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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劫惊魂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桃木生
想了想,二能蛋说:“俺弟妹不是怀孕了吗!肯定是她肚子里的孩子非凡物。有龙保护着它!哎呀,三叔,弄不好你家要出来一个皇帝呢!”
“你可拉倒吧!这年头都是主席,哪还有皇帝!”
“走,回屋。等天白了再来看看,看这口洞到底有多深!”
于是我们几人回到了屋里。
在床边坐着的瞎子老太问:“二孙子,看了没,地上是不是真的有个大窟窿?”
“看了,真有个大窟窿!仔细闻,里面还散发着一阵腥气!”二能蛋说。
“要真是有龙钻出来了!属于异象!也有异人要跟着要出世了!”瞎子老太说。
床上躺着的晁喜喜仍然疼得叫唤不止,泪水长流。
二能蛋说:“曾祖奶奶,我本来让俺哥在家别来,看着小军。可俺三叔说,你点名让他过来,却是为啥?”
他问的也正是我想问却又不敢问的。
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瞎子老太才说:“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我发现了那条长得跟牛犊子大小的黑狗,就追着它撵。它一直跑。我一直撵。跑着跑着,前面站着一个人,正是你哥哥金世乐。我见那黑狗纵身一跃,变小了,钻入金世乐的怀里不见了!”
她的一番话,听得我忍不住心惊肉跳。
瞎子老太继续道:“今个儿白天,我坐在藤椅里,搁自家院子里打盹。又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哥哥金世乐正在一张床上睡着,我就站在床跟前看他睡得正香。突然,他的怀里有东西拱动,有一条小黑狗从他怀里钻出来了。往地上一跳,又变大了。变得个头跟牛犊子似的。跑了。
我就在后面撵它。撵着撵着,突然脚下一绊,来我给绊倒了,摔得可狠,半天起不来。等我爬起来后,那条黑狗已经不见了,不晓得它跑到哪儿去了!
其实说它是黑狗吧,但我总觉得它长得像老虎。到底是啥我也分不清!”
二能蛋说:“曾祖奶奶,这是你做的梦。跟我哥有啥关系啊?真是的!”
瞎子老太说:“让我摸摸他的怀里,看到底有啥!”说着,头一扭,一张布着两块大铜钱般烧痕的脸朝对着我,仿佛能看得见我似的,并伸出手冲我招手:“过来蹲下,让我摸摸你的怀里!”
我咽了一口唾沫,说:“曾祖奶奶,我正抱着孩子呢!不方便!”
“你给我过来不!”瞎子老太厉声喝。
我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
二能蛋已经开始不满了,脸上现有一丝狠色,嗓门也变大了:“曾祖奶奶,你到底想干啥!我哥正抱着孩子呢!颠腾啥,再把孩子颠腾醒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怀里抱着的小军醒了。嚷嚷着肚子难受,要屙屎。
“哥,你带小军去院子里屙屎吧!有纸没?”
我管他有纸没纸呢,用手给小军擦腚我也愿意。嘴里连喊着有,抱着小军赶紧冲了出屋子。
搁院子里,我展开裹着的被子,让小军下来,怕他冻着光脚,就将被子往地上铺一些,让他俩脚踩住被子一角,蹲下去撅腚拉屎。也不嫌热哄哄的屎臭。耳中听得屋内传来二能蛋和瞎子老太的对话。
瞎子老太说:“二孙子,你能耐了,敢跟我大声叫唤!”
“曾祖奶奶,不是我大声叫唤不叫唤的事儿。你确实有点儿过分了!俺哥正抱着孩子呢!再说他怀里能有啥!你也就做了俩梦而已!谁不会做梦,我还做梦梦见自己搁天上飞呢!现实中我飞起来了吗!”二能蛋嗓门不低地说。
瞎子老太冷笑了起来,说:“你忘本了二孙子!敢对我这样说话!”
二能蛋也冷笑出声,说:“我忘啥本!当年我才那么大一点儿,还不到五岁。快饿死的时候,孱怏怏的从你家门前经过,见你坐在门前剥鸡蛋吃。我向你要鸡蛋,你给我一个了吗?记得一个夏天,跑你家摘个葡萄,你还抡棍子撵我!你家葡萄树上结那么些葡萄都烂掉了!”
瞎子老太说:“那是该你前面受的磨难。我不能救济你。一旦救济你,还折损你的福气呢!把你福气折损了,你后面还能这么发达吗!”
“行啦!别扯了!你会狡辩,我说不过你!”
