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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乡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沙子
刘瑶拼了命也挣不脱快二百斤的有全婶,她几乎动用了她全部的力气和毕生的涵养才没有将有全婶的那张肥腻腻的脸抓花了。
整个工地彻底乱了,助威的,呐喊的,厮打的,四周的工人们看着那些岌岌可危的老头老太太也不敢过去拉拽。
工程队队长老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忙拿起了手机准备拨打报警电话。
就在那个当儿上,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郑钧被张二麻子压在泥地里打,俊朗的五官几乎被打破了相。
实在是惨不忍睹!
老赵粗糙的手指头按在了手机键上的时候,只听得四周传来一阵惊呼声。
郑钧被张二麻子几乎毁了容,他忍无可忍之下,摸到了一边的半块儿砖头狠狠敲在了张二麻子的脑门儿上。
刘瑶尖叫了一声,眼前的世界都被张二麻子脑袋上的一缕鲜血糊住了本来正常的颜色。
郑钧自己也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手中拿着的半块儿砖头。
呼吸凝滞,天地变色。
正午时分,刺耳的警笛声和救护车的乌拉声交替在威鲁堡村响了起来。
刘瑶开着车追在了警车和救护车的后面。
她紧紧握着方向盘,左右两侧的道路边到处是停下来在乡道上拍秋天美景的人,可她已经没有了什么闲情逸致。
赶到城里,刘瑶配合警察做了笔录,一起来做笔录的还有有全婶子,其他的七八十岁的老人们,警察叔叔们也不敢叫人家来,只是选了几个村民代表一起做笔录,调查这件事情。
张二麻子被送到了县医院,来势汹汹的伤口看起来凶险,其实也就是擦破了一点儿皮,稍稍包扎了一下后,又活蹦乱跳的被请到了派出所。
刘瑶整整熬了一个星期,等来了结果。
郑钧触犯了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判处七天拘留并罚款。
张二麻子也有聚众打架的嫌疑,没有拘留,而是被罚款警告处理。
威鲁堡村这几天的工程彻底歇菜了,再过一周就是中秋节了,她不得不给工人们放了假,当然这些天的费用也得她补起来。
中秋节前一天刘瑶开车将郑钧从派出所接了出来,本来郑钧就很清瘦,这一次从里面出来,整个人都瘦脱了形儿。
“郑钧……”
刘瑶动了动唇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接过了郑钧背上的包,让他上了车。
郑钧到现在都是精神恍惚的厉害。
一个曾经的县级先进青年,第一次和人打架,还直接给干到了派出所里,估计全县一百五十多个村官里面,他这该是最奇葩的了吧?
郑钧的情绪多多少少有些低迷,刘瑶鼓起了勇气同他笑了笑,捡着宽心的话同他说道:“你也别难受,这一次虽然县委撤消了你先进青年代表的称号,但没有影响到你村官的生涯。”
“我给马县长打了个电话,他在电话里也就是骂了咱们一通,好在我们这个事儿还能继续往下走!”
“明天不是中秋节了吗?我给工人们放了假!”
“刘瑶,这一次赔了不少钱是吧?”郑钧突然别过脸问起了这个。
刘瑶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二麻子的医疗费,郑钧的罚款,村里那些老头老太太们的受惊费,还有工人们耽搁在这里的费用,那些机器的费用。
她本来想轻描淡写的说没事儿,真的没事儿。
“没事儿的,钱乃身外之物,没有了我们再……我们再……”
那个赚字儿已经被她不成调子的委屈哭声搅合的稀碎。
郑钧心疼的看着她,却恨不得打死自己,他之前怎么那么不冷静,那么犯浑?
简直是见了鬼了,害得她跟着她一起受牵连。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么想要保护一个人,以至于连最起码的冷静都维持不了?
郑钧别过脸看向了窗外的金色风景,低声道:“对不起!瑶瑶!是我的不好!”
