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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鸟(快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艾玛
老厉专门把她叫上来,却没有发出更多的讯息,仍旧是电话里那些,忍着气让她再等等。他走的最后一个眼神,竟然是纠结的自责。
真莉感觉自己白跑了一趟,对于老厉怎么安排她的以后,她没有任何想法。不过念头一转,如果能够重回警局,要找阿祖不是方便很多吗。于是她立刻掏出手机,给没有存档的电话号码发信息:谢谢你。
话是对老厉说的,利用他临走前的自责来推动她尽快回去警局。前提是她不认为阿祖会潜伏在社团里,如果他会,他根本没必要叛逃山海宗。
又过了一个礼拜,真莉偶尔接到两个社团成员的电话,都是边缘人物,不太重要。或许徐曼丽除了偶尔得到些信息传给老厉,她的确混得非常不怎么样。没有人看重,没有亲密关系,就算死了,也没有关心。
这样也好。
且从侧面看出,这次成功打击“毒蛇”的主要幕后,并不是她。
真莉不需要紧密联系的社会关系,她现在最重大的考虑,是换一套房子。
就算是杀手,也会需要一个自己喜欢的居住环境,至于目前居住的几乎半空的危房,发酵的垃圾从垃圾桶里漫出来,进出都是些光是看着就影响胃口的人群,真莉不想委屈自己。
楼下街角就有一家中介,小的可怜,两张桌子搭配一个黑瘦年轻人和一位大妈,真莉第一排除大妈,选择让年轻人帮他找房源。看样子他也怕她,不是怕她的气势,而是徐曼丽身上一望既知的神秘、阴暗、枯瘦和偶尔从手腕里露出来的割痕和纹身。
如果不是为生活所迫,他是一万个不愿意接待她,说话也是结结巴巴地:“刚、刚出来两套,您....您看看。”
从现场拍来的照片看,一套是蜗居式公寓,不到二十平方,优点是还算整洁干净。一套是....一间空旷陈旧的地下仓库。
房源都不算好,因为她穷,没钱。
真莉一口要了第二套,当场签了合同交了定金,约好两天后搬进去。
在便利店买了两天的干粮,真莉手脚轻快地往回走,危楼没有电梯,回字形的楼梯灰而冷的朝天井的方向延伸上去。
到了第七层,从走廊尽头蓦地传来一道关门声。
仿佛冥冥中有气流漩涡吹进耳膜,真莉恍惚两秒,不受控制地停了下来,然后远处那排脚步声已然由远及近。
对方的步伐非常特殊,甚至可以说很轻,穿地应该是运动鞋。
她在这里住快半个月,每天都会听到各种各样的脚步声,每一种不同的性格、职业、阶层,他们的脚步都是不同的。
这排声音太淡定,太稳重,太刻意地把自己化为一道再普通不过的音符,没人会注意到他,一般人甚至不会多看他两眼。不是他不美,不漂亮,不英俊,而是他和她,只要他们愿意,他们能够调节自己身上释放出来的信号,完美地融入到背景中。
真莉的太阳穴激而缓,无序地跳动起来,她慢慢地恢复状态,那人转过弯来,正要下楼。
压低的黑色太阳帽,黑色t恤上面印着某连锁店的绿色标志,水洗深蓝的牛仔裤,单肩背着一只灰色背包。
男人长手长脚地过来,跟她没有任何对视,眨眼擦肩而过。





不死鸟(快穿) 无间使者03
真莉很快返回中介,玻璃滑门后,黝黑的青年热情的笑脸瞬间凝固,随着她踏入,这人嘴角抽搐两下,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呆头鹅似的,受了刺激般没法回过神。真莉优哉游哉地了大红的塑料椅子,翘腿坐下。
她有心情了,严肃的面部表情疏懒下来,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你很怕我?”
中介拿手掌搓了搓裤缝,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额头上沁着虚汗:“徐、徐小姐....没有、没有的事,您是还有别的需求么?”
真莉跟他闲谈:“有什么好怕我的?现在是法治社会,做什么都要遵循法理法度,我还能怎么样你?”