院子里,小军屙完屎了。让我给他擦腚。我在身上掏遍了,原来没带纸。总不能将怀里藏着的书本撕了给他擦腚吧!我想用被子给他擦腚,但一想这条被子待会儿回去还要盖呢!四处看了看,见墙根下竖着一根棍子,我说用棍子拉腚吧,把屎都拉到棍子上去了。小军说行。
我到墙根下取了那根棍子,沉甸甸的,原来是个铁棍子,一头尖利。
轰隆一声大作!天上打雷了。一道闪电划过,照得天地间一瞬间明如白昼。我抬头往天上看的一刹那,见到一双巨大的眼睛正在盯着我。
【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继续,敬请期待!感谢支持!】





命劫惊魂 第77章 :小军出事了
天上的那双眼睛也就是普通的形色。漆黑的瞳仁镶入白色的眼仁中。黑白分明。只不过面积非常的巨大,几乎占据了南边的一半天空。眼神十分凌厉,散发着万钧的气魄。瞧得我一瞬间心头沉落,神魂欲裂。幸好只是一刹那,闪电过后,我就再也看不见它了。
夜空依旧晴朗,繁星密集。好似这天无缘无故的打了一个响雷和发出一道闪电。
但世界上,根本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哪怕你呼出一口气,或者打一个喷嚏,都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你出气是在进行呼吸,能呼吸才能活得下去。你打喷嚏是因为鼻腔内受到了刺激,不打出来你难受。
做人要相信。这天,这地,也不会是无缘无故存在的。还有浩瀚的宇宙和繁多的星辰。一切的一切,无论是大,还是小,都不会是无缘无故存在的。
我将小军用被子重新包裹起来,只让他露出一颗头。又回到三疙瘩家的堂屋里去了。二能蛋凑过来看了我怀里一眼,说这孩子瞌睡劲咋真大,屙泡屎的功夫又睡着了。
二金刚将秦寨村的王大夫领到家了。这王大夫正给躺床上呻.吟不停的晁喜喜检查伤势时,二金刚噔放了一个响屁。跟放了一个炮仗似的响。把正认真着的王大夫吓得打了一个颤,苦笑着说:“臭屁不响,响屁不臭!”
三疙瘩冷笑一声,说:“你以为我家二小的臭金刚外号是白给的!”
不一会儿,整间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臭味。跟搁人的鼻子前放着一颗臭鸡蛋似的。二金刚站在一旁,怀抱着胳膊,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大老猪也跟着放了一个。但响声跟二金刚的比起来差远了。
检查一番后。王大夫说得对伤口进行缝合,打破伤风针,吃消炎药。
“治下来得花多少钱?”三疙瘩问。
“最少得十块!”
“这么多!”三疙瘩眉头皱起来了。
二能蛋说:“治吧,用最好的药!别给我省!花多少钱找我报销!”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金云山?”王大夫从凳子上站起来,明显的对二能蛋要恭敬许多。
“对,是我!”二能蛋掏出烟扔过去一根,自己也点上了一根。王大夫俩手往前猛一抄接住烟,没有立马吸,而是卡在了耳朵上。惹得三疙瘩不满,说让个烟咋还把你三叔隔过去了。二能蛋干脆将烟盒子扔他家桌子上,才刚撕开的一盒,里面还剩下大部分。
王大夫说:“你金云山是个人物啊!名头响当当的!我听很多人说起你!年轻人都把你当偶像看着!”
二能蛋笑了笑,将烟灰一弹,说:“以后有啥事儿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帮!那个,你先忙着,我得回去睡了,明天早上还得给俺哥接亲去。治疗费你不用担心,只能给你多不会给你少!”
“那是,那是!谁还信不过你金云山!你慢走!”
回到家,我将被裹成一团的小军放在床上,往床里处囤了囤,然后我坐在床中间,让二能蛋再拿条被子来。二能蛋说把裹着小军的被子拆开,一起盖咱仨不行吗。我说小军正被裹得暖和和的,你给他拆开,一见凉气万一冻感冒了咋弄。于是二能蛋又取了一条新棉被,铺展到床上,躺下来盖住睡了。
等候了久时。我听见了二能蛋均匀的打鼾声。便知他已经睡着了。灯泡还亮着。这地方的习俗,新婚头一夜新房里不能熄灯。我从怀里掏出那书本,翻开第三页。发现上面的图案中只剩下被咬掉半个的面人,那条“黑狗”已经消失不见了。
“莫非那黑狗真的让龙给吃了?”我心里嘀咕道。
便将那书本藏到怀里,盖好被子睡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我正在迷迷糊糊中时,突然被人推了一下子,惊醒了。见二能蛋一边穿衣服,一边催促道:“快点儿起!都五点了!一会儿迎亲的车都来了。抓紧洗漱,好好打扮打扮!”他又伸长胳膊捅咕了捅咕被裹成一团的小军,叫道:“快点儿起!太阳晒屁股了!”
