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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飞弄
小公子倒是干脆:“当然是笑有人总喜欢当冤大头咯。”
卿风气的浑身颤抖,手指着小公子半晌说不出话来,倒是虎将军,趴在地上都低沉的‘呜’了起来。
饭自然是吃不下了,卿风一回去就收拾东西准备走’。
阿年和周玄清在暖春园吃了饭食,这些倒也中规中矩,阿年没什么挑剔的,只是见周玄清没吃多少。
“世子,要不我们回去吧?”这里的饭食不合胃口,世子肯定没吃饱。
周玄清轻轻摇头:“阿年,你有没有怪我将你点来长宁院?”
阿年一怔,随即缓缓摇头:“世子待我很好,阿年能来长宁院,是阿年的福气。”
那时被点中后,被国公夫人很是嫌弃了一些日子,脸蛋太过媚俗,身段太过妖艳,尤其是阿年做惯了粗活,连掌心的茧子都被说了许久。





夺妾 第18节
可到了长宁院后,吃得饱穿得暖,活计基本都不需再做,也再没挨过巴掌,连云央都被世子接了过来,阿年已经很满足了。
阿年说话的时候,总是十分的认真,眼眸清澈从无躲闪,叫人总以为她在剖心般与你掏心掏肺。
周玄清闻言,怔忪看了她几眼,淡淡一笑。
看着天色就要黑了,阿年也笑盈盈的和周玄清道:“世子,咱们也该回去了,天色不早了呢。”
回到国公府的时候,阿年很郑重的和周玄清道:“世子,阿年今天很开心。”
大概,以这句作为今天的结尾,便极圆满。
周玄清抬手轻轻拈起一缕发丝,替她别在耳后,神色温柔,叫阿年心猛跳了好一阵。
云央依旧没从今日的开心里走出来,啰啰嗦嗦的跟阿年说话:“阿年,暖春园可真好,那里一点都不冷。”
“阿年,世子对你越发好了呢。”
“哼,我就说嘛,世子定是喜欢你的,心里也是有你的,哈哈哈,锦纹要是还在长宁院,若是知道今日我们去了暖春园,定会气死了……”
一堆废话叫阿年头有些疼,却又忽然茅塞顿开。
第24章 低头的第二十四天
阿年在路上就思前想后,世子为何要问这一句,当时听着马车倾轧之声,看着车窗外的街景,恍惚间她好像有些明白,却又不太明白。
此刻云央一席话,叫她突然了悟。
她在长宁院这么久,世子从一开始的不理睬,到慢慢开始亲近,今次世子带她出来,就已经很有些问题了。
或许是她在世子心里,已经变得有些不同,所以才会问她是否后悔,毕竟做个小丫头,虽然辛苦,却不会这般不自由。
她此时应该欢喜,却又欢喜不起来。
那些不同就好像当初世子点拨她怎么对付锦纹一般,那一亩三分地里的算计,叫她有些提不起兴趣。
阿年有些难过,她又有些恨自己生来便对这些事通透。
看了眼犹自兴奋的云央,心中哀叹,若是蠢笨一些,那就开心多了。
夜里周玄清并未过来,明日便要上值,他还有些事要处理,阿年松了口气,她也累了。
*
如今年关将近,国公府也热闹了些,只是现任国公爷并无甚建树,门前虽不至于冷落,却也没多少人登门。
国公夫人倒是心情好了许多,毕竟女儿回来了,娘俩有话说,周玄清作为儿子孝顺有礼,虽无可挑剔,却总是与母亲不太亲近。
“宁儿,听说暖春园极适合避寒,我们娘俩要不要去一趟,说来,我都许久未曾出去过了。”
周玄宁神色一僵,又很快恢复过来:“母亲,那去处有什么好看的,倒不如咱们去护国寺上上香,那里的景致才叫好呢。”
见国公夫人不置可否,周玄宁连忙笑着往母亲身上靠:“母亲,您外孙子今日就要到了,还去什么暖春园啊?”
国公夫人恍然,面色一喜,口中叹了声:“是是是,哎呀,看我这记性……”又急急忙忙去准备东西,周玄清见状也吁了口气。
阿年听说表少爷到了后,将做的风车好生整理一番,又用盒子装好,便往大小姐院子里去。
“云央,你说表少爷长的像不像大小姐?”
云央咬手指,想了想说道:“都说儿子肖母,表少爷肯定像大小姐。”
阿年点头,大小姐那样灵秀的女子,若是表少爷像她,那也是极好的。
到了周玄宁的院子,却只见一片宁静,丝毫听不到声音,难道是还在寿安院没回来?
