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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北妖妖
这是他送给太子的东西,他自然记得。
见他迟迟没出声,四皇子问:“父皇,你该认得这东西吧?”
他原本很气,可想起这三年不人不鬼的日子,所有的愤怒又全都化作委屈,“这是从翡翠的尸骨口中找到的证物,只有死前她才没机会把东西藏到别处,只能含在嘴里。”
四皇子再次跪下,举着手中证物一字一顿道:“父皇,儿臣是冤枉的。”
皇帝脸色阴沉。
跟着跪下的于广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声问:“这到底是谁的东西?”
跟在皇帝身侧的石忠忙给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问。
“把你知道的给朕说一遍。”皇帝吩咐。
于广义把刚刚的话又说了一遍。
皇帝见他语气真诚,且前后两边说得意思不差,但表述不同,确定他不是照着稿子在背,心中稍稍放心。
“你怎么知道翡翠的尸体埋在哪里?”皇帝问。
“草民求宣王殿下查的。”于广义毫不留情就把季修睿卖了。
皇帝不管后宫之事,皇后当时一心想看谢贵妃笑话,也没给翡翠收尸,最后是太后出面解决此事。
皇帝对此清楚,便也没怀疑,又问了些细节。
于广义一五一十全说了,只是困惑道:“草民可以确定翡翠死于头部撞击,但她中的毒着实奇怪,草民请教了几位大夫都不知道是什么。”
他说着取出另一块麻布,里头包着东西。
打开到一半,于广义谨慎道,“陛下,草民接下来要展示的是翡翠的一截指骨,怕冲撞了您。”
“没事,打开。”皇帝也想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于广义照做,暗灰色的粗麻布上一截泛黑的指骨阴森而诡异。
“你确定她不是死于中毒?”皇帝问。
“毒素只在她的右手手指尖,尚未蔓延到心脏,不可能致命。而且草民刮下指骨黑粉后,抓了几只田鼠喂食。田鼠极为痛苦,但并未马上死去。草民推测这些毒不致命,或者说量小,还不足以致命。”于广义说。
皇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用下巴指了指那截指骨,对石忠说:“让太医院的人去瞧瞧。”





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第103节
石忠压着心底的害怕接过指骨。
皇帝让他和于广义同时出去,院中只剩下父子两人。
四皇子仍旧跪着,冲皇帝重重磕了个头:“请父皇给儿臣做主!”
皇帝叹了口气,扶起他:“起来说话。你觉得是太子陷害你?”
“正是。”
“单凭这玉坠说明不了什么,或许是太子不慎丢了,被她捡走。”皇帝说。
“那当初明明是他喊我出去见翡翠,后来为什么不认?”四皇子问。
皇帝沉默。
四皇子红了眼眶:“父皇,他陷害我。”
皇帝沉声道:“老四,说话得有证据。当初是你自己认罪,朕才定了你的罪。现在你又要翻案?光拿一个玉坠没用。说难听些,朕根本不能确定这玉坠是否真的是从翡翠的口中取出。若是你与睿儿合谋陷害太子呢?”
四皇子没想到皇帝会说这样的话,望着手中玉坠半晌,咬牙道:“七弟只是帮儿臣联系了于广义,儿臣先前也不知晓开棺之事。合谋谈不上,不过儿臣现在倒是对七弟所中之毒有了个猜测。”
皇帝不解,怎么突然扯上季修睿了?
四皇子直直地盯着皇帝:“若是七弟知道他所中之毒与太子有关,您说他会怎么办?”
皇帝神色骤变。
季修睿的脾气若上来,他可不管太不太子。
都得死。
第94章 自作聪明 被季修睿安排的明明白白……
“你这话什么意思?”皇帝的声音沉了下去, 带着不悦,“拿老七威胁朕?”
