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锦衣卫养娃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只为一人封刀
忽然他听到好似小孩子的哭声,下意识的拿起刀站了起来,凝聚着目光,全神贯注的看着佛堂门口,心里诧异,难道没有解决干净,有了漏网之鱼。
哭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纪柯提起气,随时准备斩杀进来的人。
一个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跑了进来,脸上还有鼻涕和泪水,声音脆生幼稚,看见纪柯的刀即将落在自己的脖子上,也只是眨着眼睛,半分喊叫声都没有发出。
纪柯电光火石间收回了刀,觉得眼前这个小孩十分眼熟,不过他向来不喜欢麻烦的小孩。
纪柯皱着眉头,想要记起关于这个小孩的记忆,可记忆就像是一片空白。
这个孩子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不俗的,像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只不过脸上脏兮兮的,还混着鼻涕,纪柯心里一阵嫌恶,心里有了猜想,这小孩不会是唐枫那畜生的孩子吧?
一旦有了这种想法,纪柯就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他握紧了手里的刀,没有一点心软仁慈,眸子中闪烁着杀意。
可是那小孩下一秒却对着纪雯叫了声,阿娘。
纪柯的刀险些握不住,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胸口止不住的起伏,喘着大气,上前揪着唐镇心,将人提了起来,“你说谁是你阿娘?”
唐镇心指了指纪雯,“阿娘。”
然后他对着纪柯一笑:“舅舅。”
“舅舅保护我。”
这一句舅舅犹如晴天霹雳一样,纪愣在了原地,手上动作慢慢放轻,将唐镇心放下来,似发泄般对着柱子狠狠来了一拳。
他真是傻,原来阿姐早就认出了他,可为什么不相认呢?
难道是怕连累到他吗?
就算是圣上没有派这个任务给他,若是知道阿姐落入唐枫这个畜生手里,就算是单枪匹马他也要斩了唐枫这个畜生。
唐镇心不知道纪雯已经死了,他刚刚看到好多穿着红色衣服的人闯进后院,一时害怕便躲了起来,平常照顾自己的丫鬟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唐镇心躲了好久好久,直到院子里没了声音才敢出去。
他看到院子里有好几个人倒了下去,身上还带着血迹,怎么也叫不醒,阿娘也不见了,手足无措的哭了起来,见佛堂的灯还亮着,便朝着这个方向跑来。
没想到不光见到了阿娘,还见到了阿娘跟他说过的舅舅。
阿娘说过,舅舅可以保护他。
见唐镇心又想跑到纪雯身边,纪柯又揪着他的衣领把人提了起来,他今日杀了唐枫这个老子,也不在乎再杀一个儿子。
若不是因为唐枫,他现在也不会和阿姐阴阳两隔。
纪柯没有用刀,他红着眼睛盯着唐镇心白嫩的脖子,只要稍稍一用力,便可以解决掉唐枫的儿子,他无比想下手,可是咬着牙怎么也动不了这个手。
唐镇心不知道纪柯心中的挣扎,见他最后居然哭了,主动伸出小手帮他擦了擦眼泪,“舅舅不哭。”
纪柯别过头不让自己看这个小子,唐枫的孽种能好到哪里去,他才不会接受这个小孩的善意。
他警告唐镇心,“小孩,别去打扰你阿娘,记住了吗?要不然我就揍哭你。”
唐镇心虽然委屈,但阿娘叫他听舅舅的话,现在阿娘应该只是睡着了,若是他过去肯定会打扰到阿娘,所以唐镇心立马捂着自己的小嘴巴,点了点头。
然后他眼睛里有了疑惑,又松开嘴巴小声问:“那舅舅什么时候放我下来?”
