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劫惊魂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桃木生
井水又被搅动。下面那物又升上来触碰我,像是要驮住我。我停止了累得发酸的双腿,踩在了它上面,心中没有那么害怕了,倒是有些感动,对下面这个大家伙开始有了好感。嘴上讨好地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咱俩可以做个朋友!”
它没有出声。但我当它默认了。
于是它就成了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朋友。
在井内闲着没事儿干,我困了就闭眼瞌睡。醒了就唠叨给它听。肚子饿了,就啃生玉米。好在我跳井之前知道掰一些玉米棒子准备着。但生玉米吃多了,就闹肚子。实在憋不住了,我就说:“老朋友,我在这里屙一泡屎,请你别怪罪!”
下面那物好像嫌弃一样,顿时离开我的脚沉入水底了。我只得一边踩水,一边拉屎。拉的屎漂浮了上来,都是还没消化完的玉米籽。待我拉完了过去好大一阵子,下面那物又升上来驮住了我。
就这样过去了好几天。这一天,井外阳光明媚。终于过来了一个人,趴在井沿上探头往里看,喊道:“拾儿!拾儿!听见了不?”
正是我的母亲。
“娘,我听见啦!”我激动地大叫。
“哎呀我的拾儿,你还活着啊!”母亲喜极而泣。
“快点儿把我弄上去,快来我泡发了!”我说。
母亲说:“你再坚持一会儿,我这就去叫人!”
大约半个时辰后,母亲带着我的俩舅过来了。往井里扔下来一条绳子,让我把自己拴结实。
我在腰上慢慢地系好绳子,小声说:“老朋友,再见了,有缘再会!”
井水搅动,下面那物离开我的脚沉底了。
我突然有种恋恋不舍,鼻子一酸,流泪了。它自己在这里不孤单不寂寞吗?
“系好了没?”上面问。
“好了!拉吧!”我喊。
很快,我被提拉出了井。暴露在阳光下,不仅母亲和俩舅,就连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只见我的身上白花花的,满是厚厚的白色翘皮,都成皴了,用指甲一挖,便能挖下来一块,就跟挖白胶泥似的。
“拾儿,疼不疼?”母亲俩手抬着,想摸我却又不敢摸的样子,流泪问道。
“刚开始疼,现在不疼了!没感觉了!”我说。
“这光让水泡也泡不成这样子啊!好像是被烫过了,你看这皮秃撸的都露出骨头,肉都烂得流脓了!”大舅说。
“别耽搁了,快点儿送医院看看去吧!”二舅着急道。
于是我和俩舅上了电三轮车的后斗,由母亲骑着,在一段土路上走得咣咣当当的,没有先回家,直接往镇上去了。
碍着大舅和二舅在这儿,不想让他俩知道,我没法问母亲有关警察追查的事情咋样了。心里不免急得慌。
倒是骑着电三轮的母亲自己开口说了:“拾儿,早知道咱不跑了,下大雨那天,那警察根本不是过来抓咱的,是二钢蛋和他媳妇打架,他媳妇用剪刀把他扎死了。那警察过来是抓二钢蛋他媳妇的!”
二钢蛋家就在我家西边的深胡同里。他因为胯下的两颗蛋硬得跟石头一样,很多人都捏过,所以给他取个绰号叫二钢蛋。多年不能生育,因为没精.子。原来他媳妇怀孕了,二钢蛋就怀疑她偷人,对她狠狠殴打了起来。他媳妇反抗时,拿把剪刀胡乱一扎,正好扎在他的心脏位置,把他给扎死了。
我埋怨道:“既然你都知道警察不是过来抓咱的。为啥不早早把我从井里捞出去,还让我在井里遭好几天罪!”
母亲接下来的一句话不惊死人不休:“当天晚上你回到家了啊!我还为你没跳井呢!”
命劫惊魂 第36章 :不该遇到的人
我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或者是母亲说岔了。就问了一遍:“娘,你说啥?”
母亲说:“当天晚上你回到家了啊!我以为你没跳井呢!谁知道那个人根本不是你!”
“不是我,那你咋会认为成是我?”
“因为他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虽然母亲在前面骑着电三轮,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的脸。但我能感受得出来她现在十分平静,好像正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我已经惊得合拢不住嘴。相信没几个人在听到这个世界上出现了另外一个自己后还能够保持镇定的吧!
坐在我旁边的二舅说话了:“其实你娘在生你的时候,不止生了你自己,而是生了俩。你娘怀你的时候怀的是一对双胞胎。你是哥哥,他是弟弟。你父母将你弟弟送人了。前几天,他回来看你母亲了。那个头身材,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甚至他发出来的声音听起来也像是你在说话!”