中介更结巴了,真莉越是说得轻巧,他越怕。说实话,他住在这一片,地痞流氓不算少,那些人的恶气带得明目张胆,粗鲁粗暴,一言不合就要掀翻动手,但是躲着点敬着点识相就好。面前这位徐小姐,一开始,在他看来也是以上那一类的,现在不一样了,怎么样他说不出来。就是觉得危险,被她的眼风一扫,脖子上凉凉的。
她还跟他闲谈,在这里长坐,但是每一句话,都让人如坐针毡,尴尬致死。
真莉心情不错,帽子还是没有摘下来,自知现在的脸的确不太好看,外人不太能承受,从运动外套的口袋里掏出香烟。只有一根,是老厉给的,东西不好乱扔,她揣进口袋已经压折了。
掐掉断的那一截,真莉咬住烟头,这动作很轻柔很优雅:“有火机吗?”
小中介下意识说我不抽烟,但是想想很快回神,敬烟打火的事情常有,店里肯定有火机,被他随手一放,又要去抽屉里翻或者在笔筒里翻。
真莉静静地看他忙乱,两分钟后等来火机,自己点了,啪嗒一声扔回桌上,话语竟然和煦温柔:“你长得也不好看,我对你没意思。”
“在这里上班,能力也一般,估计也没几个存款,没什么好让人图的。”
“还不太聪明,傻愣愣的,办事没有章法,被你老板掐着玩管得紧,估计以后也不会有出息。”
小中介的脸青白交加,奉承讨好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实在是自尊心被打击得够呛,快要哭了。
“所以,”真莉长吸一口香烟,轻吐出来,起身掐掉烟头,两手揣进兜里:“那个仓库房我先不要了。”
中介被徐小姐的神逻辑弄懵了,顾不得哭:“这、这,我们才签了合同,怎么跟房东交代?如果你真不要,叁个月房租也是不...”
他想说房租不退,中介费也不退,但是自己已经不受控制,根本说不出来。
真莉看他囧得可怜,过来弹一下他的额头:“行,就这样。我只是过来跟你说一声。”
等她从拐角出来,时间差不多,返回危楼第七层,按照声音回响距离判断阿佐的房门位置。
房号708,这么巧,她是808,隔着一层地板,真莉几乎是透视过门板,想象着在楼下一模一样的格局房间内,阿佐的会是什么样子。
她蹲下来,对着门板门缝研究一会儿,这种简陋的门锁,两下就能弄开。但她不能这么进去。阿佐不是别人,他是山海宗最优秀地弟子,一流的业务能力对等的是一流的是防范意识。她不能冒险冲进去,起码现在不能。
接下来几天,真莉开始蹲点,厕所管道上下连通,在这里最能听清楼下的动静。
晚上十二点半,朝外敞开的窗户撒花姑娘贴着一面碎镜子,反射出楼下乍然亮起的灯光。
阿佐先洗澡,再弄点东西吃,吃得很克制,再干点什么,准时两点关灯睡觉,第二天早上六点起床出门。
真莉观察了几天,身体先一步受不了。因为毒品的戒断反应,有两次她折腾地昏死过去,期间还不能发出更大的声音,神志一度处在涣散的边缘。等她醒过来,躺在浴缸里的身体已经泡发了。
看着自己肿胀发白的手指,死人一样,实在不美观,她驻扎在徐曼丽身体内时间越长,越是不能忍受这种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的错乱感受。这不行。她需要恢复健康。
真莉已经得到阿佐活动的基本规律,这个不难,一点都不难。阿佐的生活着实简单,简单到一目了然,身份——他在这里没有什么身份,竟然是个靠打零工生活的普通人。便利店、中央花园、家里,叁点一线。
她没想到他一身本领,就算不是世俗意义上正统的本领,竟然要过这样的生活。
回头一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他向来是个欲望不显的人。苦行僧的生活,很像是他的选择。
如果给她选,她绝对不会这么选,如果她有彻底的自由,她一定会是个享受至上的人。
阿佐,跟她太不一样了。
清晨六点多,街边的路灯还在亮着,外面蒙蒙地,飘着一层白而缥缈的雾气。这些雾气在公园里最明显,真莉穿一套灰色运动服小跑,她跑的很慢,很多损坏的身体机能在以一种玄妙地方式恢复。她需要更多的体力运动,只是不能一蹴而就。才跑了一段路,她已经喘得像条狗,于是习惯晨跑的阿佐从她身边风一样跑过去时,她是追不上的。
真莉计算着时间,抄近路在西边的公园出口上,走几步扶膝盖,如此反复地靠近出口的黑色大铁门。
一道黑鸦的身影掠开远处的白雾,步伐稳健地跑过来。
非常合身的薄运动服,连帽衫,拉链拉到脖子以上,健美的身材几乎要从衣服里流淌出来。
