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鸟(快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艾玛
还顺便踩了我一遍。
那话说得——人的良心大概都可以拿去喂狗,阿佐转过身来,轻松写意地拉了一把椅子过来,跟探望老友似的坐下来。
“不用谢我,一码归一码。”
变魔术似的拿出纸和笔,写下叁笔费用,一笔是店内物件破损费,一笔医院费用,一笔....他的误工费。
真莉接过白纸,扫过去,又把纸张丢到他的脸上:“你不如去抢。”
阿佐卡塔一声盖好笔盖,轻搁到桌上,然后双手交叉放置大腿前,仪态摆足了自己的有理有据:“没有多算一分,很合理。”
真莉抿唇:“你根本不用送我来医院,这是你自己多事,费用自己担,顶多——我会支付第一笔,叁百五十叁块。”
阿佐长长地看她一阵,缓缓地将头一点,朝她伸手:“那就先给叁百五十叁,其他的再说。”
真莉挑眉:“你个大男人,竟然跟病人计较这叁百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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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佐:你知不知道你很欠揍哦?
艾玛:这文压根没人看哦?
真莉:我的刀准备好了。
不死鸟(快穿) 无间使者06
阿佐的表情生了细微变化,再怎么样,他还是讲道理的人。
对方不是,而且不是得非常彻底。
阿佐不是没碰到过混混或者混账,但是他的底气摆在那里,能力摆在那里,非原则问题不动手。动手也不会给人留下把柄。
并非口角胜利的那方是真胜利,阿佐懒得多说废话,另外有种气定神闲的非凡气息,竟然能够和颜悦色地问:“那么,你想我留下来,还是离开?”
这次轮到真莉住嘴,迟疑地反睨回去。阿佐这话说得可就有意思了,换任何一个正常人,这个时候不可能再提出“我留下来”的选项。他在想什么?
阿佐在那里笑,“过时不候”地起身,那副妆模作样的慢动作,让真莉脑海中冲出一团热腾腾的火焰:“那——还是得麻烦你一下。”
不论是从口袋里一毛钱都没有的情况来讲,还是顺水推舟地接触阿佐,真莉丰富的负面表情下,安着一颗“还算是赚到了”的心脏。
阿佐正派得堪比耶稣在世,不过她现在不这么想了,胸口那一脚,手臂那一脚,把她踩得记忆深刻咬牙切齿。
她留着阿佐,其实也不太理他,阿佐也不需要她理,拖着椅子落到窗边,对着日光灯翻开一本袖珍小说阅读起来。
如果他不在真莉可以闭目静养,进入冥想的状态,可是他在,病房内的气氛到底不一样。她朝那边看去,医院白而冷地光衬住他的侧脸,那道精致而高的鼻梁,睫毛根根落下的影子...这些的确吸引她的注意。
这么舒服,他凭什么?
两个人互熬着,就熬对方的心理防线,熬对方的焦虑程度,熬谁会第一个说话。
阿佐抬手看一下手表,小说倒扣在桌上,起身越过床尾要出去,真莉讥诮道:“干什么去?”
“弄点吃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真莉的饥饿感被勾了起来,就等着他带饭回来。他的确带回来了,却只有一个饭盒。
饭盒摊在床头柜上,花绿酱红白地摆着食物,阿佐捡着筷子,吃得不快不慢,同时把视线送到小说上,腮帮子慢条斯理地嚼。
真莉的脸挂不住:“我的呢?”
“嗯,”他拿鼻音哼了一声,并不看她:“什么你的?”
“我的饭!”
阿佐噎下嘴里的食物,略一抬头:“你的饭....跟我有什么关系?”
话毕唇角晕着一丝温煦的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真莉笑:“好啊,你说得对。”
她卧倒下去,侧过身子背对阿佐,身后连续发着轻微的响声,阿佐将病人的身体需求忽略得彻底。
真莉辗转片刻,翻过身来:“那么,你留下来到底有什么意义?”
阿佐收拾残骸,出去扔垃圾,又去厕所里漱口洗脸洗手,白皙地脸上沾着水珠被雪白的毛巾擦去,露出一双漆黑的眼。
“做什么事都需要意义吗?”
真莉恨不得把枕头砸到他脸上:“你滚,这里不欢迎你。”
阿佐愉快地滚了,丧心病狂地两天内没来医院,真莉熬着身体的衰弱、不适、饥饿,总感觉下一刻就要饿昏过去,护士过来换药时打量她几眼:“吃过了吗?”真莉的尊严不合时宜地冒出来,冷淡地点头。护士很相信,她很相信阿佐这样的好青年会照顾她。
半夜十二点,房里留着台灯,一道皮鞋声从门外悄然滑进来。
黑影弯着着,将手探到她的额头上,真莉徐徐睁开眼睛,老厉深吸一口气:“你怎么搞的,如果是这样,我还怎么安排你回去?”
