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劫惊魂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桃木生
回到家,我忍不住问二能蛋:“那面人咋会自己动啊?真的是烁烁的魂儿附上去了?”
二能蛋说:“不是烁烁的魂儿上身了。那面人是吃了箢箕里麦籽被天火烧成的粉末,再被公鸡血一浇,有了灵性。曾祖奶奶让它找找烁烁的尸体,看能找到不。只要烁烁死在方圆十里内,那面人就能找到它的尸体!”
“要是尸体出了方圆十里,面人就找不到了?”
“面人撑不了那么长时间!说方圆十里其实也有些夸张了。反正面人只能撑两三个时辰。它走那么慢,两三个时辰恐怕它也走不出十里啊!”二能蛋说。
“为啥不直接找烁烁的魂儿呢?”我又问。
二能蛋说:“昨天晚上曾祖奶奶给他们找过了。但找不到那孩子的魂儿!曾祖奶奶估计着是那孩子的魂儿也是遭遇不测,冰消瓦解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暗暗放心不少,可愧疚难消。
深夜了。二能蛋和小军躺在床上睡着了。我仍然在凳子上坐着于昏黄的灯光下。从怀里掏出那书本。它无风自动,翻到了第三页。我一眼看过去,猛然吃惊。因为书页上出现了一幅图案,画的就是今天我见到的那只“黑狗”,它的嘴里正衔着那个面人。
图案旁边附着几行字:“金世乐!你最近好像乐不思蜀啊!你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了吗?我限你三天时间。你若不杀死手拿红色炮仗的十岁孩童,我就让你不复存在!不信,你看你屁股下面的凳子!”
我一屁股跌落到地上,磕得股骨生疼。原来坐着的凳子瞬间变成了齑粉。齑粉又冒了烟,化为乌有。
发呆了半天后,我从地上站起来。走近床边,看着熟睡的小军。心里开始思索着该用什么方式杀死他。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忙着给门子上贴对联。对联是自个割的红纸,让村里一名会书法的老人写上去的。那个时候,还没有那种卖的镀金对联。
我和二能蛋在外头给院门上贴着门联时,又听到对门邻居家在哭。我烦得慌,忍不住埋怨道:“大年下的还哭哭,哭个什么劲!孩子不见了再生一个不就得了!”
二能蛋从椅子上跳下来,拍拍手上的土灰,说:“我给他家送点儿钱去!没了孩子怪可怜的!谁一时半会儿的能从伤痛里走出来!”便去了对门邻居家里。可过了一会儿,他家的哭声更响了。
二能蛋从他家出来。我问给了多少钱。二能蛋笑着说给了五百,就是卖小孩,也卖不上这个价啊!我说收了钱他家咋哭得又响了。二能蛋说感动的呗。
过了一会儿,对门邻居家里没有了哭声。牛德旺和他媳妇出来,推着架子车。二能蛋已经回院子里,只剩我还在门口站着。他们给我打招呼。我问他们干啥去。牛德旺说去镇上置办年货。我说不哭孩子了。牛德旺的媳妇一听,又哭开了。牛德旺说哭哭哭啥哭,还没个完了,来年再生个。
我问还报警不啦。牛德旺说过了年再报,现在打扰人家警察,惹人家烦人家还不管,丢个孩子有啥稀奇的。
“梆!梆!梆!……!”有连续的敲击声传过来。牛德旺扬了扬头看我们的院子里,问你家砸啥了。我说不知道,让我看看去。便转身回院子里去了。
敲击声不是从院子里传出来的。而是从东屋里。我赶紧走进去。一看二能蛋正在使一把铁锤敲瓮缸。吓得我心一抽,忙喝道:“好好的瓮缸,你砸了它干啥!”
“小军非让我砸!他想玩里面的大冰块子!”二能蛋说。
“你不能啥都由着孩子啊!这瓮缸好好的,放着以后用呗!砸坏了多可惜!”我劝道。
“破瓮缸才值几个钱!大过年的,不能让孩子哭闹!也不看看是谁家的孩子!”说着,二能蛋又抡锤照瓮缸上狠狠砸了一下子。
“咔嚓!”瓮缸裂开了一道缝隙。
“别砸了!好好的东西毁了!这不是败家么!”我大声怒吼道。上前去用身体护住瓮缸。
“这都砸裂了,留下来也没用了,你就让我砸了吧!”二能蛋也急了。
“我说不能砸就不能砸,你听哥的话不?”