“原来这样啊!那生一对双胞胎多好的事儿,为啥把另一个送给人家啊?”我不解道。
母亲的声音里充满了怒气:“都你爷爷办的好事儿!你爷爷不是当过兵打过仗吗。他有一个战友救过他。因为他那战友的命根子被炮弹炸没了,所以没法生孩子。你爷爷为了报恩,就把你那个双胞胎弟弟送给他的战友了!”
顿了顿,母亲又补充了一句:“你爷爷的战友也没白要孩子,给咱了五百块钱。那个时候五百块钱可不少,相当于现在五万!”
我又问:“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来咱家干啥?”
母亲说:“你爷爷那个战友死了。他没亲人了。就来找自己的亲生父母。那孩子怪可怜的!到现在也没娶上个媳妇!我问他干啥工作哩,他说牵一只猴子在城里的大街上玩杂耍,猴子死了他就失业了!妈的,这瞎眼老天爷,就不能给我来个有出息的孩子!”
“那他现在在哪儿呢?”我又问。
“在家呢!搁你床上睡着呢!”母亲说,扭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异样。
一旁的大舅紧盯着我,表情严肃,以教育的口吻说:“拾儿,以后想喝羊奶了,就到我家里来,我家有好几头奶羊!别偷人家的羊了。那是违法的事儿!看来个警察把你给吓得,都跳井了!受罪不!”
我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装作唯唯诺诺的样子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大舅,以后我再也不干违法的事儿了!”
二舅说:“偷几只羊而已。让警察抓住有什么大不了的,顶多罚两个钱关你几天。傻孩子,你至于跳井不!能活下来算你运气不错!”
到了镇上的医院里,医生一检查我身上,瞪眼吸冷气,说:“咋烫这么严重呢!掉进高汤锅里了?”
我说不是,去澡堂子里洗澡,掉进一个热水池子里了,那个热水池子里的温度人家没控制好。
“这皮肤发白,都化成皴了,说明在水里泡的时间也不短了啊!”医生说。
母亲不耐烦道:“快治吧!问那么多干啥!反正他身上都这样了!”
医生让我脱光衣服站着,在我身上涂满了厚厚一层黑色的药膏,然后又用很多纱布将我给包裹成了一个木乃伊。最后让俩人扶我躺下来,再包裹一下脚底板,算是完事儿了。浑身上下我只露一双眼睛。
医生说我的眼珠子也被烫伤了,眼白上起了水包,幸亏不太严重,要不然就瞎了,又卖给我一瓶眼药水。
“眼药水最好每个小时滴一次!涂身上的药膏半个月换一次!一共是一千八百三十元!凑个整,给一千八吧!”医生一边提笔刷刷开单,一边脸上笑着说。看得出来,他对我这个病人挺满意,应该能从我身上赚不少钱。
“咋这么贵呀!这黑药膏是啥做的啊?”母亲抱怨道。
“用酱油缸里的沉淀物熬出来的!一闻味儿我就能闻出来!算上这些纱布,成本超不过五百!”二舅冷笑着说。
母亲拿不出来一千八百块钱,就看着俩舅。
大舅仿佛瞎了,看不见我母亲正在看他。二舅从身上摸出来一百,递过去,说姐,我就带了这么多。
母亲也是带了一百,凑起来总共才二百块钱。
“大舅,把你的钱先拿出来,借你多少,过几天我十倍奉还!”我用舌头舔开蒙住嘴的纱布,说。
“我搁哪儿弄钱啊!我一个放羊佬,放羊的时候也没捡到过钱啊!”大舅说。
医生的一张脸已经耷拉得没法看了。
“等我!我回家取钱去!”二舅白了大舅一眼,气愤地说。
于是,我和大舅呆在医院里,母亲载着二舅取钱去了。
这一等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二舅和母亲才回来了。捎来了钱。
可我察觉到二舅不对劲,回家取钱之前人本来挺精神的,可这个时候人憔悴了很多,跟别人比较起来,他的一张脸显得是青灰色。对比很明显,就跟用铅笔涂过的纸张和肤色正常的人脸比较一样,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娘,二舅这是咋了?”我忍不住问道。
一旁的大舅笑着说:“那还用说,当然是心疼钱心疼得!”