之前郑钧一直喊她刘瑶,这一次居然喊她瑶瑶。
刘瑶那一瞬间都忘了哭泣和难过,睁大了眼睛傻傻的看着身边的男人,眼睛含着泪,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威鲁堡村口的古长城台子越来越晕进了她的眼眸中,模模糊糊的,像是不可知的未来。
车子刚行到了村口,就看到了一个中年女人佝偻着身子,朝着他们这边张望,像是一座雕塑。





归乡 第17章 算我求你
刘瑶忙将车停在女人的面前,定睛一看居然是郑钧的妈妈张桂梅。
她转过脸看向了身边坐着的郑钧。
郑钧也有些意外,忙打开车门下了车。
刘瑶觉得郑钧这一次遭了难也是因为她的缘故,也跟着下了车。
郑钧看着杨树下站着的张桂梅,消瘦的脸上更是晕着十分的憔悴。
郑钧心里一阵阵的愧疚,上前一步喊了一声妈。
张桂梅点了点头,视线却看向郑钧身边站着的刘瑶。
刘瑶忙躬身笑着打了声招呼。
“阿姨!我把郑钧接回来了,您也一起上车吧。我送您和郑钧回去!”
村口距离郑钧家还有些距离。
张桂梅笑了笑,那个笑容很冷,刺进了刘瑶的眼睛里。
“不劳烦刘总了,”张桂梅冷冷笑道。
她抬起头死死盯着刘瑶,唇角渗出一丝苦笑:“刘总,算我求求您了,您就放过我们家小钧吧。”
“我们家小钧从小到大没有和人红过脸,更别说打架了。”
“您倒好,刚回村就把我们家小钧迷的五迷三道的!”
“妈!您这是说什么?”郑钧大惊失色,原本以为自己老娘在村子门口等他,没想到这是专门堵着刘瑶骂人来了。
“妈,我们先回去!”郑钧心慌的厉害,抬起手拽着老娘的胳膊想要将她带走。
“你让我把话说完!”张桂梅疯了般的吼了一声,眼睛红红的,将自己儿子郑钧也吓住了。
她转过脸死死盯着刘瑶:“刘总,我家儿子是个老实人,您要是想玩儿,您就去找能和您呢玩儿到一起的,别祸害我家儿子行不行?”
“妈!您能不能闭嘴?”郑钧脸色煞白。
“不能!”张桂梅吼了出来,“凭什么就不能说了?!”
“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我辛辛苦苦供你读大学,不是让你变成一个罪犯!一个进号子的流氓!”
张桂梅嘴巴里流氓一个词儿吼了出来,一下子将三个人都震住了。
她自己也狠狠吓了一跳,身体微微发抖,转过身盯着刘瑶。
“刘总算我求求你!放了我儿子吧!我给你跪下了!”
张桂梅说着便要给刘瑶跪下来。
“阿姨!您不要这样!”刘瑶忙一把将张桂梅扶住。
她一颗心狠狠抽了起来,感觉那一瞬间自己成了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愧疚,憋屈,难受……
各种情绪涌上了心间,血一阵阵涌上头,脸红的能滴血。
“妈!我们走吧!”郑钧慌乱到了极点。
没想到自己老娘做出来这种事情,他脑子一片空白。
郑钧忙扯着自家老娘,将她扯回到了家里。
刘瑶怔怔站在原地,渐渐看着郑钧和张桂梅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冷冽的秋风将她单薄的身影吹拂得更加摇摇欲坠,像是秋风中的一片脆叶,随时都能倒下。
似乎等了经年之久,她才回过神,缓缓挪动着几乎麻木到极点的双腿,爬上了汽车。
第二天就是中秋了,村里面过节的气氛越来越浓厚。
刘瑶回到了家里,三婶心疼的看了她一眼,忙给她煮了一碗面。
刘瑶身心俱疲,看过姥姥后,回到了西次间的房间。
夕阳已经沉到了大山的那边,在威鲁堡村北面的古长城上画了一道金边。
刘瑶打开了台灯,一页页翻看手边的企划书,还有些工程图。
文字和图片都变成了动态的符号,全部化成了诡异的笑脸,看得人一阵阵头晕眼花,很有讽刺意味。
刘瑶啪的一声盖上了文件资料,翻滚到了炕上,拉过被子蒙着脑袋。
她也不知道事情为何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她一直都好好站在那里,可她所站着的大地却坍塌了。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刘瑶忙从被子里将自己疲惫的身子扒拉出来。
是郑钧的电话,她的手指悬浮在手机键盘上,就是迟迟按不下去。
眼前还晃荡着郑钧母亲张桂梅那双悲愤绝望的眼睛。
刘瑶狠了狠心,按下了拒听键。
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刘瑶只听得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心跳。
五分钟后,一条微信留言出现在了刘瑶的手机上。
这下子刘瑶就是不想看也不行。
她烦躁的点开了微信消息,郑钧俊朗的头像感觉像是有魔力一样,将她狠狠吸进了他的世界。
“对不起。”
刘瑶定定看着郑钧发来的这朴实无华的三个字,她的嘴唇紧紧抿着。
抬起手点开了打字键,可迟迟点不下去。
她还能说什么?
