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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梦见我(NP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勾苏懒人
吃掉最后一个大云吞,连郗擦了擦嘴巴,起身去结账。
夏日的火热和生机勃勃,和这样烟火气的早晨,与她这些时日被不甘盘踞而不断挣扎的内心,似乎形成一种的对奇异的对比,让连郗感到些许不真实。
连郗拿出手机,翻着联系人,手指最后停留在妈妈的电话上。
思索了许久,连郗才点了下去。
这一次,是她主动给妈妈打的电话。所以,她也会主动去解开那些秘密,无论如何她也想从妈妈那里听到真相。
“小郗?”
妈妈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连郗回过神来。
“妈。最近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连郗听见妈妈平常的语气,有两种若隐若现,又固执的念头在她脑海里相互碰撞,她吸了一下鼻子,“我这周末应该会回去。”
“回来呀,嗯,我知道了。”
“妈,你要注意身体,我挂了。”
“好的,好的,挂吧。”
连郗挂了电话,平复了一下心情。
原来她心中是这样的不甘,不甘被欺骗,不甘受折辱。
从前一味盲目地逃避,却从来没有主动去解开那些埋藏在心底的结,所以当事实摊开在眼前,才会觉得这样鲜血淋漓。
她不会再逃避了,她要先去弄清楚这一切,她要亲自去了解事实的真相。
连郗离开早餐店,打算去附近的便利店买瓶水喝。
拿出手机付了钱,正准备将手机放回兜里,手指不小心点到了屏幕上弹出来的一则新闻。
连郗随便看了一下新闻的内容,是关于一个不合理的劳务合同的仲裁案。
连郗失神了片刻,这个新闻并不能引起她的兴趣。但连郗想到的是,李敬司的父亲就是最高人民法院的副院长。
那天李敬司狡黠地笑着,满不在意地说了一个让她当场了冒了冷汗的交易条件。
“我希望,你可以去接近一个人,”他吊人胃口似的停顿下来,看见连郗越来越紧张才继续说,“他是个贪官,虽然我还在收集他受贿的证据,但是我需要一个人去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叫李国昱,也是我父亲。”李敬司又说出了更吓人的话,连郗在他的眼神里看见了憎恨,以及眼波里闪动的光芒,是揭露父亲的龌蹉时那刹那的快感。
自然,连郗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借过一下。”
连郗听见有人在对她说话,才意识到自己站在便利店门口想得太入神了,她连忙往旁边移了一步。
“抱歉。”连郗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开口的男人,他穿着黑色的短袖,头发长得盖过了眉毛,那半张瘦削却俊秀的脸在连郗眼前快速擦过,她意外的发现自己是认识他的。
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后就会失踪后被发现是自杀的李唯泽。
连郗从照片上见过他的样子,因为莫名的熟悉感而记下了那张脸,此刻真的出现在眼前,连郗有些惊讶。
原来这个时候事情还没有发生。
她偷偷往便利店里面望去,李唯泽很快在货架上拿了一样东西,付了款以后迅速地塞进了裤袋里,驮着背,整个人像是被一团乌云笼罩住了,情绪低靡颓废的样子。
很快又出来了,李唯泽推开便利店的门,绿荫树下,往连郗的反方向走去,但他的世界却好像是暗沉的灰色一般,绚烂的阳光一点也照不进去。
看见他这样,连郗心里五味杂陈,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连郗回学校的路上,正好路过曾经兼职的咖啡店。
想到之前受过老板的照顾,连郗便走了进去。
咖啡店如往常一般,都是一些悠闲的人来享受闲暇的。
点了单之后,连郗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
玻璃门被推开,连郗原本只是随意地望一下,谁知又看到了李唯泽,他径直走过连郗,走到一个男人前面坐下。
他们坐在连郗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但她看不见李唯泽对面那个男人的脸,只能看见他悠然地坐姿和他对面的李唯泽拘谨的样子截然不同。
原来李唯泽在轻生之前见过别人吗?