他的身材算不上夸张,几乎算得上含蓄美,然而还是有力量,跑步中每一次摆动手臂,腿脚,挺直的背脊,都具有着东方美感。
阿佐跑了过来,视线一缕向前,真莉忽而呛了一声,身子趔趄地往前扑,仿佛已经站不稳,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抱歉....我、我有点难受,麻烦你...扶我去那边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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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击有点....em,咱也不知道说啥了




不死鸟(快穿) 无间使者04
阿佐在她握住自己手腕时,立刻反转过来,像是要立刻甩开,然而手指快速从真莉脉搏上略压一下,还是抽回了手。
他在判断什么。
真莉同样在判断他在判断什么,那么一个动作,九成在窥伺她是不是在装相。
她是真的难受,心跳用力的碰撞着胸口,嗓子里很想呕出一块东西。
阿佐侧身而立,微微收敛着下巴,视线越过帽檐下面扫过来,并非敌视和警惕的眼神。
纯粹的是在审慎一个陌生人,半分钟不到,看着还挺随意,不过是出于本能。
真莉不怕他认出她来,他可能根本想不到她会过来,更不会想到她的终极目标是什么。她用着徐曼丽的身体,脸和身材全部走样,形销骨立毫无魅力。谁都能将现在的她判断一遍,是个社会边缘的汲汲地不可救药的瘾君子。
就算真莉分出一个自己来,也不认为现在的“自己”是自己。
她认为阿佐拥有一种山海宗里不可能存在的特质,他会怜悯,藏得很深,却被人挖掘出来,又被她看到。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这是个绝对的坏品质。当然也要就环境而言,起码现在是个好品质。于她有利。
“...可、可以吗?”
阿佐偏头朝附近看了一圈,薄雾渐渐散去,天色亮一些,但还是类似阴天的青灰色。
接连几个散步的路人从他们身边过去,好奇而嫌恶,发自心底地,是对真莉的嫌恶。
阿佐动了,过来拖住她的手臂,力气很大,热热的掌心握住她的手棍,轻易地把她带了起来。
他把她带到围栏后的长木椅子上,椅子经常有人坐,磨得光滑。
坐下的真莉佝偻着腰,剧烈孱弱地咳嗽。阿佐一言不发地走开,真莉压着帽檐看过去,他走远了,过拐角了,身影不见了。一句话没交代,真莉有些失望。不过不要紧,他的习惯不会变,她可以天天来,先混个脸熟。
阿佐拿着矿泉水回来时,真莉她又觉得荒唐。不知为什么,有些反感阿佐这个行为。
接过水的真莉,脸色更不好,反而不想搭理他。
花了十几秒的时间吃力地扭开瓶盖,她甚至侧过身去避开他的视线,如果阿佐这时候说我来帮你开,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把水泼到他的脸上。
不知道阿佐是如何理解她的反常,不过这反而给了真莉一副极佳的保护色。徐曼丽不是个能融于集体的人,她就是个虫子,苍蝇,自毁倾向严重,不认为活着有什么快乐的地方,最难的也是跟人打交道。
也许徐曼丽不做卧底,情形还不会这么坏,然而做就是做了,情形成了最坏。
阿佐在她喝水的时候转头走了,还是一句话没说,真莉姑且缓和下刚才心口的反胃。
她起身慢慢地往回走,梳理自己的情绪,渐渐有了眉目。阿佐如果是个纯粹的大好人,她不可能多看他一眼。他应该是禁欲和难以接近的,跟在山海宗时一样。如果他成为好好先生,对谁都友好,都能伸出援助之手,不仅危险,不仅不称职,不仅滥情,那他连进入山海宗的资格都没有。
真莉只喜欢强者。如果挑战他那么简单容易,她会胃口全失,还会认为祖傲派给她的这个任务,是在侮辱她。
不能以私人情绪影响任务。
半个月下来,他们几次在中央公园碰面,在楼道里碰面,真莉甚至有一次到了他打工的便利店要了香烟、洋酒和避孕套和吃食。
这些零碎符合徐曼丽的身份特点。她低着头,俨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阴冷,笑不出来,认识也当不认识。
阿佐戴着员工棒球帽,很干净的颜色,同样面无表情,经过特殊的气息调节后,英俊也是容易遗忘的英俊。
扫码器滴滴滴地录入产品,低沉简练地问她要不要购物袋,真莉觉得这是一句完全的废话,这么多东西,她抱着出去?