“父皇息怒,儿臣不敢。”四皇子冲皇帝磕头。
皇帝冷哼:“那就别扯上他。”
四皇子沉默片刻, 叹了口气:“不扯上他不行, 儿臣也是看到这枚玉坠后才想明白与七弟有关。”
皇帝眸色沉沉地去看玉坠。
当年他就怀疑过是太子陷害手足, 但四皇子自己认罪,这个猜想也就不了了之。
如今四皇子反口, 皇帝心底对太子的猜测又一次涌出。
可更换储君是国家大事,他既然定下这个儿子,就没打算轻易更换。
皇帝面无表情, 似乎并未听信四皇子的话。
但他没有当场驳斥, 四皇子就知道皇帝心中也有疑虑, 继续说:“父皇,儿臣承认与翡翠有苟且之事。翡翠时常出宫为谢贵妃置办物件,有次出宫,她遇见一游方郎中,从郎中手中买得两瓶毒-药。本想用于灭鼠, 但花前月下之时, 她曾说儿臣若对她始乱终弃,她便用这药毒-死儿臣, 她再殉情。”
四皇子一边说, 一边偷觑皇帝的脸色。
皇帝显然对儿子的荒唐□□感到不悦, 但为了毒-药的事还是耐着性子在听。
四皇子放了心, 继续说, “后来翡翠怀有身孕要儿臣负责,儿臣怀疑她另有相好,拿孩子讹我, 便没答应。她与儿臣争执时,曾取出一瓶毒-药给儿臣,算作警告,要儿臣在母后千秋宴之前给她答案。若儿臣还是不愿纳她为妾,那她就拼个鱼死网破。儿臣以为她胡说,没放在心上,谁知她就死在了千秋宴上。”
皇帝拧眉:“宫人进出都要检查有无夹带,她怎么能将毒-药堂而皇之带进宫?”
“药-瓶很小,她能贴身带着,或许借此骗过了查验侍卫。”四皇子说。
皇帝面色不虞,记下这事又问:“这和睿儿的毒有什么关系?”
“七弟是在翡翠死后才受伤中毒,而翡翠手中的另一瓶毒-药在她死后不翼而飞。依照翡翠的性子,她如果笃定主意与儿臣同归于尽,千秋宴那天她肯定随身带着毒-药。可她死后,身上并没有查到那瓶药,肯定被人拿走了。”四皇子说。
话说到这里,皇帝都明白了:“你想说太子杀了翡翠,拿到翡翠手中的毒-药后,又派人埋伏睿儿,令他中毒。”
“正是。”四皇子紧咬着唇,用疼痛压制自己心底的紧张,不让皇帝看出异样。
这些推测都是季修睿告诉他的,一旦有误,他这辈子都别想再翻案。
皇帝拧眉想了很久,沉声问:“证据呢?”
“当时翡翠给了儿臣一个用完的空药瓶,儿臣这儿闹耗子,就兑了水去药耗子。耗子死之前极为痛苦,像极了七弟中毒后所受的折磨。”四皇子说着补充道,“原本儿臣只知道七弟中毒,并不知详情。那日他来莲华宫,儿臣与他多聊了几句才知道这些。当时也没多想,毕竟儿臣也不通医术,还当中毒都那样。但今天看到这枚玉坠,陡然想通这一切。”
皇帝面色凝重地打量着他,似乎是在寻找他话语中的漏洞:“宫中有专人灭鼠,翡翠为什么要去宫外另买毒-药?”
“这儿臣就不知道了。”
揽月楼吃食多,谢贵妃又挥霍,时常闹耗子。宫中的灭鼠队去得再殷勤,也还是抵不过这些成窝生的耗子。
最后还是养了几只狸花猫,才遏制住鼠害。
这点皇帝比谁都清楚。
“翡翠是什么时候买的药?”皇帝问。
四皇子想了好一会儿才算出日子:“具体记不清了,好像是她死前那年的冬至前后,她跟儿臣提的这事。”
揽月楼养猫是那年除夕后,谢贵妃受不了漫天飞舞的猫毛,正月里请了好几趟太医,皇帝记得很清楚。
养猫之后,不必再用毒-药灭鼠,的确可能剩下一瓶毒-药。
“药瓶呢?”皇帝问。
“在儿臣房中,儿臣这就去取。”四皇子起身想回房,见皇帝跟在自己身后,知道他还是信不过自己,慢了一步,请皇帝走在前面。
季修睿来过后,四皇子这里的条件改善了些,终于不再是馒头咸菜,也有了炭火和蜡烛。
但阳光好的时候,他还是喜欢在外面晒晒太阳。
破旧的窗户刚被修葺好,崭新的木条与原本破败的窗框差别格外明显,看起来甚至有些滑稽。
屋内没有烧-炭,皇帝走进去便觉得凉意刺骨,下意识停下脚步。
四皇子只当没察觉到,疑惑地问:“父皇,怎么了?”