连郗正疑惑着,就看见李唯泽的手在身上摸索着在找什么,然后他刚拿出了一包烟,又或许立马意识到不能抽烟,他停下动作,只好将烟又放在桌子上。
服务员端上拿铁上来,连郗心不在焉地道了谢。
渐渐地,李唯泽脸色明显变得阴沉下来,对面的人似乎在讲什么,而李唯泽的头越来越低,然后他又手肘撑在桌子上,双手十指交握,挡在脸前,似乎极力克制着失控的面容。
显然他受到了刺激,目前发生的事情正在击溃着他的意志。而他的行为都是为掩饰情绪而假装镇定的样子。
连郗心里有些复杂,她想不到自己会看见这样的一幕,就好像亲眼目睹了李唯泽走向自我毁灭的道路。
这让连郗不禁怀疑李唯泽的自杀和那个男人有关系的。
对面的人站起身来,走到李唯泽身边停下来,对李唯泽说了一句话,让李唯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男人与他擦肩而过往外走,不小心便把桌子边上的烟被蹭到了地上。
而李唯泽也没注意到,僵硬的身体,和空洞的眼睛怔怔地望着前面。
那个男人转身朝着门口走,越来越靠近的身影,连郗终于看见了他的样子,瞬间倒吸一口气,默不作声地低下头。
竟是李敬司!
连郗怎么也没想到就这样误打误撞地在咖啡店里,看到了李敬司和李唯泽他们两个。
她的余光看见门打开又关上,李敬司已经走了,她又抬头去看李唯泽。
此时此刻,再看李唯泽的样子,煞白的脸色,露出了绝望的眼神,手上暴起的青筋似乎在昭示着内心的痛苦和不安。
此情此景,连郗觉得有些心慌,手心不知何时冒出了好多汗,她喝了一口冰凉的咖啡,才稍微镇定了一下心跳。
拿出手机,重新找到了李国昱的照片,脑海中不断回想曾经在火锅店听到的对话。
李唯泽有李国昱标志性的眉毛和脸型,李敬司也如出一辙。
知道了李国昱受贿的行径,那有外遇也不是那么让人惊讶了。而李敬司的行为也十分可疑。
或许李唯泽并不是失踪了,只是没有回学校,没有和任何人联系,但这期间他却和李敬司见面了。
李唯泽的死,真的和李敬司有关?
这时候连郗想到了李敬司在第二次与她见面的那个雨天,让她免受警察的质问,帮她摆脱了嫌疑,但其实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接近自己,拿捏着她的把柄,甚至无比了解她的过去。
李敬司,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是你对自己父亲的报复吗?
李敬司离开没多久,李唯泽也离开了。
连郗心里有些在意,李唯泽的情况看上去真的不太好,她忍不住跟了上去。
李唯泽晃晃悠悠地走在前面,连郗一直控制着脚步,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李唯泽身后。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道路上,晃荡着脚步穿过街道马路,灵魂像一支逐渐枯萎的树苗,涸竭,裂开,仅剩下一点意志在底下颤动,促使他继续走完这一段路。
最后李唯泽来到一个公园,他坐在一片草坪上,平静地眺望着,不远处就是长景江。
仿佛什么也不能干扰他,他的视线始终注视着涛涛江水。
连郗有种预感,或许就是今天了。
她没有办法帮他走出来,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最后拉他一把,让他不要后悔。





我又梦见我(NPH) 五周目(5)“再见,好心的陌生人。”
“抱歉,请问一下,你有烟吗?”
听见有人这么问他,李唯泽的视线终于离开了夜幕下墨蓝的江水,黑沉沉的眼睛悠悠看向开口的女人,还以为会是穷得连烟都买不起的邋遢女人,想不到竟是个长得十分无害且还很漂亮的女生。
他移开了视线,掏出口袋里的被压扁的烟包,递过去给连郗。
连郗接了过来,发现里面只剩一根了,她装模作样地拿出来夹在手里,尝试和李唯泽搭话。
“太好了,谢谢你。今天刚和男朋友分手了,心情特别糟糕,我想如果有什么事情能够缓解我的痛苦就好了,我就想啊,去喝酒吧,去一醉解千愁,但我也不可能在外面喝醉吧,那多危险呀,我妈妈还在家里等我呢,她说不定会很担心。”
连郗看了眼李唯泽,可他始终面无表情,“可是如果什么也不做,我真的没办法让自己好起来,我做事情总是犹豫不决的,我真的想痛快一点,什么都不要考虑,直接果断一点。”
“比如现在这夜晚微凉微凉的,就让人有种很想跳进江里来一次夜游的冲动。”
似乎终于忍耐不了这种无厘头的话,李唯泽再次转头看向连郗,干净纯澈的双眼,健康而白皙的精致脸蛋,完全看不出是个会吸烟的人。
“你是来搭讪的?”