她的情绪有点大,一个真莉的灵魂加上一个徐曼丽二十多年积攒的魂灵怨气,她现在的负面情绪很容易被激发出来。
很适合她表演。
真莉套钱包埋单,掏来掏去掏成空。其实她知道的,在路上她被人撞了一下,钱包被人偷了。
她需要一个借口,撕开两人陌生无接触的状态。
猪都能从她动作里看出没有钱结账,但是她不走,带着尴尬、固执和挑衅:“赊一次账可以吧?”
说完也不等阿佐反应,快速地揽过柜台上的零碎,往塑料袋里装,装满了就要走,被人压住了手臂。
阿佐气息一变,敷衍的寻常的气质缓缓的破开,有些真东西蔓延开来,黑的眼睛沉而冷:“不好意思,本店概不赊账。”
气氛一度僵持,有一对情侣刚进门,愣神几秒,立刻掉头就走。
真莉耸肩嘲笑,干脆往前一凑:“你能打我?你能下手我就告你,还会砸了店里的东西,做事这么不灵活,看你老板还要你吗?”
阿佐松了她的手,真莉撇嘴,俨然看不起他模样,践踏他现在的身份尊严。
当然他不是那么好打击的,但他现在打工仔的身份最好的方案就是息事宁人,真莉想。
同时她的确需要快点离开这里,胃部抽搐皮肤麻痒的症状出现了,她开始抖,极其神经质,从店内的镜子看过去,肩膀缩了起来,提着购物袋的手背上暴露出青筋。
残留的毒瘾迅捷的爆发出来,在她离门口还有一步距离的时候,猛地歪了身子,伸手要抓货架,却把货架上的东西大片的扒拉下来。
可怖的感觉蜂拥而至,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那种源源不断地噬心的痛苦,让她很想抓烂自己的皮。
真莉倒在地上抽搐,痛苦的同时难堪至极,她是需要接近阿佐,但不是这样形式,这让她很没面子。好在疯狂的刺痛、万千蚂蚁啃噬皮肉骨骼的痛苦令她无暇他顾,她死死地咬住唇,咬出满嘴的咸腥,死都不想发出叫声。
太不是时候了。
她的精神开始涣散,还在跟滔天的身体反应做斗争,这样的痛苦不是没有经历过。出身山海宗的人,没有人不曾遭遇过死亡威胁精神压制。他们不太有多余的感情,对痛苦的感知需要麻木,需要掌控,需要千锤百炼。
蓦然地心口裂开一道缝隙,另外一种割裂的痛感突兀的涌现,眼前的世界不断地旋转倒转,她好像出现在那间神秘的空框的富有宗教神典气息的屋舍下,烛火飘摇,晃着祖傲的影子。他以一种慈爱的宽容的却又是残酷的眼神凝望她。
现实是有人用力掐开她的嘴,塞进布团,防止咬到舌头。
真莉最后看到一双漆黑的眼睛,冷淡而沉,有条不紊、力道万钧地踩着她抓挠自己脸的手,连同胸口一起地,伸长身子去捡柜台上的电话。
真莉差点一口血喷到他的脸上——好一个贱人,你跟老娘的胸为什么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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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鸟(快穿) 无间使者05
有个叫爱莎的女店员提前来接班,面对眼前的乱象大吃一惊,但阿佐说什么她就立刻照做。
他说麻烦你了,爱莎脸红着说没关系,见着救护人员把绑成一团的女人抬上担架。
阿佐一副要上救护车的模样,她拦了过去:“你都不认识她!这种人还是不要接触的好....”
声音先大后小,面对阿佐平波无绪的眼神,终于消声。
阿佐倒是和缓地朝她笑了一下,那种不常笑的人偶尔露出和煦自然的笑,一点点就足够,爱莎几乎立刻被冲昏了头。
说来也奇怪,他虽然不常笑,但接触起来确实好相处的人。脾气很好,虽然很好,却又让人没法去得罪他。爱莎面对他时,脑子根本不够用。总觉得他其实很神秘,很强大,这是女人的第六感尖锐的直觉,她忍不住要倾倒要暗恋。
他其实早就可以做到店长的职位,大家暗地里都尊敬他,相比较起来,现任店长着实让人讨厌。只是阿佐无意于此,别人暗示,他选择忽略。
“我们是邻居,不好什么都不管。店里破损算我的,这事儿也不用跟店长提,好么?”