他扶着真莉靠坐起来,自己一屁股坐上塑料椅,大喇啦地,有些悍匪的气质叼上香烟,愁绪烦恼载满了眉梢和眼角纹。
“这是医院。”
老厉点火的动作一顿,蹙眉看来,嘶地吸了一口气,不相信这话能从徐曼丽嘴里出来。
到底还是停了动作,改而夹到耳后,老厉仰着下巴,见她嘴唇干得翻皮:“要喝水吗?”
真莉得了一杯温水,慢慢捧着喝,垂着眸子道:“你不用担心,我的问题会处理好,这是戒断反应,过阵子就好了。”
老厉将头一点,眉头稍稍展开,接着掏出钱包把夹层里钱全抽出来搁到床头柜上。想了想,又拿了两张回来:“打车钱。”
两人几乎无话可说,老厉起身,道:“曼丽,路还是要往前走。你不要太灰心,我会帮你的。”
老厉前脚离开,真莉从床上爬起来换衣服,拎着行李包幽灵似的离开医院。
她不喜欢医院,不喜欢把自己暴露在外部环境里,甚至连护士给她的药她都不信。
次日医院联系到阿佐,说徐曼丽找不到了,行李也不见,应该是自己跑了。问他清不清楚。
阿佐应付过去挂了电话,在柜台内交接账目的爱莎抬起头来,闪着无辜明亮的大眼睛:“什么事?是那个...女人?”
阿佐摇头,低头在单子上签字,签完字就去后巷里去接货。
他知道她回来了,真莉也知道他一定知道了。
他们的生活作息驱向同一,隔着一层地板,寂静的空间里,真莉坐在餐桌边吃一碗加了鸡蛋的快餐面。这种烂房子,一向不太隔音,位置又偏,偶尔能听到楼下一些响动。她就着楼下的声音,吃东西、喝水,打开电视机把声音调到最小声。
真莉的心脏趋向平缓,重回安宁。这时的阿佐,隔着一层地板的阿佐,跟她没什么关系却被她关注的阿佐,才是她记忆中的阿佐。她关注他,不管是出于任务,还是别的什么。如果不是任务,她甚至可以将这种生活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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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鸟(快穿) 无间使者07怂包配怪胎
真莉开始恢复晨跑,步子一天比一天快,身体机能一天比一天好,她开始享受流汗的感觉。
中央公园的西门出口,这日雾气散去得比较快,森然的绿色伸入半空,天边的青和霞迭迭交接,阿佐一身深蓝色的运动服,跟她在门内碰上。真莉率先一步跃过他,出门左转,换了方向继续前行。等到阿佐身影不见,她才从拐角处慢慢出来,耷拉的眼皮下一丝阴而潮的笑。
下午的罗汉街热闹非凡,燥热的空气席卷着千万的人头挤在这条狭窄的、时上时下的街道,两边的铺子五花八门,士多店、水吧、音像店里成批的进出着人,最多的还是电子手机小电器的商铺。真莉拐进一家电子电器零售行,通道狭窄,老板戴着眼镜摆弄手上的设备,头也不抬一下:“想要什么随便看看。”
真莉斜侧着身子,避开外面的视线,手指在玻璃柜上咚地敲了一声:“刚才跟你打过电话。”
老板抬起头来,夏威夷衫的领口溜出一条粗壮如蛇的金链子,眯眼打量她。
两人对上眼,他笑了一下,仿佛是肯定了真莉同道中人的气质:“朝这边走,跟我进来。”
撩开后面的帘子,里头的杂物房跟后巷连通。男人从箱里里翻出一袋东西,招呼她过去,跟她介绍这是什么款的监听器,哪一年出门,非常专业的口吻。
真莉捏起一颗,暗扣大小的东西细看,老板厚唇翻开,摸一把油腻的热汗:“这可是最新款,能做到这么小很不容易,就是价格有点贵。”
她要了这个和配套设备,连同一只备用手机和新卡。结完账后已经破产,于是天降的房东上门收租时,她这才有了真正的危机感。
夜幕降临,街上的小情侣翻倍地变多,二十平地士多店顾客盈门。真莉在玻璃门外晃过去,到了凌晨的点再折回来。
立在冰箱前挑选饮料,拿了一听橘色地汽水又去拿泡面。
前面几个人结完账,两个年轻女孩凑在一起对着收银阿佐窃窃私语,脸红兴奋地,猪都知道是看上了他。
“借过。”
沙沙而冷的声调,听在人的耳膜里却会有种媚冷的感觉。
真莉挤开两位闲杂人等,女孩子扭头看过来,高傲而不耐烦:“你这人怎么回事?这么没礼貌!”