“那我砸这个!”二能蛋提捶冲过去,狠狠一下子砸在了搁在墙角的大号瓮缸上。
哗啦一声!他将大号瓮缸砸碎了一块面积。里面的冰有些地方冻空了。看见了透明的冰里冻着的血红色的脖子的断截面。
“这是啥?”二能蛋凑过去弯腰察看。
【好了,今天先到这儿吧,明天继续,敬请期待,感谢支持!】
命劫惊魂 第75章 :双喜临门
见状,我赶紧冲过去,将身子卡在了二能蛋的脑袋和瓮缸之间。二能蛋简直没有丝毫犹豫,抬腿往后踩出一步,扭腰沉肩,扎了一个十分标准的马步,嘴里暴喝一声,一拳平捶过来,击中了我的小腹。
原来他还是个习武之人。这一拳把我打得弯下腰,肚子里一阵阵绞痛,连嘴巴都合不住,口水流出来了,气也喘不匀。有种人,你和他打架,他只需击中你一下,便能给你心里留下一辈子的阴影。二能蛋绝对就是这种人。
“滚开!”二能蛋伸手朝旁一拨拉我的脑袋。将我给拨拉倒在地。又抡起那把大锤,对着瓮缸一阵狠砸。哗哗啦啦的,偌大个瓮缸碎得只剩一层底了。一个瓮缸形状的透明大冰块子完全暴露出来。
冻在冰块里面幼小的无首之躯看得清清楚楚的。
二能蛋注视了大冰块子一会儿,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我料想中的那种表现得很受惊。他慢慢掏出一根烟点着抽起来。一张脸的颜色变得愈发的铁青。直到半根烟抽完了,他才扭过头来看我,说:“哥,咋回事?为啥要杀死一个孩子?”
我脑子早已转了很多圈,编个瞎话:“这孩子该死,他搁我跟前,给咱爹娘乱造谣!不是找着让我杀死他么!”
“他造什么谣?”
“他说咱爹死后,咱娘又找了一个相好的。染上性.病,不久后也死了!”
要想引起另一个人的公愤,就得想办法让他跟你共担羞辱。二能蛋和我伙一个爹娘。所以我就拿爹娘说事了。心里头不免在骂自己不是个人。我痛恨这样的自己。可暂时,我又有什么办法!
人急了,啥事儿都能做得出来。
“一个才十岁的小孩子,他能说出那样恶毒的话?”二能蛋眉头微微皱起,对我的话表示怀疑。
“他要不说那话,我也不至于一恼之下把一个十岁的孩子杀死!要不然,你想想,我杀死他有啥用?”
二能蛋沉默了,只是一个劲地抽闷烟。
一根接一根的,不一会儿地上多出了两三个烟蒂。破烂漏顶的屋之内弥漫着浓浓的烟味。令人的心情十分压抑。
突然二能蛋身形一动,敏捷如野兔般蹿到了门口,喝道:“小军,回堂屋里玩去!”
小军稚嫩的声音喊道:“我要玩冰块子!”
“现在不许玩!好小军哩,先去堂屋里等着我!你要乖,我奖励你十块钱!”二能蛋说。
“十块钱?!”小军兴奋地喊起来,“二叔,你说话可要算话哦!那我去堂屋里了!”
二能蛋将东屋的门子关上了,并插上门闩。
我望着他。他也正在望着我。从他眼睛里,我看到了伤心和怒其不争,还有那么一些恼怒。
我不知道他从我的眼睛里看出了什么。反正此时我的心情复杂得没法说清楚。
“哥,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那这回咋办?”我一下子看到了希望。
“这回我帮你处理了!然后我再找借口给牛德旺家一大笔钱,算是补偿他们,替你赎罪!”二能蛋说,又点了一根烟抽上。
“你不是已经给过他家五百块钱了!”
“不够!我再给一万!倾家荡产也得给!”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鼻子酸楚,泪流不止。
“哥,以后这事儿不要再提了,我就当没发生过。本来想给你在这个老家重新盖一圈新房。但发生了这种事儿,我看你不适合待在这个村里了。过了年你跟我去城里,我给你买套房子。再给你安排个工作。你好好做人!”二能蛋说。
我的眼泪流得更多了,心里难受如刀割。
“哥,我只剩你这么一个亲人了。咱姥姥家那边我跟他们断绝了关系。咱爹妈死得早。搁那阵子,咱这门里堂亲,都没人管我。咱三叔也是看我发达了才跟我套热乎。还不如对门邻居牛德旺家,天天让我吃他家剩饭,我才长到了七岁。没正儿八经上过学,只在一年级的教室墙根下蹲了半年。学会拼音字母后离开教室,剩下的就自学了。
到了七岁半,我出去乞讨了。也摸到了咱姥姥家。他们根本不认我。尤其是咱大舅,一脚把我跺出去了。这辈子,我绝对不会再去他家,我曾发过毒誓。你回来了我很高兴。总算有个亲人了。咱爹娘的生前夙愿也算实现了。
可你把牛德旺家的孩子杀死了!你知道我这心里多难受不?要不是牛德旺家,我他妈早饿死了!那恩情重于山哪!”
