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NP ）

赵凌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悠悠开口：“我只知道我已成婚。”他夹了块红肉到黎溪碗里，“吃完去箭亭。”
他忽的咳嗽不止，黎溪放下碗筷，帮他抚背顺气，“一会我自己去箭亭，你回去休息吧。”她真怀疑赵凌能不能活过今年，要是他死了，她真没信心靠自己能回去到现实。
不远处的谢芷敏走近两人时笑道：“世子与世子夫人可谓两情相悦，恩爱和睦。”
黎溪与赵凌一同站到了一旁，赵凌作揖叫了声“太子”，黎溪不懂这里的规矩，也不知要如何行礼，也叫了声“太子”后便低着头不说话。
秦潇看了眼前面两人，点点头，视线触及黎溪的后脑勺上，很快又移开了眼。
黎溪本以为秦潇只是路过这里，谁知他与谢芷敏坐到了旁边的石桌，下人拿了饭菜给他们。
这里的王公贵胄们都不讲究吗？
赵凌拉着她坐了下来，她木讷地说了声“嗯”，便有些紧张地吃起了饭。
“方才我与太子在马厩那里看见世子夫人在练骑术，夫人的骑术似乎退步了许多。”谢芷敏笑着说。
“回太子妃，一年多不练，有些生疏。”黎溪乱答。她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不想多呆在这里一秒，半碗饭不到两分钟就已吃完，毫无淑女形象可言，“我吃完了，我们走吧。”她起身朝赵凌说。
赵凌看了黎溪一眼，他现在十足的把握，黎溪喜欢秦潇，秦潇还没喜欢上她。
谢芷敏看了一眼秦潇，又看着有些窘迫的黎溪，低笑着说：“世子夫人不用那么拘谨。”却并不纠正黎溪叫她太子妃的口误。心中有些疑惑，黎溪不会马术便罢，连她不是太子妃的事也忘了？
赵凌起身，微微颔首，恭敬道：“请太子恕罪，夫人她前几日生了病，醒来后忘记了许多事。”
黎溪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听见赵凌这么说，她便低着头与他同站在一处听训。
“无妨。”秦潇扫了一眼垂着脑袋的黎溪，很快又移开。
“世子夫人的头伤得可重？”谢芷敏问黎溪。
黎溪还没适应'世子夫人'这个头衔，过了半响才回神，说：“还好。”就流了些血，想来应该不严重，不然赵凌也不会让她继续骑马。而她自己感觉也没什么大碍。
“凝凝？”后面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
黎溪回头看去，黎斐身躯凛凛，冰蓝缎袍，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烘托出贵公子的非凡身影。
她迎上去搂住他，“哥，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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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阑珊（NP ） 110
黎溪松开了他，“哥，让我看看你。”
她把黎斐转了一圈，这里的他和现实中的他长得一样，身高也一样，她看见他就有亲切感，笑着问，“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黎斐笑着答，“叁日后骑射考核，我替父亲过来巡视一番。”他上前同秦潇和赵凌打了招呼。
黎溪示意赵凌到了一边，说：“要不我让我哥教我，你先回去休息着？”
赵凌望着她，“你的举动太反常了，会引起别人怀疑。”
黎溪偷偷看了一眼黎斐，他正与秦潇说着话，“和自己亲哥一起去箭亭，让他教我，不是很正常吗？”
“嫁作人妇的人，突然让自己夫君回去，会令人多想。”
黎溪低下头，她和赵凌在一起很不自在，又觉得突然让他回去确实不太好，“那我让我哥和我们同行？”
黎斐却走了过来，说道：“凝凝，哥哥还有事，你有空了就回府看看爹娘。”
