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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梦见我(NP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勾苏懒人
“郗郗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刚刚季安和远远地看见连郗在前面走,脚步十分飘忽,他觉得很不对劲,走进了,怎么叫都没反应,一看,连郗那双游离的眼睛空无一物,眼周红红的,他飞快地扫过连郗的全身,发现并没有任何不妥,整个人却像丢了魂一般。
“郗郗,你看着我!”季安和用力抓紧连郗的手臂,才渐渐从连郗的表情中看到她眼神慢慢聚焦起来。像是找到安全感一般,她的手自然地握回住季安和抓着她手臂的那只手。
连郗皱着眉,眼珠不安地转动着,终于辨认出眼前的人是季安和,她正想说什么:“我......”然而正当她开口时,喉咙却像噎住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忽然眼角撇到季安和身后还有一个人,连郗看过去,赫然便看见阎臣站在季安和身后不远处,双手插着兜,完全像是陌生人一般站在一边。
阎臣的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她这个方向。
连郗瞬间感到清醒了许多,她放开季安和的手臂,缓缓对季安和说:“我没事。”
说着又去看了阎臣一眼,却正好接住了他的目光。
连郗心脏一缩,挣开季安和的手,对他笑了一下:“我先回去了。”说完,逃也似的向宿舍楼的方向飞快离开。
阎臣迈动步伐走到季安和身侧,他看见自己的好兄弟的目光仍然追随着连郗的身影,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不爽的情绪。
“你不跟我解释一下刚刚的情况?”
季安和连眼神也没给他,回了一句:“以后再说。”然后便自顾自地走出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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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病方面,非常不专业,但是剧情需要,我胡诌了。(′?Д?)」





我又梦见我(NPH) 二周目(9)“感觉郗郗最近变了很多。”
连郗梦见了妈妈。
梦里她回到家打开门就看到妈妈戴了副眼镜,拿着一个长嘴浇水壶正在给家里的绿植洒水,妈妈看见她进了门,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悠悠说了一句:“回来啦。”便拢了拢身上披着的毛毯往阳台方向走。
她追上去问妈妈:“妈,你怎么不在医院?”妈妈悠哉悠哉地摆弄她的盆栽,满不在意地说了一句话,连郗没听清,上前走到妈妈身旁再想说什么。
这时候忽然一阵大风刮起,吹乱了精心打理的盆景,将妈妈的身影也吹散了。
在手机闹钟响铃前的一分钟,连郗张开眼睛,缓了缓,她伸手摸到旁边的手机,屏幕亮起,七点一刻,她轻手轻脚地准备下床洗漱。
一手撑在洗漱台上,一手拿着牙刷机械般在嘴里来回刷动,连郗的眼睛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睛里不太明显的血丝,眼下浮现淡淡的黑眼圈,她知道自己没睡好,但是想起昨晚妈妈激动的情绪,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再劝说妈妈来s市治疗。
癌症到了晚期一般都是希望渺茫,但也是有生机的,就像慢性髓性白血病,只要找到匹配的骨髓,再经过治疗,有很大概率是能够痊愈的。
连郗耐心劝导希望妈妈能够来s市,这里的医疗技术水平全国一流,骨髓的储备资源库也更多,她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血型也不同,无法配型,但是她无论如何也要为妈妈寻找到适合的。
但是不知是连郗的哪句话触动到了妈妈的神经,妈妈激烈地反对去s市。连郗觉得妈妈的决定非常不明智,她又是焦虑又是愤怒,争执几句,最后的结果就是妈妈颤抖着声音生气地对她说:“我的身体怎么样我心里清楚,用不着你操心!”
连郗从未见过妈妈情绪如此激动的时刻,甚至在知道自己得了病以后都只是淡淡地表示知道了,却因为她的建议而仪态尽失。究竟是怎样的愤怒才会让妈妈说出这样的话呢?