母亲白了他一眼,撂个冷脸子。对我说:“我骑着电动三轮带着你二舅在路上跑得正快。过一个十字路口拐弯时,地里不都是种着玉米秸秆嘛,挡住了视线。我以为路口没人呢,谁知道有个头上戴瓦罐子的家伙正走着,我刹不住车,电三轮就撞他身上了。把他给撞倒了。电三轮也歪了,你二舅从车上滚下来。
那人头上戴的瓦罐磕地上碎了。可他站起来就跑,钻玉米丛林里不见了。可能是个傻子,也不晓得向我们要赔偿。我没看见他的脸,你二舅看见了。过了没多久,你二舅的一张脸就变成这样了!”
讲完,母亲的眼神里充满了忧惧。
我知道她肯定是想起了大妹金玉霞曾说过的话。大妹金玉霞曾告诉我们:有一个男的从地下钻出来,陪着我那高祖奶奶胡世珍泡澡,那男的头上戴着一个瓦罐。我爷爷说千万不能把他头上的瓦罐摘下来,谁看见他的脸谁就会死。
而我母亲骑电三轮撞倒的那个头上戴瓦罐的人,八成就是那个陪胡世珍泡澡,从地下钻出来的男人。而我二舅不幸看到了他的脸。
如果我爷爷说的话是真的。那我二舅就会死。我本来觉得爷爷说的话挺荒谬。可看二舅现在这副样子,让我不禁觉得爷爷说的话有可能是真的。
我问:“二舅,你看到那头戴瓦罐人的脸了,长得是啥样子?”
二舅说:“金拾,说出来不知道你相信不。我看见那个头戴瓦罐人的脸,竟然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我感到惊奇不已,说:“二舅,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二舅摇了摇头,语气断然说:“肯定不是看花眼了。我一连看了好几眼呢!他就是那个样子,没错!”
我和母亲对望一眼,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交过钱,从医院里出来,天已经傍晚了。母亲骑着电三轮载着我们三人。先到了我姥姥家的村庄,把我大舅和二舅都送家了。这才拉着我回自家。我身材短小,又被用纱布缠得像个木乃伊,身子不能窝,就趴在电三轮的后斗里,咬牙承受着颠簸给我身上带来的剧烈疼痛。
回到家,天已经黑透了。母亲喊给大妹和小妹。让她们一起帮忙把我从三轮车的后斗里搬出来,再放到床上去。
当她们三人抬着我,慢慢在院子里走着时,母亲问:“杨大宝呢?”
杨大宝就是被我母亲送出去的那个,我的双胞胎弟弟。
“还在西屋里,搁俺哥哥的床上睡着呢!他真能睡,这都睡了一天了!”大妹金玉霞不满道。
母亲说:“金拾,要不你去我那屋里睡吧!把你的屋子让给你弟弟!”
“|不行!那是我的婚房!咋能说让就让!”我坚决不同意。
于是母女三人只好把我抬到了西屋里。我的床上果然正躺着人,而且蒙着被子盖住全身不露头。但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人,而像是俩人正在床上躺着。
被子被掀开了。我看见了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弟弟,还有赵欣欣。两人谁也没有穿衣服,正搂抱在一起纠缠着。
命劫惊魂 第37章 :不如王八
两个不穿衣服的人紧紧搂抱在一起,肉色香艳,还互相一怼一怼的,下面两丛黑乎乎的毛十分扎眼,我甚至还看见了一条蛇正在打洞。而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还朝我咧嘴笑。赵欣欣倒是闭着眼睛张着嘴巴很享受,似乎没察觉到我的到来。
一瞬间,我觉得天塌了。脑袋嗡嗡响。
这就是鸩占鹊巢么!
趴在上面的那人停止了挺怼。将蛇从洞里拔出来了,带着黏液。赵欣欣睁开了眼,扭头瞅到我,说:“你还回来干啥?掉井里咋没淹死你呢!”
我张嘴想说话,却说不出什么,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在这一刻好似消失了,我只觉得浑身冰凉,冰凉到没有了知觉。
“妈,这就是俺哥?”一个和我声音极像的声音说话了,是从床上那人的嘴里发出来的。
“是呀!拾儿,你看,这就是杨大宝!”母亲指着床上向我介绍道。
我没有吭声,眼睛眨巴了一下,流下了眼泪。
“怎么成这个王八相了,裹得跟木乃伊似的!”床上的杨大宝笑道,俩手突然抓住赵欣欣白皙的乳.房狠狠拧了一个圈,再俩手一松,乳.房弹了回去。赵欣欣疼得啊呀叫唤起来,抡起拳头胡乱捶对方的胸膛,假装嗔怒道:“你干啥,干啥,真坏,真坏,好讨厌!”