黎溪面上不喜，但想到她与黎斐在这里也是兄妹，不怕没机会与他再见面，只好悻悻说：“我知道了。”
黎斐笑了笑，“嫁人了还耍小性子。”
那么久没见面，她有许多话要和他说，有许多话要问他，可两人这才说了两句话，又要各自忙碌。
一旁的赵凌说道：“下午的射箭回府中训练。”他是真怕再遇到个谁，黎溪都要寒暄一番，这一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且出门在外，碰到不该碰的人，也怕黎溪惹上是非。
黎溪“嗯”了一声，偷偷看了一眼秦潇的方向，他已经走了，但谢芷敏还在那里。
晚上睡觉时，她全身腰酸背疼，翻来覆去睡不着。
赵凌转过身，看了她一眼，叫了个丫鬟进来帮她按摩，说：“我去书房睡一晚。”
黎溪“嗯”了一声，想到他去书房睡觉肯定会不舒服，又道了声“谢谢。”
赵凌走后，她在丫鬟的按摩下慢慢入了睡。
第二日醒来时，发现赵凌已经坐在了房内。
“今天你要陪我母亲去一趟宫里。”
“去宫里干嘛？”黎溪下了床，任丫鬟帮她穿衣。
“皇后宴请。”赵凌说。
“可以不去吗？”她不想见秦潇的母亲。
“不只请你，还请了别的小姐和夫人。”
“我知道了。”呆在这个地方是真的不自在。万一她出了事，赵凌这个人不一定会帮她，他能好好和她相处，大概也是看在秦钰和尤瑾容的面子上，“会不会要表演琴棋书画？或者吟诗作对？这些我都不会。”
赵凌瞥了她一眼，“把唐诗叁百首背给他们听。”
“可众目睽睽，万一我紧张忘了怎么办？”黎溪问他。
赵凌往她面前放了只自己折的纸鹤，“咏鹅会吗？看到它，再紧张也能脱口而出。”
黎溪皱眉，“鹅鹅鹅，曲项向天歌吗？”他这是故意想让别人看她笑话吧，“我还不如抬头看日光，然后背床前明月光…”
赵凌眼尾不由微微勾起，有些人的脑袋愚笨得不懂是该气还是该笑。
黎溪与国公夫人用了早饭后，又与她一起坐马车进了皇宫。
夫人们有自己的活动，年轻的姑娘与她这种新婚不久的又是另外的活动。
其实大家坐一起就是闲聊，她觉得没什么话可说，便随意找了个安静的地方闭目养神。
“世子夫人，这边有请。”清脆的声音压到了最低说道。
黎溪睁开眼，问：“谁请我？”
“太子。”丫鬟答。
她跟在了丫鬟身后。秦潇找她，是想把她的红钻还给她？还是有别的事？
七拐八拐地走了一刻钟，丫鬟停下，“世子夫人，太子就在里面。”
黎溪说了“谢谢”后，进了殿里，便看见秦潇正站在窗牖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我的项链能还给我了吗？”她先出声。
“你是谁？”秦潇问她。
她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这里是我的梦里吗？还是现实世界？”她低喃自语，“如果你是叫秦潇，那么，项链是你送给我的，我们之前只差一点就成了婚。所以，我想，我们算是恋人，我是你的恋人。”
“你很爱他？”
黎溪抬眸看他，二十出头的他和叁十岁的他还真是不一样。一个长相略显稚嫩，一个成熟棱角分明。可二十岁的他与叁十岁的他，都一样的淡定与睿智。
“嗯。”她答。
“你想嫁给我？”
黎溪有些跟不上他的想法，他问她爱别人吗？下个问题却问她想不想嫁给他。
她老老实实回他，“想。”她憋红了脸，有些窘迫，“前提是你只有我一个人，我不和别人争风吃醋抢男人。要是和别人耍心眼，我也一定是输的那个人。”
“男人多是叁妻四妾。”秦潇看着她说。
“我不当妾。”黎溪皱着眉，退后一步，“我要回去了。”
“骑射术考核后，我会让你换个身份嫁于我。”
“我不当妾！”黎溪回头望他。
秦潇看见她眼底的失望与落寞，“我只娶你一人。”为了安抚她，他第一次放下身段，说起哄人幼稚的话语，“我的身体矜贵，只有我的妻子才可触碰。”
“可你为什么要娶我？”他明明是不喜欢她的，她可以感觉得出。
“你说你想嫁给我。”他的语气依然平淡。
黎溪闷闷地说：“想嫁给你的人应该很多，你都要娶吗？”
秦潇没回答她，却说：“你的项链我先替你保管，日后我再把它还与你。”
“你以后会有别的…”她低着头，憋红了脸，想问他以后会有别的女人吗。