她看也不看,零碎一件件地往台面上搁,语气说搁不如说扔,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这是徐曼丽的东西。她觉得还算趁手,便随身带着。
啪嗒一声丢上去,真莉垂头,连帽衫下露出半张白得不健康的脸,暗红的唇,漫不经心的视线斜掠地扫。
不论是她的着装表情,还是拿出的东西,存着暗示性的暴力震慑力,女孩子双双愣了一下,表情十分不自然:“算、算了,懒得跟你计较。”
店里终于清静下来,阿佐这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一板一眼地扫码等候付款。
真莉摘下帽子,厚而凌乱的刘海,长发自然微卷着大片地铺在肩头胸前,曾经枯瘦的脸已然丰润了些,但是很有限。
一张素面,长黑的睫毛向上掀起,她看起来要比刚苏醒时好看很多,还未恢复到大美女级别,却会让看的人莫名微微一动。
她的话还是不好听:“我没钱,这一次算你请我。”
外面行人伶仃稀少,店里就他们两个,一左一右隔着柜台相对而立,仿佛整个世界进入了寂静凝固的界面。
自从店里只有她,自从她无礼的要求出口,阿佐放下扫码器,身上的气息像是被海底冰凉的水流卷过一遍,不再是那个非常没有存在感的男人。模糊的英俊随水涡卷走,锐利的面部线条浮出水面。
真莉觑到曾经让她感到惊惧的美丽,更成熟的味道,感受到对抗性,她冷静地兴奋起来,血管里汩汩地冒着泡。
这一刻滚水似的兴奋,让真莉非常清楚地认知了自己——她就是个情绪的变态,非要挑衅着打破别人的常规。
阿佐盯她片刻,抬手往左边角落指去:“热水机在那边。”
真莉笑了一下,连个谢字都没,抱着东西送到玻璃窗前的横木条窄桌上,撕开包装放了调料,转身把泡面杯放到热水机那边等。
红灯疏尔转成绿,真莉拧开龙头,热水连着热气飘了出来,很快盖过泡面,她恍神两秒,竟然从这一幕中感受到“生活”意味。
等泡面涨开时,她在货架后晃荡起来,接连扫荡了熟食、火腿、优惠装超大瓶的鲜奶,抱着一大堆东西凑过去:“既然请客,就别那么小气了。”
如果换一个人,铁定要被她撺掇上火,揍她是重的骂她是轻的。阿佐没有,他很平静,甚至折身从烟柜上取了一包薄荷烟,由台面上推过来。
见他这么细心的份上,真莉终于眉开眼笑地赏了阿佐一句谢谢,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泡面很快就好了,真莉挑了一大筷子,这一大筷子体积的泡面对于女人来说是相当有挑战的,要考验女人的嘴型大小、动作幅度、捱烫程度。在外人看来,她以鬼神莫测的动作吃进长长的面条,竟然还让人觉得优雅。
入口时就被烫到了,可她默默地忍耐下去,面无表情略带享受的咀嚼吞咽。
落地玻璃斜对面是一家土气至极的歌舞厅,夸张闪耀闪动的霓虹灯,几个把衣服穿得状若生活不能自理却很嚣张的男人,一大团地从那边出来,正朝便利店这边走。真莉透过店内拐角处的圆镜子反向觑向阿佐,他也朝那边看了一下,神态自然地继续做手头的事情。但是这一眼,让真莉某根神经敏感地跳了跳。
等她重新看向窗外时,一张尴尬的脸狼狈地定格在玻璃之外。
小中介看躲不过了,只能哈哈苦着脸进来,总是下意识地要讨好真莉,伸着脑袋看她面前的宵夜:“嘶就吃这个啦?很没营养啊,要不再加个蛋?”
真莉呲溜着把面条最末尾一截吸进嘴巴,她还没发表意见呢,小中介赶忙道:“啊,一个不够可以加两个!”