手上不小心用力过劲,牙刷撞上牙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连郗手抖了一下,两眼更是被刺激得泪流不止,不知是嘴巴更痛还是与心上更心疼。短短几秒,她似乎停止了呼吸。
双手接过自来水将嘴巴里的泡沫漱干净,又接了一捧水扑上脸颊,冰冷的水让连郗彻底清醒过来了。
连郗离开宿舍的时候其他人还没有起床。
一个早上,连郗都在各大医院之间来回奔走,她拿着妈妈的病例和骨髓配型单提交到各个医院去做骨髓移植排仓。
中午又赶到咖啡馆兼职一直到晚上10点才下班。
连郗不敢再像曾经那般贪恋安逸,安逸会摧毁她,她需要迫切感,迫切才能让她清醒,这样才能提醒她不要犯以前犯过的错。
这是一场和时间的比赛,她不可以一而再再而叁地输。
新闻里果然播报了玉川大学一名失踪的大叁学生终于水落石出的行踪,毫不意外地就是连郗记忆里那样他的尸体被发现在长景江的堤岸边,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认不出容颜,经过法医的鉴定对比才确认身份,死亡时间可以确定在两天前。
事情告一段落以后,学校的管制终于不那么严了。连郗就开始繁忙的日子,除了在学校上课完成作业之外,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去咖啡店做兼职。
在学校的时候,她需要在最短时间内完成繁重的绘图作业,设计作业,手工作业,以确保有足够的时间去出校做兼职,于是连郗开始压缩她的睡眠时间,哪怕一天只睡4个小时,她也不觉得会疲惫,甚至隐隐有种享受这种感觉,沉溺于忙碌地追赶时间之中,仿佛是迷失在浓雾里看到一点光亮,寻找光源的尽头是支撑她前进的动力。
每天也会和妈妈通电话,虽然每次都是关于来s市治疗的话题引发争论,而妈妈最后也总是会将连郗堵得哑口无言。
对话每次都进入白热化,连郗仍然是不懂:“妈,你为什么不愿意接纳我的建议呢?”
“不要再说这些了,你要是真的关心我,就应该马上回来。”妈妈讲完这句话就直接挂断了。
连郗怔怔地挂掉电话,有点心慌和不安,但是她依旧像每次窥探到那点不安的苗头时,就迅速将那点情绪忽略掉,很快又让另一件事占领她的脑袋。
现在她要去兼职了。
刚走出宿舍楼,连郗就看到远处的两个身影,一个是安宜礼,还有一个是季安和,两人似乎在交谈着什么,但连郗只看了一眼就将视线转回来,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加快了脚步往校外走。
但很快,连郗就听到后面有脚步声。
果然,肩膀被拍了一下,连郗假装很惊讶地转头,她以为会是季安和,但是却只看见安宜礼一个人,并且微笑着看着她。
“好巧呀!郗郗。”
“真巧,你也出校吗?”连郗笑着回应她。
安宜礼摇了摇头,“不是哟,我是看到郗郗特地过来打招呼的,”她的表情很生动,整个人都是充满活力与生气的,小鹿眼看着连郗眨了眨,又说:“郗郗最近很忙吗?”
“是呀,我要去做兼职。”
“感觉郗郗最近变了很多......”安宜礼挽起连郗的手,纠结了很久终于说出一直疑惑的问题。
连郗愣了一下,讪讪笑了一下,“那你觉得我哪里变了呢?”
“好像气场变了,平时都不爱笑了,现在也不参加各种活动了,”安宜礼小心翼翼观察连郗的变化,但是并未从她脸上看出太大的表情浮动,只是目视着前方,好像只是短暂地失神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快连郗又笑了。
连郗捏了捏安宜礼的小脸,笑着对她说:“因为不想对不喜欢的人微笑呀,”说着她拍了拍安宜礼挽着她的那只手,“好啦,你回去吧。”
安宜礼看见前方就是校门口了,才放开了连郗。
两人在校门口分开。
晚上八点,连郗结束咖啡店的兼职,往回去的地跌的反方向走去,进了一家酒吧。
这家酒吧是咖啡店老板给她介绍的,他也看出了连郗最近似乎急需要钱,而且还不是一笔小钱,一开始老板说可以借给连郗,但是连郗觉得还没有熟到可以和他借钱,再加上不想因此和老板成为债务关系而影响自己目前的这份工作,于是便拒绝了。
老板思来想去,就介绍连郗去一家酒吧,夜间酒吧的工资不低,再加上酒吧老板是女的,听完连郗也觉得可以去试一试。
这是一家市中心里非常热门的酒吧,连郗到的时候酒吧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她被带到2楼见老板。
敲了门进去,就看见一个女人坐在一张工作台前,如藻般的黑色长卷发聚拢到一边,一只手上夹着烟正放进嘴里,另一边在翻看手上的文件,她只是抬眸看了一眼进来的连郗,强烈的气场就朝连郗扑面而来。
她叼着烟,看着连郗吐出一口烟雾,只说了一句话:“长得不错,等下会有人带你,”说完又低下头去处理她的事情,似乎感觉到连郗没有动做,又说了一句,“你可以下去了。”
连郗出来以后紧张地深吸了一口气。
有一位经理过来带连郗熟悉环境。酒吧有一共叁层,一楼是开放性舞池,表演台,吧台,还有开放的卡座,二楼是私密性比较高的卡座,以及一些办公室,环境稍微静谧些,最上面一层是vip客人的套房。酒吧一共叁个门,一个是正门,一个是后门,还有一个是员工通道。
酒吧里时不时可以看见一些身材壮硕肌肉夸张的男人,严肃着脸,站在某些角落,他们是保安一样的人,酒吧很容易发生挑衅滋事的事情,但因为他们的存在,多少可以让客人有所收敛。
连郗换上工作制服,经理说她可以自己熟悉环境。于是她就随便转转,但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就遇上麻烦。
在连郗经过一个10座的卡座时,里面有一个人忽然冲出来拽住了她,两眼放光般看着她:“你不是阎臣的女朋吗?”