我扭头一瞅外面,见天还黑着,说小孩子觉大,让他再睡一会儿,反正大人结婚也没他啥事儿。
二能蛋穿好衣服,撕了点儿卫生纸,出去了。
在这个村里,也就二能蛋弄来了柔软的雪白卫生纸。别的人家都是用玉米包.皮或玉米芯棒擦腚。也有在茅厕里放一堆土疙瘩的。用土疙瘩擦腚比较舒服。
我从床上坐起来开始穿衣服。
随着天麻麻亮。来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整个村里的人都聚集过来了。热闹哄哄的。二能蛋拎着一只大皮包,一把喜糖一把花生米的撒着。众人慌乱成一团,你挤我,我推你,肩撞腚拱,弯腰趴地上的,抢着喜糖和花生米。
八十年代,糖和花生米绝对是好东西。老百姓一年吃不上几颗糖。谁家倒一碗开水,里面能放一撮白糖,那就是好过人家。花生更别说了。那时候这一片地方还没普及种它,谁见了花生米都觉得稀罕。种庄稼的靠天吃饭,就算谁舍得往里埋几粒花生米,基本上绝收。只有风调雨顺的地区,而且是沙土地才能养活花生。
有几个人为了抢夺糖和花生米嘴上不干净地骂骂咧咧的,面红耳赤,还打开了架。二能蛋走过去,板脸训斥:“在我哥的大喜日子,谁也甭想找事,否则给我滚出去!才多大点儿事儿,乡里乡亲的。不就为了几颗糖几颗花生米,一人往包里抓一把,能消停了不!”
打架的几个一人往包里抓了一把花生或糖,变得老实了,也高兴起来。
其他的人看到心理不平衡,拥挤着冲上去,很多手一起往包里乱抓。一会儿把皮包给抓空了。皮包还让人给撕烂了。
那个时候,买一个皮包,绝不亚于现在花上万元买一件裘皮大衣。
二能蛋一点儿也不介意,哈哈一笑,将皮包扔在墙根下,扯嗓子大声说:“乡亲们,不要急,待我哥哥娶亲回来,喜糖和花生还有。一会儿摆桌子,鸡鸭肉上去,还有酒,大家随便吃喝!撑不到肚子别回家!”
众人欢呼沸腾。
我站在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默默地注视着二能蛋,心情格外的复杂。这样的一个人,大家不拥护他拥护谁!
他才二十岁啊!这种大气和豪爽,义薄云天,根本是从骨子里带着与生俱来的。他注定将成为一代枭雄。
可我知道,他的命运将很快就会发生一个非常严重的转折。因为他遇到了我。
“哥!你还愣着干啥,准备好了没!要出发了!”二能蛋站在堂屋门口冲我喝道。
“嗯,好了,走吧!”
二能蛋拉着我挤开人群,出了院门,又出了胡同子,到了大街上。大街上已经停着长长一排汽车。十几辆崭新的军绿色212吉普,中间夹着一辆雪白发亮的大型高级轿车:丰田皇冠。车队里还数它最为扎眼。
人们激动地指着汽车评评点点的。有人忍不住,指着那辆白色皇冠问二能蛋:“这个车买着多少钱啊?”
“贵着呢!进口的三十来万!”
问的那人和旁听的人直接给吓懵了。
“一般人家谁能买得起!能买得起皇冠的非富即贵!”一个气质十分出众,穿着一身黑色的整齐笔挺的中山装,头上梳着中分的齐耳发型,脸色苍白如纸,脖子上带着一架照相机的人说。
二能蛋看了看他,问:“你是谁呀,搁以前咋没见过你?”
那梳着中分发型的人笑了笑,说:“闻得金云山大名鼎鼎,不请自来!见到真人,果然气度不凡,豪侠无双!我可以免费给你们照相!”