屋子里积着厚厚的一层灰,床上的棉被看起来是才换的,天青色的床幔却已经破旧,甚至失去了原样的颜色,发白发灰。
屋内仅有一个炭盆放在床边,炭盆上能清晰看到一个手印,似乎是才被挪过去。盆底堆积着浅浅一层碳灰,墙角处则还放着一堆银丝碳,看起来才送来不久。
这些改善一看就是季修睿上次来之后才有的。
介于四皇子目前还是犯人,季修睿也不能做得太过分,只能改善下他的基本生活。
皇帝一想到儿子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过了三年,心底一阵难受,拍了拍四皇子的肩,长叹一口气,没说什么。
四皇子却知道季修睿的建议起效了。
季修睿让他有机会的话,务必带皇帝在莲华宫看看,让皇帝多了解下他这三年过得有多惨。
可这一切必须特别自然,不能让皇帝察觉他是故意卖惨,否则不如不做。
这事难度太高,四皇子原本已经打算放弃,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皇帝竟真的如季修睿所想般跟着他去拿药瓶。
皇帝以为自己足够谨慎,却没想到依旧被季修睿安排得明明白白。
药瓶不大,白色打底,绘有仙鹤祥云,与裴霜给唐晓慕描述的毒-药-瓶分毫不差。这是唐晓慕找裴霜画出图样后,让松林去秘密仿造的。
药瓶倒在一个不起眼的墙角,看似是随意被丢在那里,墙角的灰尘中有着好几串老鼠脚印以及它们行走留下的拖痕。
四皇子拿起药瓶看了看,递给皇帝:“儿臣被耗子折磨得夜不能寐,才想起还有这么个玩意儿。里面原来还有一点残渣,儿臣兑水后倒在了馒头里。死老鼠已经让下人处理掉,毒-馒头放了几天馊了,儿臣怕不处理好容易出事,埋在后院。”
皇帝忌惮这东西有毒,没有接:“一会儿给石忠。”
四皇子应声,试探性地问:“那您相信儿臣说的话吗?”
皇帝拧眉,四下打量着屋内的情况,反问四皇子:“这些都不能构成铁证,你让朕怎么信你?”
他说着一顿,看向四皇子的眼神温和了三分,“朕知道你这三年过得不易,会吩咐下去把你这里好好修修。至于其他的……”皇帝沉吟,半晌没有说话。
四皇子看他还是不信自己,感到失望:“父皇,我真的没有杀人。”
“朕会派人去查。”
……
太医们解不了季修睿的毒,但分辨是否同一种毒并不算难。
经多位太医查验,于广义提供的指骨、四皇子提供的药瓶,与季修睿体内之毒,确为同一种毒。
他们还抓来田鼠,当着皇帝的面喂了一勺兑水后的毒。田鼠死状极为凄惨,与季修睿毒发时的症状极为相似。
皇帝的脸一下子阴沉到极点。
先前他还以为这一切不过是四皇子急于出狱的洗白,如今却已经对他的推测信了大半。
云来殿那么大,为什么翡翠一个在揽月楼当值的宫女,非要去备茶的后殿等人?
那里人来人往,根本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除非是她打算在那里给四皇子下-毒。
翡翠身为谢贵妃的贴身宫女,如果要秘密出宫堕-胎,至少得请好几日假,一定会被谢贵妃发现。
谢贵妃对手下人一般,不一定愿意保她,孩子的事根本瞒不住,翡翠秽乱宫闱之罪是摘不掉的。
她自己死罪一条,的确有可能会拉上四皇子陪葬。
皇帝坐在书房之中,怔怔地望着眼前托盘中的黑色指骨、仙鹤药瓶与暖玉玉坠,沉思许久。
一直到夜深,石忠提醒他该就寝了,皇帝蓦然问:“你说老四被关、睿儿中毒,会是太子的手笔吗?”
冷不丁接到这么个天雷,石忠差点跪下:“奴……奴才不知……太子仁厚,不会做这种事吧……”
皇帝冷着脸睨他。
石忠低着头更加不敢出声。
皇帝知道他不敢说,眼神重新落在眼前的证物上。
储君若是只知仁厚,会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皇帝不需要太子手上干净,哪怕太子真的犯错,只要不涉及国之根本,他都可以容忍。
皇帝甚至可以容忍太子陷害四皇子。
但太子对付季修睿的局太狠了。
他手中握着那样的毒-药,若是有朝一日坐腻了储君之位,想换龙椅坐坐,这瓶毒-药会不会落入他这个皇帝口中?




