
原来这位就是三王爷容棱?
最近在京里因死而复生,传的街知巷闻的那个?
既然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自然就要行礼,林棋莲的夫君对容棱行了官礼,而后转身,立刻催促家奴赶紧修好马车,语气比之刚才,多了些不愿再与容棱有何接触的迫切。
而就在这时,容棱的车队里,其中一辆车中,突然出现了骚动。
白妆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跳下马车,后面跟着急匆匆的纪南峥和纪夏秋,白妆像是没听到有人喊她,她直接跑到最前面,突如其来的,一把抓住站在自己夫君身边的林棋莲,林棋莲错愕不解的看着这位老人家,却见着老人家面色一厉,抬手,竟对她扇下一巴掌。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722章 绝嗣蛊
林棋莲躲避不及,他的夫君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没有立刻的替她抵挡,这致使林棋莲莫名其妙的,活生生受了这位老人家一个耳光,打完之后,那老人家甚至还想打第二下。
这时容棱已经跳下马,赶在林棋莲的夫君要推外祖母前,将外祖母拉住。
纪夏秋与纪南峥这会儿也追了过来,两人一左一右拉住白妆,就听白妆愤恨的对着林棋莲骂道:“贱人!”
林棋莲捂着脸颊,简直不敢置信,她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他的夫君也气得不行,把妻子掩在身后,瞪着容棱,寒声问:“容都尉,您是不是该给个解释?”
容棱也不明白,他皱眉看着外祖母。
就见外祖母竟还在挣扎,想挣脱纪南峥和纪夏秋的束缚,继续对林棋莲动手,同时,她嘴里还在骂着:“孙莳,你把我女儿还给我,你把我女儿还给我!”
正拉着母亲的纪夏秋一下愣住了,她手一松,一下放开了母亲,容棱眼疾手快,连忙拉住白妆的另一只手,没让她再冲上去。
林棋莲这时也委屈极了,她啜泣道:“我不是孙莳,您认错人了……”
“你把我女儿还给我!”白妆继续喊着,眼里尽是疯狂,眼眶全红了:“我们对你这么好,不求你知恩图报,只求你不要落井下石,是谁救了你的命,是我救了你的命,你被你爹卖到青楼,是我把你赎回来,是我让你在我们家长大,你觉得我侮辱你?要你给小秋当丫鬟?你不甘心?那你来找我啊,你报复我啊,你为什么要害我女儿……把我的女儿还给我,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白妆说着说着就哭了,哭着哭着身子就软了下来,整个人没力气一般,跌坐在地上。
纪南峥连忙将她抱住,心疼的一直拍她的背。
纪夏秋却已经呆了,她控制不住的一直流泪,视线被泪水模糊,等到后面马车里,其他人都下来了,纪夏秋才正眼去看那个被母亲误认为叫“孙莳”的姑娘,这姑娘不是孙莳,但与孙莳年轻时,有三分相似……
只是,孙莳?这个名字真是久违了,那人自从做了皇后,一飞冲天后,就再也没用过这个名字了,这世上,还记得她本名叫孙莳的人,或许就只剩下她们了。
“你姓孙?”纪夏秋语气平静的问向那个姑娘。
林棋莲摇摇头,惊恐又害怕的道:“我姓林。”
“母亲呢?”纪夏秋又问。
林棋莲顿了一下,才道:“我母亲,姓孙,单名一个兮。”
孙兮啊,孙莳的妹妹。
纪夏秋对那林姑娘道:“我母亲将你认作你姨母了,你有个姨母,对吗?”
林棋莲怯懦的低垂着头,看看那坐在地上的老人家,又看看眼前哭得泪眼婆娑的妇人,半晌,才点了点头。
她的姨母,就是她娘的姐姐,当朝皇后。
或者再过一阵子,就是太后了。
“她就是孙莳,她就是孙莳!”白妆听到纪夏秋说她认错人了,拼命反驳:“她身上有我种的蛊,她身上有我种的绝嗣蛊!我不会认错!她就是孙莳!”
纪夏秋闻言,愣住了,回头看向母亲。
这会儿柳蔚、小黎、丑丑也下车,丑丑被小黎拉着,站在旁边,没敢上前添乱,柳蔚则连忙去搀扶外祖母,将外祖母拉起来后,她才拧眉看向对面的林棋莲。
柳蔚是记得林棋莲的,以前作为柳家大小姐,她参加过宫宴,那场宫宴中就有林棋莲。
柳蔚下车得晚,刚才她在车里睡着了,听到外面的骚动,才醒来查看,结果一出来,就是这幅情景。
不过外祖母提到了“孙”这个姓氏?她认识的人里面,姓孙的,还与外祖母有仇的,好像就只有那么一位。
柳蔚看向林棋莲,也没追究为何会与对方巧遇,只道:“老人家年纪大糊涂了,你们先走吧。”
林棋莲的夫君还想再说什么,林棋莲却赶紧拉着夫君,只想快些离开。
这时白妆又激动了,大喊着:“你别走!你别想走!你回来!”
后面车厢里的芳鹊,纪槿这时也赶了过来,纪槿照顾白妆的时间长,对这一段历史是知道的,她看向那急于逃亡的年轻姑娘,确定那不可能是表姑奶奶口中经常念叨,“害死”表姨的孙皇后,故此也赶紧安抚表姑奶奶:“那不是孙莳,表姑奶奶,孙莳现在也有四十多了,那个姑娘还很年轻,她不是孙莳,您认错人了。”
白妆急的跺脚:“她是,她就是,她身上有我的绝嗣蛊,我亲手种的,是我种的。”
纪夏秋忙问纪槿:“绝嗣蛊?”
纪槿道:“表姨您当年与那姓柳的男人私奔,后来就有消息传回,说您死在了宫里,表姑奶奶大受打击,单枪匹马去了京都,十六叔找到她时,她被关在刑部大牢,受严刑拷打,奄奄一息,后来我们才知道,她给皇后种了一种断子绝孙的蛊,对方想要她解蛊,才没杀她。”
纪夏秋不知道还有这段,她身子晃了晃,险些没站稳。
纪槿又看向林棋莲的背影:“不过表姑奶奶即便糊涂了,也不会认错自己的蛊,她说那姑娘身上有她种的绝嗣蛊,就一定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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