连郗瞬间脑袋一片空白。
那个人眯了眯眼睛,继续说:“我都忘了,应该是阎臣的前女友吧,哈哈哈哈哈。”
连郗脸色有些苍白,“我不是!”
连郗去掰他的手。发现前面的人看起来好想喝醉了一般,手上的力气却一点也不小,死死地拽着她不放开。
那个人丝毫没有理会,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还拉着她带到卡座前,得意洋洋地对里面的人说:“你们猜猜她是谁?”
连郗紧张地快要窒息,她半垂着头抬眼去看,有男有女,酒吧各种射灯在他们上方旋转,连郗看不清他们的脸,却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很快就有人认出曾经那个跟在阎臣身边有过一面之缘却印象深刻的连郗,他一拍手掌,激动地差点就叫出声来:“是你!阎臣身边的那个美女!”
“啊!”“是那个阎臣的女朋友?”“她就是被阎臣甩了的那个女的?”“难怪阎臣看得上,确实有资本呢。”
大家七嘴八舌,其中有个男人最大声,他隔着远远地距离,语气带着玩味:“你在这当服务生吗?”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在连郗身上下来回扫射,像是认定了连郗是被抛弃的可怜少女,眼神都带了怜悯。连郗脸色沉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对自己的各种点评,各种目光和言语像是将她扒光了放在展台上的感觉
连郗咬紧了牙,让自己镇定下来,挣扎着,后背却忽然撞上一个人的胸膛。
“怎么还有投怀送抱的。”
一道声音在连郗头顶传来,那人轻笑一声,拨开那个抓着连郗的手,转而自己握紧了连郗。
连郗抬头,便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哪怕是酒吧里昏暗的灯光,连郗也认出了那是赵北肖那张令她恶心作呕的脸。
而赵北肖似乎觉得自己的出场恰到好处的浪漫且帅气,他扬起一边嘴角,又挑了一下眉毛。
顿时间卡座里的人全都在起哄大笑。
连郗感到一阵眩晕。他们像看戏一般看着她,看赵北肖是如何拯救失落少女的,他们认甚至希望从她脸上看到崩溃的情绪,比如愤怒,窘迫,自惭形秽,或者委屈的表情,看她什么时候露出马脚,然后再更加肆意得取笑她,好让今晚的聚会多一分乐趣。
连郗用力地挣开赵北肖,想要抓开赵北肖的手,甚至将指甲刺进他的手臂上,“公共场合请你不要动手动脚的。”
但是这一切对赵北肖来说只是挠痒痒,他一手抓着连郗的手臂不放开,另一只手搂住连郗的腰,也不在意连郗说了什么,转而对那些看戏的人说:“你们不要这样笑她了,女孩子脸皮薄。”
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在维护连郗,但是赵北肖放在连郗后腰上的手正暧昧地来回抚摸。
连郗陷入了不堪的回忆,身体颤抖了一下,愤怒早已充满了胸膛,她有一只手死死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刺入,刺痛让她暂时还能保持清醒,不然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忍不住往赵北肖脸上揍一拳。
很快,她松开拳头,缓了一口气。
连郗知道今晚赵北肖今晚是不会放过她的,于是她压低了声音对赵北肖说:“现在不是时候。”
赵北肖听罢,顿时低头,两眼直直地看着连郗,似乎要确认连郗想传达的意思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连郗看着他,语气带了点暧昧,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十点下班,我在后门等你。”
赵北肖一听就激动起来,对连郗的控制都松了。眼看他放松了警惕,连郗抓紧机会立马挣脱开。赵北肖还想抓她,害怕她是在骗自己,害怕觊觎许久的人会忽然从眼前消失。
但连郗一直对他有所提防,她瞬间就躲开了赵北肖,退开好几步。
连郗食指放到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说了一句:“保密哦。”
然后对着呆滞的赵北肖露出一个迷惑性的笑容,转身迅速离开。




我又梦见我(NPH) 二周目(10)“抓到你了哟。”
连郗跌跌撞撞地来到洗手间,双手放在水下一直冲,挤上洗手液,一直搓一直搓。像是沾上了脏东西一般,双手机械地相互搓着。
不知什么时候,视线变得模糊,眼泪涌出眼眶,一滴滴落在洗手台上。她的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手指、手腕、手臂、手肘,不放过手上任何一处裸露的肌肤,直到双手开始泛红,遍布红痕。
