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北妖妖
唐晓慕以为他是要跳窗离开,谁知季修睿拉着唐晓慕藏到束起的帷幔之中。
灿烂的红绸裹住两人的身影,皇帝进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照常和以往一样,直接躺到屋内的床上。
他偶尔也会来揽月楼独自住一晚,季修睿两人不幸正好遇上。
所有人都说皇帝对谢贵妃情根深种,甚至季修睿一度也这么觉得。
可裴霜说的那些话像是一根针扎在季修睿心里,他一定要弄个明白。
屋内传来皇帝沉重的叹息声,那个素来阴鸷的帝王,在这一刻露出了苍老。
唐晓慕与季修睿藏在帏幔中一动不敢动。
揽月楼正殿的房顶比别处高些,屋子也比其余宫殿更宽敞。因此屋内所用的帷幔非常宽大,而且还在帷幔顶端采用了木质的滑轮,可以左右滑动。
但即使是这样,被竖起来之后帷幔的中间也很小。
唐晓慕与季修睿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才能勉强保持帷幔的原样。
唐晓慕的后背紧紧贴在墙上,与季修睿脚尖抵着脚尖,她的脸贴在季修睿的胸口,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吸时胸膛起伏的微小变化。
季修睿为了尽可能不暴露,双手紧紧抱在唐晓慕身后,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等皇帝睡着后,他们就能离开。
忽然皇帝笑了一声:“阿漾,我们的孩子出息了。”
他唤的是谢贵妃的闺名。
虽然是夸赞之语,唐晓慕隐隐听出几分嘲讽的意味。
她还想再听下去,皇帝却没再说,而是吩咐人送酒菜进来。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唐晓慕着急地去看季修睿。
季修睿脸色难看。
外面很快传来摆酒菜的声音,皇帝坐在小几前对影独酌,时不时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感叹。
唐晓慕唾弃他不好好利用这样的机会回忆他与谢贵妃的过往,要不然的话,她和季修睿也能多偷听点当年的事。
可是等了好久,皇帝就是喝酒喟叹,有意义的话却一个字都没有说。
唐晓慕对他相当失望,同时发现自己的手有点酸。
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第97节
季修睿将她藏入绸缎中的动作非常迅速,唐晓慕的手先前没地方放,只能高高举起。
如今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太久,她的手有点举不动了。
可帷幔里就这么点地方,如果她想把手放下,势必会从里面将帷幔推出异样的形状,引得皇帝察觉。
可她实在是不想再举着了,手真的好酸。
唐晓慕的眼神不自然落在季修睿的肩膀上。
她把手在这里搭一下不要紧吧?
唐晓慕见季修睿蹙眉望着皇帝所在的方向,应该是全神贯注思地在考该怎么解决眼下的困境。
唐晓慕趁着他不注意,悄悄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纤柔的小手落在肩头,如羽毛般轻盈,却像是戳动了季修睿的心。
他错愕地回头。
唐晓慕见被发现,心虚地抬起手。可她的手刚抬起,季修睿便蹙起眉头。
不知怎么了,唐晓慕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立马又把手放了回去。
望着她忐忑紧张的小眼神,季修睿紧绷的唇稍稍勾起。
被他这样看着,唐晓慕莫名就红了脸。
烛火透过厚重的绸缎照亮两人的脸庞,狭小的空间中,艳丽的红绸映得这一方天地都带着一层喜庆的红色。
唐晓慕心想还好是这样,要不然季修睿就该发现她脸红了。
她不敢去看季修睿,低下头去。
季修睿的心间同时松一口气,庆幸唐晓慕没发现自己的紧张。
皇帝独自一人喝了不少酒,一直到贴身伺候的太监进来提醒:“陛下,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皇帝苦笑:“阿漾不在了,现在连个陪朕喝酒的人都没有。”
听起来两人关系还不错?
唐晓慕抬头去看季修睿,这人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显然对此并不奇怪。
“贵妃娘娘若在,也会劝您少喝些的。”太监尖着嗓子说。
皇帝笑着摇头:“她不会,她只会自己先去歇息。”酒杯似乎被碰倒了,皇帝也不甚在意,扶着太监的手起身,朝前走去。
听着脚步声不断靠近,唐晓慕的心紧张地提起。
皇帝越过两人藏身的地方,走到靠墙的首饰盒前,怔怔地望着:“后宫中所有女人的首饰加起来都没她多,你说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太监不敢答话,低头不语。
皇帝也并非要他回答,只是想抒发心中郁结,“朕从前以为睿儿不像她那么倔,谁知母子两人一个脾气。朕对她不好吗?她要什么给什么,她怎么舍得丢下朕去死?”