阿年看了看天色,这都过了申时,国公夫人这时候惯常是要休息的呀。
昨晚雪沙沙的下了一夜,院子里除了扫出一条小径,一切都保持了原貌,周玄宁喜欢这般的景致,说是有些野趣。
阿年刚准备唤一声莺歌,却听到里头‘砰’的一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摔碎了,阿年赶紧走了进去。
只见珍珠帘子隔开的碧纱橱后头,周玄宁坐在上首,面色阴沉,下首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粉雕玉琢,满脸无所畏惧的坐在绣墩子上,模样确实与周玄宁有些像。
阿年见地上有一块羊脂白玉,好像是兔子耳朵,连忙蹲下身准备捡起来。
“不许捡。”小人儿瓮声瓮气的朝阿年喊,“这是送给我的东西,我想摔就摔,不许你捡。”
阿年一顿,捡也不是,起身也不是。
周玄宁见状,更是气苦,猛地一拍桌子怒吼:“混账,谁教你这般无礼的,那东西价值几何你知道么?”
莺歌连忙去拉,周玄宁也知道自己有些口不择言,只是话已出口,断无收回之理。
倒是把小人儿也激怒了,小小的身子往阿年那一冲,阿年躲之不及,左手蹭到了残玉,登时就出了血。
小人儿面上楞了一下,一丝歉疚闪过,却又趾高气昂的叫嚷:“哼,我就知道你小气的很,这个东西,不就是块破石头嘛。”
又见阿年左手里抱了个盒子,便一把抢了过来,打开一看,面上立刻笑了起来,拿起风车使劲的甩,见呼呼的转,更是兴奋的满屋子的窜。
“你看你看,这个都比破石头有意思……”喊着喊着也就跑出去了。
阿年打了个眼色,云央连忙跟了出去。
莺歌见周玄宁兀自忍耐,泫然欲泣,生怕她下一瞬就要冲去揍小少爷,连忙开口劝:“夫人,您别在意,小孩子总是这样,方才,也是气您罢了。”
阿年捡起碎成三段的小兔子,上面沾了她的血,也不好再还给大小姐:“大小姐,您别难过,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幼时与我娘亲生气,就总是这般故意气她。”
她将残玉放进了袖子,轻轻说道:“我娘惹我生气的时候,我就故意夸隔壁的婶子做饭香,还故意说娘给我做的衣裳,不如隔壁阿姐她娘做的好看……”
周玄宁捏着帕子的手都在抖,显见气恼的狠了,却也看了阿年两眼,莺歌伺候她久了,哪里不明白她的心思。
“那后来呢?你娘揍你了么?”莺歌一边说一边看着周玄宁,见她终于抬头,也松了口气。
阿年立刻摇头:“没有没有,我娘说,揍小孩,那是不好的,七八岁的小孩子虽然小,可懂的已经很多了。”
周玄宁有些忍不住:“那你娘怎么做?”
“我娘跟我道歉了。”
“什么?”
阿年理所当然的道:“我娘说那个碗是我打碎的,可其实真的不是我,是阿黄打碎的,”又和周玄宁解释,“大小姐,阿黄是我养的狗狗,后来我娘知道冤枉了我,就跟我道歉了。”
见周玄宁一脸郁蹙,阿年柔声宽慰:“大小姐,您在这般大的时候,是不是其实已经懂得很多了?可为什么自己做了母亲,又觉得自己的孩子不懂呢,做错了事就要道歉,外人之间尚且是这样,亲人之间为什么不能呢?”