“昨天我也见你来我家了!当时我正忙着,没来得及问你是谁。等到我有空问你了,却找不到你人了!”二能蛋一边笑着说一边掏出了一根烟递过去。
那人不接烟,摆了摆手,说我不吸烟。
“我哪能让你白忙活。你拍吧,随便拍。该算多少钱算多少钱。我一分也不会少给你!”二能蛋说。
只见那人举起照相机,对着我咔咔一连拍了好几张。
我坐上了皇冠车后座。二能蛋坐在副驾驶位。
一声鸣笛,车队出发了。
车队专门绕了一个大圈子。那时马路少见。乡下几乎没有。都是土路。一路上颠颠簸簸的。人坐在车里都快瞌睡了。才到了王寨村的大街上,在新娘家旁边停了。围观的村民自然很多,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
我进到土垒的西屋里,见到新娘夏璐。有了钱,她也打扮得洋气了。穿着酱色花格子胖腿裤,火红色的手工棉袄,齐耳短发上别着好几个颜色和形状不同的蝴蝶结。脚下穿着一双黑色高跟皮鞋。站在人堆里,个子十分高挑。就算没文化,但精致清秀的面孔衬托得她的气质十分优雅。
众人将我俩推推搡搡的闹腾一番后。我便牵着夏璐上车了。坐在车上,她屁股往真皮座椅上一墩一墩的,又用手使劲拍拍前面座椅的靠背,说:“二弟,这个汽车不孬!你给俺俩买个这呗!”
坐在副驾驶的二能蛋扭过头,苦笑着说:“嫂子,我又不是什么天王老子!这皇冠我可买不起!”
“我不要皇冠,又不是皇后娘娘,戴头上没用。我就要大汽车!”夏璐说。
二能蛋说:“过几天我给你俩瞅瞅,看能给你俩买一辆面的不!”
“要啥面的,我就要这种车!你不是有钱着吗!咋连个这车都买不起!”
“嫂子,三十多万,你让我上哪儿弄去!”
夏璐给吓得吐了吐舌头,脖子一缩,不再吭声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二弟,面的是啥车?”
二能蛋说:“也是四个轱辘的,开着风刮不到雨淋不着的!”
“那买个面的也行!凑合着过吧!”
开丰田皇冠的司机忍不住了,说:“能开上个面的也叫凑合着过?那我们这些小人物还活不活啦!”
八十年代中,谁家能买得起一辆面的,绝不亚于现在买一辆奥迪a6l。
车队离村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却停住了。原来前方有人挡住了去路。隔着车玻璃看见三疙瘩领着几个人沿路边跑过来,神色慌慌张张的。到跟前使劲敲车窗。车窗正落下时,二能蛋问咋啦。
三疙瘩一边喘粗气一边急得拍腿,说:“小……小军他不见啦!”




命劫惊魂 第78章 :悲剧
县长家的孩子小军不见了!
这道消息对于二能蛋来说,绝不亚于一个晴天雷劈。将他给劈懵了。
过了半天,他才声音颤抖地说:“是不是跑出去玩了,到哪儿都找了没?”
三疙瘩龇牙瞪眼的,说:“我发动了一个村里的人,到哪里都找过了!就是没找到小军!”
我头一次见二能蛋慌了。彻底的慌了。“嘭嘭嘭……”他使劲拍打着汽车的中控台,目眦尽裂地咆哮道:“快走!快走!快回家!”
开丰田皇冠的司机长摁了一声喇叭。前面的车又开始走了。他一个劲地摁喇叭催促。车队跑得越来越快。汽车在凸凹不平的土路上蹦蹦跳跳的,咣咣当当的。坐在车里的人给颠簸的来回摇晃。
夏璐不住地抱怨道:“开慢点儿!颠死人家了!”
汽车回到了村里的大街上,还没等停稳。二能蛋就推开车门下去了。司机车钥匙没拔,连车都没熄灭,也跟着推开车门下去了。那些开吉普212的司机一看,也是纷纷下车,跑着撵二能蛋去了。
新娘夏璐问我:“小军是谁呀?”
我说是县长家的孩子。
“哎妈呀!把县长家的孩子给弄不见了?”夏璐十分吃惊。
我说:“你先搁车上等着,我去看看!”用手开车门时,发现自己的手掌心已沁出了一层汗水。
村民挤满了一胡同子一院子。吵吵嚷嚷的。都是嘴里说着替二能蛋担心或者怎么再去找找孩子的话。
不嫌话说得难听。世上大多人都仇富。这种心理好像是与生俱来的,是一种自然萌发的心情,是人类的一种本能反应。
可此时,我看这些穿得破破烂烂的村民一个个的脸上都是担忧和关切之色,眼神里透露着焦虑和不安。一点儿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甚至有些妇女嘤嘤地哭了起来,说二云山这回可咋弄啊,弄丢了县长家的孩子,还有他的活路吗!
