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北妖妖
“你笑得这么开心,一看就是仇人倒霉。是和殿下一样的毒吗?”唐晓慕问。
她一来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裴霜也不装了,放声大笑:“没错,阿漾果然动手了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她恨狗皇帝!哈哈哈……”
唐晓慕忙示意他收敛些:“您含蓄点,我好不容易才逃了砍脑袋的大罪,不想再被定死罪。”
裴霜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高兴劲,他没再骂出声,但咧嘴笑得像个傻子。
唐晓慕从未见他这么高兴过:“陛下中-毒深吗?”
裴霜的笑意淡了几分:“不深,阿漾最多只下了半旬的量,便宜他了。”
半旬就是七天左右。
“这么浅的毒还能诊出来?”唐晓慕不可思议地问。
“这毒特殊,除非是像我现在这样慢慢解,否则就是喝下一滴,十年后我也一样能诊出来。”裴霜面色骄傲,但想起这事又感到遗憾,“可惜狗皇帝中-毒太浅,最多觉得胸闷,情绪激动时吐个血而已,没大用处。这瓶药在阿漾手里那么久,她为什么只下了几天的毒?”
“或许是下-毒下到一半,毒-药被人偷了?”唐晓慕觉得总是说毒-药容易引人怀疑,“师父,你给这毒起个名字吧。”
“我早就想好了,就叫它报应!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哈哈哈哈……狗皇帝中毒了哈哈哈……”
唐晓慕:“……您觉得‘声声慢’这个名字怎么样?”
这药在悄无声息中,就能慢慢把人-毒-死。
裴霜毫不在意:“随你。师父现在高兴,叫什么都成。”
唐晓慕算是看出来裴霜到底多恨皇帝了,从前当太医的时候他能忍住没弄死皇帝,靠得都是对谢贵妃的真爱。
“毒-药——就是你取名声声慢的这个,若是被盗,阿漾肯定会想办法联系我再做一份。但我没有收到她的讯息,肯定不是被偷。”裴霜说。
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第101节
唐晓慕推算了下谢贵妃拿到声声慢的时间,若有所思道:“或许是因为当时储君之位还没定下,她想做镇国太后,总得等自己儿子被立为太子后再动手才最安全。所以下-毒几天后,她就停手了。”
裴霜虽然不愿意承认谢贵妃为权势疯狂,但想起她的死因,没再反驳。
那翡翠是不是就是趁这个时候偷了声声慢?
唐晓慕想着裴霜曾说要带她去解剖尸体,便将翡翠的事告诉了他,同时问:“师父,您会验尸吗?”
“这有什么难的?我这水平可比衙门的仵作高多了。你觉得翡翠死得蹊跷?”裴霜问。
唐晓慕点点头。
裴霜想也不想就说:“那我陪你去验尸。”
唐晓慕麻溜让人去备车。
太后办事麻利,唐晓慕出宫前就被告知了翡翠的埋骨之地。
她假意去唐家探望唐老夫人,溜达一圈后,和乔装过后的裴霜坐着唐家的马车出城,直奔墓地。
翡翠被埋在京郊的一处荒山中,办事的太监还算老实,乖乖按着太后的吩咐给翡翠买了副薄棺,还请人立了墓碑。
确认过碑文上的字后,唐晓慕示意侍卫动手挖坟。
随行的铃兰瘆得慌,小声跟唐晓慕说:“小姐,人家开棺验尸都要选阳光最烈的大中午,咱们这是不是晚了些?过会儿就要天黑了。”
“事急从权,咱们为她找凶手呢,她该比我们还急才是。没事的,你在漠北这么多年,北固城外死了那么多人,你见过鬼吗?”唐晓慕问。
铃兰忽然就淡定了。
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没一会儿,侍卫们就把沾满泥土的棺材抬了出来。
唐泽旭在战场上见多了死人,拉着唐晓慕后退几步,避开了开棺时最难闻的一股味道。
唐晓慕用香帕捂住鼻子,裴霜准备好工具,示意两个徒弟看仔细,开始验尸。
三年过去,棺材中的尸体已经腐烂,只剩下一堆白骨。侍卫们抬棺时的动作很小心,棺中白骨还保持着原样。
裴霜敬职敬责地给众人讲解男女白骨的不同,随后才仔细去查看头骨:“丫头,你还真猜对了,她不是意外撞上墙才死的。”
唐晓慕眼前一亮:“怎么说?”