二能蛋哭了。
我以为他这种人不会哭。可我确实看见他哭了。
铁汉柔情!
重情义!
他如今能混到这一步,绝不是偶然。他人品行,做人太行。试问,遇到这种人,世间能有几人不服?
也就这种人能混得长久。
只可惜,他遇到了我。
我不知把自己给恼成什么样了。这一刻,我觉得自己连畜生都不如。
可我有什么办法?
只能流泪。
有种人,天生有渲染力。他一笑,让你觉得天都亮了。很让人感到踏实。
二能蛋擦干脸上的眼泪,笑道:“都过去了。这大年下的,过好它!接下来的一年旺不旺,就看年开头怎么过了。年开头乐,一年乐。年开头衰,一年衰。明天就是大年初一,要开开心心的过好它!”
他能说这话,我就深信不疑地觉得这大年下能过好。换一般人,心里会很踏实。可是我,这心里能踏实么?心里端的乱成一团麻。
不过,二能蛋笑起来,多少让我此时的心好受一些。
他的笑容很有渲染力。
接下来,在我们哥俩的一起努力下,于院子里挖了两个深坑。把那瓮缸里的大冰块子埋了起来。然后搁新鲜的土堆上放一圈鞭炮,算是驱散晦气。
下午,我家来了不少人。有搬着梯子的,有抬着马凳的,有拎着漆桶的,有捧着红布和鲜花的。还有一个梳着中分头,气质出众的人拿着照相机乱拍。
家里热热闹闹的。把堂屋好好装修和布置了一下。我觉得奇怪,说就过个大年下而已,用不着这样夸张吧!
二能蛋说:“明天让你娶亲!把夏璐娶进家来!”
我不由得愣住了。说咋这么急呢,跟年下赶到一块去了。
二能蛋说:“赶到一块不好吗!这就叫双喜临门!哥,给你说实话吧,我没多少时间耽搁,大年初二我还得回去。县长要走亲戚,我得开车接送啊!所以就抓紧把你的婚事儿办了。大年初二那天,你和嫂子跟我一起走!以后啥的我都给你们安排了,不用你们操心!”
我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激动是难免的。迎娶佳人,难道不是一个男人的梦想。而且,我认为夏璐肯定是一个处.女。毕竟这才是八十年代。男女牵个手都跟违法似的。
而我的已故恋人徐夏茹在我要她的身体时,她已经不是处.女了,我虽然感到遗憾,但在那个年代也能想得开。毕竟那个年代的人们思想开放,想捞到个处.女跟中彩票的难度有相当。
凡事经历过人事的男人,遇见一个处.女,没有不激动的。
想着想着,我下面不觉硬了起来,顶得裤裆翘起老高。我赶紧转个身,面朝墙,往周围看看,发现一个脸长得跟红薯一样的少女正在盯着我,掩嘴窃笑。恼得我心里骂道:“恁娘了比,眼咋恁贱,看你长那么个丑样,一张脸跟用擦板搓肿了似的,给我擦腚我都不要。”脑子里又想到了夏璐,觉得她就是仙女。
二能蛋又找人用木板做了一张简易床。被褥也买了很多。摆放在东屋里。他和小军准备在东屋里睡。把堂屋让给我。我说东屋的顶漏着。二能蛋说凑合两晚上吧,反正天也不下雨,晚上被子盖厚点儿。有个妇女说,咱这儿结婚头一天晚上都兴让兄弟给压新床,二能蛋你是他兄弟,今晚就挤一块睡呗。
“压床”也称为“稳床”,属于地方习俗。据称这样可四平斗稳,定天地乾坤。
小军也吵吵着要睡新床。
晚上夜深。我们三个又挤在了一张床上。身体紧偎着身体,非常的温暖。
二能蛋说:“哥,明天清一色的越野车212。我找了十来辆,还有一辆进口皇冠,去迎亲,可气派呢!你打听打听去,这四邻八乡的,谁用过那么多212娶亲!更别说还夹着一辆进口皇冠!”
我还是有些担心:“夏璐愿意嫁给我不啊?”