“不是啦,我只是想跟你借根烟而已......”
“看你的样子,没抽过烟吧。”李唯泽的眼睛扫了一眼连郗夹烟的动作,缓缓道。
“是啊,临时起的念头,”连郗停顿了一下,“不过在那之前,我是真的想夜游的,虽然我不会游泳,说不定这一次之后就会了。”
“你不会游泳跳下去是想死吗?”李唯泽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但是很快又意识到了什么,看着连郗忧郁地低下了头,他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在公园的时候就注意到有人跟着我了,是你吧?”
“抱歉,我看你的样子有些不对劲......”
“所以你刚刚的话都是编的?”
“当然不是!我是真的和男朋友分手了,他欺骗了我很久,本来心情很低落的,但是看到了你,你好像比我更难受,所以你是被女朋友抛弃了吗?”
李唯泽嗤笑一声,“我怎么会因为那样的小事就难受。”
他仰头望向天空,“其实我也不会游泳,从小到大我唯一不会的就是游泳,除此之外我的人生是完美的,不过,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其实我的人生何止是不完美,简直就是大错特错,就连我自己也是。”
“所以你就想自杀?”
李唯泽的面色苍白了许多,眼眸里映出路灯的光脆弱地晃动着,“我妈妈从小就告诉我,要学法律,我把这个当做一生的目标在奋斗着,可我妈竟然是第叁者,一直很关照我们家的叔叔竟然是我的父亲。我的存在,我妈妈的存在,甚至我父亲的行为,好像都在一次次地打着我的脸说虚假。”
“我完全变成了一个笑话,我只想躲到没人的地方,或者逃离这一切......”
李唯泽的语气越来越飘,连郗猜想或许他就要承受不住了。
这些只言片语或许无法让连郗了解到他内心真正的痛苦和纠葛,但是连郗多少能感同身受,一直以来的坚定信仰突然有一天崩塌了是什么样的感受。
连郗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刚刚我想跳进江里夜游,你想不开的行为,很蠢也很冲动,就算你死了,这一切都不会改变,那样你就真的变成笑话了。”
李唯泽转过头来,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释然的神情,“其实你出现打断了我,还讲了这么多废话之后,我已经没有这么难受了。”
看见他这样子,连郗笑了一下。
而李唯泽忽然上前揽过连郗的肩膀,把她抱进了怀里,“还是要谢谢你。”
忽如其来的拥抱让连郗有些错愕,陌生的气息扑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正要推开他,李唯泽就先一步松开了她。
缓缓对她说:“再见,好心的陌生人。”
李唯泽心里堆积了许久的痛苦和难言之隐,终于借着这个时候,或许在陌生人柔和的言语中才能坦然倾诉出来。他向来自视清高,绝不会让人轻易看见他的软弱,这时候,心情竟意外地释怀了许多。
连郗看着李唯泽转身离开,走得干脆利落,担心的事情应该也不会发生了。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连郗一开始根本没想好怎么劝说,她只是低头挠了挠被蚊子叮咬的痒包,再一抬头就看见李唯泽朝着公园外面那条横跨长景江的桥走了过去。
情急之下,连郗只好先上去阻拦,还好后来把李唯泽劝回来了,心里面甚至对自己的临时编出来的故事有些自满。
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先是应对阎臣,后来遇到李敬司和李唯泽,到最后跟踪李唯泽并把他劝回来,已经花光连郗所有精力了,她的体力严重透支,现在只想回宿舍躺下睡觉。
最后连郗打车回到了学校,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回宿舍。
走没几步就听见身后有闷闷的脚步声,沉稳有力,连郗刚想回头,肩膀就被结实的手臂箍住,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来,一块厚重的布瞬间盖住了她的脸,刺鼻的气味瞬间被吸进鼻腔内。
连郗脑袋一阵刺痛,直接晕了过去。
眼前一片黑暗。
她被绑架了!