裴霜敲了敲白色的头盖骨:“这里有细微的裂痕,从额头处就有,一共五个小裂缝,看样子像是会武功的人用力捏住她的头盖骨,用力将她的头往后撞,才会导致她死亡。”
裴霜将头骨拿起来,指着顶骨后半部分说:“正常撞在墙上,人是这部分受伤。但她这一块骨头是完好的,即使撞上也只会让她觉得疼,但不会伤及性命。可你看她的枕骨,”
枕骨就在顶骨下面,是人的后脑勺那一块地方。
在裴霜举起这块头骨的时候,唐晓慕就注意到翡翠的枕骨碎成了好几块。
这才是翡翠的致命伤。
伤成这样,她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囔着让四皇子别走。
如果四皇子没说谎,那他的确是被陷害的。
可怎么才能证明他没说谎呢?
唐晓慕正想着,裴霜忽然咦了一声:“这是什么?”
他掰开翡翠的下颌骨,从牙齿间取出一样东西。
第92章 中毒真相 山人自有妙计
那是一块半枚铜钱大小的白色暖玉, 造型是一把展开的折扇,上面刻着“见齐”两字。
唐泽旭脸色微变:“这是太子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唐晓慕好奇。
“我小时候见过,这块玉是太子生辰时陛下赏赐, ‘见齐’两个字取自‘见贤思齐’。他很喜欢, 一直戴着。”唐泽旭面色凝重。
这块玉现在既然从翡翠口中取出, 要么是她死后有人特地放入其中,要么是她死之前, 慌乱之中藏在嘴里。
可太子说翡翠死的那天,他从未见过翡翠,甚至都没帮四皇子和翡翠传过话。
唐晓慕找了个荷包将东西收起来, 吩咐青竹:“这副尸骨先不重新下葬, 搭个棚, 你找几个可靠的人看守。”
青竹明白她留着有用,朗声应下。
“你们过来看。”裴霜忽然说。
兄妹两人凑过去,裴霜指向翡翠的手指,除了小拇指外,她的另外四根手指指尖竟然微微发黑。
“这是腐烂还是中毒?”唐泽旭问。
“看样子像中毒, 我看看是不是声声慢。丫头, 把我药箱里紫黑色的那瓶药拿来。”裴霜吩咐。
唐晓慕照做,将药瓶递给裴霜。
里面是一瓶透明的液体, 盖子一打开, 就散发出一股极为刺鼻的味道, 正是不久前唐晓慕在裴霜院子里闻到的那股味道。
裴霜将瓶中液体倒在发黑的指骨上, 没一会儿, 黑色的地方竟然变成了紫色。
“看来是中毒了。”裴霜很肯定地说。
他把盖子合上,阻止这股刺鼻的气味继续蔓延,跟唐晓慕解释, “声声慢是剧-毒,内服外用都能致死,哪怕只是沾到一丁点,这些毒也能渗入骨头。既然你们推测毒-药是从翡翠手里流传出去的,那她很有可能在拿药或下-药的时候,不慎沾到了声声慢,才会在手指上留有痕迹。”
“可这样还是不能查出是谁下-毒。”唐泽旭愁眉苦脸,“慕慕,你打算怎么办?即使有这枚玉坠,太子也能说是丢失了,做不成铁证。”
唐晓慕却在这一瞬间想通了全部关窍,狡黠地冲他眨了下眼:“山人自有妙计。”
……
唐晓慕回到宣王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季修睿刚醒来不久,正倚在床边皱着眉头喝药。
见到唐晓慕,他放下药碗,蹙着眉头说:“苦。”
唐晓慕听他语调怪可怜的,洗了手坐到他身边。
“良药苦口,忍一忍就过去啦。”她温声哄季修睿,重新端起药碗,一勺勺给他喂药。
苦涩的药汁似乎在这一瞬就成了甜的。
季修睿喝着药,唐晓慕简要将今日的情况说了。
季修睿换上外衫,在外间取了那枚玉坠仔细查看,皱眉道:“的确是太子的东西。但以他的谨慎,很可能早就找了枚一模一样的顶替,亦或是提前报了丢失。”
唐晓慕不急不缓地说:“那你先听一下我的推测。要是推测的方向没错,咱们再商议接下去的事。”
季修睿点点头。