纪柯冷哼一声,把唐镇心放了下来,他重新坐在地上,死死盯着这个小孩,“既然你来了,就陪我一起吧。”
唐镇心不明白纪柯的意思,但是他一向是乖巧的小孩,暗自点头,也学着纪柯一样坐了下来。
眼看火光离佛堂越来越近,透过纸窗都可以看到汹涌的火光再在跳跃,再有一会儿佛堂可能就被吞噬了。
纪柯低头在地上胡乱划了几下,看着已无一丝声息的纪雯,再看看捧着下巴正看着自己的唐镇心,果然从小孩的眉眼里看出了几分熟悉的感觉。
纪雯死之前的话还回响在耳畔,他居然产生了轻生的念头,若是被她知道,指不定会责怪自己。
纪柯这次真正的振作了起来,走到纪雯身边,抚了抚她的长发,低声应诺:“阿姐,我会好好活下去,我要活得比那草菅人命的权贵都要好。”
终有一天,他要让所有人都甘愿拜服自己,再也不敢小瞧自己,真正做到能一剑定生死。
偏执锦衣卫养娃记 第22章
纪柯回头望着汹涌袭来的火光,如今御林军应该已经团团将唐府围住了,就算是一只鸟儿想无声无息的出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纪柯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出去,但是却不能带着纪雯一起,御林军统领胡先一直和他不对付,若是被他拿住什么把柄,细细追究起来他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如今若是要出去,只能丢下纪雯,纪柯心中万般不舍,可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想活下去,只能选择这样的法子。
他咬了咬牙,将佩刀握在手里,从佛堂走了出去。
唐镇心看见立马便去追,最后扑倒在纪柯身上,少年眼眸一沉,正要踢开他,就见小孩扯住自己的衣袍。
纪柯脑海里闪过无数可能,留下这个小孩,左不过是唐枫的血脉,舍弃也不会感到丝毫心疼,可是纪柯又想到这个小孩是阿姐的亲生孩子,身上留着一半纪家的血脉,也算是他的亲人。
而且这个孩子和小时候的自己挺相似的,纪柯暗叹自己又动了该死的恻隐之心,将揪着他衣服的唐镇心抱了起来。
带纪雯出去很难,更别提带一个小娃娃了,纪柯知道自己是从大门出不去了,若是被御林军知道这个孩子和自己的关系,不光会斩草除根,还会牵连到他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纪柯将唐镇心抱在怀里,拧着眉头道:“等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吵,知道吗”
唐镇心乖巧的躺在纪柯的怀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纪柯抱着他出了佛堂,步伐飞快的朝着后面跑去。
火势蔓延的很大,纪柯还没有撒火油,却已经冒出一股油味,刺鼻得很,白色的烟雾也逐渐上升,熏得人眼睛疼。
火势逐渐蔓延到佛堂,若是再晚上一些,纪柯恐怕就葬身火海了,烧得个尸骨无存。
不用想便知道是谁干的缺德事,锦衣卫带来的火油全部都在他的身上,除了包围唐府的御林军,谁手上还有多余的火油?
一定是胡先这个老小子,听说他还没出来便急急放了火,倒是被他逮到一次能够无声无息除掉他的的机会。
纪柯冷笑,掩着口鼻朝后门继续跑。
唐府门前,锦衣卫们皆面色着急的看着这熊熊燃起的大火,时不时能够听到房屋柱子倒塌的声音,火光都将乌云照亮了几许,可是纪柯却还在里面。
胡先知道纪柯还在唐府里就立马下令让属下浇了火油,这火变得越来越大,不用想便知道通往门口的路早已经被堵住了,纪柯只能被困在里面了。
胡先此举是想要了纪柯的命,谢远等锦衣卫们也只能干着急,因为胡先手上有圣旨,奉命调查唐府灭门一案,理由倒是冠冕堂皇。
可谁都知道这是一层遮羞布,唐府里的人都是锦衣卫杀的,这也是圣上下的令。
胡先仗着圣旨随意指挥,不若便治个抗旨之罪,谢远等人只能乖乖听命,但是心里却是不服的,只希望纪柯能够平安无事的出来。
只见一个瘦弱的白色身影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中的唐府燃起的大火,喘着粗气问道:“胡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来人正是程秀,他早日和纪柯分开后便一直惴惴不安,担心纪柯做了傻事,可是后来一想,他又有什么资格对纪柯指手画脚,明明是相似的年纪,纪柯已经位列三品,而他靠着这些年的死读书也只是堪堪几品小官。
锦衣卫表面光鲜亮丽,实际上都靠着圣上的心意办事,稍有不慎触怒圣上还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他想起自从朝会那次和纪柯示好后便有一些人旁敲侧击的劝他远离纪柯,无非是怕纪柯对他们下手,毕竟锦衣卫在他们看来都是虎狼之士,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抓人。
这一切的背后指示者其实都是当今圣上,锦衣卫只是听命办事,无仇无怨,哪里会有人专门上门找事?