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大料的唐晓慕面露失望。
皇帝喝多了酒,脚步逐渐有些不稳,走路时忽地一个踉跄朝他们藏身的地方倒去。
红绸挡住了双边视线,季修睿察觉到背后传来一道轻微的力度,立马抱起唐晓慕的身子,往里藏得更深。
他的动作太过突然,唐晓慕差点发出惊呼声,还好忍住。
她被季修睿整个抱起,双脚离地,后背被季修睿的双臂环住,紧紧贴在墙上。
两人脸颊相贴,同时感受到那里传来的火热,也不知道是自己害羞,还是对方脸热。
皇帝仍旧在絮叨往事,唐晓慕想示意季修睿放下自己,却没想到头刚一动,季修睿也正好看向她。
两人的唇贴在一起。
季修睿愣了片刻,没有松开她,忐忑地吻住她。
唐晓慕怔在原地。
第88章 她生气了,她装的 季修睿怎么能亲她?……
季修睿不久前才服过药, 唇齿间带着淡淡的草药香,伴着温热的唇,混合成男子独有的气息,
唐晓慕从呆滞间回神, 想要挣脱, 手才稍稍一动,就被季修睿桎梏住。
男子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紧阖的双眸睁开,露出含情的双眸。
唐晓慕与他四目相对,原本就发红的脸颊更加滚烫, 一双桃花眼又凶又羞地瞪他, 示意他松开自己。
季修睿似是很无辜地转了一下眼珠子, 示意唐晓慕看向帘外。
红绸很厚,看不清帘外的情形,但声音听得很清晰。
太监石忠是皇帝的心腹,担忧地劝:“陛下,歇息吧。”
“朕没醉。”皇帝的声音很近, 仿佛就在旁边。
唐晓慕不敢再动弹, 生怕被发现。
季修睿含笑抱着她。
忽然,外面传来石忠尖锐的惊呼:“陛下小心!”
皇帝的身子毫无征兆地一头栽下, 所幸被石忠及时扶住, 才没让他摔倒在季修睿身上。
酒意逐渐上头, 皇帝未察觉到红绸后有人, 只觉得喉咙里传来一股腥甜, 一阵咳嗽过后,竟然发现自己捂嘴的掌心沾着一滩血。
眼红黏稠的血从掌心滴落在纯白的羊毛毯上,看得人心惊。
石忠脸色大变:“陛下……快传太医!”
守在门外的小太监立刻应声跑开,
“陛下,奴才扶您去坐下。”石忠担忧地扶着皇帝去床边坐下。
听着两人脚步声远去,季修睿松开唐晓慕,悄悄挑起红绸一角,看见纯白的羊毛毯上洒落一小团殷红色的血迹。
皇帝的身子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咯血?
季修睿与唐晓慕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出声,重新藏入红绸之中。
很快就有太医前来为皇帝诊脉,脉象一切正常,他露出疑惑的表情:“陛下真的吐血了?”
“这还能有假?”石忠将刚刚为皇帝擦手的帕子拿出来,上面殷红的血迹清晰可见。
在外行医,大夫说什么就是什么。可在宫中行医,主子的话比大夫管用。
太医拿着帕子闻了闻,皱眉沉思片刻,还是想不出缘由,思索着说:“许是陛下饮酒过度,身子一时承受不住,加上思念贵妃娘娘,才会吐血。臣给您开一副安神养生的房子,往后陛下能不喝酒还是别喝了。”
皇帝拧眉:“朕的身体真的没事?”