眼上被蒙上一块遮挡全部光线的布,连郗感觉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她的身体连同椅子一起被绳索紧紧缠绕着绑在了一起。
不仅如此,手和脚都捆住了。她试图动一下手臂,但绳索绑得很紧,她马上就放弃了。
不知是刚刚的药物还是今天过度消耗的精力,连郗的脑袋还是很晕。
尽管有些害怕,但还是抵抗不住脑海深层意识中的疲乏,下一秒连郗又睡了过去。
当连郗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使不上气力的感觉,或许是和昏迷以前闻见的气味有关。
眼前依旧被布蒙着,身体好像还保持着之前被粗鲁地绑在椅子上的状态。
黑暗之中,受阻的视觉让听觉被放大,连郗警惕着四周的动静,但她什么也没听见。
似乎是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
直到一阵很轻的脚步声打破平静,连郗听见有个人慢慢走动起来,原来房间里面并不只有她一个人,意识到这点,她的心跳也跟着一下一下跳动着。
那个人的脚步很慢很轻,绕着她周身转了几圈,连郗猜测他一定在观察自己,那股视线好像将自己浑身上下都剥光了一般,她此刻就是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小鱼。
哪怕是几次重生,连郗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她暂时猜不到会是谁绑架了她,她必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目前唯一能掌控的是嘴巴,没有被封住或者被堵起来,她是可以说话的。
但她并不打算先开口。
脚步声停在了她前面。
连郗能感觉到一股属于男性的气息,强烈的存在感覆盖而来,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下颌被一只火热的手掌给掐住了,将她整张脸往上扬起,原本咬紧的牙关被迫张开。
他一定是离她很近的距离,因为脸颊甚至能微微地感受到他的鼻息,连郗的心被吊到了嗓子眼上,她无法想象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然而那股微弱的气息慢慢远离了她,紧接着她的下颌也被松开。
连郗不敢轻举妄动,仰着头缓缓喘息了几下。
一根手指忽然触碰上来,温热的指腹慢慢地摩挲着连郗的上唇,又缓缓移至下唇,逗弄般揉抹了几下,指尖沿着她的下巴,轻触着她的肌肤一路下划。
男人的大手轻易便握住了连郗纤细的脖子,拇指触碰的地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脉搏的跳动。
连郗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她就感觉到那只手在慢慢收紧,脉搏处的拇指渐渐用力往下压,似乎在告诉她,他随时可以将她掐死于掌中。
连郗的精神紧绷着,手掌收紧握拳,指甲陷进掌心的肉中,轻微的刺痛勉强让连郗镇定下来。
她缓缓舒了口气,一副不像是被绑架中性命被握在别人手中的样子。
过后她听见男人一声笑气,脖子上的手是松开了,但他抚摸着连郗的脖颈,游移至她的锁骨处,暧昧地触摸着她的身体,最后停在了连郗的胸口处,准确来说是心脏上方的位置。
她的身体使不上力气,但清晰的触感让感到一阵颤栗,炽热的手掌跟着她的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在她胸上起伏着。
看似温柔的行为,却让连郗感到一阵寒意。
男人从头到尾没有出过任何声音,将她绑过来以后什么都不说,却对她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似乎是不想暴露自己,反而更像是在试探她。
她完全搞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她逐渐调整了呼吸,默默按耐住心里的不安。
连郗又听见男人笑了,他似乎享受极了这种,居高临下地看着别人忍辱负重的所带来的快感,仿佛欣赏着连郗逐渐崩溃的模样。
如果这是他想要的,那么连郗是绝对不会让他看见的。




我又梦见我(NPH) 五周目(6)“总觉得是因为你,她才离开的。”
连郗慢慢睁开眼睛,入眼便看见头顶白色的天花板,静谧的四周飘着淡淡地消毒水味。
她猛地想起失去意识之前的事情,彻底清醒过来了,从床上一跃而起,才发现自己好像在一间病房里。
白色的床铺被套,淡蓝色的拉帘将她四周一块地方围了起来,形成一个独立的空间。
连郗拉开帘子,外面一个人也没有,仔细观察过后,发现这里是学校的校医室的休息室。
她疑惑瞬间,房间门就被拉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女医生。
校医见连郗醒了,“同学你终于醒了。”
连郗愣了一下,“请问我睡了多久?”