程秀自认为想清楚了,他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却不是迂腐之人,想着今日纪柯执行公务,应当无暇顾及他。
虽然嘴上说的话那么伤人,但是纪柯却还是派了两个锦衣卫保护他回家,这让程秀觉得纪柯只是口是心非,不想连累他,其实心里面还是拿他当朋友的,既然他把纪柯也当成朋友,那就应该理解他,而不是一味的阻止他,让他下不来台。
就在他满心欢喜想着明日再去北镇抚司找纪柯认错时,外面就有人大声叫唤,说唐府起火了。
程秀住的地方离唐府并不算远,走到院子里还能看到熏天的火光,用鼻子仔细闻,也能闻到一股子焦炭味道,可想而知这火是有多大,他记得纪柯应该是今日执行任务,暗道一声不好便连衣服也忘了穿就急匆匆跑到唐府。
程秀见到了十几个锦衣卫,还有一大批御林军,他们都守在门口,有些垂头丧气,有些则异常兴奋。
此刻心情最畅快的便数胡先了,他早就看不惯纪柯这个出身卑贱的小子了,如今居然能在圣上跟前和他平起平坐,这不是硬生生的打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吗?
胡先不服气纪柯许久了,只不过碍于圣上,他才没有表现的太明显,但是一旦遇到有关纪柯的事情,只要能让纪柯不舒坦,他便会插上一脚。
没想到这次纪柯居然傻到一个人待在火场里,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胡先绝对不会放过这次让纪柯永世不得翻身的机会。
胡先看着火场,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看到一脸慌张的程秀,慢悠悠道:“唐府不慎失火,纪柯大人身先士卒想要救人,可惜被困在里面了,如今只怕是凶多吉少。”
说罢,他还装模作样的叹息了一声,这副假惺惺的笑容让在场的锦衣卫都忍不住感到恶心。
这般颠倒是非,有些脾气急的想要冲上去揭穿,却被谢远拦下了,他无奈的摇摇头。
如今纪柯生死不明,若他能侥幸活着出来自然最好,可若是真的葬身火场,到时候还不是任由胡先说黑说白?
何况圣上派御林军来收场也是想将唐府灭门一事伪装成意外,如今锦衣卫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也没有插手的理由了。
谢远的性子比较沉稳,若是此时与胡先起冲突,恐怕讨不到好处,毕竟北镇抚司中能对抗胡先的只有纪柯和指挥使陆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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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锦衣卫养娃记 第23章
程秀听到胡先的解释,不敢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眼睛里满是震惊,纪柯怎么会被困在火场里?这样大的火,他会不会出不来了?
一想到会有这种结果,程秀就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抽痛。
“胡大人,为何不派人进去救他?”
程秀追问胡先,看着站在原地稳如泰山的御林军们,这些都是皇城中的精锐,为什么都一动不动,难道任由纪柯葬身火场吗?
胡先这才认出这苍白清秀的年轻人是今科状元程秀,按理说他应该卖程秀一个面子,可是听闻这状元郎和纪柯走得特别近,胡先就没有那么好言好气了。
“原来是状元郎,你一心只读圣贤书,自然不知人命贵重,纪柯的命是命,难不成我属下的命就不是命吗?”
程秀的唇色在火光的映照下越发苍白,毫无血色。
“再说纪大人因公殉职,胡某会奏请圣上追封他的。”
人都死了,无论怎么追封还有什么意义?何况纪柯还是孤儿,家中已经没有亲人了,若是他死了,世间便再也不会有人记得他了。
程秀算是看清楚了胡先的嘴脸,这摆明了是不想救纪柯,反而隐隐含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这些人一得到机会便想踩纪柯一脚,哪里会得到纪柯的好言好气,程秀总算明白了纪柯的境遇,他在朝中遭到排挤,孤立无援,只能紧紧靠着圣上,无论圣上让他做什么,他都必须去做。
程秀顿时红了眼睛,谢远知道纪柯是对这个状元郎有几分关心的,如今见他为纪柯出头,心道终于有人真心相待他们的镇抚使了。
但是这个时候不宜跟胡先起冲突,只能看纪柯的能耐和天意了,谢远刚想劝说程秀几句,就见这一向温和又礼的状元郎呸了一口胡先,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尔等肖小之辈口口声声看似大义,实则包藏祸心!背地里行着苟且之事,真是不要脸!”