她只是想要回到自己的家乡替家乡干点儿实实在在的事情,结果现在变成了欺负村里老弱病残,还勾引村里唯一一个大好青年的罪魁祸首。
她这个实实在在的妖女,还能说什么?
刘瑶抬起手点了几下,关掉了微信。
任凭微信消息提示音嘀哩嘀哩想个不停,刘瑶听得心烦,猛的坐了起来将手机关机。
这下耳根子清净了。
她浑浑噩噩的想要好好睡一觉,就像是飘里的主人公斯嘉丽。
等到明天早上,又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她的威鲁堡也是她的塔拉庄园,她尽管厌恶着,恐惧着,想要逃离这片土地。
可她发自骨子里爱着这里的一草一木,每一片古长城墙壁上的砖瓦。
刘瑶缓缓闭上了眼睛,就在她即将沉沉睡去,突然西次间的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小心翼翼带着几分试探,刘瑶猛的惊醒了过来。
“谁?”
今天晚上三婶给她做完饭后就回去了,毕竟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三婶的儿子回来过节。
她安顿好姥姥休息,姥姥经过一段儿时间的治疗,已经能完整的睡一晚上。
她还要绘制工程图,单独在西次间住。
整个院子除了她和姥姥没有别的人,谁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敲门?
刘瑶这些日子被村里人整的够惨,心里也长了七八十个心眼子。
外面许久没有出声,刘瑶的警惕心更大了几分。
她穿好衣服,缓缓下了炕,抄起一边三婶刚才擀面条的细长擀面杖。
刘瑶将擀面杖抓在手里,攥紧,小心翼翼朝着门口走去。
她站定在西次间的门口,一只手搭在了木头门的插销上。
咔哒一声,拔开。
手紧紧抓着门把手,另一只手抓紧了擀面杖高高举了起来。




归乡 第18章 严词拒绝
夜色浓烈,秋风正起,外面的动静儿闹得比较大。
院子里养的大黄狗也被惊动,发出了警惕的呜咽声,准备随时冲外面那人的屁股上来一口。
敲门声还在继续,断断续续的,迟疑又慌张。
刘瑶有点儿后悔没有放狗,阿黄还被拴在狗窝里。
她抓紧了擀面杖,另一只手猛的拉开门。
第一次直面这么凶险的情形,刘瑶硬生生被逼出了一腔孤勇。
开门,挥杖,一气呵成。
刘瑶太紧张了,都没有看到对面站着的是谁。
反正大半夜的不睡觉,敲人家大姑娘门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先揍为敬。
一声闷闷的低呼声划破了夜的宁静,声音还有些熟悉感。
等刘瑶反应过来后,借着屋子里昏黄的灯光,这才清楚面前被她一棍子砸在鼻梁上,鼻血横流的居然是郑钧。
他比刘瑶的个头要高很多,刘瑶即便是憋足劲儿了挥动了擀面杖,也没有砸中郑钧的脑袋,更别说将他砸晕了。
她这个角度抬起手臂也刚好够到了他的鼻梁,幸亏刘瑶心慌意乱,第一次用棍子揍人。
这个劲儿用得也是杂乱无章,刚好砸中了郑钧的鼻尖,让他出了一点儿血。
郑钧穿着一件黑色运动裤,白色衬衫。
因为是爬墙进来的,白衬衫上沾满了很多的泥土,现在又被自个儿流的鼻血给晕染了一朵朵的红花。
整个人看起来,实在是狼狈到了极点。
他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还不忘抓着刘瑶的手。
他抓刘瑶手腕的劲儿可没有刚才刘瑶砸他那么劲儿大,几乎是温柔了。
“别害怕!是我!是我!”郑钧忍着丝丝缕缕的疼,反过来还在安慰眼前被吓得够呛的小女人。
本来因为张桂梅的那些伤人的话,刘瑶其实挺不愿意让郑钧这个不速之客进来的。
可看着他的语气和神态,还有身上乱七八糟的样子,心软了下来。
她将郑钧让进了屋子里,打了一盆水帮他洗脸。
擦掉血迹后,刘瑶才发现自己刚才那一棍子将郑钧本来挺直好看的鼻子,打成了蒜头鼻。