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第104节
皇帝想了又想,咬牙吩咐:“宣太子。”
第95章 赌命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太子在东宫接到传旨时, 神色微变。
这会儿宫门都已落钥,若无大事,皇帝不会宣他。
太子压下心底那丝不安, 笑着问:“石公公, 父皇宣我什么事?”
石忠露出为难的笑:“奴才不知, 太子殿下您去一趟就知道了。”
看他脸色不好,太子便猜到不会是好事, 甚至不会是国事,而是仅仅与他个人相关的某件大事。
“本宫去换件衣服。”太子说。
石忠忙拉住他:“陛下宣得急,您这件衣服挺好的, 不用换。”
石忠敢这样, 肯定是皇帝的意思。
太子只能跟着他去章台殿, 一路上都在想会是什么事。
最近他有点倒霉,手下人接二连三地出事,一会儿这个贪污被抓、一会儿那个徇私被告,难道皇帝是为了这些事训斥他?
可这也不至于深夜宣他入宫。
第二日早朝结束后训斥不也一样吗?
一直走到书房门外,太子陡然想起不久前季修睿去见过四皇子。
这两人从前关系一般, 季修睿怎么会突然去见他?
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不应该啊, 最近都没见宣王府有任何动静。
太子一边想着,一边跟着石忠进屋, 一抬头就看到皇帝阴沉发黑的脸色。
他心里咯噔一声, 忐忑行礼:“父皇深夜召儿臣前来, 所为何事?”
皇帝打量着他, 低头看向面前的证物, 沉默片刻,对他说:“把你的玉坠拿回去。”
石忠端起单独装有玉坠的小托盘,送到太子面前。
太子没有接, 一脸纯善:“父皇,儿臣的玉坠没有丢,这是哪来的?”
皇帝望着他不说话。
太子解释,“玉坠就在东宫,儿臣妥善收着,您若不信,儿臣这就派人去取。”
“去取。”皇帝吩咐。
石忠应声,将托盘放下后出门。
太子见皇帝这般慎重,知道他肯定不会单单为了丢玉之事。
这枚玉坠他早就发现丢了,所幸记得图案与样式,很快暗中找人定制了枚一模一样的,应该能骗过皇帝。
“父皇,您找儿臣是因为捡到了这枚玉吗?”太子假意问。
皇帝摇摇头,沉声道:“朕去见了老四,他同朕说他是冤枉的。”
太子神色一僵,装傻道:“可当初是四哥自己认罪。”
“他托人去查验了翡翠的尸骨,这枚玉坠就是从翡翠口中找到的。”皇帝说。
玉坠竟然是那个时候丢的?!
太子脸色大变:“这不可能!”
“这儿就我们父子两人,你与朕说实话,那日你到底有没有为老四和翡翠传过话?”皇帝问。
太子咬牙,低头沉思。
时隔三年,皇帝郑重其事地再次问他这事,肯定是有了确切证据。
抵死顽抗只会激怒皇帝,不如主动认错。
反正只是传个话,不是大罪。
“有。”太子低头。
皇帝恼怒:“那你当时为何说从未见过翡翠?”
“儿臣害怕……儿臣只是看她可怜,帮忙传个话。可四哥拼命要拉儿臣出来,儿臣担心被误认为是凶手,才说推没有。父皇恕罪。”太子跪下去,深深地磕了个头。
“你可知这是欺君!”皇帝恼恨。
三年前皇帝觉得太子就算真的在其中传话也没什么,可如今却觉得他连这都撒谎,指不定背后还瞒着更多事。
太子的头抵在冰凉的地面上,诚恳认错:“儿臣知错,请父皇饶命。儿臣当时真的是太害怕了。”
“你害怕什么?人是你杀的?”
“当然不是,儿臣没有杀人!”
“那睿儿的毒是你下的?”皇帝又问。
太子心神一颤,连连否认:“这更不可能!父皇,究竟是谁这般陷害儿臣?”
皇帝没回答,隔着帕子拿起桌上的药瓶:“那你认识这个吗?”
太子脸色大变。
这东西怎么会在皇帝手里?
哪怕心中再震惊,他也没有表露出来,装出困惑的神色:“这是什么?”