趁着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程秀指着那些御林军,气道:“你们不去救,我去!”
程秀也不是鲁莽的人,前院的火势最凶,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向唐府的后门,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进去。
谢远没想到一向柔柔弱弱的状元郎居然也有真性情的一面,他也被激起了热血,想起纪柯对他们这些兄弟们的关照,也要带人去后门,却被胡先手下的人拦住了。
“在这里等着,或许还能看到纪大人的尸体。”
胡先面色铁青,冷笑。
程秀早已经消失在一片黑暗里了,今日的举动算是彻底得罪了他。
就看纪柯不在,他这个平民出身没有根基的状元郎还能逍遥快活多久。
胡先丝毫不担心程秀能够真的从后门进到唐府,他可是把库存的火油全部用在了唐府,就算纪柯能够侥幸躲过大火,后面还有更精彩的等着他。
今日,纪柯必死。
朝着后院一直走,便是唐府的后门,佛堂已经被火蚕食的支离破碎,倒塌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火苗迅速的朝着纪柯的方向移动。
纪柯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忘了一眼,却和呼啸而来的火苗险些撞了个面,他只能加快步伐朝着后门继续跑。
原本他一个人也算得上身轻如燕,只是怀里多了个人,速度不得不降了下来,幸好这个小孩不哭也不闹,只是探着脑袋东张西望。
火是从唐府前院烧起来的,一直从前蔓延到后面,若不是因为火油,还得好一会儿才能烧到后院,如今撒了火油下来,火势只会更大更快,或许还会影响到周边的百姓,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纪柯暗骂胡先这个王八蛋,果然是世家出身,自小就被养得眼高于顶,丝毫不把普通百姓的命放在眼里,为了除掉一个他,不昔牺牲这条街上无辜的人。
纪柯跑了好一会儿,终于到了后门。
那是一道仅能容下一个人通过的小门,那蔓延的火势也被纪柯远远甩在了身后,他整个人身上冒着热气,汗水止不住的流下来,终于常常舒了一口气。
他现在疲倦极了,只要打开这道门,他就可以出去了。
但是因为大火惊动了不少人,四处都是嘈杂的声音,这后门却如此安静,连人的脚步声都没有,胡先能够在门口拦住想要营救他的锦衣卫,难道在可以逃生的后门丝毫没有设防吗?
纪柯心里生了戒备,他拔出腰间的绣春刀,开始严阵以待。
唐镇心这时候也感觉到危险在逐渐逼近,紧张的抓住了纪柯的衣服。
“别怕。”纪柯轻声道,然后利索的劈开了后门,露出来的空隙足够好几个人通过,外面是正常的街道,只是没有行人的身影,连只野猫都没有。
纪柯觉察到气息,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对着不远处的空气喊道:“出来吧。”
“蹲在树上那么久,不就是在等纪某吗?”
见已经被识破,胡先派来的那几个人知道没有机会偷袭纪柯了,便现了身。
纪柯看着从树上跳下来的几个人,数了数一共有六个,武功皆是不俗,胡先还真是看得起他。
为首的是胡先的心腹,刚刚一路看着纪柯躲着火光逃出来,只是隔的太远,加上躲藏的树有死角,他并没有看到纪柯的还抱着一个孩子。
他接到命令,守在后门,若是纪柯葬身火海便不用现身,但若是纪柯侥幸逃出来,便立即斩杀,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他,造成被烧死的假象。
纪柯刚刚避火消耗了不少体力,眼下又带着一个孩子,对面六个人,却是没有多少胜算,但是如今人家摆明了非要他的命,如何能避战?
他纪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受气包,惹了他的都要还回来,他用刀指着对面的六个人,牵扯着嘴角:“不是要取我性命吗?来吧,纪某奉陪。”
纪柯的气势一下子便镇住了对面的六个人,他们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虽然纪柯看起来那么年轻,但是却是北镇抚司的二把手,听说他的武功仅在陆刚之下,但是却没有多少人真正的目睹过他出手。
偏执锦衣卫养娃记 第 24 章
几年前纪柯街头一刀击杀刽子胡的事迹仍在坊间流传,少年的武艺肯定是不俗的。
但是他如今跑了一路,还带着一个累赘,是谁赢那就说不准了,那六个人也很想见识下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纪柯的武艺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那六个人是胡先精挑细选出来的,都是御林军中的个中好手,还真是下了血本。
不过,纪柯不会给任何人杀他的机会。
那六个人提着剑朝着他而来,纪柯在唐镇心耳边嘱咐:“闭上眼睛,捂着耳朵。”
他的绣春刀,许久没有像今日这样沾上那么多人的血迹了。
程秀赶到后门的时候,就见到唐府里的火已经彻底蔓延到整个府里,滔天的火焰闪烁着光芒,将后院吞噬得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
纪柯若是在后院,岂不是完全没有生还的机会了?