我觉得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快受不了了。如果这一刻我又瞎又聋该多好。
母亲斥道:“你们俩能不能穿好衣服,大妹和小妹还在这儿看着呢!也不嫌害臊得慌!”嘴上虽是有点儿严厉,但脸上却掩饰不住笑意。她看起来竟然一点儿也不生气,竟然还挺高兴的样子。
床上的两人正在穿衣服,动作大大方方的,也不介意自己的光腚被人看到。不得不说,杨大宝胯下的那伙计确实大,即便软了,都快耷拉到膝盖上了,砸蒜臼子的棒槌一样粗,跟他短小的身板极不相称。可以用驴货形容了。
我转首瞧向母亲,如鲠在喉,发出沙哑的声音:“娘,你就这样对我?”
母亲笑容一僵,而后脸上有些歉意,说:“拾儿,你都这样了。要女人也没用。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啊!正好你弟弟还没有媳妇。跟赵欣欣俩人也合得来。你把赵欣欣让给他,让他俩给咱家传宗接代,多好哇!”
我说:“娘,你想得可真周到。金发亮活着的时候你偏心他,对我漠不关心。金发亮死后,你倒是才把我当儿子看了。现在又来一个弟弟,你又不把我当人看了。是这样吧?”
母亲将脸一耷拉,说:“拾儿,你咋真不懂事儿呢!”
床上的两人已经穿好衣服,下得床来。那杨大宝站在我跟前,长得比我壮实一些,高上了半头,但还是排在矮子行列。他背后的驼峰没有我背后的驼峰大。若两人分开,各自遇到人,容易被别人认错。可俩人站在一起比较,差别就明显了。
杨大宝盯着我说:“哥,你就是不把女人让给我,她早晚会出轨的,你毕竟没法满足她!再好的女人,也不可能年纪轻轻的就守活寡。就算表面上守活寡,也离不开偷汉子,离不开黄瓜和茄子,你懂不懂?”
“女人哪有你说的这么不堪,我相信,这世间上总是有好女人的,只不过我运气差,没遇上而已!”我说。
杨大宝笑了。笑容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讥诮,说:“想不到你还挺单纯的!”
赵欣欣伸手指住我的鼻子,说:“你连一个王八都不如,王八好歹还有根小鸡.巴,你有啥?你有什么资格占有我?太监,驼子!”
杨大宝显得不满道:“喂,别忘了,我也是个驼子!”
赵欣欣搂住他的脖子,笑靥如花,说:“可我就喜欢你这个驼子!就喜欢你这个驼子!”
杨大宝翻了翻白眼,说:“直娘贼!我哥也没法插,你,可你已经不是处.女了。给我老实交代,你跟哪个男人鬼混了?”
赵欣欣说:“我玩过的男人多了!我就长着这俩手,掰完手指头也数不过来呀!”
“骚!我喜欢!”杨大宝伸手拨弄一下她的脸蛋,嘿嘿笑得十分放荡。
大妹和小妹还在搀扶着我。有这么一对人在眼前胡闹着,我搁这儿实在呆不下去了,有气无力地说:“我要回堂屋!”
于是母亲就在堂屋的一角给我打了一个地铺。以后这儿就是我的住处了。我心里有股冲动,想离开这个家。却又不知道该去哪儿。
吃晚饭时,他们几人围着一张桌子,有说有笑的。我一个人趴在地铺上,前面的地上搁着一只碗,碗里只有一泡稀饭和一块咸菜疙瘩。我说娘,给我拿块馍,再给我盛点儿炒的菜。母亲正坐在凳子上,扭半圈脖子看着我,说:“家里没馍了,炒的菜我们也吃完了,光剩点儿菜汤,倒给你吧!”
二妹金玉红赶紧说:“这菜汤不能倒给他,我还要倒我饭里!”端起菜盘子将菜汤倒进她自己饭碗里了。
大妹金玉霞埋怨道:“娘,要是二妮子天天这个吃法,咱家还养不起她呢!”
我也看到了,本来桌子上摆着一箩筐方馍,一人只拿了一个或俩吃,剩下的全让二妹金玉红吃了。她吃了不少于十个方馍。这方馍是自家蒸的,块头大密度高,一个方馍顶两个半馒头。饿死鬼投胎也没她这般能吃啊。只见她的肚子被撑得很鼓,衣服张开,扣子都快扣不住了。
“玉红咋吃这么多?不正常呀!”我说。
母亲说:“自从她肚子里钻进去了那个小人,就吃得越来越多!今天吃得比昨天多。兴许明天吃得比今天还要多呢!没命的吃,有啥吃啥!”