“不会。”在触及她后脑勺时，秦潇想起昨日看见她骑马摔在地上，又说，“你的头可还好？”
黎溪没反应过来，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想到昨日连连摔跟头，说：“嗯，还好，没什么事。”




灯火阑珊（NP ） 111
夜晚躺在床上时，赵凌听着黎溪说在宫里与秦潇会面的事，还答应了秦潇换个身份嫁给他。
“万一我们能回去，也许他不会再放你走。这里的医疗条件落后，稍微有个重病就会死去，生活也不方便。那边还有很多人等着你，小钰，尤瑾容，魏殷，你哥，你的孩子，你的父母。”
黎溪知道他说得对，可不知道为何，她觉得他们回不去。
“你应该理智些，这里的太子和秦潇哥不是同一人，你喜欢的是秦潇哥。”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黎溪没有心计、不会取悦别人、有些木讷、又只会埋头做自己的事，若是没有人庇护，他敢保证黎溪活不到第二日。
黎溪知道，假若她没来这里，这里的秦潇会娶别人，会和别人生子，可她既然来了这里，秦潇又说娶她，她不想再对他失信第二次。
“…他…不会有别的女人。”黎溪声音微弱，“万一我们回不去，总不可能我占着世子夫人的位置一辈子，你还要娶妻生子，我也要嫁人。”
赵凌尽量语气平淡说：“这里传宗接代是责任，他睡几个女人是任务。他现在谁都不喜欢，在他眼里娶谁都一样。这里多的是想做他妻妾的人，你何必趟这浑水，破坏了这里人原有的命运。他本该和别人结婚生子。”
黎溪背过身，“他不会，他不是那种人，我相信他。”她笃定答。
赵凌对黎溪话中的叁个'他'一时哑语，默了一会，“既如此，你有需要就知会一声。”
当夜过后，赵凌便让府里侍卫教她骑射术，而他这两天则不知在忙些什么，一整天也不见半个人影，晚上又很晚才会回府睡觉。
今夜，黎溪特的在床上等他。
赵凌回来时，见她还在床上看书，上了床，问：“睡不着？还是特意等我回来？”
黎溪思量许久，才开口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每天和你同床共枕，我能瞒你什么。是那些公子哥们邀我去饮酒对诗。”赵凌上了床，又补充一句，“我对烟花脂粉不感兴趣。”
黎溪“哦”了一声，她明明没闻到他身上有酒味，不太信他是去和别人饮酒对诗。况且她不是要管他的私生活，而是怕他有不好的事，一个人承担。
“那你念的什么诗？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吗？”她问。
赵凌看她一本正经问，嘴角忍不住微扬，“我们学的知识比他们先进上千年，随便露一手，也够他们赞叹。”
黎溪躺下，背对着他。拿九年义务教育的内容去和别人比，他的脸皮也够厚。
“你以前经常做家教吧？”赵凌也躺下，背对着她。
“嗯，怎么了？”
“别人都有事可做，你呆在府里也无聊。我这两日帮你筹办了所学校，骑射考核后，早上你可以去教学，下午回府练骑射。”
黎溪惊喜地转过身，却只看到他的黑发与后脑勺，故又转回头，“谢谢你。这两天你的病似乎好了点，看来药还是有用的，明天我会继续让人一日叁餐给你煎药。”
赵凌：……
黎溪等了片刻，没听到赵凌的回答，竖耳倾听，似乎听到了赵凌平稳的呼吸声。
骑射考核的日子很快到来。
早上出门时，随他们一起出门的护卫比往日多了许多。
黎溪诧异说：“今天大家都往马场去，我们带这么多护卫会不会太显眼？而且我们的马车也比往日的奢华。这样会遭别人非议，说世子与世子夫人排场大。”
赵凌掩着嘴咳嗽，“庄重的日子自然要隆重的排场。”
黎溪帮他抚背顺气，“昨晚上是不是又着凉了？气管疾病受不得凉，现在天气转冷，多穿衣。下个月入冬，夜间屋里得烧炭才行。晚上你也不要总和那些公子哥喝酒寻欢太晚，早些回来睡。”
赵凌看了黎溪一眼，应了一声，算是答应她以后会早回睡觉。
他们很快来到马场。
男女考核不同场，黎溪在丫鬟的指引下，到了女子考核处。
场内已是人满为患，小姐们不止长得漂亮，各个还都武艺高强。