这一刻,我看到了二能蛋的人缘。这些村民都是非常喜欢他的。
很少有一个村里的首富这么招村民待见。
那些看在二能蛋面子上来参加我婚礼的人,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个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清一色的穿着规矩,气质刚硬,梳着油头的大男人,有不少撇嘴抹泪的。
一番艰难之下,我硬从人群中挤进了堂屋内,来到二能蛋的身边。他正站在床前看着床上的一团被子。
被子里裹着的不再是小军,而是几个枕头。鼓蓬蓬的,乍一看还以为里面裹着一个小孩儿。
三疙瘩在旁边急声说:“我一大清早就赶过来,搁堂屋里坐着,跟老朱给你接礼,让老朱记着账。一直到尿憋不住了才出去一趟。可老朱还在屋里啊。我回来,一看床上的小军还不起,这都啥时候了,不能光让他睡啊!
于是我就到床边,喊了几声没人应。掀开外层的被子一看,下面有一条被子裹成一团。我以为孩子在被团里头藏着了,心想这也不漏个脑袋,不嫌闷得慌么。谁知道,我捞了捞被团看,捞不到孩子啊!倒是捞出了仨枕头!”
二能蛋将其中一个枕头拎起来,狠狠摔回床上,一把扯住我的衣领,猛往下一拉,险些使我的头碰到他的头。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地瞪着我,吭哧吭哧喘着粗气,说:“老实交代,你把孩子藏哪里去了?”
我努力挣了几下没挣脱,气呼呼地说:“二弟,这事儿你咋赖我!我藏小军干啥?难不成我还能用他勒索县长家一笔钱!”
“这被团是你裹的!”
“是我裹的!但我把小军裹里边了啊!昨天半夜里把他从三疙……三叔家抱回来,搁床上时你还看到了,被团里装着小军。今个儿早上你还捅咕了捅咕他,叫他起床!这一会儿孩子不见了,你粘我了!你到底把我当啥人了!”我非常激动地说。
“今天早上我是捅咕了被团,但那时我不知道里面装的到底还是不是小军。还没等我捅咕两下,你就不让我捅咕了,说让小军多睡会儿!你为啥不让我多捅被团两下,是不是那个时候你心虚了!”二能蛋说。
我作得十分无奈,不住地叹气,说:“二弟!你愿意咋想咋想!反正我只告诉你一句话,我没有把小军给你藏起来!你要信就信,不信你就看着处置我!你有这么多人在,我也跑不了你的手掌!”
“哥,真不是你?”
“不是我!你对我这么好。让我过这么好的生活!我把小军给你藏起来,我图个啥!我又不是傻x!”
二能蛋渐渐地松开了攥着我衣领的手。牙关紧咬着,腮帮子一颤一颤的。眼珠子上的血丝几乎要迸出来。
随后,他带众人又出去找了。我也领着几个人出去找了。
正在村里转着寻找时,我突然想到了三疙瘩家茅厕旁边的大地洞。便拐个方向,噔噔跑着奔三疙瘩家去了。那几个人在后面跟着我。到了地方一看,我傻眼了。那地洞已经不见了。只有一大块潮湿的地面。
地洞被填上了!
被谁填上的?
我又带着那几个人去别处找了。
费掉了一个晌午。我的婚礼都没举行。人都回去集合了。没能找到小军。
“稀罕啦!这小军到底跑哪儿去了!”
“不会是咱村里来了人贩子,把小孩儿给偷跑了吧!”
“这可咋弄啊!找不到孩子,让二云山咋给县长交代啊!”
只见二能蛋一边抽烟,一边低着头思索。突然他一抬头,圆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珠子喝道:“去找曾祖奶奶,让她给小军算一卦!”
三疙瘩问:“你有小军的生辰八字吗?”
二能蛋点了点头,说:“有!在城里,有一个算卦大师,给小军算过卦。还是我开车带着他们一家人去的。记得那回,我也顺便让那位算卦大师给算了一卦!走,快去找曾祖奶奶!”
于是,一众村民拥护着二能蛋去找瞎子老太胡世珍去了。我也搀和在人群中。
到了瞎子胡世珍家的门口,二能蛋让大部分人在外面等候着,他只带着我和另外几个人进去了。
瞎子老太正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中晒暖。阳光下,她脸上的两块大铜钱般的烧痕红溜溜的,似是用手挠过了。
“噗通”一声。二能蛋跪下了。说:“曾祖奶奶,昨天晚上顶撞您,是我的不对!”
瞎子老太胳膊肘枕着藤椅边栏,十指互相交叉着,张嘴慢悠悠地说:“你能耐大了,当然要顶撞我。不顶撞我怎么显得你有能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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