“愿意!我给他家送那一万块钱时。我亲自问她了。我说你是不是打心里同意嫁给我哥的!她说俺娘说了,男人个子高蚂蚱子长,天高高地荒荒,就算心再慌,男人的蚂蚱子女人不能尝,一尝想要一根大粗梁,你哥个子高,我嫁给他将来肯定受用,反正俺娘不会诓我,我咋不打心里愿意呢!”二能蛋说。
我心里不禁恼得慌,说:“咋真俗呢这姑娘!要是有点儿文化就好了!”
二能蛋坐起来,问我:“哥,你的蚂蚱子是不是真的很长?”
我脸有些发烧,说:“二弟,你咋也问这个,学会大老猪那不够数的了!”
“你脱下裤衩让我看看呗!这有啥,咱俩亲兄弟的。本该从小光着身子一起玩到大。可我从来没见过你那儿。我就是想看看蚂蚱子长短跟一个人的个子大小到底有没有关系!”二能蛋说。
我只好直起身跪着,将裤头子扒了下来。因为脑子里一直想着夏璐还是个处.女,明天就要击破她。所以胯下那玩意儿一直处于有点儿勃起的状态。看起来确实很长,跟一根大黄瓜似的。
二能蛋看了看它,说:“这不是跟我差不多吗!”也身子前倾用跪着的姿势,把自己的裤衩子脱了下来。
两个一比较,长度还真是差不多。但二能蛋的显得更粗一些。
我不服,说:“你这根勃起得很,我这根勃起得不很!”
“那咱俩都撸,把它们撸得硬到底了,看看到底谁的更大!”二能蛋提议。
就这样,谁也不服谁。在昏黄的灯光下,俩人卯着劲用手各自撸起自己的玩意儿来。
正咬牙或喘息的撸得起劲时,突然爆发出砰一声巨响。
命劫惊魂 第76章 :异象和监视
原来堂屋的门子被用力撞开了。
我吓得身体一哆嗦,手上还握着那玩意儿,扭头一看,只见三疙瘩和大老猪闯进来了。两人均是一脸的着急。看见我俩这样,三疙瘩瞪眼怒喝:“恁俩弄啥哩?成啥样子啊!”二能蛋提上裤衩子,说比比看谁的大。我也赶紧拽上三角裤头子,一张脸烧得慌,难以抬头见人。
二能蛋问:“三叔,半夜的找来干啥,也不知道敲门!”
“我以为恁仨搁里面都睡着了!来不及敲门。就让大老猪把门子撞开了。恁俩连外头的院门都不知道关住,也不怕人家把院子里的东西给偷跑了!”三疙瘩急着说。
“谁敢偷我家的东西!你有事儿没三叔?讲重点!”二能蛋不耐烦道。
“你弟妹让狗咬了!”三疙瘩说。
再一看搁旁边站着的大老猪,已经把自己的裤子给脱了,露出一根硕大吓人的玩意儿,还是疲软着呢!比我和二能蛋的都大。三疙瘩气得龇牙咧嘴,冲他吼道:“你又脱裤子干啥!”
大老猪说:“不是要比谁的蚂蚱子大么!比呗,谁怕谁!”
“快点儿把裤子穿上!喜还在家叫唤呢!”三疙瘩急声催促道。
我拎起裤子甩了甩,俩脚钻裤腰里,准备蹬腿穿上。二能蛋说:“哥,你搁家吧,看着小军。我自己去就行啦!”
“不行!你们那瞎曾祖奶奶点名让金世乐过去!二小,我让大老猪抱上孩子,咱们一起去!”三疙瘩说。
“这么冷的天,别再把孩子给冻着了!万一冻出个好歹,我咋给县长交代!”二能蛋比较担心。
“用被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咋能冻着!快点儿呗,别磨叨了!”三疙瘩急得拍大腿。
于是我和二能蛋俩都从床上起来了。二能蛋不放心大老猪能把孩子给抱好。就让我用一条被子把小军包裹得厚厚的,抱起来走了。我心里有些不高兴,这十岁的孩子已经挺沉的了,顶半袋子麦。我的身体虽然高但很瘦,跟强壮沾不上边。再加上还得照顾着被子别散开。一路上令我比较辛苦。
到了三疙瘩家一看。只见晁喜喜正躺在床上发着抖,脸色铁青,身下铺着一块破油毡子。浑身污泥和粪便,臭烘烘的,一只手掌和肚子上满是鲜血。尤其是肚子上,一块肉翻开着,往外冒出部分绿色肠子。她嘴上不停地叫唤着,泪流不止,看起来十分痛苦。二能蛋生气地说:“这么冷的天,给人铺个凉瓦瓦的油毡子!把油毡子抽了!快给她盖上被子!”
三疙瘩说:“你看她身上腌臜的。给她盖上都把被子弄脏了!冬天洗棉被子多麻烦。还得拆。能让她躺在床上就不错了!”