“脉象强健有力,不像有事。陛下有那里不舒服吗?”太医问。
皇帝沉着脸思索:“明显的不舒服也没有,只是贵妃去世后,朕时常会觉得胸闷。”
这之前就找太医诊治过,太医院多名太医的诊断都是“皇帝因谢贵妃去世悲伤过度,郁结于心,才会导致胸闷”。
如今太医也说了一样的话,并劝皇帝:“陛下,娘娘去世三年,您也该走出来了。”
皇帝长叹一口气,没再说什么,挥手示意他退下。
一直到皇帝喝了安神药睡下,揽月楼才再次安静下来。
皇帝睡觉不喜全黑,偌大的寝宫内在床榻便留了一盏昏黄的宫灯。
季修睿听他呼吸均匀,确定皇帝睡着,才牵着唐晓慕的手,小心翼翼从红绸后走出。
两人都练过功夫,脚步很轻,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皇帝睡得很熟,完全没注意到他们。
石忠守在门外,昏昏欲睡。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脑后一疼,便失去了知觉。
季修睿接住他往下倒的身子,将石忠伪装成是自己睡着,带着唐晓慕避开更外一层的守夜宫人,迅速回到自己屋内。
青竹把两人的鞋放回床边,小声道:“没人来咱们院子里,但揽月楼好像出事了?”
“没出大事,不用管。”季修睿示意他退下,坐在床沿若有所思。
怕被人察觉,屋内没点灯。
唐晓慕强迫自己不去想刚刚那个吻,脱了外衫爬上床,闭眼睡觉。
她有点生气。
季修睿怎么能不经她同意就吻她呢?
但好一会儿没听见季修睿睡觉的动静,唐晓慕不解地睁开眼,见季修睿仍旧保持着之前的动作,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
唐晓慕忘了生气,坐起身小声问:“你怎么啦?”
季修睿思索着说:“我刚中毒的时候,也一直觉得胸闷。”
当时全身都疼,胸闷的症状反而并不令他多在意。一直到后来病情用各种珍贵药物稳住,疼痛稍微缓解,他才注意到胸闷得厉害。
唐晓慕知道他是在想皇帝吐血之事:“太医不是说陛下是因为思念过度,郁结于心么?我爹想我娘的时候,也经常也这样胸闷。”
“那他吐血吗?”季修睿问。
唐晓慕摇摇头,忽然意识到季修睿在想什么,惊讶道:“你怀疑……”她本来声音已经很轻了,但想到自己下面要说的是诛九族的大罪,唐晓慕生怕隔墙有耳,起身探到季修睿身边,与他咬耳朵,“你怀疑陛下中毒了?师父做的那个毒?”
温热的气息传来,染红了季修睿的耳朵。
他微微颔首:“嗯。”
唐晓慕想了想,对季修睿说:“师父既然能从偷袭你的箭头中验证上面的确是他做的毒,那这次陛下吐血后,他说不定能从吐出的血中验出有无中毒。我让青竹去把那块染血的羊毛毯带回去。”
这个想法与季修睿不谋而合。
太医来之前,就有宫人把染血的羊毛毯换掉了。这东西在揽月楼极多,随便拿一块就能替换掉。
季修睿告知青竹地点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青竹就办完事回来了。
唐晓慕让他直接把东西送去给裴霜,速度快的话,等到明日她和季修睿回府,裴霜就能告诉他们答案。
……
第二日一早,唐泽旭进宫拜见太后。
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第98节
昨日宫宴结束时已经很晚,唐泽旭是外男,不好再逗留在宫中,与太后匆匆聊过几句后就告辞离开。
今日才算是正式拜见。
瞧着他带来的大包小包,太后眉开眼笑:“咱们旭儿也长大了,都知道给姑母带礼物了。”
“都是些漠北的小玩意儿,给您看个新鲜。”唐泽旭笑道。
太后抱养唐晓慕的时候,曾想将唐泽旭一起养在身边。但后来考虑到唐泽旭毕竟是个男孩儿,万一有心人诬陷她想扶持唐家子弟谋反,那就得不偿失了。
太后不是个爱惹麻烦的人,思来想去就算了。
唐元明在漠北那些年,唐泽旭一直都养在唐老夫人跟前,时不时跟着老夫人进宫一起探望唐晓慕,与太后也很亲厚。
“漠北的情形昨日慕慕都跟哀家说了,苦了你们父子。”太后叹息一声,看向自己这个大侄子,越看越满意,“旭儿如今年少有为,也是个独当一面的小将军了。”
唐泽旭被夸得怪不好意思的。
太后招呼他吃东西,示意服侍的人都退下,意有所指地指了指院子里的一株枯树:“这棵红梅树不争气,哀家辛辛苦苦养了好些年,结果一朵梅花都没开过,还把四周的红梅都害死了。旭儿,你说该怎么办?”