此时莺歌和周玄宁都是一脸沉思,阿年俏脸微漾,笑的诚恳:“大小姐,这都是阿年瞎说的,您别放在心上。”
周玄宁此刻才回过神,看到阿年手上的伤口血流不止,连忙让莺歌拿药。
莺歌一边涂药一边说道:“阿年说的其实还真是,我七八岁的时候,懂的就很多了……”
剩下的话,周玄宁其实已经没听了,幼时的事儿如水墨画般历历在目,她是国公府长女,儿时得的宠爱最多,那时候,她懂的好像确实不少。
直到后来发生了那些事儿,安慰悲伤的母亲,照顾年幼的弟弟,接着就是出嫁、生子,从来没有仔细想过,做一个母亲,竟是这般的难。
周玄宁眼睫微颤,看着阿年,唇角勾了抹苦笑:“阿年,我好像知道,阿弟为何会留下你了。”
阿年一知半解的看着周玄宁,又不好问为什么,见她神色间很是疲倦,便赶紧起身告退。
还未出院子,便见那小人儿此时正蹲在东北角那一从毛竹后头,云央也蹲在一边,不知道在干嘛。
小小的身子蹲在那,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听不明白的话,阿年踩着‘吱嘎’乱响的雪慢慢走了过去,看见小人儿冻得通红的小手正在团着雪球,脚下是一个小小不到成人手臂高的粗糙雪人。
阿年立在那看了好一会,见他在找雪人眼睛嘴巴的替代品,用竹叶或是枯枝却都不满意。
“给,这个可以用。”阿年将袖子里的残玉掏了出来。
小人儿抬头看了她一眼,噘着嘴接了过去,昂着脖子说了声:“这是我的东西。”
阿年忍俊不禁,也蹲了下去:“嗯,娘亲送的东西,可不能乱丢哦。”
“要你管。”
一截残玉因为沾了阿年的血,就充当了雪人的嘴巴,在白雪间极是显目。
小人儿低着头磨磨蹭蹭的,不停的偷瞄阿年受伤的手,见阿年也不走,又骄矜的道:“那是你自己摔的,不关我的事儿。”
“嗯,是我自己摔的,不关你的事儿。”阿年笑眯眯的看着他,又夸起了雪人,“你的雪人堆的真好。”
捡起地上的风车,插在了雪人的身子上,风儿吹过,风车呼呼的转着。
“你痛不痛?”
声音小的似蚊讷般,阿年却也听到了,摇了摇头:“不疼呢,可是你娘亲她——”指了指心口的位置,“你娘亲这里疼。”
小人儿又开始团起了雪球,吭哧吭哧的:“她才不会呢,反正她不喜欢我……”后头的话听不太明白,小孩子的心思,好猜却又极难猜。
阿年准备接话,却见院子外头来了人,正是周玄清,后头跟着的德喜双手提满了东西。
“世子,您来啦?”阿年连忙迎了上去,仰头单手给周玄清整整领口,拍了拍肩头上的水珠。
周玄清‘唔’了一声,眼神从她脸上掠过,神色柔和,随后抬步往院子里走,看到小人儿正在墙角,便喊了声:“陈曦蕴过来。”
“舅舅?”陈曦蕴闻言转头,连忙跑了过来,板板正正的行了礼,“舅舅,上次你信里说好的会去看我,怎的我都没看到你,你就走了?”
周玄清低笑起来,神色间满是暖意:“还不是你太能睡了,我时间不多,见完阿祖就得回玉京,阿蕴不会怪舅舅吧?”
陈曦蕴摇头:“祖祖身体不好,阿蕴不怪舅舅。”
阿年笑着退下了,云央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不进去?阿年,这时候和大小姐还有世子说说话,不是更好……”
“云央,身份有别,你怎的总是不记得?”阿年看着自己受伤的手,勾唇淡淡笑了。
第25章 低头的第二十五天
年关里的国公府开始真正忙碌了起来,收礼回礼人情往来,皆是国公夫人在一一打点,日日都疲累的很,阿年去请安的时候,都是匆匆拜一拜便罢。
小年夜这日,阿年送周玄清出长宁院,国公府的小年夜宴席,她没资格去,便和云央单独在后罩房吃小年饭。
国公府人丁不算兴旺,国公爷便是一脉单传,另一些庶出的姑奶奶也又远嫁,是以家宴上人数不多。
那些姨娘也没资格出现,倒是很稀奇的,叶繁星居然过来了,有些无措的坐在下首。
国公夫人一踏进正门,见到他便脸色耷拉下来,斜睨了一眼周季深,冷哼一声坐了下去。
叶繁星赶紧站了起来,和国公夫人行礼:“繁星见过婶婶,祝婶婶小年安康……”
“起来吧,我受不得你的礼。”国公夫人厌烦的摆手,满眼厌恶,连看都不屑看一眼。




夺妾 第19节
叶繁星躬着身子,鼻尖酸涩,眼神闪烁,使劲眨了几下眼睛,到底是一揖到底,轻声说道:“繁星谢过婶婶。”