说完火烧火燎就柜台旁的关东煮,挑挑拣拣的弄了卤蛋和肉丸,掏钱包的动作被一条纤长的手臂给截住了,真莉皱着眉扫他一眼:“不用你埋单,他请客。”
说着拿嘴努了努柜台后面目和善的阿佐。
阿佐像是最正宗的服务员,面带微笑,似近又远,打发似的点一下头:“我请客。”
这时后面响起一阵噪耳的嘈杂声,歌舞厅出来的四个男人一身酒气的走过来,粗着嗓子要香烟。其中一个穿夏威夷绿叶衫的瘦个子淫笑着抓了一把柜台前排的避孕套:“哟,菠萝味的,够新鲜,如果能用在那个婊子身上”
说着还挑了别的几种口味,男人们哈哈大笑,满嘴喷粪。小中介还在旁边犹豫着要不要埋单,被他们一搅合,更不知道要怎么办,过道那么小走也不好走,犹豫间就被人搡了一把:“看什么看,皮痒了想挨揍是不是?”
看到他的钱包,更是一把抢了过去翻看,嘘声着抽了里面的纸币结账:“穷鬼一个,出门就带这么点儿,怪不得只能泡上不了台面的丑八怪。”
真莉四处望了一圈,二十平小小的便利店,只有她一个女人。
不过她是什么动作都没有,几个男人要了香烟洋酒还有套子,觑了他们一眼,怪笑着离开:“怂包配怪胎,绝配哈哈。”
几分钟后真莉带着小中介离开这里,临走前不忘戴上搜刮的食品饮料。
小中介一脸苦像,翻着空荡荡的钱包仿佛随时要哭,但是又要强撑着作为男人的尊严,很痛苦而别扭的挤出一个笑脸:“没事没事,真惹到他们就不好了。”
真莉略皱着眉盯他一眼:“小田,你不惹他们是明智的选择。脸不重要。”
小中介深吸了一口气,不知该表达感谢理解还是表达失望垂头丧气地走到旁边巴士站,真莉站在一边,等他上车了才离开。
沿着马路继续前进,真莉很快消失在人流颇多的夜市小巷中,几分钟后便出现在便利店对面一栋陈旧的大楼上。
从四楼到七楼都是廉价的时租旅馆,真莉在这里包了一间房,正门也不走,从旁边的消防通道外墙爬进来,从厕所天花板内带出一只黑色塑料箱。箱内整齐地码放着几样东西,捏出高倍望远镜,撩开窗帘一角探出去。
凌晨两点钟,叫爱莎的女店员匆匆赶来,跟阿佐交接。阿佐换下工服,一身黑t恤牛仔裤,戴着棒球帽和口罩,包裹得严丝合缝地从侧门出来。
真莉默默地噎了一口口水,就算看不到脸,他沉默走路的姿态,那双大长腿,与众不同的气质便让她一眼认出来。
追-更:e (woo18)
不死鸟(快穿) 无间使者08四杀
阿佐不知道她就是山海宗的大师姐,她却知道他是阿佐,单就这一点上来讲,真莉就拥有着巨大的优势。无论怎么说,多年在祖傲那里的驯养加训练的生活,真莉总能从细节上感应出阿佐的态度。他对那几个长得粗暴不堪的流氓有目的。
他在盯梢他们。
为什么?
阿佐果然不是往回家的路线走,很凑巧的,他在附近徘徊。
凌晨四点钟,街道上已经进入沉寂的酣眠,一阵潮湿的风刮起来,卷着巷子里的塑料袋飞舞起来,小雨不期而至的发出淅沥的声音,轻飘飘地打在玻璃窗上。
太阳歌舞町终于预备歇业,门口有人开始洒水拖地。
消遣了一夜的几个男人从歌舞厅后门出去,但是没走,在马路对面的宵夜摊子上叫了酒菜。虽然有些醉态,但显然精神头还算好,饿兽似的盯着后门出口。半个小时后出来一个女人,很年轻的女人,穿一条素净的几近学生气质的白蓝裙子,裙子到膝盖,胆怯般缩着肩膀垮着大号的布包,连看都不敢朝对面拼酒的流氓们看,匆匆地往左拐。
“喂,小贝,下班啦?过来坐坐?”
流氓大喊的声音透彻地响亮,叫小贝的女人紧张地顿住脚步,然后继续往前走,越走越快。
男人们骂骂咧咧起来,挑着牙缝里的肉丝:“臭婊子装纯,什么只陪酒不过夜?他妈的真是让人笑话!”
瘦个子阴阴地笑一下:“还不是仗着陈生在抬她?”