别人上场英姿飒爽。她上场，马是纹丝不动，在原地悠闲吃草。
场下有人说黎溪是出来遛马，拉马上场吃草的闲人。更多的是惊讶她的骑射术退步竟如此之大。
毫无意外的，黎溪考核不过关，就算她是世子夫人，也不能幸免的要重新考核。
在与赵凌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这里比我们学校的考试还要严格，大家都技艺高超，我拖了大家的后腿。”
赵凌不置可否。
“你们男子那边怎样？我哥是不是很厉害？”黎溪笑着说，“我哥他肯定很厉害，不管他学什么，做什么从不输人。”
赵凌看了她一眼，见她眼底透着笑意与自豪，说：“我在场下闭目睡觉，没看考试。但论骑射，小钰应该是第一。他虽受所有人宠爱长大，却绝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黎溪想到秦钰，又想到与他的孩子，语气有些低沉，“说的也是，他也不差。”
“吁…”
“吁…”
长长的让马停下的声音，接着听见马踏地的声音，车外似乎来了许多骑马的人。
黎溪刚要问是谁来了，赵凌却突然把她抱到了怀里。
她吓了一跳，转而一想，他不是轻浮的人，稳了稳心神，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抱紧我。”他语气严肃。
黎溪“嗯”了一声，头越过他肩膀，双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有一瞬的，她觉得赵凌的身体并不孱弱，甚至还感觉到他身上隐隐传来的暴戾。
霎时，车外传来“…铛…铛…铛…”刀剑相碰的声音，马车的马受到惊吓狂奔而起，车厢剧烈抖动。
黎溪的身体猛地往后倾斜，环抱着赵凌腰部的双手被外力强迫分开，赵凌及时伸手拉住了她，可马车太快，两人手还没握到几秒钟，又分开来，她身体半截已然露在外面，抓着马车的手已经磨破了皮，头被震得也嗡嗡直响。
“是谁要杀我们？”她与赵凌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别人？想到今早他突然带了那么多侍卫出门，他应该是知道了有人会杀他们，而且是不是还知道了那个人的身份？
赵凌并没答她，而是往外挪，想要抓住黎溪的手，但车厢震得太厉害，车速又快，怕来不及救她，只好交待道：“学校是我留给你的心血，如果我死了，你还留在这里，记得无论如何一定要去。”
黎溪大声“嗯”了一声，对赵凌让她去学校的话颇为意外。
她使了力往后看去，赵凌今早上带来的护卫死了大半，蒙着面的匪徒看着比国公府护卫的武功要高出许多。
接着有人大声喊：“快！快！快！世子的马车快要坠入悬崖，赶紧拉住缰绳…快把马杀了！”
千钧之际，赵凌抓住车内固定的木凳子猛地使力倾身往前，一把抓住黎溪拽回了她，黎溪顺势便又重新抱住他，头也不可避免地贴在了他胸膛。。
这一刻，黎溪感受到赵凌身上十足的暴戾，已经是到了羸弱的身躯也遮盖不住的暴戾。
接着，她感觉身体垂直飞下，与赵凌一同随着马车坠入悬崖。




灯火阑珊（NP ） 112
夜晚躺在床上时，赵凌听着黎溪说在宫里与秦潇会面的事，还答应了秦潇换个身份嫁给他。
“万一我们能回去，也许他不会再放你走。这里的医疗条件落后，稍微有个重病就会死去，生活也不方便。那边还有很多人等着你，小钰，尤瑾容，魏殷，你哥，你的孩子，你的父母。”
黎溪知道他说得对，可不知道为何，她觉得他们回不去。
“你应该理智些，这里的太子和秦潇哥不是同一人，你喜欢的是秦潇哥。”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黎溪没有心计、不会取悦别人、有些木讷、又只会埋头做自己的事，若是没有人庇护，他敢保证黎溪活不到第二日。
黎溪知道，假若她没来这里，这里的秦潇会娶别人，会和别人生子，可她既然来了这里，秦潇又说娶她，她不想再对他失信第二次。
“…他…不会有别的女人。”黎溪声音微弱，“万一我们回不去，总不可能我占着世子夫人的位置一辈子，你还要娶妻生子，我也要嫁人。”