杨大宝嘴里边嚼着饭边说:“妈,让二妮子赶快嫁人得了。让她折腾她婆子家去吧!”他的饭碗里还有一块馍泡着,二妮子伸筷子捞过来自己吃了。惹得赵欣欣不满道:“你让大宝多吃点儿!”
“吃了多干啥?有劲了干你啊?”二妹金玉红顶回去一句。
“就是干我,咋啦?有人干你吗?听霞子说你天天掏自己的裤裆。别看人不大,骚瘾还怪大的啊!”赵欣欣讥讽道。
二妹金玉红吸口气,瞪眼还想再反击。母亲赶紧说:“玉红,厨房里还有一个馍,你要吃自己拿去吧!”二妹一听,顾不得和赵欣欣吵了,蹭地站起来,跑着冲去厨房了,生怕有人跟她抢。
我问:“二妮子现在下面还流血吗?”
母亲皱起眉,说:“不流了,但流黄脓!一天流一大坨!那味儿能把人臭死!”
赵欣欣把筷子一撂,生气地说:“不吃了,净说这些恶心事儿,恶心得吃不下去了!”
母亲看了她一眼,说:“不吃才好哩,剩下的饭让二妮子吃!这都顶个老母猪,家里根本剩不下饭!”
“哼,才不能便宜了她!我宁愿自己撑死!”赵欣欣端起碗又继续吃了。
二妹金玉红没在厨房里找到馍,埋怨母亲诓她了,又哭又闹,最后急眼了,去鸡窝里把鸡蛋掏出来生吃了。气得赵欣欣也是又哭又闹,扯嗓子吼叫:“明天没鸡蛋吃啦,还咋活啊!”母亲耷拉着一张脸朝杨大宝递了一个眼色。
只见杨大宝嘿嘿一笑,从凳子上站起来,去到赵欣欣旁边,拍一下她的肩膀,说:“你别哭了,走,我带你去床上!”
这家里才安静下来。
收拾完碗筷之后,天色已深。我趴在地铺上瞪着眼没睡意。母亲来到我的旁边坐下,一脸的愁色,叹息一声,说:“拾儿,现在家里穷得快揭不开锅了,一穷人就爱发急,不是这个吵吵就是那个嗷嗷的,乱洋洋的我头痛。你得想法挣两个钱啊!”
我说:“咱家院子里还埋着一个赵欣欣,你没跟外人说起过这茬吧,包括杨大宝!”
“没说!我傻了吗!就是不知道下面那柜子里的人还活着没!”母亲说。
“那根用来通风的塑料管呢?有人给拔了没?”我问。
“没有!还在土里插着好好的呢!那天不是下大雨了吗,我还拿些板子和油纸搭个棚子,把塑料管给遮起来了,没让雨水灌进去!我担心的是,那柜子里的人好几天不吃喝不喝了,能不能饿死啊!”母亲说。
“手机拿来,让我再联系下老常!”我说。
命劫惊魂 第38章 :不寻常的告密
母亲递过来手机,我拨通了老常的号码。电话打通了,那头传来老常的声音:“喂,金拾!”
“咋回事啊,上回打你电话咋打不通啊?”我问。
老常说:“你没收到我用别的号码给你发的短信吗,有人告密!”
“是碰见警察了,但那警察不是抓我的!”
“金拾,你现在在哪儿呢?”老常问。
“我在家呢!你呢?”我也问。
“我一直没走,在你们县城住下了,一直等着你给我打电话呢!”老常说。
“那你现在来我家找我吧!”
“金拾,天都这么晚了……”电话那头的老常有些犹豫。
“没事儿,有些事情适合晚上办!”我说。
“好,那你在家等我吧!我这就过去!”
挂掉电话,我长吁了一口气。母亲显得紧张地问:“咋样?谈妥没?”我点了点头,皱眉道:“买的东西都放在西屋里,包括冰箱!现在西屋被人霸占了,在哪里杀鸡宰鸭(割卸器官)啊?”
母亲说:“在厨房里不行吗?”
我白了她一眼,说现在把冰箱挪到厨房里去吗。
母亲说应该用不着冰箱了,割下来直接让老常拿走了,还往冰箱里搁啥。
过去了将近两个时辰,老常开车到了我家。看见我就说:“金拾,你被纱布缠成这个样子,方便活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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