二能蛋说被子脏了再买新的。从身上掏了掏,掏出十块钱扔地上,说够你买被子不。三疙瘩赶紧弯腰捡了十块钱,过去将晁喜喜身下的破油毡子抽掉了,又给她盖上被子。
晁喜喜哭得更厉害了。
瞎子老太正在床旁边坐着,阴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这是咋弄的?出啥事儿了?”二能蛋问。
原来晁喜喜在厕所里蹲茅坑时,一条狗隔着墙头蹦进去了。将晁喜喜扑倒,来手上咬了一口,又往肚子上咬了一口。把手掌给咬穿了。肚子给咬开一个大口子。
“请医生没?”二能蛋问。
“二金刚跑去秦家寨请王大夫去了!王大夫治得好!”三疙瘩说。
“他妈的,谁家的狗啊?捉过来弄死它!”二能蛋怒道。
三疙瘩说:“是个大黑狗。在牛德旺家出现过!长得跟个牛犊子似的!”
“它就是长得跟成牛一样大也得弄死它!狗呢?”二能蛋问。
“喜说狗让一条龙给吃了!”
“龙?”二能蛋愣住了。
三疙瘩说:“她说那话我就不信。世界上哪有龙啊!我看喜是被吓糊涂了!”
“你没见过的东西多着呢!不能说没有!”搁旁边坐着的瞎子老太突然沉声说了一句。
“真有龙吗?九奶奶!”三疙瘩瞪大了眼问。
“到底有没有,谁也说不准!”
晁喜喜一边哭一边说:“我真的看见一个长着狮子头的大长虫从地下钻出来,把那咬我的黑狗卷住,带到天上去了。从天上把那狗扔下来,那狗才落到空中一半,那条长着狮子头的大长虫飞游着冲过去,张嘴一口把那黑狗给吃掉了!”
“喜,你说这话都没法让人相信。那得多大个长虫啊!能一口把牛犊子大小的黑狗给吞下去!”三疙瘩说。
晁喜喜说:“老大老大的长虫,从地下钻出来的时候,那圆溜溜的粗身子明晃晃的,长着跟鞋底子一样大的银色鳞片,发出咔嚓咔嚓跟铁片子硬挤出的声音似的。身体比咱家院子里的大瓮缸还粗。一颗狮子头长得跟……跟母牛怀孕着的大肚子一样!头上还有俩犄角,一双眼瞪得跟碗口大小的铜铃似的!鼻子里还冒烟!”
“它有多长啊?”三疙瘩问。
“我觉得跟咱家的胡同子一样长!”
“可拉倒吧!咱家的胡同子有五六十米长!你别张嘴胡说啦,搁外头人家笑话你,还以为你的神经让黑狗吓出毛病了!要把你当成神经病,以后都没人挨着你了!”三疙瘩说。
晁喜喜说:“爹,你要是不信!那院子里的地上不是还有个大窟窿吗!要不是那大长虫从地下钻出来的,你说那个大窟窿是咋回事,咋多出来的?”
“三叔,地上真有大窟窿?”二能蛋问。
“嗯!有!”
“大窟窿在哪啊?我刚才进你家院子时咋没看见啊!”
“在屋后面,茅厕旁边!”
“带我去看看!”
“别慌,先点根蜡!”
于是,三疙瘩手握着一根蜡烛,带着我们去屋后面看窟窿去了。
到了地方,闻到从茅厕里散发出一股臭味。摇曳的烛光照着。还真在地面上看见了一个大窟窿。窟窿的直径约两米五到三米之间。里面深不见底,隐隐约约飘散出一股淡淡的腥味。站在如此大的一个洞口旁,也不知底下有多深,令人不免感到心惊胆颤。不敢乱动,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罩着。
莫名其妙的,我感到一阵阵的头晕,伴随恶心想吐,俩胳膊松了一下,险些将抱着的小军给掉下来。这要掉下来就完了,掉进去这口洞里怎么打捞。我身上打一个激灵,赶紧往后撤退,一直退到三米开外,那种头晕才减轻了,恶心感也渐渐消失。
二能蛋说:“摸不了,俺弟妹说的是真的!除了一头龙能钻出这么大一口洞,啥东西还能干出来!”
三疙瘩说:“这要真的有龙,咋会挨着茅坑钻出来,再偏一点儿就钻到屎上了!龙都恁瞎吗!它不是有灵性的神物吗!”
二能蛋说:“它还把黑狗吃了呢!它当然是为了救俺弟妹!”
“你弟妹算个啥东西!龙为啥要救她?”三疙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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