连郗克制地喘息着,才将心里那阵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愤怒压了下去。
夜幕低垂,天空灰蒙蒙,没有月色可以照进一条小巷子。
昏暗中只能听到稀稀疏疏的交谈声,玻璃瓶相互碰撞的声音,易拉罐倒地的声音。以及鸟儿停在头顶的电线杆上叽叽喳喳的声音。
晚上十点,赵北肖如约来到酒吧后门,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雨,他径直走进雨中,巷子里没有一个人,他开始怀疑连郗是在骗他,他徘徊了一阵,犹豫了一下。
如果没有找到连郗,他是绝对不会甘心就这样回去的。
淅淅沥沥地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雨水淋湿了一切,席卷了一切,又包容了一切。就如城市的喧嚣被雨落的声音掩盖掉,清凉会消融夏天的热浪,抹去白天时人们生活过的痕迹,冲刷着人们的罪责。雨停,你就会看打一个崭新的世界。
赵北肖慢慢地往员工通道口的巷子走去,地上的积水很多,他走得很慢,巷子里没有灯光,雨水仿佛屏蔽了他的五官,视线昏黑,耳边只有哗哗的雨声。
忽然他听见一阵破风的声音,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紧接着后脑勺传来被猛烈捶打地剧痛,他想呼救喉咙却发不出声音,眼看着地板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湿漉漉且泥泞不堪的地面与他的脸亲密接触,眼前一黑,甚至还没看见袭击了他的人是谁,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连郗的手在微微颤抖,双手握着一根在酒吧员工更衣室里找到的棒球棍,她的心怦怦跳着,有一种强烈而说不清楚的情绪在胸中翻涌,好像被揪住了一样。但是她的双眸之中闪耀着星辉般的流光溢彩。
连郗将棒球棍扔在一边,踏着积水,一步步迈向倒地的男人。
脸完全隐藏在棒球帽之下,雨水已经将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浸湿,寒气不断侵入她的体内,但是她不在乎。她走到赵北肖面前,抬起一只脚踩在他的脑袋上,那里刚刚被她狠狠地击打过。
看着脚下一动不动的人,她渐渐明白这种心情了,有些罪恶,有些惶恐,但是更多更多的是兴奋。
连郗讥笑一下,不知道他赵北肖做那些的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这样躺在雨中被她踩在脚下,但是应该是不能,毕竟这一世,他还没做什么,或者说是还没来得及做。
也是这样的季节,这样雨天,同样是在酒吧,但是角色已经悄然发生转变,今天会被羞辱的人只会是赵北肖,她只是把这一切还给他,她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
连郗抬头看了眼四周的监控摄像头,确认不会拍到自己的正脸,便蹲下身来,伸手去确认赵北肖的呼吸,她也不是担心自己会失手杀了他,毕竟她的力度不是很重,袭击的位置刚好能让他昏迷罢了,为什么这么清楚,那是因为她曾被人那样袭击过,而连郗也不是很在意他会不会死,如果死了确实会有些麻烦,但这对他来说太过痛快了,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死去呢。
连郗先把领带取下把他的手绑在背后,然后将他翻过来,费了不少力气,开始解开他的衣服,面不改色地将上衣的衬衫扣子全部打开,又扒赵北肖的裤子,甚至连内裤扒拉下了,露出他的小家伙。
在这个雨夜,静谧的酒吧后街,连郗给对着这个极具侮辱性的画面拍下了各种角度的照片。虽然也是令人作呕但是还能忍受。
或许很冲动,但是她不这么做她心中的积怨无法发泄,比起他曾经做的,她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她一直记得那晚是怎样被灌下那杯酒,那杯酒让她保持着清醒却控制不了身体,一开始是一个人,后来是两个人叁个人,还有那些闯进她耳朵里的污言碎语,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这一点她已经无数次领悟到了。
连郗很想笑,但是刚刚亢奋的心情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宁静。
她明白了重生的意义,因为她是个,要与命运抗争的人啊,如果有谁来阻拦她,那她就解决掉好了。
连郗慢慢站起身来,心情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准备离开。忽然身后却冒出一个声音。
“仅仅这样就够了吗?”