在他们口中,陈生显然是个还算了不得的人物,大场子不光顾,竟然跑到对手的地盘上捧一个大学生。这几个不属于陈生手下,既惧于有势力的陈生,平时也要讨好他,又想借着搞陈生的女人吐上一口恶气,顺便在老大面前崭露头角,于是借着酒精酝酿的冲动,守株待兔地守在这里。
小贝已经消失在拐角处,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终于起身尾随上去。
真莉收回望远镜,从塑料袋里拿出家庭装的鲜奶,鲜奶还是半冰着,她找了杯子倒了一杯,品酒似的品牛奶,徐徐地一咂舌,再是把头点一下:“嗯,不错。”
鲜奶喝了叁杯,火腿肠吃了两根,再去上一次厕所,等她赶到的暗巷,那里飘着丝缕血腥味已经刀光剑影。
实际上阿佐也没用刀,他没用任何武器,对付几个外强中干的低等流氓,真是用不着那玩意儿。
但流氓也是刀口舔血过来的,最高个儿爆发出汹蛮的低吼,双眼赤红着朝阿佐冲过去。阿佐还是一副闲散样,撇头避开一击,抬手握住第二击拳头,长腿送出去,一口气将人蹬到墙上。光是那么看着,他的动作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完全没有市面上各种拳馆的招式,力道仿佛也不重,可是撞到墙上的男人便吐出一口热血来。
这已经是最后一个,剩余叁个都在地上哀嚎着痛叫,蠕虫似的爬到一起,通通一副惊诧又惊恐的模样,互相搀扶着一面放狠话一面往后撤。真莉看他们跌跌撞撞逃跑的姿势,不免啧了一声,他们的腿脚都还好得很呢。
阿佐见人跑干净了,折身弯腰捡起靠在墙角的背包。那背包正坐的姿势,大概也只有强迫症患者才能摆出来。
楼道口内陷的阴影内,小贝被他扶了出来。
“你没事吧?”
小贝的眼泪在灯光下折射出晶莹的色彩,定定地看了阿佐 一眼,朝他扑过去,扑进男人的怀里低低抽泣:“我、我没事,谢谢你你已经帮了我两次了。我知道是你。”
真莉潜藏在叁楼的栏杆后,一脸的不堪忍受。
一听到女人叫小贝,她就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什么小贝,不就是珍珠的第二称呼么?山海宗最出众的年轻武者,竟然再一再二因为什么狗屁珍珠深陷泥潭。真是说来说去,叛逃师门还是为了一个忘不掉的女人。她当然知道小贝并非珍珠,珍珠已经死了,小贝不过是个代替品。然而在她心里,她们就是一个人。
真莉深吸一口气,悄然离开。合格的猎狗永远能够沿着一丝血腥味找到源头,她认为她是相当合格的,片刻后找到四人身影,他们急慌慌地跑回停车场,要往一辆破旧的银色桑塔纳上挤。
大高个刚要开动汽车,停车场骤然陷入黑暗和寂静,抱怨地还没叫上两句,一只手从驾驶座的车窗外伸进来,力道精准地抓了高大个儿的头砸向方向盘。碰的一声,极其干脆而响亮,这人连叫都来不及地就没了声响。
其他人刚刚适应了昏暗的光线,惊恐地要往外爬。左侧的这个刚冒出半个身子,车门忽的离开又骤然回来,肉撞的闷声是那么让人牙酸,这人错觉自己半个身子就被截断,事实上也差不了多少,腹部内的器官严重受损,空着脑子就倒下去。
右边两个连滚带爬惊动大叫,真莉烦死了,从车头滑过去,手上卷着刚从人领口扯下的领带,呼啦一声甩出去,前头那人痛叫一声朝前跌去。真莉一脚踏上他的后背,半蹲着拿领带套住他的脖子,冷漠又烦躁地说:“喂,你吵死了。”
最后一个瘦个子,也就是在便利店抢小中介钱包的那个,也是最猥琐的那个,跌跌撞撞地朝出口的光亮处跑去。
真莉不耐烦地耸耸肩,对付这几个酒囊饭袋真是毫无快感,她有点心累,便出口劝道:“你不要跑,不跑的话我还能手下留情的。”
话语的确是非常的诚恳,然而那人听得毛骨悚然,就算想停下来也停不下来,大叫着救命奔跑。
真莉挑眉,内心默默叹一口气,面无表情地坐上汽车,一脚油门踩出去,眨眼间就冲到瘦子身后,然后——把他撞飞了。
瘦子撞到柱子上,翻滚好几圈才停下来,俨然已经奄奄一息。
半张脸暴露在稍稍明亮的光线下,真莉把帽子摘了下来,地上的男人吐出一口血来还在挣扎着往后退:“你咳咳你跟那个男人是一伙儿的”
真莉好歹笑着点了点头:“记性还不坏。”
他认出了她的衣服、蓬松卷曲的头发、非常瘦的身材,几个小时前在便利店里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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