太后一开口,唐泽旭便明白她想问什么,毫不犹豫地说:“害群之马,砍了就是。”
太后露出一抹笑意。
唐元明父子与她想的一样就好办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下眼神,又不着痕迹地谈起别的。
唐元明没有那么古板,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敢阵前夺帅。
若这个皇帝值得他效忠,那便效忠。若是不值得,换一个人坐这龙椅就是。
若是没有一人配得上这把龙椅,他自己坐也不是问题。
只不过那样得从漠北打回京城,唐元明不愿脚下国土血流成河,才踏踏实实在漠北做他的骠骑大将军。
季修睿的出现正好可以让他兵不血刃地换掉狗皇帝,唐元明自然要选最方便的路。
反正哪怕是他自己当皇帝,做不到长生不老,皇位将来还得子子孙孙传下去。
至于是传给儿子的儿子,还是传给女儿的女儿,反正身上都流着他唐家的血,唐元明都能接受。
太后与唐泽旭闲聊着,不知不觉就聊到他的婚事:“旭儿如今二十一,也该成婚了。可有心仪的姑娘?姑母给你赐婚。”
唐泽旭有点不好意思:“二十一也不算大吧,我不急着成婚。”
“知礼二十一岁的时候都当爹了,你不急,姑母和你祖母可都急着呢。说起来也怪你爹,就知道打仗,也不管管你和慕慕。要不是哀家,慕慕都要被他耽搁成老姑娘了。”太后佯装生气。
说到这事,唐泽旭好奇地问:“妹妹的婚事据说是先帝指婚,真的吗?”
太后噗嗤笑出声,小声问:“你觉得呢?”
唐泽旭摇摇头,他觉得不可能。
可要不是先帝指婚,当初接唐晓慕出昭狱的圣旨是哪来的?
唐泽旭想了半天,不可思议地问:“您假传圣旨?”他声音很轻很轻,只有太后能听见。
太后理直气壮:“谁说是假的?那可是先帝亲手给我的。”只不过上面最重要的内容空着,她仿照先帝笔迹填上去的赐婚罢了。
唐泽旭猜到几分内情,对姑母的崇拜之情又多了几分。
“不说慕慕了,还是想想你自己吧。哀家暗中帮你留意过几家姑娘,样貌、品性都不错,你抽空见见。要是有喜欢的,咱们早日定下来。”太后对这事可上心了。
唐泽旭一想到要成婚就有点不好意思:“太子昨日来接我的时候也在说这事,不过他比宣王还年长一岁,怎么还没成婚?”
提起这事,太后露出一道意味深长的笑:“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可就多了。你要想听,趁着慕慕没来,姑母就跟你说说。”
一听要避着唐晓慕,唐泽旭顿时来了精神。
第89章 线索 您可真损
唐晓慕随时都可能到, 太后挑要紧的先说:“睿儿中毒前,哀家就为慕慕看中了他。不出意外,他会被立为储君, 将来慕慕就是皇后。谁知人算不如天算, 睿儿出事后都说没救, 哀家不能把慕慕往火坑里推,就想退而求其次, 让慕慕做太子妃。太子这孩子虽不如睿儿那般能干,但也是个聪明人。慕慕嫁给他也不错,谁知皇后没同意。”
说到最后, 太后冷笑一声。
皇后倒也没敢直接拒绝太后, 只不过趁着太后没挑破这事, 她刚看出点苗头,就找了个由头,给太后推荐了京城的几家少年才俊,说是可以让太后为唐晓慕相看。
这么一来,太后哪还有不懂的?
她想唐晓慕做大周最尊贵的女人, 但绝不会让唐晓慕受委屈。皇后看不上唐晓慕, 她还看不上皇后呢。
就在太后斟酌着让唐晓慕自己回京看看能否相中太子再做决定的时候,皇后当机立断, 求皇帝给太子与乔依彤赐婚。
皇后母家人才平庸, 给不了太子太多助力。可乔太傅是帝师, 做帝师前桃李满天下, 朝中清流大半都跟着他。
若是娶了乔依彤, 太子就相当于有了大半清流相助,自然能坐稳太子之位。
这也是个极好的选择。
只不过皇帝的赐婚圣旨还没下来,乔依彤父母双双出事, 重孝在身,她没法再当太子妃。
然而放眼大周,能在家世上与乔依彤匹敌的唯有唐晓慕。
可当初唐元明拒了皇后的心意,让皇后记恨至今,她不甘心让唐晓慕成为太子妃。
好在当时太子与乔依彤都还年少,三年孝期都等得起,皇后便咬牙拖住了这门婚事。
唐泽旭咋舌:“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事?”