唐晓慕推测:“我猜翡翠很有可能在机缘巧合下看到谢贵妃给皇帝下-药,才注意到这东西存在。身为贴身宫女,只要她有心,十有八-九能找到这东西的藏在哪里。这就解释了她为什么能拿到毒-药。”
季修睿仔细帮她甄别推测中有无漏洞,确定没有,才微微颔首,示意唐晓慕继续。
“翡翠一心想往上爬,肯定不知道这是毒-药,否则一定会借此揭发谢贵妃,从而在陛下那里获赏。四皇子说过,翡翠第一次去找他被拒后,曾放言让他等着,说他早晚会答应。翡翠一个宫女,能有什么把握说服四皇子?”唐晓慕问。
季修睿分析下去:“除非她手里有四哥的把柄,而且是不容他否认的铁证。但如果证据确凿,她当时就能说出来,不必拖延到皇后的千秋宴。但一直到千秋宴才动手,说明她的这个把握,必须在这天才能起效。”
唐晓慕点点头,接口道:“千秋宴与平时不同的地方,就在于这天宫宴,皇子与百官都在场。但翡翠如果是想当着百官的面逼迫四皇子认下她腹中胎儿,也不可能。她只是一个宫女,不可能她说孩子是谁的,就是谁的。四皇子或许会因此名声受损,但拿不出铁证,他就可以坚持自己冤枉。而且翡翠如果是这个打算,以她接连勾引你和四皇子的决心来看,是个豁得出去的女子,不会拖延到宴会快结束了还在后殿哭。”
季修睿继续点头,努力地小声捍卫自己的清白:“我都不记得她长相了。”
唐晓慕嗔了他一眼:“那你吃过她递来的东西吗?”
“没有。”季修睿回答得果断,速度快到唐晓慕觉得他在撒谎。
季修睿解释,“母妃不待见我,小时候除了三餐就不让我多吃,也不许我在她面前吃东西。有次被她发现我吃桌上糕点,被她打了一顿。时间一长,我就习惯了,从不吃那里的东西。”
大概是四五岁的时候,季修睿中午没吃饱,下午饿极了,看到桌上有糕点就去吃了。
谁知才吃一口,就被谢贵妃看到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做错了才会挨打,但长大后才发现谢贵妃的巴掌并不分对错。
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对方连呼吸都是错的。
季修睿已经不记得当时挨打的具体情形,但那种彷徨又害怕的感觉深深地刻在他的骨髓中。
哪怕很多年后,他按规矩去请安,宫女按规矩给他上茶,季修睿也从未喝过一口。
望着唐晓慕眼底浮现的心疼,季修睿勾了勾唇,不以为意道,“她那儿也没什么好吃的。”
谢贵妃是整个后宫最受宠的女人,她那里怎么会没有好吃的呢。
唐晓慕知道季修睿是在宽慰自己,不想再去揭他的伤疤,重新将话题拉回到翡翠的事上:“我请太后查过翡翠,翡翠没读过书,是个很迷信的人。不仅仅是迷信神佛,对一些旁门左道也很痴迷。她死后,宗大人带人去宫女所搜查,还查到她那里藏着不少厌胜之术的玩意儿。”
这事季修睿有印象。
宫中最忌讳出现这些东西,翡翠毕竟是谢贵妃的贴身宫女,皇帝担心有人会借机攻讦谢贵妃,怀疑实际是谢贵妃在宫中实行厌胜之术,便将此事遮掩了过去。
季修睿不明白唐晓慕提这些做什么:“这和她的死有关吗?”
唐晓慕点点头:“我做了个大胆的推测。宫中所有人都好奇谢贵妃为什么能圣宠不衰,纵然因为她长得漂亮,可宫中貌美女子那么多,谢贵妃还总是冷冰冰的,陛下为什么偏偏独宠她一人?”
季修睿也不知道答案。
唐晓慕并不在意原因到底是什么:“答案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事落在翡翠眼中,她会怎么想。她想勾引皇子往上爬,那就要想办法让皇子看上自己,最好是像陛下迷恋谢贵妃那样迷恋她。而这个时候,她正好看到谢贵妃在给陛下下-药,你说她会不会觉得陛下是被谢贵妃用药物控制,才会那么迷恋她?”