周季深见他这般模样,有些不快,蹙着眉头朝国公夫人道:“繁星也算在你跟前长大的,怎的连个礼都受不得?你也太……”
国公夫人冷笑不止,尖着嗓子打断了周季深的话:“哼,原是我眼瞎,若是知道这是那女人的孩子,我都不会让他进门,还白白真心对待……”
叶繁星许是听惯了这些话,此时只是坐在下首,低垂着头,默然不语,浑身笼罩着一股莫名的伤感。
国公夫人话还未说完,就听到院子外头传来周玄宁的声音:“你小心些,莫要又磕到了……”
然后一道稚嫩的嗓子飘进了厅中:“外公外婆,阿蕴来啦。”
周季深也难得松了面色,带着欢喜的望向门处,国公夫人早就迎了过去,口里‘乖乖,心肝’的乱叫一通。
叶繁星看着众人喜气和睦,眸中有些羡色,止不住看周玄宁和那孩子。
两人的衣裳款式颜色俱都一样,是母子装扮,只是花纹不同,陈曦蕴一身大红团纹双喜锦袍,颈上戴了个赤金盘螭璎珞圈,衬的脸蛋粉嫩,可爱娇憨。
周玄宁一身大红织锦撒花裙,斜襟掐腰,腕上只戴了珊瑚手钏,头上是一套的红珊瑚头面并一根云脚珍珠卷须簪,这一身红衣,衬的面嫩了好几分。
叶繁星看的有些恍惚,总觉得时光回溯了一般,周玄宁还未出嫁的时候,国公府的小年夜,热闹无比,那时候,他也在……
周玄宁朝叶繁星淡笑道:“你来了啊。”
这一抹笑意让叶繁星有些惊喜慌乱,赶紧站起身:“长姐,阿蕴,小年安康。”
周玄宁只是淡笑点头,一边的陈曦蕴却像模像样的朝叶繁星拱手:“叔叔小年安康。”
陈曦蕴没见过叶繁星,却得了周玄宁的话,席上要乖巧守礼,此刻见有人这般正式和他一个小孩见礼,便也赶紧还礼。
叶繁星难掩心中激动,从袖口中掏了个精致的荷包出来:“阿蕴,这是给你的见面礼,叔叔祝阿蕴身体健康,平安喜乐。”
到底是喜庆日子,国公夫人再不喜,此刻见他做到这地步,也缓和了面色。
周玄清进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坐好了,见到叶繁星在,便微微颔首。
周季深看着阿蕴蹦蹦跳跳的,不过一个孩子,竟觉得这座大宅子热闹了许多,便也感慨:“玄清如今年纪也到了,也该娶妻生子了。”
*
阿年半梦半醒间,听到一些动静,赶紧睁眼,果然是周玄清回来了。
一边给他解开鹤氅,一边低声问道:“世子,要小厨房准备些吃食么?”
“不用了,你可吃过了?”周玄清吁了口气,神色颇为放松,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气。
阿年点头:“要服侍您沐浴么?”
“唔,也好。”周玄清一只手搭在她肩上,乍然放松,又饮了些酒,让他觉得十分倦怠,头微微靠过去,两人相携往耳房走。
阿年转头,唇瓣恰恰扫过周玄清脸颊,因着他刚从外头回来,还有些微微的凉意,阿年浑身一震,连忙扶着他往浴桶去。
周玄清陡然闷笑起来:“阿年,你日后不会一直这么害羞吧?”
……
阿年给他除下衣裳,小心伺候他梳洗,周玄清闭着双眼养神,罩纱灯里的烛光有些幽暗,热气蒸腾,耳房的窗子上映着模模糊糊的影子。
云央火速的将热水提了进去,然后朝阿年打手势,意思便是这后罩房都空了,让她放心。
阿年面色一红,这丫头。
周玄清不知何时睁开了眸子,幽幽暗暗的,看着阿年给他擦身子。
细腻嫩白脖颈就弯折在自己面前,身形比之初来时丰腴了不少,如今凹凸有致,可细腰依旧不盈一握,周身都是一股子奶香味儿,让他感到格外放松。
今日父亲说的话,让他有些恍惚,近两年有阿年陪着,都忘记世子夫人的身份,还空着。
若阿年是世家女就好了,周玄清虽说对这种俗礼嗤之以鼻,却也不想随意打破这规则。
娶世家女,有的时候,并不仅仅只是娶回一个夫人,主持中馈、后宅安宁,还是要那些高门大户的世家嫡女,自小培养,并有着良好的教养。
后宅的安宁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国公府将来,亦有益处,反正娶谁又无任何分别,他只管一心治学便好。
阿年适合伴在自己身边,她会一如既往的捧着表里如一的心、温柔安静、娇俏动人的陪着他。
他给她赐下名字,教她读书习字,在房中日日夜夜的娇养,如今,也只有她,最令他放松自然。