她又好笑又好气,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刘瑶拿出了之前储备好的家用医疗箱,倒出来一点儿云南白药帮他止住了血。
用碘酒将他鼻子上的伤口涂抹了一下。
刘瑶简单的帮郑钧处理伤口后,让他坐在了柜子旁边的凳子上,自己远远坐在了土炕的角落里。
此时她穿着一件米色棉麻家居服,头发散乱着,脸色有点儿憔悴,却带着一抹慵懒之色,像是一只被欺负了的小猫。
郑钧别开了视线,不得不承认憔悴的刘瑶也很好看。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山坡上的胡杨下遇到了这个女孩子,就变的疯疯癫癫的,和正常人不一样了。
偷走家里的银行卡给她注资新公司,为了她和张二麻子打架,现在又学会了爬女孩子的墙头。
“瑶瑶,对不起,今天我妈的话儿,你千万别在意。”
“我给你道歉,我妈农村妇女不懂事,有时候看问题狭隘,说话不饶人。”
“刚才我想和你说对不起,你……你手机关机了……我担心你难受……”
“我就……”
“你回去吧!”刘瑶仰起头狠狠吸了一口气。
“其实你妈妈说得对,我就是城里来的那种混日子的女孩子。”
“不管做什么,都是一团糟,偏偏我还不信邪。”
“虽然今天阿姨估计是误会我们两个了,但你也回去和阿姨好好解释一下,”刘瑶说的话儿越来越尖锐刻薄了起来。
“我这人找对象还真的看不上村里的男青年,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你是你们村子里的金龟婿,在我眼里未必能入得了我的眼睛,更别提我会害你,倒像是我成了专门勾引男人的妖精了。”
刘瑶淡淡笑了出来,声音微微有些发抖。
她从小到大没有说过这么戳人心窝子的话儿,可现在对着郑钧一股脑儿全部丢了出去。
她知道自己回这个村子里后,郑钧几乎就是她的恩人,帮了她很多。
刘瑶觉得自己不能再牵扯这个好人了,她有点点的不忍心。
刘瑶狠狠吸了一口气:“明天我去银行给你转账,你把你的那一部分钱拿走。”
“这件事情我现在用钱也摆平了,无非就是花钱的事情。”
刘瑶自己都觉得说不下去了,深呼吸。
“这件事情我自己一个人扛着,能走到哪一步,就算哪一步,走不到……”
刘瑶突然说不出话来,嘴巴一阵阵的发苦,舌头也僵硬了起来。
虽然在威鲁堡村发展旅游业,发现线下游戏项目,这件事情的最初带着一点儿儿戏。
可现在她很认真的去做,那不是她的儿戏。
她不是富二代,也没有家财万贯的老爸老妈帮着她兜底。
突然她的钱打了水漂,可能她年纪轻轻就要背负上百万的债务,从此以后吃了上顿没下顿。
即便如此,她现在就是憋足了一股劲儿,想要干成这件事情。
哪怕是万劫不复,哪怕是粉身碎骨。
但就是不能再连累好人!
郑钧是个老实男人,刘瑶刚才的话用料也是很猛。
他一句句听进了耳朵里,感觉刘瑶像是用刀子对着他的心脏戳了进来,比刚才她用棍子揍他还要疼上百倍千倍。
郑钧的两只手紧紧交叉攥到了一起,他的手型也好看,手背上青筋一根根的凸起,紧张的搅着。
只有这样似乎才能克制住发自心底的绝望和难过。
他不是没想过追求刘瑶,可每次都不敢鼓足那个勇气。
现在人家开诚布公的告诉他,即便是找对象,农村里来的不考虑。
他不光是农村来的,还有个喜欢挑事儿的寡妇老娘,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此时他这只癞蛤蟆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似乎过了很久,郑钧才找到一点点的勇气,支撑着他站了起来。
他不敢看面前的刘瑶,艰难的吸了一口气,嘴巴不停的动着,可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个什么寂寞?