“这里头装着害你弟弟至今生不如死的毒-药!”皇帝想起这事就来火。
季修睿倒下后,很多事皇帝只能派太子去办。太子办是办完了,却远不如季修睿办得漂亮。
太子冷汗直流,紧咬牙关:“儿臣真的不认识这东西,父皇明鉴!”
皇帝狠狠剜了他一眼,不理会太子的辩解,继续说:“老四不愿纳翡翠为妾,翡翠心生恨意,想用这瓶毒-药与她同归于尽。你偶然发现,拿到了毒-药,把老四引出去与翡翠相见。老四走后,你杀掉翡翠陷害老四,又用这瓶毒-药埋伏睿儿。”
太子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稍显瘦弱的身躯微微发颤。
他牙齿打颤,抵死不认:“儿臣冤枉!儿臣只是帮翡翠传过话,请四哥过去见她,其余一概不知。更不可能给七弟设伏。儿臣若真要下-毒害七弟,难道还会找不到毒-药吗?为什么非要用一个小宫女的毒-药?而且翡翠是谢贵妃的贴身宫女,七弟中的毒如果出自揽月楼,谢贵妃会没有解药吗?儿臣那不是白忙活一场吗?”
“因为这种毒没有解药。”皇帝冷冷说。
太子一颤。
竟然被他猜对了。
“睿儿中毒至今,没有人能查出这是什么毒,也无人能解。这就是你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毒的原因。只要查不出毒-药来源,就查不到你身上。”皇帝的声音微微沙哑,语气愈发冰冷。
太子感觉有条毒蛇缠绕在自己的脖子上,冰冷而坚硬的蛇鳞令他毛骨悚然。
可残害手足的罪名他绝不能认。
“即使七弟体内的毒真与翡翠有关,那谢贵妃怎么会认不出他中了什么毒?”
皇帝不悦:“这与谢贵妃无关。她一个深宫女子,怎会识得毒-药?
“若不是谢贵妃,翡翠一个小宫女,又怎么会拿到这么诡谲的毒-药?”太子反问。
“翡翠出宫时采买时,偶然从一个游方郎中手中买得,原本打算用来灭鼠。”皇帝说。
太子没想到他们编得丝毫不漏,只恨自己不能点穿真相:“父皇,您信这话吗?一个游方郎中若是能配出这么诡异的毒-药,怎会声名不显?自打七弟中毒,您便张贴皇榜为他重金寻医。若真有这么个郎中,肯定早就来为七弟医治,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皇帝被问住了。
他也觉得这事诡异了些,但四皇子咬死就是游方郎中,再问就是不知道。
知情人翡翠更是死无对证,连派人去找这个游方郎中的机会都没有。
太子借机缓了口气,委屈道:“父皇,儿臣能体谅四哥想重获自由的心情,但他也不能踩着儿臣出来吧?儿臣当初不承认传话是有错,可这对事情结果又没影响。四哥紧追不放,丝毫不顾兄弟情义,着实令儿臣心寒。”
四两拨千斤,太子不仅想洗清自己的嫌疑,还想拉起道德大旗指责四皇子。
皇帝斜睨他一眼,似是才想起来这事:“翡翠的死因不是老四意外推到撞墙,而是有人掐着她的头颅用力撞墙而死。”
太子神色凛冽。
皇帝先前肯定是故意不说这事,就在这里等着他呢!
“这与儿臣何干?”太子反问。
“老四推测在他走后,有人潜入后殿杀害翡翠。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一点声音都没听到,翡翠就死了,证明凶手会武功。且翡翠头骨上的指印裂缝也证明了这一点。”皇帝说。
太子反驳:“或许这是四哥自己做的。”
“他不会武功,你会。”皇帝幽幽望着他。
太子一窒,随后说:“若要论武功,兄弟几人中,七弟的武功才最高的,您为什么不怀疑他?”
“睿儿几人自宴会开始后便没离席,只有你因为筹办千秋宴,不时离席巡查。案发时,也只有你姗姗来迟。”皇帝说。
太子冤枉极了:“父皇,来迟缘由儿臣已经解释过,是去御膳房巡查。儿臣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儿臣问心无愧。”
正在这时,书房的门被人敲响,石忠的声音从外响起:“陛下,奴才去东宫取来了太子殿下的玉坠。”
皇帝示意他进来,石忠将一枚一模一样的玉坠送到皇帝面前。
皇帝扫了眼,没有接:“给太子看看,两枚玉坠到底哪枚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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