如果顺着这个思路推演下去,那就全说得通了。
谢贵妃为顺利成为镇国太后,下-毒几天后停手,打算等季修睿被立为储君后再继续下-毒。
翡翠为了能控制皇子,借机偷走谢贵妃藏起的毒-药,误以为这是能让中-药之人对下-药-人神魂颠倒的好东西。
季修睿从不在揽月楼正殿吃东西,翡翠找不到机会向他下手,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找别的皇子。
不管那夜是偶遇还是翡翠的算计,她都如愿与皇子有了夫妻之实。
但事后四皇子不愿负责,翡翠只能借千秋宴的时机,在四皇子的吃食中动手脚,意图借机让四皇子迷恋上自己。
如果成功,那最好不过。
如果失败,千秋宴上人那么多,谁也不知道是她做的手脚。
而且她肯定亲眼看过皇帝服下声声慢,皇帝都没出事,翡翠也不担心四皇子会因此中毒。
这就是翡翠当初有底气说出四皇子早晚会答应纳她为妾的底气。
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第102节
可没想到她的这一举动被巡查的太子发现,声声慢很有可能是这个时候落入太子之手。
太子不可能听信翡翠片面之词,拿到声声慢后肯定会找人去验证。
声声慢的解药难做,少量服用也不易被人察觉,但那么一大瓶药在手里,是个大夫都能认出是剧-毒。
或许这个时候太子就猜出了谢贵妃的意图。
他若不提早为自己谋划,储君之位十有八-九会落在季修睿头上。
可他如果直接将声声慢送到御前,谢贵妃抵死不认,以皇帝对她的宠爱,哪怕有贴身宫女作证,也不定能扳倒她。
弑君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若是不能借此扳倒谢贵妃和季修睿,倒霉的就是他和皇后。
所以,太子想了个一箭双雕的计策。
先用翡翠干掉四皇子,验证了声声慢的毒性后,再用它对付季修睿。
剩余三位皇子之中,允王好色、魏王贪玩,只有他一人堪登太子之位。
事实也的确如此。
唐晓慕说完全部推测,季修睿面色如常,似乎对结果并不意外。
以他的聪慧,不可能没怀疑过太子。
“证据呢?”季修睿问。
唐晓慕摇摇头。
她没有证据,全是推测。
但……
唐晓慕凑到季修睿耳边,小声说:“殿下,我们可以诈一诈他。”
她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洒在季修睿颈边,像是轻盈的羽毛,勾起一阵心猿意马。
第93章 季修睿的脾气若上来 都得死
季修睿想去抱一抱她, 但想起自己刚刚的手碰过那枚从棺材里取出来的玉坠,又怕弄脏唐晓慕的衣服,只能忍住, 闷闷不乐地去洗手。
唐晓慕看他拿胰子在手上打了一遍又一边, 单纯以为季修睿爱干净, 继续说:“就是我这个诈法需要殿下进宫去找一趟四殿下。这事咱们不能出面,得他出面才行。”
他们得在暗处, 才能看清这案子的走向到底如何。
季修睿没意见:“明日天亮我就进宫,四哥想重获自由,不会拒绝。”
“不着急, 我让松林去做了个小玩意儿, 等那东西做好你再进宫。这两天咱们完善下计划, 你先听我说一遍,免得有错漏。”唐晓慕将计划事无巨细地告诉季修睿。
季修睿都不得不佩服唐晓慕。
七日后,唐晓慕定做的东西到手。给裴霜确认过没问题后,季修睿揣着它进宫去给皇帝请安。
这天是冬至,大雪在夜间悄无声息地盖住整个京城。一直到街上响起叫卖声、传来儿童玩雪的欢呼声, 这座古都才像是慢慢醒来。
皇帝仍旧气季修睿阳奉阴违去漠北, 但看着他病怏怏地还记得前来请安,心里火气消了大半, 问起他的身子。
季修睿敷衍地说还是老样子。
两人父慈子孝地聊了会儿, 皇帝话锋一转:“你前几日去看了老四?”
这事季修睿没想瞒皇帝, 半真半假地说:“儿臣以为自己快不行了, 想着临死前去见四哥最后一面。”
皇帝端着茶盏不出声, 显然是在等季修睿主动交代兄弟俩的谈话内容。
季修睿将早就与四皇子商量好的话说出来:“四哥在莲华宫中呆了三年,一直在想那日的情形。儿臣去之时,他同儿臣说他是冤枉的。”
皇帝拧眉:“冤枉?当时怎么不说?”
“当时四哥误以为自己真的杀人, 惊慌之下才会认罪。但这三年他反复推演,发现其中错误,想要证明清白。”季修睿说。
皇帝垂眼回想当时的情形,沉声问:“你去查了?”