周玄清觉得自己有些醉意上涌,他从不与外人喝酒,今夜有阿蕴敬酒,便多饮了一些。
好像酒意到此时才上了头,看着阿年娇柔昳丽的模样,一时心口如被什么涨满,一时又觉空荡荡。
须臾,阿年耳畔听到周玄清忽然喊了一声,“阿年……”
嗓音喑哑,带着些许怜爱,又有一些温柔小意,暖风扫过耳间,阿年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白皙的耳尖透着粉,随后便却听到周玄清惬意的笑声。
第26章 低头的第二十六天
水声哗啦的响,阿年被周玄清揽在怀中,她觉得世子有些不一样了,可哪里不同,她又说不出,毕竟再聪慧,也猜不到心。
耳房浴桶周围泼洒了不少水渍,还有一些湿透的衣衫丢在地上,阿年满脸通红的被周玄清抱了起来,水已经有些凉了,阿年有些微的战栗。
周玄清浑身滚烫,是阿年唯一的热源,她不住的往他怀里偎,旋即就感觉到周玄清收紧了手臂,走出耳房,往床榻而去。
看着周玄清满是柔情蜜意的漆黑双眼,阿年有一瞬间的恍惚,心口微跳,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她厌恶自己在这时候都能想到别的事儿,却又有些庆幸——
她还未彻底沉迷。
“世子……”阿年支起双臂,准备拉过那鸳鸯锦被,双手却又被按了下去,十指交握……
“唔……”
周玄清闷笑着与她额头相抵,阿年光洁的额头有些微凉,他忍不住亲昵的蹭了蹭,又翻身将她搂在怀里,鼻尖香气萦绕,心中喟叹,通体舒畅。
阿年有些不舒服,微微调整了下姿势,周玄清却耐不住了,阿年像是家养的小猫,睁着懵懂澄澈的眸子,在他胸口挨挨蹭蹭的,慵懒娇媚,直叫他痒入了骨髓,恨不得揉进身体里。
屋外寒冬凛冽,帐中繁花春暖。
阿年不知周玄清今夜是为何,极有兴致,翻来覆去的折腾,她有些捱不住,细细的求了起来,眼角挂着的泪,总算是换来一丝怜惜。
夜色深重,露水沉沉,帐中娇儿无力,兀自交颈而眠沉沉睡去。
此时距离国公府不远的一座宅子里,漏夜时分了,竟还亮着烛火,菱形镂空木质窗棂上倒映着一个孤独的倩影。
朝里看去,只见偌大的厅中,红漆圆桌上摆了两根七杈缠枝莲纹烛台,上面有些蜡烛已经熄灭了,烛泪一滴一滴的落下,在桌上凝结如泪珠。
桌上摆满了美味珍馐,皆是叶婉亲手一道道的做好的,身边的丫头似是看不下去,忍下即将要出口的哈欠,轻声劝慰道:“夫人,咱们歇了吧,夜深了。”
叶婉恍若未闻,只是拿起筷子,挟了菜蔬一口一口往嘴里塞,神色木然。
丫头顿时清醒,她被叶婉这样子吓到了,连忙抬手拦:“夫人,都凉透了,可不能再吃了,会坏肚子的,您若是饿了,我去厨房给您端碗参汤过来……”
叶婉凄然的笑,嘴里的菜冰凉入骨,毫无滋味,唯有如泪一般的苦咸在喉中来回翻腾,叫她心痛难言。
“是啊,凉透了……”嗓音低沉又破碎,夜极冷极凉,唯有腮边的泪,是热的。
叶繁星匆匆从国公府往回赶,他本是想拜完国公夫妇便回来,谁想到后头竟是能留在那里吃了顿饭。
见母亲被丫头搀扶着,身形有些委顿,瘦削的身子苍白无力,衣衫看着空荡荡的,心头微酸:“娘,我回来了。”
叶婉闻声立刻回头,见到叶繁星面上一喜,随后便往他身旁身后瞧了一圈,眼里的光很快又消失了。
“娘,那里才是他的家。”又往叶婉那头走去,搀扶着她,只觉手腕纤弱,好似又瘦了不少,忍不住开口劝,“您好好顾着自己一些,何必再执着……”
“繁星,他是你叔父。”
话陡然被打断,叶繁星昂起的头,又低下,神色淡淡的回了声:“是。”
叶婉又淡淡道:“那个锦纹,确实怀了身子?”
叶繁星敛目:“嗯,春凤不见了。”婢女消失,说明消息确凿,叶繁星却觉得一股浓重的疲累感萦绕在他四周,挣脱不开。
此时周季深正躺在锦纹的雕花床榻上,闭着眼睛假寐,身上酒气有些浓,锦纹正捏着帕子给他擦手,她被禁足后,这还是周季深第一次来。
“爷,我都被关了这么些天了,明天我想出去走走,就在园子里,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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