“我也不是很清楚,早上来到的时候你已经睡在那里了,我看你面色红润,呼吸均匀,并没有什么生病的症状,我就没有打扰你了。”
连郗打开手机一看,发现现在竟然已经是星期天下午了,竟然一下子过去了两天。
她是怎么回来的?她就这么被放回来了吗?
身上还是被绑架前穿的那件,随身物品都还在,如果不是被绑架时留下的深刻记忆,她都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了,她抚摸上手腕处微微泛红的痕迹,心里非常清楚绑架的事情都是真的。
校医递了一杯水过来,“喝点葡萄糖吧,你应该很久没吃东西了。”
经这么一提醒,连郗才觉得确实有些饥饿,她接过,慢慢喝下。
离开校医室,连郗顺路去便利店买了几个饭团。
回到宿舍第一时间,连郗就收拾了东西进了浴室。她把自己全身剥光,里里外外能查看得到的地方全都检查了一遍,除了一些不明显的红痕以外,身上再没有其他异样。
连郗用热水冲了好久,似乎才将身上还残留着令人不适的触感冲洗掉,可是她仍然心有余悸,不清楚是那人什么也没对她做,还是对她做了什么却没被她发现。这么想着,她感觉到仿佛背后又渗出一层冷汗。
直到将全身肌肤几乎烫红了,连郗才大汗淋漓地从浴室里出来。
将买来的饭团全部吃掉,明明已经睡过许久的身体又渐渐感觉到了困乏,她爬上床打算再睡一觉,但是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感觉有什么事情被漏掉了。
昏昏欲睡之际,连郗又被一阵嗡嗡地震动感惊扰了睡意,她爬起来打开手机,是妈妈打电话给她。
她说好周末回去的,却没有回去,这电话必须接。
“妈,”连郗疲惫地拖长了发音,“抱歉没有回去,临时有个作业要赶,我熬了几天没好好休息,现在很想睡一觉,等我醒来再给你打电话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迟缓:“嗯,那你睡吧。”
连郗挂了电话,直接到头睡着了。
睡了两个小时起来,已经是晚上了,连郗感觉整个人都好多了。
又想起来要给妈妈打电话,打过去却许久没接。过了几十分钟,连郗又打过去,还是没接,连郗有些担心了,马上上网买了明天一大早回h市的高铁票。
接下来这段漫长的等待中,时间仿佛被一点点拉长,连郗躺回床上,调整了呼吸,希望自己再度进入睡眠,这样一觉醒来就可以回去了。
连郗闭着眼睛感受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身体渐渐发僵,舍友的对话清晰传入耳中,直到他们进入睡眠后的呼吸声,脑海中回想起李敬司那些字字诛心的话。
深夜寂静,她仍然精神着。
一整晚,连郗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但天一亮,连郗就起床了。
刚下高铁,连郗又打了一次电话,这回终于接通了。是邻居家的陈阿姨,傍晚的时候妈妈出门突然晕倒正好被回家的陈阿姨看见,就连忙叫了救护车送到了医院。
连郗赶到医院,再一次见到了脸色苍白的妈妈,脸都有些陷下去,似乎比上一次更加憔悴,她过去走到妈妈床前,握住妈妈的手,“妈,你感觉怎么样?”
妈妈缓缓道:“没什么的,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妈妈在骗人,连郗知道的,但是她也没办法,“没事,我会陪着您的。”
和陈阿姨道谢过后,连郗就去找了医生,但结果是一样的,什么都不会改变,无论多少次都是这样。
每天,连郗都会亲力亲为照顾妈妈,但是某天,妈妈突然昏迷过去,心电监护仪上心跳的曲线都平了,医生护士赶过来为妈妈做抢救,幸好妈妈又恢复了心跳,连郗只觉得无能为力,一言不发地站在旁边。
过了没多久妈妈从昏迷中才醒了过来,煞白的灯光照在连郗惨白的脸色上,仿佛刚刚经历鬼门关的人是她一般,看着妈妈迷茫的眼神,连郗眼睛不禁涌出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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