赵凌尽量语气平淡说：“这里传宗接代是责任，他睡几个女人是任务。他现在谁都不喜欢，在他眼里娶谁都一样。这里多的是想做他妻妾的人，你何必趟这浑水，破坏了这里人原有的命运。他本该和别人结婚生子。”
黎溪背过身，“他不会，他不是那种人，我相信他。”她笃定答。
赵凌对黎溪话中的叁个'他'一时哑语，默了一会，“既如此，你有需要就知会一声。”
当夜过后，赵凌便让府里侍卫教她骑射术，而他这两天则不知在忙些什么，一整天也不见半个人影，晚上又很晚才会回府睡觉。
今夜，黎溪特的在床上等他。
赵凌回来时，见她还在床上看书，上了床，问：“睡不着？还是特意等我回来？”
黎溪思量许久，才开口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每天和你同床共枕，我能瞒你什么。是那些公子哥们邀我去饮酒对诗。”赵凌上了床，又补充一句，“我对烟花脂粉不感兴趣。”
黎溪“哦”了一声，她明明没闻到他身上有酒味，不太信他是去和别人饮酒对诗。况且她不是要管他的私生活，而是怕他有不好的事，一个人承担。
“那你念的什么诗？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吗？”她问。
赵凌看她一本正经问，嘴角忍不住微扬，“我们学的知识比他们先进上千年，随便露一手，也够他们赞叹。”
黎溪躺下，背对着他。拿九年义务教育的内容去和别人比，他的脸皮也够厚。
“你以前经常做家教吧？”赵凌也躺下，背对着她。
“嗯，怎么了？”
“别人都有事可做，你呆在府里也无聊。我这两日帮你筹办了所学校，骑射考核后，早上你可以去教学，下午回府练骑射。”
黎溪惊喜地转过身，却只看到他的黑发与后脑勺，故又转回头，“谢谢你。这两天你的病似乎好了点，看来药还是有用的，明天我会继续让人一日叁餐给你煎药。”
赵凌：……
黎溪等了片刻，没听到赵凌的回答，竖耳倾听，似乎听到了赵凌平稳的呼吸声。
骑射考核的日子很快到来。
早上出门时，随他们一起出门的护卫比往日多了许多。
黎溪诧异说：“今天大家都往马场去，我们带这么多护卫会不会太显眼？而且我们的马车也比往日的奢华。这样会遭别人非议，说世子与世子夫人排场大。”
赵凌掩着嘴咳嗽，“庄重的日子自然要隆重的排场。”
黎溪帮他抚背顺气，“昨晚上是不是又着凉了？气管疾病受不得凉，现在天气转冷，多穿衣。下个月入冬，夜间屋里得烧炭才行。晚上你也不要总和那些公子哥喝酒寻欢太晚，早些回来睡。”
赵凌看了黎溪一眼，应了一声，算是答应她以后会早回睡觉。
他们很快来到马场。
男女考核不同场，黎溪在丫鬟的指引下，到了女子考核处。
场内已是人满为患，小姐们不止长得漂亮，各个还都武艺高强。
别人上场英姿飒爽。她上场，马是纹丝不动，在原地悠闲吃草。
场下有人说黎溪是出来遛马，拉马上场吃草的闲人。更多的是惊讶她的骑射术退步竟如此之大。
毫无意外的，黎溪考核不过关，就算她是世子夫人，也不能幸免的要重新考核。
在与赵凌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这里比我们学校的考试还要严格，大家都技艺高超，我拖了大家的后腿。”
赵凌不置可否。
“你们男子那边怎样？我哥是不是很厉害？”黎溪笑着说，“我哥他肯定很厉害，不管他学什么，做什么从不输人。”
赵凌看了她一眼，见她眼底透着笑意与自豪，说：“我在场下闭目睡觉，没看考试。但论骑射，小钰应该是第一。他虽受所有人宠爱长大，却绝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黎溪想到秦钰，又想到与他的孩子，语气有些低沉，“说的也是，他也不差。”
“吁…”
“吁…”
长长的让马停下的声音，接着听见马踏地的声音，车外似乎来了许多骑马的人。
黎溪刚要问是谁来了，赵凌却突然把她抱到了怀里。
她吓了一跳，转而一想，他不是轻浮的人，稳了稳心神，问：“是出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