季修睿摇摇头:“儿臣重病之躯,哪还查得了这事?四哥说他有个得用的人可去一查,只是他被困在莲华宫,无法联系对方,想让儿臣代为联系。”
“这人是谁?联系到了吗?”皇帝问。
“此人名为于广义,是四哥早年搭救过的一名书生,在勘验查案方面颇有一套。儿臣与四哥兄弟一场,斗胆为他跑了一趟。昨日于广义来信说已经查清缘由,四哥的确是冤枉的。但具体情况他不肯说,只愿告知您与四哥。”季修睿的声音很轻,透着一股无力与虚弱。
皇帝手中的茶盏落回盖碗中,瓷器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拧眉想了好久,冷声道:“既然是冤枉的,藏着掖着作甚?”
“儿臣不知。事关四哥的一生,儿臣斗胆请父皇重查此事。”季修睿说。
“这个于广义可信吗?”皇帝问。
“儿臣派人去查过,户籍底细都是干净的,这些年一直乡下的私塾教书,偶尔帮县衙破一些疑难杂案,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至于其他,儿臣不清楚。”季修睿没把话说满,一副完全不想卷进去的模样。
皇帝想了很久,沉声道:“宣他进宫,让老四也一起来。”
随侍在侧的石忠立刻应声。
他走到门口,皇帝又喊住他,“不,将于广义秘密带去莲华宫,朕亲自过去。”
如果翡翠不是四皇子杀的,那就是有人陷害皇子。此等大事,必须谨慎。
季修睿病弱地坐在一旁,似是连呼吸都困难。
皇帝眼底浮现几分失望:“你回去好好养病吧,这事就别管了。”
季修睿应声离去。
于广义最快明日才能进宫,今夜皇帝会派人去查他的底细。
的的确确有这么个人,他这几年也确实在乡下教书,但唯一不同的是他是季修睿的人,而不是四皇子的人。
这点皇帝查不出来。
第二日,于广义乔装成侍卫后,被人带入莲华宫。
皇帝没有露面,不动声色地站在院外,仔细听着一墙之隔的动静。
于广义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铮铮铁骨,却在见到四皇子的一瞬间便极为熟稔地跪下去,激动万分地抓住四皇子的手,声泪俱下:“四殿下,草民终于又见到你了!”
四皇子:“……”
七弟的手下真会演。
四皇子知道皇帝的人可能就在暗中观察,殷切地扶起于广义,着急问:“元九,找到证据没?”
元九是于广义的字,他一开口就显出两人是好友。
于广义用力点头,感叹道:“老天有眼,草民幸不辱命,终于找到能证明殿下清白的铁证!属下开棺查验翡翠的尸体……”
于广义将裴霜验尸的经过稍加美化,大差不差地告诉四皇子,同时取出怀中物件,“这是从白骨口中取出的玉坠,不知殿下是否认识?”怕四皇子不注意,于广义贴心地提示,“上面还刻着‘见齐’两个字,是不是谁的名字?”
听见这两字,皇帝瞬间想起三年前四皇子曾说是太子传话喊他去见翡翠,眸色微沉。
四皇子早就跟季修睿通过气,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却还是露出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儿的表情,震惊道:“这真的是从翡翠口中取出来的?”
“正是,草民猜测是她死前藏入口中,想借此暗示凶手的身份。另外,翡翠的指骨发黑,是中毒的迹象。”于广义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四皇子的神色,疑惑地问,“殿下,您知道这玉坠是谁的吗?”
“当然。”四皇子咬牙,他已经气了一晚上,如今可算能发泄出来,冷声道,“我就说他当时为什么抵死不认传过话,原来他才是凶手!他算得可真准啊!”
于广义满脸困惑:“您说的是谁?”
就在四皇子想要指名道姓之时,皇帝从院外走进去。
四皇子大吃一惊:“父皇?”
于广义更是惊讶,被四皇子拉了一把,才回神,与他一道见礼。
“起来吧。”皇帝免了两人的礼,神色复杂地打量着后院的荒草,走到四皇子身边。
于广义一副忠心为主的模样:“陛下,四殿下是冤枉的,草民有证据!”他急切示意四皇子把手中的证据拿出来。
四皇子摊开手,一块粗麻布帕子上,静静躺着那枚扇形暖玉。
皇帝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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