“这是宫中机密,皇帝本来也想让太子早些成婚,但太子不重女色,一心扑在政务上。皇帝看他出息,皇后又坚持要乔家女,便将婚事一拖再拖。等乔家姑娘出了孝期,皇帝就会下旨赐婚。不过,哀家看乔太傅不乐意把孙女嫁去东宫。”太后露出幸灾乐祸的笑。
她见过乔依彤几回,蛮喜欢这姑娘的,下意识打量了眼前的唐泽旭几眼,觉得这么好的姑娘,还是与自家侄子更相配。
唐泽旭没注意到她的眼神,好奇地问:“怎么不乐意?”
“乔太傅就这么一个孙女,将来他去世,没人能给乔依彤撑腰。若是太子对她好,那乔依彤一生无忧。若是太子移情别恋呢?一个没了权势的太子妃,哪怕将来成为皇后,还不是说废就废?与其让孙女沾上无处说理的皇家,不如嫁个身份差不多的,将来即使夫妻不和,乔依彤也能全身而退。”太后一一分析。
“可赐婚圣旨一旦下达,那就没办法了吧?”唐泽旭说。
“这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么?只要没动静,就当没这回事。反正哀家已经知会过乔太傅,只要他挑好孙女婿,哀家即刻就为乔依彤赐婚。”太后不一定非要帮乔家,但只要能怄到皇后,她就开心。
只要她赐婚的速度比皇帝快,哪怕圣旨到乔家了,也只能原样送回去。
官大一级压死人,她这个嫡母可不是白当的。
唐泽旭不得不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小声说:“您可真损。”
太后心情愉悦地吹了吹自己长长的护甲:“哀家是不忍心那么好的孩子往火坑里跳。”
两人正说着,唐晓慕来了。
见两人笑得开心,她好奇地问:“你们说什么呢?”
“说乔小姐的婚事。你认识吗?”唐泽旭简要把乔依彤的事说了。
唐晓慕惊讶:“乔小姐人挺好的,要嫁人的话,可得嫁个好夫婿才行。”
太后示意她看唐泽旭,唐晓慕会意,示意太后放心。
不就是让哥哥和乔依彤见一面嘛,包在她身上。
唐泽旭没看出两人的小动作,感叹道:“离开京城十一年,感觉什么都变了。今日来鸾凤台的时候,路过莲华宫,发现门口的宫道都长了不少野草。我记得从前来找妹妹的时候,莲华宫可热闹了。”
莲华宫是囚禁四皇子的地方。
太后轻声叹息:“如今除了送饭的太监,没人去那里。”
唐泽旭与四皇子说不上有交情,但幼年也见过几面。他好奇地问:“四皇子到底犯了什么错?陛下罚得这么重。”
“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身边放着通房宫女还不够,竟然把手伸到了揽月楼,对谢贵妃的贴身宫女下手。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不算,皇后千秋宴上,光天白日竟将人杀了。”太后提起这事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她不是四皇子的亲祖母,但到底也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如今其余皇子一个个都长起来,即使有的没能干出一番事业,也活得逍遥自在,只有四皇子不人不鬼地被困在莲华宫。
在后宫奸-淫宫女是大罪,但如果皇帝或谢贵妃有心偏私,即使宫女怀孕,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宫女赏给皇子。
既然说到这里,太后顺便再给兄妹两人敲个响钟,让他们好好看清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事最让皇帝恼怒的两点:一、老四动了揽月楼的人。说好听点,皇帝是为了谢贵妃才这般生气。说难听点,皇帝指不定心里怎么想呢。老四今日能动谢贵妃的贴身宫女,明日是不是就能动谢贵妃?”
唐晓慕和唐泽旭同时露出一言难尽地表情。
兄弟如果变后爹,季修睿吃人的心都有了吧?
太后继续说,“其二,时机不巧,皇后千秋宴,朝臣携家眷前来赴宴。皇帝若是一味偏私,容易引起非议。自己与儿子之间,皇帝当然选自己。”
唐晓慕想不明白:“杀人不都要选月黑风高夜吗?四皇子为什么要选皇后千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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