程秀双脚一软,便跪了下去,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纪柯居然真的死在了大火中,他还那么年轻,他明明答应自己要再尝尝阿姐的手艺。
程秀小声的哭了出来,肩膀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忽然一道有些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来,还带着些许不耐烦:“喂,你哭什么,一个大男人。”
程秀转过身,就看到纪柯从角落里走出来,他浑身都是血,一只手拿着沾染血迹的绣春刀,刀尖还滴淌着血珠,另外一只手牵着一个半大的孩子。
程秀立马停止了哭泣,他站起来跑到纪柯面前,仔细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恨不得分辨出真实和梦境,到最后他掐了自己的脸,感觉到疼痛,这才回过神。
“纪柯,你还活着!”
程秀眼睛里迸发出喜悦的光芒,声音雀跃,但是他下一秒便看到了遍地的尸体,都是御林军模样打扮的人,看起来像是一刀毙命,没有受到痛苦。
他从小大大还没看过尸体,就连杀猪也是不敢看的,这一下子看到那么刺激的画面,也不知道心里该怎么形容。
“怎么,你怕了吗?”纪柯盯着程秀的神情。
不得不说,他在看到程秀时是有些感动的,明明自己先前说出那样伤人的话,将人拒之于千里之外,可程秀却还是怀有一线生机,来后门想要救他。
但是他们终究还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一个是手染鲜血,罪孽深重,朝中人眼中的活阎王,大奸臣,另外一个是饱读诗书,才华洋溢的状元郎,前途无量,口碑甚佳。
杀人对他不过头点地,但是对于程秀来说,应该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吧,看他的样子怕是连只兔子也不敢杀。
程秀只是看了几眼那些尸体,没有什么反应,反而关切的问纪柯,“那些人有伤到你吗?这些血.....”
“是他们的,没有我的。”
程秀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那个胡统领不是个好人,我刚才就应该多骂他几句的,居然还说要为你请追封,呸!呸!”
提到胡先,纪柯眼底浮现出冷意,唐府的大火燃得差不多了,胡先肯定会等到唐府变成一片废墟,随便搜寻一番,才好,正大光明的宣布他的死讯。
眼下他肯定还在唐府门口。
纪柯将唐镇心交给程秀,“你帮我照顾下这个孩子,改日我去程家找你。”
程秀见他冷不丁塞给自己一个孩子,这孩子还跟纪柯生得有几分相似,他不禁猜测:“这不会是你的儿子吧?你什么时候成亲了?”
纪柯恨不得给他一拳,嘴巴那么能说,看来金銮殿上是靠口才取胜的。
“这个孩子,是我的侄儿。”纪柯解释道,却并不打算这个时候就向程秀透露这个孩子的身世。
毕竟唐府一百多口都已经化为了焦灰,唐枫和妾室香玟生的孩子也应该早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纪柯赶着去找胡先算账,留着程秀和唐镇心大眼瞪小眼。
”侄儿?纪柯什么时候有亲人了?“程秀嘀咕着,见这个半大的孩子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他家中的侄女已经两三岁了,他也有照顾孩子的经验,当即堆着笑对唐镇心说:”来,跟哥哥回家,哥哥家有好吃的。“
唐镇心一直望着纪柯离去的那条路,没有理会程秀。
程秀吃了瘪,但是丝毫没有泄气,想他堂堂七尺男儿若是连个小孩子都搞不定,还有什么脸面出去见人?
他不甘心的继续诱哄:“哥哥家里有葡萄干,有糯米团子,还有糖葫芦,哥哥家里还有一个漂亮的姐姐,会做很多好吃的,鸡鸭鱼肉,八宝鸡,卤牛肉,酱香排骨,对了,街角对面还有卖混沌的,皮薄馅也薄,汤也是熬制了好久的骨头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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