他这么说,爱莎恨不得双手捧起来把眼里的桃心直接送到对方的心坎上。
实际上又是另外一回事。阿佐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替真莉缴纳了费用,接管了她身上所有的东西,一只陈旧的名表,细黄金项链,钥匙串,和一只电量不足的诺基亚。
急救后被转入病房,隔壁床空着,阿佐进来走到床边,眼皮耷下来,转身带着她的东西走了。跟护士打招呼,说是回去拿点真莉的换洗衣服。这时俨然到了夜里十来点,护士知道他跟毒瘾患者并非亲属关系,此举纯属人道主义救助,于是对他印象很好:“你去吧,这里我帮你看着点。”
真莉抓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她还未进入阿佐房间,阿佐先一步堂皇入室。
进入808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术式的细腻橡胶手套,外科医生做手术似的,严谨而行如风云地地研究屋内所有地角落,正如要给病人诊断是否健康,不健康的话病灶又在哪里。
不到半个小时检查完毕,阿佐在客厅沙发坐了下来,房里没有发现刻意的地方。当然真莉也不是吃干饭的,一个是她来的时间短,并未使用现代各种监听仪器。用的东西算得“朴实无华”,小镜子随用随收,小东西都是日常人家必备的物件,不值得让人怀疑。至于偶然的跟踪也似偶遇,谁叫他们住在同一栋大楼,生活圈贴近,每一次碰面她都有充分的逻辑。
她是想不到阿佐会先她一步,但也不怕他先走一步,他有b方案,难道她就没有?
阿佐在沙发上静坐片刻,周身利落整洁,汗都没多流一滴。两分钟后从沙发上滑下来,一条腿跪在地板上,凑近了桌面上十几块钱一个玻璃烟灰缸。烟灰缸普普通通,款式是哪里都能看到的。阿佐专注地看向里面的烟头,疑点像是高清图像展现在脑海里。就徐曼丽目前的身体形象和行为,她应该是个大烟鬼。吸毒的没有不是烟鬼的。可是玻璃面上竟然很干净,只有两个烟头。
除非她出门前特意清理过。
除此之外,房间干净整洁的不像话。
阿佐暂且放下这个问题,将真莉的手表搁到桌面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只袖珍的金属银盒子,捏了一根细针来开手表。
没有,手表里很干净。
最后就是徐曼丽的手机,阿佐在厨房里挑了一只杯子,洗了叁遍,烧了一壶水,倒了一杯出来摊放,着手开始对着手机通讯录研究。
里头没几个人,他打一一打过去,提起徐曼丽刚发生的事,问他们谁来看她还有住院费的事。
人人都要撇开关系,或者干脆挂断。
阿佐再翻通话记录,已经认为徐曼丽是个极度可悲的女人,心里丝毫没有起伏。
通话记录里有些没存档的号码,他不怕麻烦,继续拨打,终于听到一个男人的口吻。
对方气息停顿,有种不一般的情绪,一出口就是不耐烦:“又出事了?烦不烦!”
说着直接挂了电话。
那头地老厉紧紧蹙眉,盯着自己的备用手机。
这头的阿佐,轻啧一声,找了些衣物送到医院去。
真莉要是知道阿佐率先把她调查了一番,肯定会气死。
刚醒过来就觉得胸口痛,手臂手腕也痛,撩开衣服来看,硕大青紫的印子,决计不是她自己挠出来的。想起昏迷前那一脚,不是阿佐是谁!她的胸跟他有仇?!
护士推门进来,惊诧她醒得这样快,照着单子给她换药。在医院里做事什么世面没见过?杀人犯进来她也能照常做事。立场自然还在阿佐那边,出口就说亏得是他,不然她现在够呛。
真莉闭上嘴,想起昏迷前阿佐的所作所为,脸上的笑有点渗人,渗地护士抓紧离开现场。
阿佐一上来,便跟值班地护士交谈一会儿,这才施施然地拎着半旧不新的行李袋进来。
前头还是奄奄一息的女人,此刻颇有些精神。
真莉穿着宽松的病服,病服下面真空,她没有不好意思。半眯着眼睛盯他,阿佐照例把东西搁到床边,刚转身,就被女人阴阴阳阳地轰炸起来。
“真是绝世大好人,帮我叫救护车,亲自送我来医院,还帮交了抢救手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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