连郗动作一顿,以为自己幻听了,缓缓回头,却看见拐角处站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黑衣,撑了一把黑色的伞,巨大的伞冠完全遮挡住了他的样貌,身体藏在阴影之下,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他会不会看到了?意识到这一点,连郗呼吸一窒,瞬间有了一丝慌张,但很快她又恢复了镇定,她戴了帽子那个人不一定看到了她的脸,她没有回应他,迈腿就要离开。
那个人显然对连郗更感兴趣,他无视掉地上昏迷的赵北肖,直接迈过他的身体,也跟了上来。
“你不杀了他吗?”
那个人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很好听,连郗觉得有点耳熟,停下来回头看他。但是那个人的脸依旧被挡在伞下,也因此让连郗感觉很不安,见到这样的场景不是应该先报警或者叫救护车吗?
见连郗停下了,那个人也停了下来。
连郗沉默着,等待那个人再次开口。
而那个人似乎非常有耐心,他也沉默着,似乎在等连郗露出破绽。
冰冷的雨夜,空无一人的巷子,地上陷入昏迷而又被剥了衣服的人,诡异的气氛盘旋在两人之间。
终究是连郗受不了这样的寂静。
“我认识你吗?”
连郗听见男人笑了一下,紧接着他将伞抬起来露出全部面貌。他肤色白皙,脸部轮廓明朗,五官清秀立体,眼睛大大的,眉毛上挑,长相非常有吸引力。连郗想起来了,在她兼职的咖啡馆,那个问她奇怪问题还点了草莓蛋糕的男顾客。
他微笑的样子,就如他们第一次见面那般,但是现在连郗却完全笑不出来。
此时她在这个人的微笑里,看到了危险的信号,他在笑着却浑身散发冷气,不清楚是自己已经淋了太久的雨,还是太过紧张,她觉得自己变成一只被野兽盯紧的猎物一般,全身僵硬动弹不了。
男人闲庭信步地走到连郗面前,将她罩在伞下,两人中间只隔着半个手臂的距离,这么近的距离,连郗才察觉到这个男人这么高,自己几乎被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下,只要一个动作就能压制住她,强烈的威慑感几乎让连郗感觉要窒息。
男人向她伸出右手,说:“你好,我叫李敬司。”
连郗完全愕住,比起自己袭击了赵北肖,更让她感到紧张的竟然是这个男人,在李敬司灼热的视线之下,连郗的手不受支配一般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和他身上冰冷的气质完全不符的是他的手,手掌滚烫炽热,连郗像是被烫到一般,刚碰到李敬司的手就立马抽了出来,却一瞬间又被李敬司抓住了。
“抓到你了哟。”李敬司目光灼灼,死死地盯着他的目标,语气甚至有一点激动。
连郗的背脊掠过一阵寒凉,她听见自己忐忑地心跳声,完全不知道还怎么办。
仅存的一点理智唤回连郗的意识,她将手从李敬司手中抽出。
这时李敬司上却忽然前一步,连郗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两步,谁知正巧踩在一个滚在地上的酒瓶,一瞬间,连郗猝不及防地摔坐在地上,手掌惯性往后一撑,顿时一阵刺痛。
连郗身后就是垃圾桶,地上不仅滚着几个空酒瓶,还有一些碎玻璃,连郗的手正好压在一块玻璃上。
雨一直在下,当连郗再次抬手时,手心已经被血糊了一片看不清伤口在哪里,雨水打在她的手上,渗进开裂的伤口,猛烈的疼痛让连郗产生一阵眩晕,她勉强从地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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