“对不起,我先走了!我……”
郑钧挪到了门口的身体还没有来得及走出去,突然外面的院门被人拍得震天响,这下子左邻右舍的黄狗们都开始狂吠了起来。
刘瑶一愣,听着声音居然是那个寡妇有全婶?
大家今晚都不睡得吗?这唱的是哪一出?




归乡 第19章 生死时速
刘瑶打开门看到有全婶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完全懵了。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半了。
郑钧一看这位骂人不打草稿,损人花样百出的知名寡妇上门来了,一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在威鲁堡村做扶贫帮困工作这么久,对村里人也熟悉了,甚至村里的长辈他除了尊敬也不带怕的。
整个威鲁堡村,郑钧唯独怕这个寡妇。
这个女人现在半夜三更来刘瑶这里,不会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吧?
“你……你来干什么?”郑钧紧张的一把将刘瑶拉到了身后,警惕的盯着有全婶。
刘瑶一阵阵的头大,忙从郑钧挡着她的后背挪开走了出去。
有全婶脸上挂着古怪的表情,也没有平时那种八卦满天飞的神情。
如果搁在平时,现在看到郑钧半夜三更从一个姑娘家里出来,第二天能编排到连他们两个人的娃娃名字都想好了的地步。
现在有全婶看起来像是快要跪下来哀求了,她一把抓着刘瑶的手臂。
因为太着急,都忘了自己之前是怎么编排人家一个城里来的女孩子的。
“刘总!刘总!我给你跪下咧!我求求你!你帮帮我!帮帮我!!我家娃娃快不行了!”
“我跑遍了全村,只有你家有车,你帮帮我!帮帮我!求求你!求求你!”
有全婶说着给刘瑶跪了下来。
一边站着的郑钧也看呆了,这个女人还挺不要脸的。
之前背后没少说人家坏话,还说刘瑶被城里的大老板包养了,车也是大老板给买的。
说的头头是道的,好像那个莫须有的大老板给刘瑶买车,她就在一边盯着看似的。
第二天就是中秋节了,大过节的不让人家团圆,现在倒是要用得着人家的车了。
刘瑶一把拽起了给她真的跪了下来的有全婶道:“你等我一下,我去取车钥匙!”
郑钧不放心刘瑶大半夜的跟人出去,还是有全婶这样危险的生物。
“我跟你一起去!”郑钧定定看着刘瑶道。
刘瑶现在没功夫和他掰扯感情的问题,先解决人命关天的事情。
她很快取了车钥匙,开着车载着有全婶和郑钧去了村西头有全婶的家。
郑钧跟着有全婶进了院子,只看到炕上孤零零躺着有全婶四岁的宝贝小孙子建柱,村里人都称呼柱子。
小柱子的爸妈都在市里开小吃摊儿,即便是到了八月十五也忙着给客人们加工熟食赚几个辛苦钱。
小柱子捂着肚子已经疼的发不出声音了,两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郑钧,脸色白得像是纸一样。
“叔叔……”小柱子声音微弱,说不成一句话。
郑钧忙一把抱着他冲出了院门,直接上了刘瑶的车。
刘瑶的车是轻型越野,后座的空间很大。
郑钧紧紧抱着孩子,有全婶坐在一边嚎啕大哭。
“昨天就开始肚子疼,我还说吃了山杏儿是不是吃着了,就给他喂了点儿果导片!”
“后来隔壁村的仙姑说是跟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我还请了一道符贴在了柱子的后背心,都不管用。”
“没想到半夜疼起来了,我看的吓人,打他爹妈的电话又打不通,这可砸整啊!呜呜呜!”
“他爷爷死得早,我拉扯这孩子爹的时候,仙姑的符一贴就灵验了!”
“现在怎么就不灵了呢?”
刘瑶在寂寥的乡道儿上几乎开出了高速的飘移感,根本顾不上接话儿,只觉得有全婶真他娘的是个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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